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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之后 - Post-Han

宋明 - Song-Ming

太平御览

[Northern Song] 977-984 Library Resources

兵部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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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略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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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机略八:
《唐书》曰:太宗屯武牢,窦建德悉众而南,陈兵于汜水,王世充将郭士衡阵于南,周亘数里,鼓噪请战,诸将大惧。太宗将数骑升高丘,安坐以望之,谓诸将曰:“贼起山东,未见大敌。今度险而嚣,是无政令;逼城而阵,有轻我心。我按兵不出,彼乃气衰,阵久卒饥,势将自退,追而击之,何往不克!吾与公等为约,必以午后破之。如或不然,寡人为无谋矣。”建德乃遣兵涉汜水,太宗令总管王君廓以少击之。待河北马渡,方欲与战。建德列阵,自辰至午,士卒饥倦,人皆坐列。又争饮水。太宗乃令宇文士及将三百骑,经贼阵之西驰而南上。诫之曰:“贼若不动,汝宜引归;如觉动,宜出东面。”士及才过,贼众果动,逡巡欲退。太宗曰:“可以击也。”亲率轻骑追而诱之,众军继至。建德回师而阵,未及整列,太宗先登以击之,所向皆靡。俄而众军合战,嚣尘四起。太宗率史大柰、程咬金、秦叔宝、宇文歆等缠幡而入,出其阵后,张我旗帜。贼顾见之,众乃大溃。追奔三十里,斩首三千馀级,虏其众五万馀人,一时放散。
又曰:太宗讨刘黑闼,相持两月馀。黑闼率步骑二万,南渡洺水,结阵而至,晨压我营。太宗遣轻骑当之,贼皆殊死战。于是亲率精骑,击贼马军,破之;因乘胜蹂其步卒。自午及昏,战数合,贼大溃,斩首万馀级。溺水死者数千人。黑闼与二百人北走,悉虏其众。先是,太宗遣兵堰洺上流,令黑闼得渡;及战之日,遽令决堰,水大至,深丈馀,贼众以为神,由是败走。
又曰:武德中,突厥颉利、突利二可汗到原州,太宗率兵拒之。雨甚,太宗乃召诸将,谓之曰:“虏控弦鸣镝,弓马是凭。今雨弥时,弧矢俱弊,突厥人众如鸟矢所介切。羽。我屋宿火食,枪槊犀利。料我之逸,揣敌所劳,此而不乘,夫复何待?”今欲先令劲兵乱其阵,乃率突骑驱其后。虏俗进不相让,退不相救。自此以北,涧谷深长,特有一道,鱼贯以度,因而迫之,彼十万骑坑阱中物耳。追至黄河,纵不尽擒,必当十获八九,此晓兵者所共解。诸君勿疑。于是潜师夜出,冒雨而进,丑徒震骇。因纵反间于突利,悦而归心。二可汗内离,颉利欲战不可,因请和而去。
又曰:贞观中,苏定方率兵讨突厥。贺鲁大雪,平地二尺,军中咸请停兵候晴,定方曰:“虏恃雪深,谓我不能前进,必当憩息,追之可及。若缓以纵之,则渐远难追。省日兼功,在此举也。”于是勒兵凌雪,昼夜兼进,所经收其人众。遂至双河,去贺鲁所居二百馀里,布阵长驱,径至金牙山贺鲁牙帐。时贺鲁集众欲猎,定方纵兵击之,尽破其牙帐,生擒数万人。贺鲁脱走,投石国。定方于是悉命诸部归其所居,埋瘗骸骨,存问疾苦,复其产业。贺鲁所掳掠者,悉捡责还之。于是西域诸国,安堵如故。令副将萧嗣业往石国,以追贺鲁,遂擒归于京师。
又曰:贞观中,突厥诸部离叛,朝廷将图进取,以李靖为代州道行军总管,率骁骑三千,自马邑出其不意,直趋恶阳岭以逼之。突利可汗不虞于靖,见官军奄至,于是大惧,相谓曰:“唐兵若不倾国而来,靖岂孤军而至。”一日数惊。四年,靖进击定襄城,破之。突厥部落并走碛北,突利可汗来奔。
又曰:贞观中吐谷浑寇边,以李靖为西海道行军大总管,统兵部尚书侯君集、刑部尚书任城王道宗等五总管征之。军次伏埃城,吐谷浑烧去野草,以馁我师,退保大非川。诸将咸言春草未生,马已羸疲,不可赴敌。惟靖决计而进,深入敌境,遂逾积石山。前后战数十合,杀伤甚众,大破其国。
又曰:武德中,突厥突利,颉利二可汗到原州,太宗率兵拒之。两阵将交,太宗以数骑出,谓之曰:“不念昔者香火之言,乃来相侵。”知二可汗外同内异,故以此言疑之。颉利见太宗轻出,又闻香火之言,乃阴猜突利,因遣使曰:“王不须虑,我无恶意,更欲与王自断当耳。”于是敛军引却。
又曰:贞观中,北狄铁勒薛延陀,发同罗、仆骨、回纥等众,合二十万,度汉,屯白道川。据善阳岭,以击突厥可汗李思摩之部。思摩引其种落走朔州,留精骑以拒战,延陀乘之。及塞,太宗令张俭、李绩等率兵数道击之,时太宗诫之曰:“延陀负其兵力,逾漠而来,经途数千,马已疲瘦。夫用兵之道,见利速进,不利速退。其掩思摩,不能疾击。思摩既入长城,又不能速退。吾先敕思摩烧剃杀草,延陀粮食日尽,野无所获。顷者侦人来云,其马啮啖林木,枝皮略尽。卿等掎角思摩,不须前战,俟其将退,一时奋击,制胜之举也。”于是李绩击延陀之众,破之。先是,延陀击突厥沙钵罗及社尔,皆以步兵战而胜。及其将来寇也,先讲武于国中,教习步战,每五人,以一人经习战阵者使执马,而四人前战,克胜即授马以追奔,失于应接,罪至于死,没其家口,以赏战人,至是遂行其法。突厥先合辄退,延陀乘胜而逐之。绩兵拒击,而延陀万矢俱发,伤我战马。李绩乃令去马步陈,率长槊数百为队,齐奋以冲之,其众溃散。副总管薛万彻率数千骑收其执马者,其众失马,莫知所从,因击之,乃大败。
又曰:武后初,徐敬业起兵于扬州。武太后令将军李孝逸讨之。敬业拒于高邮之下阿溪。敬业置阵既久,士卒多疲怠,皆顾瞻,阵不能整。孝逸遂率众击之,因风纵火。敬业惧烧而退,孝逸进击,大破之。
又曰:武德中,薛万均与罗艺守幽、燕,窦建德率众十万来至范阳。万均谓艺曰:“众寡不敌,今若兵斗,百战百败,当以计取。可令羸兵弱马阻水背城为阵以诱之。贼若渡水,请公精骑百人伏于城侧,待其半度而击之,破之必矣。”从之。建德果引兵度水,万均击之,大破。
又曰:武德初,王世充据东都。太宗往征之,屯青城宫。营垒未立,王世充众二万自方诸门出临谷水以御大军。诸将甚惧,太宗以精骑陈于北邙,登后魏宣武陵以观贼阵,谓左右曰:“贼势迫矣,悉众而出,利在一战。今日破之,其后不能出矣。”乃令屈突通率步卒五千度水布阵以当之,因戒通曰:“待兵交即放烟,吾当率马军南下。”兵才接,太宗以骑冲之,挺身先进,与通表里合势。贼众殊死战,散而复合者数焉。地既险隘,贼多矛非,,键也。矛非,算也。骑战稍难。太宗亲自射之,莫不应弦而倒。起辰起及午,贼众始退。因乘之,迫于城堑,俘斩七千人,自是不敢复出。
又曰:高宗遣将军裴行俭讨突厥于黑山,至朔州,谓其下曰:“兵法尚诈者,以权谋制敌也。若御其下,则非诚信不可行。遣副将萧嗣业运粮被掠,兵多馁死,所以败也。狡寇忸忲,不可以不备。”乃诈为粮军三百乘,每车伏壮士五人,各赍陌刀、劲弩,以羸兵数百人援之,兼伏精兵居险以待之。贼果大下,羸兵弃车散走。贼驱马就泉井,解鞍牧马,方拟取粮,车中壮士齐发,伏兵亦至,杀获殆尽,贼众奔溃。自是续遣粮运,无敢近之者。
又曰:马燧为魏博招讨使。田悦求救于淄青、恒州,李纳遣大将卫俊将兵仅万人以救悦,李惟岳亦遣三千馀人救援。悦收合散兵二万馀,壁于洹水,淄青军其东,恒州军其西,首尾相应。燧帅诸军进屯于邺,奏请益河阳兵,诏遣河阳节度使李芃将兵会之。军次于漳,悦遣将王光进以兵守长桥,筑月城以为固,军不得度。燧乃于下流以兵车数百乘,维铁锁,绝中流,实以土囊以遏水,水稍浅,诸军毕渡。是时军粮少,悦深壁不战,欲老燧军。燧令诸军持十日粮以前,进次仓口,与悦等夹洹水而军。李抱真等问曰:“粮少而深入,何也?”燧曰:“粮少利速战,兵法善于致人而不致于人。今田悦与淄青、恒州三军为首尾,计欲不战以老我师,若分军击其左右,兵少未可必破,悦且来救,是前后受敌也。兵法所谓攻其必救,固当战也。燧为诸公合而破之。”燧乃造三桥逾洹水,日挑战,悦不敢出。洹州兵自以军少,惧为燧所并,引军合于田悦。燧令于军中曰:“悦死伤之馀,安敢出战?所恃者,淄青军尔,吾当先破纳军,则田悦坐受降也。”淄青军闻,惧,亦引军合于田悦。谓燧明日复战,乃伏兵万人,欲邀之。燧乃令诸军半夜皆食,先鸡鸣时击鼓鸣,潜率师旁洹水西,径趋魏州,令曰:“闻贼至,即止为阵。”又令百骑鸣鼓角留于后,仍抱薪持火,待军止鼓角,匿其旁,伺悦军毕渡,焚其桥。军行十数里,悦乃率淄青、恒州兵步骑四万馀,逾桥掩其后,乘风纵火,鼓噪而进。燧乃坐军前,除草斩榛棘广百步以为阵,募勇士得五千馀人,分为前引,以俟贼至。比悦军至,则火灭气乏,力少衰,乃纵击之,悦大败。时神策、昭义、河阳军小却,河东军胜,诸军还斗,合击之大破之。迫切洹水,悦军走桥,桥已焚矣。悦军乱,赴水,斩首二万,杀贼大将孙晋卿、安墨啜,生获三千馀人,溺水死者不可胜数。淄青军殆尽,死者相枕藉三十里。悦收兵得千馀人走,夜至魏州。
又曰:元和十二年,唐邓节度使李诉奏以九月二十六日围蔡州吴房县,攻其外城;毁之,斩首千馀级。初将出攻,左右曰以“往亡日,请避之。”诉曰:“贼以往亡,谓吾不能来,正可击也。”及战胜而归,贼以枭骑五百追诉,诉下马据胡床,令于众曰:“后回戈者斩!”由是众悉力战,射杀贼将孙忠宪,贼众乃退。或劝诉曰:“乘其退,可遂拔吴房。”诉曰:“取之,贼必合势而固其穴,不如留之,使分其力。”

兵部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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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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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务速:
《唐书》曰:隋末,高祖义兵发太原,次灵石县贾胡堡。隋将宋老生率精兵二万屯霍邑以拒之。会久雨粮尽,与长史裴寂及诸将议曰:“宋老生顿霍邑,屈突通镇河东,二人同心,非造次可进。”欲还太原,以图后举。太宗曰:“本兴大义以救苍生,当须先入咸阳,号令天下。今遇小敌,便即班师,将恐义从之徒,一朝解体。还守太原一城之地,此为贼耳,何以自全!”高祖乃止,太宗引师赴霍邑,遂平老生也。
又曰:武德中,太宗征薛仁杲,其将宗罗侯来拒,大破于浅水原。因率左右二十馀骑追奔,直趣折摭以乘之。仁杲列阵城下,太宗据泾水以临贼,徒气沮,无敢进战。其骁将泽干等数人临阵来降,请还取马。太宗纵遣之,于是各乘良马,须臾并至,仁杲大惧,婴城自守。太宗具知贼中虚实,将夕,大军继至,四面合围。因纵辩士谕以祸福,仁杲遂开门降。既而诸将奉贺,因问曰:“始大王野战破贼,其主尚保坚城,王无攻具,轻骑腾逐,不待步兵,径薄城下,咸疑不克,而竟下之,何也?”太宗曰:“此以权道迫之,使其计不暇发,以故克也。罗侯恃往前之胜,兼复养锐日久,见吾不出,意在相轻。今喜吾悉出兵来战,吾虽破之,擒杀盖少。若不急蹑,还走投城,仁杲收而抚之,则便未可得矣。且其兵众皆陇西人,一败被追,不及回顾,散归陇外,则折摭自虚,我军随而迫之,所以惧而降也。此乃成算,诸君尽不见耶?”
又曰:武后初,徐敬业举兵于江都,称匡复皇家,以盩厔尉魏思温为谋主,问计于思温,对曰:“明公既以太后幽絷少主,志在于匡复,兵贵神速,但宜早渡淮北,亲率大众直入东都。山东将士知公有勤王之举,必以死从。此即指日刻期,天下必定。”敬业将从其策,薛璋又说曰:“金陵之地,王气已见,宜早应之。兼有大江设险,足可以自固。请且攻取常、润等州,以为王霸之业,然后率兵北上,鼓行而前。此则退有所归,进无不利,实为良算也。”敬业以为然,乃自率兵四千人南渡,以击润州。思温密谓杜求仁曰:“兵势宜合,不可分。今敬业不知,并力渡淮,率山东之众以取洛阳,必是无能成事命也可知。”敬业寻亦悔之,所以遂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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