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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代之後

宋明

太平御覽

[北宋] 977年-984年 電子圖書館

皇王部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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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文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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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唐太宗文... :
于時海內漸平,太宗乃銳意經籍,開文學館以待四方之士。行臺司勛郎中杜如晦等十有八人為學士,每更直閣下,降以溫顏,與之討論經義,或夜分而罷。八年,加中書令。九年,皇太子建成、齊王元吉謀害太宗。六月四日,太宗率長孫無忌、尉遲敬德、房玄齡、杜如晦等於玄武門誅之。甲子,立為皇太子,庶政皆斷決。八月癸亥,高祖傳位於皇太子。太宗即位於東宮顯德殿。遣司空裴寂柴告于南郊,大赦天下。癸酉,放掖庭宮女三千餘人。景子,立妃長孫氏為皇后。己卯,突厥寇高陵。辛巳,行軍總管尉遲敬德與突厥戰於涇陽,大破之,斬首千餘級。癸未,突厥頡利至于渭水便橋之北,遣其酋帥執失思力入朝為覘,自張形勢,太宗命囚之。親出玄武門,馳六騎幸渭水之上,與頡利隔津而語,責以負約。俄而眾軍繼至,頡利見軍容既盛,又知思力就拘,由是大懼,遂請和,詔許焉。即日還宮。乙酉,又幸便橋,與頡利刑白馬設盟,突厥引退。九月景戌,頡利獻馬三千匹,羊萬口,帝不受,令頡利歸所掠中國戶口。丁未,引諸軍衛騎兵統將等習射於顯德殿庭,謂將軍以下曰:「自古突厥與中國,更有盛衰。若軒轅善用五兵,即能北逐獯鬻;周宣驅馳方、邵,亦能制勝太原。至漢、晉之君,逮於隋代,不使兵士素習干戈,突厥來侵,莫能抗御,致遺中國生民涂炭於寇手。我今不使汝等穿池筑苑,造諸淫費,農民恣令逸樂,兵士惟習弓馬,庶使汝斗戰,亦望汝前無橫敵。」於是每日引數百人於殿前教射,帝親自臨試試,中者隨賞弓刀布帛。自是后,士卒皆為精銳。十月癸亥,立中山王承乾為皇太子。貞觀元年春正月乙酉,改元。三月癸巳,皇后親蠶。十二月壬午,上謂侍臣曰:「神仙事本虛妄,空有其名。秦始皇非分愛好,遂為方士所詐,乃遣童男女數千人隨其入海求仙藥,方士避秦苛虐,因留不歸。始皇猶海側以待之,還至沙丘而死。漢武帝為求仙,乃將女嫁道術人,事既無驗,便行誅戮。據此二事,神仙不煩妄求也。」二年二月景戌,靺鞨上音末,下音曷。內屬。三月丁卯,遣御史大夫杜淹巡關內諸州。出御府金寶,贖男女自賣者還其父母。庚午,大赦天下。夏四月己卯,詔骸骨暴露者,令所在埋瘞。景申,契丹內屬。初詔天下州縣并置義倉。六月庚寅,皇子治生。三年春正月辛亥,契丹渠帥來朝。戊午,謁太廟。癸亥,親耕籍田。四月辛巳,太上皇徙居太安宮。甲子,太宗始於太極殿聽政。六月戊寅,以旱,親錄囚徒。遣長孫無忌、房弘齡等祈雨于名山大川,中書舍人杜正倫等往關內諸州慰撫。又令文武百官各上封事,極言得失。是歲,戶部奏言:中國人自塞外來歸及突厥前后內附、開西夷為州縣者,男女一百二十餘萬口。四年春正月乙亥,李靖大破突厥,獲隋皇后蕭氏及煬帝之孫正道,送之京師。二月癸亥,幸溫湯。甲辰,李靖又破突厥於陰山,頡利可汗輕騎遠遁。甲寅,大赦,賜酺五日。三月庚辰,大同道行軍副總管張寶相生擒頡利可汗,獻于京師。甲午,以俘頡利告于太廟。夏四月,御順天門,軍吏執頡利以獻捷。自是西北諸蕃咸請上尊號為「天可汗」,於是降璽書冊命其君長,則兼稱之。九月庚午,令收瘞長城之南骸骨,仍令致祭。壬午,令自古明王聖帝、賢臣烈士墳墓無得芻牧,春秋致祭。冬十月壬辰,幸隴州,曲赦岐隴二州,給復一年。十月校獵於貴泉谷。十二月,校獵於魚龍川,自射鹿,獻於太安宮。十一月甲子,至自隴州。戊寅,制決罪人不得鞭背,以明堂孔穴針炙所失。高昌王麹文泰來朝。是歲,斷死刑二十九人,幾致刑措。山東至于海,河南至于嶺,皆外戶不閑,行旅不赍糧焉。六年十二月辛未,親錄囚徒,歸死罪者二百九十人於家,令明年秋未就刑。其後應期畢至,詔悉原之。是歲,黨項諸羌前后內屬三十萬口。八年二月乙巳,皇太子加元服。景午,賜天下酺三日。三月庚辰,幸九成宮。五月丁丑,上初服翼善冠,貴臣服進德冠。九年五月,太上皇崩于太安宮。七月甲寅,增修太廟為六室。冬十月庚寅,葬高祖于獻陵。十三年春正月乙巳朔,謁獻陵。曲赦三原縣及行從大辟罪。四月戊寅,幸九成宮。甲申,阿史那結社爾犯御營,伏誅。壬寅,云陽石燃者方丈,晝如灰,夜則有光,投草木于上則焚,歷年而止。十二月壬辰,狩於咸陽。是歲,滁州言:「野蠶食槲葉,成繭大如柰,其色綠,色收六千五百七十石。」高麗、新羅、西突厥、吐火羅、康國、安國、波斯、疏勒、于闐、焉耆、高昌、林邑、昆明及荒服蠻酋,相次遣使朝貢。十五年,詔以來年二月有事太山,所司詳定儀制。五月壬申,并州僧道及老人等抗表,以太原王業所因,明年登封己后,愿時臨幸。上於武成殿賜宴,因從容謂侍臣曰:「朕少在太原,喜群聚博戲,暑往寒逝,將三十年矣。」時會中有舊識上者,相與道舊以為笑樂。因謂之曰:「他人之言,或有面諛。公等朕之故人,實以告朕,即日政教,於百姓何如?人間得無疾苦耶?」皆奏:「即日四海太平,百姓歡樂,陛下之力也。臣等餘年,日惜一日,但眷戀聖化,不知疾苦。」因固請過并州。上謂曰:「飛鳥過故鄉,猶躑躅徘徊,況朕於太原起義兵,定天下,復少小游觀,誠所不忘,岱禮若畢,或冀與公等相見。」於是賜物各有差。六月戊申,詔天下諸州,舉學綜古今及孝悌淳篤、文章秀異者,并以來年二月總集太山。己酉,有星孛於太微,犯郎位。丙辰,停封泰山,避正殿以思咎,命尚食減膳。秋七月甲戌,孛星滅。十六年冬十一月景辰,狩于岐山。辛酉,使祭隋文帝陵。丁卯,宴武功士女於慶善宮南門。酒酣,上與父老等涕泣論舊事,老人等遞起為舞,爭上千萬歲壽,上各盡一杯。庚午,至自岐州。十二月癸卯,幸溫湯。甲辰,狩於驪山,時陰塞晦冥,圍兵斷絕。上乘高望見之,欲舍其罰,恐虧軍令,乃回鑾轡入谷以避之。十七年正月戊申,詔圖畫司徒、趙國公無忌等勛臣二十四人於凌煙閣。三月丁巳,熒惑守心前星,十九日而退。夏四月,皇太子承乾有罪,廢為庶人。景戌,立晉王治為皇太子,大赦,賜酺三日。已丑,加司徒、長孫無忌太子太師,司空房弘齡太子太傅,特進、蕭瑀太子太保,兵部尚書李勣為太子詹事,仍同中書門下三品。庚寅,上親謁太廟,以謝承乾之過。五月乙丑,手詔舉孝廉茂才異能之士。十八年十二月,命太子詹事、英國公李勣為遼東道行軍總管,出柳城,禮部尚書、江夏郡王道宗副之;刑部尚書、鄖國公張亮為平壤道行軍總管,以舟師出萊州,左領軍常河、瀘州都督左難當副之。發天下甲士,召募十萬,并趣平壤,以伐高麗。十九年春二月庚戌,上親統六軍發洛陽。乙卯,詔皇太子留定州監國;高士廉攝太子太傅,與侍中劉洎、中書令馬周、太子少詹事張行成、太子右庶子高季輔五人同掌機務;以吏部尚書、安德郡公楊師道為中書令。贈殷比干為太師,謚曰忠烈,命所司封墓,葺祠堂,春秋祀以少牢,上自為文以祭之。三月壬辰,上發定州,以司徒長孫無忌、中書令岑文本、楊師道從。夏四月癸卯,誓師於幽州城南,大饗六軍以遣之。癸亥,李世勣攻蓋牟城,破之。五月丁丑,車駕渡遼東。甲申,上親率鐵騎與世勣會圍遼東城,因烈風發火弩,斯須城上屋及樓皆盡,麾戰士令登,乃拔之。六月景辰,師次安市城。丁巳,高麗別將高延壽、高惠真帥兵十五萬來援安市,以拒王師。李世勣率兵奮擊,上自高峰引軍臨之,高麗大潰,殺獲不可勝紀。延壽等以其眾降,因名所幸為駐蹕山,刻石紀功焉。賜天下大酺二日。秋七月,李世勣進軍攻安市城,至九月不克,乃班師。冬十月景辰,入臨渝關,皇太子自定州迎謁。戊午,次漢武臺,刻石以紀功德。十一月幸幽州。癸酉,大饗,還師。十二月,幸并州。二十年春正月,上在并州。遣大理卿孫伏伽、黃門侍郎褚遂良等二十二人,以六條巡察四方,黜陟官吏。庚辰,曲赦并州,宴從官及起義元從,賜粟帛,給復有差。三月,車駕至京師。六月,遣兵部尚書、固安公崔敦禮,特進、英國公李世勣擊破薛延陁於郁督軍山北,前后斬首五千餘級,虜男女三萬餘人。二十一年春正月,詔以來年二月有事泰山。甲寅,賜京師酺三年。八月,詔以河北大水,停封禪。辛未,骨利幹國遣使貢名馬。二十三年三月辛酉,大赦。丁卯,太宗以不豫,敕皇太子於金液門聽政。是月,日赤無光。夏四月己亥,幸翠微宮。五月己巳,上疾甚,令草遺詔,有頃崩於含風殿。年五十二。遺命于皇太子即位柩前,喪紀宜依漢制。秘不發喪。庚午,遣舊將統飛騎勁兵從皇太子先還京,發六府甲士四千人,分列於道及安化門,翼從乃入;大行與從官官侍卿如常。壬申,發喪。六月甲戌,殯于太極殿。謚曰文皇帝,廟號太宗。葬昭陵。上元元年,改上尊號曰文武聖皇帝。天寶十二載,改上尊號為文武大聖大廣孝皇帝。

皇王部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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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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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朱泚:
《唐書》曰:朱泚,幽州昌平人。曾祖利,贊善大夫,贈禮部尚書。祖思明,太子洗馬,贈太子太師。父懷珪,天寶初,事范陽節度使裴寬為衙前將,授折沖將軍。及安祿山、史思明反叛,累為管兵將。寶應中,李懷仙歸順,奏為薊州刺史、平盧軍留后、柳城軍使。卒贈左仆射。泚以父資從軍,幼壯偉,腰帶十圍,騎射武藝亦不出人。外若寬和,中頗忍忌。然輕財好施,每征戰所得賞物,輒分與麾下將士,以是為眾所推,故得濟其凶謀。初隸李懷仙為十將,改附經略副使。朱希彩既殺李懷仙,自為節度,以泚宗姓,甚委信之。希彩為政苛酷,人不堪命。大歷七年秋,竟為孔目官李懷瑗所殺,倉卒之際,未有所從。泚營在城北,弟滔主衙內兵,亦得眾心。滔變詐多端,潛使百餘人於眾中大言曰:「節度使非城北朱副使莫可。」眾既無從,因共推泚,泚遂權知留后,遣使奉表京師。十月,拜檢校左散騎常侍、兼御史中丞、幽州盧龍節度等使。八年三月,遷幽州盧龍節度等使、幽州長史、兼御史夫夫。其年,泚上表令弟滔率兵二千五百人赴京西防秋,代宗嘉之,手詔褒美。九年,就加檢校戶部尚書、賜實封百戶。幽州及河北諸鎮,自天寶末便為逆亂之地。李懷仙、朱希彩與連境三節度,名雖向順,未曾朝謁。至是,泚率先上表,請自領部騎三千人入覲,詔修甲第以待之。九月,泚至京師,代宗御內殿引見,賜御馬兩匹,戰馬十匹,金銀錦采甚厚,又以器物十床、馬四十匹、絹二萬匹、衣一千七百襲賜其將士,宴犒之盛,近時未有。泚又上表,請留京師,從之。因授其弟滔兼御史大夫、幽州節度留后。仍以河陽永平軍防秋兵,郭子儀統之;決勝軍楊猷兵,李抱玉統之;淮西鳳翔兵,馬璘統之;汴宋、淄青兵,俾泚統焉。十一年八月,加拜同平章事。尋令出鎮奉天行營,復賜金銀繒彩并內庫弓箭以寵之。十二年,加檢校司空,代李抱玉為隴右節度使,權知河西、澤潞行營兵馬事。德宗嗣位,加太子太師、鳳翔尹,實封至三百戶。建中元年,涇州將劉文喜阻兵為亂,加泚四鎮北庭行軍、涇原節度使,與諸軍討伐。涇州平,加泚中書令,還鎮鳳翔,而以舒王謨遙領涇原節度。二年,又加泚太尉。朱滔將反叛,陰使人與泚計議,以帛書內蠟丸中,置發髻間。河東節度馬燧搜獲之,以聞,并送帛書及所遣使。泚惶懼,頓首乞歸罪有司。上勉之曰:「千里不同謀,非卿之過。」三年四月,以張鎰代泚為鳳翔隴右節度留后,留泚京師,加實封至一千戶,與一子正員官,其幽州盧龍節度、太尉、中書令并如故。四年十月,涇原兵叛,鑾駕幸奉天。叛卒等以泚嘗統涇州,知其失權廢居,怏怏思亂,群寇無帥,幸泚政寬,乃相與謀曰:「朱太尉久囚空宅,若迎而為主,事必濟矣。」姚令言乃率百餘騎迎泚於進昌里第,泚乘馬擁從北向,燭炬星羅,觀者萬計,入居含元殿。明日,移處白華殿,但稱太尉。朝臣有謁泚者,悉勸奉迎鑾駕,既不合泚意,皆逡巡而退。源休至,遂屏人移時,言多悖逆。又盛陳成敗,稱述符命,勸其僣偽,泚甚悅之。又李忠臣、張光晟繼至,咸以官閑積憤,樂於禍亂。鳳翔涇原大將張庭芝、段誠諫以潰卒三千餘自襄城而至。賊泚自謂眾望所集,僣竊之心,自此而定。乃以源休為京兆尹、判度支,李忠臣為皇城使。段秀實久失兵柄,故推心委之。遂發銳師三千,言奉迎乘輿,實陰有逆謀。秀實與劉海賓謀誅泚,且慮叛卒之震驚法駕,乃潛為賊符,追所發兵。至六日,兵乃駱繹而回,因與海賓同入見泚,為陳逆順之理,而海賓於靴中取匕首,為其所覺,遂不得前。秀實知不可以義動,遽奪源休象笏,挺而擊泚,仍大呼曰:「反虜當斬!」泚舉臂衛首,秀實格拉之,洶洶然。李忠臣馳助泚,泚素多力,才破其面,逆徒噪集,秀實、海賓遂并見害。明日,聲言以親王權主社稷,士庶競往觀之。八日,源休、姚令言、李忠臣、張光晟等八人導泚自白華入宣政殿,僣即偽位,自稱大秦皇帝,號應天元年,愚智莫不憤怒。侍衛皆卒伍,僚吏行列不過十餘人。下偽詔曰:「幽囚之中,神器自至,豈朕薄德所能經營。」彭偃之詞也。偽署姚令言為侍中,李忠臣為司空、兼侍中,源休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判度支,蔣鎮為吏部侍郎,樊系為禮部侍郎、儀制使,許季常為京兆尹,洪經綸為太常少卿,彭偃為中書舍人,裴揆、崔玄真為給事中,崔宣為御史中丞,張光晟、仇敬忠、敬釭、張寶、何望之、段誠諫、張庭芝、杜如江為節度使,仍以其兄子遂為太子,遙封弟滔為冀王、太尉、尚書令,尋又號皇太弟。十日,泚自領兵侵逼奉天,竊威儀輦輅,闐隘道途,蟻聚之眾,軍勢頗盛。以姚令言為元帥,張光晟為副。以李忠臣為京兆尹,皇城留守,居中書省。尋以蔣鎮為門下侍郎,李子平為諫議大夫并平章事。泚軍合於城下,渾瑊、韓游瑰御之,泚眾大敗,死者萬計。泚收軍於奉天東三里下營,大修攻具。明日,泚又分兵營於乾陵,下瞰,城內大震。十一月三日,杜希全與泚眾戰於莫谷,官軍不利,自是,賊眾驕怠。王師乘城而戰,人百其勇,賊多敗衄。或出野戰,官軍又獲利焉。泚乃大驅百姓填塹,夜攻城,城中設奇以應之,賊乃退縮。西明寺僧法堅有巧思,為泚造雲梯。十五日辰時,梯臨城東北隅,城內震駭。渾瑊、侯仲莊設大坑,為地道陷之。又縱火焚其梯,東風起,吹我軍,眾頗危。俄而風回,吹賊軍,瑊益薪潑油,鼓齊震,風火俱熾。須臾,雲梯與凶黨同為灰燼。城中三門悉出兵,王師又捷。其夜兵復出攻,泚眾敗績。李懷光以五萬人來援,自河北至,泚眾惶駭,因而潰,長圍遂解。眾以為懷光三日不至,城則危矣。二十日夜,泚走至京城。時姚令言於城造戰格拋樓,每坊團練,人心大擾。泚自奉天回,乃悉令去之,曰:「攻戰吾自有計。」前此每三五日,即使人偽自城外來,周走號令曰:「奉天已破。」百姓聞之,莫不飲泣,道路闃寂。時有入臺省吏人,不過十數輩,郎官六七人,而亦令依常年舉選,初有數十人陳狀,旬日亦皆屏退。泚自號其宅曰潛龍宮,悉移內庫珍寶以實之。識者曰:「《易》稱潛龍勿用,此敗征也。」無幾,百姓剽奪其珍寶,泚不能禁止。明年正月一日,泚改偽國號曰漢,稱天皇元年。二月,李懷光既圖叛逆,遣使與泚通和。鑾駕幸梁、洋,自此衣冠之潛匿者,出受偽官十七八焉。懷光初與泚往復通好甚密,以錢穀金帛互相饋遺。泚與書,事之如兄,約云:「削平關中,當割據山河,永為鄰國。」及懷光決計背叛,逼乘輿遷幸,泚乃下偽詔書,待懷光以臣禮,仍征兵馬。懷光既為所賣,慚怒憤恥,遂領眾遁歸河中。三月,李晟、駱元光、尚可孤之眾,悉於城東累敗泚眾。四月,泚使韓旻、宋歸朝、張庭芝等寇武功,渾瑊以其眾與吐蕃論莽羅大敗旻歸朝,殺逆黨萬餘人於武亭川。五月,泚又使仇敬忠寇藍田,尚可孤擊之,大破泚眾,擒敬忠斬之。李晟、駱元光、尚可孤悉還師齊進,晟屯光泰門,逆徒拒官軍,王師累捷。二十八日,官軍入苑,收京師,逆黨大潰。泚與姚令言、張庭芝、源休、李子平、朱遂以數千人西走,其餘黨或奔竄,或來降。泚眾緣路潰散,乃奔涇州,才百餘騎而已。田希鑒閉門登陴,泚令人謂希鑒曰:「我與爾節度,何故背恩?」希鑒乃使人自城上擲泚所送旌節於外,續又投火焚之。泚遂過數里,息於逆旅。泚將梁庭芬入涇州說田希鑒曰:「我公比日殺馮河清背叛,今雖歸順,國家必不能久容公,他日不免受禍。何如開門納朱公,與共成事。」希鑒以為然。庭芬乃追及朱泚言之,泚大悅,使庭芬卻往涇州。庭芬請授已尚書、平章事,泚不從。庭芬既求宰相不得,不復往涇州,從泚至寧州彭原縣西城屯,與泚心腹宋惟孝共射泚,泚走,墜故窖中。泚左右韓旻、薛綸、高幽巖、武震、朱進卿、董希芝共斬泚,使宋應傳首以獻。泚死時年四十三。姚令言投涇州,源休、李子平走鳳翔,尋并斬獲。宋歸朝之敗武功,降於李懷光,送興元斬之。惟不獲朱遂,傳為野人所殺,或云與泚子婿為金吾將軍馬悅潛走黨項部落,數月得達幽州。泚之潛逆,宦豎朱重曜頗親密用事,泚每呼之為兄。時賊中以臘月大雨,偽星官謂泚曰:「當以宗中年長者禳其災變。」泚乃毒殺重曜,以王禮葬焉。及京師平,出其尸而斬之。

皇親部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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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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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公主下:
《唐書》:竇抗,母隋文帝萬安公主。抗在隋以帝甥甚見崇寵。文帝幸其第,命抗及公主酣宴,如家人之禮也。
又曰:隋煬帝至雁門,為突厥所圍,蕭瑀進謀曰:「臣聞始畢托校獵至此,義成公主初不知其有違背之心。且在蕃夷俗,可賀敦知兵馬事。昔漢高祖解平城圍,乃是閼氏之力。況義成以帝女為妻,必恃大國之援。若發一單使以告義成,假使無益,事亦無損。」煬帝從之,發使詣可賀敦諭旨。俄而突厥解圍而去,於后獲其諜人,云:義成公主遣使告急於始畢,稱北方有警,由是突厥解圍,蓋義成公主之助也。
又曰:凡公主封,有以國名者,鄎國、代國、霍國是也;有以郡名者,平陽、宣陽、東陽是也;有以美名者,太平、樂安、長寧是也。唯玄宗之女,皆以美名名之。
又曰:高祖平陽公主起義兵。公主於鄠縣莊散家資,招引山中亡命,得數百人,以應高祖。略地至盩厔、武功、始平,皆下間之。每申明法令,禁兵士無得侵掠,故遠近奔赴者甚眾,得兵七萬人。公主遣使以聞,使者至,高祖大悅。及義軍渡河,公主引精兵萬餘與太宗會於渭北,與其駙馬柴紹各置幕府,營中號為娘子軍。京城平,封為平陽公主,以獨有功,每賞賜異於他主。及薨,謚曰昭。
又曰:竇誕,竇抗第三子也。尚高祖女襄陽公主。竇氏自武德至今,再為外戚,尚主者八人,女為王妃六人,唐世貴盛,莫與為比。
又曰:房玄齡之子遺愛,尚高陽公主。玄齡病,上表諫征遼。太宗見表,謂玄齡子婦高陽公主曰:「此人危惙如此,尚能憂我國家。」
又曰:房遺愛尚太宗女高陽公主,拜駙馬都尉。初,主有寵於太宗,遺愛既驕恣,謀黜遺直而奪其封爵。水徽中,誣告遺直無禮於己。高宗令長孫無忌鞫其事,因得公主與遺愛謀反之狀。遺愛伏誅,公主賜自盡。
又曰:杜如晦之子荷,以功臣子尚城陽公主,賜爵襄陽郡公,授尚乘奉御。貞觀中,與太子承乾謀反,坐斬。
又曰:高士廉子以履行尚太宗女東陽公主,拜駙馬都尉。遭父艱,居喪以孝聞。太宗手詔敦諭曰:「古人立孝,毀不滅身。聞卿絕粒,殊乖大禮,幸抑摧裂之情,割傷生之累。」俄起為衛尉卿。
又曰:蕭瑀子銳,尚太宗襄城公主。公主雅有禮度,太宗每令諸公主,凡厥所為,皆視其楷則。又令所司別為營第,公主辭曰:「婦人事舅姑如事父母,若居處不同,則定省多闕。」再三固讓,乃止。
又曰:王珪子敬直,尚南平公主。禮有婦見舅姑之儀,自近代公主出降,此禮皆廢。珪曰:「今主上欽明,動循法制。吾受公主謁見,豈為身榮,所以成國家之美耳。」遂與其妻就位而坐,令公主親執笄,行盥饋之道,禮成而退。是后公主下降有舅姑者,皆備婦禮,自珪始也。
又曰:貞觀中,長樂公主出降,太宗以皇后所生,敕有司資送倍於永嘉長公主。秘書監魏徵諫曰:「不可。昔漢明帝欲封其子,云我子豈得與先帝子等,可半楚淮陽。前史以為美談。天子姊妹為長公主,天子之女為公主,既加長字,即是有所尊崇。或可情有淺深,無容禮有逾越。」上然其言。
又曰:太平公主,高宗少女。以則天所生,特承恩寵。初,永隆年降駙馬薛紹。紹,垂拱中被誣告與諸王連謀誅死,則天乃殺武攸暨之妻以配主焉。公主豐碩,方額廣頤,多權略,則天以為類己,每預謀議。神龍年,誅張易之有謀,進號鎮國太平公主,賞賜不可勝紀。二年,置公主府。時中宗韋后、上宮昭容用事,皆以為智謀不及公主,甚憚之。公主日益豪橫。唐隆元年,玄宗清內難,公主又預其謀,令男崇簡從之,與玄宗尊立睿宗。公主頻著大勛,益尊重,加實封五千戶,通前一萬戶。每入奏事,坐語移日,所言皆聽,軍國大政,事必參決。如不朝謁,即宰臣就第,議其可否。公主由是驕恣,田園遍於近甸,貸殖流於江淮。公主懼玄宗英武,乃連結將相,專謀異計。時宰相七人,五出公主門。光天二年,玄宗漸危逼,乃勒兵誅其黨蕭至忠等。公主遁入山寺,數日方出,賜死於家。籍其家,財貨山積,珍奇寶物,侔於御府。
又曰:唐隆元年,敕:「公主置府,近有敕總停,太平公主有崇保社稷功,其鎮國太平公主府即宜依舊。」酸棗縣袁楚客奏記於中書令魏元忠曰:「女有內,男有外,男女有別,剛柔分矣。中外斯隔,陰陽著矣。豈可相濫哉!然而幕府者,丈夫之職,非婦人之事。今諸公主并開府建僚,崇置官秩,若以女處男職,所謂長陰而抑陽也。而望陰陽不僣,風雨不爽,其可得乎!竊謂非致遠之計,乖久安之策。《書》曰:『事不師古,以克永世,匪說攸聞。』此之謂也,君侯不正,誰正之哉?」
又曰:安樂公主,韋后所生。初,中宗遷於房州,欲及州境,生於路次。性惠敏,容質秀絕。中宗、韋后愛寵日深,恣其所欲,奏請無不允許。恃寵驕縱,權傾天下,自王侯宰相以下,除拜多出其門。所營第宅并造安樂佛寺,擬於宮掖。城西造定昆池于莊,延袤數里。出降之時,以皇后仗發於宮中,中宗與韋后御安福門觀之。及韋庶人敗,與駙馬武延秀皆斬之。追貶為悖逆庶人。
又曰:武延秀,承嗣之第子也。時武崇訓為安樂公主婿,即延秀之從父兄也,數引至主第。延秀久陷蕃中,解突厥語,常於主第唱突厥歌,作胡旋舞,有姿媚,主甚喜。及崇訓死,延秀得幸,尚主。拜席日,授太常卿、兼右衛將軍、駙馬都尉。
又曰:大中二年,以起居郎、駙馬都尉鄭顥尚萬壽公主,詔曰:「女人之德,雅合慎修,嚴奉舅姑,夙夜勤事,此婦之節也。先王制禮,貴賤同遵。既已下嫁臣僚,儀則須依古典,萬壽公主婦禮宜依士庶。」
又曰:弘化公主,宗室女。貞觀十三年,降吐谷渾慕容諸葛缽。
又曰:文成公主,宗室女。貞觀十五年,封降於吐蕃贊普弄贊,命禮部尚書、江夏王道宗送之。弄贊親迎於河源,見主人,子婿之禮甚謹。嘆大國服飾禮儀之美,俯仰有愧沮之色,謂所親曰:「我祖父未有通婚大國者,今我得尚大唐公主。當筑一城,以夸示后世。」仍遣酋豪子弟,請入國學以習《詩》、《書》,從之。
又曰:貞元三年,遣回紇使合厥將軍歸其國。初,合厥將其君命,請婚於我,上許以咸安公主嫁之,命公主見合闕于麟德殿,且命赍公主畫圖就示可汗,以馬價絹五萬匹還之,許其互市而去。以殿中監、嗣王湛然為送咸安公主使,仍兼婚禮使。四年,回紇公主兼使者至自本蕃,上御延喜門,禁婦人及車輿觀者。時回紇可汗喜於和親,其禮甚恭,乃上言曰:「昔為兄弟,今即子婿。子婿,半子也。彼猶父,此猶子,父若患於西戎,子當遣兵除之。」
又曰:太和公主,長慶元年封為公主,冊為回紇可敦,出降愛登里邏骨沒密施合毗伽保義可汗。初,保義可汗既立,遣使求婚,遂封第九妹為永安公主,將以降嫁。其年,保義可汗卒,冊九姓回鶻為崇德可汗。五月,遣使迎請所許嫁公主,朝廷封第五妹為太和公主以降今回紇焉。雖狄人固請永安而終不許,故命中書舍人王起就鴻臚寺以宣喻焉。

職官部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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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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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禮部尚書:
《六典》曰:禮部尚書、侍郎之職,掌天下禮儀、祭饗、貢舉之政令。其屬有四:一曰禮部,二曰祠部,三曰膳部,四曰主客,總其職務而行其制命。凡中外百司之事,由於所屬,皆質正焉。

職官部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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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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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御史大夫:
《唐書》曰:韋挺。太宗嘗謂挺曰:「卿之任御史大夫,獨朕意耳!左右大臣無為卿地者,卿勉之哉!」
又曰:薛謙光拜御史大夫時,僧惠范恃太平公主權勢,逼奪百姓店肆,州縣不能理。謙光將加彈奏,或請寢之。謙光曰:「憲臺理冤滯何所回避?朝彈暮黜亦可矣。」遂與殿中慕容珣奏彈之。
又曰:韋思謙除右肅政大夫,遂坐受拜,或以為言。謙曰:「國家班列自有等差,奈何以姑息為事。」
又曰:崔隱甫為大夫,一切督責之事,無大小,悉令咨決,稍有忤意,列上其罪。前后貶黜者過半,群僚側目。上常謂曰:「卿為大夫,深副朕所委。」
又曰:肅宗幸靈武,李峴應召至行在,拜扶風郡太守兼御史大夫。既收京師,拜禮部尚書、守京兆尹,復兼御史大夫。時峴兄峘為戶部尚書,兼成都尹。乾元初,玄宗還京,峘自蜀至,又兼御史大夫,兄弟俱判臺事。自國初以來,兄弟并拜大夫,未有其比。時長安士庶,皆賦美之。
又曰:崔縱勸李懷光西至奉天,加右庶子充使,無幾,拜京兆尹兼御史大夫。數奏懷光剛愎反覆,宜陰備之。及幸梁州,左右或短之,曰:「縱素善懷光,必不來矣。」上曰:「他人不知,縱吾可保。」不數日,縱至,拜御史大夫。
又曰:李元素征拜御史大夫。大夫自貞元中位缺,久難其人。至是,元素以名望召拜,中外聳聽。及居位,無修舉,但規求作相。久之,寢不得志。見客必曰:「無以某官散相疏也。」見屬官必先拜,脂韋在列,大失人情。
又曰:李景讓轉御史大夫。景讓慷慨有大志,事母以孝聞,正色立朝,言無避忌。時宣宗皇舅鄭光卒,詔贈司徒。罷朝三日,景讓曰:「國舅雖親,朝典有素,無容過越。」乃上言曰:「鄭光是陛下親舅,外族之愛,誠軫聖心;況皇太后哀切之時,理合加等,而賜之粟帛,降之吊問。自家刑國,允謂合宜,今以輟朝之數,比於親王公主,即前例所無,縱有亦不可施用。何者?先王制禮,所貴防微。大凡人情,於外族則深,於宗屬則薄。所以先王制禮,割愛厚親,士庶猶然,況當萬乘。親王公主,宗屬也;舅氏,外族也。今朝廷公卿以至庶人,據《開元禮》,外祖父母及親舅喪,止服小功五月;若親伯叔、親兄弟,即服齊縗周年,所以疏其外而密於內也。有天下者,尤不可使外戚強盛。故西漢有呂氏之侈,幾滅劉氏;國朝有則天之篡,殆革唐命。蓋非一朝一夕,其所由來漸也。今鄭光輟朝日數,與親王公主同,設使陛下速改詔命,輟朝一日或兩日,示其升降有差,恩禮無僣,使四方見陛下欽明之德,青史傳陛下制度之文,垂之百王,永播芳烈。臣愚不肖,謬竊恩私,實愿陛下處於堯、舜之上,羲、軒之列,所以甘心鼎鑊,伏進危言。」優詔報之,乃罷朝兩日。
又曰:田令孜軍敗,沙陀逼京師,帝移幸鳳翔,邠帥朱玫引兵來迎駕。令孜挾帝幸山南。時中夜出幸,百官不及扈從,而隨駕者黃門衛士數百人而已。帝駐寶雞候館,詔授孔緯御史大夫,遣中使傳詔,令緯率百僚赴行在。時京師急變,從駕官屬至盩厔,并為亂兵所剽,資裝殆盡。緯承令見宰相論事,蕭遘以田令孜在帝左右,意不欲行,辭疾不見。緯遣臺吏促百官上路,皆以袍笏不具為詞。緯無如之何,乃召三院御史,謂之曰:「吾輩世荷國恩,身居憲秩,雖六騑奔道,而咫尺天顏,累詔追征,皆無承稟,非臣子之義也。凡布衣交舊,緩急猶相救恤,況在君親?策名委質,安可背耶!」言竟泣下。三院曰:「夫豈不懷,但盩厔剽剝之餘,乞食不給,今若首途聊營一日之費,俟信宿繼行可也。」緯拂衣而起曰:「吾妻危疾,旦不得夕,丈夫豈以妻子之故,怠君父之急耶?公輩善自為謀,吾行決矣。」即日見李昌符告曰:「主上再有詔命,令促百寮前進。觀群臣之意,未有發期,仆忝憲闈,不宜居后。道途多梗,明公幸假五十騎,送至陳倉。」昌符嘉之,謂緯曰:「路無頓遞,裹糧辦耶?」乃送錢五十緡,令騎士援緯達散關。緯知朱玫必蓄異志,奏曰:「關城小邑,不足以駐六師,請速幸梁州。」翌日,車駕離陳倉,才入關,而邠、岐之兵圍寶雞,攻散關。微緯之言,幾危矣。

人事部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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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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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權謀中:
《唐書》曰:劉武周戰于度索原,軍敗,賊徒進逼河東。江夏王道宗時年十七,從太宗率眾拒之。太宗登玉璧城望賊,顧謂道宗曰:「賊恃眾來邀我戰,汝謂如何?」對曰:「群賊乘勝,其鋒不可當,易以計屈,難與力競。今深壁高壘,以挫其鋒,烏合之徒,莫能持久,糧運致竭,自當離散,可不戰而擒。」太宗曰:「汝意暗與我合。」后賊果食盡夜遁,追及介州,一戰滅之。
又曰:張守珪為瓜州刺史,領餘眾修筑州城。板揲裁立,賊又暴至城下,城中人相顧失色,雖相率登陴,略無守衛之意。守珪曰:「彼眾我寡,又瘡痍之後,不可以矢石相持,須以權道制之也。」乃於城上置酒作樂,以會將士。賊徒疑城中有備,竟不敢攻城而退。
又曰:裴行儉行至朔州,知蕭嗣業以運糧被掠,兵多餒死,遂詐為糧車三百乘,每車伏壯士五人,各赍陌刀、勁弩,以羸兵數百人援車,兼伏精兵,令居險以待之。賊果大下,羸兵棄車散走。賊驅車就泉井,解鞍牧馬,方擬取糧,車中壯士齊發,伏兵亦至,殺獲殆盡,餘眾奔潰。自是續遣糧車,無敢近之者。軍至單于之北,際晚下營,壕塹方周,遽令移就崇岡。將士皆以士眾方就安堵,不可勞擾,行儉不從,更促之。比夜,風雨暴至,前設營所水深丈餘,將吏莫不嘆服。
又曰:裴行儉前后殺虜不可勝數。偽可汗泥塾匐為其下所殺,以其首來降;又擒其大首領奉職而還,餘黨走依糧山。行儉既回,阿史那佛念又偽稱可汗,與溫傅合勢鳩集餘眾。明年,行儉復總諸軍討之,頓軍於代州之陘口,縱反間說佛念與溫傅,令相猜貳。佛念恐懼,密送降款,仍請自效。行儉不泄其事,而密表以聞。數日,有煙漲天而至,斥侯惶惑來白,行儉召三軍謂曰:「此是佛念執溫傅來降,非他。然受降如受敵,但須嚴備。」更遣單使迎前勞之。少間,佛念果率其屬縛溫傅軍門請罪,盡平突厥餘黨。高宗大悅,遣戶部尚書崔知悌赴軍勞之。
又曰:裴行儉至西州,人吏郊迎,行儉召其豪杰子弟千餘人隨己而西。乃揚言紿其下曰:「今正炎蒸,熱坂難冒;涼秋之後,方可漸行。」都支覘知之,遂不設備。行儉乃召四鎮諸番酋長豪杰謂曰:「憶昔此游,未嘗厭倦,雖還京輦,無時暫忘。今因是行,欲尋舊賞,誰能從吾獵也。」是時,番酋子弟投募者僅萬人。行儉假為畋獵,教試部伍,數日,遂倍道而進。去都支部落十餘里,先遣都支所親問其安否,外示閑暇,似非討襲,續又使人趣召相見。都支先與遮匐通謀,秋中擬拒漢使,卒聞軍到,計無所出,自率兒侄首領等五百餘騎就營來謁,遂擒之。是日,傅其契箭,諸部酋長悉來請命,并執送碎葉城。簡其精騎,輕赍曉夜前進,將虜遮匐。途中果獲都支還使,與遮匐使同來。行儉釋遮匐行人,令先往曉喻其主,兼述都支已擒,遮匐尋復來降。於是將吏已下立碑於碎葉城以紀其功,擒都支、遮匐而還。高宗廷勞之曰:「比以西服未寧,遣卿總兵討逐,孤軍深入,經途萬里。卿權略有聞,誠節夙著,兵不血刃,而凶黨殄滅。伐叛柔服,深副朕委。」尋又賜宴,謂行儉曰:「卿文武兼資,今故授卿二職。」即日拜禮部尚書,兼檢校右衛大將軍。

文部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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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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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鐵券:
《隋書》曰:李穆累以軍功進爵為伯。從太祖擊齊師於郎山,太祖臨陣墜馬,穆突圍而進,以馬策擊太祖而詈之,授以從倚,潰圍俱出。賊見其輕侮,謂太祖非貴人,遂緩之。以故得免。即而與穆相對泣,顧謂左右曰:「成我事者,其此人乎?」即令撫慰關中,所至克定,擢授武衛將軍,賜以鐵券,恕其十死。
又曰:越王侗立,以段達為納言、右翊衛大將軍,攝禮部尚書,王世充亦納言、左翊衛大將軍、攝吏部尚書,元文都內史令、左驍衛大將軍,盧楚亦內史令,皇甫無逸兵部尚書、右武衛大將軍,郭文懿內史侍郎,長文黃門侍郎,委以機務,為金書鐵券,藏之宮掖。於時洛陽稱段達等為七貴。

學部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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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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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談論:
《隋書》曰:辛彥之拜禮部尚書,與秘書監牛弘撰《新禮》。吳興沈重名為碩學,高祖嘗令彥之與重論議,重不能抗,於是避席而謝之,曰:「辛君所謂金城湯池,無可攻之勢。」高祖大悅。

四夷部十九·西戎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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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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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吐蕃:
《唐書》曰:吐蕃在長安之西八千里,本漢西羌之地,其種落莫知所出,或云南涼禿發利鹿孤之後也。利鹿孤有子曰樊尼。及利鹿孤卒,樊尼尚幼,弟傉檀嗣位,以樊尼為安西將軍。后魏神瑞元年,傉檀為西秦乞佛盤熾所滅,樊尼招集餘眾,以投沮渠蒙遜,以為臨松太守。及蒙遜滅,樊尼乃率眾西奔,濟黃河,逾積石,於羌中建國,開地千里。樊尼威惠夙著,為群羌所懷,皆撫以恩信,歸之如市。遂改姓為窣勃野,以禿發為國號,語訛謂之吐蕃。其後子孫蕃昌,又侵伐不息,土字漸廣。歷周及隋,猶隔諸羌,未通於中國。其國人號其王為贊普,置大論、小論,以統理國事。無文字,刻木結繩為約。雖有官,不常厥職,臨時統領。征兵用金箭,寇至舉烽燧,百里一亭。用刑嚴峻,小罪剜眼、劓、刖,或皮勒鞭鞭之,但隨喜怒,而無常科。囚人於地牢,深數丈,二、三年方出之。宴異國賓客,必驅牦牛,令客自射牲以供饌。與其臣下一年一小盟,刑羊、狗、獼猴,先折其足而殺之,繹其腸而屠裂之,令巫者告于天地、山川、日月、星辰之神,云「若心遷變,懷奸反覆,神明鑒之,同於羊狗」;三年一大盟,夜於壇墠之中陳設肴饌,殺人、馬、牛、驢以為牲,咒曰:「爾等咸須同心戮力,共保我家,惟天地神祇共知爾志,有負此盟,使爾身體屠裂,同於此牲!」其地氣候大寒,不生稷稻,有青䴹麥、豆、小麥、蕎麥,畜多牦牛、豬、犬、羊、馬、又有天鼠,狀如雀鼠,其大如貓,皮可為裘。又多金、銀、銅、錫。其人或隨畜牧而不常厥居,然頗有城郭。其國都城號為邏些城,屋皆平頭,高者至數十尺。貴人處於大氈帳,名為拂廬。寢處污穢,絕不櫛沭。接手飲酒,以氈為盤,捻麩為碗,實以羹酪,并而食之。多事羱羝之神,人信巫覡。不知節候,麥熟為歲首。圍棋、六博、吹蠡、鳴鼓為戲,弓劍不離身。重壯賤老,母拜於子,子倨於父,出皆少者前,老者后。軍令嚴肅,每戰,前隊皆死,后隊方進。重兵死,惡疾終,累代戰沒,以為甲門;臨陣敗死者,懸狐尾於其首,表其似狐之怯,稠人廣眾,必以徇焉,其俗恥之,以為次死。拜必兩手據地,作狗吠之聲,以身再揖而止。居父母喪,截發,青黛涂面,衣服皆黑,既葬,即吉。其贊普死,以人殉葬,衣服、珍玩及常所乘馬、弓劍之類,悉埋之。
又曰:貞觀八年,其贊普棄宗弄贊始遣使朝貢。弄贊弱冠嗣位,性驍武,多英略,其鄰國羊同及諸羌并賓伏之。太宗遣行人馮德遐往撫慰之。見德遐,大悅,聞突厥及吐谷渾皆尚公主,乃遣使獻金,隨德遐入朝,多赍金寶,奉表求婚,太宗未之許。
又曰:弄贊常率眾二十餘萬,頓於松州西境,遣使貢金帛,云來迎公主。太宗遣吏部尚書侯君集等擊破之,弄贊大懼,遣使謝罪,因復請婚,太宗許之。弄贊乃遣其相祿東替至禮,獻金五千兩,自餘寶玩數百事。貞觀十五年,太宗以文成公主妻之,令禮部尚書、江夏郡王道宗主婚,持節送公主于吐蕃。弄贊率其部兵次柏海,親迎于河源。見王人,執子婿之禮,甚恭。既而嘆大國服飾、禮儀之美,俯仰有愧沮之色。及與公主歸國,謂所親曰:「我祖、父未有通婚上國者,今我得尚大唐公主,為幸實多,當為公主筑一城,以夸示后代。」遂筑城邑,立棟宅,以居處焉。公主惡其人赭面,弄贊令國中權且罷之,身亦釋氈裘,襲紈綺,漸慕華風,仍遣酋豪子弟請入國學,以習詩書,又請中國識文之人典其表疏。
又曰:太宗伐遼東還,弄贊遣祿東贊來賀,奉表曰:「聖天子平定四方,日月所照之國并為臣妾。而高麗恃遠,闕於臣禮,天子自領百萬,渡遼致討,隳城陷陣,指日凱還。夷狄才聞陛下發駕,少進之間,已聞歸國,鷹飛迅越,不及陛下速疾。奴忝預子婿,喜百常夷。夫鵝猶雁也,故作金鵝奉獻。」其鵝黃金鑄成,高七尺,中可實酒三斛。
又曰:高宗嗣位,授弄贊為駙馬都尉,封西海郡王,賜物二千段。弄贊因致書與司徒長孫無忌等,云天子初即位,若臣下有不忠之心者,當勒兵以赴國,并獻金銀珠寶十五種。高宗嘉之,進封為王,賜雜彩三千段,因請蠶種及造酒、碾硙、紙墨之匠,并許焉。
又曰:高宗聞劉審禮等敗,召侍臣問以綏御之策,中書舍人郭正一曰:「吐蕃作梗,年歲巳深,命將興師,相繼不絕,空勞士馬,虛費糧儲,近討則徒損兵威,深入則未窮巢穴。臣望少發兵募,且遣備邊,明立烽候,勿令侵抄。使國用豐足,人心葉同,寬之數年,可一舉而滅。」給事中劉齊賢、皇甫文亮等,皆言嚴守之便。
又曰:長壽元年,武威軍總管王孝杰大破吐蕃之眾,克復龜茲、于闐、疏勒、碎葉等四鎮。乃於龜茲置安西都護府,發兵以鎮守之。
又曰:聖歷二年,番將贊婆率所部千餘人,及其兄弟莽布支等來降,則天遣羽林飛騎郊外迎之。授贊婆輔國大將軍,行右衛大將軍,封歸德郡王,優賜甚厚。
又曰:神龍元年,贊普之祖母遣其大臣悉董然來獻方物,為其孫請婚。中宗以所養雍王宗禮女為金城公主許嫁與之,自是頻歲貢獻。景龍三年十一月,又遣其大臣尚贊吐等來迎女。中宗宴之于苑內球場,命駙馬都尉楊慎交與氈蕃使打吐,中宗率侍臣以觀之。四年正月,下制曰:「聖人布化,用百姓為心;王者垂仁,以八荒無外。故能光宅遐邇,財成品物。由是隆周理歷,恢柔遠之圖;強漢乘時,建和親之義。斯蓋御宇長策,經邦茂軌。朕受命上靈,克纂洪業,庶幾前烈,永致和平。眷彼吐蕃,僻在西服,皇運之始,早申朝貢。太宗文武聖皇帝,德侔覆載,情深億兆,思偃兵甲,遂通姻好,數十年間,一方清凈。自文成公主化往其國,因多變革。我之邊隅,亟興師旅;彼之蕃落,頗聞凋弊。頃者贊普及祖母可敦酋長等,屢披誠款,積有歲時,思托舊親,請崇親好。金城公主,朕之少女,豈不鍾念?但為人父母,志恤黎元,若允乃誠祈,更敦和好,則邊土寧晏,兵役休息。遂割深慈,為國大計,筑茲外館,聿膺嘉禮,降彼吐蕃贊普。即以今月進發,朕親自送于郊外,命大將軍楊矩使焉。」其月,帝幸始平縣,以送公主,設帳殿於百頃泊側,引王公宰臣賦詩餞別,改始平縣為金城縣,改其地為鳳池鄉。
又曰:開元二年秋,吐蕃大將蚠達延、乞力徐等,率眾十餘萬寇臨洮,軍又進寇蘭、渭等州,掠監牧羊馬而去。玄宗令攝左羽林將軍薛訥及太仆少卿王晙率兵邀擊之。仍下詔,將大舉親征,召募將士克期進發。俄而晙等與賊相遇于渭源之武階驛,前軍王海濱力戰死之,晙等乘之而進,大破吐蕃之眾,殺數萬人,盡收得所掠羊馬。賊餘黨奔北,相枕藉而死,洮水為之不流。上遂停親征,命紫微舍人倪若水往按軍實,仍吊祭王海濱而還。
又曰:開元十七年,玄宗遣皇甫惟明等使吐番。惟明等既見贊普及公主,具宣上意。贊普等欣然請和,盡出貞觀已來前后敕書,以示惟明等。令其重臣名悉獵隨惟明入朝,上表曰:「外甥是先皇帝宿親,又蒙降金城公主,遂和同為一家,天下百姓普皆安樂。中間為張玄表、李知古等東西兩處先動兵馬,侵抄吐蕃,邊將所以互相征討,迄至今日,遂成釁隙。外甥以先代文成公主、今金城公主之故,深識尊卑,豈敢失禮?又緣年小,枉被邊將讒構斗亂,令舅致怪,伏乞垂察。追留死將萬足承前數度使人入朝,皆被邊將不許,所以不敢自奏。去冬,公主遣使人婁眾失若將伏專往,蒙降使看公主來,外甥不勝喜荷。謹遣諭名悉獵及副使押衛將軍浪些紇夜悉獵入朝,奏取進止,兩國事意,悉獵所具。外甥蕃中已處分邊將,不許抄掠,若有漢人來投,便令卻送。伏望皇帝舅遠察赤心,許從舊好,長令百姓快樂。如蒙聖恩,千年萬歲,外甥終不敢先違盟誓。謹奏進金胡瓶一、金盤一、金碗一、馬腦杯一、零羊衫段一,謹充微國之禮;金城公主又別進金鴨、盤盞、雜器物等。」十八年十月,名悉獵等至京師,上御宣政殿,列羽林仗以見之。悉獵頗曉書記,先曾迎金城公主至長安,當時朝廷皆稱其材辯。及是,上引入內宴與語,甚禮之,賜紫袍、金帶及魚袋,并時服繒彩、銀盤、胡瓶等,仍於別館,供擬甚厚。悉獵受袍帶、器物,而卻進魚袋,辭曰:「本國無此章服,不敢當殊異之賞。」上喜而許之,詔御史大夫崔琳充使報聘,仍於赤嶺各豎分界之碑,約以更不相侵。時吐蕃使奏云:「公主請《毛詩》、《禮記》、《左傳》、《文選》各一部。」制令秘書省寫與之,正字于休烈上疏諫曰:「臣聞:戎狄,國之寇也;經籍,國之典也。戎之生心,不可以無備;典有恒制,不可以假人。傳曰:」裔不謀夏,夷不亂華。「所以革其非心,在乎有備無患。昔者東平王入朝,求史記諸子,漢帝不與。蓋以史記多兵謀,諸子雜詭術。夫以東平,漢之懿戚,尚不欲示征戰之書;今西戎,國之寇仇,豈可貽經典之事?且臣聞,吐蕃之性慓悍果決,敏情持銳,善學不回。若達於書,必能知戰;深於詩,則知武夫,有師干之試;深於禮,則知月令,有廢興之兵;深於傳,則知用師,多詭詐之智;深於史,則知往來,有書檄之制。何異備寇兵而資盜糧也?臣聞魯秉周禮,齊不加兵;吳獲乘車,楚屢奔命。一以守典存國,一以喪法危邦,可取鑒也。且公主出嫁從人,遠適異國,合慕夷禮。返求良書,愚臣料之,恐非公主本意也。慮有奔北之類勸教於中。若陛下慮失蕃情,以備國信,必不得已,請去《春秋》。當周德既衰,諸侯強盛,禮樂自出,戰伐交興,情偽於是乎生,變詐於是乎起,則以臣召君之事,取威定霸之名。若與此書,國之患也。《傳》曰:于奚請曲縣鞶纓,仲尼云:『惜也,不如多與之邑。惟名與器,不可假人』。狄固貪婪,貴貨易土,正可錫之錦綺,厚以玉帛,何必率從其求,以資其智?臣忝叨列位,職刊秘籍,實痛經典棄在戎夷,昧死上聞,惟陛下深察。」
又曰:開元二十二年,遣將軍李佺於赤嶺與吐蕃分界立碑。二十四年正月,吐蕃遣使貢方物金銀器玩數百事,皆形制奇異。上令列於提象門外,以示百寮。
又曰:開元二十八年春,章求兼瓊密與安戎城中吐蕃翟都局及維州別駕董承宴等通謀,都局等遂翻城歸款,因引官軍入城,盡殺吐蕃將士,使監察御史許遠率兵鎮守。上聞之甚悅。中書令李林甫等上表曰:「伏以吐蕃此城,正當沖要,憑險自固,恃以窺邊,積年以來,蟻聚為患,縱有百萬之眾,難以施功。陛下親紆秘策,不興師旅,須令中使李思敬曉諭羌族,莫不懷恩,翻然改圖,自相謀陷,神算運於不測,睿略通於未然,累載逋誅,一朝蕩滅。又臣等今日奏事,陛下從容謂臣等曰:『卿等但看四夷不久當漸淪喪。』德音才降,遽聞戎捷,則知聖與天合,應如響至,前古以來,所未有也。請宣示百寮,編諸史策。」手制答曰:「此城儀鳳年中,羌引吐蕃,遂被固守。歲月既久,攻伐亦多。其地險隘,非力所制。朝廷群議,不勸取之。朕以小蕃無知,事須處置,授以奇計,所以行之,獲彼戎心,歸我城守,有足為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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