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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人难曰:“良工所作,皆由其手,天之神明,何所不为,而云人生各有所值,非彼昊苍所能匠成,愚甚惑焉,未之敢许也。”抱朴子答曰:“浑茫剖判,清浊以陈,或升而动,或降而静,彼天地犹不知所以然也。万物感气,并亦自然,与彼天地,各为一物,但成有先后,体有巨细耳。有天地之大,故觉万物之小。有万物之小,故觉天地之大。且夫腹背虽包围五脏,而五脏非腹背之所作也。肌肤虽缠裹血气,而血气非肌肤之所造也。天地虽含囊万物,而万物非天地之所为也。譬犹草木之因山林以萌秀,而山林非有事焉。鱼鳖之托水泽以产育,而水泽非有为焉。俗人见天地之大也,以万物之小也,因曰天地为万物之父母,万物为天地之子孙。夫虱生于我,岂我之所作?故虱非我不生,而我非虱之父母,虱非我之子孙。蠛蠓之育于醯醋,芝檽之产于木石,蛣屈之滋于污瘀,翠萝之秀于松枝,非彼四物所创匠也,万物盈乎天地之闲,岂有异乎斯哉?天有日月寒暑,人有瞻视呼吸,以远况近,以此推彼,人不能自知其体老少痛痒之何故,则彼天亦不能自知其体盈缩灾祥之所以;人不能使耳目常聪明,荣卫不辍阂,则天亦不能使日月不薄蚀,四时不失序。由兹论之,大寿之事,果不在天地,仙与不仙,决非所值也。夫生我者父也,娠我者母也,犹不能令我形器必中适,姿容必妖丽,性理必平和,智慧必高远,多致我气力,延我年命;而或矬陋尫弱,或且黑且丑,或聋盲顽嚚,或枝离劬蹇,所得非所欲也,所欲非所得也,况乎天地辽阔者哉?父母犹复其远者也。我自有身,不能使之永壮而不老,常健而不疾,喜怒不失宜,谋虑无悔吝。故授气流形者父母也,受而有之者我身也,其馀则莫有亲密乎此者也,莫有制御乎此者也,二者已不能有损益于我矣,天地亦安得与知之乎?必若人物皆天地所作,则宜皆好而无恶,悉成而无败,衆生无不遂之类,而项杨无春雕之悲矣!子以天不能使孔孟有度世之祚,益知所禀之有自然,非天地所剖分也。圣之为德,德之至也。天若能以至德与之,而使之所知不全,功业不建,位不霸王,寿不盈百,此非天有为之验也。圣人之死,非天所杀,则圣人之生,非天所挺也。贤不必寿,愚不必夭,善无近福,恶无近祸,生无定年,死无常分,盛德哲人,秀而不实,窦公庸夫,年几二百,伯牛废疾,子夏丧明,盗跖穷凶而白首,庄蹻极恶而黄发,天之无为,于此明矣。”
《庄子·达生》: 虽天地之大,万物之多, 《列子·黄帝》: 天地之大、万物之多, 《文子·守弱》: 怀天下之大,有万物之多, 《抱朴子·塞难》: 有天地之大,故觉万物之小。 《太平御览·蝉》: 虽天地之大,万物之多, 《抱朴子·塞难》: 譬犹草木之因山林以萌秀, 《艺文类聚·嘲戏》: 譬犹草木之殖山林, 《庄子·达生》: 天地者,万物之父母也, 《抱朴子·塞难》: 因曰天地为万物之父母, 《抱朴子·塞难》: 而我非虱之父母,虱非我之子孙。 《太平御览·虱虮》: 我非虱之父母,虱非我之子孙也。 《抱朴子·塞难》: 蠛蠓之育于醯醋,芝檽之产于木石,蛣屈之滋于污瘀,翠萝之秀于松枝,非彼四物所创匠也, 《太平御览·蠛蠓》: 蠓蝈之育于醢酢,芝檽之产于木石,蛣虫屈之滋于洿泽,翠萝之老于松枝,非彼四物所创造也。 《礼记·祭法》: 大凡生于天地之间者, 《礼记·三年问》: 凡生天地之间者, 《荀子·礼论》: 凡生天地之间者, 《论衡·物势》: 万物生天地之间, 《墨子·辞过》: 凡回于天地之间, 《吕氏春秋·节丧》: 凡生于天地之间, 《吕氏春秋·观表》: 凡居于天地之间、 《越绝书·外传枕中》: 万物亦然。天地之间, 《抱朴子·塞难》: 万物盈乎天地之闲, 《艺文类聚·性命》: 凡万物生于天地之间, 《艺文类聚·魂魄》: 万物亦然,天地之间, 《艺文类聚·鸟》: 凡生天地之间者, 《太平御览·居丧》: 凡生天地之间者, 《太平御览·葬送三》: 凡生于天地之间, 《太平广记·幸灵》: 夫万物生天地之间, 《文子·下德》: 四时不失序, 《晏子春秋·景公问圣人之不得意何如晏子对以不与世陷乎邪》: 四时不失序, 《抱朴子·塞难》: 四时不失序。 《群书治要·问上》: 四时不失序, 《艺文类聚·论政》: 四时不失其序, 《太平御览·气》: 四时不失其序, 《太平御览·草》: 四时不失其序, 《抱朴子·塞难》: 由兹论之, 《抱朴子·交际》: 由兹论之, 《抱朴子·塞难》: 功业不建, 《太平御览·蜀刘备》: 而功业不建, 《太平御览·厕》: 而功业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