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簡文皇帝: |
《晉中興書》曰:太宗簡文帝諱昱,字道成,中宗少子也。母曰:鄭夫人,永昌二年,封瑯琊王。咸和元年,鄭夫人薨。上時年七歲,哀號守誠,乞得服重,朝議哀之,故徙封會稽王。康獻皇后臨朝,建位撫軍大將軍、錄尚書六條事。二年,驃騎將軍何充薨,皇太后詔上內總萬機。海西公即位。七月,以瑯琊王封絕,復徙上為瑯琊王,封王子昌明為會稽王,固讓不受。太和元年十月,詔以為丞相、尚書,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劍履上殿,給羽葆鼓吹班劍六十人,固讓不受。海西公廢,於是大司馬溫及百官進太極前殿,具乘輿法駕,奉迎於朝堂變服,著平巾幘單衣,東向拜受璽,流涕即位。改太和六年為咸安元年。乙卯,廢太宰、武陵王為庶人。二年七月,上不豫。己未,立會稽王昌明為皇太子,封皇子道子為瑯琊王,領會稽國。是日,帝崩于東堂,在位一年,時年五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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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晉陽秋》曰:桓溫始以雄盛入輔,系以廢立。帝雖登祚,內不自安。初,熒惑入太微,尋廢海西公。至是,熒惑猶在太微,帝惡之。因謂郗超曰:「命之修短,本欲不計,故當無復近日事耶!」超云:「大司馬臣溫方內固社稷,外布經略,非常之事,臣以百口保之。」超假還東,帝謂之曰:「致意尊公,家國之事,一至於此!由吾不能以道自衛,思患預防,愧嘆之深,言何能喻。」又誦庾闡詩云:「志士痛朝危,忠臣哀主辱。」因泣下。及不預豫,詔溫曰:「吾遂委頓,足下便入,冀得相見。」又詔曰:「不謂疾患遂至於此,今者惙然,勢不復久。且雖有詔,豈復相及,慨恨兼深,如何可言!天下艱難,而昌明幼沖眇然,非阿衡輔導之計,當何以寧濟社稷?國事家計,一托之於公。」 又曰:帝以太興三年生,弱而慧異,中宗深器焉。及長,美風姿,好清言,舉止端詳,器服簡素,與劉恢、王蒙等為布衣之友。由登庸歷位散騎常侍、右將軍、撫軍將軍,以懿親民望,任登宰輔。值穆帝幼沖,母后臨朝,桓溫有平蜀洛之勛,擅強西陵。帝於家國之寄,具瞻所歸,而自斷之弱,無以抗之。陳郡人殷浩,素有盛名,時論比之管、葛。又瑯琊王洽,丞相導子,既是名公子,少有聲望。乃以浩為湘州刺史,屈洽為長史。徐州刺史葛美,亦以清貴名藩,同心憂國。溫見此樹置,知在抗已。溫既以雄武專朝,任兼將相,悉眾北討以成樂推之勢,及枋頭奔敗,知民望之去,乃屠豫州刺史袁真于壽陽城,既而問郄超曰:「足下何以何雪枋頭之恥乎?」超因說溫以廢立之事。溫既宿有此謀,深納超言。既廢昏立明,民人悅服,然恭已南面,政自溫出。帝性韻深沈,雅有局鎮。嘗與太宰、武陵王晞,桓溫同乘至板橋,溫密敕令,無因而鳴角鼓噪,部伍并皆驚馳。溫佯為駭異,而晞大震驚,急求下車,帝舉止自若,音顏色不變,溫每以此稱其德量。故論者謂服憚之深,若假帝修年,則溫篡逆之圖絕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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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說》曰:桓公既廢太宰武陵王晞父子,仍上表云:「應割近情,以存遠計。欲除太宰父子,可無後憂。」簡文手答表云:「所不忍言,況過于言?」桓公得此答,又重有表,辭轉苦切,為家國之計,必應行事。簡文復手答云:「若使晉室靈長,明公便應奉詔書;若大運去矣,請避賢路。」桓公讀詔,手戰汗流而止。太宰父子遠徙新安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