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風俗通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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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云：風者，天氣有寒煖，地形有險易，水泉有美惡，草木有剛柔。俗者，含血之類，象之而生，百里不同風，千里不同俗。周秦常以八月遣輶軒使者，採異代芳言，藏之祕府。及嬴氏之亡，遺棄殆盡。蜀人嚴君平有千餘言，林閭翁孺者，才有梗槪與揚雄注續。二十七年，凡九千字。張竦云：「懸諸日月不刋之書，余雖不才，敢比隆于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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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農者，神，信也；農，濃也。其德濃厚若神。五帝：黄帝、顓頊、帝嚳、堯、舜也。黄，光也；顓，專也；頊，信也；嚳，考也；堯，高也；舜，推也，修也，言推德行，修堯之緒。三王，《禮號諡記》云：夏、禹、殷湯、周武王。禹，輔也；湯，昌也；王，往也，言天下所歸往。五伯，《春秋》云：齊桓、晉文、秦繆、宋襄、楚莊。伯者，白也，長也，言其咸建五長，功實明白。伯者，把也，言其把持天下之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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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秦昭王太后始臨朝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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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守長不宜數易。按《尚書》有考績。孔子曰：「如有用我者，期月而已，三年有成。」鄭子產從政三年，民乃歌之。賢聖尚須漸進，況中才乎？數易豈不紛錯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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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制本無奴婢，奴婢皆是犯事者。奴者，頑劣；婢者，卑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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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語云：「取官漫漫，怨死者半。」昔在清平之世，使明恕君子哀矜折獄，尚有怨言，況在今時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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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武車駕徙都洛陽，載素簡紙經凡二千兩。董卓盪覆王室，天子西移，中外倉卒，所載書七十車，于道遇雨，分半投棄。卓又燒焫觀閣，經籍盡作灰燼。所有餘者，或作囊帳。先王之道幾湮滅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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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說有功得賜金者，皆黄金也。按《孫子兵書》：「日費千金。」千金，百萬錢也。陳平間楚千金，贈二疏金五十斤，並黄金也。或云：一金亦是一萬錢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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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養併生三子。俗說似六畜妨父母。按《春秋》、《國語》：越王時民生二子與之餼，生三子與之乳母，遂滅強吳。何害之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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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舉父同月子，俗云妨父。按《左傳》：魯桓公子與父同月，因名子同。漢明帝亦與光武同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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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宜歸生，俗云令人衰。按人婦好以女易他男，故不許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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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泰山，俗說岱宗上有金篋玉策，能知人年壽脩短。武帝探得十八，因倒讀之曰「八十」。按岱宗封者，立石高一丈二尺，刻之曰：「事天以禮，立身以義，事父以孝，成名以仁，四方之內，莫不師服。」刻石紀號，著功績也。其時武帝已年四十七，因何更得十八？若言倒讀，神無福矣。余承乏東嶽，忝素六載，數經祈祀，咨問長老，更上泰山者云：「無金篋玉牒探壽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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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朔是太白精，黄帝時作風后，堯時作務成子。後又生于越，在越作范蠡，在齊作鴟夷子。言其變化無常也。按朔滑稽之雄，俗人因以怪語附之，安得神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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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城相袁元服，父伯楚作光祿卿，于服中生子，自謂年長，不孝莫大于無後，故收舉之。君子不隱其過，因以「服」作字。按元服名，賀母汝南人，祖名京，作侍中時，安帝加元服，百官來賀。垂出而孫兒生，喜其嘉會，因名作「賀」字，元服。服父伯楚，歷典三郡，早喪妻，不肯娶。臨終勑子：「便留葬，無取汝母喪柩。若亡者有知，往來不難；若無知，只為煩耳。」清高若此，豈有服中生子而名作「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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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南王叔漢，父子方出遊，二十餘年不還。叔漢作尚書郎，有人告子方死于汝南，即遣兄伯三往迎喪。叔漢即發哀詔，書賻錢二十萬。既而子方從蒼梧還，叔漢詣闕乞納賻錢，受虚妄罪。靈帝詔將相大夫會議之。博士任敏議曰：「凡人中壽七十，視父同儕亡，可製服也。子方在遠，人指其處不可驗也，罪不可加焉。」詔書還錢，復本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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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南張妙會杜士，士家娶婦，酒後相戲，張妙縛杜士，捶二十，又懸足指，士遂致死。鮑昱決事云：「酒後相戲，原其本心，無賊害之意，宜減死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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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南周翁仲婦產一女，會屠者妻產一男。翁仲妻宻以錢易屠者之男。後翁仲作北海相，使見鬼主簿周光與兒同祭先塋。主簿回謂翁仲曰：「祭所但見屠兒弊衣繿縷，持刃割肉，别有人帶青綬，仿偟東廂不進，何也？」翁仲乃持劒問妻，妻具陳其事。翁仲曰：「凡有子者，欲承先祖。先祖不享，何用？」遂以車馬送還屠家，乃迎其女。女已嫁賣餅人，取歸，適安平李文思。文思官至南陽太守。神不歆非類明矣，豈得養他人子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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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留有富翁，年九十，無男，娶田舍女，一宿身死。後產一男，至長，女曰：「我父娶一宿身亡，此子非父之子。」遂爭財，數年不決。丞相邴吉決云：「老翁兒無影，不耐寒。」其時八月中，取同歲小兒，俱解衣試之，老翁兒獨呼寒。日中行，果然無影。遂以財與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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潁川有兄弟同居，兩婦俱懐姙。長婦數月胎傷不言，知產期至，俱卧產房。候弟婦產得一男，夜盜之，因爭，三年不決。丞相黄霸，殿前令以兒去兩母各十步，叱兩婦，令爭取之。長婦抱持甚急，兒大啼。弟婦恐傷，放之。長婦色喜，弟婦愴然。霸曰：「此弟婦子也。」即劾長婦，果然伏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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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淮有一人持一疋縑，到市賣之，遇雨，披之。後有一人求庇廕一頭之地，雨霽，共爭之。丞相薛宣決曰：「縑直數百，何用紛紛？」遂中斷，各與半，續察之。縑主稱寃不已，後人有喜色。宣知其情，考而伏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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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樂曰《勺》，勺者，斟酌先祖之道。武王樂曰《武》，武功定天下也。舜樂曰《韶》，韶者，紹堯也。堯樂曰《大章》，章者，彰也。帝嚳樂曰《五英》，英者，華也。劉向云：「商，章也，物成就可章度也。角，觸也，物觸地載芒角而生也。宮者，中也。徴者，祉也，物盛大而繁祉。羽者，宇也，物聚藏，宇覆之。聞宮聲使人温潤而廣大，聞商聲使人方正而好義，聞角聲使人齊整而好禮，聞徴聲使人隱惻而博愛，聞羽聲使人善養而好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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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近世樂家所作，不知誰也。以手琵琶，因以得名。長三尺五寸，法天地人與五行也；四絃，象四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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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云：利見大人。大人與聖人，其義一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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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語》云：「君子上達。」臧孫紇曰：「後有達者，將在孔丘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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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者，區也，别古今賢愚。章帝時以賈逵曰通儒，時人語曰：「問事不休賈長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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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云：「羣居五人，長者必異席。」今呼權貴作長者，非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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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云：「先生施教，弟子則之。」非知古之道，是師者之稱。諸生、弟子、學者非一，故曰諸。先生者當如醒，學者譬如醉，言生俱醉，獨有醒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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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酒。《禮》云：「飲酒必祭，尊其先也。」孫卿在齊，最是老師，故三稱祭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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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詩》云：「殷士膚敏，髦士俊秀，雅士博達。列士有不易之分，處士隱居放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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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云：「師貞，丈人吉。」非徒尊老，須德行先人也。《傳》云：「杖德莫如信者，其恩德可信杖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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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云「十尺曰丈，成人之長也。」夫者，膚也。言其智膚敏弘教也，故曰丈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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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語》云：「匹夫匹婦。」《傳》云：「一晝一夜成一日，一男一女成一室。」按古人男女作衣用二疋，今人單衣故言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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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當龍變起，不繋鄉里。若止繫風俗，見善不徙，故謂之俗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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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言：簡不肖。按生子鄙陋，不似父母曰不肖。今人謙辭，亦曰不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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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曰：「人不事事而放蕩謂之無賴，不可恃賴也。」猶高祖謂太上皇云：「大人以臣無賴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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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中山祝恬，字伯休，公車徴，在道得溫疾，過友人謝著。著拒不受，至汲郡，止客舍。舍六七日，諸生見恬轉劇，欲告汲令。恬曰：「友人尚不相容，汲令不相識，告之何益！死生命也，不須醫藥。」諸生潛告汲令，令即汝南應融。聞之大驚，至疾所，泣曰：「伯休不世英才，當作國家幹輔，何乃默止客舍，不遣人知？」融遂躬御而歸，親自侍疾，疾漸損。融謂伯休曰：「吉凶不諱，憂怖交心，已備凶具，對之悲喜。」伯休停傳舍數十日，遂去，拜侍中、尚書令，又拜司隷，薦融自代，歷典五郡。謝著不為公府所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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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城孝亷張子矯議云：「若君臣不得相襲作名，周穆王諱滿，至定王時有王孫滿；厲王諱胡，莊王之子名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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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云：「五月到官，至免不遷。」今年有茂才除蕭令，五月到官，破日入舍，視事五月，四府所表，遷武陵令。余為營陵令，正觸太歲，主簿令余東北上，余不從。在事五月，遷太山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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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云：「風伯，飛亷也。」按《周禮》：「祀風師，箕星也。主簸揚，能致風氣。戊戌之神作風伯，故丙戌日祀于西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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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周禮》：「雨師，畢星也。土中之衆莫若水，故雨稱師。丑之神作雨師，故己丑日祀于東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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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帝元嘉中，京師婦女作愁眉、啼粧，墜馬髻，折腰步，齲齒笑。愁眉者，細而折；啼粧者，薄拭眼下，似啼痕；墜馬髻，側在一邊；折腰步，足不任體；齲齒笑，若齒痛。此事並出梁冀。傳曰：「趙王好大眉，人間皆半額；齊王好廣領，國人皆沒項；齊王好細腰，後宮有餓死者。」京師有胡服、胡帳、胡牀、胡箜篌、胡笛、胡舞。按董卓時，胡兵填塞是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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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帝宮中遊西園，駕四白駞，躬自操轡，公卿倣效，價與馬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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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帝世，謠言：「直如弦，死道邊；曲如鈎，反封侯。」梁冀欲樹幼主，李固欲立清河王。梁冀遂奏，李固死于獄中，曝屍路邊。如鈎梁冀，如弦李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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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一日生。」此董卓字也。青青，暴盛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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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漢以來，尊者號室作宮，已前貴賤無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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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世本》，鮌作城郭。城，盛也；郭，大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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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天子有外屏，令臣下屏氣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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菀，菀蘊也，薪蒸之所蘊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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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子云：「金城湯池而無粟者，太公、墨翟不能守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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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者，羣也。《左傳》云：「上大夫受縣，下大夫受郡。」至始皇，方以郡監縣。縣，平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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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舍。按使者傳言，乃得舍于傳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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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曰阡，東西曰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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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易傳》：「上古之時，草居露宿，冬則山南，夏則山北。有恙蟲善與人作患，故人平居曰無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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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失火，禍及池魚。俗說池與魚，人姓字，居近城門也。按城門失火取池水，故魚皆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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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自三王制肉刑始有。獄，夏曰下臺，周曰囹圄，令人思諐改惡。「獄」字二犬守言，無情狀犬，亦得之。「囚」字，罪人置諸圓土，故「囚」字從囗中人。「罪」字，本從自，辛苦憂之。秦皇謂「辠」字似皇，故改作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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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稽多淫祀。家貧不得牛祀者，死作牛鳴。太守第五倫，嚴科絕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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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陽太守李叔堅，少時作州從事，家有狗作人立。叔堅曰：「此狗喻人，人行何害？」叔堅作縣令，解冠榻上，狗戴之而走。叔堅曰：「此狗誤觸冠纓，冠纓挂其耳矣！」犬復與人竈前畜火，隣里告之。叔堅曰：「狗能畜火，幸不煩人。」犬遂暴死，叔堅至大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