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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山之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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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牛山之木... :
孟子激發人。說放心、良心諸處,說得人都汗流!

2 牛山之木... :
問「牛山之木」一章。曰:「『日夜之所息』底是良心,『平旦之氣』自是氣,是兩件物事。夜氣如雨露之潤,良心如萌櫱之生。人之良心,雖是有梏亡,而彼未嘗不生。梏,如被他禁械在那裏,更不容他轉動。亡,如將自家物失去了。」又曰:「『日夜之所息』,卻是心。夜氣清,不與物接,平旦之時,即此良心發處。惟其所發者少,而旦晝之所梏亡者展轉反覆,是以『夜氣不足以存』矣。如睡一覺起來,依前無狀。」又曰:「良心當初本有十分,被他展轉梏亡,則他長一分,自家止有九分;明日他又進一分,自家又退,止有八分。他日會進,自家日會退。此章極精微,非孟子做不得許多文章。別人縱有此意,亦形容不得。老蘇們只就孟子學作文,不理會他道理,然其文亦實是好。」賀孫

3 牛山之木... :
或問:「『日夜之所息』,舊兼止息之義,今只作生息之義,如何?」曰:「近看得只是此義。」問:「凡物日夜固有生長,若良心既放,而無操存之功,則安得自能生長?」曰:「放之未遠者,亦能生長。但夜間長得三四分,日間所為又放了七八分,卻摺轉來,都消磨了這些子意思,所以至於梏亡也。」

4 牛山之木... :
吳仁父問「平旦之氣」。曰:「氣清則能存固有之良心。如旦晝之所為,有以汨亂其氣,則良心為之不存矣。然暮夜止息,稍不紛擾,則良心又復生長。譬如一井水,終日攪動,便渾了那水。至夜稍歇,便有清水出。所謂『夜氣不足以存』者,便是攪動得太甚。則雖有止息時,此水亦不能清矣。」銖。節錄別出

5 牛山之木... :
仁父問「平旦之氣」。曰:「心之存不存,係乎氣之清不清。氣清,則良心方存立得;良心既存立得,則事物之來方不惑,如『先立乎其大者,則小者弗能奪也』。」又曰:「大者既立,則外物不能奪。」又問:「『平旦之氣』,何故如此?」曰:「歇得這些時後,氣便清,良心便長。及旦晝,則氣便濁,良心便著不得。如日月何嘗不在天上?卻被些雲遮了,便不明」吳知先問:「夜氣如何存?」曰:「孟子不曾教人存夜氣,只是說歇得些時,氣便清。」又曰:「他前面說許多,這裏只是教人操存其心。」又曰:「若存得此心,則氣常時清,不特平旦時清;若不存得此心,雖歇得此時,氣亦不清,良心亦不長。」又曰:「睡夢裏亦七勞八攘。如井水,不打他便清,只管去打便濁了。」

6 牛山之木... :
「平旦之氣」,只是夜間息得許多時節,不與事物接,才醒來便有得這些自然清明之氣,此心自恁地虛靜。少間才與物接,依舊又汨沒了。只管汨沒多,雖夜間休息,是氣亦不復存。所以有終身昏沉,展轉流蕩,危而不復者。賀孫

7 牛山之木... :
器之問:「『平旦之氣』,其初生甚微,如何道理能養得長?」曰:「亦只逐日漸漸積累,工夫都在『旦晝之所為』。今日長得一分,夜氣便養得一分;明日又長得一分,明夜又養得兩分,便是兩日事。日日積累,歲月既久,自是不可禦。今若壞了一分,夜氣漸薄,明日又壞,便壞成兩分,漸漸消,只管無。故曰:『旦晝之所為,有梏亡之矣。梏之反覆,夜氣不足以存。』到消得多,夜氣益薄,雖息一夜,也存不得。又以愛惜錢物為喻,逐日省節,積累自多。」賀孫。寓錄別出

8 牛山之木... :
器之問:「孟子『平旦之氣』甚微小,如何會養得完全?」曰:「不能存得夜氣,皆是旦晝所為壞了。所謂『好惡與人相近者幾希』,今只要得去這好惡上理會。日用間於這上見得分曉,有得力處,夜氣方與你存。夜氣上卻未有工夫,只是去『旦晝』理會,這兩字是箇大關鍵,這裏有工夫。日間進得一分道理,夜氣便添得一分;到第二日更進得一分道理,夜氣便添得二分;第三日更進得一分道理,夜氣便添得三分。日間只管進,夜間只管添,添來添去,這氣便盛。恰似使錢相似,日間使百錢,使去九十錢,留得這十錢這裏;第二日百錢中使去九十錢,又積得二十錢;第三日如此,又積得三十錢。積來積去,被自家積得多了,人家便從容。日間悠悠地過,無工夫,不長進,夜間便減了一分氣;第二日無工夫,夜間又減了二分氣;第三日如此,又減了三分氣。如此梏亡轉深,夜氣轉虧損了。夜氣既虧,愈無根腳,日間愈見作壞。這處便是『梏之反覆,其違禽獸不遠矣』。亦似使錢,一日使一百,卻侵了一百十錢,所有底便自減了,只有九十;第二日侵了百二十,所留底又減了,只有八十。使來使去轉多,這裏底日日都消磨盡了。」因舉老子言:「治人事天莫若嗇。夫惟嗇,是謂早復;早復,謂之重積德;重積德,則無不克。」「大意也與孟子意相似。但他是就養精神處說,其意自別。平旦之氣,便是旦晝做工夫底樣子,日用間只要此心在這裏。」

9 牛山之木... :
器遠問:「『平旦之氣』,緣氣弱,易為事物所勝,如何?」曰:「這也別無道理,只是漸漸捱將去,自有力。這麼只是志不果。」復說第一義云:「如這箇,只有箇進步捱將去底道理,這只是有這一義。若於此不見得,便又說今日做不得,且待來日;這事做不得,且備員做些子,都是第二、第三義。」賀孫

10 牛山之木... :
問:「『平旦之氣』,少頃便為事物所奪。氣稟之弱,如何可以得存?」曰:「這箇不容說。只是自去照顧,久後自慣,便自然別。」

11 牛山之木... :
敬子問:「旦晝不梏亡,則養得夜氣清明?」曰:「不是靠氣為主,蓋要此氣去養那仁義之心。如水之養魚,水多則魚鮮,水涸則魚病。養得這氣,則仁義之心亦好,氣少則仁義之心亦微矣。」

12 牛山之木... :
問:「『夜氣』一章,又說心,又說氣,如何?」曰:「本是多說心。若氣清,則心得所養,自然存得清氣;濁,則心失所養,便自濁了。」賀孫

13 牛山之木... :
或問:「夜氣、旦氣如何?」曰:「孟子此段首尾,止為良心設爾。人多將夜氣便做良心說了,非也。『夜氣不足以存』,蓋言夜氣至清,足以存得此良心爾。平旦之氣亦清,亦足以存吾良心,故其好惡之公猶與人相近,但此心存得不多時也。至『旦晝之所為,則梏亡之矣』。所謂梏者,人多謂梏亡其夜氣,亦非也。謂旦晝之為,能梏亡其良心也。」

14 牛山之木... :
「夜氣不足以存」,是存箇甚?人多說只是夜氣,非也。這正是說那本然底良心。且如氣,不成夜間方會清,日間都不會清。今人日用間,良心亦何嘗不發見,為他又梏亡了。若存得這箇心,則氣自清,氣清,則養得這箇心常存。到「夜氣不足以存」,則此心陷溺之甚,雖是夜氣清時,亦不足以存之矣。此章前面譬喻甚切,到得後面歸宿處極有力。今之學者最當於此用功。

15 牛山之木... :
問「夜氣」一節。曰:「今人只說夜氣,不知道這是因說良心來。得這夜氣來涵養自家良心,又便被他旦晝所為梏亡之。旦晝所為,交羇得沒理會。到那夜氣涵養得好時,清明如一箇寶珠相似,在清水裏,轉明徹;若頓在濁水中,尋不見了。」又曰:「旦晝所為,壞了清明之氣。夜氣微了,旦晝之氣越盛。一箇會盛,一箇會微。消磨得盡了,便與禽獸不遠。」

16 牛山之木... :
景紹問「夜氣、平旦之氣。」曰:「這一段,其所主卻在心。某嘗謂,只有伊川說:『夜氣之所存者,良知也,良能也。』諸家解注,惟此說為當。仁義之心,人所固有,但放而不知求,則天之所以與我者始有所汨沒矣。是雖如此,然其日夜之所休息,至於平旦,其氣清明,不為利慾所昏,則本心好惡,猶有與人相近處。至『其旦晝之所為,又有以梏亡之。梏之反覆』,則雖有這些夜氣,亦不足以存養其良心。反覆,只是循環。『夜氣不足以存』,則雖有人之形,其實與禽獸不遠。故下文復云:『苟得其養,無物不長;苟失其養,無物不消。』良心之消長,只在得其養與失其養爾。『牛山之木嘗美矣』,是喻人仁義之心。『郊於大國,斧斤伐之』,猶人之放其良心。『日夜之所息,雨露之所潤,非無萌櫱之生』,便是『平旦之氣,其好惡與人相近』處。旦晝之梏亡,則又所謂『牛羊又從而牧之』,雖芽櫱之萌,亦且戕賊無餘矣。」道夫問:「此莫是心為氣所動否?」曰:「然。」章末所問,疑有未盡。道夫

17 牛山之木... :
問「夜氣」。曰:「夜氣靜。人心每日梏於事物,斲喪戕賊,所餘無幾,須夜氣靜,庶可以少存耳。至夜氣之靜而猶不足以存,則去禽獸不遠,言人理都喪也。前輩皆無明說。某因將孟子反覆熟讀,每一段三五十過,至此方看得出。後看程子卻說:『夜氣之所存者,良知良能也。』與臆見合。以此知觀書不可苟,須熟讀深思,道理自見。」大雅

18 牛山之木... :
問「夜氣」一章。曰:「氣只是這箇氣,日裏也生,夜間也生。只是日間生底,為物欲梏之,隨手又耗散了。夜間生底,則聚得在那裏,不曾耗散,所以養得那良心。且如日間目視耳聽,口裏說話,手足運動,若不曾操存得,無非是耗散底時節。夜間則停留得在那裏。如水之流,夜間則閘得許多水住在這裏,這一池水便滿,次日又放乾了;到夜裏,又聚得些小。若從平旦起時,便接續操存而不放,則此氣常生而不已。若日間不存得此心,夜間雖聚得些小,又不足以勝其旦晝之梏亡,少間這氣都乾耗了,便不足以存其仁義之心。如箇船閤在乾燥處,轉動不得了。心如箇寶珠,氣如水。若水清,則寶珠在那裏也瑩徹光明;若水濁,則和那寶珠也昏濁了。」又曰:「『夜氣不足以存』,非如公說心不存與氣不存,是此氣不足以存其仁義之心。伊川云:『夜氣所存,良知良能也。』這『存』字,是箇保養護衛底意。」又曰:「此段專是主仁義之心說,所以『此豈山之性也哉』下,便接云:『雖存乎人者,豈無仁義之心哉?』」又曰:「此章不消論其他,緊要處只在『操則存』上。」

19 牛山之木... :
問:「兩日作工夫如何?」某答略如舊所對。曰:「『夜氣』章如何?」答以:「萌櫱生上,便見得無止息本初之理。若完全底人,此氣無時不清明。卻有一等日間營管梏亡了,至夜中靜時猶可收拾。若於此更不清明,則是真禽獸也。」曰:「今用何時氣?」曰:「總是一氣。若就孟子所說,用平旦氣。」曰:「『夜氣不足以存』,先儒解多未是。不足以存此心耳,非謂存夜氣也。此心虛明廣大,卻被他梏亡。日間梏亡既甚,則夜一霎時靜亦不存,可見其都壞了。」可學

20 牛山之木... :
蓋卿問「夜氣」一章。曰:「夜氣是母,所息者是子。蓋所息者本自微了,旦晝只管梏亡。今日梏一分,明日梏一分,所謂『梏之反覆』,而所息者泯,夜氣亦不足以存。若能存,便是息得仁義之良心。」又曰:「夜氣只是不與物接時。」

21 牛山之木... :
問「夜氣」之說。曰:「只是借夜氣來滋養箇仁義之心。」

22 牛山之木... :
夜氣存,則清過這邊來。閎祖

23 牛山之木... :
子上問「夜氣」。曰:「此段緊要,在『苟得其養,無物不長;苟失其養,無物不消』。」

24 牛山之木... :
「牛山之木」,譬人之良心,句句相對,極分明。天地生生之理,本自不息,惟旦晝之所為,有所梏亡。然雖有所梏亡,而夜氣之所息,平旦之氣,自然有所生長。自此漸能存養,則良心漸復。惟其於梏亡之餘,雖略略生長得些子,至日用間依舊汨於物欲,又依然壞了,則是「梏之反覆」。雖夜間休息,其氣只恁地昏,亦不足以存此良心。故下面又說:「苟得其養,無物不長;苟失其養,無物不消。」見得雖梏亡之餘,有以養之,則仁義之心即存。緣是此心本不是外面取來,乃是與生俱生。下又說存養之要,舉孔子之言:「操則存,舍則亡。」見此良心,其存亡只在眇忽之間,才操便在這裏,才舍便失去。若能知得常操之而勿放,則良心常存,夜之所息,益有所養。夜之所養愈深,則旦晝之所為,無非良心之發見矣。又云:「氣與理本相依。旦晝之所為不害其理,則夜氣之所養益厚;夜之所息既有助於理,則旦晝之所為益無不當矣。日間梏亡者寡,則夜氣自然清明虛靜,至平旦亦然。至旦晝應事接物時,亦莫不然。」賀孫

25 牛山之木... :
「人心於應事時,只如那無事時方好。」又舉孟子「夜氣」一章云:「氣清,則心清。『其日夜之所息』,是指善心滋長處言之。人之善心雖已放失,然其日夜之間,亦必有所滋長。又得夜氣澄靜以存養之,故平旦氣清時,其好惡亦得其同然之理。『旦晝之所為,有梏亡之矣』,此言人纔有此善心,便有不善底心來勝了,不容他那善底滋長耳。」又曰:「今且看那平旦之氣,自別。」廣云:「如童蒙誦書,到氣昏時,雖讀數百遍,愈念不得;及到明早,又卻自念得。此亦可見平旦之氣之清也。」曰:「此亦只就氣上說,故孟子末後收歸心上去。」曰:「『操則存,舍則亡。』蓋人心能操則常存,豈特夜半平旦?」又云:「惻隱、羞惡是已發處。人須是於未發時有工夫,始得。」

26 牛山之木... :
問:「良心與氣,合下雖是相資而生,到得後來或消或長,畢竟以心為主?」曰:「主漸盛則客漸衰,主漸衰則客漸盛。客盛然後勝這主,故曰『志動氣者十九,氣動志者十一』。」賀孫云:「若是客勝得主,畢竟主先有病。」賀孫

27 牛山之木... :
再三說「夜氣」一章,曰:「氣清則心清。『其日夜之所息,平旦之氣』,蓋是靜時有這好處發見。緣人有不好處多,所以纔有好處,便被那不好處勝了,不容他好處滋長。然孟子此說,只為常人言之。其實此理日間亦有發見時,不止夜與平旦。所以孟子收拾在『操則存,舍則亡』上,蓋為此心操之則存也。」人傑

28 牛山之木... :
劉用之問「夜氣」之說。曰:「他大意只在『操則存,舍則亡』兩句上。心一放時,便是斧斤之戕,牛羊之牧;一收歛在此,便是日夜之息,雨露之潤。他要人於旦晝時,不為事物所汨。」文蔚

29 牛山之木... :
問「夜氣」一章。曰:「這病根只在放其良心上。蓋心既放,則氣必昏,氣既昏則心愈亡。兩箇互相牽動,所謂『梏之反覆』。如下文『操則存,舍則亡』,卻是用功緊切處,是箇生死路頭。」又云:「『梏之反覆』,都不干別事,皆是人之所為有以致之。」

30 牛山之木... :
孟子言「操則存,舍則亡,出入無時,莫知其鄉」,只是狀人之心是箇難把捉底物事,而人之不可不操。出入,便是上面操存舍亡。入則是在這裏,出則是亡失了。此大約泛言人心如此,非指已放者而言,亦不必要於此論心之本體也。端蒙

31 牛山之木... :
「操則存,舍則亡」,只是人能持此心則心在,若捨之便如去失了。求放心,不是別有一物在外,旋去收拾回來。只是此心頻要省察,才覺不在,便收之爾。按先生他語:「只操,便存;只求,便是不放。」如復卦所謂『出入無疾』,出只是指外而言,入只是指內而言,皆不出乎一卦。孟子謂『出入無時』,心豈有出入,只要人操而存之耳。明道云:『聖賢千言萬語,只要人收已放之心。』釋氏謂『一大藏教,只是一箇注腳』。所謂『聖賢千言萬語』,亦只是一箇注腳而已。」

32 牛山之木... :
問「操則存」。曰:「心不是死物,須把做活物看。不爾,則是釋氏入定、坐禪。操存者,只是於應事接物之時,事事中理,便是存。若處事不是當,便是心不在。若只管兀然守在這裏,驀忽有事至于吾前,操底便散了,卻是『舍則亡』也。」仲思問:「於未應接之時如何?」曰:「未應接之時,只是戒慎恐懼而已。」又問:「若戒慎恐懼,便是把持。」曰:「也須是持,但不得硬捉在這裏。只要提教他醒,便是操,不是塊然自守。」

33 牛山之木... :
人心「操則存,舍則亡」,須是常存得,「造次顛沛必於是」,不可有一息間斷。於未發之前,須是得這虛明之本體分曉。及至應事接物時,只以此處之,自然有箇界限節制,揍著那天然恰好處。

34 牛山之木... :
「操則存,舍則亡。」非無也,逐於物而忘返耳。

35 牛山之木... :
子上問「操則存,舍則亡」。曰:「若不先明得性善,有興起必為之志,恐其所謂操存之時,乃舍亡之時也。」

36 牛山之木... :
「操則存」,須於難易間驗之。若見易為力,則真能操也。難,則是別似一物,操之未真也。伯羽

37 牛山之木... :
某嘗謂,這心若未正時,雖欲強教他正,也卒乍未能得他正。若既正後,雖欲邪,也卒乍邪未得。雖曰「操則存,舍則亡」,也不得恁地快,自是他勢恁地。伯羽

38 牛山之木... :
「操則存,舍則亡,出入無時,莫知其鄉。」人更不知去操舍上做工夫,只去出入上做工夫。

39 牛山之木... :
孟子言操舍存亡,都不言所以操存求放之法,只操之、求之便是。知言問「以放心求心如何」,問得來好。他答不得,只舉齊王見牛事。殊不知,只覺道我這心放了底,便是心,何待見牛時方求得!伯羽

40 牛山之木... :
蓋卿以為,「操則存」,便是心未嘗放;「舍則亡」,便是此心已放。曰:「是如此。」蓋卿

41 牛山之木... :
求放、操存,皆兼動靜而言,非塊然默守之謂。道夫

42 牛山之木... :
操存舍亡,只在瞬息之間,不可不常常著精采也。又曰:「孟子『求放心』語已是寬。若『居處恭,執事敬』二語,更無餘欠。」賀孫

43 牛山之木... :
「操則存,舍則亡,出入無時,莫知其鄉,惟心之謂與!」「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這箇只在我,非他人所能與也。非禮勿視聽言動,勿與不勿,在我而已。今一箇無狀底人,忽然有覺,曰:「我做得無狀了!」便是此心存處。孟子言「求其放心」,亦說得慢了。人傑

44 牛山之木... :
問:「注云:『出入無定時,亦無定處。』既云操則常存,則疑若有一定之所矣。」曰:「此四句,但言本心神明不測,不存即亡,不出即入,本無定所。如今處處常要操存,安得有定所!某常說,『操則存』,『克己復禮』,『敬以直內』等語,不須講量,不須論辨,只去操存、克復便了。只今眼下便是用功處,何待擬議思量!與辨論是非,講究道理不同。若此等處,只下著頭做便是,不待問人。」

45 牛山之木... :
因操舍而有存亡出入。

46 牛山之木... :
入,不是已放之心入來。升卿

47 牛山之木... :
觸物而放去是出;在此安坐,不知不覺被他放去,也是出。故學先求放心。升卿

48 牛山之木... :
道夫言:「嘗與子昂論心無出入。子昂論心大無外,固無出入。道夫因思心之所以存亡者,以放下與操之之故,非真有出入也。」曰:「言有出入,也是一箇意思;言無出入,也是一箇意思。但今以夫子之言求之,他分明道『出入無時』。且看自家今汨汨沒沒在這裏,非出入而何?惟其神明不測,所以有出入;惟其能出入,所以神明不測。」道夫

49 牛山之木... :
或問:「『出入無時』,非真有出入,只是以操舍言。」曰:「出入便是存亡。操便存,舍便亡。」又曰:「有人言無出入,說得是好。某看來,只是他偶然天資粹美,不曾大段流動走作,所以自不見得有出入。要之,心是有出入。此亦只可以施於他一身,不可為眾人言。眾人是有出入,聖賢立教通為眾人言,不為一人言。」賀孫

50 牛山之木... :
「操則存,舍則亡」,程子以為操之之道,惟在「敬以直內」而已。如今做工夫,卻只是這一事最緊要。這「主一無適」底道理,卻是一箇大底,其他道理總包在裏面。其他道理已具,所謂窮理,亦止是自此推之,不是從外面去尋討。一似有箇大底物事,包得百來箇小底物事;既存得這大底,其他小底只是逐一為他點過,看他如何模樣,如何安頓。如今做工夫,只是這箇最緊要。若是閑時不能操而存之,這箇道理自是間斷。及臨事方要窮理,從那裏捉起!惟是平時常操得存,自然熟了,將這箇去窮理,自是分明。事已,此心依前自在。又云:「雖是識得箇大底都包得,然中間小底,又須著逐一點掇過。」賀孫。集義

51 牛山之木... :
「『夜氣』之說,常在日間,舊看此不分明。後來看伊川語有云『夜氣不足以存良知良能也』,方識得破。」可學云:「此一段首末,自是論心。」曰:「然。」可學

52 牛山之木... :
人心緣境,出入無時。如看一物,心便在外,看了即便在此。隨物者是浮念;此是本心,浮念斷,便在此。其實不是出入,但欲人知出入之故耳。無出入是一種人,有出入是一種人。所以云淳夫女知心而不知孟子。此女當是完實,不勞攘,故云「無出入」;而不知人有出入者多,猶無病者不知人之疾痛也。

53 牛山之木... :
伯豐問:「淳夫女子『雖不識孟子,卻識心』,如何?」曰:「試且看程子當初如何說?」及再問,方曰:「人心自是有出入,然亦有資稟好底,自然純粹。想此女子自覺得他箇心常湛然無出入,故如此說,只是他一箇如此。然孟子之說卻大,乃是為天下人說。蓋心是箇走作底物。伊川之意,只謂女子識心,卻不是孟子所引夫子之言耳。」

54 牛山之木... :
范淳夫之女謂:「心豈有出入?」伊川曰:「此女雖不識孟子,卻能識心。」此一段說話,正要人看。孟子舉孔子之言曰「出入無時,莫知其鄉」,此別有說。伊川言淳夫女「卻能識心」。心卻易識,只是不識孟子之意。去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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