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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三十一

《卷三十一》[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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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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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記集說卷三十一    宋 衛湜 撰天子諸侯宗廟之祭春曰礿夏曰禘秋曰嘗冬曰烝鄭氏曰此葢夏殷之祭名周則改之春曰祠夏曰礿以禘為殷祭詩小雅曰禴祠烝嘗于公先王此周四時祭宗廟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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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氏曰自此至地者一節論夏殷天子諸侯大夫四時祭宗廟及祭天地山川之事礿薄也春物未成其祭品鮮薄也禘者次第也夏時物雖未成宜依時次第而祭之嘗者新穀熟而嘗之烝者衆也冬之時物成者衆又烝進也進品物也祭名與周不同故以為夏殷之祭又無文故稱葢以疑之此云春礿而郊特牲云春禘者鄭彼註云禘宜為禴從此為正祭義曰春禘鄭註直云夏殷禮不破禘字者已見郊特牲註故略之也鄭知周春曰祠夏曰礿者案宗伯云以祠春享先王以禴夏享先王知以禘為殷祭者公羊傳曰五年而再殷祭又春秋僖八年秋七月禘于大廟是禘為殷祭殷大也謂五年一大祭引詩小雅是文王天保之詩謂文王受命已改殷之祭名以夏祭之禘改名曰礿而詩先礿後祠從便文嘗在烝下以韻句也于公諸盩至不窋也先王謂后稷大王王季也長樂陳氏曰礿禘以飲為主所以順乎陽烝嘗以食為主所以順乎隂春礿夏禘秋嘗冬烝此殷祭也殷以長發為大禘言大以見小則夏禘小禘也郊特牲祭義言春禘葢夏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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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氏曰此宗廟四時之常祭也礿以飲為主而養死者之陽氣故春則謂之礿而禘必於仲夏而陽氣在上隂氣在下所以審諦昭穆也故夏則謂之禘嘗以食為主而養死者之隂氣故秋則謂之嘗烝衆也萬物盛多可以備禮故謂之烝此虞夏之制也而周則變礿而為祠變禘而為禴而禘則謂之大祭故周官以祠春享先王以禴夏享先王而詩序亦曰雝禘大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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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隂陸氏曰春祠夏礿秋嘗冬烝正也春夏以飲為主審諦之時也春可以謂之礿亦可以謂之禘夏可以謂之禘亦可以謂之礿郊特牲曰春禘而秋嘗王制曰春礿夏禘是也祠品物少文詞多春之事而已故夏未有言祠者凡此三代共之先儒謂周曰祠誤矣且方言祭又不備舉祠不足言也故禮言春礿夏禘禘言道嘗言物故禮言春禘秋嘗詩曰禴祠烝嘗稱祠者四時之祭備舉不嫌也大司馬言享礿不言祠言享烝不言嘗亦以其盛者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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虙氏曰周禮大宗伯之職云以祠春享先王以禴夏享先王以嘗秋享先王以烝冬享先王司尊彝亦言春祠夏禴秋嘗冬烝此四時之祭名也考之王制則曰春曰礿夏曰禘祭統亦曰春祭曰礿夏祭曰禘又與周禮所言春夏之制相反矣考之郊特牲則曰春禘而秋嘗祭義亦曰君子合諸天道春禘秋嘗又與王制祭統所言春夏之祭相反矣鄭康成之說以春礿夏禘為夏殷之祭周則改之亦無明文可據葢康成以意揣之也至於郊特牲言春禘鄭氏釋之曰禘當為礿字之誤也意謂王制祭統既言春礿則此不當言春禘故以為礿字之誤然則祭義又言春禘豈有二篇之文皆誤哉此不通之論也竊嘗以意求之周官所言春祠夏礿此周禮也王制祭統所言春礿夏禘此殷之禮也郊特牲祭義所言春禘此夏之禮也何以知之記曰殷人尚聲樂三闋然後出迎牲又曰樂陽氣也又曰殷人先求諸陽則殷祭皆用樂矣郊特牲所言春禘而秋嘗而先之以享禘有樂而食嘗無樂則為夏禮非殷禮也春禘既為夏禮則春礿自得為殷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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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項氏曰一嵗四祭春曰祠夏曰禴秋曰嘗冬曰烝所以待未毀廟之主凡天子至於庻人皆得用之獨無田者謂之薦耳三嵗一祭曰祫所以待既毀廟之主自天子至於大夫用之以其有大祖之廟可以藏毀廟之主也五嵗一祭曰禘所以報其繼天受形之祖則惟天子獨得用之葢自其祖而上之至於天地之初賦形之始繼天而生者禮至於此不可復加非有天下者其孰得而行之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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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祭天地諸侯祭社稷大夫祭五祀天子祭天下名山大川五嶽視三公四瀆視諸候諸侯祭名山大川之在其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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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曰五祀謂司命也中霤也門也行也厲也此祭謂大夫有地者其無地祭三耳視三公視諸侯視其牲器之數也諸侯祭名山大川若魯人祭泰山晉人祭河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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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氏曰案祭法云王立七祀曰司命曰中霤曰國門曰國行曰泰厲曰戶曰竈諸侯五祀無戶竈自外與天子同明大夫五祀與諸侯同是司命中霤門行厲也以其祭五祀與諸侯同故知大夫有采地者鄭註無地祭三者以祭法云大夫立三祀曰族厲曰門曰行也鄭意以此及祭法俱是周禮有地者祭五無地者祭三案上曲禮大夫祭五祀謂戶竈中霤門行以為殷禮此大夫五祀為有地大夫五祀之神又別者以曲禮天子諸侯大夫皆祭五祀更無差等故以月令五祀當之緫為殷禮此文云天子祭天地諸侯祭社稷大夫祭五祀既別為尊卑之差故以周法解之也夏傳云五嶽視三公四瀆視諸侯其餘山川視伯小者視子男鄭註云謂其牲幣粢盛籩豆爵獻之數非謂尊卑也案周禮上公饔餼九牢飱五牢享禮九獻豆四十侯伯饔餼七牢飱四牢享禮七獻豆三十有二子男饔餼五牢飱三牢享禮五獻豆二十有四又五等諸侯膳皆大牢祭亦大牢簋皆十有二又侯伯無別三公與子男同今王制則三公尊於諸侯夏傳則伯與侯別參驗上下並與周禮不同不可強解此王制所陳多是夏殷之制夏傳所說亦非周代之禮則鄭所註者當據異代法也此經云四瀆視諸侯以夏傳言之則侯是侯爵者非五等諸侯也知魯人祭泰山者以論語曰季氏旅於泰山明魯君祭泰山季氏僣之也但泰山是齊魯之界故齊亦祭之禮器云齊人有事泰山又云晉人有事於河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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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溪楊氏曰舜望秩于山川秩序也以次序而祭之五嶽視三公四瀆視諸侯特言其禮有隆殺重輕耳註疏拘於牲幣粢盛籩豆爵獻之數失於太泥遂至于不可強解不必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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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氏曰天子祭天地諸侯祭社稷大夫祭五祀所以報本反始抑以防僣亂之階也葢天地者有域之最大者也而天子者域中之所尊也故祭天地社稷者土穀之神也而諸侯者為天子守土也故祭社稷大夫則有家故祭五祀葢在上者可以兼下故天子祭天地社稷五祀在下者不可以兼上故諸侯祭社稷而不得祭天地大夫祭五祀而不得祭社稷荀子曰郊止乎天子社止乎諸侯道及乎大夫是也古之為祀典有功于民則祀之而名山大川者有功于民而民之取材用也葢天子君天下而其所報者衆故祭天下之名山大川諸侯君一國而其所報者寡故祭名山大川之在其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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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平周氏曰祭社稷者不得祭天地祭五祀者不得祭社稷故祭法曰大夫以下成羣立社曰置社天子百神之主故祭天下之名山大川諸侯境內之主唯名山大川之在境內者則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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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義曰天子祭天地謂祭天神于南郊祭地祗于北郊也諸侯祭社稷謂社為五土之神稷為五穀之神也大夫祭五祀謂祭司命中霤門行厲也經言五祀多矣月令則戶竈中霤門行也祭法則司命中霤國門國行公厲也曲禮兼言天子諸侯大夫之祭五祀故釋者與月令同此言大夫祭五祀以別于天子諸侯故釋者與祭法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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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隂陸氏曰三公坐而論道諸侯朝宗者也廣漢張氏曰古者諸侯各得祭其境內山川山川所以為神靈者以其氣之所感能出雲雨潤澤羣物是故為之壇壝立之祝史設之牲幣所以致吾禱祝之實而交孚乎隠顯之際誠之不可掩如此後世有山川之祠而人其形宇其地則其失久矣夫山峙川流是其形也而人之也何居其氣之流通可以相接也而宇之也何居無其理而強為之雖百拜而祈備物以享其有時而應亦偶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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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朱氏曰一家之主則一家鬼神屬焉諸侯守一國則一國鬼神屬焉天子有天下則天下鬼神屬焉看來為天子者這一个神明是甚麽大如何有些子差忒得若縱欲無度天上許多星辰地下許多山川如何不變怪語録 又曰古人祭山川只是設壇位以祭之祭時便有祭了便無故不至褻瀆後世却先立箇廟貌如此所以反致惑亂人心僥求非望無所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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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諸侯祭因國之在其地而無主後者鄭氏曰謂所因之國先王先公有功徳宜享世祀今絶無後為之祭主者昔夏后氏郊鯀至把為夏後而更郊禹晉侯夢黃熊入國而祀夏郊此其禮也孔氏曰此一節論天子置都之所及諸侯所封之內皆因古昔先王先公所居之地今其地子孫絶滅而無主後者則天子諸侯祭之祭法夏后氏禘黃帝而郊鯀禮運把之郊也禹也殷滅夏必不郊鯀必應封夏後但不知名把與否至周封夏後于把不廢殷時夏後已郊禹也晉侯夢黃熊事見昭七年左傳晉侯有疾夢黃熊入于寢門韓宣子問子産子産曰昔堯殛鯀于羽山其神化為黃熊以入羽淵實為夏郊三代祀之晉為盟主或者未之祀也據傳意謂晉為盟主當代天子攝羣神之祀不謂因此國在地無主後者鄭引之者以證晉居夏之舊地鯀無主後故晉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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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林葉氏曰亡國絶世而無主後者雖己廢而不可舉然先王興滅繼絶而因國亦祭者所以見其仁也廬陵胡氏曰因國謂所都所封之內因古先聖哲所居之地若晏子云爽鳩氏始居此地而後季萴因之有逄伯陵因之蒲姑氏因之而後大公因之之因也天子犆礿祫禘祫嘗祫烝諸侯礿則不禘禘則不嘗嘗則不烝烝則不礿諸侯礿犆禘一犆一祫嘗祫烝祫鄭氏曰犆猶一也祫合也天子諸侯之喪畢合先君之主于祖廟而祭之謂之祫後因以為常天子先祫而後時祭諸侯先時祭而後祫凡祫之嵗春一礿而已不祫以物無成者不殷祭周改夏祭曰礿以禘為殷祭也魯禮三年喪畢而祫于大祖明年春禘于羣廟自爾之後五年而再殷祭一祫一禘也虞夏之制諸侯嵗朝故四時礿禘嘗烝必廢一祭礿犆互明犆礿文也禘一犆一祫下天子也祫嵗不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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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氏曰此一節論夏殷天子諸侯大祭及時祭之事天子之祭當祫之嵗以春物未成不為祫祭唯犆為時祭之礿故云犆礿夏秋冬之時先為祫祭後為時祭故云祫禘祫嘗祫烝也鄭註天子先祫而後時祭者以經曰祫禘祫嘗祫烝天子位尊故先為大禮也諸侯先時祭而後祫者以下云嘗祫烝祫諸侯位卑取其漸備故先小禮後大禮此等皆殷以前之制但不知幾年一祫禮緯云三年一祫五年一禘鄭云百王通義則虞夏殷周皆同三年一祫也皇氏以為虞夏祫祭每年皆為又云三時祫者謂夏秋冬或一時得祫則為之不三時俱祫今鄭註云春一礿而已不祫以物無成不殷祭又禘祫志云王制記先王之法祫為大祭祫于秋于夏于冬周公制禮祭不欲數如鄭此言則夏殷三時俱殷祭皇氏之說非也鄭註謂魯禮三年喪畢而祫于大祖者案文二年八月丁卯大事于大廟公羊傳云大事者何大祫也通僖公死之年為三年也註謂明年春禘于羣廟者案僖公八年禘于大廟宣八年有事于大廟有事禘也皆八年禘者既五年一禘則後禘去前禘五年也前禘當三年今二年而祫故云明年春禘于羣廟案閔二年五月吉禘于莊公昭十五年禘于武宫昭二十五年將禘于襄公禘皆各就廟為之故云羣廟註謂自爾之後五年而再殷祭者公羊傳文自爾謂三年禘羣廟之後每五年之內再為殷祭故鄭禘祫志云閔公之喪僖三年禘僖六年祫僖八年禘凡三年喪畢二年為祫三年為禘皆祫在禘前其禘祫大小鄭以公羊傳云大事者何大祫也毀廟之主陳于大祖未毀廟之主皆升合食于大祖故為大事若王肅張融孔眺皆據逸禮以禘為大祫為小鄭不用逸禮又曽子問云七廟五廟無虛主虛主者唯天子崩與祫祭取羣廟之主明禘祭不取羣廟之主可知爾雅云禘大祭也謂比四時為大也若左氏及杜氏則皆以禘為三年一大祭在大祖之廟傳無祫文然則祫即禘也取其序昭穆謂之禘取其合集羣祖謂之祫註謂虞夏之制者雜明諸代不専殷也又春礿註云夏殷則知夏殷春祭俱名礿也虞夏之制諸侯嵗朝皆闕一時之祭此從南方始南方諸侯春礿祭竟夏來朝故闕夏禘故云礿則不禘西方諸侯行夏祭竟而秋來朝故不嘗也北方諸侯行秋祭竟而冬來朝故廢烝東方諸侯行冬祭竟而春來朝故廢礿各廢一時耳餘三時皆祭也今不從東方始而從南方始者欲舉春礿得祭者為始故也礿犆者諸侯降于天子故礿在犆上也欲見先時祭故礿在犆上禘一犆一祫者言諸侯當在夏祭一禘之時不為禘祭唯犆一祫而已闕時祭也不云一禘而云禘一者禘在一前與礿在犆前其義同皆見先時祭也嘗祫烝祫者謂諸侯先作時祭烝嘗然後為大祭之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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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曰禘非時祭之名此文皆漢諸儒約春秋為之見春秋禘于莊公遂以為時祭之名見春秋惟兩度書禘一春一夏所以或謂之春祭或謂之夏祭各自著書不相符㑹理可見也鄭𤣥不逹其意故註郊特牲云禘當為礿祭義與郊特牲同遂不註祭統及王制則云此夏殷時禮也且祭統篇末云成王追念周公賜之重祭郊社嘗禘是也何得云夏殷禮哉諸侯礿則不禘以下亦縁見春秋中惟有禘嘗烝三祭謂魯惟行此三祭遂云爾若信如鄭註諸侯每嵗皆朝即逺國來往須厯數時何獨廢一時而已又須往來常在道路如何守國理民乎又以諸經書之文證之並無說禘為殷祭處則禘不為殷祭明矣殷重大之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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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平周氏曰天子犆礿諸侯礿犆而春祭皆無祫何也礿以飲為主祫以食為主故天子諸侯春祭皆無祫天子祫禘是有祫有禘也諸侯禘一犆則不祫一祫則不禘何也方夏之時陽在上隂在下尊卑各正其位故諸侯夏祭則殺于天子天子祫禘祫嘗祫烝則是先大祭諸侯嘗祫烝祫則是先時祭何也先大祭而後時祭者序之常先時祭而後大祭者乃其別也雖然或疏或數或前或後皆得與時變易要在斟酌當時之宜而為之節而已此諸侯隨時而朝或有所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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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渠張氏曰禮不王不禘則知諸侯嵗闕一祭為不禘明矣至周以祠為春以禴為夏宗廟嵗六享則二享四祭為六矣諸侯不禘其四享歟夏殷諸侯夏特一祫王制謂礿則不禘禘則不嘗假其名以見時祀之數耳作記者不知文之害意過矣 又曰享嘗云者享為追享朝享禘亦其一耳嘗以配享亦對舉秋冬而言也夏殷以禘為時祭知追享之必在夏也然則夏殷天子嵗乃五享禘列四祭并祫而五也周改禘為禴則天子享六諸侯不禘又嵗闕一祭則亦四而已矣王制所謂天子犆礿祫禘祫嘗祫烝既以禘為時祭則祫可同時而舉礿以物薄而犆嘗從舊諸侯礿犆如天子禘一犆一祫言于夏禘之時止為一祭特一祫而已然則不王不禘又著見于此矣下又云嘗祫烝祫則嘗烝且祫無疑矣若周制亦當闕一時之祭則當云諸侯祠則不禴禴則不嘗 又曰天子犆礿祫禘祫嘗祫烝知天子廟春犆礿于太祖夏禘秋嘗冬烝並祫祭于太祖之廟至來嵗犆礿于昭廟禘嘗烝亦祫于太祖之廟又來嵗犆礿于穆廟禘嘗烝亦祫于太祖之廟一年每廟一犆三祫也廟雖多推是而徧如是則犆祭者嵗獲四祭餘皆三祫祭也故古有三時之說若此天子乃可以親祭舊說一日徧祭七廟勢不可及雖于書有文王騂牛一武王騂牛一似一日而祭二廟然恐二王在一廟而祭之牲則各異也祫者合羣廟之主禘者推及逺亦合羣主欲知禘之說當如趙伯淳斷然立義禘也祫也郊也必嵗有之豈容有三年五年之說嘗禘祫則天子必親行祭事何故羣廟之主皆在太祖之廟故禮可得而周徧也若時祭則逐廟行禮勢必十數日仍不得各為齋戒以是容有司行事乃可以同日而事畢諸侯亦如天子礿犆但于禘嵗一犆嵗一祫是於禘二年中一年犆一年祫也如嘗祫烝祫並如天子唯禘有疏數以是為殺也假使諸侯有五廟當礿犆于大祖禘犆于昭則是二廟各獨享一祭并嘗祫烝祫嵗各一祭而已至來嵗礿犆于昭禘祫于祖并嘗烝皆祫則昭廟嵗得四祭其餘雖大祖皆三也禘王者之大祭諸侯不禘本祖之義也諸侯礿則不禘禘則不嘗嘗則不烝此或是朝覲闕一時祭或傳者因見諸侯不禘遂推類言之大夫士雖廟數不同理必皆祫亦至于髙祖以人事觀之安得不祭唯祫請于君有大事省于君是也 又曰天子七廟一日而行則力不給故禮有一犆一祫之說犆則祭一祫則徧祭如春祭髙祖夏祫羣廟秋祭曽冬又祫來春祭祖夏又祫秋祭禰冬又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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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程氏曰諸侯亦祭祫只是祠禴嘗烝之祭為廟禮煩故每年于四祭之中三祭合食于祖廟惟春則祭諸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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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溪楊氏曰程子之言正解釋天子犆礿祫禘祫嘗祫烝之義其曰祫合祭也只是禴祠嘗烝之為廟禮煩故每年于四季之中三祭合食于祖廟惟春則祭諸廟此說推明時祭之本意最為眀白張子謂禮有一犆一祫之說正解釋諸侯礿犆禘一犆一祫嘗祫烝祫一章但本文言礿嘗烝三祭皆祫惟禘一犆一祫禮文殘闕指不分眀故張子不從其言又別為之說曰春祀髙祖夏祫羣廟秋祭曽冬又祫來春祭祖夏又祫秋祭禰冬又祫雖一犆一祫之說若可通但言犆只祭一廟而遺其餘廟恐於人情亦有所不安不若前程子之言簡而意備也又春祠夏禴秋嘗冬烝周時祭名詩所謂禴祠烝嘗于公先王是也此云礿禘嘗烝乃記禮者之誤也 又曰祫祭有二曽子問曰祫祭于祖則祝迎四廟之主王制云天子祫嘗祫烝諸侯嘗祫烝祫此時祭之祫也公羊傳曰毀廟之主陳于大祖未毀廟之主皆升合食于大祖此大祫毀廟未毀廟之主而祭之也祫祭惟有此二條此外無餘禮漢儒之論又混禘祫而并言之何其紛紛多端邪本朝禘祫用鄭康成之說則三年一祫以孟冬五年一禘以孟夏慶厯中用徐邈之說則每三十月而一禘後又以二祭各不相因故熙寜八年既禘又祫竟無一定之論推原其所以然皆由混禘于祫而皆以為合食于大祖也是則禘祫無辨矣而又欲勉強穿鑿分別其所以不同此所以紛紛多端而莫之一也知禘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不兼羣廟之主而惟以其祖配之則禘與祫異不容混矣知大祫兼羣廟之主則自大祖而下毀廟未毀廟之主皆合食于大祖矣又何壇墠與郊宗石室之分如馬融之論乎又何大王王季合食于后稷文武以下分昭穆各祭于文武二祧之分如鄭𤣥之論乎祫烝則功臣皆祭即司勲所謂祭于大烝是也誰謂祫祭功臣不與享如何休之論乎知禘祫之不同則鄭康成徐邈之說皆非矣其閒相因不相因之說皆無謂矣又何同異得失之足論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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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陳氏曰祭祀之禮有大有小有備有闕天子備而不闕然有所謂闕者大故之時而已諸侯闕而不備然有所謂備者有不朝之嵗而已周秋冬之祭與異代同而春夏之祭與異代不同禘祫與異代同而祫之時與異代不同葢周之春夏謂之祠禴而異代之春夏謂之礿禘周之祫常在十月而異代之祫未必十月天子犆礿諸侯礿犆以其不合于物薄之時尊卑同也天子祫禘祫嘗祫烝諸侯嘗祫烝祫以其合于時之前後而尊卑異也天子祫禘諸侯禘一犆一祫者葢禘則辨昭穆辨昭穆禮也嘗烝則嘗進品物而已嘗進品物仁也禮所以辨異故天子于祫之嵗祫而後禘諸侯于祫之嵗則祫而已仁所以統同故天子祫而皆嘗烝諸侯嘗烝而祫又禮書曰君子以義處禮則祭不至于煩數以仁處禮則祭不至于疏怠悽愴發于霜露之既降怵惕生于雨露之既濡此所以有四時之享也殷禮春曰礿夏曰禘而五年之禘不稱大禘詩頌雝禘大祖是也然四時之享皆前期十日而齋戒前祭一日而省眡祭之日禮交動乎上樂交應乎下自再祼以至九獻其禮非一舉自致神以至送尸其樂非一次以一日而歴七廟則日固不足而強有力者亦莫善其事矣若日享一廟前祭視牲後祭又繹則彌月之閒亦莫訖其事矣考之經傳葢天子之禮春則犆祭夏秋冬則合享犆祭各于其廟合享同于大廟王制曰天子犆礿祫禘祫嘗祫烝諸侯礿犆禘一犆一祫是天子春犆而三時皆祫諸侯亦春犆而冬皆祫其異于天子者禘一犆一祫而已禘一犆一祫而嘗烝皆祫是始年再祫次年三祫也天子言犆礿諸侯言礿犆天子言祫禘祫嘗祫烝諸侯言嘗祫烝祫此特變文而已非有異也鄭氏孔氏之說皆無所據楚茨之詩始言以往烝嘗終言神具醉止儀禮大夫三廟筮止丁亥之一日而言薦嵗事于皇祖禮記言嘗禘之禮所以仁昭穆則㑹羣神于烝嘗而具醉者祫也合三廟于一日而薦于皇祖者亦祫也嘗禘所以仁昭穆亦祫也有三年之祫有時祭之祫時祭之祫小祫也三年之祫大祫也時祭有小禮有大禮小禮春也大禮夏秋冬也公羊傳大事者何大祫也則明時祭之祫為小祫矣禮記曰大嘗周禮曰大烝則明春祀為小禮矣葢小祫止于未毀廟之主大祫則及于毀廟之主禮記曰周旅酬六尸又曰祫于大廟祝迎四廟之主夫天子旅酬止于六尸諸侯迎主止于四廟非小祫而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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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陵方氏曰犆礿礿犆者以其無祫以配故謂之犆也祫者三年之閒祀礿禘嘗烝者四時之常祀間祀之禮為大常祀之禮為小天子諸侯當祫之嵗而犆礿不祫者以品物之少不足以備大禮故也天子先間祀而後常祀故曰犆礿下言祫禘祫嘗祫烝諸侯先常祀而後閒祀故曰礿犆下言嘗祫烝祫葢尊者先大卑者先小故也諸侯殺禮不犆祫一犆一祫而已至于四方各朝于一時而四時常祀又不能無闕魯東方之諸侯也明堂位獨不言春祭者以此馬氏曰祫者合也以人生前有㑹遇之歡而死則不可無㑹遇之禮故合羣廟之主祭于大廟天子三時祭皆有祫此虞殷之制也至于周則三年一祫五年一禘一祫則在于五年之閒禘祫之制說者辨其大小先後不同有以為禘大于祫有以為祫大于禘葢古者三年一祫五年一禘而祫則先禘則知祫有大于禘也故周官以肆灌獻享先王此祫也以饋食享先公此禘也以肆灌獻享先王則以飲為主以饋食享先公則以食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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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隂陸氏曰據此時祭唯礿為犆各于其廟祀之若夏禘秋嘗冬烝三昭三穆皆升合食于祖廟所謂三年一祫與此異彼祫之大者也公羊傳曰大事者何大祫也毀廟之主陳於大祖未毀廟之主皆升合食于大祖言大以有小故也榖梁傳曰大事者何大是事也著祫嘗著猶別也以有此經祫嘗之嫌故也左傳曰特祭于主烝嘗禘于廟特所謂犆礿也諸侯闕一時祭下天子也毛詩傳曰諸侯夏禘則不礿秋祫則不嘗唯天子兼之據此諸侯三年一祫五年一禘又去時祭天子言犆礿言祫嘗祫烝諸侯言礿犆言嘗祫烝祫互文也相互而天子言祫犆在上亦言之法諸侯于禘一年犆一年祫下天子也凡有所合皆祫也士虞禮曰哀薦祫事何必三年然後為祫李氏曰禘者諦定昭穆尊卑也祫合聚飲食也葢祫之道在親親禘之道在尊尊尊尊故分而祀之親親故合而祀之夏道忠故大祭有祫而無禘殷人質故大祭有禘而無祫周則五年而兼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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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林葉氏曰古者祔主于廟則合羣主而祫祭所謂饋食之禮自祫之嵗推而至三年率以為常所謂三年之祫天子得天下之歡心以事其先王其物為備故先祫而後時祭諸侯得一國之歡心以事先君其物不傋于天子故先時祭而後祫唯其物備而先祫故三時得以徧行止犆礿而已唯其物不備而後祫故雖時祭禘亦必廢祭而止祫嘗祫烝而已此諸侯之制所以異于天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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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朱氏曰正義所解亦難曉礿祭以春物未成其禮稍輕須著逐廟各祭祫禘之類又却合為一處則犆反詳而祫反略矣又據正義禘禮是四處各序昭穆而大傳謂禮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若周人禘帝嚳配以后稷是也如此則說禘又不可通矣又云春秋書禘于大廟用致夫人又不知禘于大廟其禮如何大廟是周公之廟先儒有謂魯亦立文王廟左氏載鄭祖厲王諸侯不敢祖天子而當時越禮如此故公廟設于私家皆無理㑹處又諸侯礿則不禘一段是嵗朝天子廢一時祭春秋朝㑹無節豈止一嵗廢一時祭而已哉不然則或有世子或大臣居守豈不可以攝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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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山林氏曰事有出于一時之陋見行之數千百載莫有悟其非者良可嘆也夫禘祫之說諸儒聚訟久矣論年之先後則鄭康成髙堂隆謂先三而後二徐邈謂先二而後三辨祭之小大則鄭康成謂祫大于禘王肅謂禘大于祫賈逵劉歆謂一祭而二名禮無差降又或謂禘以夏不以春祫以冬不以秋矛盾相攻卒無定論此皆置而弗辨其可深責者始為私見陋說召諸儒之紛紛者其鄭氏之失歟鄭氏之說曰魯禮三年喪畢而祫于大祖明年禘于羣廟自爾以後五年而再殷祭一禘一祫周禮廢絶久矣鄭氏何據而云為之說者曰周禮盡在魯鄭氏據春秋魯禮則周禮可知矣僖公薨文公即位二年秋八月大事于大廟大事祫也推此是喪畢祫于大祖也明年春禘雖無正文約僖公定公八年皆有禘又可知葢以文公二年祫則知僖宣二年亦皆有祫僖宣二年既有祫則明年是三年春禘四年五年六年秋祫是三年祫更加七年八年并前為五年禘故禘于羣廟也自後三年一祫五年一禘嗚呼鄭氏不知春秋固妄為此說後學又不察故為所惑也當春秋時諸侯僣亂無復禮制魯之祭祀皆妄舉也諸侯而郊上帝禘始祖罪也大夫而旅泰山舞八佾罪也春秋常事不書其書者皆悖禮亂常之事故書郊者九書禘者二與夫大事一有事二烝二嘗一之類無非記其非祭何反以為周禮而足法乎使魯之祭祀如周之禮則春秋不書矣據僖公以三十二年冬十二月薨至文公二年秋八月喪制未畢未可以祫也而乃大事焉一惡也躋僖公二惡也彼有二惡春秋譏之鄭氏乃謂三年喪畢而祫于大祖者果禮邪又曰明年春禘經無三年禘祭之文何自知之徒約僖公宣公八年皆有禘而云愈繆也魯之設祭何常之有聖人于其常又不書之何得約他公之年以足文公而見三年之禘與五年而再殷祭乎使文公二年不因躋僖公則春秋不書大事使僖公八年不因用致夫人則春秋不書禘不書又何準也況宣公八年經書有事于大廟則是常制也而以為禘何邪誠為禘祭經不得謂之有事且閔公二年春秋書吉禘于莊公是魯常以二年即禘矣何待三年與八年乎閔有禘文而不之據宣無禘文而妄據之傅㑹可見也不然魯之僖公始書三望豈他公皆可望乎至成公而後書用郊豈他公皆不郊乎桓公一嵗而再烝十二公而為一嘗又可以為法乎取亂世之典以為治世之制鄭氏豈知春秋哉諸儒波蕩而從之歴代祀典咸所遵用益可悲也夫其論禘祫之制既繆至其言祭之時亦非矣春秋書大事于秋八月而彼以為冬書閔公之禘于夏四月書僖公之禘于秋七月而彼一以為夏既本魯禮以行祀典而又不用其時是自戾也雖然魯禮誠非矣先王之制可得聞乎曰孟氏之時不聞周禮之詳矣矧加秦火之酷乎夫子曰多聞闕疑鄭氏惟不知闕疑之理乃妄說以惑世況又效其尤邪求之聖經禘祫之文不詳所可知者禘尊而祫卑矣禮不王不禘或問禘之說夫子荅以不知譏魯僖僣也春秋之法所譏在祭則書其祭名不然則否書郊書望書禘則所譏在郊望與禘也若文公之祫則譏其短喪逆祀不在于祫故曰大事而已何者禘者以始祖之廟未足以盡追逺尊先之義故推始祖所自出之君而追祀之則謂之禘此天子祭名諸侯無禘禮魯用之僣也若祫則毀廟未毀廟之主皆合食于大祖非惟天子有祫諸侯亦得祫也詳二祭之名則禘尊祫卑可謂明矣先儒據鄭氏說率以祫大於禘是以諸侯之制加天子之制可乎考之經籍禘祫之文可知者此耳至于年數之久逺祭時之先後則經無所據學者當闕其疑不得據漢儒臆論也之竒新安王氏曰大禘大祭也祫三年一祭其禮次于大禘礿禘嘗烝時祭也王制所記蓋年遇三年當祫之時春則為礿一祭而已不行祫祭故曰犆礿夏祭則先祫而後禘秋祭則先祫而後嘗冬祭則先祫而後烝故曰祫禘祫嘗祫烝言祫與禘並行于夏祫與嘗並行于秋祫與烝並行于冬非若春之犆礿也鄭曰魯禮三年喪畢祫於大廟明年春禘于羣廟是後五年而再殷祭一祫一禘魯之失禮春秋所譏不可為證也五年再殷祭之說自漢至今學者從之未有與鄭氏辨者三年喪畢祫于大祖明年春禘于羣廟亦未有言其非者嘗試論之周之禘大祭也記曰禮不王不禘嗣君即位新主入廟方其禘禮故大傳謂之不王不禘周語謂之終王於是合羣廟之主與毀廟之主與新主共為一祭以審諦昭穆祖之所自出者正東鄉之坐大祖配之自大祖而下昭皆南鄉穆皆北向既祭七世之祖其主藏于夾室新主入于禰宮昭穆以次遞遷故謂之禘無五年再禘之禮也祫祭行于三年毀廟未毀廟之主皆升合食于大祖比年行之則為數數則煩數年不行則為疎疎則怠故以三年一祫為節周人喪祭之後有卒哭之祭以其主祔於祖父而曰哀薦祫事言初合食于祖廟也與三年之祫名同禮異三年喪畢而行吉祭後有大禘之禮大禘之後四時有祭而三年一祫不復再禘此不王不禘之說也然則先禘後祫其理曉然故禘以審昭穆為名祫以合食為名既禘則昭穆以定而不遷何再禘之有升祔之祫即非三年合食之祫乃曰先祫後禘又失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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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社稷皆大牢諸侯社稷皆少牢大夫士宗廟之祭有田則祭無田則薦庶人春薦韭夏薦麥秋薦黍冬薦稻韭以卵麥以魚黍以豚稻以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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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曰有田者既祭又薦新祭以首時薦以仲月士薦牲用特豚大夫以上用羔所謂羔豚而祭百官皆足詩曰四之日其蚤獻羔祭韭庶人無常牲取與新物相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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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氏曰自此至踰廟一節論天子諸侯祭用牲牢及庶人所薦之物鄭註云有田既祭又薦新者以月令天子祭廟又有薦新又士喪禮有薦新如朔奠故知既祭又薦新也註云祭以首時薦以仲月者晏子春秋云天子以下至士皆祭以首時故明堂位云季夏六月以禘禮祀周公于大廟周六月是夏四月也又雜記云七月而禘獻子為之也譏其不用六月也魯王禮也則天子亦然大夫士無文從可知也此薦以仲月謂大夫士也既以首月時祭故薦用仲月若天子諸侯禮尊物熟則薦之不限仲月故月令孟夏薦麥孟秋薦黍季秋薦稻是也儀禮有地之士用特牲今無地之士宜貶降不用成牲故用特豚也諸侯大夫有地祭者用少牢其無地薦者則用羔鄭言大夫以上則包天子皆用羔也然天子諸侯不皆用羔亦用餘牲故月令以彘嘗麥以犬嘗麻鄭又引禮器及豳風證薦用羔之義註云庶人取與物相宜者謂四時之閒有此牲榖兩物俱有故云相宜若牛宜稌羊宜黍之屬非謂氣味相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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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氏曰羊豕曰少牢三牲具為大牢但非一牲即得牢稱若一牲則不得牢名故郊特牲與特牲皆不言牢也儀禮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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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劉氏曰聖人于天下昆蟲草木之㣲亦必有道以保其生成而遂其性命也故莫大于祭祀莫重于食享莫急于口腹也而事為之制禮為之防制所以節貴賤之欲防所以立上下之中欲節于上則處其下者莫敢縱情以踰矩中建于下則居其上者得以盡性而興仁此三王所以獨步于後世也是故夏殷周之道天子宗廟社稷皆大牢諸侯宗廟社稷皆少牢大夫士宗廟之祭有田則祭無田則薦隨時所有其陸産不過韭麥黍稻其庶羞不過卵魚豚鴈此之謂王者之制所以節生民之欲而立中和之防也違之者有刑有恥風俗之所不容也故上不敢失其節以偪下下不敢踰其矩以僣上取之者有其時用之者有其度而昆蟲草木得以遂其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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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陳氏曰天子社稷福被于天下故用大牢諸侯社稷福止于一國故用少牢諸侯社稷少牢宗廟則大牢者宗廟以仁社稷以義仁則極其隆故與天子同義則有所辨故亞于天子卵魚豚鴈以時之所宜論之則春宜豚冬宜鮮此則秋以豚夏以魚以物之相宜論之則羊宜黍豕宜稷鴈宜麥魚宜苽此則黍以豚麥以魚何也葢魚之于夏豚之于秋鴈之于冬尤多而易得者也庶人之薦不過致其易得者而已月令季秋薦稻者稻常穫于十月而天子以前此者為貴故與庶人異 又禮書曰古者祭必卜日而薦新不擇日祭有尸而薦無尸以至不出神主奠而不祭有時物而無三牲黍稷此薦新之大略也鄭註釋王制謂大夫士祭以首時然祭以致禮而有常月薦以致孝而無常時周禮王者享烝之畋皆在仲月是祭有常月也月令王者薦新或于孟月或于仲季唯其時物而已是薦無常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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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陵方氏曰牢者圈也以能有所畜故所畜之牲皆曰牢也大牢具牛羊豕焉以其大故曰大少牢則羊豕而已以其小故曰少天子之社稷主天下之土穀故用大牢以祭之諸侯之社稷主一國之土穀故用少牢以祭之此隆殺之別也薦以時物而已祭則備庶物焉備庶物則其禮為盛非有田者不足以供之也大夫士而有無田者謂諸侯之大夫士而已大夫無田且不祭而庶人得祭于寢者祭于寢其禮略而易備故也且通而言之薦之于神亦可謂之祭也韭之性溫則陽類也故以配卵卵隂物故也麥與黍皆南方之穀亦陽類也故配以魚與豚魚與豚皆隂物也稻為西方之穀則隂類也故配以鴈鴈陽物故也植物之陽者配以動物之隂植物之隂者配以動物之陽亦使陽不勝隂隂不勝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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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平周氏曰諸侯宗廟用大牢社稷用少牢何也諸侯有君道有臣道有君道故宗廟之祭與天子同用大牢有臣道故社稷之祭少牢而已有田則祭無田則薦言牲殺器皿衣服不備不敢以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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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氏曰天子諸侯社稷之神則一而其禮有大牢少牢之異所以辨上下之等也楊子曰天子制公侯伯子男以庸節節莫差於僣此天子與諸侯別一制度亦所以防僣亂之階祭禮詳薦新禮略惟士無田則亦不祭與此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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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隂陸氏曰楚語曰天子舉以大牢祀以㑹諸侯舉以特牛祀以大牢卿舉以少牢祀以特牛與此不同舉重者也六牲為㑹日三舉也天子舉以大牢亦以㑹也諸侯舉以特牛亦以大牢卿祀以特牛亦以少牢今其言如此非故為戾也詞有差次古之人立言多此類如曰不然士食魚炙不應不食肉庶人食菜不應不食魚天子嘗黍在夏故庶人秋始薦黍天子嘗稻在秋故庶人冬始薦稻由是言之天子孟夏嘗麥庶人薦麥在仲夏矣天子仲春薦韭庶人薦韭在季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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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曰康成謂祭以首時則周官司馬中夏享礿中冬享烝固非首時也謂薦以仲月則月令孟夏薦麥季秋薦稻固非仲月也為康成之說者謂宗廟與天地之祭不同則周官祭社祀祊與享礿享烝皆仲月也噫亦視時物之有無歟故左氏曰始殺而嘗則仲月也既蟄而烝則孟月也月令于孟秋薦黍季秋薦稻也凡食天産以作陽徳地産以作隂徳古者事死如事生故有卵魚豚鴈之天産韭黍麥稻之地産食味之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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廬陵胡氏曰天子至士皆祭以首時魯亦以孟月祭其周禮四仲祭者因田獵而獻禽非正祭也大夫士既以首時祭故仲月薦然服䖍昭元年傳君祭孟月臣仲月故司馬公祭儀亦用仲月從服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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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天地之牛角繭栗宗廟之牛角握賔客之牛角尺諸侯無故不殺牛大夫無故不殺羊士無故不殺犬豕庶人無故不食珍庶羞不踰牲燕衣不踰祭服寢不踰廟鄭氏曰握謂長不出膚故謂祭享羞不踰牲謂祭以羊則不以牛肉為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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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氏曰鄭註無故故謂祭享者案膳夫王日一舉鼎十有二物謂大牢也是周公制禮天子日食大牢則諸侯日食少牢大夫日食特牲士日食特豚至後世衰亂玉藻云天子食日少牢朔月大牢諸侯食日特牲朔月少牢則知大夫食日特豚朔月特牲士日食無文朔月特豚故內則曰見子具視朔食註云天子大牢諸侯少牢大夫特豕士特豚是常食有限不得踰越故知謂祭享也謂諸侯祭以大牢得殺牛諸侯之大夫祭以少牢得殺羊天子大夫祭亦得殺牛其諸侯及大夫享食賔得用牛也故大行人掌客諸侯待賔皆用牛也公食大夫禮大夫食賔禮亦用牛也故云謂祭享也祭以羊則不以牛為羞者案有司徹少牢之祭云宰夫羞房中之羞注酏食糝食內則云糝取牛羊豕之肉得用牛者祭既用少牢則糝亦不用牛肉以羊肉為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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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陳氏曰大禮必簡則小禮必煩簡則內心而貴誠故天地之牛角繭栗煩則外心而貴味故宗廟之牛角握賔客之牛角尺角繭栗非必繭栗也以其過于繭栗則非禮角握非必握也以其過于握則非禮至于角尺亦若是也國語曰禘郊之牛角繭栗禘之牛與郊同者彼以禘為五帝之祭故也周官小司徒有飲食之禁令則諸侯無故不殺牛以至庶人無故不食珍者之禁令也聖人之道其極髙極明者以之處己而不以處人其易守易行者以之處人而不以處己禹菲飲食而致孝乎鬼神惡衣服而致美乎黻冕卑宮室而盡力乎溝洫此其處己者也庶羞可以及牲而不踰牲燕衣可以及祭服而不踰祭服寢可以及廟而不踰廟此其處人者也葢人之所以侈心惑性者常在于服食居處之閒禮之所防存心養性之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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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平周氏曰祭天地宗廟及賔客用牛不同以純而未散者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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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隂陸氏曰言繭又言栗者言雖如栗亦可以著角握角尺容有過之者矣楚語曰禘郊不過繭栗烝嘗不過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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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渠張氏曰不踰不豐于牲也傳者以品之不踰非也牲體少而羞掩豆是之謂踰牲庶羞不踰牲謂多少不謂用羊而不用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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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林葉氏曰庶羞常薦而踰牲嫌于備物燕衣常用而踰祭服嫌于事神寢所常安而踰廟嫌于享親故禮皆不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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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記集說卷三十一
URN: ctp:ws36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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