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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tal 66

卷一

41
三十一年夏六月辛巳公薨於楚宮秡殯而襚以為不失色於人乎已失之矣其貎不足畏也色不足憚也言不足信也而宮其宮則猶夫許蔡之車其車也以周公之孫八百乗之諸侯禮樂不足自將而從於江漢之濵是與乾侯同哀也故為之志在志至志薨則猶夫乾侯之志也
50
五年春王正月王使榮叔歸含且賵九年冬秦人來歸僖公成風之襚是所謂裼襲相因者也賵惠公而及仲子得曰惠公仲子賵成風而及僖公不得曰成風僖公也故以惠公而因仲子因愛以立貴以僖公而因成風因而及尊嫡妾之分子母之義未之敬辨也然則賵仲子而稱天王賵成風而不稱天王何也曰賵仲子者隱公之請也隱公尊其父以及仲子因其尊而尊之故稱天賵成風者非文公之請也天王變其故典致介福於其王母在故府以為異數在宗國以為私典則亦王之為非天之為也然則天王而賵夀母非禮乎曰婦入非其夫不達於天子莊僖惠襄於是四世矣非莊公則無所達之也然則秦人之稱僖公成風何也僖公同盟者也莊公非同盟也稱近而讓遠猶之若母也則未遠於禮也穀梁子曰賵早而含晚含賵雜施何遽去天或曰王之與天通稱也則未逹夫絶屬之義也
101
宣公十一年冬十月楚人殺陳夏徴舒丁亥楚子入陳定王使單襄公聘於宋遂假道於陳以聘於楚大朝覿矣道茀不可行也侯不在疆司空不視塗澤不陂川不梁野有庾積塲功未畢道無列樹墾田若藝膳宰不致餼司里不授館國無寄寓縣無施舍民將築臺于夏氏及陳陳靈公與孔寧儀行父南冠以如夏氏留賔弗見單子歸告王曰陳侯不有大咎國必亡王曰何故對曰夫辰角見而雨畢天根見而水涸本見而草木節解駟見而隕霜火見而清風戒寒故先王之教曰雨畢而除道水涸而成梁草木節解而僃藏隕霜而冬裘具清風至而修城郭宮室故夏令曰九月除道十月成梁其時儆曰収而塲功偫而畚挶營室之中土功其始火之初見期於司里此先王所不用財賄而廣施徳於天下者也今陳火朝覿矣而道路若塞野塲若澤不陂障川無舟梁是廢先王之教也周制有之曰列樹以表道立鄙食以守路國有郊牧畺有寓望藪有蒲草囿有林池所以禦災也其餘無非穀土民無縣耜野無奥草不奪民時不蔑民功今陳道路不可知田在草間功成而不收民罷於逸樂是棄先王之法制者也周之秩官有之曰敵國賔至闗尹以告行理以節逆之候人為導卿出郊勞門尹除門宗祝執祀司里授館司徒具徒司空視塗司㓂詰姦虞人入材甸人積薪火師監燎水師監濯膳宰致餐廩人獻餼司馬陳芻工人展車百官各以物至賔入如歸其貴國之賔至則以班加一等益䖍至於王使則皆官正涖事上卿監之若王廵守則君監之今雖朝也不才有分族於周承王命以為過賔於陳而司事莫至是蔑先王之官也先王之令有曰天道賞善而罰淫故凡我造國無從非彛無即慆淫各守爾典以承天休今陳侯不念嗣續之常棄其伉儷妃嬪而帥卿佐以淫於夏氏不亦瀆姓矣乎陳我太姬之後也棄襄冕而南冠以出不亦簡彛乎是又犯先王之令也昔先王之教茂帥其徳也猶恐隕越若廢其教而棄其制蔑其官而犯其令將何以守國居大國之間而無此四者其能乆乎六年單子如楚八年陳侯殺於夏氏九年楚子入陳故教制官令四者先王所以戒褻也瀆之未有不敗者也昭公四年冬十有二月乙夘叔孫豹卒
110
甚矣齊之詐也齊惡魯而又弱使魯也齊之惡魯何也紀魯之姻也齊將㓕紀而魯為紀謀曰吾之力病不足存紀將與王昬藉王室以鎮之毋主齊心於是祭公來遂逆王后於紀於是十年矣齊僖公既薨襄公立襄公益圖紀也而惡魯之與王也曰王可取女於紀吾亦可取女於王魯既為紀昬主則亦為吾昏主也吾且殺魯侯而使之不敢怨使之不敢怨又使之與我為吾且涖魯喪而使之不敢執又且取王姬而無以王姬為也又使魯必為之喪然後㓕紀使王不得右紀使魯不敢請紀於王且曰齊自讐紀而魯與紀魯不得與紀則不得重讐齊也齊無所不直魯無所不屈然後齊以大義號於天下而魯以積弱負於諸侯甚矣齊之詐也詐而以力行之無所不力故魯者天下之弱使也秉周禮而不達於制故魯而不王王而不天然則天將如何曰終襄公之身勿與齊交王命在上稽首而謝之不可則號泣隨之或曰蔡殺陳佗蔡人之為子免者也魯獨無為子免者乎曰魯之無為子免者乆矣且是不如天之正也人報者競而天報者正也
135
然則齊桓㓕譚㓕遂殲于遂䧏鄣遷陽此五者不謂之不義乎曰周室東遷畿內諸侯入於秦併於戎狄者不可復計矣諸侯胥命自相雄長者又百二十年其小國附庸不循禮義通召法比大國其為大國所并無怪也子産曰非侵小何以致此故侵小之道無所責於諸侯不自桓公始矣然則魯人㓕項齊人得討僖公何也曰方在會而㓕項齊人不得不討也然則非齊取之與曰淮之㑹侐宮頌功安知其非齊取之也
145
子曰仁有三與仁同功而異情與仁同功其仁未可知也與仁同過然後其仁可知也仁者安仁知者利仁畏罪者強仁仁者右也道者左也仁者人也道者義也厚於仁者薄於義而不尊厚於義者薄於仁尊而不道有至有義有考至道以王義道以霸考道以無失春秋其自謂考道者乎考道者王覇所以就選也仁中於春義中於秋考者春秋之中道也日月之行必於中道以為春秋一歲反復至於冬夏而中於春秋體天以考道則仁義功罪從此可定矣故春秋者所取中於日月以定天下之功罪也然則春秋有王乎曰王在則天天在則王也然則五覇獨舉桓文何也曰猶之五氣而獨舉春秋也然則聖人之考之奈何曰求其無失而已矣桓公之晷長文公之晷短桓公之失寡文公之失多秦伯失以夜楚子失以晝宋公失於閏始吳子失於閏終夫其功過各不相掩也必使聖人考之而後無失故天地之春秋非聖人亦不能定也然則五覇亦與吳楚乎曰呉楚春秋之厲者也晉有三霸而悼公寡失夫使聖人考之亦曰吾與悼公則奪吳楚而與悼公亦春秋之考道也
152
是與葵丘孰為無失乎曰葵丘不諱而河陽多諱諱者變也變晉侯而曰天王一也變㑹曰狩二也變溫曰河陽三也葵丘則未有變也葵丘之距首止二十年而人事之變至此乎曰亦天道也葵丘之㑹叔帶未亂而河陽之先天王出居然則隰城之勲春秋不書何也曰書溫所以書隰城也氾之難秦伯將納天王文公辭於河上以右師圍温以左師納王乃取叔帶於溫殺之隰城故溫之㑹所以自著也晉侯著溫而天王隠氾隠氾則不得不㑹之於溫天王隱氾而春秋隱溫隱溫則不得不書曰河陽河陽者陽樊温原攢茅之區也晉於是有所未服也而請狩以服之然則河陽之召天子有之乎曰無有也是於踐土為再勞也其再勞之何曰晉侯請隧而不與之隧賜河陽之田而河陽不服則天子之勢不得不狩於河陽天子再勞而晉侯再受去數十里不勞天王則晉侯之知不如祭足之知也然則向使秦伯為之如何秦伯必曰王欲使諸侯之圗大叔也已圖之矣先子之定王畿也而拜秦雍之地今王叔實自殄何勞之有辭而去之然則向使桓公為之如何桓公必曰嚮吾之未討王叔也以棠棣之詩不廢懿今天子辱居於氾則鄭與小白之罪也敢忘破斧而晉侯皆不為之故狐偃欒枝之知不如管仲百里奚之知也然則天王之狩河陽禮乎曰禮也天子冬狩則畿甸諸侯悉率從事車攻之詩曰東有甫草駕言行狩又曰射夫既同助我舉柴吉日之詩曰漆沮之從天子之所又曰悉率左右以燕天子春秋而為天王則必以是治天王之事既不得以是治天王之事故退而考之春秋故詩禮者春秋之考道也
153
然則桓公從右文公從左桓公從文公從尊桓公從王文公從覇乎曰文亦與桓同功而功不掩過桓亦與文同過而過不掩功其同功何也召陵之服屈完城濮之敗楚師首止之定世子踐土之討太叔是同功也然而召陵之志在於尊王城濮之師溢於報怨首止無利於鄭踐土多求於王獳史之言何可誣也其同過何也召陵城濮皆未勝楚首止踐土皆未朝王晉伐兩同姓而齊㓕四附庸是同過也然而四國之㓕不及同姓邢衞之救未廢懿圖許國鄭志在合從而不及王室也且又重以越言故齊桓之尊尊王也晉文之尊尊己也齊桓之義也晉文之利也故同功而異情同過而異情春秋所考中於日月考至於天地也
154
然則翟泉之盟可以比於鹹淮乎曰尊之義至於翟泉而盡矣王郊之外而列國大夫自為要盟是春秋之所不考也然則春秋考桓文不考襄穆考襄穆不考楚子考晉悼公不考襄靈景厲乎曰皆考之矣春秋天也天之於物無所不考而多考於君子君子議道者也
156
十有五年六月晉郤缺帥師伐蔡戊申入蔡十年蔡侯從楚子於厥貉蔡侯之於楚子無辭以相接也趙盾之於公侯則猶有辭以相接也郤缺之入蔡亦有諸侯之師而獨使郤缺専之曰郤缺能師也郤缺之入蔡而不取蔡葢猶有尊之遺焉志之以日曰郤子之所自考也
160
六年冬晉欒書帥師救鄭鄭穆公之叛晉以晉不足與也悼公之叛楚以楚不與直也是皆非有王事也無王事而叛復以為兵端故晉楚之爭鄭皆無所考也無所考以為仁義者不足與為仁義也然則楚嬰齊與晉欒書同事乎曰嬰齊伐喪欒書偷師均之不足與為仁義也然則嬰齊不伐喪欒書不偷師可為仁義乎曰上無尊尊下無雖晉楚君臣亦以是為可已云爾然則欒書亦與趙盾同事乎曰欒書偷師以殺原屏克楚以戮其君夫與趙盾互相考也互考而猶有失則君子置不道之矣然且春秋考趙盾而不考變書
166
㑹翟泉之與㑹邢丘孰得乎以桓公之老也垂沒而勤於淮文公國許亦六十年矣乃弛柄於冢卿悼公為政未十年而改命於㑹曰無勤諸侯使諸大夫就而受事是何以自考乎曰尊也尊則不悼公之意亦謂歲㑹而勤諸侯無以告於天子亦無以寧下執事吾使卿大夫具之諸侯有息肩之安盟主無輯玉之僣然是天子之禮也圻甸諸侯則猶天子之百執事也而偃然進於王所使諸大夫以侯伯相詔也則亂矣故葵丘之盟安仁者也踐土之盟利仁者也雞澤之盟強仁者也邢丘則未有所考也然則三盟者亦足以與於仁乎曰仁者難成而易考也考而無失則仁矣故仁者難考而易成也然則晉悼三駕亦可以言仁乎曰其爭鄭必得未可與言仁也其施舍己責逮鰥寡振廢滯匡困乏救災患禁淫慝薄賦歛宥罪戾節器用時用民而後行政與夫修器僃盛餱糧歸老幼居疾于虎牢肆𤯝而後圍鄭是則仁也然則悼公畏罪者與曰悼公何罪之有畏當世而楚人有鄭鄭不得從盟主反於王室若桓文復起必以悼公之君臣為罪者是則悼公之志也亦悼公之所自考也然則悼公以邢丘而啓溴梁之釁是不為罪與曰大夫之盟諸侯與夫大夫之専盟皆不自邢丘始也葢自魯翬柔溺三公子始也然則翬柔溺不書公子而結書公子何也結葢有所受之也柯幽之盟公未可與齊而調之於單伯單伯已調矣而劑之於公子結故單伯專師而得書字猶公子結專盟而得書公子也凡列國之大夫專與盟㑹未有著於單伯公子結公子遂□孫得臣公孫敖季孫行父者也故大夫之撓諸侯皆自魯始不自邢丘始也而以邢丘改命為悼公過者過也文公三年冬晉陽處父帥師伐楚以救江
167
襄公十有九年晉士匄帥師侵齊至穀聞齊侯卒乃還此兩事者春秋之特考也陽處父能賢於管仲士匄能賢於楚子乎管仲不能伐楚以救江楚子伐鄭聞喪而還春秋皆廢不書而獨於處父士匄書之謂處父智乎則處父以剛隕其身謂士匄仁乎則士匄以譖逐欒氏然則特書之何也曰是猶不失尊尊而者也楚伐江晉告於周王叔桓公與陽處父帥師伐楚門于方城遇息公子朱而還是則未成其為伐楚也然亦已伐之矣未成其為救江也然亦已救之矣以晉文公之後將王命以䘏諸侯雖不保有成勞而尊尊之義著於天下齊侯環之惡於諸侯也士匄以君命伐之師至於穀聞齊侯卒乃復於時崔杼立莊公殺公子牙於句凟之丘士匄可以問罪定莊公之位正崔杼之違君命殺立子也而陽為善名薾然以反則是士匄初未嘗帥師初未嘗伐齊也然猶是姻婭之國也耑命而出見義而反雖無創于齊而之意亦著於天下公羊子曰陽處父之伐楚為緩也穀梁子曰君不尸小事臣不專大名善稱君而過稱已士匄外専君命未畢而還宜墠帷而歸命乎介是則未之考也伐不足以為道則存其意侵不足以為義則存其禮禮意交失何道之有王通曰所正有道於是乎見義君子之於道義自考焉耳數度章第十
179
然則向戌叔向不近於仁者乎晉楚方爭陳鄭交敝向戌以子木趙孟之好欲合諸侯而弭其兵楚人𠂻甲而不以爭晉人從盟而不以怨齊有違言而不得不從也是向戌之仁也仲尼曰叔向古之遺直也治國制刑不隱於三數叔魚之惡不為未減平丘之㑹數其賄也以寛衞國晉不為虐歸魯季孫稱其詐也以寛魯國晉不為暴邢侯之獄言其貪也以正刑書晉不為頗三言而除三惡興三利是叔向之仁也然則向戌之仁不如子罕之仁叔向之仁又不如祁奚之仁也向戌弭兵得免死之邑六十以示子罕子罕曰凡諸侯小國威而後和和而後能靖其國家無威則驕驕則亂生天生五材民并用之誰能去兵兵之設乆矣所以威不軌而昭文徳也聖人以興亂人以廢廢興存亡昏明之術皆兵之繇也而子求去之不亦誣乎以誣道蔽諸侯罪莫大焉削而投之向戌辭邑遂謝子罕也故向戌沒身而子罕數世不與於亂是向戌之仁不如子罕之仁也范宣子㓕欒氏羊舌虎及焉乃囚叔向樂王鮒欲請之叔向弗應或咎之叔向曰樂王鮒從君者也必也其祁大夫乎於是晉侯問叔向之罪於王鮒鮒曰不棄其容有焉祁奚聞之乗馹而見宣子曰書云聖有謨訓明徴定保叔向謀而鮮過惠訓不倦社稷之固也猶將千世宥之而不免其身以棄社稷不亦惑乎鯀殛而禹興管祭為戮周公勤王如何其以虎也棄社稷宣子乃告公而免之祁奚不見叔向叔向亦不謝祁奚故叔向殁身而祁奚數世是叔向之仁又不如祁奚之仁也仁有數義有長短大小是之謂也
188
然則晉悼公為政不過十六年邢丘之㑹已委政於大夫身殁不一年而溴梁之㑹大夫擅盟君子猶且與之何也天子罷朝而覇主稱㑹覇主尸㑹而權臣司盟積漸使然勢不可反且使中國諸侯不奏京師而日持血帛奔走於壇坫之下不如使諸行人銜國之憲修辭飾聲相聴和平之為愈也魏綘曰無徳服民莫若勤勤近於力行力行近仁邢丘之㑹雖有改命而三駕五合未嘗不夫使晉悼有桓公之年倦勤未可知若猶是十六載者孳孳未己也非悼公之能則亦趙武士魴魏綘祁奚張老羊舌職之力也故身勤王事不用羣有司而欲以單斃於道者亦管仲之知短也襄公十年秋公㑹晉侯宋公衞侯曹伯莒子邾子齊世子光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鄭
198
子言之君子之所謂義者貴賤皆有事于天下天子耕粢盛秬鬯以事上帝故諸侯勤以輔事于天子此言夫天子郊則書王正月不郊則不書王正月者也郊而致事于天子則必受朔於天子郊義曰春秋之法王者嵗一祭天於郊四祭於宗廟宗廟因於四時之房郊因於新歲之初聖人有以起之以其祭不可不也天者百神之君也王者之所最尊也以最尊天之故故易始歲更紀即以其初郊郊必以正月上辛先貴之義尊天之道所謂春王正月也又曰春秋之義國有大喪者止宗廟之祭而不止郊祭不敢以父母之喪廢事天地之禮也父母之喪至哀痛悲苦也尚不敢廢郊孰敢廢郊者故在禮曰喪者不祭唯祭天為越喪而行事何以明之春秋書春王正月則天子必郊諸侯供燔柴四望之事或再卜郊於春二月三月非禮也然春二月三月皆可以郊者子丑寅之異建三代通用之春秋二百四十二年其書春王正月者一百有二是皆郊也魯皆助祭與於柴望之位雖諸侯不徃而供事非乏春秋不得而書也其改卜於丑寅者三十有三如春王二月春王三月是也其越紼而行事者六僖公八年冬十二月惠王崩明年書春王正月此已卜郊不得因喪而輟事也文公八年秋八月戊申襄王崩明年不郊書春毛伯來求金明魯之不供祀也成公五年冬十有一月己酉定王崩明年書春王正月此已卜郊不得因喪而輟事也襄公元年秋九月乙酉簡王崩明年正月葬簡王可以不郊然猶且郊書春正月故越紼行事若靈王之先郊天而後葬王是也襄公二十八年冬十有二月甲寅靈王崩明年書春王亦猶之惠王定王也然則僖公二十四年天王出於鄭理不得郊而亦書春王何也曰已卜郊矣蒙難而不郊則猶之郊也且嫌於無王也故為之王焉昭公二十二年夏四月乙丑景王崩於是王室亂然猶謂不郊不足以定敬王故於明年而亦書王定公元年有春王而無正月天王得以郊祀於上魯不得以柴望於下故闕宗國之祀亦不得助天子之祭也故春王正月者郊祀頒朔受脤祈穀髙禖五者之所繇合也郊祀者何郊於員丘祀於明堂也思文用於員丘我將用於明堂此春王之本也頒朔者何因元日而頒朔也立春或於丑月或於寅月故有春王二月春王三月頒胙受脤畿內公侯之事也祈穀髙禖或於丑月或於寅月三代之禮樂間用而兼奏周室所藉以冠冕天下有此空名也葵丘之年王喪未踰月如之何其郊也曰攝祀之禮自古而有也郊不得其如不郊曰卜牛卜牲皆在三月之前禮已成矣禮不以父母之病缺祖父母之養然則祖父母為父母反服天為天子輟郊非義乎曰卑尊之序葢不敢自謂子也詩曰維羊維牛維天其右之時邁其邦昊天其子之言不敢必之於天也不敢必之于天而猶致其精禋是春秋所以祖天而稱天王之義也
204
是歲己丑上下三年皆未有郊不書春王正月狩則可以郊矣而不郊何也天子葢喪河陽之地焉諸侯圍許則不知許田之為晉與為鄭與周與魯皆無所處也然則東周亦有藉田與曰有於魯之有許田知周之有藉田也然則郊必耕藉田與曰厲幽而下傷之矣藉田之不耕葢自宣王始也宣王即位不藉千畝虢文公諫曰不可夫民之大事在農上帝之粢盛於是乎出民之蕃庶於是乎生事之供給於是乎在和協輯睦於是乎興財用蕃殖於是乎始敦龎純固於是乎成是故稷為大官古者太史順時□土陽癉憤盈土氣震發農祥晨正日月底於天廟先時九日太史告稷曰自今至於初吉陽氣俱蒸土膏其動弗震弗渝脈其滿𤯝穀乃不殖稷以告王曰史帥陽官以命我司事曰距今九日土其俱動王其祗祓監農不易王乃使司徒咸戒公卿百吏庶民司空除壇於藉命農大夫咸戒農用先時五日瞽告有協風至王即齊宫百官御事各即其齋三日王乃淳濯饗醴及期鬰人薦鬯犧人薦醴王祼鬯饗醴乃行百吏庶民畢從及藉后稷監之膳夫農正陳藉禮太史贊王王敬從之王耕一墢班三之庶人終於千畝其后稷省功太史監之司徒省民大師監之畢宰夫陳饗膳宰監之膳夫贊王王歆太牢班嘗之庶人終食是日也瞽帥音官以省風土廩於藉東南鍾而藏之而時布之於農稷則遍戒百姓紀農協功曰隂陽分布震雷出滯土不僃墾辟在司㓂乃命其衆曰狥農師一之農正再之后稷三之司空四之司徒五之太保六之太師七之太史八之宗伯九之王則大狥得獲亦如之民用莫不震動恪恭於農修其彊畔日服其鎛不解於時財用不乏民用和同是時也王事惟農是務無有求利於其官以干農功三時務農而一時講武故征則有威守則有財若是故能媚於神而和於民矣則享祀時至而布施優裕也今天子欲修先王之緒而棄其大功匱神乏祀而困民之財将何以求福用民王不聽三十九年戰於千畝王師敗績於姜氏之戎然則庶人之有事何也曰猶是終畝之事也公父文伯退朝其母方績文伯曰以歇之家而母猶績懼干季孫之怒也其以歇為不能事主乎其母歎曰魯其亡乎使僅子僃官而未之聞耶居吾語女昔聖王之處民也擇瘠土而處之勞其民而用之故長王天下夫民勞則思思則善心生逸則淫淫則忘善忘善則惡心生沃土之民不材淫也瘠土之民莫不嚮義勞也是故天子大采朝日與三公九卿祖識地徳日中考政與百官之政事師尹惟旅牧相宣序民事少采夕月與太史司載糾虎天刑日入監九御使潔奉禘郊之粢盛而後即安諸侯朝修天子之業命畫考其國職夕省其典刑夜儆百工使無慆淫而後即安卿大夫朝考其職畫講其庶政夕序其業夜庀其家事而後即安士朝而受業畫而講貫夕而習復夜而計過無憾而後即安自庶人以下明而動晦而休無日以怠王后織元絖公侯之夫人加之以紘綖卿之內子為大帶命婦成祭服列士之妻加之以朝服自庶士以下皆衣其夫社而賦事烝而獻功男女效績愆則有辟古之制也君子勞心小人勞力先王之訓也自上以下誰敢淫心舍力今我寡也爾又在下位朝夕處事猶恐忘先人之業況有怠惰其何以逃辟吾冀而朝夕修我曰必無廢先人爾今曰胡不自安以是承君之官余懼穆伯之絶祀也故如敬姜可謂知所事矣詩曰夙夜匪懈以事一人言自天子而下之皆有事也裴晞曰人壽幾何吾視仲尼則何勞也王通曰有之矣敢違天乎天下未有不勞而成者也然則後之學者皆勞乎曰勞非天也人所事天者也事天者無窮通無顯晦終日孳孳死而後己夫死則可以不事矣若朱元晦呂伯恭其人也
208
以晉狐偃趙衰胥臣之賢也世謂之三仁而聖門無稱焉何也謂其敢也敢者何也自尚其事自尊其身所謂大心者也大心則小徳小徳則不當於天命當襄王之在氾也秦伯師於河上將納王孤偃言於晉侯曰求諸侯莫如勤王諸侯信之且大義也繼文之業而宣信於諸侯今為可矣使卜偃卜之曰吉遇黃帝戰于阪泉之兆公曰吾不堪也對曰周禮未改今之王古之帝也公曰筮之筮之遇大有之睽曰吉遇公用享于天子之卦也戰克而王享吉孰大焉且是卦也天為澤以當日天子降心以逆公不亦可乎大有去暌而復亦其所也晉侯辭秦師而下三月甲辰次于陽樊右師圍溫左師逆王夏四月丁巳王入于王城取大叔于溫殺之于隰城戊午晉侯朝王王饗醴命之侑請隧弗許曰王章也未有代徳而有二王亦叔父之所惡也與之陽樊溫原攒茅之田晉於是乎始啓南陽陽樊不服圖之倉葛呼曰徳以柔中國刑以威四夷冝吾不敢服也此誰非王之姻其俘之也乃出其民冬遂圍原命三日之糧原不降則去之諜出曰原將降矣諸待之公曰信國之寳也民之所庇也得原失信何以庇之所亡滋多退一舍而原降遷原伯貫于冀趙衰為原大夫孤溱為温大夫
216
章第十七
217
子言之君子之所謂仁者其難手詩云凱弟君子民之父母凱以強教之弟以說安之樂而毋荒有禮而威莊而安孝慈而敬使民有父之尊有母之如此而後可以為民父母矣非至德其孰能如此乎今父之賢而下無能母之子也賢則之無能則憐之母而不尊父尊而不水之於民也而不尊火尊而不土之於民也而不尊天尊而不命之於民也而不尊鬼尊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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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之言其為鄭子産乎惠者仁之施也愛者仁之質也夫子曰人謂子産不仁吾不信也昭公二十年鄭子産有疾謂子太叔曰吾死子必為政唯有徳者能以寛服民其次莫如猛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鮮死焉水懦弱民狎而翫之則多死焉故寛難●數月而卒太叔為政不忍猛而寛鄭國多盜取人於萑苻之澤太叔悔之曰吾早從夫子不及此興徒兵以攻萑苻之盜盡殺之盜少止仲尼曰善哉政寛則民慢慢則糾之以猛猛則民殘殘則施之以寛寛以濟猛猛以濟寛政是以和詩曰民亦勞止汔可少康惠此中國以綏四方施之以寛也毋從詭隨以謹無良式遏冦虐慘不畏明糾之以猛也柔逺寧邇以定我王平之以和也又曰不競不絿不剛不柔布政優優百禄是遒和之至也及子産卒仲尼聞之出涕曰古之遺愛也夫子産之論寛猛有如夫子之論凱弟論水火有如夫子之論尊者乎尊之道極於父母而顯於天地微於神鬼故如夫子之論子産亦有所未至也子産之為政也使都鄙有章上下有服田有封洫廬井有伍大人之忠儉者從而與之泰侈者因而斃之豐卷將祭請田焉弗許豐卷怒退而徴役子産將奔晉子皮止之乃逐豐卷子産請其田里三年而復之伯有死於羊肆子産枕其股而哭歛而殯諸市簡公之葬司墓之室有當道者毀之則朝而塴弗毀則日中而塴請毁之以使諸侯之賔子産曰賔來㑹葬豈憚日中遂弗毁也駟偃娶晉生絲弱偃卒父兄立乞子産以為弗順弗許亦弗止晉人未問駟乞之立乞欲逃弗遣請龜以卜亦弗許對客曰鄭國不天二三臣札瘥天昏又喪我先大夫偃其子弱一二父兄懼墜宗主私謀而立長寡君實不敢知其誰知之平丘之㑹君尋舊盟曰無或失職若二三臣即世者晉制其位則是縣鄙也何國之為謝晉人而去之故焚□書以定衆賂伯石以要成不察察於辨治是子産之寛也公孫黑與公孫楚争室楚執戈而逐之黑傷子産執楚而數之曰君在國女用兵不畏威也奸國之紀不聴政也子晳上大夫女嬖大夫弗下之不尊貴也幼而不忌不事長也兵其從兄不養也乃放㳺楚於吳已而黒復作亂疾作不果子産亟使人數之曰爾亂心無厭國不汝堪専伐伯有爾罪一也昆季爭室爾罪二也薫隧之盟汝矯君位爾罪三也不速死大刑將至子晳乃死作刑書叔向以為不順貽書止之子産不聼曰吾以救世也作丘賦國人謗之子寛以告子産曰何害苟刊社稷死生以之為善者不改其度乃有濟也詩曰禮義不諐何卹於人言是子産之嚴也子産以寛則不毀鄉校以師衆謗以嚴則不改丘賦而輟刑書以寛則賂伯石而卹豐捲以嚴則放子南而殺子晳夫各有其道也子産從政三月與人歌之曰取我衣冠而褚之取我田疇而伍之孰殺子産吾其與之三年政成誦之曰我有子弟子産誨之我有田疇子産殖之子産而死其誰嗣之故子産者民之母也非獨民母亦民之父也王通曰為政者先徳而後刑其民勸以恕先刑而後徳其民詐以怨然則復之君子其足以與於此乎曰周敦頤程顥陸九淵張栻真徳秀魏了翁之徒皆嘗從事於此矣民敝章第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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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夏道尊命事鬼敬神而逺之近人而忠焉先祿而後威先賞而後罰而不尊其民之敝蠢而愚喬而野朴而不文殷人尊神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後禮先罰而後賞尊而不其民之敝蕩而不靜勝而無恥周人尊禮尚施事鬼敬神而逺之近人而忠焉其賞罰用爵列而不尊其民之敝利而巧文而不慚賊而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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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夏道未瀆辭不求備不大望于民民未厭其人未瀆禮而求備於民周人強民未瀆神而賞爵刑罰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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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者天也天者易簡之宗也神不及天鬼不及神天道至於鬼神而繁矣禮不及神施不及鬼人道至於禮施而縟矣故繇天命而有鬼神繇鬼神而有禮施質文相推聖人不得而知也繇精禋而有祭祀繇祭祀而有㑹盟聖人有不知其所至而至矣王通曰有祀有祭有饗三者不同聖人所以接三才之奥也氣為上形為下識都其中而三才僃矣大哉周公逺則冥諸心也心者非他窮理者也故悉本於天推神於天葢尊而逺之也故以祀禮接焉近則求諸己也己者非他盡性者也故卒歸之人推鬼於人葢引而敬之也故以饗禮接焉至哉地祗百物生焉示之以形斯其義也形者非他骨肉之謂也故以祭禮接焉王通則知其源矣不知其委也凡禮皆始於天命中於鬼神而終於人事天命之有精禋鬼神之有祭祀人事之有㑹盟猶元年之必有春王春王之必有正月也五帝之貴郊社三王之貴宗祏五覇之貴壇坫去人愈近則去禮愈逺不至於極敝未有能反者故春秋所以指敝而知反也齊桓之道近於夏八㑹九盟四用兵車不舉期日而不尊其敝也惷而愚僑而野樸而不文晉文之道近於殷一㑹兩盟皆以兵車有戰有伐尊而不其敝也蕩而不靜勝而無耻晉悼之道近於周三盟十五㑹有侵有救或叛或服而不尊其敝也利而巧文而不慙賊而蔽故曰召陵葵丘未瀆詞不求僃不大望於民民未厭其踐土河陽未瀆禮而求僃於民虛朾彭城戚雞澤鄬邢丘戲虎牢亳北強民未瀆神而賞爵刑罰窮矣然則踐土河陽皆已瀆禮而曰未瀆禮何也曰是猶有築宮錫命稽首拜賜之禮焉過此則已矣無復有舉之者矣虛朾彭城之強民未瀆神何也虛朾救宋而宋辭諸侯以圍彭城彭城之師齊人不㑹而質太子光是強民而未瀆神也戚強民再㑹而城鄭雞澤瀆神再盟於袁僑鄬逃陳侯而卒鄭伯邢丘改命而戯改載書至於改命載書則刑賞俱窮矣虎牢之役諸侯不進亳北之盟鄭人兩來故未瀆神而強民賞爵刑罰俱窮者晉悼公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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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則周厯之盛逺不及殷及其衰也微不及夏其為賞爵刑罰之窮乎曰井田封建刑賞託於諸侯以覇匡王刑賞託於盟主伯諸侯而大夫自大夫而家臣積漸所繇匪伊朝夕踐土執曹伯以諸侯而討諸侯翟泉執仲幾以大夫而討大夫然皆聲以王室歸於京師故黃父臯鼬文武之澤猶有存焉亦井田封建之力也王通曰民無定主而責之以忠國無定民而責之以化雖曰能之未繇也已唐太宗曰不井田不封建不肉刑而欲行周公之道不可得也然則使唐宗為主王通為相周公之道其可行乎曰使其臣主相信各三十年房杜王魏更十數人立於朝宁猶或可行也然而井田封建肉刑此三者非春秋之所貴也春秋書取田歸田者六書越入取䧏者大小八十書閽弑君者一其意皆不在於三者也然則周公何意春秋何義與曰周公之意尊尊而賢賢而齒齒春狄之義質質而文文忠忠而恕恕是八者何謂也曰春秋之謂也春秋之覇無定尊尊王者貴石尚歸脤猶稱天王渠糾來聘王不去天繻葛之戰不與貿戎同譏魚門之胄不與乾時俱耻此四者所以尊尊而也與者稱字賤者稱人宋先於陳衞絀於蔡此四者所以賢賢而齒齒也繇是而推尊賢齒皆有其質質者本忠歸賵求賻求金求車觀魚觀社取郜取防成亂納鼎丹楹刻桷用幣用牲乞師取穀告月朝廟至河乃復此數者皆無所用文無所用文以著其忠繇是而推尊賢齒皆有其文文者本恕六羽言初易祊言假築館云外救紀稱次盟蔇平讐公薨不地內諱及喪越禮用致圍宋離楚從狩朝王逆祀稱躋弑赤稱子平州諱田黒壤諱賂去籥之邱仲遂至笙之寛歸父楊橋之質楚師蟲牢之喪天子如晉而不葬晉侯伐秦而先言王國陽穀之不及文若歸齊沙隨之不見辭深咎晉大雩之逐季氏從祀之殁陽虎陳蔡之復國不繫於楚郈費之堕城不繫於公胡頓之滅不責召陵讙闡之歸如哀曹伯凡此數者皆不徙用質不徒用質以致其恕故恕恕而忠忠文文而質質此四者春秋所以著尊之道垂賢齒之教也用文之極至於天王狩于河陽用質之極至於天王殺其弟佞夫用忠之極至於王使榮叔來錫桓公命用恕之極至於蔡衞陳人從王伐鄭故春秋者三統之所合建也禹湯文武之所受其繩凖也然則春秋無五帝之道乎曰何為其無之也春秋之道非故則不書日非罪則不書人非斥則不書名故有名不如無名有人不如無人有日不如無日有為者刺無為者勝故春秋者五帝三皇之所以為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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