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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二》[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夏小正》

夏小正·取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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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正》:「取荼。」傳云:「荼也者,以為君薦將也。」震澤任兆麟注曰:「《爾雅》:『檟,苦荼。』葉可煮羹飲。今呼早取者為荼,晚取者為茗。一名荈。」此兆麟誤解也。《月令》「苦菜秀」。《太平御覽》九百九十七引蔡邕《章句》云:「苦菜,荼也。」吳澄《七十二候集解》引蔡邕《章句》云:「苦,蕒菜。」據《廣雅》:「蕒,虡也。」虡,《說文》作「草」,即今苦苣之苣也。此當引《昌》:「荼,苦菜」之文,並景純「《詩》曰:『誰謂荼苦,苦菜可食』」之註;而誤引《釋木》「檟,苦荼」之文,謬矣。又誤荼為茗,前人已有,陶宏景註《本草》、徐鍇《說文繫傳》是也。陸德明《經典釋文》曰:「荼,今在《釋草篇》、《本草》,為菜上品。陶宏景乃疑是茗,失之矣。《釋木篇》有『檟,苦荼』,乃是茗耳。」按:《釋文》所說最分明。

夏小正·秀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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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正·四月》云:「秀幽。」盧文召曰:「即秀葽是也。」幽、葽一聲之轉。

呂覽》

呂覽·甘雨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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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覽·季春之月》云:「行之是令,而甘雨至三旬。」《戴記》無此句。按高誘注:「行之是令,行是之令也。十日曰旬。」鼒按《詩·桑柔》「其下侯旬」傳云:「旬,其陰均也。」《易·說卦》:「坤為均」,亦作「旬」,聲義並同。《周官·均人》:「豐年則公旬用三日焉。中年則公旬用二日焉。無年則公旬用一日焉。」鄭注云:「旬,均也。」蓋一月三十日,三之,則十日者三,故曰旬也。又《季夏之月》云:「行之是令,是月甘雨三至,三旬二日。」高誘注:「二日者,陰晦朔日也。月十日一雨,又二十日一雨,一月中得二日耳,故曰『三旬二日』。」

尚書中候》

尚書中候·監明之子封於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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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中候》云:「堯之長子監明早死,不得立。監明之子封於劉,朱又不肖,而弗獲嗣。」按:此即堯之後,所謂劉累者也。

老子》

老子·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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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谷神不死。」河上公《章句》云:「穀,養也。人能養神則不死也。」王弼注云:「谷神,谷中央無谷也。無形無影,無逆無違,處卑不動,守靜不衰,谷以之成,而不見其形,此至物也。」陸德明《釋文》云:「谷,中央無者也。」與王注同。鼒謂據河上注訓谷為養,則當作「穀」。《詩》毛傳、鄭箋、《廣雅·釋詁》俱云:「穀,養也。」蓋谷與谷通,音同之借也。《書·堯典》:「宅西曰昧谷。」《周禮·縫人》注作「度西曰柳谷」。即伏生《書大傳》所云:「秋祀柳穀」也。而《史記》又作「柳谷」。《莊子》:「臧與穀二人牧羊」,崔撰本作「臧與谷二人牧羊」,其證也。又,按《釋文》云:「谷,河上公作浴」,云「浴者,養也」。與今本異。洪適《隸釋》載《老子銘》云:「或有浴神不死。」則是古本自作「浴」也。蓋「谷」為「穀」之借,「浴」又「谷」之借也。

老子·不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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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法本」章:「是以侯王自謂孤、寡、不轂。」河上公《章句》云:「不轂,喻不能如車轂,為眾轂所湊。」「道化」章:「人之所惡,唯孤、寡、不轂,而王公以為稱。」《章句》云:「孤、寡、不轂,不祥之名。」鼒謂「不祥」說是。「不能如車轂」之說,乃是望文生義,非古訓也。轂與穀通,《詩·正月》:「蔌蔌方有穀。」《後漢書·蔡邕傳》作「速速方轂」。《列子·天瑞篇》:「鸇之為布轂。」《釋文》云:「本又用穀。」《呂覽·觀表篇》:「衛右宰穀臣。」《文選》劉孝標《廣絕交論》注作「轂臣」。蓋音近借之字也。按:穀之言善也。鄭注《曲禮》用之,言己之不善,謙詞也。又,穀之言祿也,高誘注《淮南·人間訓》用之,猶言不祿也,亦謙詞也。又王弼本亦作「不穀」。

老子·輜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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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是以終日行,不離輜重。」河上公《章句》云:「輜,靜也。聖人終日行道,不離其靜與重也。」按:訓輜為靜,古無此訓。《文選·東京賦》「終日不離其輜重,獨微行其焉如?」薛綜注云:「輜重,車也。」李善注云:「老子曰:『終日行,不離輜重。』張揖曰:『輜重,有衣車也。』」據《選注》如此,較「輜,靜也」之訓為長矣。蓋輜重與「榮觀燕處」、「萬乘之主」等語,本是一例。

楚詞》

楚詞·荷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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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詞·九辯》:「被荷裯之晏晏兮。」注云:「裯,帷帳也。若襜褕矣。」按《詩·小星》:「抱衾與裯。」箋云:「床帳也。」疏引《鄭志》曰:「今人名帳為裯。」《方言》:「襜褕,江淮、南楚謂之衣童褣。」《詩·氓》:「漸車帷裳。」箋云:「帷裳,童容也。」然則帷帳之若襜褕,以其有類於直裾之衣也。說亦非無可據,但下文「然潢洋而不可帶」注云:「言以荷葉為衣,雖香好,然浩浩蕩蕩而不可帶,又易敗也。以喻懷王自以為有賢明之德,猶以荷葉為衣,必壞敗也。」則是注意本不作帷帳也。後檢舊刻《楚詞注》本作「裯,袛裯也。若襜褕矣。」乃知俗刻之謬。《廣雅·釋器》云:「衣童褣、袛裯,襜褕也。」與此注正合。若如《說文》「袛,裯短衣」之訓,則注文「若襜褕矣」當作「若襜襦矣」。《方言》第四:「汗襦,江淮、南楚之間謂之衣曾;自關而西或謂之袛裯;自關而東謂之甲襦;陳、魏、宋、楚之間謂之襜褕;或謂之禪襦。」亦其證也。朱子《集註》闕之,似非註書之體。

楚詞·女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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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詞章句》十七卷。惟《離騷經》,向有淮南王安作《章句》,又班固、賈逵亦作《章句》,王叔師裒集其長,故所引古籍詳博宏麗。其下十六卷,則間有漫無所據而望文生義者。如《天問》一女歧耳,非有二人也。而於「女歧無合,夫焉取九子?」則注云:「女歧,神女,無夫而生九子也。」蓋因上下、天地、日月、伯強、惠氣,俱言神靈之事,因以女歧為神女也。後文「女歧縫裳,而館同爰止」,則注云:「女歧,澆嫂也。館,舍也。爰,於也。言女歧與澆淫佚,為之縫裳,於是共舍而宿止也。」「何顛易厥首,而親以逢殆?」注云:「逢,遇也。殆,危也。言少康夜襲得女歧頭,以為澆,因斷之,故言易首,為遇危殆也。」蓋因上文「惟澆在戶,何求於嫂?何少康逐犬,而顛隕厥首?」因以女歧為澆嫂,「顛易厥首」為斷女歧頭也。尋繹注文,蓋不免鑿空杜撰之談。竊謂《天問》一篇,奇麗俶詭,秦火以後,古籍難稽,叔師生當漢世,已不能盡詳其事,則蓋闕之義,所當守矣。朱子《集註》於此等,多未詳,固有深識。

楚詞·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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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詞》「巷」字亦作「╉」。今京師謂巷為胡同,乃二合之音。楊慎曰:「『蕭鸞弒其君於西弄』。註『弄,巷也。』南方曰弄,北方曰彳吾彳同。」按「弄」,「╉」之轉音也,「彳吾彳同」又「弄╉」之轉音也。

史記》

史記·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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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本紀》云:「禹之父曰鯀,鯀之父曰帝顓頊,顓頊之父曰昌意,昌意之父曰黃帝。禹者,黃帝之玄孫,而帝顓頊之孫也。」皇甫謐《帝王世紀》云:「鯀,帝顓頊之子也。」《玉篇》引《世本》云:「顓頊生𩩌,𩩌生高密,是為禹也。」按此並誤。《五帝本紀》言舜為顓頊六代孫,鯀既與舜同仕堯,不應世代懸殊若此。《漢書·律歷志》云:「顓頊五代而生鯀。」班氏之言近實矣。至《海內經》言黃帝子駱明生鯀,是以鯀為黃帝之孫。羅泌《路史》又言高陽子駱明生繁,是又以繁為顓頊之孫。舛之中又有舛也。

史記·伯翳即伯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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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益、伯翳,一人、二人之說,前人言之甚詳,金仁山所說較是。按《史記·秦本紀》云:「大費佐舜調馴鳥獸,是為柏翳。舜賜姓嬴氏。」《陳杞世家》又言:「伯翳之後,至周平王時,封為秦。垂、益、夔、龍,其後不知所封。」又以舜、禹、稷、契、皋陶、伯夷、伯翳、垂、益、夔、龍,並為十一人。《索隱》云:尋檢《史記》上下諸文,伯翳與伯益是一人,不疑。而《陳杞世家》即敘翳與益為二,疑而未決邪?抑亦謬誤爾?又云:「據本紀敘翳之功,云:『佐舜馴調鳥獸』,與《舜典》『命益作虞,若予上下草木鳥獸』文同,則為一人必矣。」金仁山謂其出談、遷二手,故前後謬誤,良然。今以《漢書》暨他說證之。《國語》云:「嬴,伯翳之後。」《漢書·地理志》則云:「伯益之後。」又云:秦之先曰伯益,助禹治水,為舜虞官,賜姓嬴氏。《史記·秦本紀》云:「於是孝王曰:『昔伯翳為舜主畜,畜多息,故有土。』」《漢書·地理志》則云:「孝王曰:『昔伯益知禽獸。』」是班固以為一人也。又《左傳》「介葛盧聞牛鳴。」賈逵注云「伯益曉是術」。蔡邕則云:「伯翳綜聲於語鳥,葛盧辨言於鳴牛。」是亦以為一人也。孔穎達曰:「益之為翳,聲轉字異。」金仁山曰:「秦聲以入為去,故謂益為翳。如契之為卨,皋之為咎,君牙之為君雅,倕之為垂,鮌之為繁,仲虺之為仲儡,紂之為受,[B17H]之為冏是也。」自劉歆《上〈山海經〉表》沿《陳杞世家》之謬,曰:「益與伯翳主驅鳥獸,」分為二人。而羅泌《路史》用以排擊諸家,且曰:「伯益乃帝高陽之第三子隤敳也。」此本酈道元《水經注》偃師九山《百蟲將軍顯靈碑》云:「將軍姓伊氏,諱益,字隤敳,帝高陽之第二子伯益者也。」按:碑文在後代,不足據。《本紀》云:「秦之先,帝顓頊之苗裔曰女脩。女脩織,玄鳥隕卵,女脩吞之,生子大業。大業取少典之子,曰女華。女華生大費,是為柏翳。賜姓嬴氏」。《索隱》曰:「女脩,顓頊之裔女,其父不著。秦、趙以母族而祖顓頊,非生人之義。《左傳》郯國,少昊之後,而嬴姓,則秦、趙宜祖少昊氏。」據此,則女脩乃高陽之裔女,而適少昊之後、大業之父者;緣大業之父,名不著見,故祖母族。班固不考,乃直以女脩為男子,而系之高陽之後,故《百蟲將軍碑》遂沿其誤。羅泌既知祖高陽之謬,則不知翳、益非二人,遂為之說曰:「伯翳者,少昊之後,皋陶之子。伯益乃帝高陽之第三子隤敳。」是舛之中又生舛也。金仁山曰:「益為高陽之才子隤敳,至夏啟世,則二百有餘歲,豈有禹且老,而存二百歲之益,以為身後之計乎?」可以証《百蟲將軍碑》文之謬矣。鼒又按:以伯益為皋陶之子者,本曹大家《列女傳注》云:「皋子,皋陶之子伯益也。」鄭康成《詩譜》云:「堯時有伯翳者,實皋陶之子。」孔疏引《中候》苗興云:「『皋陶之苗為秦,秦出伯益。』明是皋陶之子也。舜賜伯翳為嬴姓,不賜皋陶。秦為嬴姓,始自伯翳,故以伯翳為首。」張守節《史記正義》亦本曹大家說,謂大業即皋陶。按諸家說,或不足據;鄭康成非妄言者,當必有據。金仁山謂:「以伯翳是皋陶之子,則嬴、郾、李三姓無辨矣。且楚人滅六之時,秦盛於西,徐延於東,趙基於晉,臧文仲安得云『皋陶不祀乎』?」鼒謂仁山說不然也。古人因生賜姓,胙土命氏。黃帝二十五子,其得姓者十四人,各祖其受姓之人。或皋陶別有子受姓偃氏,其人無功德,不傳。故六、蓼皆祖皋陶。伯益有功受姓秦,祖之不祀皋陶,故臧文仲以皋陶為不祀也。疑不能明,備書所見,俟質之大雅焉。

史記·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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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楚世家》云:「陸終生子六人,四曰會人。」《漢書·古今人表》亦作會人。或曰:會,人名也。或曰:會人,即儈字。鄶亦作儈,猶止戈為武,人言為信。按《說文》無「儈」字。駔儈之「儈」,《史記·貨殖列傳》作「會」。蓋會為鄶之省,會人者猶鄶國之人耳。《索隱》引《世本》云:「四曰求言,是為會人;」宋衷曰:「求言,名也。姬姓所出,鄶國也」。韋昭《國語注》云:「陸終第四子曰求言,為雲阜姓,封於鄶。」不以會人為名是也。《鄭語》「虢、鄶為大」。《漢書·地理志》作「虢、會為大」。注云:「會讀曰鄶,字或作檜。」是會即鄶之證也。又會字亦通檜,《爾雅序》:「會稡舊說。」《釋文》云:「《周禮注》:『會,計也。』本又作檜,音同。」《廣雅》云:「檜,收也。」是會通檜之証也。

史記·野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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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封禪書》:「文公獲若石,於陳倉北阪城祠之。其神從東南來,集於祠城,則若雄雞,其聲殷云,野雞夜雊。」《集解》引如淳云:「野雞,雉也。呂后名雉,故曰野雞。」《漢書·郊祀志》亦略同。師古注云:「野雞,亦雉也。避呂后諱,故曰野雞。」王念孫《廣雅疏証》駁之曰:「《易林·暌之大壯》云:『鷹飛雉遽,兔伏不起,狐張狼鳴,野雞驚駭。』則野雞之非雉,明甚。又《急就篇》說飛鳥云:『鳳、爵、鴻、鵠、鴈、鶩、雉。』其說六畜則云:『豭、豶、狡、犬、野雞、雛。』則野雞為常畜之雞矣。謂之野雞者,野鄙所畜之雞。謂避呂后諱者,不得其解而為之辭耳。」鼒謂王說甚是。今取漢人書讀之,不避雉字者甚多,即《史》、《漢》二書亦多有之,不應或避或不避,舛駁若是。今《易緯·通卦驗》所載七十二候,有「野雞始雊」,「野雞入大水為蜃」,乃後人取《大衍歷》文附益之者,非《通卦驗》文也。觀《戴記·月令》、《逸周書·時訓解》、《呂覽·孟冬紀》、《淮南·時則訓》均不作野雞可證。又按《通卦驗》自作「雉」字,不作「野雞」。其文曰:「立春雨水降,條風至,雉雊,雞乳,冰解,楊柳椲。」又云:「小雪陰寒,熊羆入穴,雉入水為蜃。」

司馬貞《史記補》》

司馬貞《史記補》·庖犧女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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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貞補《史記·三皇本紀》云:「庖犧,蛇身人首。」「女媧,蛇身人首。」「炎帝,人身牛首。」又《秦本紀》:「大費生子二人,一曰大廉,實鳥俗氏。」「大廉元孫曰孟戲、中衍,鳥身人言。帝大戊聞而卜之使御,吉。」「自大戊以下,中衍之後,遂世有功,以佐殷國。」世儒皆以其怪誕無足信。鼒竊謂:混沌未開之初,天、地、人、物,渾然無所分耳;遲之久,而陽氣之浮者為天,陰氣之凝者為地,陰陽之氣之所感而化者,為人,為禽獸草木,判然不能合而為一。如人胚胎之初,五官、四肢、百體亦渾然一耳;遲之久,而知覺運動生焉,則各指所之耳。史所載遠夷,有綠睛,有赤髮,有有尾,有反踵者,亦其天地初闢,狉榛之象也。《禮記》曰:「人者,五行之秀氣也。」上世,五行養人之用未廣,食草木之實、鳥獸之肉,其氣之所感者,不能無雜,故形狀亦或與人殊,特渾淪未鑿,所得者厚,故生而神靈。其聰明才力,既非後世之所能同,則其形體血氣,亦豈必後世之所同乎?《虞初新志》所載毛女任氏云:「服黃精,遍體生毛,能飛騰。已而,飲食如常,則毛脫如故。」亦飲食能變人形體之一證也。

司馬貞《史記補》·天皇十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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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貞補《史記·三皇本紀》有云:「天皇十二頭。」「地皇十一頭。」「人皇九頭。」自注云:「言十二頭者,非謂一人之身有十二頭,蓋古質,比之鳥獸頭數故也。」鼒按:今世俗相謔語,猶有呼作頭者,亦古語之遺也。

漢書》

漢書·鸞路龍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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汲古閣《漢書》本已屬近代佳本,而其間訛舛甚多。如《禮樂志·郊祀歌十九章·惟泰元》章末云:「建始元年,丞相衡奏罷『鸞路龍鱗』,更定詩曰『涓選休成』。」今刻本移下,冠「天地並況」之上矣。《天地》章末云:「丞相匡衡奏罷『黻繡周張』,更定詩曰『肅若舊典』。」今刻本移下,冠「日出入」之上矣。讀書不求善本,而徒事辨駁,亦所謂無事而自擾者。

漢書·桂華美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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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書·禮樂志·安世房中歌》云:「桂華馮馮翼翼,承天之則。」又云:「美芳磑磑即即,師象山則。」文義不協。劉奉世曰:「《桂華》、《美芳》二詩章名,本側注在前篇之末,傳寫之誤,遂以冠後。」是也。然按上文「窅窊桂華」,晉灼注曰:「桂華似殿名,次下言『桂華馮馮翼翼,承天之則』,言樹此香草以潔齊其芳氣,乃達於宮殿也。」是晉灼所見本已訛舛若是矣。按劉奉世「《桂華》、《美芳》二詩篇名」。是也。又云:「美芳,當作美若。蓋以歌詞內有『美若休德』之語也。」其說則非。臣瓚駁晉灼注曰:「《茂陵中書》歌《都麗》、《桂英》、《美芳》、《鼓行》,如此復不得為殿名。」是《茂陵中書》歌所引即此《桂華》、《美芳》篇也。改華為英,以韻行耳。

漢書·志古文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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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軿《古韻發明》云:「《周禮·保章氏》注云:『志古文識。』《易·大畜》『君子以多識前言往行』,《釋文》:『劉作志,虞氏亦然。』《春秋傳》:『以志吾過』,又『且曰志之』,又『歲聘以志業』,皆古文識。《論語》『多見而識之』,《白虎通》引作志。『賢者識其大者』,漢蔡邕《石經》、《漢書·劉向傳》並作志。如今文作識者,《易》乃王弼所改,《論語》乃何晏所改也。故賈公彥云:『古之文字少,志意之志,與記識之志同。筆代自有記識之字,不復以志為識也。』」鼒按:古人識記之字均作志。《周禮》:「誦訓掌道方志。」「小史掌邦國之志。」「外史掌四方之志。」《孟子·滕文公章》「且志曰」。《左傳》「志而晦」。「周志有之。」「前志有之」。《禮記·檀弓》「公西赤為志焉」。「公明儀為志焉」。《國語》「弟子志之」。「二三子志之」。「必誦志而納之」。《莊子·逍遙遊》曰:「齊諧,志怪者也。」《列子·湯問篇》「夷堅聞而志之」。作識者僅數見,無作誌者。蓋志、識者,古今字;誌,俗字也。班固作《漢書志》,後史因之,皆作志。近日府、州、縣志及各志書均作志,此古字之猶用於今者。惟撰墓志多作志,此沿晉、魏以後碑版俗字,通人宜戒之。

漢書·文毋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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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書·蕭何傳》:「以文毋害為沛主吏掾。」蘇林曰:「無害,若言無比也。一曰:害,勝也。無能勝害之者。」晉灼曰:「蘇說是也。」鼒按:害與蓋通,音近相借之字。掩蓋為蓋字正意,其借為傷害之害者,如《孟子》:「謨蓋者君,咸我績」,當作「謨害」解。《書》「鰥寡無蓋」當作「無害」解是也。傷害為害字正義,其借為掩蓋之蓋者:此之「文無害」,《酷吏傳》之「極知禹無害」,《張湯傳》之「以湯為無害」,皆言人無能掩蓋之。此之謂轉注借。

漢書·毋桐好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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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書·廣陵王胥傳》云:「毋桐好逸。」注云:「桐,輕脫之貌也。」鼒按:桐當為侗之借字。孔安國《論語》注云:「侗,未成器之人也。」皇侃疏云:「謂籠侗未成器之人也。」《書》偽孔《傳》「侗稚」之訓,義亦同此。

漢書·人輕心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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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云:「人輕心揚州保強」,當「揚」字絕句。《爾雅·釋地》李巡注云:「江南其氣慘勁,厥性輕揚,故曰揚州。」保彊猶之負固云爾,故下云:「三代要服,不及以正」也。

漢書·格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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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書·吾邱壽王傳》:「年少,以善格五召待詔。」注引孟康曰:「格音各,行伍相各,故言各」;劉德曰:「格五,棋行。《簺法》曰:簺白乘五,至五格不得行,故曰格五。」不得其說。按鮑宏《簺經》曰:「簺有四采,簺四乘五,至五即格不得行,故謂之格五。」注云:「白乘五」,當是「四乘五」之訛。

後漢書》

後漢書·蔡邕傳云三互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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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書·蔡邕傳》:「朝議以州郡相黨,人情比周,乃制婚姻之家及兩州人士,不得對相監臨。至是復有三互法,禁忌轉密,選用艱難。」是回避令甲起於東漢之季。

後漢書·崔駰傳注云非熊非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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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葉大慶《考古質疑》云:「《後漢書·崔駰傳》注云:『西伯出獵,卜之,曰:「所獲非龍非彨,非熊非羆。」』後人引用『非熊』蓋本於此。然《六韜》及《史記》本是『虎』字,唐人多作『非熊』。杜詩『田獵舊非熊』。又《夔府秋日書懷》云:『熊羆載呂望,鴻雁美周宣。』《白氏六帖》于《熊部》、《獵部》、《下部》皆作『非熊非羆』。蓋虎字乃唐諱,所以章懷注《東漢書》雖引《史記》之文,特改非熊之字。杜甫、李翰、白居易皆唐人也,故相傳皆作非熊。」又云:「李善注《文選》『其於賓戲』,則引《史記》曰:『所獲非龍非虎,非熊非羆。』於《非有先生論》則引《六韜》曰:『非熊非羆,非虎非狼。』其實非《史記》、《六韜》之文,特仿佛記憶而為之注爾,不足為據也。」鼒謂:葉氏說誠然。然熊羆連文,亦世之常言,經典不可枚舉。今之《史記》、《六韜》或非唐人所據之本,未可定唐以前不作熊字也,則作非熊亦可。至今日時文家並誤作「飛熊」,是可笑也。

晉書》

晉書·干於郗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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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張淏《雲穀雜記》云:「乾、于皆姓也。乾,古寒切。」《千姓編》云:「望出滎陽、潁川,宋有干犨,晉干寶箸《搜神記》。于本姓邘,周武王邘叔之後,子孫去邑為於。漢有於定國,魏將軍于禁,望出東海、河南。」是乾與于為二姓甚明。今《晉書·干寶傳》書乾作於。《文選·晉武帝革命論》則云「于令升」。諸書引《搜神記》則云:「于寶《搜神記》。」《周禮》注則云:「於寶云。」字畫之差,相承之久,遂至無辨,良可嘆也。元李冶《敬齋古今黈》云:「晉郗超之郗,則讀如絺音。郤詵之郤,則讀如綌音。今人不複別白,皆從綺逆反,大謬也。」此二條,讀《晉書》者不可不知。又,宋楊萬里嘗對客言:「於寶作《搜神記》。」一吏持《氏族志》進曰:「作《搜神記》者,乃干寶,非於寶也。」萬里喜曰:「子,吾一字師。」

水經注》

水經注·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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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經·汝水注》其注萬城云:「萬城或作『方』字。」按:作「方」字當是作「萬」字之訛也。漢《建平郫縣碑》:「賈二萬五千」,此漢人俗字,當時有用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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