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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名園記》[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1 洛陽名園記
2 地理類七
3 古跡之屬
4 提要
5 臣等謹案:
6 《洛陽名園記》,一巻。宋李格非撰。格非,字文叔,濟南人。元佑末,為國子博士。紹聖初,進禮部郎提點京東刑獄,以黨籍罷。是書,記洛中園圃,自富弼以下,凡十九所。格非自跋云天下之治亂候於洛陽之盛衰。洛陽之盛衰候於園圃之興廢。葢追思當時賢佐名卿勳業隆盛,能享其樂,非徒誇台榭池館之美也。
7 《書錄解題》、郡齋《讀書志》俱載李格非撰,惟毛晉《津逮秘書》題曰華州 李廌。考邵博《聞見後録》第十七巻內,全載此書,不遺一字,實標格非之名,同時之人不應有誤。知毛晉之誤題審矣。王士禎《居易録》記是書前有紹興中,張琰徳和序,首曰『山東李文叔』云云。此本亦佚之。殆又後人,因標題姓名與序不符,而刊除其文歟?
8 乾隆四十六年五月恭校上
9 總纂官 臣紀昀 臣陸錫熊 臣孫士毅
10 總校官 臣陸費墀
11 ●《洛陽名園記》原序
12 山東李文叔記洛陽名園,凡十有九處,自富鄭公而終於呂文穆,其聲名氣熖見於功徳者,遺芳餘烈,足以想象其賢。其次,世位尊崇、與夫財力雄盛者,亦足以知其人經營生理之勞。又其次,僧坊以清淨化度群品,而乃斥餘事,種植灌溉,奪造化之功,與王公大姓相軋。
13 夫洛陽,帝王東西宅,為天下之中。土圭日影,得陰陽之和;嵩少瀍澗,鐘山水之秀。名公大人,為冠冕之望;天匠地孕,為花卉之奇。加以富貴利達,優游閒暇之士,配造物而相嫵媚,爭妍競巧於鼎新革故之際,館榭池台,風俗之習,歲時嬉游,聲詩之播揚,圗畫之傳寫,古今華夏,莫比觀文叔之記可以致近世之盛。
14 可以信文叔之言,為不茍且。夫識明智審,則慮事精而信道篤,隨其所見淺深為近逺,大小之應於熙寜變更,天下風靡,有所必不可者。大丞相司馬公為首,後十五年,無一不如公料者,至今明驗,大效與始言若合符節。文叔,方洛陽盛時,足跡目力,心思之所及,亦逺見髙覽,知今日之禍,曰洛陽可以為天下治亂之候。又曰公卿髙進於朝,放乎一巳之私意,忘天下之治忽。嗚呼!可謂知言哉。文叔在元佑,官太學。丁建中靖國。再用邪朋,竄為黨人,女適趙相挺之子,亦能詩上趙,相救其父,云何況人間父子情。識者哀之。
15 今記稱,潞公年九十而杖屨東西,按太師丙午生,正紹聖乙亥歲。譴逐嶺表立黨之二年,誣謗宣仁,聖烈廢降,昭慈獻聖,群陰巳壯,芽孽弄權,宰相不必斥其名後。內相王明叟指言紹聖,當國之人如操舟者,當左而右,當右而左,旁觀者,為之寒心。與文叔所言放乎一巳之私意,而忘天下之治忽。若相終始。愚故曰其言真不茍且也。
16 噫!繁華盛麗過盡,一時至於荊棘,銅駝遍於伊洛。雖宮室苑囿,滌除皆盡。然一廢一興,循天地無盡藏,安得光明盛大,複有如洛陽眾賢佐中興之業乎?季父浮休侍郎詠長安廢興地,有詩云憶昔開元全盛日,漢苑隋宮巳黍離。覆轍由來皆在說,今人還起古人悲。感而思治世之難,遇嘉賢者之用心,故重言以書其首。
17 紹興八年三月望日豳國張琰徳和序
18 ●欽定四庫全書
19 《洛陽名園記》
20 李格非 撰
21 富鄭公園
22 洛陽園池,多因隋唐之舊,獨富鄭公園最為近闢,而景物最勝。游者自其第,東出探春亭,登四景堂,則一園之景勝可顧覽而得。南渡通津橋,上方流亭,望紫筠堂,而還右旋花木中,有百餘步,走蔭樾亭,賞幽台,抵重波軒,而止。直北走土筠洞,自此入大竹中。凡謂之洞者,皆斬竹丈許,引流穿之,而徑其上。橫為洞一,曰土筠;縱為洞三:曰水筠,曰石筠,曰榭筠。厯四洞之北,有亭五,錯列竹中,曰叢玉、曰披風、曰漪嵐、曰夾竹、曰兼山。稍南有梅台,又南,有天光台。台出竹木之杪。遵洞之南而東,還有臥雲堂。堂與四景堂並南北。左右二山,背壓通流。凡坐此,則一園之勝可擁而有也。鄭公自還政事歸第,一切謝賓客。燕息此園,幾二十年,亭台花木,皆出其目營心匠,故逶迤衡直,闓爽深宻,皆曲有奧思。
23 董氏西園
24 董氏西園,亭台花木,不為行列區處,周旋景物,歲増月葺所成,自南門入,有堂相望者,三。稍西一堂,在大地間。逾小橋有髙台一。又西一堂,竹環之中有石芙蓉,水自其花間湧出,開軒窓,四面甚敞,盛夏燠暑,不見畏日,清風忽來,留而不去。幽禽靜鳴,各誇得意。此山林之景,而洛陽城中,遂得之於此。小路抵池,池南有堂,面髙亭堂,雖不宏大,而屈曲深邃游者,至此往往相失,豈前世所謂迷樓者類也。元佑中有留守,喜宴集於此。
25 董氏東園。
26 董氏以財雄洛陽。元豐中,少縣官錢糧,盡籍入田宅。城中二園,因蕪壞不治。然其規模尚足稱賞。東園北向入門,有栝可十圍,實小如松實,而甘香過之。有堂可居。董氏盛時,載歌舞游之醉,不可歸,則宿此數十日。南有敗屋遺址。獨流杯、寸碧二亭,尚完。西有大池,中為堂,榜之曰含碧。水四向噴瀉池中,沒而陰出之,故朝夕如飛瀑,而池不溢。洛人盛醉者,走登其堂,輙醒,故俗目曰醒酒池
27 環溪
28 環溪,王開府宅園,甚潔。華亭者,南臨池左右翼,而北過涼榭,複匯為大池,周圍如環,故云然也。榭南有多景樓,以南望,則嵩髙少室龍門大谷,層峰翠巘,畢效竒於前榭,北有風站台,以北望,則隋唐宮闕,樓殿千門萬戶,岧嶤璀璨,延亙十餘里。凡左太衝十餘年極力而賦者,可瞥目而盡也。又西有錦廳、秀野台。園中樹,松檜花木,千株皆品,別種列除,其中為島塢,使可張幄次,各待其盛而賞之。涼榭錦廳,其下可坐數百人,宏大壯麗,洛中無逾者。
29 劉氏園
30 劉給事園。涼堂髙卑,制度適愜,可人意。有知木經者,見之且云近世建造,率務峻立,故居者不便而易壞,唯此堂,正與法合。西南有台一區,尤工致,方十許丈地,而樓橫堂列,廊廡回繚,闌楯周接,木映花承,無不妍穏。洛人目為劉氏小景。今析為二,不能與他園爭矣。
31 叢春園
32 今門下侍郎安公買於尹氏。岑寂而喬木森然。桐梓檜柏,皆就行列。其大亭有叢春亭。髙亭有先春亭。叢春亭出酴醿架上,北可望洛水。蓋洛水自西洶湧奔激而東。天津橋者,迭石為之,直力滀其怒,而納之於洪下。洪下皆大石,底與水爭,噴薄成霜雪,聲聞數十里。予嘗窮冬月夜登是亭,聽洛水聲,久之覺清冽,侵人肌骨不可留,乃去。
33 天王院花園子
34 洛中花甚多種,而獨名牡丹曰花王。凡園皆植牡丹,而獨名此曰花園子,蓋無他池亭,獨有牡丹數十萬本。皆城中賴花以生者,畢家於此。至花時,張幕幄,列市肆,管弦其中。城中士女絕煙火游之,過花時,則複為丘墟,破垣遺灶相望矣。今牡丹歲益滋,而姚黃魏紫一枝千錢。姚黃無賣者。
35 歸仁園
36 歸仁,其坊名也。園盡此一坊,廣輪皆里餘。北有牡丹芍藥千株,中有竹百畝,南有桃李彌望。唐丞相牛僧孺園,七里檜,其故木也。今屬中書侍郎,方剏亭其中。河南城方五十餘里,中多大園池,而此為冠。
37 苖帥園
38 節度使苖侯既貴,欲極天下佳處,卜居得河南。河南園宅又號最佳處,得開寳宰相王溥園,遂構之。園既古,景物皆蒼老,複得完力藻飾出之,於是有欲憑陵諸園之意矣。園,故有七葉二樹對峙,髙百尺,春夏望之如山然,今剏堂其北。竹萬餘竿,皆大滿二三圍。疏筠琅玕,如碧玉椽。今剏亭其南東。有水,自伊水派來,可浮十石舟,今剏亭壓其溪。有大松七,今引水繞之有池。宜蓮荇,今剏水軒,駕出水上,對軒有橋亭,制度甚雄侈然。此猶未盡,得王丞相故園,水東為直龍圗閣趙氏所得,亦大剏第宅,園池其間。稍北曰郟鄏,陌陌列七丞相之第。文潞公、程丞相宅徬皆有池亭,而趙韓王園獨可與諸園列。
39 趙韓王園
40 趙韓王宅園,國初詔將作營治,故其經畫制作,殆侔禁省。韓王以太師歸是,第百日而薨。子孫皆家京師,罕居之,故園池亦以扄鑰為常。髙亭大榭,花木之淵藪,歲時獨廝養,擁彗負畚鍤者,於其間而巳。蓋人之於宴閒,毎自吝惜,宜甚於聲名爵位。
41 李氏仁豐園
42 李衛公有平泉花木,記百餘種耳。今洛陽良工巧匠,批紅判白,接以它木,與造化爭妙,故歲歲益竒,且廣桃李、梅杏、蓮菊,各數十種。牡丹、芍藥至百餘種。而又逺方竒卉,如紫蘭、茉莉、瓊花、山茶之儔,號為難植獨植之洛陽,輙與其土產無異,故洛陽園囿花木有至千種者,甘露院東李氏園,人力甚治,而洛中花木無不有。有四並、迎翠、濯纓、觀徳、超然五亭。
43 松島
44 松,栢,樅,杉,檜,栝,皆美木。洛陽獨愛栝,而敬松。松島,數百年松也。其東南隅,雙松尤竒。在唐為袁象先園。本朝屬李文定公丞相。今為吳氏園,傳三世矣。頗葺亭榭池沼,植竹木其徬。南築台,北構堂、東北曰道院。又東有池。池前後為亭臨之。自東,大渠引水注園中,清泉細流,涓無不通處,在他郡尚無有,而洛陽獨以其松名。
45 東園
46 文潞公東園。本藥圃地,薄東城,水渺彌甚,廣泛舟游者,如在江湖間也。淵映、瀍水,二堂宛宛在水中。湘膚藥圃二堂間,列水石,西去其第里餘。今潞公官太師年九十,尚時杖屨游之。
47 紫金台張氏園
48 自東園,並城而北,張氏園亦繞水而富竹木。有亭四。河圗志云黃帝坐玄扈台、郭璞云在洛汭。或曰此,其處也。
49 水北胡氏園
50 水北胡氏二園,相距十餘步,在邙山之麓,瀍水經其旁,因岸穿二土室,深百餘尺,堅完如埏埴,開軒窓其前,以臨水上。水清淺則鳴漱,湍瀑則奔駛,皆可喜也。有亭榭花木,率在二室之東。凡登覽徜徉,俯瞰而峭絕,天授地設,不待人力而巧者,洛陽獨有此園耳。但其亭台之名,皆不足載。載之,且亂實。如其台四望,盡百餘里,而縈伊繚洛乎其間。林木薈蔚,煙雲掩映,髙樓曲榭,時隱時見。使畫工極思不可圗,而名之曰玩站台。有庵在松檜藤葛之中,闢旁牖則台之所見,亦畢陳於前。避松檜,騫藤葛,的然與人目相會,而名之曰學古庵。其實皆此類。
51 大字寺園
52 大字寺園,唐白樂天舊園也。樂天雲吾有第,在履道坊。五畝之宅,十畝之園。有水一池,有竹千竿。是也。今張氏得其半,為會隱園,水竹尚甲洛陽,但以其圖考之,則某堂有某水。某亭有某木。其水,其木至今猶存,而曰堂曰亭者,無複徬佛矣。豈因於天理者,可久而成於人力者,不可恃耶?寺中,樂天石刻存者尚多。
53 獨樂園
54 司馬溫公在洛陽自號迂叟,謂其園曰獨樂園。卑小不可與他園班。其曰讀書堂者,數十椽屋。澆花亭者,益小。弄水種竹軒者,尤小。曰見山台者,髙不過尋丈。曰釣魚庵、曰採藥圃者,又特結竹杪,落蕃蔓草為之爾。溫公自為之序,諸亭台詩,頗行於世。所以為人欣慕者,不在於園耳。
55 湖園
56 洛人云園圃之勝不能相兼者,六務。宏大者,少幽邃;人力勝者,少蒼古;多水泉者,艱眺望。兼此六者,惟湖園而巳。予嘗游之,信然。在唐,為裴晉公宅園。園中有湖,湖中有堂,曰百花洲,名蓋舊,堂蓋新也。湖北之大堂曰四並堂,名蓋不足,勝蓋有餘也。其四達而當東西之蹊者,桂堂也。截然出於湖之右者,迎暉亭也。過橫地,披林莽,曲徑而後得者,梅台、知止庵也。自竹徑,望之超然,登之翛然者,環翠亭也。眇眇重邃,猶擅花卉之盛,而前據池亭之勝者,翠樾軒也。其大略如此。若夫,百花酣,而白晝眩;青蘋動,而林陰合;水靜而跳魚;鳴木落而群峰出,雖四時不同,而景物皆好,則又其不可殫記者也。
57 呂文穆園
58 伊洛二水,自東南,分注河南城中,而伊水尤清澈。園亭喜得之,若又當其上流,則春秋無枯涸之病。呂文穆園在伊水上流,木茂而竹盛,有亭三。一在池中,二在池外,橋跨池上,相屬也。洛陽又有園池中有一物特可稱者,如大隱莊——梅;楊侍郎園——流杯;師子園——師子是也。梅,葢早梅,香甚烈而大。說者云自大庾嶺移其本至此。流杯,水雖急,不徬觸為異。師子,非石也。入地數十尺,或以地考之,蓋武後天樞銷鑠不盡者也。舍此又有嘉猷會節、恭安溪園等,皆隋唐官園,雖巳犂為良田,樹為桑麻矣。然宮殿池沼,與夫一時會集之盛,今遺俗故老,猶有識其所在,而道其廢興之端者,游之亦可以觀萬物之無常,覽時之倐來而忽逝也。
59 論曰
60 洛陽處天下之中,挾淆澠之阻,當秦瀧之襟喉,而趙魏之走集。蓋四方必爭之地也。天下常無事則巳,有事則洛陽先受兵。予故曰洛陽之盛衰者,天下治亂之候也。
61 方唐貞觀開元之間,公卿貴戚開館列第於東都者,號千有餘邸。及其亂離,繼以五季之酷,其池塘竹樹,兵車蹂踐,廢而為丘墟;髙亭大榭,煙火焚燎,化而為灰燼,與唐共滅而俱亡者,無餘處矣。予故嘗曰園圃之廢興,洛陽盛衰之候也。且天下之治亂候於洛陽之盛衰,而知洛陽之盛衰候於園圃之廢興,而得則名園記之作,予豈徒然哉。
62 嗚呼!公卿大夫方進於朝,放乎以一巳之私自為,而忘天下之治,忽欲退享此樂,得乎?唐之末路是已。洛陽名公卿園林,為天下第一。靖康後,祝融回祿盡取以去矣。
63 予得李格非文叔《洛陽名園記》,讀之至流涕。文叔出東坡之門,其文亦可觀。如論天下之治亂候於洛陽之盛衰。洛陽之盛衰候於園圃之廢興。其知言哉。 河南邵博記
64 晉王右軍聞成都有漢時講堂、秦時城池,門屋樓觀,慨然逺想欲一游。目其《與周益州帖》,蓋所致意焉。近時,呂太史有宗少文臥游之語,凡昔人紀載人境之勝,為一編。其奉祀亳社也。自以為譙沛真源,恍然在目。視兗之太極、嵩之崇福、華之云台,皆將臥游之。噫嘻!弧矢四方之志,髙人達士之懷,古今一也。顧南北分裂,蜀在境內,惟逺患不往爾。往則至矣。亳兗嵩華,視蜀猶爾封也。欲往其可得乎?然則,太史之情,其可悲也已。近得此記,手寫一通,與《東京記》、《長安》、《河南志》、《夢華錄》諸書並藏而時自覽焉。是亦臥游之意云爾。 永嘉陳瑗伯玉書
65 《洛陽伽藍記校注》
66 〔魏〕楊衒之撰
67 原序
68 洛陽伽藍記校注
69 卷一城內
70 永寧寺芒山馮王寺
71 建中寺
72 長秋寺
73 瑤光寺
74 景樂寺
75 昭儀尼寺願會寺光明寺
76 胡統寺
77 修梵寺嵩明寺
78 景林寺
79 建春門
80 卷二城東
81 明懸尼寺
82 龍華寺
83 瓔珞寺慈善寺暉和寺通覺寺暉玄寺宗聖寺見後魏昌寺見後
84 熙平寺崇真寺見後因果寺
85 宗聖寺
86 崇真寺寶明寺城內般若寺城西融覺寺見後禪林寺靈覺寺
87 魏昌尼寺
88 石橋南景興尼寺
89 建陽裏靈應寺
90 莊嚴寺
91 秦太上君寺
92 正始寺
93 平等寺
94 景寧寺建中寺寶明寺歸覺寺
95 卷三城南
96 景明寺
97 大統寺招福寺秦太上公二寺
98 報德寺文覺寺三寶寺寧遠寺承光寺正覺寺
99 龍華寺追聖寺
100 宣陽門歸正寺
101 菩提寺
102 高陽王寺
103 崇虛寺
104 卷四城西
105 衝覺寺
106 宣忠寺
107 王典御寺
108 白馬寺
109 寶光寺
110 法雲寺靈仙寺開善寺河間寺
111 追光寺
112 融覺寺
113 大覺寺
114 永明寺
115 卷五城北
116 禪虛寺
117 凝圓寺
118 聞義裏宋雲家紀
119 又馮王寺齊獻王寺元領軍寺劉長秋寺閒居寺棲禪寺嵩陽寺道場寺
120 中頂寺升道寺石窟
121 附編一
122 佚文
123 楊衒之傳略
124 附編二
125 歷代著錄及序跋題識
126 附編三
127 北魏洛陽京城圖及圖說
128 附編四
129 年表
130 表格、圖、表解
131 洛陽伽藍記序
132 漢魏叢書本題作『伽藍記序例』。唐晏鉤沈本作『原序』。
133 魏撫軍府司馬楊衒之撰
134 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魏上有後字。吳若准集証本撰作撰,同。三墳五典〔一〕之說,九流〔二〕百代各本皆作代。歷代三寶記九、大唐內典錄四、續高僧傳一引作氏。按上句『三墳五典』為一義,此句當亦相似。百代與九流義不相侔,必誤。蓋北朝及唐人書氏字常作氏,形與代極似,遂以致誤。本書卷一景林寺下『學極六經,說通百氏』,與此句法相同。可証。百氏猶百家。梅鼎祚釋文紀以為三寶記字誤,傎矣。今據以正。之言,並理在人區,吳集証本人作寰。按人區句系據後漢書西域傳,見注,集証本疑非。而義兼三寶記兼作無。內典錄、續僧傳作非。天外〔三〕。吳集証本外作下,非。至於一乘〔四〕二諦〔五〕之原,三明〔六〕六通〔七〕三寶記、內典錄、續僧傳皆作『六通三達』。三達與三明義相同。之旨,西域備詳,東土靡記。自頂日各本皆作頂。內典錄、續僧傳作項。按本書四白馬寺下記此事作『項背日月光』,詳見注。楊氏一人所言,不應彼此歧異。水經谷水注亦作『項佩白光』,則此句當以作項為是,今正。三寶記作頃,亦項字之訛。感夢,滿月流光〔八〕,陽門飾豪。吳管本、漢魏本作毫,三寶記、內典錄、續僧傳同。按豪毫古通。眉之像,夜台圖紺發之形〔九〕。爾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爾作邇,同。來奔競,其風遂廣〔一0〕。至晉永嘉〔一一〕唯有寺四十二所〔一二〕。逮皇魏受圖〔一三〕,光宅嵩洛〔一四〕,篤信彌繁,法教逾盛。王侯貴臣,棄象馬〔一五〕如脫屣,漢魏本屣作履。庶士豪家,舍資財若遺跡。於是昭提〔一六〕各本昭作招。按昭與招音同,說見注。櫛比。內典錄比作批,非。寶塔駢羅,爭寫天上之姿〔一七〕,競摸吳管本、漢魏本、吳集証本作模。三寶記作摹。山中之影〔一八〕。金剎〔一九〕與靈台〔二0〕三寶記作雲台。按雲台謂陵雲台,見本書一瑤光寺下,亦通。比高,廣殿共阿房〔二一〕等壯。豈直木衣綈繡,土被朱紫〔二二〕而已哉!暨永熙〔二三〕多難,皇輿遷鄴〔二四〕,諸寺僧尼,亦與時徙〔二五〕。至武定〔二六〕五年,歲在丁卯,各本皆同。三寶記作武定元年中,無歲在丁卯四字。按陳垣中國佛教史籍概論歷代三寶記篇云:『楊衒之自序見三寶記九,與今本異同數十字,皆比今本為長。其最關史實者,為今本武定五年,歲在丁卯,餘因行役,重覽洛陽句。三寶記作武定元年中,無歲在丁卯四字,諸家皆未校出。據藏本,則此四字當為後人所加。』陳先生雖未明言五年與元年為孰是,揆其意似以三寶記為然。考楊氏寫此記,即因行役洛陽而感作。寫成時期當距此極近。今按本書三報德寺下記武定四年,高歡遷石經於鄴,本書四永明寺下記武定五年,孟仲暉為洛州開府長史。若依三寶記作元年,則作記之時,相距似覺過遠。且武定元年,高歡與宇文泰戰於邙山,洛州複入於東魏。以事理論之,此際兵馬倉卒,恐亦非衒之重游洛陽之時。故仍以從今本作五年為是。餘因行役,重覽洛陽。城郭崩毀,宮室傾覆,寺觀灰燼,廟塔丘墟〔二七〕,真意堂本、照曠閣本丘作邱,漢魏本作丘,同。牆被蒿艾,巷羅荊棘。自城郭崩毀句下至此,三寶記作『牆宇傾毀,荊棘成林』。與今本不同。野獸穴於荒階,山鳥巢於庭樹。游兒牧豎,躑躅於九逵〔二八〕;農夫耕稼,各本皆作稼。三寶記作老。按農夫耕老正與上句『游兒牧豎』為對文。若作耕稼,與下句藝黍義嫌重複,故作老為是。藝黍於雙●〔二九〕。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吳集証本作闕。按字書無●字。蓋闕字或書作●,因以致誤。當據正。麥秀之感,非獨殷墟〔三0〕,黍離之悲,信哉周室〔三一〕。京城表裏三寶記作內外。凡有一千餘寺〔三二〕,今日寮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吳集証本作寥。三寶記亦作寥。按寮與寥同,廣雅釋詁:『寮,空也。』廓,鍾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吳集証本皆作鐘。按鍾與鐘古字通。聲罕聞。恐後世無傳,故撰斯記。然寺數最三寶記作眾。多,不可遍寫,今之所錄,上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吳集証本上作止。三寶記亦作止。大伽藍〔三三〕。其中小者,取其詳世諦事,三寶記作『詳異世,諦俗事』。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詳下有異字。因而出之。先以城內為始,次及城外,表列門名,以遠近為五篇。餘才非著三寶記著作注。述,多有遺漏。後之君子,詳其闕焉。
135 大和十七年,《後魏》按後魏之號,乃後人稱拓跋氏魏以別於三國之魏。衒之魏臣,斷無自稱後魏之理。此殆後人旁注誤入正文。二字當衍。高祖遷都洛陽,詔司空公穆亮營造宮室〔三四〕。洛陽城門,依魏、晉舊名。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舊下有門字。
136 東面有三門。北頭第一門吳管本、漢魏本無門字。曰『建春門』〔三五〕,漢曰『上東門』。阮籍詩曰:『步出上東門』〔三六〕是也。魏、晉曰『建春門』,高祖因而不改。次南曰『東陽門』,漢曰『東中中東門』〔三七〕,吳集証云:『水經注曰:東陽門,故中東門也。此二字倒。御覽作中東門是也。』按元河南志亦作中東門,當是。詳見注,今正。魏、晉曰『東陽門』,高祖因而不改。次南曰『青陽門』,吳集証云:『按水經注:陽渠水於城東隅枝分,北徑清陽門,故清明門也。則凡青陽、青明之青字,皆當作清字。各本俱脫書水旁。惟何氏本按即漢魏叢書本於城內修梵寺作清陽門,不誤。』按水經谷水注朱謀瑋本作清陽門,吳氏當即據之。但趙一清與戴震校本皆改作青陽門。考青陽門在東面,自取爾雅釋天『春為青陽』之義,則作青者實不誤。吳說殆非。又清明門,如隱堂本、綠君亭本、真意堂本皆作清,與穀水經注同,吳說亦誤。漢曰『望京門』〔三八〕,元河南志作望門,見注。魏、晉曰『清吳集証本清作青。明門』,高祖改為『青漢魏本、張合校本作清。陽門』。
137 南面有三吳管本、漢魏本作四。張合校本亦作四。按四字為是,說詳下文。門。東頭第一〔門〕吳集証本一下有門字。按以東西兩面門文例之,此當有門字。今據補。曰『開陽門』。初,漢光武遷都洛陽,作此門始成,而未有名。忽夜中有柱自來在樓上。後琅琊郡開陽縣言南門一柱飛去,使來視之,則是也。遂吳管本、漢魏本遂作因。以『開陽』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陽下有縣字。按以文義言之,不當有縣字。為名〔三九〕。自魏及晉,因而不改,高祖亦然。次西曰『平昌門』,漢曰『平門』〔四0〕,魏晉曰『平昌門』,高祖因而不改。次西曰『宣陽門』〔四一〕,漢曰『津門』,綠君亭本注云:『一本多一陽字。』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津下有陽字。按此文多有脫誤,說詳下。魏、晉曰『津緣君亭本注云:『一作宣。』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作宣。陽門』,高祖因而不改。唐晏鉤沈云:『水經注:谷水又南東屈,徑津陽門南。又東徑宣陽門南。又東徑平昌門南。又東徑開陽門南。是魏時洛陽南面有四門。而考之晉書地理志,亦云有四門。但西頭作建陽門,疑為津字之誤。然為四門則無異詞。此云三門,當存疑。』張合校云:『案水經谷水注谷水云云按與唐氏引相同,今略。是魏時南面四門,了無疑義。又案晉書地理志亦云南有四門。又案太平寰宇記南面凡三門。開陽門在巳上。次西,漢有小苑門,在午上,晉改曰宣陽門。引述征記曰:謻門即宣陽門也。引華延雋洛陽記曰:即漢之宮門。次西,漢曰津門,在未上。是宣陽門漢名小苑門,不名津陽。而津門漢又另是一門,非即宣陽門也。依此文則南面三門,平昌居中,東為開陽,西為宣陽。然宣陽實在午上,為中門。則洛陽南面巳上一門,巳午之間一門,午上一間。未上無門,亦不可通。是知此條中有闕文。宣陽、津陽本系兩門,一在午上,一在未上,因中有奪誤,遂連為一。各本見下文三門,因而據改首句四字為三字。漢魏仍為四字,雖非善本,亦可貴矣。』按元魏遷都洛陽,除西北隅新闢承明一門外,餘門悉仍其舊。漢、晉洛陽城為十二門,後魏時則為十三門。元河南志:『後魏京城,門十二。』其下列舉各門仍為十三,是二字當為三字之誤。又河南志及漢晉四朝洛陽宮城圖繆荃孫附印在元河南志首,南面有四門。東首開陽門,漢同。次西平昌門,漢為平城門。次西宣陽門,漢同。次西津陽門,漢同。志、圖所記後魏城闕,都本伽藍記。據此觀之,則當時所見本,南面自有四門,而宣陽、津陽別為二門,與穀水注相同,可以無疑。又按本文『魏、晉曰津陽門,高祖因而不改』。即謂仍津陽舊名。顯與上文宣陽門不相涉,下有脫文,其誤猶可揣知。漢魏本改津陽為宣陽,遂使原跡泯沒,益滋迷惑。吳氏集証反謂作宣為是,不知宣陽、津陽同見於本書卷三城南各條下,津陽字固不誤,吳氏亦失之毫睫。細審此文,『次西曰宣陽門』句下,當脫『漢曰宣陽門魏晉因而不改,高祖亦然,次西曰津陽門』,二十一字。
138 西面有四門。南頭第一門曰『西明門』,漢曰『廣陽門』。魏、晉因而不改,高祖改為『西明門』〔四二〕。張合校云:『太平寰宇記作晉改曰西明門。』次北曰『西陽門』,漢曰『雍門』。魏晉曰『西明門』〔四三〕,高祖改為『西陽門』。次北曰『閶闔門』,漢曰『上西門』,〔上〕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有上字。按元河南志亦有上字,見注,此當有。有銅璇璣玉衡,以齊七政〔四四〕。魏、晉曰『閶闔門』,高祖因而不改。次北曰『承明門』。承明者,高祖所立,當吳管本、漢魏本無當字。金墉城〔四五〕前東西大道。遷京之始,宮闕未就,高祖住在金墉城。城西有王南寺,高祖數詣寺吳集証本無寺字。沙門論議〔四六〕,吳管本、漢魏本作義。故通此門,而未有名,世人謂之新門。時王公卿士常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作當。迎駕於新門。高祖謂御史中尉李彪〔四七〕曰:『曹植詩云:謁帝承明廬〔四八〕。此門宜以承明為稱。』遂名之。
139 北面吳管本、漢魏本無面字。有二門。西頭曰『大夏門』,漢曰『夏門』,魏、晉曰『大夏門』〔四九〕。嘗吳管本、漢魏本作帝。真意堂本嘗上有帝字。造三層樓,去地二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無二字。十丈。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此下又有『高祖世宗造三層樓去地二十丈』十三字。吳集証云:『李善文選注引陸機洛陽記曰:大夏門,魏明帝所造,有三層,高百尺。又水經注:谷水又東歷大夏門下,故夏門也。陸機與弟書云:門有三層,高百尺,魏明帝造。據此,則嘗字當從何本作帝,其上脫去魏明二字。二字當從何本衍。』唐鉤沈本即據此作『魏明帝造三層樓,去地十丈。高祖、世宗造三層樓,去地二十丈』。按元河南志三大夏門下云:『宣武造三層樓,去地二十丈。洛陽城門樓皆兩重,去地百尺,唯大夏門甍棟峻麗。』此文即本伽藍記。則楊氏所稱大夏門樓,為後魏宣武帝新造,非指魏明帝所造言也。吳氏說不可從。嘗字上疑脫世宗即宣武帝之廟號二字。吳管、漢魏等本文嫌重複,疑原是別本異文之注,誤並入正文。洛陽城門樓皆兩重,去地百尺,惟大夏門甍棟幹雲。東頭曰『廣莫門』,漢曰『穀門』,魏、晉曰『廣莫門』〔五0〕,高祖因而不改。〔自〕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有自字,義長,今據補。廣莫門以西,至於大夏門,宮觀相連,被諸城上也。
140 一張合校云:『照曠無一字。』按照曠閣本此句亦別起行,門字在第二字,第一字空格,津逮秘書本與之同,但綠君亭初印本津逮即用綠君亭板一字尚有,則當因版壞所致,非原本缺也。門有三道,所謂九軌〔五一〕。綠君亭本注云:『一作九逵。』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作九逵。
141 注 釋
142 〔一〕 左傳昭公十二年:楚靈王稱左史倚相『是能讀三墳、五典、八索、九丘。』杜預注:『皆古書名。』孔穎達疏:『周禮:外史掌三皇、五帝之書。鄭玄云:楚靈王所謂三墳五典是也。』
143 〔二〕 九流是儒家者流、道家者流、陰陽家者流、法家者流、名家者流、墨家者流、縱橫家者流、雜家者流、農家者流,見漢書藝文志。
144 〔三〕 後漢書一百十八西域傳論:『神跡詭怪,則理絕人區;感驗明顯,則事出天外。』此二語即據之。
145 〔四〕 佛教術語。譬喻佛法如車乘,能運載眾生到達涅盤岸。法華經方便品:『十方佛土中,唯有一乘法,無二亦無三,除佛方便說。』廣弘明集二十三僧肇鳩摩羅什法師誄:『二想之玄既明,一乘之奧亦顯。』
146 〔五〕 亦佛教術語。諦即是實義。翻譯名義集七統論二諦篇:『中觀論云:諸佛依二諦,為眾生說法。一以世俗諦,二第一義諦。良以佛之說法,語不徒然。凡所立言,咸詮實理。故聞法者悉有所証,以依二諦,為機說故。』
147 〔六〕 三明是過去宿命明、未來天眼明、現在漏盡明。肇論五涅盤無名論:『三明鏡於內,神光照於外。』亦稱三達。廣弘明集十五支遁阿彌陀佛贊:『恬智交泯,三達玄夷。』
148 〔七〕 六通是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神足通、漏盡通。肇論五涅盤無名論:『騁六通之神驥,乘五衍之安車。』
149 〔八〕 牟子理惑論:『昔孝明皇帝夢見神人,身有日光,飛在前殿,欣然悅之。明日,博問群臣,此為何神?有通人傅毅曰:臣聞天竺有得道者,號之曰佛,飛行虛空,身有日光,殆將其神也。於是上悟,遣使者……十二人於大月支寫佛經四十二章。』此事亦見本書四白馬寺條下,開始二句作『帝●金人,長丈六,項背日月光明。』袁宏後漢記十亦作『帝夢見金人長大,項有日月光。』此將『項背日月光明』一語演成二句,是駢文體格。又按溫子升大覺寺碑藝文類聚七十七云:『顏如滿月。』則滿月亦可作佛面解。
150 〔九〕 牟子理惑論:『漢明帝於南宮清涼台及開陽城門上作佛像。明帝存時,預修造壽陵,陵曰顯節,亦於其上作佛圖像。』上句陽門指開陽門。下句夜台指顯節陵,帝王墓稱陵。墳墓一閉,永不見明,故名夜台。陸機挽歌詩:『送子長夜台。』所以比稱壽陵。豪眉和紺發是形容佛像容儀。詩豳風七月:『以介眉壽。』毛傳:『眉壽,豪眉也。』孔疏:『人年老者必有毫毛秀出者,故知眉謂豪眉也。』紺發是謂佛發作紺琉璃色。廣弘明集十三釋法琳辨正論:『如來身長丈六,方正不傾。圓光七尺,照諸幽冥。頂有肉發,其發紺青。』
151 〔一0〕後魏自文成帝拓跋浚複興佛法之後,上下奉信,風氣為變。從神龜元年五一八元澄奏議中,即可覘當時情形之一斑,作本文之旁証。今節錄在下。魏書一百十四釋老志:『神龜元年,司空公尚書令任城王澄奏曰:惟高祖定鼎嵩、瀍,卜世悠遠。……故都城制云:城內唯擬一永寧寺。城郭內唯擬尼寺一所,餘悉城郭之外。……逮景明之初,微有犯禁。故世宗仰修先志,爰發明旨:城內不造立浮圖僧尼寺舍。……但俗眩虛聲,僧貪厚潤,雖有顯禁,猶自冒營。至正始三年五0六,沙門統惠深有違景明之禁。便云:營就之寺,不忍移毀。求自今已後,更不聽立。先旨含寬,抑典從請,前班之詔,仍卷不行。後來私謁,彌以奔競。……爾來十年,私營轉盛。……比日私造,動盈百數。或乘請公地,輒樹私福。或啟得造寺,限外廣制。……自遷都已來,年逾二紀,寺奪民居,三分且一。……今之僧寺,無處不有。或比滿城邑之中。或連溢屠沽之肆。或三五少僧,共為一寺。梵唱屠音,連簷接響。像塔纏於腥臊,性靈沒於嗜欲。真偽混居,往來紛雜。……非但京邑如此,天下州鎮僧寺亦然。侵奪細民,廣占田宅。下略
152 〔一一〕西晉懷帝司馬熾年號三0七——三一三
153 〔一二〕魏書釋老志:『晉世洛中佛圖有四十二所矣。』湯用彤漢魏兩晉南北朝佛教史頁一六九云:『今日可考者,西晉時亦有十數:白馬寺、佑錄八正記法華經後記東牛寺、同上菩薩寺、洛城西,見佑錄七道行經記。石塔寺、伽藍記光寶寺條愍懷太子浮圖、水經谷水注滿水寺、名僧傳抄盤山寺、去都百餘里,見僧傳十大市寺、僧傳十宮城西法始立寺、比丘尼傳竺淨檢尼傳竹林寺同上』按本書卷二建陽里條有『太康寺』,亦西晉時寺,為湯氏所遺,可據補。
154 〔一三〕藝文類聚十一引尚書中候:『伯禹曰:臣觀河伯,面長,人首魚身,出水曰:吾河精也。授臣河圖。』受圖義即受命。
155 〔一四〕書堯典序:『昔在帝堯,聰明文思,光宅天下。』文選六左思魏都賦:『暨聖武之龍飛,肇受命而光宅。』光宅即光大所居。嵩即嵩山,在洛陽東南。洛即洛水,在洛陽南。嵩洛意即是洛陽。
156 〔一五〕維摩詰經佛道品:『奴婢童僕,象馬車乘,皆何所在。』象馬與奴僕對舉,以指財富。此文象馬義同。庾信陝州弘農郡五張寺經藏碑:『加以象馬無,衣裘是舍。』倪璠注引報恩經云:『如來為一切父母故,當修難行、苦行、難舍、能舍、頭目、髓腦、國城、妻子、象馬、七寶、輦輿、車乘、衣服、飯食、臥具、醫藥、一切給與。』
157 〔一六〕昭提即招提,梵名Caturde●a。玄應音義十六:『招提,譯云四方也。……正言拓斗提奢,此云四方。譯人去斗去奢,招經誤作招,以拓招相似,遂有斯誤也。』按拓提作招提,習訛已久,昭又招之同音通借。翻譯名義集七:『後魏太武始光元年,造伽藍,創立招提之名。』
158 〔一七〕本書五凝圓寺條下佛遣羅羅變形為佛,從空而見真容,於闐王即置立寺舍,畫作羅羅像事,疑即指此。
159 〔一八〕廣弘明集十五謝靈運佛影銘序:『法顯道人,至自祇洹,具說佛影,偏為靈奇。幽岩嵌壁,若有存形。容儀端莊,相好具足。……廬山法師聞風而悅。於是……摹擬遺量,寄托青彩。』詳見本書五凝圓寺下宋雲求法條那迦羅阿國佛影注。
160 〔一九〕剎,梵音剎摩,又音掣多羅。翻譯名義集七:『此云土田。……又複伽藍號梵剎者,輔行云:西域以柱表剎,示所居處也。……金剎,如法苑云:阿育王取金華金幡懸諸剎上,塔寺低昂。』
161 〔二0〕靈台在洛陽城南秦太師公寺東,見本書三大統寺條。水經谷水注:『谷水又徑靈台北,望雲物也。漢光武所築,高六丈,方二十步。』
162 〔二一〕阿房,秦宮殿名。史記秦始皇本紀:『先作前殿阿房。東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上可以坐萬人,下可以建五丈旗。周馳為閣道,自殿下直抵南山,表南山之顛以為闕。為複道,自阿房渡渭,屬之咸陽,以象天極,閣道絕漢抵營室也。……作宮阿房,故天下謂之阿房宮。』房字古讀作旁。
163 〔二二〕文選三張衡西京賦:『木衣綈錦,土被朱紫。』薛綜注:『
164 言皆彩畫如錦繡之文章也。』李善注:『說文云:綈,厚繒也。朱紫,二色也。』
165 〔二三〕後魏孝武帝元修第二年號五三二——五三四
166 〔二四〕資治通鑒一百五十六梁武帝大通六年五三四。魏孝武帝永熙三年:『孝武帝西奔長安。……歡入洛陽。……遂立清河王世子善見為帝。……丞相歡以洛陽西逼西魏,南近梁境,乃議遷鄴。書下,三日即行。……東魏主發洛陽四十萬戶,狼狽就道。』
167 〔二五〕魏書一百十四釋老志:『元象元年五三八秋,詔曰:梵境幽玄,義歸清曠;伽藍淨土,理絕囂塵。前朝城內先有禁斷。自聿來遷鄴,率由舊章。而百闢士民,屆都之始,城外新城,並皆給宅;舊城中蹔時普借,更擬後須,非為永久。如間諸人多以二處得地,或舍舊城所借之宅,擅立為寺。知非己有,假此一名。終恐因習滋甚,有虧恆式,宜付有司精加隱括。』是西魏遷鄴之後,立寺之風猶是盛行。
168 〔二六〕東魏孝靜帝元善見第四年號五四三——五四九
169 〔二七〕按資治通鑒一百五十八梁武帝大同四年五三八。東魏孝靜帝元象元年:『東魏侯景、高敖曹等圍魏獨孤信於金墉。……景悉燒洛陽內外官寺,民居存者什二三。』楊衒之重覽洛陽時,正值經此戰役之後不久,故所見景象如此。廟塔皆指塔。塔,梵名窣堵坡,或作塔婆,簡稱為塔。廟為塔婆之義譯,見玄應音義六。
170 〔二八〕爾雅釋宮:『九達謂之逵。』郭璞注:『四道交出,複有旁通。』
171 〔二九〕太平寰宇記三西京洛陽縣:『晉書……又云:洛陽十二門,皆有雙闕石橋,橋跨陽渠水。』此指城門雙闕。水經谷水注:『今閶闔門外夾建巨闕,以應天宿。雖不如禮,猶象而魏之,上加複思複思即是屏以易觀矣。』此指宮門外雙闕。二義俱可通。但以指閶闔門闕言,更為沈痛而切近。
172 〔三0〕史記宋微子世家:『箕子朝周,過殷故虛,感宮室毀壞生禾黍。箕子傷之,……乃作麥秀之詩以歌詠之。』
173 〔三一〕詩王風黍離序:『黍離閔宗周也。周大夫行役於宗周,過故宗廟宮室,盡為禾黍。閔周室之顛覆,徬徨不忍去,而作是詩也。』
174 〔三二〕湯用彤漢魏兩晉南北朝佛教史頁五一二據魏書釋老志制有北魏寺僧數目表,今錄後以供參考。
175 年代寺數僧尼數附注
176 孝文帝太和元年四七七平城京內約百所
177 四方六四七八京內二千餘人
178 四方七七二五八人
179 太和十年遣一三二七僧尼還俗.
180 宣武帝延昌中
181 五一二至五一五天下一三七二七徒侶益眾此時已遷都洛陽.
182 孝明帝神龜元年五一八洛陽城內五百
183 魏末五三四洛陽一三六七伽藍記
184 天下三萬有餘
185 天下二百萬佛經流通大集中國,凡有四百一十五部,合一千九百一十九卷
186 〔三三〕亦名僧伽藍。翻譯名義集七:『僧伽藍譯為眾園。僧史略云:為眾人園圃。園圃生植之所。佛弟子則生殖道芽聖果也。』僧眾所住園為伽藍,故以稱僧寺。
187 〔三四〕按魏書七高祖紀:太和十七年四九三九月『庚午,幸洛陽,巡故宮基址。帝顧謂侍臣曰:晉德不修,早傾宗祀,荒毀至此,用傷朕懷!遂詠黍離之詩,為之流涕。』丁丑『仍定遷都之計。冬十月戊寅朔,幸金墉城,詔徵司空穆亮與尚書李衝、將作大匠董爵經始洛京。』十九年四九五『九月庚午,六宮及文武盡遷洛陽。』是營宮室在十七年,遷都在十九年。此文蓋言定遷都之計,非謂十七年遷洛京也。穆亮字幼輔,代人,魏書二十七有傳。
188 〔三五〕水經谷水注:『谷水又東屈南徑建春門石橋下,即上東門也。……一曰上升門。晉曰建陽案陽字當作春,晉書地理志及伽藍記皆作春門。』文選五十七宋孝武宣貴妃誄注引河南郡境界簿:『洛陽縣東城第一建春門。』
189 〔三六〕阮詩見文選二十三詠懷。李善注引河南郡圖經:『東有三門。最北頭曰上東門。』又古詩十九首亦有『驅車上東門』語。
190 〔三七〕元河南志二後漢城闕宮殿古跡:『東面三門。……中曰中東門。』
191 〔三八〕水經谷水注:『谷水於城東南隅枝分,北注徑青陽門東,故清明門也。亦曰稅門,亦曰芒門。』元河南志二後漢城闕宮殿古跡:『東面三門。南曰旄門,一作宣平門,又曰望門。』與此略有不同。
192 〔三九〕應劭漢官儀:『開陽門始成,未有名。夜有一柱來止樓上。琅邪開陽縣上言:縣南城門一柱飛去。光武皇帝使來識視之,良是。遂堅縛之,因刻記其年月以名門焉。』此條各書援引頗多,文互有詳略,今依據平津館輯校本本文即據之。
193 〔四0〕水經谷水注:『谷水又東徑平昌門南,故平門也。』元河南志二後漢城闕宮殿古跡:『南面四門。正南曰平門,一作平城門。古今注曰:建武十三年開。』
194 〔四一〕水經谷水注:『谷水又東徑宣陽門南,故苑門也,皇都遷洛,移置於此。對閶闔門,南直洛水浮桁。……門左即洛陽池處也。池東舊平城門所在矣。今塞。』
195 〔四二〕水經谷水注:『谷水又南徑西明門,故廣陽門也。』
196 〔四三〕前書:『谷水自閶闔門……南出徑西陽門,舊漢氏之西明門也。亦曰雍門矣。舊門在南,太和中以故門邪出,故徙是門。東對東陽門。』
197 〔四四〕書堯典:『在璇璣玉衡,以齊七政。』璇璣玉衡解各有不同,此指觀測天象之儀器。七政是日月五星。元河南志二:『北曰上西門。應劭漢官儀曰:上西所以不純白者,漢家厄於戌,故以丹飾之。門上有銅璇璣玉衡。』朱文鑫天文考古錄頁一一八云:『堯立渾儀,舜察璇璣,儀象之設,其來遠矣。漢武帝時,洛下閎營渾儀。章帝時,賈逵造銅儀。順帝時,張衡制渾象,以漏水轉之。璇璣所加,某星始見,某星方中,某星已沒,皆如合符。……宋以銅制,梁以木制,魏以鐵制。南北兩朝之器,勝於魏晉。』
198 〔四五〕金墉城見本書一瑤光寺條下。水經谷水注:『魏明帝於洛陽城西北角築之,謂之金墉城。』魏書七高祖紀:大和十九年八月『金墉宮成。甲子,引群臣歷宴殿堂。』
199 〔四六〕按魏書一百十四釋老志云:『高祖時沙門道順、慧覺、僧意、慧紀、僧範、道弁、惠度、智誕、僧顯、僧義、僧利,並以義行知重。』又四十五韋纘傳云:『高祖每與名德沙門談論往複,纘掌綴錄,無所遺漏。』又同卷裴宣傳云:『高祖曾集沙門講佛,因命宣論難,甚有理詣,高祖稱善。』廣弘明集二十四有魏孝文帝聽諸法師一月三入殿詔。是拓跋宏善談佛義,對於僧徒極優禮,與此可以互証。
200 〔四七〕李彪字道固,頓丘衛國人。魏書六十二有傳。
201 〔四八〕曹詩見文選二十四贈白馬王彪。李善注引陸機洛陽記:『承明門後宮出入之門。吾常怪謁帝承明廬,問張公。云:魏明帝作建始殿,朝會皆由承明門。』按陸機所說承明門,乃是曹魏時宮門,與孝文帝新立之門不同。
202 〔四九〕太平寰宇記三西京洛陽縣:『北面有二門。其西,漢曰夏門。晉改為大夏門,正在亥上。魏略曰:董卓燒南北二宮。魏武帝更為夏門內立北宮。至明帝,又造三層樓,高十丈。』
203 〔五0〕水經谷水注:『谷水又東徑廣莫門北,漢之穀門也。北對芒阜,連領修。』
204 〔五一〕太平御覽一百九十五引陸機洛陽記:『宮門及城中大道皆分作三。中央御道,兩邊築土牆,高四尺餘,外分之。唯公卿尚書章服道從中道,凡人皆從左右,左入右出。夾道種榆槐樹。此三道四通五達也。』張氏合校據寰宇記引洛陽記,文較略。
205 洛陽伽藍記校注
206 洛陽伽藍記校注卷第一
207 魏撫軍府司馬楊衒之撰 範祥雍校注
208 城內
209 如隱堂本原在標題『洛陽』下。吳管本、漢魏本、綠君亭本、真意堂本、吳集証本皆另行,似覺醒目,今從之。以下各卷皆然,不具論。
210 永寧寺,熙平〔一〕元年,靈太后胡氏〔二〕所立也。在宮前閶闔門〔三〕南一里御道西。續高僧傳一、開元釋教錄六西作東。其寺東有太尉府〔四〕,西對永康里,南界昭玄曹〔五〕,北鄰御史台。
211 閶闔門前吳集証本無前字。御道東,有左衛府。府南有司徒府〔六〕。司徒府吳管本、漢魏本司徒府三字不重。南有國子學堂,內有孔丘像,顏淵問仁、子路問政在側〔七〕。國子南有宗正寺,寺南有太廟,廟南有護軍府,府南有衣冠里。御道西有右衛府,府南有太尉府,元河南志三作太府寺。按水經谷水注亦謂『太尉、司徒兩坊間』,見注〔六〕則河南志誤也。府南有將作曹〔八〕,曹南有九級府,元河南志三將作曹南為太社,無九級府。府南有太社〔九〕,社南有凌陰里,即四朝時藏冰處也〔一0〕。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此下有注云:『凌,里孕切,又如字。』疑是後人所加之音釋。
212 中有九層浮圖〔一一〕張合校本圖作屠,音同相通。一所,架木為之,舉高九十丈。各本皆同。歷代三寶記九、大唐內典錄四亦作九十丈。續僧傳、釋教錄作九十餘丈。水經谷水注云:『自金露盤下至地四十九丈。』魏書釋老志云:『永寧寺佛圖九層高四十餘丈。』酈、魏、楊三人同為魏臣,皆及見永寧浮圖,而所說不同如此。衒之嘗親自登臨見後文,按理其說當可信。但考後魏尺度,前尺為今市尺0。八三四三尺;中尺為0。八三七0尺;後尺為0。八八五三尺
213 見中國度量衡史。即以最小比例合之,九百尺亦須今市尺七百尺以上;再以浮圖九層合之,每層須八十餘尺。如此建築物,今日尚艱為之,況於一千四百年前之後魏乎?故楊氏所言,不過文辭誇美,固非事實,要以水經注與魏書之說為可信。至後來釋書所言,則皆據衒之此記,不足論矣。有剎〔一二〕三寶記、內典錄作『上有寶剎』。續僧傳、釋教錄作『上有金剎』。資治通鑒一百四十八云:『上剎複高十丈。』複高十丈,合去地一千尺。去京師三寶記、內典錄作『離京』。續僧傳、釋教錄作『去台』。百里,已內典錄已作即。遙吳管本、漢魏本已遙作『遙已』。見之。初掘基至黃泉下,得金像三千綠君亭本作十,注云:『一作千。』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亦作十。太平御覽六百五十八引作『三十』,當是,今正。又三寶記、內典錄、續僧傳、釋教錄皆作『三十二』。軀。太后以為信法之徵,是以營建過度也〔一三〕。剎上續僧傳、釋教錄上作表。有金寶瓶,容二十五石。續僧傳、釋教錄、北山錄五石作斛。三寶記、內典錄作石。寶瓶下有承露金盤三十重,三寶記、內典錄、續僧傳、釋教錄、北山錄皆作『一十一重』。周匝皆垂金鐸,複有鐵鎖四道,引剎向浮圖。三寶記、內典錄圖下有角字。四角鎖上亦有金鐸,鐸三寶記、內典錄鐸字不重。大小如一石甕子。三寶記、內典錄、續僧傳、釋教錄皆無子字。浮圖有內典錄無有字。九級,角角三寶記無角角二字。皆懸金鐸,金鐸,三寶記、內典錄作『金銅鈴鐸』。合上下有一百二三寶記、內典錄、續僧傳、釋教錄作三。十鐸。浮圖有內典錄無有字。四面,面三寶記、內典錄面下有別各二字。有三如隱堂影印本作二,但細審其字,二劃相距較寬,與其它二字不同,當系版壞所致,非字誤也。今仍作三。戶六,三戶六,三寶記、內典錄作『三門六窗』。續僧傳、釋教錄作『四面九間六窗三戶』。戶內典錄戶作並。皆朱漆。扉三寶記、內典錄作扇。續僧傳、釋教錄作扉扇。上有五行金釘,吳管本、漢魏本作鈴。三寶記、內典錄、續僧傳、釋教錄皆作鈴。〔其十二門二十四扇〕,三寶記、內典錄有此句,意義較足,今據補。合有五千四百枚。三寶記、內典錄、枚下有鈴字。複有金鐶鋪首〔一四〕,三寶記、內典錄此句作『鈴下複鏤金鐶鋪首。』續僧傳、釋教錄有字作施,鐶字作鐸。按北山錄云:『朱扉鏤鐶,繡柱金鋪』,則有字似以作鏤為是。《布》吳集証云:『各本皆無布字,此疑衍。』案三寶記、內典錄、續僧傳等亦無此字,吳說是也。今衍。殫土木之功,窮造形之巧。吳管本、漢魏本巧作力。三寶記、內典錄此二句作『窮造制之巧,極土木之工』。佛事精妙,不可思議〔一五〕。三寶記、內典錄佛事句上有『庶民子來匪日而作』八字。按此二語正與佛事句相偶,有之亦是。繡柱金鋪〔一六〕,駭人心目。至於高風永夜,三寶記、內典錄此句作『至於秋月永夜高風』。寶續僧傳作鈴。鐸和鳴,三寶記此下有『聲響諧韻,中霄晃朗,昱爚耀空』十二字。案北山錄云:『秋風朗夜,熠爚耀空,鏗鏘之響,聞十餘里,』即本此文。十二字似當有。鏗鏘之聲吳管本、漢魏本聲作音。三寶記、續僧傳亦作音。聞及三寶記、續僧傳無及字。十餘里。
214 浮圖北有佛續僧傳、釋教錄作正。殿一所,形如太極殿〔一七〕。三寶記、內典錄、續僧傳、釋教錄無殿字。綠君亭本、真意堂本、照曠閣本殿下重殿字。中有丈八金像一軀、吳集証云:『八字當是六字之訛。』案三寶記、內典錄亦作丈八。佛書言佛身丈六、丈八皆有。資治通鑒一百四十八亦云:『有金像高丈八者一。』吳說非。中長三寶記、內典錄中長二字作『等身』。通鑒云:『如中人者十。』金像十軀、繡珠三寶記、內典錄繡珠二字作『編真珠』三字。像三軀、〔
215 金〕織成〔像〕各本皆無金與像二字,三寶記、內典錄有。按依上文例,當有,今據補。五軀、〔玉像二軀〕,三寶記、內典錄有此四字,各本皆無。按續僧傳云:『中諸像設金玉繡作,』通鑒亦云:『玉像二。』則當有玉像,今本蓋脫,今據補。作功奇巧,冠於當世。僧房樓觀一千餘間,雕梁粉壁,青繅吳管本、漢魏本、綠君亭本、真意堂本皆作璅。吳集証本作瑣,三寶記、內典錄亦作瑣。案繅字意義皆非,蓋璅字之形誤。瑣字與璅字相同。今正。綺疏〔一八〕,難得而言。栝柏松椿,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此句作『栝椿松柏』。三寶記、內典錄松椿二字倒。續僧傳、釋教錄松椿作『楨松』。扶疏《拂》簷〔溜〕;此句各本皆同。三寶記、內典錄作『扶簷溜』,正與下文『布護墀』句相對,是也。今據補。拂字當衍。與疏同。藂吳管本、漢魏本作翠。竹香草,布護〔一九〕吳管本、漢魏本作濩,三寶記亦作濩。護濩二字聲同相通。墀。三寶記、內典錄作庭。是以常景三寶記、內典錄景下有制字。碑云:『須彌〔二0〕寶殿,兜率〔二一〕淨宮,莫尚於斯三寶記、內典錄、釋教錄斯下有是字。也。』
216 外國所獻經像〔二二〕三寶記、內典錄經像上有『神異』二字。皆在此寺。寺院牆三寶記、內典錄院牆二字倒。皆施短三寶記短作梠。椽,以瓦覆之,若今宮牆也。三寶記、內典錄此句作『狀若宮牆』。釋教錄寺院牆下三句作『院牆周匝,皆施椓瓦』。四面各開一門。三寶記、內典錄四面上有『寺之』二字。南門樓三重,三寶記、內典錄此句作『其正南門有三重樓』。通三道,三寶記、內典錄三下有閣字。此二句續僧傳作『正南三門,樓開三道三重。』釋教錄作『正樓三門,門樓開三道三重』。去地二十丈,形制似今端門〔二三〕。圖以雲氣,畫彩仙靈〔二四〕。綺三寶記、內典錄作列。□〔錢〕〔二五〕各本空格作錢,三寶記、內典錄亦作錢,今據補。青鎖,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鎖作璅,同。□〔輝〕赫麗華。吳管本、漢魏本脫□。綠君亭本□作輝。今據補。三寶記、內典錄、續僧傳、釋教錄此句作『赫奕華麗』。拱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拱下有夾字。三寶記拱作俠。續僧傳作挾。內典錄、釋教錄作夾。案俠、挾、夾三字相通。吳管本與漢魏本之夾字,疑是傍注異文,誤並入正文。門有四力士、四獅子,飾以金銀,加之珠玉,裝三寶記、內典錄、續僧傳、釋教錄作莊,同。嚴煥炳,續僧傳、釋教錄炳作爛。世所未聞。東西兩門亦皆吳管本、漢魏本亦皆作『皆亦』。三寶記、內典錄作『悉亦』。續僧傳作『例皆』。如之。所可異者,唯樓二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二作兩。三寶記、內典錄、續僧傳亦作兩。重。北門一道三寶記、內典錄道下有上字。不施屋,續僧傳此句作『北門通道,但露而置』。似烏頭門〔二六〕。四門外,三寶記、內典錄,續僧傳四上有其字。樹以內典錄樹以作『皆樹』。青槐,以綠三寶記、內典錄、續僧傳、釋教錄作淥。水〔二七〕,京邑行人,多庇其下。路斷飛塵,三寶記、內典錄飛塵作『車蓋』。不內典錄不作非。由奔三寶記、內典錄作淹。續僧傳、釋教錄作渰。案淹、渰相同,渰云本詩小雅大田,見注。釋文:『渰本又作弇。』此文當本作弇云,因傳寫形似訛為奔。今正。雲〔二八〕之潤;清風送涼,豈籍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吳集証本皆作藉。三寶記、內典錄、續僧傳、釋教錄亦作藉,古通。合歡〔二九〕之發。
217 詔中書舍人常景〔三0〕為續僧傳作制。寺碑文。景字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脫字字。永昌,河內人也,敏學博通,知名海內。大和十九年,為高祖所器,拔為律學博士。吳集証云:『魏書官氏志有律博士。景本傳亦言:公孫良舉為律博士,高祖親得其名。此學字疑衍。』案續僧傳作『修律博士』。刑法疑獄,多訪於景。正始〔三一〕初,詔刊律令,永作通式〔三二〕。續僧傳此二句作『有詔令刊定律格,永成通式』。景共治書侍御史高僧裕〔三三〕、吳集証云:『按魏書袁翻傳作高綽,此舉其字也。』羽林監王元龜、各書皆作龜,唐鉤沈本作規,不知何據。尚書郎祖瑩〔三四〕、員外散騎侍郎李琰之〔三五〕等撰集其事。吳集証本作議,云:『何作事,誤。』案如隱堂本、吳管本、綠君亭本、真意堂本皆作事,固不獨漢魏本為然,吳說非。又詔太師彭城王勰〔三六〕、青州刺史劉芳〔三七〕入預其議〔三八〕。景討正科條,商榷古今,續僧傳此二句作『景乃商確古今,條貫科猷』。甚有倫序,見行於世,今律二十篇〔三九〕是也。又共芳造洛陽宮殿門閣之名,經途里邑之號。出除長安令,時人比之潘岳〔四0〕。其後歷位中書舍人、黃門侍郎、秘書監、幽州刺史、儀同三司,學徒以為榮焉。景入參近侍,出為侯牧,居室貧儉,事等續僧傳作若。農家,唯有經史,盈車滿架〔四一〕。所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所上有景字。著文集數百餘篇,給事續僧傳事下有中字。封暐伯〔四二〕作序行於世。
218 裝飾畢功,明帝與太后共登之〔四三〕。視宮內續僧傳作中。如掌中,續僧傳作內。臨京師若家庭。以其目見宮中,禁人不聽升。衒之嘗與河南尹胡孝世各本皆同,惟吳集証本作胡世孝。共登之,下臨雲雨,信哉不虛。時有西域沙門〔四四〕菩提達摩〔四五〕者,波斯國胡人也。起自荒裔,來游中土,見金盤炫日,綠君亭本注云:『一作目。』光照雲表;寶鐸含風,響出天外。歌詠贊吳管本、漢魏本贊作贊,同。嘆,實釋教錄實作疑。是神功。自云:『年一百五十歲,歷涉諸國,靡不周遍。而此寺精麗,釋教錄麗作廬,誤。閻浮〔四六〕所無也。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閻上有遍字。極釋教錄作訖。物各本作佛,吳集証本作物。按釋教錄作佛,說郛四引此亦作佛。物字蓋因聲近而誤,今正。境界,亦未有此。』口唱南無〔四七〕,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此下有或字。合掌連日。至孝昌〔四八〕二年中,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無中字,續僧傳亦無中字。大風發屋拔樹。剎上寶瓶隨風而落,續僧傳落作墮。入地丈餘。複命工匠,更鑄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作著。吳集証云:『非是。』按續僧傳此句作『複命工人更安新者』。安與著義近,則著字亦可。新瓶。
219 建義〔四九〕元年,太原王爾朱榮〔五0〕總士馬於此寺。榮字天寶,北地秀容人也。世為第一領民各本皆作民,唐鉤沈本作氐。按爾朱榮傳亦作領民酋長,與此同,鉤沈本誤。酋長、博陵郡公。部落八千餘家,有馬吳管本、漢魏本有馬作馬有。數萬匹,富等天府〔五一〕。武泰〔五二〕元年二月中,帝崩〔五三〕,無子,立臨洮王世子釗以紹大業,年三歲。太后貪秉朝政,故以立之。榮謂並州刺史元天穆〔五四〕曰:『皇帝晏駕,春秋十九。海內士庶,猶曰幼君。況今奉未言之兒以臨天下,而望升平,其可得乎?吾世荷國恩〔五五〕,不能坐看成敗。今欲以鐵馬各本皆作馬。吳集証本作騎。按通鑒一百五十二作騎。五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作三。千,赴哀山陵〔五六〕,兼問侍臣帝崩之由。君竟謂如何?』穆曰:『明公世跨並、肆〔五七〕,吳管本、漢魏本此句作『明公世誇英武志』。真意堂本作『明公世誇並英武志。』綠君亭本此下有『英武志略』四字。雄才傑出。部落之民,控弦〔五八〕一萬。若能行廢立之事,伊、霍〔五九〕複見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見下有於字。今日。』榮即吳集証本即下有日字。共穆結異姓兄弟〔六0〕,穆年大,榮兄事之;榮為盟主,穆亦拜榮。於是密議長君諸王之中,不知誰應當璧〔六一〕。遂於晉陽〔六二〕,人各吳管本、漢魏本人各作『令別』。真意堂本人作令。鑄像不成〔六三〕,唯長樂王子攸〔六四〕像,光相具足,端嚴特妙。是以榮意在長樂,遣蒼頭〔六五〕王豐吳集証云:『魏書爾朱榮傳作相。』入洛詢各本作約。吳集証本作詢。以為主。長樂即許之,共克期契〔六六〕。榮三軍皓素〔六七〕,揚旌南出〔六八〕。太后聞榮舉兵,召王公議之。時胡氏專寵,皇宗怨望,《假》八
220 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無假字。今據衍。吳集証云:『八,各本作入,皆誤。』按通鑒一百五十二云:『悉召王公等入議,宗室大臣皆疾太后所為,莫肯致言。』即據此記,則入字為是。且周禮小司寇八議文。與此義亦不合。如謂八座議,則八下當有座字,然各本皆無。吳說不可從。議者莫肯致言。唯黃門侍郎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無侍字。徐統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作紇。綠君亭本亦作紇,注云:『舊作統。』張合校云:『徐紇見魏書恩幸傳。不當作統。』案通鑒記此語亦作徐紇。紇又見本書二瓔珞寺條及四菩提寺條。今正。曰:『爾朱榮馬邑〔六九〕小胡,人才凡鄙,不度德量力〔七0〕,長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作張。戟指闕,所謂窮轍拒輪,積薪候燎。今宿衛〔七一〕文武,足得一戰。但守河橋〔七二〕,觀其意趣。榮懸軍千里,兵老師弊。吳管本弊作敝,同。以逸待勞,破之必矣。』後然統各本作紇,說見前。言,即遣都督李神軌〔七三〕、鄭季明〔七四〕吳管本、漢魏本無明字,下同。等領眾五千鎮河橋。四月十一日,榮過河內至高頭驛。高頭驛,魏書爾朱榮傳作高渚。長樂王從雷陂吳管本、漢魏本作陵。通鑒考異七引作溜波,按溜波與雷陂,古讀音相近。亦作●波見後,同。作陵者誤。北渡赴榮軍所,神軌、季明等見長樂王往,遂開門降〔七五〕。十二日,榮軍於芒山〔七六〕之北,河陰〔七七〕之野。十三日,召百官赴駕,至者盡誅之。王公卿士及諸朝臣死者三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作二。吳集証云:『魏書孝莊本紀云:公卿以下二千餘人。則此三字當從何本作二也。』按爾朱榮傳作一千三百餘人。通鑒從魏紀亦作二千餘人。說各不同,不如各存其異。千餘人〔七八〕。十四日,車駕入城,大赦天下,改號為建義元年,是為莊帝。於時新經大兵,人物殲盡,流迸之徒驚駭未出。莊帝自於時至此二十字,吳管本、漢魏本皆無之。肇升太極〔七九〕,解網垂仁〔八0〕,唯散騎常侍山偉一人拜恩南闕〔八一〕。加榮使持節中外諸軍事大將軍、開府北道大行台、都督十州諸軍事大將軍、領左右〔八二〕、太原王。其天穆為侍中、太尉公、世襲並州刺史、上黨王。起家為公卿牧守者,不可勝數。二十日,洛中草草〔八三〕,猶自不安,死生相怨,人懷異慮。貴室豪家,並吳集証云:『各本並作棄,此殆因而訛。』按通鑒一百五十二云:『富者棄宅,貧者襁負,』蓋即本此,吳說是也。即棄字,與並形似而誤。宅競竄。貧夫賤士,襁負爭逃。於是出詔,濫死者普加褒贈。三品以上贈三公,五品以上贈令僕,七品以上贈州牧,白民贈郡鎮〔八四〕。於是稍安。帝納榮女為皇后。進榮為柱國大將軍錄尚書事,餘官如故;吳集証本無此四字。進天穆為大將軍,餘官皆如故。
221 永安〔八五〕二年五月,北海王元顥〔八六〕複入洛,在此寺聚兵。顥,莊帝從兄也,孝昌末,鎮汲郡,聞爾朱榮入洛陽,遂南奔蕭衍〔八七〕。是年入洛,莊帝北巡〔八八〕。顥登皇帝位,改年曰建武元年。顥與莊帝書曰:『大道既隱,天下匪公〔八九〕;禍福不追,與能義絕〔九0〕。朕猶庶幾五帝〔九一〕,無取六軍。正吳管本、漢魏本作故。真意堂本作政。以糠秕萬乘,錙銖大寶〔九二〕,非貪皇帝之尊,豈圖六合〔九三〕之富。直以爾朱榮往歲入洛,順而勤王,終為魏賊。逆刃加於君親〔九四〕,鋒鏑肆於卿宰〔九五〕,元氏少長,殆欲無遺〔九六〕。已有陳恆吳集証本恆誤作桓。盜齊〔九七〕之心,非無六卿分晉〔九八〕之計。但以四海橫流〔九九〕,欲篡未可,暫樹君臣,假相拜置。害卿兄弟〔一00〕,獨夫介立〔一0一〕,遵養待時〔一0二〕,臣節詎久。朕睹此心寒,遠投江表,泣請梁朝,誓在複恥〔一0三〕。風行建業〔一0四〕,電赴三川〔一0五〕。正欲問罪於爾朱,出卿吳管本、漢魏本出卿作『脫公卿』。真意堂本出作脫。按通鑒一百五十三亦作『出卿』,公字不當有。於桎梏〔一0六〕,恤深怨於骨肉,解蒼生於倒懸〔一0七〕。謂卿明眸擊節〔一0八〕,躬吳管本、漢魏本作供。來見我,共敘哀辛,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辛作悴。同討凶羯〔一0九〕。不意駕入城吳集証本作成。皋〔一一0〕,便爾北渡。雖迫於凶手,勢不自由,或□〔貳〕綠君亭本、真意堂本作貳。吳管本作訴。漢魏本作欣。案貳謂二心,與下句猜字相應,當是,今從之。生素懷,棄棄疑索字之誤,說見注。劍〔一一一〕猜我。聞之永嘆,撫衿而失。何者?朕之於卿,兄弟非遠,連枝分葉〔一一二〕,興滅相依。假有內窺,各本皆作,是,今正。外猶禦侮〔一一三〕,況我與卿,睦厚偏篤,其於急難,凡今莫如〔一一四〕。棄親即讎,義將焉據也。且爾朱榮不臣之跡,暴於旁午〔一一五〕,謀魏吳集証本魏作危。社稷,愚智同見。卿乃明白,疑於必然,托命豺狼,委身虎口。棄親助賊,兄弟尋戈。假獲民地,本是榮物,若克城邑,絕通鑒作固。非卿有,徒危宗國,以廣寇仇。快賊莽之心〔一一六〕,假卞莊之利〔一一七〕,有識之士咸為慚之。今家國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吳集証本家國作『國家』。隆替,在卿與我,若天道助順,誓茲義舉,則皇魏宗社與運無窮。儻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作脫。通鑒此句作『
222 脫或不然』,下三句省去。天不厭亂,胡羯未殄,鴟鳴狼噬,薦食〔
223 一一八〕河北,在吳管本、漢魏本在作朱。按在榮與下句於卿為對,二本非是。通鑒亦作在。榮為福,於卿為禍。豈伊異人〔一一九〕?尺書道意,卿宜三複。吳管本、漢魏本作覆。兼各本作義。綠君亭本注云:『一作兼。』利是圖,富貴可保,人非慮〔一二0〕。終不食言,自相魚肉〔一二一〕。善擇元吉〔一二二〕,勿貽後悔。』此黃門吳管本、漢魏本此誤作北。唐鉤沈本門下有侍字。郎祖榮各本榮作瑩。吳集証云:『當從各本作瑩。』張合校云:『案魏書亦瑩。』今正。之詞也〔一二三〕。時帝在長子城〔一二四〕,太原王、上黨王來赴急。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急下有難字。六月,帝圍河內,太守元桃湯、張合校云:『魏書爾朱榮傳作元襲,此舉其字。』車騎將軍宗正珍孫等為顥守,攻之弗克。時暑炎赫,將士疲勞。太原王欲使帝幸晉陽,至秋更舉大義。未決,召劉助魏書爾朱榮傳作劉靈助,事又見魏書藝術列傳靈助本傳。但梁書陳慶之傳亦作劉助,與此同。疑靈助是助之字。筮之。助曰:『必克。』於是至明盡力攻之,如其言。桃湯、珍孫並斬首以殉三軍。顥聞河內不守,親率百僚出鎮河橋,特遷侍中安豐王延明〔一二五〕往守硤石〔一二六〕。七月,帝至河陽〔一二七〕,與顥隔河相望。太原王命車騎將軍爾朱兆〔一二八〕潛師渡河,破延明於硤石。顥聞延明敗,亦散走。所將江淮子弟五千人,綠君亭本、真意堂本、吳集証本人下重人字。莫不解甲相泣,握手成列〔一二九〕。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綠君亭本列作別。顥與數千各本千作十。吳集証云:『當從各本作十。』今從正。按通鑒云:『顥失據,帥麾下數百騎南走。』騎欲奔蕭衍,至長社〔一三0〕,為社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社作村。民斬其首,傳送京師〔一三一〕。二十日,帝還洛陽,進太原王天柱大將軍,餘官亦如故;進上黨王太宰,餘官亦如故。
224 永安三年,逆賊爾朱兆囚莊帝於寺。時太原王位極心驕,功高意侈,與綠君亭本、真意堂本作予。奪臧否肆意。帝恐各本恐作怒。吳集証云:『當從各本作怒。』按恐字義亦可通。謂左右曰:『朕寧作高貴卿各本卿作鄉。吳集証云:『當從各本作鄉。』公死〔一三二〕,不作漢獻帝生〔一三三〕。』九月二十五日,詐言產太子,榮、穆並入朝,莊帝手刃榮於光明明光各本皆作光明。案魏書孝莊紀作明光殿。元河南志三:『明光殿,莊帝誅爾朱榮之所。』近出土元天穆墓志亦云:『永安三年九月二十五日,運巨橫流,奄離禍酷,春秋四十二,暴薨於明光殿。』此最可信,今據以正。殿,穆為伏兵魯暹張合校云:『魏書作魯安。』所煞〔一三四〕,各本皆作殺,下同。榮世子部落大人亦死焉。榮各本榮字下皆有部字。吳集証本無。下車騎將軍爾朱陽都等二十人隨入東吳管本、漢魏本東作朱。按漢晉四朝洛陽宮城圖後魏京城朱華門在雲龍門內,則作朱是也,今從之。華門,亦為伏兵所煞。唯右僕射爾朱世隆〔一三五〕素在家,聞榮死,總榮部曲,燒西陽門,奔河橋。至十月一日,隆與〔榮〕綠君亭本、真意堂本有榮字,是。妻〔北〕綠君亭本、真意堂本妻下有北字。吳集証云:『按魏書孝莊紀:上僕射爾朱世隆、榮妻鄉郡長公主率部曲焚西陽門,出屯河陰。則毛本有榮字是也。又榮本傳:榮妻北鄉郡長公主。則毛本有北字是也。』今補。鄉郡長公主至芒山馮王寺〔一三六〕為榮追福〔薦〕各本有薦字,吳集証本無。按有之義足。今補。齋,即遣爾朱侯討伐。爾朱那吳管本、漢魏本、真意堂本那作弗。通鑒考異七引作拂。弗與那形相近而訛,今正。律歸〔
225 一三七〕等領胡騎一千皆白服,來至郭下,索太原王尸喪。帝升大夏門望之,遣主書牛法尚謂歸等曰:『太原王立功不終,陰圖釁逆,王法無親,已依正刑。罪止榮身,餘皆不問。卿等何為不降?官爵如故。』歸曰:『臣從太原王來朝陛下,何忽今日枉致無理,臣欲還晉陽,不忍空去,願得太原王尸喪,生死無恨。』發言雨淚,哀不自勝。群胡慟哭,聲振京師。帝聞之,亦為傷懷。遣吳管本、漢魏本無遣字。待各本作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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