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欽定四庫全書 |
| 2 | 喻林卷四十九 明。 徐元太 撰人事門 |
| 3 | 混淆 |
| 4 | 或以其酒，不以其漿，鞙鞙，佩璲，不以其長。君臣賢愚，適同如鳥，雌雄相似，誰能別異之乎？屨以兩隻為具，五為數之竒。言葛屨服之賤，雖有五兩其數，雖竒以冠緌往配而雙止，則非其宜。悲時俗之險阸兮，哀好惡之無常。棄衡石而意量兮，隨風波而飛揚。 |
| 5 | 欲以雞鶩厠鴛鴻於池沼，將移瓦礫参金碧之聲價。 |
| 6 | 致使薫猶之質、均誨學庭，蘭蕭之體等教文肆 |
| 7 | 厠鄭璞於周寶，編魚目於隋珠。當今之世，醜必托善以自為解邪！必䝉正以自為僻遊不論國，仕不擇官，行不辟汙，曰：伊尹之道也。分別争，財親戚，兄弟構怨，骨肉相賊曰：周公之義也。行無㢘，恥辱而不死。曰：管子之趍也，行貨賂，趣勢門，立私廢公，比周而取容曰：孔子之術也。此使君子小人紛然殽亂，莫知其是非者也。故百川並流，不注海者，不為川谷趣行，蹖馳不歸，善者不為君子。 |
| 8 | 黃，白色也。衆，馬形也，而獨以色為形。飛者，入池之謂也。 |
| 9 | 牛騎同堂，郭氏以亡，牛馬聾蒯，不知聲味，遠賢賤仁，自令亂憒。次六升于堂，顛衣倒裳，廷人不慶。測曰：「升堂顛倒，失大衆也！」 |
| 10 | 待遇茍合之人，與忠直之士曽無別異，猶并紉絲與茅共為索也」。 |
| 11 | 言患苦衆，人稱物量，榖不知審其多少，同其稱平，以失情實，則使衆人怨也。以言君不稱量，士之賢愚而同用之，則使智者恨也。 |
| 12 | 言「君選士用人，雜用駑駿，不異賢愚，若駕罷牛驂，以騏驥才力殊也」。 |
| 13 | 圜澤為珠，麤瑀為璣，以言「君不知賢愚忠佞之士，猶雜魚眼與珠璣同貫而不別也」。 |
| 14 | 言持菎蕗香直之草雜於黀，蒸燒而燃之，則不識於物也。以言取忠直，棄之林野，亦不知賢也。言世人不識善惡，乃以甑窐之土，雜厠圭玉，又使醜婦與好女同室也。以言君闇惑不別，賢愚也。言已君不明智，斥逐忠良而任用佞䛕，委棄明珠而貴魚眼。乗駑驘，雜駿馬，重班駮，喜闒茸，心迷意惑，終不悟也。 |
| 15 | 君不識賢，使紫奪朱，世無別知之者，紫朱雜厠，瓦玉雜糅。」 |
| 16 | 竊華名者，螻蜥騰於雲霄，失實賈者，翠虯淪乎九泉，於是斥鷃凌風以髙奮靈，鳯卷翮以幽戢鉛鋒充太阿之寶，犬羊佻虎狼之資矣！」 |
| 17 | 以傾倚申腳者為妖妍摽秀，以風格端嚴者為田舍朴騃。 |
| 18 | 於是釋銓衡而以疏數為輕重矣，棄度量而以綸集為多少矣。 |
| 19 | 鶉鷃棲翔鳯之條，黿鼉游升龍之川，識真者所為憤結也 |
| 20 | 珪璋雜於甑窐兮，隴㢘與孟娵同宫。繋累名利場，駑駿同一輈。 |
| 21 | 玉與石而同匱兮，貫魚眼與珠璣。駑駿雜而不分兮，服罷牛而驂驥。 |
| 22 | 或偷合而茍進兮，或隠居而深藏。苦稱量之不審兮，同權槩而就衡。或推迻而茍容兮，或直言之諤諤。傷誠是之不察兮，并紉茅絲以為索 |
| 23 | 以為聖人純一之教，不如賢者支《離》之術，鄭、衛可以易《咸池》，激楚可以陵《韶》《武》耶？ |
| 24 | 謂蜥蜴為神龍者，非但不識神龍，亦不識蜥蜴。。 |
| 25 | 名實失當，賞罰妄舉，是猶使屍起哭而代大匠斵也。夫死人無為而子弟悲者，以為死而不為哭也。不與方圓而處大堂者，任大匠而身無作也。使屍起哭則哭者亡，主人代匠斵則功不成。 |
| 26 | 譬若男子欲見大海者，尚未見大海，若見大陂池水，便言是水，將無是大海。 |
| 27 | 猶如稗麥在好麥中，猶如栴檀之林鄉，以伊蘭臭穢亂于真正，譬如醍醐、蜜、雜以辛苦鹹。 |
| 28 | 譬如甜藥，雜以鹹苦，不可分別。栴檀與蓼蘓同。芬、夜光與熠、燿、齊暉，玉石同匱，猗頓為之於悒，朱紫相奪，仲尼為之歎息。 |
| 29 | 聖教綿遠，終使鼠璞濫名，𤣥化幽微，遂令雞鳯混質。 |
| 30 | 如人不識金，以鍮石為妙，無以穢食，置於寶器計失。 |
| 31 | 商人慮有陰雨，宜用輔以佐車。今其車既載重矣，乃棄爾之車輔，反令車載溺也，以喻王政。慮有傾危，宜用賢以治國。今其既有大政矣，乃棄汝之賢人，反令國政亂也。車既棄輔，又遇陰雨，則隳敗汝之車。載既隳敗，然後請長者助我則晚矣。以喻國既棄賢，又遇傾敗，則滅亡汝之國。國家既滅矣，然後求賢人佐已，則亦晚矣。王何不及其未敗，用賢自輔乎？ |
| 32 | 勞師於戎而失諸華，雖有功猶得獸而失人也，安用之。 |
| 33 | 夫太子，國之棟也，棟成乃制之，不亦危乎！夫攻形不如越而攻，心不如吳，而君臣上下少長貴賤，畢呼霸王，臣竊以為猶之井中而曰我將為爾求火也」。 |
| 34 | 語曰：「寧為雞口，毋為牛後。今大王西面交臂，而臣事秦，何以異於牛後乎！」 |
| 35 | 今人有謂臣曰：入不測之淵而必出不出，請以一䑕首為汝殉者，臣必不為也。今秦不可知之國也，猶不測之淵也，而許綰之首猶鼠首也。內王於不可知之秦而殉王以鼠首，臣竊為王不取也」。 |
| 36 | 以地事秦，譬猶抱薪而救火也，薪不盡則火不止。今王之地有盡而秦之求無窮，是薪火之說也。王獨不見。夫博者之用梟邪，欲食則食，欲握則握。今君刼於羣臣而許秦，因曰不可革，何用智之不若梟也」。 |
| 37 | 秦敗魏於華，魏王且入朝於秦。周訢謂王曰：「宋人有學者，三年，反而名其母。其母曰：子學三年，反而名我者，何也？」其子曰：「吾所賢者無過堯、舜。堯、舜名，吾所大者無大天地、天地名。今母賢不過堯、舜，母大不過天地，是以名母也」。其母曰：「子之於學者，將盡行之乎？願子之有以易名母也。子之於學也，將有所不行也。願子之且以名母為後也。今王之事秦，尚有可以易入朝者乎？願王之有以易之，而以入朝為後」。 |
| 38 | 臣聞爭名者於朝，争利者於市。今三川周室，天下之市朝也，而王不争焉，顧争於戎狄，去王業遠矣。今使太子將之，此無異使羊將狼也！」 |
| 39 | 欲湯之滄一人炊之，百人揚之，無益也，不如絶薪止火而已，不絶之於彼而救之於此，譬猶抱薪而救火也！ |
| 40 | 父子首足也。昆弟，四支也，當使筋骨髓血動靜足以相勝，長短大小，幹用足以相衞，豈有割脛致腹，取骨肉以増頭，剗背露骨，剝膏腴以禆頷，而謂顱顙魁岸，可得比夀，松晉喉咽擁腫，必能長生久視哉！ |
| 41 | 及今成計，殊尚善也，過是欲少味矣。議者喻以補衣猶有所完，詡恐其疽食侵滛而無限極。 |
| 42 | 豈有觸冒死禍，以解細微，譬猶療饑於附子，止渴於酖毒，未入膓胃，已絶咽喉，豈可為哉！ |
| 43 | 夫紲食鷹鳶，欲其鷙鷙而亨之，將何用哉！豈敢傾根竭本，寄命洪流以徼乾沒乎！若棄紹近援而求瓚遠助，此假人於越以救溺子之說也。 |
| 44 | 此何異乎抱薪救焚，扇火止沸哉？無異於埋金路隅而書表於上也，雖甚愚之人，必將笑之」。 |
| 45 | 若乃海運既徙，而鵬翼不舉，永結根於南垂，廢神州於龍漠。 |
| 46 | 保左右議曰：「蝮蛇在手，壯士解其腕，且斷隴道以觀其變」。從事中郎裴詵曰：「蛇已螫頭，頭可截不陛下心腹四支，何處無患！復誅巫咸，戮扁鵲，臣恐遂成桓侯膏肓之疾，後雖欲療之，其如病何！」 |
| 47 | 繫狗當繫頸，今反繫其尾，何得不然！非徙不足，致益乃是蠶漁之所資。今人知不以羊追狼蟹捕䑕，而令重車弱卒與肥馬悍胡相逐，其不能濟固宜矣。 |
| 48 | 發雷霆之怒，争蟲鳥之氣，愛毛反裘，甚無謂也」。 |
| 49 | 將涉千里，殺騏驥而䇿蹇驢，可悲之甚。譬之畜狗，本取其吠，今以數吠殺之，恐將來無復吠狗」。 |
| 50 | 莊子曰：齊人蹢子於宋者，其命閽也不以完其求。鈃鍾也，以束縳其求唐子也，而未始出域，有遺類矣。夫楚人寄而蹢，閽者夜半於無人之時，而與舟人鬬，未始離於岑而足以造於怨也。 |
| 51 | 子墨子謂魯陽文君曰：今有一人於此，羊牛犓㹖，維人但割而和之，食之，勝食也，見人之生餅。則還然竊之曰：舍予食，不知日月，安不足乎？其有竊疾乎？」魯陽文君曰：「有竊疾也」。子墨子曰：「楚三意之田，曠蕪不可勝辟。𧦝、靈數千不可勝，見宋、鄭之間邑，則還然竊之，此與彼異乎？」魯陽文君曰：「是猶彼也，實有竊疾也。 |
| 52 | 我不以貨事上而求遷者，則如以貍餌鼠，爾必不兾矣。若以情事上而求遷者，則如引諸絶繩而求乗枉木也，愈不兾之矣！ |
| 53 | 争利如蚤甲而喪其掌，是渠衝入穴而求利也，是仁人之所羞而不為也」。 |
| 54 | 事彊暴之國難，使彊暴之國事我易，事之以貨寶，則貨寶單而交不結。約信盟誓，則約定而畔。無日割國之錙銖以賂之，則割定而欲無厭事之彌煩。其侵人愈甚，必至於資單國舉然後己，雖左堯而右舜，未有能以此道得免焉者也。辟之是，猶使處女嬰寶珠，珮寶玉，負戴黃金，而遇中山之盜，雖為之逢蒙視詘，要撓膕君廬屋妾，由將不足以免之。 |
| 55 | 魯穆公使衆公子或宦於晉，或宦於荊犂，鉏曰：「假人於越而救溺子，越人雖善游，子必不生矣。失火而取水於海，海水雖多，火必不滅矣。遠水不救，近火也。今晉與荊雖強而齊近，魯患其不救乎！」 |
| 56 | 昔秦伯嫁其女於晉公子令，晉為之飾装，從衣文之媵七十人。至晉，晉人愛其妾而賤公女，此可謂善嫁女妾，而未可謂善嫁女也。楚人有賣其珠於鄭者，為木蘭之櫃，薰桂椒之櫝，綴以珠玉，飾以玫瑰，輯以翡翠。鄭人買其櫝而還其珠，此可謂善賣櫝矣，未可謂善鬻珠也。君子終日行，不離輜重也。邦者，人君之輜重，主父生𫝊其邦，此離其輜重者也。 |
| 57 | 今世上卜筮、禱祠，故疾病愈來，譬之若射者，射而不中，反修于招，何益于中？夫以湯止沸沸愈不止，去其火則止矣。 |
| 58 | 弗肯早為，已乃墮骨肉之屬而抗剄之。。魯人身善制冠，妻善織屨，往徙於越而大困窮，以其所修而游不用之鄉，譬猶樹荷山上而畜火井中，操釣上山，揭斧入淵，欲得所求難也。方車而蹠越，乗桴而入，胡欲無窮，不可得也。 |
| 59 | 遺人馬而解其羈，遺人車而脫其轙，所愛者少而所亡者多。故里人諺曰：「烹牛而不鹽，敗所為也。壊塘以取龜，發屋而求貍，掘室而求鼠，割脣而治齲。桀、跖之徒，君子不與。 |
| 60 | 治䑕穴而壊里閭，潰小皰而發痤疽，捨茂林而集於枯，不弋鵠而弋烏，難與有圖。昌羊去，蚤蝨而來，汵窮除小害而致大賊，欲小快而害大利。 |
| 61 | 為酒人之利而不酤，則竭為車。人之利而不僦，則不逹握火提人反先之熱。 |
| 62 | 夫鵲先，識嵗之多風也，去髙木而巢扶枝，大人過之則探鷇嬰兒，過之則挑其卵，知備遠難而忘近患，故秦之備胡也，鳥鵲之智也。 |
| 63 | 強養弱抑，則齊民消，若衆穢之盛而害五榖。夫不早絶其源而憂其末，若决呂梁、沛，然其所傷必多矣。 |
| 64 | 無異於愚人反裘而負薪，愛其毛，不知其皮盡也。 |
| 65 | 崇利而簡義，髙力而尚功，非不廣壤進地也，然猶人之病水益水而疾深。 |
| 66 | 此所謂攣朐之智而愚人之計也，夫何大道之有！故曰小人先合而後忤，初雖乗車，卒必泣血，此之謂也」。 |
| 67 | 夫犀、象、兕、虎，南夷之所多也。騾、驢、馲駞，北狄之常畜也。中國所鮮，外國賤之。南越以孔雀珥門戶，崑山之旁，以玉璞抵鳥鵲。今貴人之所賤，珍人之所饒，非所以厚中國、明盛德也。 |
| 68 | 今驘驢之用不中，牛馬之功鼲鼦旃罽，不益錦綈之實。美玉珊瑚，出於崑山，珠璣犀象，出於桂林。此距漢萬有餘里，計耕桑之功，資財之費，是一物而售，百倍其價，一也一挹而中，萬鍾之粟也。 |
| 69 | 是由棄江臯、河濵而田於嶺坂菹澤也。匈奴貪狼，因時而動。乗可發飆，舉電至，而欲以誠信之心，金帛之寶而信無義之詐，是猶親蹠蹻而扶猛虎也」。 |
| 70 | 今不固其外，欲安其內，猶家人不堅垣墻，狗吠夜驚，而暗昧妄行也」。。 |
| 71 | 終日逐禽，罷而釋之，則非計也。茫茫乎若行，九臯未知所止，浩浩乎若無網羅而漁江海，雖及之三軍罷弊，適遺之餌也」。 |
| 72 | 國有封疆，猶家之有垣墻，所以合好覆惡也。室不能相和，出訟鄰家，未為通計也。 |
| 73 | 載金販狗，利棄我走。袍衣剝脫，夏熱冬寒，載土販鹽，難為功力。争雞失羊，亾其金囊。築室水上，危於一齒，作蠶不織，寒無所得。折挺舂稷，君不得食，頭癢搔跟，无益於疾。販鼠賣鼃，利少無謀。 |
| 74 | 買椒失粟，亾我大利，去辛就蓼，毒愈酷甚，避穽遇坑，憂患日生，次三闗無鍵，舍金管測，曰：「闗無鍵，盜入門也」。次五奔鹿，懐、鼷得不訾測，曰：「奔鹿懐，鼷奚，足功也！」 |
| 75 | 譬諸孺子掩目巨夫之腋而曰逃，可乎？信用衆愚，欲以致治。猶若駕跛鼈而欲上山，我固知其不能登也」。 |
| 76 | 居累卵之危而圖太山之安，為朝露之行而思𫝊世之功，豈不惑哉！ |
| 77 | 焚椒蘭，其望治，由倒裳而求領。何異圖畫騏驥以代徒行之勞，遙指海水以解口焦之渴，張魚網於峻極之巔，施釣緡於修木之末，雖自以為得所，猶未免乎迂闊也。 |
| 78 | 今吾子督余以誨盜之業，敦余以召賊之䇿，進酖酒以獻酬，非養夀之忠益。 |
| 79 | 世人不問愚智，皆欲識人之多，見事之廣而不肯讀書，是欲求飽而懶，營饌欲暖而惰裁衣也 |
| 80 | 菖蒲去蚤蝨而來，蚰蜒、礬、石止齒齲之痛而朽牙根，躁痛雖弭，必生後害。此取小利而忘大利，雖去輕害而負重害也。。 |
| 81 | 一簣之土，固不能障塞江河，是以其身沈沒也。 |
| 82 | 臨川日暮而又相思，何為汎舟而不濟以相從乎！ |
| 83 | 尋斧始於所庇，制國昩於弱下，割剝富強以養貧弱，何異餓耕牛乗馬而飽吠犬，棄干將而礪鉛刀也！！ |
| 84 | 忿飆焚衣，其損多矣。忿㸑之熟，推甑而棄之損益多。 |
| 85 | 趙簡子舉兵伐齊，有被甲士申䕶，笑簡子曰：「子何笑？」對曰：「臣乃有宿笑當桑之時，臣鄰家父與妻俱之田，見桑中女，因追之不能得，還反其妻，怒而去之，臣笑其曠也」。簡子曰：「今吾伐國失國，是吾曠也。還師而歸，亾載得輿，所獲益寡，争雞失牛，所損更大，功以才成，業由才廣。若捨此不任，防其後患，是猶備風波而逆廢舟楫，非長計也。 |
| 86 | 鴟鴞所以愛養其子者，適以病之，愛憐養其子者謂堅固其窠巢，病之者謂不知託於大樹，茂枝反敷之葦，䓟風至䓟折，巢覆有子則死，有卵則破，是其病也。譬如有人欲求香象，得此象已捨而求跡，譬如餓狗，捨其主食，返從僕使而求覓，犬唯逐塊，不知逐人壊終不息，外道亦爾，不知斷生，終不離死。 |
| 87 | 譬如狗子從大家得食，不肯食之，反從作務者索食」。 |
| 88 | 譬如有人年耆極老，身嬰長病，臥在牀席，不能起止，時有一人巨富饒財齎，持珍寶，至病人所而語之，言：我有緣事當至他，方以寶相寄，為我守䕶，或十年還，若二十年，待我還時，汝當歸我，彼老病人，臥在牀席，無有子息，唯獨一身，彼人已去，未久之間，時彼病人，因至命終，所寄財物，悉皆㪚失，彼人行還，求索無所。譬如有人到寶渚所捨。帝釋青寶及大青寶金銀真珠，皆悉捨離，大價之寶，取於水精。 |
| 89 | 譬如有犬，摶擲令怖，反走逐之，不趣擲者。譬如癡人破車遲牛欲過險道，甚難可過。譬如商人計數金錢置一器中，其子啼時，授與一錢，彼器中錢，日日損減。 |
| 90 | 譬如大田家，收入甚大豐，但食不復種，榖盡亦饑窮。 |
| 91 | 譬如有人卒患脊僂，諸醫療治醫，以酥塗上下著板，用力痛壓，不覺雙目，一時併出。 |
| 92 | 譬如有人，磨一大石，勤加功力，經厯日月，作小戲牛，用功既重，所期甚輕。 |
| 93 | 破滅法炬，自燋其心，斫伐法樹，乃殖毒林，不應挑其右目，以治左眼。 |
| 94 | 如有人欲食甘露而食毒藥，欲求安樂而反入，賊欲安隠，身反服，非藥。欲除斷，渴愛反飲鹹。水欲斷媱，欲反樂衆女。 |
| 95 | 譬如種榖，雖多得收，不復種種，但稍稍飯，雖久飯不止，㑹有盡時 |
| 96 | 人治生譬如蜂，作蜜採取，衆華勤苦。積日已成，人便竊取。持去亦不得自食，適自疲極 |
| 97 | 昔有一婆羅門居，家貧窮正，有一㹀牛●乳，日得一斗以自供活，聞說十五日，飯諸衆僧沙門，得大福德，便止不復●牛，停至一月，并取望得三斛，持用供養諸沙門，至滿月，便大請，諸沙門至舍皆坐。時婆羅門即入●牛乳，正得一斗，雖久不●乳而不多。諸人呵罵言：汝癡人云：何日？日不●乃至一月也，而望得多。今世人亦如是，有財物時不能隨多少布施停積，久後須多，乃作無常水火，及以身命，須臾難保，若當不遇一朝蕩盡，虛無所䕶。 |
| 98 | 得入栴檀林，而但取其葉既入七寶山，而更取水精。 |
| 99 | 如人以手障鉾，但自傷其手，鉾無所損。譬如人在寶洲，但得水精珠，則所利益薄，是忿風濤而毀舟檝也。 |
| 100 | 無異人苦頭蝨，因欲并首俱焚，患在足刺，遂欲通股全解，不亦濫乎！ |
| 101 | 竭溟海而求珠浄，康衢而徙石，蓋勞力也。以好栴檀貿易，瓦木以金易鍮石，以銀易白，蠟以絹易氀褐，以甘露易於惡毒。 |
| 102 | 譬鼠入角，路窮何趣！今愛榮而不知慕賢，求福而不知避禍，譬猶播植粃粺，而欲嵗取精糧，驅駕駑蹇，而望騰超夐絶，不亦惑哉！」 |
| 103 | 昔有一人，貧窮困苦，為王作事，日月經久，身體羸痩，王見憐愍，賜一死駞。貧人得已，即便剝皮，嫌刀鈍，故求石欲磨，乃於樓上得一磨石磨刀，令利來下而剝。如是數數，往來磨刀，後轉苦憚，不能上樓，懸鈍上樓，就石磨刀，深為人笑。 |
| 104 | 欲須甘果翻種，苦栽欲除渴乏，反趣鹹水。譬如有牛厭患車，故欲使車壊，前車若壊，續得後車，扼其項領。 |
| 105 | 令反。 |
| 106 | 罪諫臣而求直言，亦猶北行詣越，豈有得邪！」猶揭表而令之止也。 |
| 107 | 君使服之於內而禁之於外，猶懸牛首於門而賣馬肉於內也。 |
| 108 | 其在後世，以急刻而責恕，以譌偽而課忠，言非其願，意非其真，而保人之弗叛，悲夫！是正坐於夕室也，是白之懸而黑之募也，是縱櫂於陸而發軔於川也，其亦不可以幸而幾矣！ |
| 109 | 彊令之笑不樂，彊令之哭不悲，彊令之為道也，可以成小，而不可以成大缶。醯黃蚋，聚之有酸徒，水則必不可以貍致䑕，以氷致蠅，雖工不能以茹魚去，蝇蝇愈至不可禁，以致之之道去之也，桀、紂以去之之道致之也。罰雖重，則雖嚴何益？ |
| 110 | 執彈而招鳥，揮棁而呼狗，欲致之，顧反走。 |
| 111 | 喻林卷四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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