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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索內容:
檢索範圍: 明儒學案
條件: 包含字詞「撦」
Total 1

卷六十二

9
來學問答王嗣奭問,晦菴亦從禪學勘過來,其精處未嘗不採取而不講故妙,所謂知者不言也。象山陽明不出其範圍,晚年定論可見。曰:宋儒自程門而後,游、楊之徒浸深禪趣,朱子豈能不惑其說?故其言曰,佛法煞有高處,而第謂可以治心,不可以治天下。國家遂辭而闢之,將吾道中靜定虛無之說,一併歸之禪門,惟恐一托足焉。因讀《大學,而有得謂必於天下事物之理,件件格過,以幾一旦豁然貫通之地,而求之誠正,故一面有存心之說,一面有致知之說。又曰:非存心無以致知而存心者,不可以不致知。兩事遞相君臣,迄無一手握定把柄之勢,既以失之支離矣。至於存心之中分為兩條,曰靜而存,養動而省察致知之中又復岐為兩途,曰生而知之者義理耳。若夫禮樂名物,亦必待學而後有以驗其是非之實,安往而不支離也?葢亦禪學有以誤之也。象山直信本心,謂一心可以了當,天下國家,庻幾提綱挈領之見,而猶未知心之所以為心也。故其於窮理一路,姑置第二義,雖嘗議朱子之支離,而亦不非朱子之格致格致自格致耳。惟其學不本於窮理,而驟言本心,是以知有本心,不知有習心,即古人正心洗心皆信,不過窺其意㫖,屢犯朱子心、行路絶、語言道斷之譏。文成篤信象山,又於本中指出良知二字,謂為千聖滴骨血,亦既知心之所以為心矣。天下無心外之理,故無心外之知,而其敎人惓惓於去人欲,存天理,以為致良知之實功。凡以發明象山未盡之意,特其說得良知高妙有妄心亦照,無照無妄等語,頗近於不思善不思惡之語,畢竟以自私自利,為彼家斷案,可為卓見矣。合而觀之,朱子惑於禪而闢禪,故其失也,文、陸子出入於禪而避禪,故其失也粗,文成似禪而非禪,故不妨用禪,其失也元。 問下學而上達自在,聖人不言,待人自悟曰: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上下原不相離,故學即是學,其所達達,即是達其所學。若不學其所達,幾一朝之達,其道無由。譬之適京師者,起腳便是長安,道不必到長安,方是長安。不然,南轅而北轍矣。悟此之謂,自悟言此之謂不言之言」。王嗣奭,字右仲,四明人。 葉廷秀問董子曰:「道之大原出於天,乃天命謂性。說者以孔、孟之後道不明,只是性不明。愚意性本從心,學者不先治心是起念已差路頭,纔欲治心,又墮於虛寂無用之歸。今欲講心學,其何道之?」從曰:「學莫先於知性,只為天命之謂性。一句早已看錯,了天人杳不相屬,性命仍是二理。今曰天命,謂性而不曰天命以之性斷,然是一不是二。然則天豈外人乎,而命豈外於吾心乎?故曰:盡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則知天矣。《中庸》無聲無臭,正不諱言空寂也。而學者以為佛氏也者而去之曰:吾欲舍是而求心焉,何異舍京師,別求長安,斷無適從之路矣。 問某嘗謂:明體適用,如車二輪鳥,二翼必不可離者也,然於道理重,一分定於功名輕一分何?況世路齟齬,一甘遁世大川曷濟其何?」道之從曰:「大學言明德親民,其要歸於止至善善,即天命之性是也。陽明先生曰:明德以親民,而親民以明其明德。原來體用,只是一個一者,何也?即至善之所在也,學不見性,徒求之一體一用之間曰車兩。輪鳥雙翼,不問所以轉是輪鼓是翼者,將身世內外判。然兩途既宜此,又欲宜彼,不亦顧此而失彼乎?所以然者,止因見得學問一事,是義理路頭用世一事是功名路頭觭輕觭重世,無此等性命。僕請更其辭曰:於明德明一分自於親民親一分。所謂至善之止,亦不外此而得之矣。 問竊以讀書窮理,乃俗學對證之藥,而辨義利尤為藥中鍼石不從此處理會,恐腳根不定,未有不東西易向者曰:學者須向闇然處做工。夫起從此,浸假而上,倫𩔖聲塵,俱無托足。方與天體相當,此之謂無欲。故靜靜中自有一團生意,不容已處,即仁體也。窮此之謂窮理而書,非理也。集此之謂集義而義非外也。今但以辨晰義理為燕越分途,而又必假讀書以致其知,安知不墮於義外乎答,葉廷秀 戰國諸子紛紛言性,人置一喙,而孟子一言斷之曰性善。豈徒曰可以為善而已乎?又曰:天下之言性也,則故而已矣!故者以利為本,可見此性見見,成成停停,當當不煩一毫,安排造作,這便是天命流行,物與無妄之本體,亦即此是無聲無臭,渾然至善之極,則非無善無惡也。告子專在無處立腳,與天命之性尚隔幾重?公案孟子故不與之深言,而急急以惻隱羞惡,辭讓是非,指出個善字,猶然落在第二義耳。性既落於四端,則義理之外,便有氣質紛紜,襍糅時與物構,而善不善之差數,覯故宋儒氣質之說,亦義理之說有以啓之也,要而論之,氣質之性,即義理之性,義理之性,即天命之性,善則俱善,子思曰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非氣質之粹然者乎?其有不善者,不過只是樂而淫哀而傷其間,差之毫釐與差之尋丈,同是一個過不及,則皆自善而流者也。惟是既有過不及之分數,則積此以往,容有十百千萬倍蓰而無算者,此則習之為害,而非其性之罪也。故曰:性相近,習相逺,故性無不善,而心則可以為善,可以為不善,即心亦本無不善,而習則有善有不善,種種對待之相總,從後天而起,諸子不察而槩坐之,以性不已。寃乎?為善為不善?只為處便非性,有善有不善,只有處便非性,合虛與氣,有性之名,氣本是虛,其初誰為合?他來五行不到處,父母未生前,彼家亦恐人逐在二五形氣上討頭面,故發此論。後人死在言下,又舍已生後,分外求個未生前,不免當面,蹉過總之,太極陰陽只是一個,但不指㸃頭腦,則來路不清,故中庸亦每言前定,前知前處正是無聲無臭,一路消息,學者從此做工夫,方是真為為善去惡,希聖達天,庶幾在此。 盈天地間,只是此理,無我無物,此理只是一個,我立而物備,物立而我備,恁天地間一物為主,我與天地萬物皆備其中,故言萬物,則天地在其中,天亦一物也!西銘之意,就本身推到父母,又由父母以推到,兄弟方見得同,體氣象早,已是肝膽楚越矣!陶先生謂我所自有不受於天,只恐靈明者亦是一物,而更有不物於物者以為之主,物無不壊而不物於物者,終不壊鄙意,與陶先生不無異同耳。禪家以了生死為第一,義故自私,自利留住,靈明不還造化,看來只是弄精魂伎倆,吾儒既云萬物皆備於我,如何自私自利?得生既私,不得死如何?私得夕死可矣分明放下了也。答王嗣奭」。 昨言學當求之於靜,其說終謬,道無分於動靜,心無分於動靜,則學亦無分於動靜可知。所云造化人事,皆以收斂為主發散是不得已事正指,獨體邊事,天向一中分造,化人從心,上起經綸是也。非以収斂為靜,發散為動也。一斂一發,自是造化,流行不息之氣機,而必有所以樞紐乎?是運旋乎是,則所謂天樞也,即所謂獨體也。今若以獨為至靜之體,又將以何者為動,用乎藏而後發,白沙有是,言其始學亦誤也。其後自知其非,又隨動靜以施其功,亦誤也。總在二五邊,生話故耳。故曰:君子之學,慎獨而已矣。 無事此慎,獨即是存養之要有事。此慎獨即是省察之功,獨外無理窮,此之謂窮理而讀書以體驗之,獨外無身脩此之為脩身而言行以踐履之,其實一事而已。知乎此者,謂復性之學答門人獨體即大體常人之心,其動也。衆欲交馳其止也。物而不化合之日昏昩放逸。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而其中為天樞,天無一息之不運。至其樞紐處實,萬古常止,却無一隙,縫子是其止處,其下一圈,便是小人閒居之象□靜存,動察之象靜存,動察之誠看未發氣象之說。仁者以天地萬物為一體,此一語鬚看得破,乃是人以天地萬物為一體,非仁者以天地萬物為一體也。若人與天地萬物,本是二體,却借個仁者意思打合著天地萬物與之為一體,早已成隔膜之見矣。人合天地萬物以為人猶之心,合耳目口鼻四肢以為心。今人以七尺言人而遺其天地萬物皆備之人者,即不知人者也。今人以一膜言心而遺其耳目口鼻,四肢皆備之心者,不知心者也。證人之意,其在斯乎?學者若於此信得,及見得破天地萬物,本無間隔,即欲容其自私自利之見,以自絶於天而不可得也,不須推致,不須比擬,自然親親而仁民,仁民而愛物,義理智信,一齊俱到,此所以為性學也。然識破此理,亦不容易誠敬存之一語,直是徹首徹尾,工夫若不用誠敬存之之功,又如何能識破至此?以為既識破後,又須誠敬工夫作兩截見者,亦非也。大要只是慎獨慎獨,即是致中和致中和,即是位育,此是仁者一體實落處,不是懸空識想也。 所列廣利濟一格,此意甚害。道百善五十善書之無消煞處,紀過則無善可稱,無過即是善,若雙行便有不通處,愚意但欲以改過為善,而置之焚香靜坐下,頗為有見。今善惡並出,但凖多少以為銷折,則過終無改時而善之,所列亦與過同,歸而已有過,非過也。過而不改,是謂過矣。有善非善也,有意為善亦過也。此處路頭不清,未有不入於邪者。至於過之分數,亦屬穿鑿,理無大小多寡故也。今但除入刑者不載,則過端皆可前除,但有過而不改,轉入於文,直須紀千萬過耳。諸君平日所講,專要無善至此,又說為善冊以勸人,落在公利一路。若為下下人說法,尤不宜如此。僕以為論本體決其有善無惡,論工夫,則先事後得,無善有惡可也。答秦洪祐。 學者只有工夫,可說其本體,處直是著不得一語,纔著一語,便是工夫邊事。然言工夫而本體在其中矣。大抵學者肯用工夫處,即是本體流露處。其善用工夫處,即是本體正當處,非工夫之外,别有本體,可以兩相湊泊也。若謂兩相湊泊,則亦外物而非道矣。董黃庭言為善去惡未嘗不是工。夫陶先生切切以本體救之,謂黃庭身上本是聖人,何善可為?何惡可去,然終不能無疑於此也,既無善可為,則亦無所事於為善矣。無惡可去,則亦無所事於去惡矣。既無本體,并無工夫,將率天下為猖狂自恣流於佛老矣,故某於此,只喝知善知惡,是良知一語,就良知言本體,則本體絶非虛無,就良知言工夫,則工夫絶非枝葉,庶幾去短取長之意。昔者季路一日有事鬼神之問,不得於鬼神,又有知死之問,總向無處立腳,若於此進一解,便是無善,無惡一路。夫子一則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一則曰未知生焉知死,一一從有處轉之,乃知孔門授受,只在彜倫日用,討歸宿絶,不於此外空談,本體滋高明之惑,只此是性學,所云知生便是知性處,所云事人便是盡性處,孟子言良知只從知愛知敬處指㸃,亦是此意,知愛知敬,正是本體流露,正當處從此為善,方是真為善從,此去惡,方是真去,惡則無善無惡之體,不必言矣。今人喜言性學,只說得無善無惡心之體,不免犯却季路兩問之意,浸淫不已,遂有四無之說,於良知字全沒交渉,其為壊師門敎法,當何如者同上。 聖誠而已,學以至乎聖人之道者,思誠而已矣。思之思之,鬼神通之,所以精義也。思慮未起,鬼神莫知,不由乎我,更由乎誰,所以立命也。心之官思也而曰未起,無起而無不起也。隨用而見,非待用而起也。有用有不用,有起有不起者,非思也,念也,以念為思,是認賊做子也。人以無念為思,是認子作賊也。葢念之有起有滅者,動靜所乘之幾而心官之無起,無不起者,太極本然之妙也,此可以觀思誠之說矣。謂思即誠,可謂誠,即思亦可,故曰誠之。又曰:何思至哉,元公之學乎答文德翼? 學問者,致知之路也,心外無知,故曰良知,知外無學,故曰致知,又曰思則得之,即致知之。別名元來,即本體即工夫也。又曰慎思懼其放也。又曰:近思懼其放而外也。古人立言字字,鞭入底裏,其要歸於知止耳知逐於事物,落於想像,則不止不止即放,所謂思則得之也。性者,心之理也,心以氣言而性,其條理也,離心無性,離氣無理,雖謂氣即性,性即氣,猶二之也。惻隱羞惡,辭讓是非,皆指一氣流行之機,呈於有知有覺之頃,其理有如此,而非於所知覺之外,另有四端,名色也,即謂知此理覺,此理猶二知也,良知無知而無乎不知,致知無思而無乎不思,不可以內外言,不可以寂感界,収動歸靜,取物證我,猶二之也,告子不得於心,不致知故也,故孟子反之以知言不求於氣,不識性故也,故孟子反之以養氣養氣,即養其性之別名,總之一心,耳心一知耳,許多名色,皆隨指而異,只一言以蔽之,曰求其放心而已矣答,沈中柱。 陽明先生於知止一闗,全未勘入,只敎人在念,起念滅時,用個為善去惡之力,終非究竟一著。所謂只於根本求生,死莫向支,流辨濁清,不免自相矛盾。故其答門人有即用求體之說,又有致和乃以致中之說,何其與龜山門下一派相背馳乎?然則陽明之學,謂其失之粗淺不見道則有之,未可病其為禪也。陽明而禪,何以處豫章延平乎?只為後人將無善無惡四字播弄得天花亂墜,一頓入禪乘於平日,所謂良知即天理,良知即至善等處,全然抹煞,安得不起後日之惑乎?陽明不幸而有龍溪,猶之象山,不幸而有慈湖,皆斯文之阨也。大抵讀古人書,全在以意逆志,披牝牡驪黃而直窺其神駿,則其分合異同之際,無不足以備尚論之資,而一脈大中至正純粹不離之聖真,必有恍然自得於深造之餘者。若或界限太嚴,拘泥太甚,至於因噎而廢食,則斯道終無可明之日矣。僕願叅夫,且擴開心胸,高擡眼鏡,上下今古一齊貫穿,真勘到此心,此理吾性,吾命纔無躱閃處,必有進歩也總之禪之一字,中人日久,以故逃之者,既明以佛氏之說納之吾儒之中,而攻之者轉,又明以聖人之精㣲處推而讓之,佛氏之地,亦安見其有以相勝?古之有朱子,今之有忠憲先生,皆半雜禪門,故其說往往支離,或深奧,又向何處開攻禪之口乎?嗚呼,吾道日晦矣答韓位。 盈天地間,凡道理皆從形器而立絶,不是理生氣也。於人身何獨不然?大易形上形下之說,截得理氣最分明而解者,往往失之。後儒專喜言形而土者,作推高一層之見,而於其所謂形而下者,忽一忽萬,兩無依據,轉為釋氏所藉口,真開門而揖盜也答劉鱗長。 葉廷秀問體用一原曰:體用一原之說,乃先儒卓見道體而後有是言,只今以讀書為一項事,做官為一項事,豈得成體用,更復何一何,原須知此理流行心目之前無用非體、無體非用。葢自其可見者而言,則謂之用。自其不可見者而言,則謂之體非截然有兩事也。日用之間,持而循之,便是下學反身之地嘿而成之,即是悟機。此所謂即學即達,非别有一不可思議之境界也。故知道者疏水,曲肱與金革百萬用則同,是用體則同是體也。善乎知止之說,其入道之門乎?艮其止止其所也,止其所者,心膂之間,天理正當之位也。此位運量無方一掬,不謂小上天下地往古來今不為大,又何有於外境乎?知乎此者,謂之知㣲。惟其無㣲非顯,是以無體非用,惟其顯㣲無間,是以體用一原。然則吾儕學道,只從㣲字討消息,可乎? 問意者心之所發註,葢因誠意傳中有好惡字面,當屬動一邊,若以謂心之所存,豈即未發之中乎?格物所以致知此本末一貫學問先生以為向末一邊,而必歸之所存,博約互用歟?此不得不再請益也。曰意為心之所存,正從中庸,以未發為天下之大本,不聞以發為本也。大學之敎,只是知本身既本於心心,安得不本於意?乃先儒既以意為心之所發矣,而陽明又有正心之說曰,知此則知未發之中,觀此則欲正其未發之心,在先誠其已發之意矣!通乎不通乎?然則好惡者,正指心之所存言也,此心之存主,原有善而無惡,何以見其必?有善而無惡也?以好必於善惡,必於惡好必於善,如好好色斷斷乎必於此,惡必於惡,如惡惡臭斷斷乎?必不於彼,必如此而必不於彼,正見其存主之誠處,故好惡相反而相成,雖兩用而止一㡬所謂幾者動之㣲、吉之先見者,盡此之好惡原不到,作用上看,雖能好能惡民、好民惡,總向此中流出,而但就意中,則只指其必於此,必不於彼者七情之好惡也。意字看得清,則幾字纔分,曉幾字看得清則獨字纔分曉?孟子曰,其好惡與人相近也者幾希正。此之謂也難道,平旦之時,未與物接,便是好人惡,人民好民惡之謂乎?大學以好惡解誠意,分明是㣲,幾以忿懥憂患恐懼好樂解,正心分明,是發幾故也,即以誠正二字言之,誠之理㣲,無思為是也,正之理,著有倫有脊之謂也,此可以得誠意,正心先後本末之辨也。陽明先生,惟於錯解,所以只得提出良知二字為主柄,以壓倒前人。至解中庸,亦有致和以致中等語,兩相遷就,以晦經㫖,而聖學不明於天下矣,數年來,每於朋友聚訟不已,僕反復之,而終不能強從相沿之說,門下姑留此一段話柄,徐而思之,他日有以解我之固見乎?至於本末一貫之說,先儒謂本末只是一物,葢言物只無所不該,盈天地間,惟萬物而必有一者以為之主,故格物之始,在萬上用功,而格物之極,在一上得力,所謂即博即約者也,博而反約,則知本矣。本者止之地,知本則知至而知止,故授之以意,誠意誠,則心之主宰處,止於至善而不遷矣,故意以所存言,非以所發言也,止善之量,雖通乎心身家國天下,而根抵處,只主在意上,知此則動,而省察之說可廢矣。非敢謂學問真可廢省?察正為省察,只是存養中最得力處,不省不察,安得所為?常惺惺者存?又存個恁養,又養個恁?今專以存養屬之靜一邊,安得不流而為禪?又以省察屬之動一邊,安得不流而為偽?又於二者之間,方動未動之際,求其所為幾者而謹之,安得不流而為襍?二之已不是?况又分為三乎?率天下之人而禍仁義者,必此其歸也。然則學問之要,只是静而存養乎?曰道著靜便不是,曰不睹不聞非乎?曰:先儒以不睹不聞為已所不睹,不聞果如此除,是死時方有此耳。然則幾者動之㣲,何以有動?有動則必有靜矣。曰:此之謂動,非以動靜之動言也,復其見天地之心是也。心只是一個心,常惺而常覺,不可以動靜言動。靜者,時位也,以時位為本體傳註之訛也,惟易有寂然不動之說,然卻以感而遂通作一句看,非截然兩事也。雖然陰陽動靜,無處無之,時位有動靜,則心體與之俱動靜矣。但事心之功動也,是常惺惺此時,不增一些子,增一些子,則物於動矣,靜也是常,惺惺此時,不減一些子,減一些子,則物於靜矣。此心極之妙所以無方無體,而慎獨之功必於斯而為至也答,葉廷秀。 董標心問:「有意之意與無意之意同否?曰:人心之有意也,即虞廷所謂道心惟㣲也、惟㣲云者,有而未始,滯於有無而未始淪於無,葢妙於有無之間,而不可以有無言者也,以為無則墮於空寂,以為有則流於智,故又何以語心體之本然乎?則是同是別之疑可釋也已。 問「有意之時與無意之時礙否?」曰:「意既不可以有無言,則併不可以有無之時言矣。有時而有,則有時而無有無。既判為兩意有無,又分為兩時,甚矣!其支也時乎時乎造物,所謂逝者如斯乎,而何獨疑於人心乎? 問心有無意時否?曰:意者,心之所以為心也。止言心則心只是徑寸虛體耳。著個意字方見下了定,盤針有子午可指,然定盤針與盤子,終是兩物意之於心,只是虛體中一㸃精神,仍只是一個心,本非滯於有也,安得云無?」 問意與心分本體流行否?曰來敎,是疑心為體,意為流行,愚則以為意是心之體而流行其用也,但不可以意為體心為用耳。程子曰:凡言心者,皆指已發而言,既而自謂不然,愚謂此說雖非通論,實亦有見,葢心雖不可以已發言,而大學之言心也,則多從已發,不觀正心章,專以忿懥好樂、恐懼憂患,言乎分明從發、見處指㸃耳。且正之為義,如云方方正正有倫有脊之謂,易所謂效法之謂坤也,與誠意字不同,誠以體言,正以用言,故正心先誠,意由末以之本也。中庸言中和中即誠和,即正中為天下之大本,誠為正本也,凡書之言心也,皆合意知而言者也,獨大學分意知而言之,一節推進一節,故即謂心為用意為體,亦得問意,屬已發心,屬未發否?曰:人心之體,存發一機也。心無存,發意無存發也。盡此心中一㸃,虛靈不昩之主,宰常常存,亦常常發。 問一念不起時,意在何處,曰:一念不起時,意恰在正當處也。念有起滅,意無起滅也。今人鮮不以念為意者,道之所以常不明也」。 問事過應寂後意歸何處?」曰:「意淵然在,中動而未嘗動,所以靜而未嘗靜也。本無來處,亦無歸處」。 問百姓日用不知之意,與聖人不思勉之意有分別否?曰:百姓日用而不知,惟其定盤針時,時做得主,所以日用得著不知之知,恍然誠體流露,聖人知之而與百姓同日用,則意於是乎誠矣。誠無為纔著思勉,則不誠不誠,便非意之本體矣。觀誠之為義,益知意為心之主,宰不屬動念矣。 問學問思辨,工夫與從容中道之天道,是一是。二曰學問思辨而不本之,從容中道,則事事入於人,偽學不是學,問不是問,思不是思,辨不是辨,行不是行,故曰思誠者,人之道也,誠意云者,即思誠一㸃,歸宿精神,所謂知至而後意誠也。 問從心不踰此時,屬心用事,還屬意用事,曰:此個機縁正是意,中真消息,如定盤針在盤子中,隨盤子東西南北。此針子只是向南也。聖人學問到此,得浄浄地,并將盤子打碎針子拋棄,所以平日用、毋意工夫方,是至誠如神也。無聲無臭,至矣哉!」 此個主宰要他有又要他無,惟聖人為能有,亦惟聖人為能無,惟從有處,無所以無處。有有而無無而有方,見人心至妙至妙處答董標心十問》。 史孝復疑《大學》於誠意後,復推先致知一著而實其功,於格物者誠恐拋卻良知單提誠意必有誠非所誠者。涑水元城只作得九分人物,以此曰格,致是誠意。工夫明善,是誠身工夫,其㫖一也。葢以誠意為主意格,致為工夫工夫結在主意中,并無先後可言,若不提起主意,而漫言工夫,將必有知,非所知之病矣。疑妙於有無之間而不可以有無言者,心也即道心,惟㣲也而以意當之,不啻霄壤矣。曰心則是個渾然之體,就中指出端倪。來曰:意即惟㣲之體也,人心惟危心也,而道心者,心之所以為心也。非以人欲為人心,天理為道,心也,正心之心,人心也,而意者心之所以為心也,非以所存為心,所發謂意也,㣲之為言幾也幾,即意也。疑怵惕惻隱之心未起,是無意之時既起,是有意之時,納交要譽惡聲之心亦然曰怵惕惻隱之心隨感而見,非因感始,有當其未感之先。一團生意,原是活潑地。至三者之心初來,原不曾有,亦可見意之有善而無惡矣。不幸而夾帶三者之心,正因此心無主,不免轉念相生,全坐不誠之病耳。今以時起者為意,又以轉念而起者為意,豈意有時而怵惕惻,隱有時而納交,要譽惡聲,善惡無常,是不特無納交要譽惡聲之心,并無怵惕惻隱之心,宛轉歸到,無善無惡心之體耶? 疑復之所謂意者,葢言知也,心體渾然,說個知字,方見有定盤針,若以意充之,則適莫信果,無所不至,曰心體只是一個光明藏,謂之明徳,就光明藏中討出個子午,見此一㸃光明,原不是蕩而無歸者,愚獨以意字當之,子午是活適,莫適莫是死子午,其實活者是意,死者,非意總之一心也。賢以為知者,即是意中之知,而僕之以為意者,即是知中之意也。 疑說文,意志也。增韻,心所向也,《說文》於志字下志意也。又曰心之所之也,未有以意為心者,曰心所向。曰意正,是盤針之必向南也,只向南非起身至南也。凡言向者,皆指定向而言離定字,便無向字可下可知,意為心之主宰矣。心所之曰志,如云,志道志學,皆言必為聖賢的心,仍以主宰言也,心所之與心所往異。若以往而行路時訓之字,則拋却腳根,立定一歩矣。然說文》之說,尚有可商者,按五臓心藏神脾藏意,腎藏志肝藏魂肺藏魄,合之皆心之神也,而惟脾腎一直上、中下通心為一體,故意志字皆不離心字。意者心之中氣,志者心之根氣,故宅中而有主。曰意靜深而有本曰志,今曰意,志也,志意也,豈誠意之說,即是立志持志之說乎?夫志與意且不可相混,况心與意又相混乎?心自心意,自意原不可以意為心,但不可離意求心耳。 疑朱子以未發屬性已發,屬情亦無甚謬。曰:古人言情者曰:利貞者性情也,即性言情也。六爻發揮旁通,情也乃若其情,無情者不得盡其辭。如得其情,皆指情藴情實而言,即情即性也,並未嘗以已發為情,與性字對也。乃若其情者,惻隱羞惡、辭讓是非之心是也。孟子言這惻隱心就是仁,非因惻隱之發而見所存之仁也。 疑念無主,意有主心,有主而無主,固不可以念為意,尤不可以意為心。曰:「心既有主而無主,正是主宰之妙處,決不是離却意之有主,又有個心之有主而無主。果有二主,是有二心也」。 疑《大學》誠意後尚有正心工夫曰:誠意一闗是學問立命靈符,雖其間工夫有生,熟然到頭,只了得誠意本分,故誠意之後,更無正心工夫。 疑毋意解,恐當從朱子說曰:「聖人毋意所謂有主而無主也」。朱子曰:私,意也,必下個私字,語意方完畢,竟意中本非有私也。有意而無意,有主而無主也」。 疑竊觀前後宗旨,總不出以意為心之主,宰然必舍良知而言,意者縁陽明以後,諸儒談良知之妙,而考其致處,全不相掩,因疑良知,終無慿據,不如意字,確有可依耳。曰:鄙意則謂良知原有依據,依據處即是意,故提起誠意而用,致知工夫,庻幾所知,不至蕩而無歸也」。已上俱答史孝復。 古人學問全副向靜存處,用更無一㸃,在所發處用,并無一㸃在將發處用,葢用在將發處,便著後著也。且將發又如何用功,則必為將為迎為憧憧而後可耳。若云慎於所發,依舊是存處工夫」。答史、孝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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