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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哲學書電子化計劃 維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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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索範圍: 書傳輯錄纂註
條件: 包含字詞「䚺」
Total 1

卷一

7
曰若稽古臯陶曰允廸厥徳謨明弼諧禹曰俞如何臯陶曰都慎厥身修思永惇敘九族庶明勵翼邇可逺在兹禹拜昌言曰俞稽古之下即記臯陶之言者謂考古臯陶之言如此也臯陶言為君而信蹈其徳則臣之所謀者無不明所弼者無不諧也俞如何者禹然其言而復問其詳也都者臯陶美其問也慎者言不可不致其謹也身修則無言行之失思永則非淺近之謀厚敘九族則親親恩篤而家齊矣庶明勵翼則羣哲勉輔而國治矣邇近兹此也言近而可推之逺者在此道也葢身修家齊國治而天下平矣臯陶此言所以推廣允廸謨明之義故禹復俞而然之也又案典謨皆稱稽古而下文所記則異典主記事故堯舜皆載其實謨主記言故禹臯陶則載其謨后克艱厥后臣克艱厥臣禹之謨也允廸厥徳謨明弼諧臯陶之謨也然禹謨之上増文命敷于四海祗承于帝者禹受舜天下非盡臯陶比例立言輕重于此可見輯錄問允廸厥徳謨明弼諧疑是稱臯陶先生曰若以為稱臯陶則下句禹曰俞者為何所俞邪此八字是臯陶之言禹善之而問其詳故臯陶復說下句解此八字之義或云此八字是言臯陶之徳諧字下別有臯陶之言今脫去未知是否姑存之可也荅潘子善銖問此二句是形容臯陶之徳或是臯陶之言先生曰下文說謹厥身修思永是允廸厥徳意庶明勵翼是謨明弼諧意恐不是形人容臯陶底語又問此是就人君身上說否先生曰是就主身上說謨是人主謀弼是人臣輔翼與之和合如同寅恊恭之意庶明勵翼庶明是衆賢樣言賴衆明者勉勵輔翼義剛纂註蘇氏曰問虞世而謂禹臯為古可乎曰自今以上皆古何必異代春秋傳引虞書皆云夏書安知非作于夏時乎帝林氏曰此篇首尾皆與禹言其實陳于舜前史記曰 舜朝禹臯陶相與語帝前是也廸如啟廸之廸冏命曰廸上言臣欲允誠以啟廸君徳則謨必貴明弼必貴諧不明則不能開陳不諧則祗以牴牾臯欲與禹以此事舜也言新安陳氏曰允廸厥徳謨明弼諧孔注亦以為臯之 但謂君當信蹈古人之徳耳葢廸徳之君則臣言易入故謨易以明而弼易以諧臯欲君廸徳以為己陳謨之地也 呂氏曰此史言臯之為人有徳者有言臯以謨聞天下知其謨不知其出于徳故指其根本以示人 蘓氏曰禹曰俞上當有闕文領李氏舜臣曰其謨發端曰慎厥身修思永一書之要 也取人以身修身者知人以安民之本歟之新安胡氏曰程子家人卦傳曰正倫理篤恩義家人 道也惇者篤恩義敘者正倫理二字盡齊家之道二陳氏曰九族冝厚其厚之也有次序不至為夷子之 本也 呂氏曰齊家治國平天下皆自修身出故慎于身修必思永長之理可乆而後功用無窮也臯陳氏大猷曰治無二本邇可則逺在此矣 王氏炎曰 陶之謨有三修身也知人也安民也而修身為本故先言之邇者既可由是推之國與天下無不可者其本在此而不在彼也在此者無他修身而已矣君真氏曰臯陶陳謨未及他事首以謹修其身為言葢人 一身天下國家之本慎之一言又修身之本也思永欲其悠乆不息也也為君孰不知身之當修然心或放則能暫而不能乆必悠乆不息常思所以致謹然後謂之永否則朝勤夕怠乍作乍止果何益哉後世人主有初鮮終由不知思永也慎則敬而不忽思永則乆而不忘修身之道備矣然後以親親尊賢二者繼之九族必有以篤叙之使均被吾恩衆賢必有以勤勵之使樂為吾輔身為之本而二者又各盡其道則自家可推之國自國可推之天下其道在此而已中庸九經之序其亦有所祖于此與何陳氏經曰禹臯同列之際或都或俞或吁或咈或如 無非真情實意之所發有合于心則都之俞之不合則吁之咈之善之在人猶在己也故聞言而拜不為諂善之在己猶在人也故自言而先曰都不為矜臯陶曰都在知人在安民禹曰吁咸若時惟帝其難之知人則哲能官人安民則惠黎民懷之能哲而惠何憂乎驩兜何遷乎有苗何畏乎巧言令色孔壬臯陶因禹之俞而復推廣其未盡之㫖歎美其言謂在于知人在于安民二者而已知人智之事安民仁之事也禹曰吁者歎而未深然之辭也時是也帝謂堯也言既在知人又在安民二者兼舉雖帝堯亦難能之哲智之明也惠仁之愛也能哲而惠猶言能知人而安民也遷竄巧好令善孔大也好其言善其色而大包藏凶惡之人也言能哲而惠則智仁兩盡雖黨惡如驩兜者不足憂昬述如有苗者不足遷與夫好言善色大包藏姦惡者不足畏是三者舉不害吾之治極言仁智功用如此其大也或曰巧言令色孔壬其工也禹言三凶而不及鯀者為親者諱也知楊氏曰知人安民此臯陶一篇之體要也九徳而下 人之事也天敘有典而下安民之道也非知人而能安民者未之有也纂註陳氏大猷曰君道在知人安民兩者知人然後能安民又其序也曰陳氏經曰咸若是謂悉如上所言皆如是也 孔氏 帝堯亦以知人安民為難其張子曰帝謂舜也葉呂真同呉氏曰孔氏不察謂帝 難之為堯觀誅及四凶等則此帝為舜明矣 新安陳氏曰此處言帝但當指舜與益曰帝徳廣運不同彼上文有惟帝時克舜方美堯故益承其說美堯此禹臯相與言于舜前舍舜言堯何所因邪禹于克艱之理實踐深知而知知人安民之為不易故吁以歎其難而謂兼盡之雖舜猶難也帝其難即堯舜其猶病諸之意知人必哲始能官人安民必惠黎民始懷二者之難可知矣果能哲且惠則哲可以知人何憂驩之黨惡惠可安民何遷苗之害民知人視安民尤重而居先故申言知人之事又何畏巧令孔壬至此則前所謂難之今何憂何遷何畏不見其為難矣非禹深知篤信克艱之理孰能發明至此復林氏曰舜既流放竄三凶其心惟恐又有如此之人 出為惡未嘗忘憂畏之心也 真氏曰孔壬古注以為甚佞介甫謂其包藏禍心葢以壬為從妊娠之妊胡氏非之以為此訓將以腹誹罪人也不若孔注為長臯陶曰都亦行有九徳亦言其人有徳乃言曰載采采禹曰何臯陶曰寛而栗柔而立愿而恭亂而敬擾而毅直而溫簡而亷剛而塞彊而義彰厥有常吉哉亦緫也亦行有九徳者緫言徳之見于行者其凡有九也亦言其人有徳者緫言其人之有徳也載行采事也緫言其人有徳必言其行某事某事為可信騐也禹曰何者問其九徳之目也寛而栗者寛𢎞而莊栗也柔而立者柔順而植立也愿而恭者謹愿而恭恪也亂治也亂而敬者有治才而畏敬也擾馴也擾而毅者馴擾而果毅也直而溫者徑直而溫和也簡而亷者簡易而亷隅也剛而塞者剛徤而篤實也彊而義者彊勇而好義也而轉語辭也正言而反應者所以明其徳之不偏皆指其成徳之自然非以彼濟此之謂也彰著也成徳著之于身而又始終有常其吉士矣哉輯録亦行有九徳泛言人之行有此九徳故言其人之有徳則當以此論之載采采古語不可曉當闕之荅潘于善據文勢解之當云亦言其人有徳乃言曰載采采言其人之有徳當以事實言之古注謂必言其所行某事某事以為驗是也人傑九徳分得細密閎祖九徳九十八種是好底氣質毎兩件一家鬬合將來人傑舜論直溫寛栗及臯陶九徳皆是反氣質之性者簡而亷亷者隅也簡者混而不分明也論語集註廉謂棱角峭厲與此簡者混而不分明相發纂註蘇氏曰亦行有九徳者以此自修也亦言其人有徳者以此求人也論其人則曰斯人也有某徳論其徳則曰是徳也有某事某事載采采者厯言之也恭唐孔氏曰恭在貎敬在心愿者遲鈍外失於儀故言 治者輕物內失于心故稱敬剛彊相近剛是性彊是志亂蘇氏曰橫流而濟曰亂故才過人可以濟大難者曰 亂臣十人是也才過人者患于恃才而不敬命真氏曰先儒以九徳為人之性蓋指氣禀而言若天 之謂性則渾然全體無所偏也 新安陳氏曰臯謂能以此九徳觀人則徳之成不成全不全皆可知而知人之道盡矣 孔氏曰吉善也明九徳之常以擇人而官之則政之善止一說吉福也用有常則為天下國家之福 劉氏一 曰常之為義大矣曰常人曰吉士其揆一也臯陶謨曰彰厥有常吉哉立政曰庶常吉士則知吉士未始不有常徳而常徳所以為吉士也日宣三徳夙夜浚明有家日嚴祇敬六徳亮采有邦翕受敷施九德咸事俊乂在官百僚師師百工惟時撫于五辰庶績其凝宣明也三徳六徳者九徳之中有其三有其六也浚治也亮亦明也有家大夫也有邦諸侯也浚明亮采皆言家邦政事明治之義氣象則有小大之不同三徳而為大夫六徳而為諸侯以徳之多寡職之大小槩言之也夫九徳有其三必日宣而充廣之而使之益以著九徳有其六尤必日嚴而祇敬之而使之益以謹也翕合也徳之多寡雖不同人君惟能合而受之布而用之如此則九徳之人咸事其事大而千人之俊小而百人之乂皆在官史以天下之才任天下之治唐虞之朝下無遺才而上無廢事良以此也師師相師法也言百僚皆相師法而百工皆及時以趨事也百僚百工皆謂百官言其人之相師則曰百僚言其人之趨事則曰百工其實一也撫順也五辰四時也木火金水旺於四時而土則寄旺於四季也禮運曰播五行於四時者是也凝成也言百工趨時而衆功皆成也輯録問日宣三徳至九徳咸事如此則是天子諸侯大夫九徳各日以三宣徳亦不可僣邪若諸侯大夫皆有九徳顧不美歟先生曰九徳之目蓋言取人不可求備官人當以等耳豈徳不可僣之謂邪荅何叔京問夙夜浚明至有邦古注以為可以為卿大夫及諸侯林氏謂卿大夫諸侯用此三徳六徳之人未知孰是先生曰林說恐得之猶孝經說争臣之類蓋曰如是足矣非必以是為限也荅潘子善纂註葉氏曰臯既論知人之事故因言官人之道 夏氏曰浚與濬通治而深之之謂林氏曰嚴祇敬敬事之心有加無己也諸侯與六徳者共事卿大夫則宣達三徳而已百工之事各得其時孔氏解惟時太迂曰馬氏曰張有常乃吉日宣日嚴所謂有常也 王氏 日宣逹三徳之賢使任有家日嚴祇敬六徳之賢使任有邦真氏取之皆作君用賢說庶與下文翕受敷施九徳之賢相恊 新安陳氏曰日宣日嚴作賢者自修之事一說也作人君用人之事又一說也前說出于古注蔡氏用之後說諸家多言之文公又主之後說較優又曰有全徳者必有全才俊乂即九徳之全才也朝廷視家邦為尤大故受而用之 胡氏旦曰五行在地為物在天為時順其時而撫之則五物皆成其材而為人用矣故仲春斬陽木仲夏斬隂木所以撫木辰也季春出火季秋納火所以撫火辰也司空以時相阪隰所以撫土辰也秋為徒桂春逹溝渠所以撫水辰也又曰春盛徳在木布徳施惠所以順木辰夏盛徳在火勞民勸農所以順火辰秋盛徳在金冬盛徳在水禁暴誅慢謹葢藏歛積聚所以順金水之辰土寄旺四時四辰順土在其中矣 王氏曰五辰分配四時春則寅卯為木之辰夏則己午為火之辰餘放此無敎逸欲有邦兢兢業業一日二日萬幾無曠庶官天工人其代之無與毋通禁止之辭敎非必敎令謂上行而下效也言天子當以勤儉率諸侯不可以逸欲導之也兢兢戒謹也業業危懼也幾微也易曰惟幾也故能成天下之務葢禍患之幾藏于細微而非常人之所豫見及其著也則雖智者不能善其後故聖人於幾則兢業以圖之所謂圖難于其易為大于其細者此也一日二日者言其曰之至淺萬幾者言其幾事之至多也蓋一日二日之間事幾之來且至萬馬是可一日而縱欲乎曠廢也言不可用非才而使庶官曠廢厥職也天工天之工也人君代天理物庶官所治無非天事苟一職之或曠則天工廢矣可不深戒哉輯錄幾者理雖已萌事則未著微而幽也通書解纂註孔氏曰不為逸豫貪欲之敎是有國者之常當戒懼萬事之微位非其人為空官不可以天官私非其才欲陳氏大猷曰功成之後逸欲易生逸豫怠逰宴之類 聲色嗜好之類逸欲生治功墮矣惟戒逸欲而存兢業則此心清明剛健事之幾微無不同燭逸欲少肆兢業少間則此心昬惰何以察微妙而圖之又曰天子能以一心察天下之幾不能以一身兼天下之務任之庶官而已不可使曠非無其人之為曠非其人之為曠也君雖兢業官或曠廢亦危亂之道終以無曠庶官欲后臣同克艱以保治也天下之事無一不出于天天不自為人代為之一官曠則一事闕矣天工人代一句結上文以生下文之意幽周子曰動而未形有無之間者幾也又曰幾微故 前漢王嘉傳引此作無敖逸欲有國天叙有典勑我五典五惇哉天秩有禮自我五禮有庸哉同寅恊恭和衷哉天命有徳五服五章哉天討有罪五刑五用哉政事懋哉懋哉敘者君臣父子兄弟夫婦朋友之倫叙也秩者尊卑貴賤等級隆殺之品秩也勑正惇厚庸常也有庸馬本作五之庸衷降衷之衷即所謂典禮也典禮雖天所敘秩然正使敘倫而益厚用之使品秩而有常則在我而已故君臣當同其寅畏恊其恭敬誠一無間融㑹流通而民彜物則各得其正所謂和𠂻也章顯也五服五等之服自九章以至一章是也言天命有徳之人則五等之服以彰顯之天討有罪之人則五等之刑以懲戒之蓋爵賞刑罰乃人君之政事君主之臣用之當勉勉而不可怠者也朝楊氏曰典禮自天子出故言勅我自我若夫爵人於 與衆共之刑人於市與衆棄之天子不得而私焉此其立言之異也輯録因其生而第之以其所當處者謂之敘因其叙而與之以其所當得者謂之秩天敘便是自然底故君便敎他居君之位臣便敎他居臣之位父便敎他居父之位子便敎他居子之位天秩便是那天敘裏面物事如天子祭天地諸侯祭山川大夫祭五祀庶人祭其先天子八諸侯六大夫四士二皆是有這箇叙便是他這箇自然之秩義剛許多典禮都是天叙天秩下了聖人只是因而勑正之因而用出去而已此其所謂冠昏䘮祭之禮與夫典章制度文物禮樂車與衣服無一件是聖人自做㡳都是天做下了聖人只是依傍他天理行將去如推箇車子本自轉將去我這裏只是略扶助之而已□同寅恊恭是君臣上下一於敬徳之大者則賞以服之大者徳之小者則賞以服之小者罪之大者則罪以大底刑罪之小者則罪以小底刑盡是天命天討聖人未嘗加一毫私意于其間只是奉行天法而已僴要五禮有庸五典五惇須是同寅恊恭和衷要五服五章五刑五用須是政事懋哉懋哉義剛衷字語録詳見湯結纂註節初齊氏曰人而無禮則諸侯得以請隧卿得以反坫大夫得以雍徹娼優下賤得以后飾而人道亂矣故聖人為禮以節之歐陽公所謂順其情而節文之使知尊卑長㓜凡人之大倫也此其髙下之宜豐殺之別貴賤偏全之等所以萌于人心習熟于人之耳目而終其身不敢肆其情欲於度數之外也此三代帝王防範人心之先務隄防世變之大端也能陳氏大猷曰人受天地之中以生能者養之以福不 者敗以取禍故全是衷者為德是不失天之所賦也故天命之君必體福善之天制五等之服以章其徳戾是衷者為罪是失天之所賦也故天討之君必體禍淫之天用五等之刑以威其罪爵賞刑罰乃政事之大者當勉勉而不可怠也典禮敎化也所以盡感發之妙服刑政事也所以盡勸懲之方皆承天以從事而寅㳟懋勉又四者之本也非寅恭懋勉則典禮服刑將失其當烏能與天無間哉至是則君師之道代天理民之責盡矣此盡發上文天工人代之意 呂氏曰寅恭惇典庸禮之根源也君臣聚精會神與天無間則所惇所庸皆天之典禮否則為虛文矣賞罰當純乎天此心當懋勉不已一有怠息賞罰我之賞罰非天之賞罰矣 蔡氏元慶曰周官司服公服衮冕而下九章之服如王之服侯伯服鷩冕而下七章之服如公之服子男服毳冕而下五章之服如侯伯之服孤服絺冕而下三章之服如子男之服卿大夫服𤣥冕而下一章之服如孤之服士服皮弁無章數也孔氏以天子言之非也龍馬氏曰周天子與上公皆服九章然公有降龍無升 別于天子 新安陳氏曰蔡傳政事懋懋處亦云君主之臣用之諸家所忽最有照應葢自無曠庶官已引上臣與君各盡其責故同寅恊恭政事懋懋皆當合君臣說有庸當作五庸五禮當主吉凶軍賔嘉者為是天聦明自我民聦明天明畏自我民明畏逹于上下敬哉有土威古文作畏二字通用明者顯其善畏者威其惡天之聦明非有視聽也因民之視聽以為聦明天之明畏非有好惡也因民之好惡以為明畏上下上天下民也敬心無所慢也有土有民社也言天人一理通達無間民心所存即天理之所在而吾心之敬是又合天民而一之者也有天下者可不知所以敬之哉輯録問聦明明畏不知明畏是兩字還是一字林氏以為聦明言視聽明畏言好惡未知如何先生曰林氏似是明畏言天之所明所畏所明如明明揚側陋之明上明宇所畏如董之用威威用六極之意荅潘子善纂註新安陳氏曰此因上文言天叙天秩天命天計而申言天人合一之理自林氏曰天明畏馬本作天明威自我民明威古文作 我民明畏畏威不必分也唐孔氏曰天無心以民心為心即泰誓所謂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 陳氏經曰有上之君惟敬則不忽乎民是乃不忽乎天不敬則徒知天之當嚴而以民為易虐是天民有二理也此臯安民之謨必推極於此歟也王氏炎曰以君臨民敬心不存則所以安民者必未盡 自天子以至諸侯卿大夫有四封有采地者皆為有土之君有土必有民皆當以敬臨之陶真氏曰武夷胡氏甞舉臯陶謨天叙至有土章曰臯 之學極醇椊臯陶曰朕言惠可底行禹曰俞乃言底可績臯陶曰予未有知思曰贊贊襄哉思曰之曰當作日襄成也臯陶謂我所言順于理可致之於行禹然其言以為致之於行信可有功臯陶謙辭我未有所知言不敢計功也惟思日賛助于帝以成其治而已纂註林氏曰思曰孔氏作曰張横渠王介甫蘇東坡作日考之于經曰日多相亂洛誥今王即命曰釋文音作日吕刑由慰日勤釋文音作曰賛張氏曰賛賛所助非一事也 陳氏大猷曰賛而又 賛之不已也 林氏曰左定十五年葬定公雨不克襄事注襄成也王訓襄為□本此孔訓為上不及事愚謂臯陶發明知人之謨尤覺詳干安民之謨者葢二者雖均為難事而知人為尤難必明于知人則安民有不難者矣然於言知人之餘則戒逸欲崇兢業惟恐人君不知戒懼而至於曠官廢事于安民之中則懋政事敬有土惟恐人君不知懋敬而至于䙝天玩民葢以人君一心又知人安民之根柢歟益稷今文占文皆有但今文合于臯陶謨帝曰來禹汝亦昌言正與上篇末文勢接續古者簡冊以竹為之而所編之簡不可以多故稷釐而二之非有意于其間也以下文禹稱益二人佐其成功因以名篇輯録義剛問益稷篇禹與臯陶只管自叙其功是如何先生曰不知怎生地那夔前面且做是脫簡後面却又有一段那禹前面時只是說他無可言但予思日孜孜臯陶問他如何他便說他要恁的孜孜却不知後面一段是怎生地良乆云他上面也是說那丹朱後故恁地說丹朱縁如此故不得為天子我如此勤苦故有功以此相戒敎莫如丹朱而如我便是古人直不似今人便要瞻前顧後帝曰來禹汝亦昌言禹拜曰都帝予何言予思日孜孜臯陶曰吁如何禹曰洪水滔天浩浩懷山襄陵下民昬墊予乘四載隨山刋木暨益奏庶鮮食予決九川距四海濬畎澮距川暨稷播奏庶艱食鮮食懋遷有無化居烝民乃粒萬邦作乂臯陶曰俞師汝昌言孜孜者勉力不怠之謂帝以臯陶既陳知人安民之謨因呼禹使陳其言禹拜而歎美謂臯陶之謨至矣我更何所言惟思日勉勉以務事功而已觀此則上篇禹臯陶荅問者盖相與言於帝舜之前也如何者臯陶問其孜孜者何如也禹言往者洪水泛溢上漫于天浩浩盛大包山上陵下民昬瞀墊溺困于水災如此之甚也四載水乘舟陸乘車泥乘輴山乘樏也輴史記作橇漢書作毳以板為之其狀如箕擿行泥上樏史記作橋漢書作梮以鐵為之其形似錐長半寸施之履下以上山不蹉跌也葢禹治水之時乘此四載以䟦履山川踐行險阻者隨循刋除也左傳云井陻木刋刋除木之義也蓋水涌不洩泛濫瀰漫地之開道平者無非水也其可見者山耳故必循山伐木通蔽障路而後水工可興也奏進也血食曰鮮水土未平民未粒食與益進衆鳥獸魚鼈之肉于民使食以充飽也九川九州之川也距至濬深也周禮一畆之間廣只深尺曰畎一同之間廣二尋深二仞曰澮畎澮之間有遂有溝有洫皆通田間水道以小注大言畎澮而不及遂溝次洫者舉小文以包其餘也先决九川之水使各通于海濬畎澮之水使各通于川也播布也謂布種五穀也艱難也水平播種之初民尚艱食也懋勉也懋勉其民従有于無交易變化其所居積之貨也烝衆也米食曰粒葢水患悉平民得播種之利而山林川澤之貨又有無相通以濟匱乏然後庶民粒食萬邦興起治功也禹因孜孜之義述其治水本末先後之詳而敬戒之意實存於其間葢欲君臣上下相與勉力不怠以保其治於無窮而已師法也臯陶以其言為可師法也纂註新安陳氏曰舜禹好善之心皆無窮當時昌言滿前舜猶渇聞不倦方使禹亦如臯之昌言此舜好善無窮之心也禹聞此言歎美此心謂臯言已至我復何言譲善於人也思日孜孜力行不息勉為善於己也此禹好善無窮之心也孟子曰禹聞善言則拜大舜有大焉舜禹之所以聖其亦以此與 蘇氏曰禹曰予何言亦猶臯之予未有知也曰予思日孜孜亦猶臯之思日賛賛襄哉也皆相因之辭伏生以益稷合于臯陶謨有以也陳氏大猷曰勤者萬事所由成不勤萬事所由廢臯問禹所以思日孜孜者如何禹但述其治水之勤勞以荅之而不及其他葢以平生受用惟在孜孜勤勞而已意在言外也 王氏曰大水決而有所歸小水濬而有所入治水之次第也不決川則雖濬畎澮不能除水患也 林氏曰艱食謂稼穡之事艱難而後成 陳氏曰益稷非人人而飲食之亦敎之有方耳如此艱難然後民乃粒食須㸔乃字 吕氏曰禹用功蔡氏元度曰水平之後天下知禹之功而已禹以益稷與有功焉故言暨益暨稷是禹不自有其功而與益稷同之不矜不伐乃在於此艱呂氏曰禹不矜不伐今乃厯舉其功若矜伐何也益 難之念易忘平成之功難保今雖平成昔日之心不可忘也所思日孜孜者正在此雖不陳謨乃陳謨之大者使自言其功而非有深意何以謂之昌言哉反玉篇輴丑倫反樏力追反橇丘喬反亦作鞽又子絶 挶居録反 愚謂禹為司空稷為田正益為虞土田山澤鳥獸魚鼈其所掌也是三人者均主水土治水之役所當偕行隨時施冝因利乘便以救斯民于墊溺窮餒之中故所至之處烈山澤之餘有可採捕以供食者益致其利有可播種漁取以得食者稷授其方奏進也益專言之稷言播奏于艱食言播于鮮食言奏也既而有無相通貨食兼足始也不足終乃有餘禹不忘益稷相從于艱苦之中而述其功如此微禹之言後世孰從而知之禹曰都帝慎乃在位帝曰俞禹曰安汝止惟幾惟康其弼直惟動丕應徯志以昭受上帝天其申命用休禹既嘆美又特稱帝以告之所以起其聽也慎乃在位者謹其在天子之位也天位維艱一念不謹或以貽四海之憂一日不謹或以致千百年之患帝深然之而禹又推其所以謹在位之意如下文所云也止者心之所止也人心之靈事事物物莫不各有至善之所而不可遷者人惟私欲之念動摇其中始有昧于理而不得其所止者安之云者順通乎道心之止而不陷于人欲之危動靜云為各得其當而無有止而不得其止者惟幾所以審其事之發惟康所以省其事之安即下文庶事康哉之義至于左右輔弼之臣又皆盡其繩愆糾繆之職內外交修無有不至若是則是惟無作作則天下無不丕應固有先意而傒我者以是昭受于天天豈不重命而用休美乎輯録止守也惟幾當審萬事之幾惟康當求箇安稳處弼直以直道輔之應之非惟人幾應之天亦應之□元徳問惟幾惟康其弼直呂東萊解作動康作靜如何先生曰理㑹不得伯恭解經多巧良乆云恐難如此說纂註葉氏曰慎乃在位即前帝命禹所謂慎乃有位君臣更相告戒也禹之言即帝所與言冝帝俞之 真氏曰人之一心静而後能動定而後能應若其膠膠擾擾將為物役之不暇又何以宰萬物乎先儒謂心者人之北辰辰惟居其所故能為二十八宿之綱維心惟安所正故能為萬事之樞紐天夏氏曰安汝止而下皆謹在位之事又曰動則大應 下徯朢之志徯望于君欲其治安我爾丕應徯志猶丕從厥志帝曰吁臣哉鄰哉鄰哉臣哉禹曰俞鄰左右輔弼也臣以人言鄰以職言帝深感上文弼直之語故曰吁臣哉鄰哉鄰哉臣哉反復詠歎以見弼直之義如此其重而不可忽禹即俞而然之也纂註孔氏曰鄰近也 陳氏經曰臣當親近我而助我故曰臣哉鄰哉親我助我乃盡為臣之道故曰鄰哉臣哉 張氏綱曰臣以分言鄰以情言一于分則離一于情則䙝不鄒氏補之曰臣謹其分也鄰忘其分也臣而復鄰嚴 至於苛鄰而又臣和不至于流親新安陳氏曰一說鄰親君如居有鄰也臣當如鄰以 君能如鄰以親君乃臣也臣鄰皆指禹言曰臣作朕股肱耳目予欲左右有民汝翼予欲宣力四方汝為予欲觀古人之象日月星辰山龍華蟲作會宗彛藻火粉米黼黻絺繡以五采彰施于五色作服汝明予欲聞六律五聲八音在治忽以出納五言汝聽此言臣所以為鄰之義也君元首也君資臣以為助猶元首須股肱耳目以為用也下文翼為明聽即作股肱耳目之義左右者輔翼也猶孟子所謂輔之翼之使自得之也宣力者宣布其力也言我欲左右有民則資汝以為助欲宣力四方則資汝以有為也象像也日月以下物象是也易曰黃帝堯舜垂衣裳而天下治葢取諸乾坤則上衣下裳之制創自黄帝而成于堯舜也日月星辰取其照臨也山取其鎮也龍取其變也華蟲雉取其文也會繪也宗彜虎蜼取其孝也藻水草取其潔也火取其明也粉米白米取其養也黼若斧形取其斷也黻為兩已相背取其辨也絺鄭氏讀為黹紩也紩以為繡也日也月也星辰也山也龍也華蟲也六者繪之于衣宗彛也藻也火也粉米也黼也黻也六者繡之于裳所謂十二章也衣之六章其序自上而下裳之六章其序自下而上采者青黄赤白黒也色者言施之于繒帛也繪于衣繡于裳皆雜施五采以為五色也汝明者汝當明其小大尊卑之差等也又案周制以日月星辰畫于旂冕服九章登龍于山登火于宗彛以龍山華蟲火宗彛五者繪于衣以藻粉黼黻四者繡于裳衮冕九章以龍為首鷩冕七章以華蟲為首毳冕五章以虎蜼為首葢亦増損有虞之制而為之耳六律陽律也不言六呂者陽綐隂也有律而後有聲有聲而後八音得以依據故六律五聲八音言之叙如此也在察也忽治之反也聲音之道與政通故審音以知樂審樂以知政而治之得失可知也五言者詩歌之恊于五聲者也自上逹下謂之出自下達上謂之納汝聽者言汝當審樂而察政治之得失者也輯録義剛問點尚書作會作一句先生曰公點得是前人點作會宗彛不是元徳問子欲聞六律五聲八音在治忽以出納五言汝聽先生云亦不可曉漢書在治忽作七始詠七始如七均之類又問五言東萊釋作君臣民事物之言先生曰君臣民事物是五聲所屬如宮亂則荒其君驕宫屬君最大羽屬物最小此是論聲若商放緩便是宮聲尋常琴家最取廣陵操却以某觀之其聲最不和平有臣陵其君之意出納五言恐是審樂知政之類如此作五言說亦頗通為問以出納五言林氏以為宮商角徴羽之言古注以 仁義禮知信之言未知當孰從先生曰未詳當闕自侯以明之以下皆然荅潘子善纂註新安陳氏曰臣當為我之身非但為鄰以與君親近也汝為作股汝明作目汝聽作耳也 王氏曰汝翼作肱孔氏曰天子服日月而下諸侯自龍而下至黼黻士服藻大夫加粉米上得兼下下不得僣上作尊卑之服汝明制之 唐孔氏曰天數不過十二天子服十二章象天數也德鄭氏曰自日月至黼黻所取義皆君徳也服所以象 服是服必有是徳當觀象而自省焉是陳氏大猷曰五采五種華采之物藍丹砂粉墨之類 也彰施施其采以彰明之五色采施之為青黃赤白黒也也蘇氏曰忽不治也五言詩也以諷詠之言寄于五聲 陳氏大猷曰納采詩而納之于上如命大師陳詩以觀民風與工以納言是也出出詩而播之樂章如關雎用之鄉人用之邦國與時而颺之是也五徳之言謂詩詠之合于五常者 吳氏曰五言不可被之弦歌者出之其可者則納之氏呂氏曰五言樂之成言者如三百篇之詩是也雖葉 曰五言即五聲詩言志歌永言聲依永律和聲 言也播于律之所和則為五聲雖聲也本于詩之所諷則為五言文之于音則為出採之于下則為納 呂氏曰作服禮之大者也六律五聲八音樂之大者也治定功成制禮作樂之時也禮樂非可以虛文舉言禮樂必在左右宣力之後民氣和合然後可以興禮樂固有次序也 陳氏大猷曰舜以臣鄰命禹見君臣之忘勢繼之以作股肱耳目見君臣之忘形君臣猶一身也君猶心臣猶體臣作朕股肱耳目君以臣為體也汝翼為明聽以遂予之所欲臣以君為心也飢王氏曰敬敷五敎司徒掌之豈非左右有民稷掌阻 臯冶姦宄豈非宣力四方夷作秩宗豈非制衣服夔典樂豈非察音聲然彼皆各冶一官禹則緫百官而治之者也帝兼舉四事而寄以股肱耳目葢如此岐廣韻蜼余敇以季二反似猴而鼻仰尾長四五尺有 雨則懸于樹以尾塞鼻黼豬几反鏚縷所紩紩持栗反鷩并列反雉屬予違汝弼汝無面從退有後言欽四鄰違戾也言我有違戾于道爾當弼正其失爾無面諛以為是而背毁以為非不可不敬爾鄰之職也申結上文弼直鄰哉之義而深責之禹者如此纂註王氏曰拂我而相之謂之弼故弼字或作拂 呂氏曰予違汝弼不獨合禹為股肱耳目至此舜連一身是非之責盡付之禹檢點 孫氏曰聖人不以無違自處而以有違求弼不居其聖也我陳氏大猷曰上言予欲汝則翼為明聽謂當將順乎 也此言于違汝弼謂不當苟順乎我也面林氏曰舜大聖人豈有違待乎弼禹亦大聖人豈有 從後言而猶以為警戒所以為聖呂氏曰舜非有未慊而畏人之後言非容受未至而致人之後言禹又非肯欺君而為面是背非者聖人畏敬無己惟恐過之不聞言之不盡故其求之之切如此孔孔氏曰四鄰四近前後左右之臣勑使敬其職 唐 氏曰鄭元以四鄰為四近之臣左輔右弼前疑後丞惟伏生書傳有此言文王世子有師保疑丞此外經傳無此宮惟冏命云實賴左右前後有位之士同新安胡氏曰既責禹以弼違又欲其欽四鄰謂所與 列之近臣當敬之使同心而弼我也禹陳氏大猷曰四鄰諸臣各有其職而舜悉以責禹者 百揆無所不統也於此可觀君道亦可以觀相道矣安王氏炎曰無面從于上不諂欽四鄰于下不瀆 新 陳氏曰一說欽四鄰即中庸敬大臣之義又曰傳語欠明當云不可不敬爾為四鄰近臣之職也又案欽四鄰上下疑有闕文朱子甞疑之今於此等處姑據衆說雖略可通然深繹之與上下文意皆不貫闕之可也庶頑讒說若不在時侯以明之撻以記之書用識哉欲並生哉工以納言時而颺之格則承之庸之否則威之此因上文而慮庶頑讒說之不忠不直也讒說即舜所堲者時是也在是指忠直為言侯射侯也明者欲明其果頑愚讒說與否也葢射所以觀徳頑愚□說之人其心不正則形乎四體布乎動静不其容體必不能比于禮其節奏必不能比于樂其中必能多審如是則其為頑愚讒說也必矣周禮王大射則供虎侯熊侯豹侯諸侯供熊侯豹侯卿大夫供麋侯皆設其鵠又梓人為侯廣與崇方三分其廣而鵠居一焉應古制亦不相逺也撻扑也即扑作敎刑者葢懲之使記而不忘也識誌也録其過惡以識于冊如周制鄉黨之官以時書民之孝弟睦婣有學者也聖人不忍以愚頑讒說而遽棄之用此三者之教啟其憤發其悱使之遷善改過欲其並生于天地之間也工掌樂之官也格有恥且格之格謂改過也承薦也聖人于庶頑讒說之人既有以啟發其憤悱遷善之心而又命掌樂之官以其所納之言時而颺之以觀其改過與否如其改也則進之用之如其不改然後刑以威之以見聖人之敎無所不極其至必不得已焉而後威之其不忍輕于棄人也如此此即龍之所典而此命伯禹緫之也輯録元徳問工以納言止否則威之一段上文說欽四鄰庶頑讒說止欲並生哉皆不可曉如命龍之辭亦曰朕堲讒說殄行止惟允皆言䜛說此須是當時有此制度今不能知又不當杜撰胡說只得置之元徳謂侯以明之撻以記之乃是賞罰先生云既是賞罰當別有施設如何只靠射豈有無狀之人纔得中便為好人乎纂註孔氏曰不在時所行不在于是而為非者當察之樂官誦詩以納諫當是正其義而颺之 呂氏曰撻記書識非絶之也存其過所以存其恥恥則善心生矣也或曰書用識其善惡書其孝悌睦婣有學者書其善如左氏斐豹欲焚丹書書其惡也能呂氏曰詩可見人真情春秋會盟賦詩一有不類便 知之 葉氏曰鄭伯享趙孟七子從趙孟使賦詩以觀其志子展賦草蟲伯有賦鶉之奔奔叔向知伯有將為戮子展後亡亦猶是也王葵初王氏曰案易氏王大射解云大射祭祀之射也 將有郊廟之事以射擇諸侯及羣臣與邦國所貢之士取其中多而可以與祭者于是有三侯二侯一侯焉天子射虎侯其道九十弓六尺為弓弓二寸為侯中則虎侯之中廣一丈八尺三分其廣以其一為之鵠設則鵠方六尺侯之上中下皆用布而兩旁飾以虎其中鵠為的焉諸侯射熊侯七十弓卿大夫射麋侯五十弓其鵠眂其弓之數而降殺之凡侯天子以三諸侯以二卿大夫以一又梓人為侯曰張皮侯而棲鵠則春以功皮侯即熊虎豹之三侯天子大射之侯也張五采之侯則逺國屬五采即五正之侯天子賔射之侯也張獸侯則王以息燕此又天子燕射之侯也其侯雖不見於經而鄉射記言天子熊侯白質諸侯麋侯赤質大夫布侯畫以虎豹士布侯畫以鹿豕即獸侯爾葢大射以鵠賔射以正燕射以質不可以不辨鄭氏周禮注云崇髙也方猶等也高廣等謂侯中也畫布曰正棲皮曰鵠 孔氏詩疏正鵠皆鳥名難中以中為雋故以名的禹曰俞哉帝光天之下至於海隅蒼生萬邦黎獻共惟帝臣惟帝時舉敷納以言明庶以功車服以庸誰敢不讓敢不敬應帝不時敷同日奏罔功俞哉者蘇氏曰與春秋傳公曰諾哉意同口然而心不 然之辭也隅角也蒼生者蒼蒼然而生視逺之義也獻賢也黎獻者黎民之賢者也共同時是也敷納者下陳而上納也明庶者明其衆庶也禹雖俞帝之言而有未盡然之意謂庶頑讒說加之以威不若明之以徳使帝徳光輝逹於天下海隅蒼生之地莫不昭灼徳之逺著如此則萬邦黎民之賢孰不感慕興起而皆有帝臣之願惟帝時舉而用之爾敷納以言而觀其藴明庶以功而考其成旌能命徳以厚其報如此則敢不乎讓于善敢不精白一心敬應其上而庶頑讒說豈足慮帝不如是則今任用之臣逺近敷同率為誕慢日進於無功矣豈特庶頑讒說為可慮哉輯録明庶以功恐庶字誤只是試字廣纂註林氏曰禹不盡然帝之言又廣帝之意謂輔弼之責雖在臣鄰然當廣延萬邦之賢無以為止此而已侯孫氏曰敷同猶普同天新安陳氏曰舜典所言以待諸 此以待黎獻諸侯親子故直言奏自下而奏上也舜方求賢故特言納下陳而上納也 左傳作賦納以言 王氏十朋曰諸侯以黜陟為重故言試黎獻以多得為盛故言庶氏或曰明示衆庶以功使衆人皆見賢者之功也 陳 大猷曰納言或以言揚明功或以事舉也無若丹朱傲惟慢遊是好傲虐是作罔晝夜頟頟罔水行舟朋淫于家用殄厥世予創若時娶于塗山辛壬癸甲啓●●而泣予弗子惟荒度土功弼成五服至于五千州十有二師外薄四海咸建五長各廸有功苗頑弗即工帝其念哉帝曰廸朕徳時乃功惟敘臯陶方祇厥敘方施象刑惟明漢志堯處子朱於丹淵為諸侯丹朱之國名也額額不休息之狀罔水行舟如奡盪舟之類朋淫者朋比小人而淫亂于家也殄絶也世者世堯之天下也丹朱不肖堯以天下與舜而不與朱故曰殄世程子曰夫聖莫聖於舜而禹之戒舜至曰無若丹朱好慢遊作傲虐且舜之不為慢遊傲虐雖愚者亦當知之豈以禹而不知乎葢處崇髙之位所以儆戒者當如是也創懲也禹自言懲丹朱之惡而不敢以慢遊也塗山國名在今壽眷縣東北禹娶塗山氏之女也辛壬癸甲四日也禹娶塗山甫及四日即往治水也啓禹之子●呱泣聲荒大也言娶妻生子皆有所不暇顧念惟以大相度平治水土之功為急也孟子言禹八年于外三過其門而不入是也五服甸侯綏要荒也言非特平冶水土又因地域之逺近以輔成五服之制也疆理宇內乃人君之事非人臣之所當專者故曰弼成也五千者毎服五百里五服之地東西南北相距五千里也十二師者毎州立十二諸侯以為之師使之相牧以糾羣后也薄廹也九州之外廹于四海毎方各建五人以為之長而統率之也聖人經理之制其詳內略外者如此即就也謂十二師五長內而侯牧外而蕃夷皆蹈行有功惟三苗頑慢不率不肯就工帝當憂念之也帝言四海之內蹈行我之徳教者是汝功惟敘之故其頑而弗率者則臯陶方敬承汝之功敘方施象刑惟明矣曰明者言其刑罰當罪可以畏服乎人也上文禹之意欲舜弛其鞭扑之威益廣其文教之及而帝以禹之功叙既已如此而猶有頑不即工如苗民者是豈刑法之所可廢哉或者乃謂苗之凶頑六師征之猶且逆命豈臯陶象刑之所能致是未知聖人兵刑之敘與帝舜治苗之本末也帝之此言乃在禹未攝位之前非徂征後事葢威以象刑而苗猶不服然後命禹征之征之不服以益之諌而又増修徳敎及其來格然後分背之舜之此言雖在三謨之末而實則禹未攝位之前也輯録問禹稷三過其門而不入若家有父母豈可不入曰固是然事亦須量箇緩急若只是那九年泛泛㡳水未便會傾國覆都過家見父母亦不妨若洪水之患甚急有傾國溺都君父危亡之災也只得奔君父之急雖不過家見父母亦不妨也僴苗頑弗即工此是禹治水時調役他國人夫不動也後方征之既格而服則冶其前日之罪而竄之竄之而後分北之今說者謂苗既格而又叛恐無此事又曰三苗想只是如今之溪洞相似溪洞有數種一種謂之猫未必非三苗之後史中說三苗之國左洞庭右彭蠡在今湖北江西之界其地亦甚闊矣廣先生慶元丙辰著九江彭蠡說以示諸生書其後曰頃在湖南見說溪洞蠻猺略有四種曰犵曰狑曰獠而其最輕捷者曰猫近年數出剽掠為邊患者多此種也豈三苗之遺民乎古字少而通用然則所謂三苖者亦當正作猫字耳近日又見詹元善說苖民之國三徙其都初在今之筠州次在今之興國軍皆在深山中人不可入而已亦難出其最後在今之武昌縣則據江山之險可以無所不為人不得而遏之矣未及問所據聊併記之纂註新安陳氏曰丹朱之不肖蔽以一言曰傲而已慢遊虐淫皆自傲出罔晝夜額額凶人為不善惟日不足之意 東陽馬氏曰隆古君臣告戒乃如此後世謟諛忌諱者可以戒矣戒真氏曰舜以大聖之資安有可戒之事而益以怠荒 臯以逸欲戒禹又以傲虐戒豈憂其有是而豫防之邪抑知其無是而姑為是言邾人心惟危自昔所畏雖聖主不敢忘操存之功大臣事聖主不敢廢規儆之益後之君臣冝視以為法三新安陳氏曰州十有二師有三說孔云治水一州用 萬人葢以二千五百人師此說非呂云毎州各立一師十二州立十二師如十二牧養民故曰牧為一州師帥故曰師唐孔云薄逼近也從京師外近四海謂九州之外也王制五國以為屬屬有長即五長也咸建內外皆建也九州之內有師有長九州之外無師有長詳內略外之制也此說優于蔡蔡毎方各建五人以為之長乃用林說似欠的當又曰此章禹欲帝無恃刑威之用而益廣明徳之及以丹朱為帝戒復以己之懲戒丹朱者繼之末言天下皆順而苗民獨頑若以為不止于庶頑之頑者欲帝念之也 夏氏曰洪水未平九功未叙人救死不暇何暇廸徳舜謂今天下所以廸行我徳而各廸有功者實汝之九功惟叙故也臯方敬承汝功之叙又慮廸徳者怠方施象刑明示人以儆之則已廸徳者益勉未廸徳者益懼而勉矣此正如九功惟叙之後董之用威不容己也以愚謂禹戒舜以無若丹朱無怪其然也他山之石可 攻玉舜禹初不自知其聖則其引以進戒豈為過哉當時黎民於變比屋可封而內則有丹朱之可戒外則有苗頑之可憂未能忘情惟此二者此聖所以益聖也䕫曰戞擊鳴球搏拊琴瑟以詠祖考來格虞賔在位羣后徳讓下管鼗鼔合止柷敔笙鏞以間鳥獸蹌蹌簫韶九成鳯凰來儀戞擊考擊也鳴球玉磬名也摶至拊循也樂之始作升歌于堂上則堂上之樂惟取其聲之輕清者與人聲相比故曰以詠蓋戞擊鳴球搏拊琴瑟以合詠歌之聲也格神之格思之格虞賔丹朱也堯之後為賔于虞猶微子作賔可于周也丹朱在位與助祭羣后以徳相讓則人無不和知矣下堂下之樂也管猶周禮所謂隂竹之管孤竹之管孫竹之管也鼗鼓如鼓而小有柄持而摇之則旁耳自擊柷敔郭璞云柷如漆桶方二尺四寸深一尺八寸中有椎柄連底撞之令左右擊敔狀如伏虎背上有二十七鉏鋙刻以籈櫟之籈長一尺以木為之始作也擊柷以合之及其將終也則櫟敔以止之盖節樂之器也笙以匏為之列管于匏中又施簧于管端鏞大鐘也葉氏曰鐘與笙相應者曰笙鐘與歌相應者曰頌鐘頌或謂之鏞詩賁鼔維鏞是也大射禮樂人宿懸于阼階東笙磬西而其南笙鐘西階之西頌磬東面其南頌鐘頌鐘即鏞鐘也上言以詠此言以間相對而言蓋與詠歌迭奏也鄉飲酒禮云歌鹿嗚笙南陔間歌魚麗笙由庚或其遺制也蹌蹌行動之貎言樂音不獨感神人至于鳥獸無知亦且相率而舞蹌蹌然也簫古文作箾舞者所執之物說文云樂名簫韶季札觀周樂見舞韶箾者則箾韶蓋舜樂之緫名也今文作簫故先儒誤以簫管釋之九成者樂之九成也功以九叙故樂以九成九成猶周禮所謂九變也孔子曰樂者象成者也故曰成鳯凰羽族之靈者其雄為鳯其雌為凰來儀者來舞而有容儀也戞擊鳴球搏拊琴瑟以詠堂上之樂也下管鼗皷合止柷敔笙鏞以間堂下之樂也唐孔氏曰樂之作也依上下而逓奏間合而後曲成祖考尊神故言於堂上之樂鳥獸㣲物故言於堂下之樂九成致鳯尊異靈瑞故别言之非堂上之樂獨致神格堂下之樂偏能舞獸也或曰笙之形如鳥翼鏞之虡為獸形故於笙鏞以間言鳥獸蹌蹌風俗通曰舜作簫笙以象鳯蓋因其形聲之似以狀其聲樂之和豈真有鳥獸鳯凰而蹌蹌來儀者乎曰是未知聲樂感通之妙也匏巴皷瑟而游魚出聽伯牙鼓琴而六馬仰秣聲之致詳召物見于傳者多矣況舜之徳致和于上夔之樂召和于下其格神人舞獸鳯豈足疑哉今案季札觀周樂見舞韶箾者曰徳至矣盡矣如天之無不覆如地之無不載雖甚盛徳蔑以加矣夫韶樂之奏幽而感神則祖考來格明而感人則羣后徳讓㣲而感物則鳯儀獸舞原其所以能感召如此者皆由舜之徳如天地之無不覆幬也其樂之傳厯千餘載孔子聞之于齊尚且三月不知肉味也曰不圖為樂之至于斯則當時感召從可知矣又案此章夔言作樂之效其文自為一段不與上下文勢相屬蓋舜之在位五十餘年其與禹臯陶夔益相與荅問者多矣史官取其尤彰明者以詔後世則是其所言者自有先後史官集而記之非其一日之言也諸儒之說自臯陶謨至此篇末皆謂文勢相屬故其說牽合不通今皆不取纂註唐孔氏曰功成道洽禮備樂和史述夔言繼於後 孔氏曰戞擊柷敔所以作止樂搏拊以韋為之實之以糠所以節樂故陳氏大猷曰戞亦擊也意其有輕重之異球擊能鳴 稱鳴球 王氏炎曰搏猶擊也拊輕手取聲拊林氏曰揚子雲長楊賦云戞滴鳴球劉良注云戞滴 擊也以是知鳴球可以戞擊古語云拊鳴琴吹洞簫又曰手拊五絃目視雲漢以是知琴瑟可以搏拊 唐孔氏曰以詠歌詠詩章也 鄭氏曰琴五弦瑟二十四弦管如箎而有六孔十二簧為笙升夏氏曰以間與堂上之樂間作也 林氏曰饗禮曰歌清廟示徳也下管象舞示事也燕禮曰升歌鹿鳴下管新宮葢堂上之樂以歌為主堂下之樂以管為主其實相合以成別而言之則有堂上堂下之異合而言之則緫名為簫韶 王氏炎曰凡樂以人聲為主歌於堂下者謂之間歌以詠堂上之登歌也以間堂下之間歌也 新安陳氏曰此章夔言作樂之效乃史官載之以結典謨之終葢功成作樂帝者致治之盛也郊特牲曰歌者在上匏竹在下貴人聲也即此說以證此章及儀禮皆無不合古文簡質下之一字别管鼗等為堂下之樂顯見鳴球琴瑟為堂上之樂矣戞擊之搏拊之以詠歌詩章所謂歌者在上也管鼗坡柷敔笙鏞皆堂下之樂管竹也笙匏也皆在堂下以間此衆樂與堂上之樂更代而間作也所謂匏竹在下也奏石絲以詠歌之時則堂下之樂不作奏匏竹等衆樂之時則堂上之樂不作以令人之樂觀之亦如此耳今諸解者徒見儀禮鄉飲酒禮燕禮並有間歌魚麗之文遂引以證此章林氏書于前蔡氏述于後其辭欠明至若王氏炎則㸔儀禮似欠子細而陳氏大猷復引儀禮分注于其下改本文尤非案儀禮鄉飲酒禮云工入升自西階北面坐小臣授瑟工歌鹿鳴四杜皇皇者華卒歌主人獻工笙入堂下北面丘樂南陔白華華黍主人獻之乃間歌魚麗笙由庚歌南有嘉魚笙崇邱歌南山有臺笙由儀鄭元注云間代也謂一歌則一吹歌歌詩也吹吹笙也南陔等六題皆有聲無辭不可歌只可案其譜以吹笙故曰笙曰樂或曰奏而不言歌六題今見詩小雅中乃元無詩辭非本有而亡之小序不悟而妄云云耳燕禮與鄉飲酒禮大概相似蓋間歌魚麗南有嘉魚南山有臺與笙由庚崇邱由儀相更替也與此之以間初不相干不過一間字同間代更替之義亦同耳王以為堂上登歌堂下間歌直引間歌魚麗之間歌以解笙鏞以問之以間謂以間即是間歌殊不知堂下安得有歌乎乍觀捉對議論似可喜細考之誤乃如此學者必即儀禮朱子詩傳細觀之可也反玉篇籈之人夔曰於予擊石拊石百獸率舞庶尹允諧重擊曰擊輕擊曰拊石磬也有大磬有編磬有歌磬磬有小文故擊有輕重八音獨言石者葢石音屬角最難諧和記曰磬以立辨夫樂以合為主而石聲獨立辨者以其難和也石聲既和則金縤竹匏土革木之聲無不和者矣詩曰既和且平依我磬聲則知言石者緫樂之和而言之也或曰玉振之也者終條理之事故舉磬以終焉上言鳥獸此言百獸者考工記曰天下大獸五脂者膏者臝者羽者鱗者羽鱗緫可謂之獸也百獸舞則物無不和可知矣尹正也庶尹者衆百官府之長也允諧者信皆和諧也庶尹諧則人無不和可知矣纂註新安陳氏曰於音烏有禹曰於可證讀如字而連予字者非 王氏炎曰八音以石為君而詔樂以球為首冝於此又單言石也為孫氏曰前先言祖考虞賔羣后而後及鳥獸以貴賤 序也此先言鳥獸而後及庶尹以難易為序也之王氏炎曰此又自為一節舜禹之議論既載於前夔 作樂所以形容冶功之成故以其言次之于後亦非一日之言史臣比而書之爾夔工於樂者也有舜之徳不可無夔之樂以發之有夔之樂不可無舜之徳以本之二者交致而天下之至和極矣帝庸作歌曰勑天之命惟時惟幾乃歌曰股肱喜哉元首起哉百工熈哉臯陶拜手稽首颺言曰念哉率作興事慎乃憲欽哉屢省乃成欽哉乃賡載歌曰元首明哉股肱良哉庶事康哉又歌曰元首叢脞哉股肱惰哉萬事墮哉帝拜曰俞往欽哉庸用也歌詩歌也勑戒勑也幾事之㣲也惟時者無時而不戒勑也惟幾者無事而不戒勑也葢天命無常理亂安危相為倚伏今雖冶定功成禮備樂和然頃刻敬畏之不存則怠荒之所自起豪髮幾微之不察則禍患之所自生不可不戒也此舜特欲作歌而先述其所以歌之意也股肱臣也元首君也人臣樂于趨事赴功則人君之治為之興起而百官之功皆廣也拜手稽首者首至手又至圮也大言而疾曰颺率緫率也臯陶言人君當緫率羣臣以起事功又必謹其所守之法度葢樂于興事者易至于紛更故深戒之屢數也興事而數考其成則有課功覈實之效而無誕慢欺蔽之失兩言欽哉者興事考成二者皆所當深敬而不可忽者也此臯陶將欲賡歌而先述其所以歌之意也賡續載成也續帝歌以成其義臯陶言君明則臣良而衆事皆安所以勸之也叢脞煩碎也惰懈怠也墮傾圯也言君行臣職煩𤨏細碎則臣下懈怠不肯任事而萬事廢壞所以戒之也舜作歌而責難于臣臯陶賡歌而責難于君君臣之相責難者如此有虞之治此所以為不可及也與帝拜者重其禮也重其禮然其言而曰汝等往治其職不可以不敬也林氏曰舜禹臯陶之賡歌三百篇之壦輿也學詩者當自此始纂註陳氏大猷曰舜之治至于功成作樂極矣然危亂之機常兆於治安之極聖人安不忘危上下交相警戒故史既載韶樂復記歌詩歌詩亦樂之本也簫韶九成舜之治已極於至盛惟時惟幾舜之心方慮其至微治功雖已極聖人本無極也 新安陳氏曰歌者和樂之發也當和樂之時不忘戒謹之意惟虞舜能之後世歌功頌美之歌安識此意又曰歌之序意在於戒天命而謹時幾歌之所謂喜喜於乗時圖幾也所謂起起而乘時圖幾也所謂熈則其乗時圖幾之效騐也君臣能如此庶可戒勑天命而永保之矣知真氏曰范太史曰君以知人為明臣以任職為良君 人則賢者得行其所學臣任職則不肖者不得苟容于朝此庶事所以康也若夫君行臣職則叢脞矣臣不任君之事則惰矣此萬事所以墮也斯言得之然帝之歌本為勑天命而作君臣唱和乃無一語及天者修人事所以勑天命也後之人主宜深體焉 陳氏大猷曰喜起熈帝欲振厲充廣也臯意謂无妄不可以復往極治不可以更加故因帝振奮増廣之意而欲其加謹慎省察之心凡作興必謹守成憲而欽哉不可輕於有為也又必屢察已成之治而欽哉不可玩夫已為也於是賡成其歌謂君臣惟當明良而已不必過于喜起也庶事惟底于康安而已不必過於熈廣也乃所以凝泰和也君有賴于臣故先股肱臣有望於君故先元首臯意猶未已謂明非聦察之謂聦察則流於叢脞良非軟熟之謂軟熟則流于惰偷君叢脞則臣惰偷萬事墮壞矣前言庶事此言萬事甚言叢脞之害事也不過而失于激亦不怠而失于廢真可以凝泰和而保天命矣往欽欲君臣自此以往無不敬也典謨之書皆以欽終之九成之韶勑犬之歌非可以二觀也虞之韶不可得而聞帝之歌猶可得而詠韶雖亡不亡者存焉學者宜深玩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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