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 四個人同出林子外來,約行了半里路,見一個酒店,四人進那酒店裡坐了,酒保來問道:「張先生!打多少酒?」先生道:「打四角酒米,有雞回一隻與我們吃。酒保道:「村裡遠,沒回處。」先生道:「又沒甚菜疏,如何下得酒?」酒保拿酒來,四個人一家吃了一碗。先生道:「有心請人,卻無下口!」東觀西望,見壁邊一個水缸,先生看時,是一缸乾淨水。先生袖內取出一個葫蘆兒來,拔了屑兒,抖出一丸白藥來,放在水缸裡,依先去凳上坐了,叫酒保來道:「我們四個如何吃得淡酒!我方才將下口放在你水缸裡,將去與我煮來!」酒保道:「張先生!你四個空手進來,不曾見甚麼下口。」先生道:「你自去水缸裡看。」酒保去看時,只見水動,雙手去撈,撈出一尾三尺長鯉魚來,道:「卻不作怪!」只得替他劙了魚,落鍋煮熟了,用些鹽醬椒醋,將盤子盛了搬來與他。四個一面吃酒,董超道:「感謝先生厚意。」薛霸道:「這魚滋味甚好,怎地再得一尾吃也好。」先生道:「這個不足為禮,貧道平日好飲貪盃,難得相遇二位,叫海之內皆相識也,若不棄嫌,同到貧道院中盡醉方休,來日起程。不知二位尊意何如?」薛霸是後生心性,道:「難得先生好意相請,今日也將晚了,我們就同往仙院借宿一宵。只是不當取擾。」董超終是年紀大,曉得事,叫薛霸到靜處說道:「這先生是個作怪的人,著甚來由同他到道院中去?」薛霸道:「董哥!你空活這許多年紀,不識得事。這酒店裡主人家也認得他,但有差遲,只問酒店裡要人。」董超道:「也說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