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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兩漢 - Pre-Qin and Han》 | Related resources |
《史書 - Histories》 | Related resources |
《史記 - Shiji》 | [Western Han] 109 BC-91 BC Sima Qian | Books referencing 《史記》 Library Resources Source Related resources |
《本紀 - Annals》 | Library Resources |
《秦始皇本紀》 | Books referencing 《秦始皇本紀》 Library Resources |
14 | 秦始皇本... : | 秦王初并天下,令丞相、御史曰:「異日韓王納地效璽,請為藩臣,已而倍約,與趙、魏合從畔秦,故興兵誅之,虜其王。寡人以為善,庶幾息兵革。趙王使其相李牧來約盟,故歸其質子。已而倍盟,反我太原,故興兵誅之,得其王。趙公子嘉乃自立為代王,故舉兵擊滅之。魏王始約服入秦,已而與韓、趙謀襲秦,秦兵吏誅,遂破之。荊王獻青陽以西,已而畔約,擊我南郡,故發兵誅,得其王,遂定其荊地。燕王昏亂,其太子丹乃陰令荊軻為賊,兵吏誅,滅其國。齊王用后勝計,絕秦使,欲為亂,兵吏誅,虜其王,平齊地。寡人以眇眇之身,興兵誅暴亂,賴宗廟之靈,六王咸伏其辜,天下大定。今名號不更,無以稱成功,傳後世。其議帝號。」丞相綰、御史大夫劫、廷尉斯等皆曰:「昔者五帝地方千里,其外侯服夷服諸侯或朝或否,天子不能制。今陛下興義兵,誅殘賊,平定天下,海內為郡縣,法令由一統,自上古以來未嘗有,五帝所不及。臣等謹與博士議曰:『古有天皇,有地皇,有泰皇,泰皇最貴。』臣等昧死上尊號,王為『泰皇』。命為『制』,令為『詔』,天子自稱曰『朕』。」王曰:「去『泰』,著『皇』,采上古『帝』位號,號曰『皇帝』。他如議。」制曰:「可。」追尊莊襄王為太上皇。制曰:「朕聞太古有號毋謚,中古有號,死而以行為謐。如此,則子議父,臣議君也,甚無謂,朕弗取焉。自今已來,除謚法。朕為始皇帝。後世以計數,二世三世至于萬世,傳之無窮。」 |
《書》 | Library Resources |
《封禪書》 | Books referencing 《封禪書》 Library Resources |
43 | 封禪書: | 是歲,制曰:「朕即位十三年于今,賴宗廟之靈,社稷之福,方內艾安,民人靡疾。閒者比年登,朕之不德,何以饗此?皆上帝諸神之賜也。蓋聞古者饗其德必報其功,欲有增諸神祠。有司議增雍五畤路車各一乘,駕被具;西畤畦畤禺車各一乘,禺馬四匹,駕被具;其河、湫、漢水加玉各二;及諸祠,各增廣壇場,珪幣俎豆以差加之。而祝祕者歸福於朕,百姓不與焉。自今祝致敬,毋有所祈。」 |
《吳越春秋 - Wu Yue Chun Qiu》 | [Eastern Han] 50-100 | Books referencing 《吳越春秋》 Library Resources |
《勾踐伐吳外傳》 | Library Resources |
《勾踐二十四年》 | Library Resources |
1 | 勾踐二十... : | 二十四年九月丁未,范蠡辭於王,曰:「臣聞主憂臣勞,主辱臣死,義一也。今臣事大王,前則無滅未萌之端,後則無救已傾之禍。雖然,臣終欲成君霸國,故不辭一死一生。臣竊自惟乃使於吳王之慚辱。蠡所以不死者,誠恐讒於太宰嚭,成伍子胥之事,故不敢前死,且須臾而生。夫恥辱之心,不可以大,流汗之愧,不可以忍。幸賴宗廟之神靈,大王之威德,以敗為成,斯湯武克夏商而成王業者。定功雪恥,臣所以當席日久。臣請從斯辭矣。」越王惻然泣下霑衣。言曰:「國之士大夫是子,國之人民是子,使孤寄身託號以俟命矣。今子云去,欲將逝矣,是天之棄越而喪孤也,亦無所恃者矣。孤竊有言,公位乎,分國共之,去乎,妻子受戮。」范蠡曰:「臣聞君子俟時,計不數謀,死不被疑,內不自欺。臣既逝矣,妻子何法乎?王其勉之,臣從此辭。」乃乘扁舟,出三江,入五湖,人莫知其所適。 |
《漢書 - Han Shu》 | [Xin - Eastern Han] 36-111 | Books referencing 《漢書》 Library Resources |
《傳》 | Library Resources |
《傅常鄭甘陳段傳》 | Library Resources |
28 | 傅常鄭甘... : | 於是天子下詔曰:「匈奴郅支單于背畔禮義,留殺漢使者、吏士,甚逆道理,朕豈忘之哉!所以優游而不征者,重動師眾,勞將帥,故隱忍而未有云也。今延壽、湯睹便宜,乘時利,結城郭諸國,擅興師矯制而征之,賴天地宗廟之靈,誅討郅支單于,斬獲其首,及閼氏貴人名王以下千數。雖踰義干法,內不煩一夫之役,不開府庫之臧,因敵之糧以贍軍用,立功萬里之外,威震百蠻,名顯四海。為國除殘,兵革之原息,邊竟得以安。然猶不免死亡之患,罪當在於奉憲,朕甚閔之!其赦延壽、湯罪,勿治。」詔公卿議封焉。議者皆以為宜如軍法捕斬單于令。匡衡、石顯以為「郅支本亡逃失國,竊號絕域,非真單于。」元帝取安遠侯鄭吉故事,封千戶,衡、顯復爭。乃封延壽為義成侯,賜湯爵關內侯,食邑各三百戶,加賜黃金百斤。告上帝、宗廟,大赦天下。拜延壽為長水校尉,湯為射聲校尉。 |
《韋賢傳》 | Books referencing 《韋賢傳》 Library Resources |
36 | 韋賢傳: | 後歲餘,玄成薨,匡衡為丞相。上寢疾,夢祖宗譴罷郡國廟,上少弟楚孝王亦夢焉。上詔問衡,議欲復之,衡深言不可。上疾久不平,衡惶恐,禱高祖、孝文、孝武廟曰:「嗣曾孫皇帝恭承洪業,夙夜不敢康寧,思育休烈,以章祖宗之盛功。故動作接神,必因古聖之經。往者有司以為前因所幸而立廟,將以繫海內之心,非為尊祖嚴親也。今賴宗廟之靈,六合之內莫不附親,廟宜一居京師,天子親奉,郡國廟可止毋修。皇帝祗肅舊禮,尊重神明,即告于祖宗而不敢失。今皇帝有疾不豫,乃夢祖宗見戒以廟,楚王夢亦有其序。皇帝悼懼,即詔臣衡復修立。謹案上世帝王承祖禰之大義,皆不敢不自親。郡國吏卑賤,不可使獨承。又祭祀之義以民為本,間者歲數不登,百姓困乏,郡國廟無以修立。禮,凶年則歲事不舉,以祖禰之意為不樂,是以不敢復。如誠非禮義之中,違祖宗之心,咎盡在臣衡,當受其殃,大被其疾,隊在溝瀆之中。皇帝至孝肅慎,宜蒙祐福。唯高皇帝、孝文皇帝、孝武皇帝省察,右饗皇帝之孝,開賜皇帝眉壽亡疆,令所疾日瘳,平復反常,永保宗廟,天下幸甚!」 |
《何武王嘉師丹傳》 | Library Resources |
20 | 何武王嘉... : | 會息夫躬、孫寵等因中常侍宋弘上書告東平王雲祝詛,又與后舅伍宏謀弒上為逆,雲等伏誅,躬、寵擢為吏二千石。是時,侍中董賢愛幸於上,上欲侯之而未有所緣,傅嘉勸上因東平事以封賢。上於是定躬、寵告東平本章,掇去宋弘,更言因董賢以聞,欲以其功侯之,皆先賜爵關內侯。頃之,欲封賢等,上心憚嘉,乃先使皇后父孔鄉侯傅晏持詔書視丞相御史。於是嘉與御史大夫賈延上封事言:「竊見董賢等三人始賜爵,眾庶匈匈,咸曰賢貴,其餘并蒙恩,至今流言未解。陛下仁恩於賢等不已,宜暴賢等本奏語言,延問公卿大夫博士議郎,考合古今,明正其義,然後乃加爵土;不然,恐大失眾心,海內引領而議。暴平其事,必有言當封者,在陛下所從;天下雖不說,咎有所分,不獨在陛下。前定陵侯淳于長初封,其事亦議。大司農谷永以長當封,眾人歸咎於永,先帝不獨蒙其譏。臣嘉、臣延材駑不稱,死有餘責。知順指不迕,可得容身須臾,所以不敢者,思報厚恩也。」上感其言,止,數月,遂下詔封賢等,因以切責公卿曰:「朕居位以來,寢疾未瘳,反逆之謀相連不絕,賊亂之臣近侍帷幄。前東平王雲與后謁祝詛朕,使侍醫伍宏等內侍案脈,幾危社稷,殆莫甚焉!昔楚有子玉得臣,晉文為之側席而坐;近事,汲黯折淮南之謀。今雲等至有圖弒天子逆亂之謀者,是公卿股肱莫能悉心務聰明以銷厭未萌之故。賴宗廟之靈,侍中駙馬都尉賢等發覺以聞,咸伏厥辜。書不云乎?『用德章厥善。』其封賢為高安侯、南陽太守寵為方陽侯、左曹光祿大夫躬為宜陵侯。」 |
《西南夷兩粵朝鮮傳》 | Library Resources |
16 | 西南夷兩... : | 白臨事,不幸有疾,日進不衰,以故誖暴乎治。諸呂為變故亂法,不能獨制,乃取它姓子為孝惠皇帝嗣。賴宗廟之靈,功臣之力,誅之已畢。朕以王侯吏不釋之故,不得不立,今即位。乃者聞王遺將軍隆慮侯書,求親昆弟,請罷長沙兩將軍。朕以王書罷將軍博陽侯,親昆弟在真定者,已遣人存問。脩治先人冢。前日聞王發兵於邊,為寇災不止。當其時長沙苦之,南郡尤甚,雖王之國,庸獨利乎!必多殺士卒,傷良將吏,寡人之妻,孤人之子,獨人父母,得一亡十,朕不忍為也。朕欲定地犬牙相入者,以問吏,吏曰『高皇帝所以介長沙土也』,朕不得擅變焉。吏曰:『得王之地不足以為大,得王之財不足以為富,服領以南,王自治之。』雖然,王之號為帝。兩帝並立,亡一乘之使以通其道,是爭也;爭而不讓,仁者不為也。願與王分棄前患,終今以來,通使如故。故使賈馳諭告王朕意,王亦受之,毋為寇災矣。上褚五十衣,中褚三十衣,下褚二十衣,遺王。願王聽樂娛憂,存問鄰國。」 |
《後漢書 - Hou Han Shu》 | [Northern and Southern] 420-445 | Books referencing 《後漢書》 Library Resources |
《紀》 | Library Resources |
《孝桓帝紀》 | Library Resources |
125 | 孝桓帝紀: | 壬午,立皇后鄧氏,追廢懿陵為貴人冢。詔曰:「梁冀姦暴,濁亂王室。孝質皇帝聰敏早茂,冀心懷忌畏,私行殺毒。永樂太后親尊莫二,冀又遏絕,禁還京師,使朕離母子之愛,隔顧復之恩。禍害深大,罪釁日滋。賴宗廟之靈,及中常侍單超、徐璜、具瑗、左悺、唐衡、尚書令尹勳等激憤建策,內外協同,漏刻之閒,桀逆梟夷。斯誠社稷之祐,臣下之力,宜班慶賞,以酬忠勳。其封超等五人為縣侯,勳等七人為亭侯。」於是舊故恩私,多受封爵。 |
《漢代之後 - Post-Han》 |
《魏晉南北朝 - Wei, Jin, and North-South》 |
《三國志》 | [Western Jin] 265-300 | Library Resources |
《魏書四》 | Library Resources |
《高貴鄉公紀》 | Library Resources |
32 | 高貴鄉公... : | 五月己丑,高貴鄉公卒,年二十。漢晉春秋曰:帝見威權日去,不勝其忿。乃召侍中王沈、尚書王經、散騎常侍王業,謂曰:「司馬昭之心,路人所知也。吾不能坐受廢辱,今日當與卿等自出討之。」王經曰:「昔魯昭公不忍季氏,敗走失國,為天下笑。今權在其門,為日乆矣,朝廷四方皆為之致死,不顧逆順之理,非一日也。且宿衞空闕,兵甲寡弱,陛下何所資用,而一旦如此,無乃欲除疾而更深之邪!禍殆不測,宜見重詳。」帝乃出懷中版令投地,曰:「行之決矣。正使死,何所懼?況不必死邪!」於是入白太后,沈、業奔走告文王,文王為之備。帝遂帥僮僕數百,鼓譟而出。文王弟屯騎校尉伷入,遇帝於東止車門,左右呵之,伷衆奔走。中護軍賈充又逆帝戰於南闕下,帝自用劒。衆欲退,太子舍人成濟問充曰:「事急矣。當云何?」充曰:「畜養汝等,正謂今日。今日之事,無所問也。」濟即前刺帝,刃出於背。文王聞,大驚,自投於地曰:「天下其謂我何!」太傅孚奔往,枕帝股而哭,哀甚,曰:「殺陛下者,臣之罪也。」臣松之以為習鑿齒書,雖最後出,然述此事差有次第。故先載習語,以其餘所言微異者次其後。世語曰:王沈、王業馳告文王,尚書王經以正直不出,因沈、業申意。晉諸公贊曰:沈、業將出,呼王經。經不從,曰:「吾子行矣!」干寶晉紀曰:成濟問賈充曰:「事急矣。若之何?」充曰:「公畜養汝等,為今日之事也。夫何疑!」濟曰:「然。」乃抽戈犯蹕。魏氏春秋曰:戊子夜,帝自將宂從僕射李昭、黃門從官焦伯等下陵雲臺,鎧仗授兵,欲因際會,自出討文王。會雨,有司奏却日,遂見王經等出黃素詔於懷曰:「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今日便當決行此事。」入白太后,遂拔劒升輦,帥殿中宿衞蒼頭官僮擊戰鼓,出雲龍門。賈充自外而入,帝師潰散,猶稱天子,手劒奮擊,衆莫敢逼。充帥厲將士,騎督成倅弟成濟以矛進,帝崩于師。時暴雨雷霆,晦冥。魏末傳曰:賈充呼帳下督成濟謂曰:「司馬家事若敗,汝等豈復有種乎?何不出擊!」倅兄弟二人乃帥帳下人出,顧曰:「當殺邪?執邪?」充曰:「殺之。」兵交,帝曰:「放仗!」大將軍士皆放仗。濟兄弟因前刺帝,帝倒車下。皇太后令曰:「吾以不德,遭家不造,昔援立東海王子髦,以為明帝嗣,見其好書疏文章,兾可成濟,而情性暴戾,日月滋甚。吾數呵責,遂更忿恚,造作醜逆不道之言以誣謗吾,遂隔絕兩宮。其所言道,不可忍聽,非天地所覆載。吾即密有令語大將軍,不可以奉宗廟,恐顛覆社稷,死無面目以見先帝。大將軍以其尚幼,謂當改心為善,殷勤執據。而此兒忿戾,所行益甚,舉弩遙射吾宮,祝當令中吾項,箭親墮吾前。吾語大將軍,不可不廢之,前後數十。此兒具聞,自知罪重,便圖為弒逆,賂遺吾左右人,令因吾服藥,密行酖毒,重相設計。事已覺露,直欲因際會舉兵入西宮殺吾,出取大將軍,呼侍中王沈、散騎常侍王業、世語曰:業,武陵人,後為晉中護軍。尚書王經,出懷中黃素詔示之,言今日便當施行。吾之危殆,過於累卵。吾老寡,豈復多惜餘命邪?但傷先帝遺意不遂,社稷顛覆為痛耳。賴宗廟之靈,沈、業即馳語大將軍,得先嚴警,而此兒便將左右出雲龍門,雷戰鼓,躬自拔刃,與左右雜衞共入兵陣間,為前鋒所害。此兒旣行悖逆不道,而又自陷大禍,重令吾悼心不可言。昔漢昌邑王以罪廢為庶人,此兒亦宜以民禮葬之,當令內外咸知此兒所行。又尚書王經,凶逆無狀,其收經及家屬皆詣廷尉。」 |
《宋明 - Song-Ming》 |
《太平御覽》 | [Northern Song] 977-984 | Library Resources |
《人事部九十二》 | Library Resources |
《諫諍一》 | Library Resources |
10 | 諫諍一: |
《漢書》曰:上朝東宮,趙談參乘:袁盎伏車前曰:「臣聞天子所與共六尺輿,皆天下豪英,今漢雖之人,陛下獨奈何與刀鋸之餘同載?」於是上笑,下趙談。談泣下車。 又曰:吳王謀反,枚乘諫曰:「夫舉吳以訾于漢,譬由虻蜹之脯群牛,腐肉之齒利劍鋒也。」 又曰:南越自相攻,上欲救之。淮南王上書曰:「臣聞越非有城郭邑里也,處谿谷之間,篁竹之中,習于水斗,便于用舟,地深昧而水險。中國之不知其勢阻而入其地,雖百不當其一。夫賴宗廟之靈,方內大寧,戴白之老不見兵革,民得夫婦相守,子孫相保,陛下之德也。陛下方寸之印,丈二之組,鎮撫方外,不勞一卒,不煩一戰,而威德并行。」 又曰:王吉,字子陽,為昌邑中尉。上疏諫曰:「大王不好書術,而樂逸游,口倦乎叱咤,手苦于轡捶,身勞乎車輿;朝則冒霜露,晝則被塵埃,夏則為大暑之所暴炙,冬則為風寒之所侵薄。以軟脆之玉體,犯勤勞之煩毒。夫廣廈之下,細氈之上,明師居前,勸誦在後,上論唐虞之際,下及殷周之盛,考仁聖之風,習治國之道,欣欣焉發憤忘食,日新厥德,其樂豈徒銜橛之間哉!」 又曰:鮑宣每居位,嘗上書諫:民有七亡而無一得。欲望國安,誠難也;民有七死而無一生,欲望刑厝,誠難也。陛下擢臣巖穴,誠冀有益毫毛,豈徒欲臣美食大官,重高門之地哉! 又曰:龔遂,字少卿,山陽人。以明經為昌邑郎中令,事王賀。王動作不正。遂為人忠厚,剛毅有大節,內諫爭于王,外責傅相,引經義,陳禍福,至于涕泣,蹇蹇亡已。面刺王過,王至掩耳起走,曰:「郎中令善愧人。」及國中皆畏憚焉。王嘗與騮奴宰人游戲飲食,過度,遂入見王,涕泣膝行,左右御皆出涕。王曰:「郎中令何為?」遂曰:「臣痛社稷之危也!」 又曰:張敞為膠東相,王太后數出游獵,敞上書諫曰:「臣聞秦王好淫聲,葉陽后為不聽鄭衛之曲;楚莊好畋獵,樊姬為不食鳥獸之肉。口非惡芳甘,耳非憎絲竹也,所以抑心意,絕嗜欲,將以帥二君而全宗祠也。禮,君母出門則乘輜軿,下堂則從傅姆,進退則鳴玉佩,內飾則結綢繆。此言尊貴所以自斂制,不縱恣之宜也。惟觀覽往古,令后姬有所則。」書奏,后不復出。 又曰:成帝起昌陵,數年不成,復還歸延陵,制度奢大。劉向上書諫曰:「闔廬違禮厚葬,十有餘年,越人發之。秦皇帝葬于驪山之阿,下固三泉,高五十餘丈,周五里,水銀為江海,黃金為鳧雁。珍寶之藏,機械之變,棺槨之麗,宮館之盛,不可勝量。工匠計以萬數。數年之間,被項羽之災,離牧豎之禍。丘壟彌高者,發掘必速。竊為陛下羞之。」上甚感向言,而不能從。 又曰:王莽新即位,恃府庫之富,欲立威。乃拜十二部將率,同時十道并出,窮追匈奴,因分其地,立呼韓邪十五子。莽將嚴尤諫曰:「周宣存時,獫狁內侵,至于涇陽,命將征之,盡境而還。其視戎狄之侵,譬猶蚊虻之螫,馳之而已。故天下稱明,是為中策。漢武帝選將治兵,輕糧深入遠戍,雖有克獲之功,胡輒報之,兵連禍結三十餘年,中國罷耗,匈奴亦創,而天下稱武,是為下策。秦始皇不忍小恥,而輕民力,筑長城之固,延袤萬餘里,轉輸之所行,起于負海,疆境既完,中國內竭,以喪社稷,是為無策。」莽不聽,轉兵轂如故,天下騷動。 又曰:王莽新即位,立威而窮追匈奴,莽將嚴尤諫曰:「今天下遭陽九之厄,比年饑饉,此一難也;不能奉軍糧,二難也;胡地沙鹵,多乏水草,三難也;胡地秋冬甚寒,春夏甚風多,此四難也;輜重自隨,虜徐遁逃,五難也。功必不成。」莽不聽。 又曰:成帝時,王氏擅權,群臣莫敢言,梅福上書諫曰:「昔高祖納善若不及,從諫如轉圜,此高祖所以無敵于天下也。」 又曰:梅乘上書諫吳王曰:「夫以一縷之任,系千鈞之重,上縣之無極之高,下垂之不測之泉,雖甚愚之人,猶知其絕也。」 又曰:谷永上疏諫成帝曰:「臣聞三代之所以隕社稷,皆由婦人與群惡,愿陛下追觀夏、商、周、秦所失也。」 又曰:伍被楚人,諫淮南王曰:「昔伍子胥諫吳王,吳王不用,乃曰:臣今見麋鹿游姑蘇之臺也。今臣亦將見宮中生荊棘,露沾衣也。」因流涕而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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