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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哲學書電子化計劃
譯文對照：[不顯示] [現代漢語翻譯] [英文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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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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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先進:
子曰：「先進於禮樂，野人也；後進於禮樂，君子也。如用之，則吾從先進。」
先進:
孔子說：「平民因學習優秀而獲得官職。貴族因世襲了官職而去學習。如果我用人，就用平民。」

2 先進:
子曰：「從我於陳、蔡者，皆不及門也。」
先進:
孔子說：「跟我在陳、蔡受苦的人，都不在身邊了。」

3 先進:
德行：顏淵，閔子騫，冉伯牛，仲弓。言語：宰我，子貢。政事：冉有，季路。文學：子游，子夏。
先進:
孔子的學生中，品德高尚的有：顏淵、閔子騫、冉伯牛、仲弓；善於言談的有：宰我、子貢；善於政事的有：冉有、季路；精通文學的有：子游、子夏。

4 先進:
子曰：「回也非助我者也，於吾言無所不說。」
先進:
孔子說：「顏回對我沒幫助，我所說的一切他都洗耳恭聽。」

5 先進:
子曰：「孝哉閔子騫！人不間於其父母昆弟之言。」
先進:
孔子說：「閔子騫真孝順！外人都贊同他父母兄弟對他的稱贊。」

6 先進:
南容三復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
先進:
南容經常朗誦有關言談謹慎的詩篇，孔子就把侄女嫁給了他。

7 先進:
季康子問：「弟子孰為好學？」孔子對曰：「有顏回者好學，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則亡。」
先進:
季康子問：「您的學生中誰好學？」孔子答：「有個叫顏回的好學，不幸短命死了，現在沒有。」

8 先進:
顏淵死，顏路請子之車以為之椁。子曰：「才不才，亦各言其子也。鯉也死，有棺而無椁。吾不徒行以為之椁。以吾從大夫之後，不可徒行也。」
先進:
顏淵死，顏淵的父親顏路請孔子賣車給顏淵做槪孔子說：「有才無才，都是兒子。我的兒子孔鯉死時，有棺而無槪我不賣車步行為他做槨，因為我做過大夫，不可以步行。」

9 先進:
顏淵死。子曰：「噫！天喪予！天喪予！」
先進:
顏淵死，孔子說：「哎！老天要我的命啊！老天要我的命啊１

10 先進:
顏淵死，子哭之慟。從者曰：「子慟矣。」曰：「有慟乎？非夫人之為慟而誰為！」
先進:
顏淵死，孔子痛哭。身邊的人說：「您不要過於悲痛了！」孔子說：「過於悲痛了嗎？不為他悲痛為誰悲痛？」

11 先進:
顏淵死，門人欲厚葬之，子曰：「不可。」門人厚葬之。子曰：「回也視予猶父也，予不得視猶子也。非我也，夫二三子也。」
先進:
顏淵死，學生們要厚葬他。孔子說：「不可。」學生們還是厚葬了他。孔子說：「顏回把我當作父親，我卻沒把他當作兒子。不是我要這樣，是學生們背著我乾的。」

12 先進:
季路問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敢問死。曰：「未知生，焉知死？」
先進:
季路問怎樣侍奉鬼神，孔子說：「人都不能侍奉好，還談什麽侍奉鬼神？「請問死是怎麽回事？「生都不瞭解，還談什麽瞭解死？」

13 先進:
閔子侍側，誾誾如也；子路，行行如也；冉有、子貢，侃侃如也。子樂。「若由也，不得其死然。」
先進:
閔子騫在旁侍奉時，一副正直而恭敬的樣子；子路侍奉時，一副剛強的樣子；冉有、子貢侍奉時，一副溫和快樂的樣子。孔子樂了，說：「象子路這樣，恐怕不得好死。」

14 先進:
魯人為長府。閔子騫曰：「仍舊貫，如之何？何必改作？」子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
先進:
魯國重建國庫。閔子騫說：「仍用舊庫，不行嗎？何必改建？」孔子說：「此人很少說話，但一開口就說到點子上。」

15 先進:
子曰：「由之瑟奚為於丘之門？」門人不敬子路。子曰：「由也升堂矣，未入於室也。」
先進:
孔子說：「子路彈琴，乾嘛要在我這裏彈？」學生因此不尊敬子路。孔子知道後，說：「子路的彈得很不錯了，衹是還不精通而已。」

16 先進:
子貢問：「師與商也孰賢？」子曰：「師也過，商也不及。」曰：「然則師愈與？」子曰：「過猶不及。」
先進:
子貢問：「子張與子夏誰能幹些？」孔子說：「子張做事總是過頭，子夏總是差點火候。」說：「那麽是子張強些嘍？」孔子說：「過頭和差點一樣。」

17 先進:
季氏富於周公，而求也為之聚斂而附益之。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鳴鼓而攻之，可也。」
先進:
季氏比周公還富，然而冉求還在幫他搜括錢財。孔子說：「他不是我的學生，同學們可以敲鑼打鼓地聲討他。」

18 先進:
柴也愚，參也魯，師也辟，由也喭。
先進:
高柴愚笨，曾參遲鈍，顓孫師偏激，仲由莽撞。

19 先進:
子曰：「回也其庶乎，屢空。賜不受命，而貨殖焉，億則屢中。」
先進:
孔子說：「顏回的學問不錯了吧？可他卻受窮。子貢不相信命運，卻能經商緻富，對市場行情判斷準確。」

20 先進:
子張問善人之道。子曰：「不踐跡，亦不入於室。」
先進:
子張問做善人的方法。孔子說：「不踏著前人的腳印走，學問也就難以精通。」

21 先進:
子曰：「論篤是與，君子者乎？色莊者乎？」
先進:
孔子說：「贊賞忠誠的人，是君子？還是僞裝的？」

22 先進:
子路問：「聞斯行諸？」子曰：「有父兄在，如之何其聞斯行之？」冉有問：「聞斯行諸？」子曰：「聞斯行之。」公西華曰：「由也問聞斯行諸，子曰『有父兄在』；求也問聞斯行諸，子曰『聞斯行之』。赤也惑，敢問。」子曰：「求也退，故進之；由也兼人，故退之。」
先進:
子路問：「聽到就做嗎？」孔子說：「有父兄在，怎麽能聽到就做？」冉有問：「聽到就做嗎？」孔子說：「聽到就做。」公西華說：「仲由問『聽到就做嗎』，您說『有父兄在』；冉求也問『聽到就做嗎』，您卻說『聽到就做』。我很疑惑，請問這是為什麽？」孔子說：「冉求總是退縮，所以要鼓勵他；仲由膽大，所以要約束他。」

23 先進:
子畏於匡，顏淵後。子曰：「吾以女為死矣。」曰：「子在，回何敢死？」
先進:
孔子被困於匡地，顏淵最後才來。孔子說：「我以為你死了。」顏淵說：「您在，我怎敢死？」

24 先進:
季子然問：「仲由、冉求可謂大臣與？」子曰：「吾以子為異之問，曾由與求之問。所謂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則止。今由與求也，可謂具臣矣。」曰：「然則從之者與？」子曰：「弒父與君，亦不從也。」
先進:
季子然問：「仲由、冉求可算大臣嗎？」孔子說：「我以為您問別人，哪知道您問此二人。所謂大臣，應以仁道輔佐君主，不行就不乾。現在他二人，可算充數的臣子了。」說：「那麽他們是否絕對聽話？」孔子說：「弒父和弒君，他們也不會服從。」

25 先進:
子路使子羔為費宰。子曰：「賊夫人之子。」子路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讀書，然後為學？」子曰：「是故惡夫佞者。」
先進:
子路派子羔當費市市長。孔子說：「這是誤人子弟。」子路說：「有人民，有土地，何必讀書，才算學習？」孔子說：「這真是強詞奪理。」

26 先進: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侍坐。子曰：「以吾一日長乎爾，毋吾以也。居則曰：「不吾知也！』如或知爾，則何以哉？」子路率爾而對曰：「千乘之國，攝乎大國之間，加之以師旅，因之以饑饉；由也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夫子哂之。「求！爾何如？」對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禮樂，以俟君子。」「赤！爾何如？」對曰：「非曰能之，願學焉。宗廟之事，如會同，端章甫，願為小相焉。」「點！爾何如？」鼓瑟希，鏗爾，舍瑟而作。對曰：「異乎三子者之撰。」子曰：「何傷乎？亦各言其志也。」曰：「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夫子喟然歎曰：「吾與點也！」三子者出，曾皙後。曾皙曰：「夫三子者之言何如？」子曰：「亦各言其志也已矣。」曰：「夫子何哂由也？」曰：「為國以禮，其言不讓，是故哂之。」「唯求則非邦也與？」「安見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唯赤則非邦也與？」「宗廟會同，非諸侯而何？赤也為之小，孰能為之大？」
先進: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陪坐，孔子說:「不要顧及我年長,而不敢講真話。你們經常說,沒人理解你們,如果有人理解並重用你們,你們打算咋辦?」子路急忙說:「較大國家,夾在大國之間,外有強敵入侵,內有饑荒肆虐,我來管理,衹要三年,可使人人有勇氣,個個講道義。」孔子微笑。「冉求,你怎樣?」答:「方圓幾十里的地方,我來治理,衹要三年,可使百姓衣食充足,至於精神文明,要等能人來教化。「公西赤,你怎樣?」答:「我不敢說能幹好,但願意學習。祭祀的事,外交的事,我願穿著禮服,做個助理。「曾點,你怎樣?」曾皙彈琴正接近尾聲,他鏗地一聲放下琴,站起來說:「我與他們三位不同。」孔子說:「說說有什麽關繫?衹是各談各的志向而已。」曾點說:「暮春三月,穿上春天的衣服,約上五六人,帶上六七個童子,在沂水邊沐浴,在高坡上吹風,一路唱著歌而回。」夫子感嘆說:「我欣賞曾點的情趣。」其他三人走後,曾皙問:「他們三人的話怎樣?」孔子說:「衹是各談各的志向而已。「您為何笑仲由呢?「治國要講禮讓,他的話一點也不謙虛,所以笑他。「冉求談的是治國嗎?「怎麽見得治理方圓幾十里的地方就不是治國呢?「公西赤談的是治國嗎?「祭祀和外交,不是國家大事是什麽?如果公西赤衹能當助理,誰能當總理?」

URN: ctp:analects/xian-j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