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公二年: |
二年,春,秦孟明視帥師伐晉,以報殽之役,二月,晉侯禦之,先且居將中軍,趙衰佐之,王官無地御戎,狐鞫居為右,甲子,及秦師戰于彭衙,秦師敗績,晉人謂秦拜賜之師,戰于殽也,晉梁弘御戎,萊駒為右,戰之明日,晉襄公縛秦囚,使萊駒以戈斬之,囚呼,萊駒失戈,狼瞫取戈以斬囚,禽之以從公乘,遂以為右,箕之役,先軫黜之,而立續簡伯,狼瞫怒,其友曰,盍死之,瞫曰,吾未獲死所,其友曰,吾與女為難,瞫曰,周志有之,勇則害上,不登於明堂,死而不義,非勇也,共用之謂勇,吾以勇求右,無勇而黜,亦其所也,謂上不我知,黜而宜,乃知我矣,子姑待之,及彭衙既陳,以其屬馳秦師,死焉,晉師從之,大敗秦師,君子謂狼瞫於是乎君子,詩曰,君子如怒,亂庶遄沮,又曰,王赫斯怒,爰整其旅,怒不作亂,而以從師,可謂君子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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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伯猶用孟明,孟明增脩國政,重施於民,趙成子言於諸大夫曰,秦師又至,將必辟之,懼而增德,不可當也,詩曰,毋念爾祖,聿脩厥德,孟明念之矣,念德不怠,其可敵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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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作僖公主,書不時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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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人以公不朝,來討,公如晉,夏,四月,己巳,晉人使陽處父盟公,以恥之,書曰,及晉處父盟,以厭之也,適晉不書,諱之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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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未至,六月,穆伯會諸侯,及晉司空士縠盟于垂隴,晉討衛故也,書士縠,堪其事也,陳侯為衛請成于晉,執孔達以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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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八月,丁卯,大事于大廟,躋僖公,逆祀也,於是夏父弗忌為宗伯,尊僖公,且明見曰,吾見新鬼大,故鬼小,先大後小,順也,躋聖賢,明也,明順,禮也,君子以為失禮,禮無不順,祀,國之大事也,而逆之,可謂禮乎,子雖齊聖,不先父食久矣,故禹不先鯀,湯不先契,文武不先不窋,宋祖帝乙,鄭祖厲王,猶上祖也,是以魯頌曰,春秋匪解,享祀不忒,皇皇后帝,皇祖后稷,君子曰禮,謂其后稷親,而先帝也,詩曰,問我諸姑,遂及伯姊,君子曰,禮謂其姊親而先姑也,仲尼曰,臧文仲其不仁者三,不知者三,下展禽,廢六關,妾織蒲,三不仁也,作虛器,縱逆祀,祀爰居,三不知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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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晉先且居,宋公子成,陳轅選,鄭公子歸生,伐秦,取汪及彭衙而還,以報彭衙之役,卿不書,為穆公故,尊秦也,謂之崇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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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仲如齊納幣,禮也,凡君即位,好舅甥,脩昏姻,娶元妃以奉粢盛,孝也,孝,禮之始也。 |
| 襄公十四... : |
十四年,春,吳告敗于晉,會于向,為吳謀楚故也,范宣子數吳之不德也,以退吳人,執莒公子務婁,以其通楚使也,將執戎子駒支,范宣子親數諸朝,曰,來,姜戎氏,昔秦人迫逐乃祖吾離于瓜州,乃祖吾離被苫蓋,蒙荊棘,以來歸我先君,我先君惠公有不腆之田,與女剖分而食之,今諸侯之事我寡君,不如昔者,蓋言語漏洩,則職女之由,詰朝之事,爾無與焉,與將執女,對曰,昔秦人負恃其眾,貪于土地,逐我諸戎,惠公蠲其大德,謂我諸戎,是四獄之裔冑也,毋是翦棄,賜我南鄙之田,狐狸所居,豺狼所嗥,我諸戎除翦其荊棘,驅其狐狸豺狼,以為先君不侵不叛之臣,至于今不貳,昔文公與秦伐鄭,秦人竊與鄭盟,而舍戍焉,於是乎有殽之師,晉禦其上,戎亢其下,秦師不復,我諸戎實然,譬如捕鹿,晉人角之,諸戎掎之,與晉踣之,戎何以不免,自是以來,晉之百役,與我諸戎,相繼于時,以從執政,猶殽志也,豈敢離逷,今官之師旅,無乃實有所闕,以攜諸侯,而罪我諸戎,我諸戎飲食衣服,不與華同,贄幣不通,言語不達,何惡之能為,不與於會,亦無瞢焉,賦青蠅而退,宣子辭焉,使即事於會,成愷悌也,於是子叔齊子為季武子介以會,自是晉人輕魯幣,而益敬其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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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子諸樊既除喪,將立季札,季札辭曰,曹宣公之卒也,諸侯與曹人不義曹君,將立子臧,子臧去之,遂弗為也,以成曹君,君子曰,能守節,君義嗣也,誰敢奸君,有國非吾節也,札雖不才,願附於子臧,以無失節,固立之,棄其室而耕,乃舍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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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諸侯之大夫從晉侯伐秦,以報櫟之役也,晉侯待于竟,使六卿帥諸侯之師以進,及涇不濟,叔向見叔孫穆子,穆子賦匏有苦葉,叔向退而具舟,魯人,莒人,先濟,鄭子蟜見衛北宮懿子曰,與人而不固,取惡莫甚焉,若社稷何,懿子說,二子見諸侯之師,而勸之濟,濟涇而次,秦人毒涇上流,師入多死,鄭司馬子蟜帥鄭師以進,師皆從之,至于棫林,不獲成焉,荀偃令曰,雞鳴而駕,塞井夷灶,唯余馬首是瞻,欒黶曰,晉國之命,未是有也余馬首欲東,乃歸,下軍從之,左史謂魏莊子曰,不待中行伯乎,莊子曰,夫子命從帥,欒伯吾帥也,吾將從之,從帥所以待夫子也,伯游曰,吾今實過,悔之何及,多遺秦禽,乃命大還,晉人謂之遷延之役,欒鍼曰,此役也,報櫟之敗也,役又無功,晉之恥也,吾有二位於戎路,敢不恥乎,與士鞅馳秦師死焉,士鞅反,欒黶謂士丐曰,余弟不欲往而子召之,余弟死而子來,是而子殺余之弟也,弗逐,余亦將殺之,士鞅奔秦,於是齊崔杼,宋華閱,仲江,會伐秦,不書,惰也,向之會,亦如之,衛北宮括不書於向,書於伐秦,攝也,秦伯問於士鞅曰,晉大夫其誰先亡,對曰,其欒氏乎,秦伯曰,以其汰乎,對曰,然,欒黶汰虐已甚,猶可以免,其在盈乎,秦伯曰,何故,對曰,武子之德在民,如周人之思召公焉,愛其甘棠,況其子乎,欒黶死,盈之善未能及人,武子所施沒矣,而黶之怨實章,將於是乎在,秦伯以為知言,為之請於晉而復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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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獻公戒孫文子,寧惠子食,皆服而朝,日旰不召,而射鴻於囿,二子從之,不釋皮冠而與之言,二子怒,孫文子知戚,孫蒯入使,公飲之酒,使大師歌巧言之卒章,大師辭,師曹請為之,初,公有嬖妾,使師曹誨之琴,師曹鞭之,公怒,鞭師曹三百,故師曹欲歌之,以怒孫子,以報公,公使歌之,遂誦之,蒯懼,告文子,文子曰,君忌我矣,弗先,必死,并帑於戚,而入見蘧伯玉曰,君之暴虐,子所知也,大懼社稷之傾覆,將若之何,對曰,君制其國,臣敢奸之,雖奸之,庸知愈乎,遂行,從近關出,公使子蟜,子伯,子皮,與孫子盟于丘宮,孫子皆殺之,四月,己未,子展奔齊,公如鄄,使子行於孫子,孫子又殺之,公出奔齊,孫氏追之,敗公徒于河澤,鄄人執之,初,尹公佗學射於庾公差,庾公差學射於公孫丁,二子追公,公孫丁御公,子魚曰,射為背師,不射為戮,射為禮乎,射兩軥而還,尹公佗曰,子為師,我則遠矣,乃反之,公孫丁授公轡而射之,貫臂,子鮮從公及竟,公使祝宗告亡,且告無罪,定姜曰,無神何告,若有,不可誣也,有罪若何告無,舍大臣而與小臣謀,一罪也,先君有冢卿以為師保,而蔑之,二罪也,余以巾櫛事先君,而暴妾使余,三罪也,告亡而已,無告無罪,公使厚成叔弔于衛曰,寡君使瘠聞君不撫社稷,而越在他竟,若之何不弔,以同盟之故,使瘠敢私於執事,曰,有君不弔,有臣不敏,君不赦宥,臣亦不帥職,增淫發洩,其若之何,衛人使大叔儀對曰,群臣不佞,得罪於寡君,寡君不以即刑而悼棄之,以為君憂,君不忘先君之好,辱弔群臣,又重恤之,敢拜君命之辱,重拜大貺,厚孫歸復命,語臧武仲曰,衛君其必歸乎,有大叔儀以守,有母弟鱄以出,或撫其內,或營其外,能無歸乎,齊人以郲寄衛侯,及其復也,以郲糧歸,右宰穀從而逃歸,衛人將殺之,辭曰,余不說初矣,余狐裘而羔袖,乃赦之,衛人立公孫剽,孫林父,甯殖,相之,以聽命於諸侯,衛侯在郲,臧紇如齊唁衛侯,與之言虐,退而告其人曰,衛侯其不得入矣,其言糞土也,亡而不變,何以復國,子展,子鮮,聞之,見臧紇與之言道,臧孫說,謂其人曰,衛君必入,夫二子者,或輓之,或推之,欲無入得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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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歸自伐秦,晉侯舍新軍,禮也,成國不過半天子之軍,周為六軍,諸侯之大者,三軍可也,於是知朔生盈而死,盈生六年而武子卒,彘裘亦幼,皆未可立也,新軍無帥,故舍之,師曠侍於晉侯,晉侯曰,衛人出其君,不亦甚乎,對曰,或者其君實甚,良君將賞善而刑淫,養民如子,蓋之如天,容之如地,民奉其君,愛之如父母,仰之如日月,敬之如神明,畏之如雷霆,其可出乎,夫君,神之主也,民之望也,若困民之主,匱神乏祀,百姓絕望,社稷無主,將安用之,弗去何為,天生民而立之君,使司牧之,勿使失性,有君而為之貳,使師保之,勿使過度,是故天子有公,諸侯有卿,卿置側室,大夫有貳,宗士有朋友,庶人工商皂隸牧圉,皆有親暱,以相輔佐也,善則賞之,過則匡之,患則救之,失則革之,自王以下,各有父兄子弟,以補察其政,史為書,瞽為詩,工誦箴諫,大夫規誨,士傳言,庶人謗,商旅于市,百工獻藝,故夏書曰,遒人以木鐸徇于路,官師相規,工執藝事以諫,正月孟春,於是乎有之,諫失常也,天之愛民甚矣,豈其使一人肆於民上,以從其淫,而棄天地之性,必不然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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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楚子為庸浦之役故,子囊師于棠以伐吳,吳不出而還,子囊殿,以吳為不能而弗儆,吳人自皋舟之隘要而擊之,楚人不能相救,吳人敗之,獲楚公子宜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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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使劉定公賜齊侯,命曰,昔伯舅大公,右我先王,股肱周室,師保萬民,世胙大師,以表東海,王室之不壞,繄伯舅是賴,今余命女環,茲率舅氏之典,纂乃祖考,無忝乃舊,敬之哉,無廢朕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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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侯問衛故於中行獻子,對曰,不如因而定之,衛有君矣,伐之,未可以得志,而勤諸侯,史佚有言曰,因重而撫之,仲虺有言曰,亡者侮之,亂者取之,推亡固存,國之道也,君其定衛以待時乎,冬,會于戚,謀定衛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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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宣子假羽毛於齊而弗歸,齊人始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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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囊還自伐吳,卒,將死,遺言謂子庚必城郢,君子謂子囊忠,君薨不忘增其名,將死不忘衛社稷,可不謂忠乎,忠,民之望也,詩曰,行歸于周,萬民所望,忠也。 |
| 襄公二十... : |
二十三年,春,杞孝公卒,晉悼夫人喪之,平公不徹樂,非禮也,禮為鄰國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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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侯如楚,公子黃愬二慶於楚,楚人召之,使慶樂往殺之,慶氏以陳叛,夏,屈建從陳侯圍陳,陳人城板隊而殺人,役人相命,各殺其長,遂殺慶虎,慶寅,楚人納公子黃,君子謂慶氏不義,不可肆也,故書曰,惟命不于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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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將嫁女于吳,齊侯使析歸父媵之,以藩載欒盈,及其士,納諸曲沃,欒盈夜見胥午而告之,對曰,不可,天之所廢,誰能興之,子必不免,吾非愛死也,知不集也,盈曰,雖然,因子而死,吾無悔矣,我實不天,子無咎焉,許諾,伏之而觴曲沃人,樂作,午言曰,今也得欒孺子何如,對曰,得主而為之死,猶不死也,皆歎,有泣者,爵行,又言,皆曰,得主何貳之有,盈出,遍拜之,四月,欒盈帥曲沃之甲,因魏獻子以晝入絳,初,欒盈佐魏莊子於下軍,獻子私焉,故因之,趙氏以原屏之難怨欒氏,韓趙方睦,中行氏以伐秦之役怨欒氏,而固與范氏和親,知悼子少而聽於中行氏,程鄭嬖於公,唯魏氏及七輿大夫與之,樂王鮒侍坐於范宣子,或告曰,欒氏至矣,宣子懼,桓子曰,奉君以走固宮,必無害也,且欒氏多怨,子為政,欒氏自外,子在位,其利多矣,既有利權,又執民柄,將何懼焉,欒氏所得,其唯魏氏乎,而可強取也,夫克亂在權,子無懈矣,公有姻喪,王鮒使宣子墨縗冒絰,二婦人輦以如公,奉公以如固宮,范鞅逆魏舒,則成列既乘,將逆欒氏矣,趨進曰,欒氏帥賊以入,鞅之父與二三子在君所矣,使鞅逆吾子,鞅請驂乘持帶,遂超乘,右撫劍,左援帶,命驅之出,僕請,鞅曰,之公,宣子逆諸階,執其手,賂之以曲沃,初,斐豹隸也,著於丹書,欒氏之力臣曰督戎,國人懼之,斐豹謂宣子曰,苟焚丹書,我殺督戎,宣子喜曰,而殺之,所不請於君焚丹書者,有如日,乃出豹而閉之,督戎從之,踰隱而待之,督戎踰入,豹自後擊而殺之,范氏之徒在臺後,欒氏乘公門,宣子謂鞅曰,矢及君屋死之,鞅用劍以帥卒,欒氏退,攝車從之,遇欒樂曰,樂免之,死將訟女於天,樂射之不中,又注則乘槐本而覆,或以戟鉤之,斷肘而死,欒魴傷,欒盈奔曲沃,晉人圍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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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齊侯伐衛,先驅,穀榮御王孫揮,召揚為右,申驅,成秩御莒恆,申鮮虞之傅摯為右,曹開御戎,晏父戎為右,貳廣,上之登御邢公,盧蒲癸為右,啟,牢成御襄罷師,狼蘧疏為右,胠,商子車御侯朝,桓跳為右,大殿,商子游御夏之御寇,崔如為右,燭庸之越駟乘,自衛將遂伐晉,晏平仲曰,君恃勇力以伐盟主,若不濟,國之福也,不德而有功,憂必及君,崔杼諫曰,不可,臣聞之,小國間大國之敗而毀焉,必受其咎,君其圖之,弗聽,陳文子見崔武子曰,將如君何,武子曰,吾言於君,君弗聽也,以為盟主,而利其難,群臣若急,君於何有,子姑止之,文子退,告其人曰,崔子將死乎,謂君甚,而又過之,不得其死,過君以義,猶自抑也,況以惡乎,齊侯遂伐晉,取朝歌為二隊,入孟門,登大行,張武軍於熒庭,戍郫邵,封少水,以報平陰之役,乃還,趙勝帥東陽之師以追之,獲晏氂,八月叔孫豹帥師救晉,次于雍榆,禮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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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武子無適子,公彌長,而愛悼子,欲立之,訪於申豐曰,彌與紇,吾皆愛之,欲擇才焉而立之,申豐趨退,歸,盡室將行,他日又訪焉,對曰,其然,將具敝車而行,乃止,訪於臧紇,臧紇曰,飲我酒,吾為子立之,季氏飲大夫酒,臧紇為客,既獻,臧孫命北面重席,新樽絜之,召悼子,降逆之,大夫皆起,及旅,而召公鉏,使與之齒,季孫失色,季氏以公鉏為馬正,慍而不出,閔子馬見之曰,子無然,禍福無門,唯人所召。為人子者,患不孝,不患無所。敬其父命,何常之有,若能孝敬,富倍季氏可也,姦回不軌,禍倍下民可也,公鉏然之,敬共朝夕,恪居官次,季孫喜,使飲己酒,而以具往,盡舍㫋,故公鉏氏富,又出為公左宰,孟孫惡臧孫,季孫愛之,孟氏之御騶豐點,好羯也,曰,從余言,必為孟孫,再三云,羯從之,孟莊子疾,豐點謂公鉏,苟立羯,請讎臧氏,公鉏謂季孫曰,孺子秩固其所也,若羯立,則季氏信有力於臧氏矣,弗應,己卯,孟孫卒,公鉏奉羯立于戶側,季孫至,入哭而出,曰,秩焉在,公鉏曰,羯在此矣,季孫曰,孺子長,公鉏曰,何長之有,唯其才也,且夫子之命也,遂立羯,秩奔邾,臧孫入哭,甚哀多涕,出,其御曰,孟孫之惡子也,而哀如是,季孫若死,其若之何,臧孫曰,季之愛我,疾疢也,孟孫之惡我,藥石也,美疢不如惡石,夫石猶生我,疢之美,其毒滋多,孟孫死,吾亡無日矣,孟氏閉門,告於季孫曰,臧氏將為亂,不使我葬,季孫不信,臧孫聞之戒,冬,十月,孟氏將辟,藉除於臧氏,臧孫使正夫助之,除於東門甲,從已而視之,孟氏又告季孫,季孫怒,命攻臧氏,乙亥,臧紇斬鹿門之關,以出奔,邾。初,臧宣叔娶于鑄,生賈及為而死,繼室以其姪,穆姜之姨子也。生紇,長於公宮,姜氏愛之,故立之,臧賈臧為出在鑄,臧武仲自邾使告臧賈,且致大蔡焉,曰,紇不佞,失守宗祧,敢告不弔,紇之罪不及不祀,子以大蔡納請,其可,賈曰,是家之禍也,非子之過也,賈聞命矣,再拜受龜,使為以納請,遂自為也,臧孫如防,使來告曰,紇非能害也,知不足也,非敢私請,苟守先祀,無廢二勳,敢不辟邑,乃立臧為,臧紇致防而奔齊,其人曰,其盟我乎,臧孫曰,無辭,將盟臧氏,季孫召外史掌惡臣,而問盟首焉,對曰,盟東門氏也,曰:毋或如東門遂。不聽公命,殺適立庶。盟叔孫氏也,曰,毋或如叔孫僑如欲廢國常,蕩覆公室,季孫曰,臧孫之罪,皆不及此,孟椒曰,盍以其犯門斬關,季孫用之,乃盟臧氏曰,無或如臧孫紇,干國之紀,犯門斬關。臧孫聞之曰,國有人焉,誰居?其孟椒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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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人克欒盈于曲沃,盡殺欒氏之族黨,欒魴出奔宋,書曰,晉人殺欒盈,不言大夫,言自外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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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侯還自晉,不入,遂襲莒,門于且于,傷股而退,明日將復戰,期于壽舒,杞,殖華還,載甲夜入且于之隧,宿於莒郊,明日,先遇莒子於蒲侯氏,莒子重賂之,使無死,曰,請有盟,華周對曰,貪貨棄命,亦君所惡也,昏而受命,日未中而棄之,何以事君,莒子親鼓之,從而伐之,獲杞梁,莒人,行成,齊侯歸,遇杞梁之妻於郊,使弔之,辭曰,殖之有罪,何辱命焉,若免於罪,猶有先人之敝廬在,下妾不得與郊弔,齊侯弔諸其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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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侯將為臧紇田,臧孫聞之,見齊侯,與之言伐晉,對曰,多則多矣,抑君似鼠,夫鼠晝伏夜動,不穴於寢廟,畏人故也,今君聞晉之亂,而後作焉,寧將事之,非鼠如何,乃弗與田,仲尼曰,知之難也,有臧武仲之知,而不容於魯國,抑有由也,作不順而施不恕也,夏書曰,念茲在茲,順事恕施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