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隱公元年: |
元年,春,王周正月,不書即位,攝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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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公及邾儀父盟于蔑,邾子克也,未王命,故不書爵,曰儀父,貴之也,公攝位,而欲求好於邾,故為蔑之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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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費伯帥師城郎,不書,非公命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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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鄭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莊公及共叔段。莊公寤生,驚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惡之。愛共叔段,欲立之。亟請於武公,公弗許。 及莊公即位,為之請制。公曰:「制,巖邑也,虢叔死焉,佗邑唯命。」請京,使居之,謂之「京城大叔」。 祭仲曰:「都城過百雉,國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過參國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將不堪。」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對曰:「姜氏何厭之有!不如早為之所,無使滋蔓。蔓,難圖也。蔓草猶不可除,況君之寵弟乎!」公曰:「多行不義,必自斃,子姑待之。」 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貳於己。公子呂曰:「國不堪貳,君將若之何?欲與大叔,臣請事之;若弗與,則請除之,無生民心。」公曰:「無庸,將自及。」大叔又收貳以為己邑,至于廩延。子封曰:「可矣,厚將得眾。」公曰:「不義不暱,厚將崩。」 大叔完聚,繕甲兵,具卒乘,將襲鄭。夫人將啟之。公聞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帥車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大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諸鄢。五月辛丑,大叔出奔共。書曰:「鄭伯克段于鄢。」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稱鄭伯,譏失教也。謂之鄭志,不言出奔,難之也。 遂寘姜氏于城潁,而誓之曰:「不及黃泉,無相見也!」既而悔之。 潁考叔為潁谷封人,聞之,有獻於公。公賜之食。食舍肉,公問之,對曰:「小人有母,皆嘗小人之食矣,未嘗君之羹。請以遺之。」公曰:「爾有母遺,繄我獨無!」潁考叔曰:「敢問何謂也?」公語之故,且告之悔,對曰:「君何患焉?若闕地及泉,隧而相見,其誰曰不然?」公從之。公入而賦:「大隧之中,其樂也融融。」姜出而賦:「大隧之外,其樂也洩洩。」遂為母子如初。 君子曰:「潁考叔純孝也,愛其母,施及莊公。《》曰:『』其是之謂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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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天王使宰咺來歸惠公仲子之賵,緩,且子氏未薨,故名,天子七月而葬,同軌畢至,諸侯五月,同盟至,大夫三月,同位至,士踰月,外姻至,贈死不及尸,弔生不及哀,豫凶事,非禮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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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紀人伐夷,夷不告,故不書,有蜚,不為災,亦不書,惠公之季年,敗宋師于黃,公立,而求成焉,九月,及宋人盟于宿,始通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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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庚申,改葬惠公,公弗臨,故不書,惠公之薨也,有宋師,太子少,葬故有闕,是以改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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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侯來會葬,不見公,亦不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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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共叔之亂,公孫滑出奔衛,衛人為之伐鄭,取廩延,鄭人以王師,虢師,伐衛南鄙,請師於邾,邾子使私於公子豫,豫請往,公弗許。遂行,及邾人,鄭人,盟于翼,不書,非公命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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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作南門,不書,亦非公命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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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祭伯來,非王命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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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父卒,公不與小斂,故不書日。 |
| 宣公十五... : |
十五年,春,公孫歸父會楚子于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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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人使樂嬰齊告急于晉,晉侯欲救之,伯宗曰,不可,古人有言曰,雖鞭之長,不及馬腹,天方授楚,未可與爭,雖晉之彊,能違天乎,諺曰,高下在心,川澤納汙,山藪藏疾,瑾瑜匿瑕,國君含垢,天之道也,君其待之,乃止,使解揚如宋,使無降楚,曰,晉師悉起,將至矣,鄭人囚而獻諸楚,楚子厚賂之,使反其言,不許,三而許之,登諸樓車,使呼宋而告之,遂致其君命,楚子將殺之,使與之言曰,爾既許不穀,而反之,何故,非我無信,女則棄之,速即爾刑,對曰,臣聞之,君能制命為義,臣能承命為信,信載義而行之為利,謀不失利,以衛社稷,民之主也,義無二信,信無二命,君之賂臣,不知命也,受命以出,有死無霣,又可賂乎,臣之許君,以成命也,死而成命,臣之祿也,寡君有信臣,下臣獲考,死又何求,楚子舍之以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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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月,楚師將去宋,申犀稽首於王之馬前,曰,毋畏知死,而不敢廢王命,王棄言焉,王不能荅,申叔時僕曰,築室反耕者,宋必聽命,從之,宋人懼,使華元夜入楚師,登子反之床,起之曰,寡君使元以病告,曰,敝邑易子而食,析骸以爨。雖然,城下之盟,有以國斃,不能從也,去我三十里,唯命是聽,子反懼,與之盟,而告王。退三十里,宋及楚平,華元為質。盟曰:我無爾詐,爾無我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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潞子嬰兒之夫人,晉景公之姊也,酆舒為政而殺之,又傷潞子之目,晉侯將伐之,諸大夫皆曰,不可,酆舒有三雋才,不如待後之人,伯宗曰,必伐之,狄有五罪,雋才雖多,何補焉,不祀,一也,耆酒,二也,棄仲章而奪黎氏地,三也,虐我伯姬,四也,傷其君目,五也,怙其雋才,而不以茂德,茲益罪也,後之人,或者將敬奉德義,以事神人,而申固其命,若之何待之,不討有罪,曰,將待後,後有辭而討焉,毋乃不可乎,夫恃才與眾,亡之道也,商紂由之故滅。天反時為災,地反物為妖,民反德為亂。亂則妖災生,故文反正為乏,盡在狄矣,晉侯從之,六月,癸卯,晉荀林父敗赤狄于曲梁,辛亥,滅潞,酆舒奔衛,衛人歸諸晉,晉人殺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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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孫蘇與召氏,毛氏,爭政,使王子捷殺召戴公,及毛伯衛,卒立召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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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秦桓公伐晉,次于輔氏,壬午,晉侯治兵于稷,以略狄土,立黎侯而還,及雒,魏顆敗秦師于輔氏,獲杜回,秦之力人也,初,魏武子有嬖妾,無子,武子疾,命顆曰,必嫁是,疾病則曰,必以為殉,及卒,顆嫁之,曰,疾病則亂,吾從其治也,及輔氏之役,顆見老人,結草以亢杜回,杜回躓而顛,故獲之,夜夢之曰,余,而所嫁婦人之父也,爾用先人之治命,余是以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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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侯賞桓子狄臣千室,亦賞士伯以瓜衍之縣,曰,吾獲狄土,子之功也,微子,吾喪伯氏矣,羊舌職說是賞也,曰,《》所謂庸庸祗祗者,謂此物也夫,士伯庸中行伯,君信之,亦庸士伯,此之謂明德矣,文王所以造周,不是過也,故《》曰:陳錫哉周,能施也,率是道也,其何不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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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侯使趙同,獻狄俘于周,不敬,劉康公曰,不及十年,原叔必有大咎,天奪之魄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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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稅畝,非禮也,穀出不過藉,以豐財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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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蝝生,饑,幸之也。 |
| 襄公四年: |
四年,春,楚師為陳叛故,猶在繁陽,韓獻子患之,言於朝曰,文王帥殷之叛國,以事紂,唯知時也,今我易之,難哉,三月,陳成公卒,楚人將伐陳,聞喪乃止,陳人不聽命,臧武仲聞之曰,陳不服於楚必亡,大國行禮焉而不服,在大猶有咎,而況小乎,夏,楚彭名侵陳,陳無禮故也,穆叔如晉,報知武子之聘也,晉侯享之,金奏肆夏之三,不拜,工歌文王之三,又不拜,歌鹿鳴之三,三拜,韓獻子使行人子員問之,曰,子以君命辱於敝邑,先君之禮,藉之以樂,以辱吾子,吾子舍其大而重,拜其細,敢問何禮也,對曰,三夏,天子所以享元侯也,使臣弗敢與聞,文王,兩君相見之樂也,臣不敢及,鹿鳴,君所以嘉寡君也,敢不拜嘉,四牡,君所以勞使臣也,敢不重拜,皇皇者華,君教使臣曰,必諮於周,臣聞之,訪問於善為咨,咨親為詢,咨禮為度,咨事為諏,咨難為謀,臣獲五善,敢不重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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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定姒薨,不殯于廟,無櫬,不虞,匠慶謂季文子曰,子為正卿,而小君之喪不成,不終君也,君長,誰受其咎,初,季孫為己樹六檟於蒲圃東門之外,匠慶請木,季孫曰,略,匠慶用蒲圃之檟,季孫不御,君子曰,志所謂多行無禮,必自及也,其是之謂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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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公如晉聽政,晉侯享公,公請屬鄫,晉侯不許,孟獻子曰,以寡君之密邇於仇讎,而願固事君,無失官命,鄫無賦於司馬,為執事朝夕之命敝邑,敝邑褊小,闕而為罪寡君,寡君是以願借助焉,晉侯許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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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人使頓間陳,而侵伐之,故陳人圍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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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終子嘉父使孟樂如晉,因魏莊子納虎豹之皮,以請和諸戎,晉侯曰,戎狄無親而貪,不如伐之,魏絳曰,諸侯新服,陳新來和,將觀於我,我德則睦,否則攜貳,勞師於戎,而楚伐陳,必弗能救,是棄陳也,諸華必叛,戎禽獸也,獲戎失華,無乃不可乎,夏訓有之曰,有窮后羿,公曰,后羿何如,對曰,昔有夏之方衰也,后羿自鉏遷于窮石,因夏民以代夏政,恃其射也,不脩民事,而淫于原獸,棄武羅,伯困,熊髡,尨圉,而用寒浞,寒浞,伯明氏之讒子弟也,伯明后寒棄之,夷羿收之,信而使之,以為己相,浞行媚于內,而施賂于外,愚弄其民,而虞羿于田,樹之詐慝,以取其國家,外內咸服,羿猶不悛,將歸自田,家眾殺而亨之,以食其子,其子不忍食諸,死于窮門,靡奔有鬲氏,浞因羿室,生澆及豷,恃其讒慝詐偽而不德于民,使澆用師,滅斟灌及斟尋氏,處澆于過,處豷于戈,靡自有鬲氏,收二國之燼以滅浞,而立少康,少康滅澆于過,后杼滅豷于戈,有窮由是遂亡,失人故也,昔周辛甲之為大史也,命百官,官箴王闕,於虞人之箴曰,芒芒禹跡,畫為九州,經啟九道,民有寢廟,獸有茂草,各有攸處,德用不擾,在帝夷羿,冒于原獸,忘其國恤,而思其麀牡,武不可重,用不恢于夏家,獸臣司原,取告僕夫,虞箴如是,可不懲乎,於是晉侯好田,故魏絳及之,公曰,然則莫如和戎乎,對曰,和戎有五利焉,戎狄荐居,貴貨易土,土可賈焉,一也,邊鄙不聳,民狎其野,穡人成功,二也,戎狄事晉,四鄰振動,諸侯威懷,三也,以德綏戎,師徒不動,甲兵不頓,四也,鑒于后羿,而用德度,遠至邇安,五也,君其圖之,公說,使魏絳盟諸戎,脩民事,田以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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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邾人,莒人,伐鄫,臧紇救鄫,侵邾,敗于狐駘,國人逆喪者皆髽,魯於是乎始髽,國人誦之曰,臧之狐裘,敗我於狐駘,我君小子,朱儒是使,朱儒朱儒,使我敗於邾。 |
| 襄公八年: |
八年,春,公如晉朝,且聽朝聘之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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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群公子以僖公之死也,謀子駟,子駟先之,夏,四月,庚辰,辭殺子狐,子熙,子侯,子丁,孫擊,孫惡,出奔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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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鄭子國,子耳,侵蔡,獲蔡司馬公子燮,鄭人皆喜,唯子產不順,曰,小國無文德而有武功,禍莫大焉,楚人來討,能勿從乎,從之,晉師必至,晉楚伐鄭,自今鄭國,不四五年,弗得寧矣,子國怒之,曰,爾何知,國有大命,而有正卿,童子言焉,將為戮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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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甲辰,會于邢丘,以命朝聘之數,使諸侯之大夫聽命,季孫宿,齊高厚,宋向戌,衛甯殖,邾大夫會之,鄭伯獻捷于會,故親聽命,大夫不書,尊晉侯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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莒人伐我東鄙,以疆鄫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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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九月,大雩,旱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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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楚子囊伐鄭,討其侵蔡也,子駟,子國,子耳,欲從楚,子孔,子蟜,子展,欲待晉,子駟曰,周詩有之曰,俟河之清,人壽幾何,兆云詢多,職競作羅,謀之多族,民之多違,事滋無成,民急矣,姑從楚以紓吾民,晉師至,吾又從之,敬共幣帛,以待來者,小國之道也,犧牲玉帛,待於二竟,以待彊者,而庇民焉,寇不為害,民不罷病,不亦可乎,子展曰,小所以事大,信也,小國無信,兵亂日至,亡無日矣,五會之信,今將背之,雖楚救我,將安用之,親我無成,鄙我是欲,不可從也,不如待晉,晉君方明,四軍無闕,八卿和睦,必不棄鄭,楚師遼遠,糧食將盡,必將速歸,何患焉,舍之聞之,杖莫如信,完守以老楚,杖信以待晉,不亦可乎,子駟曰,詩云,謀夫孔多,是用不集,發言盈庭,誰敢執其咎,如匪行邁謀,是用不得于道,請從楚,騑也受其咎,乃及楚平,使王子伯駢告于晉曰,君命敝邑,脩而車賦,儆而師徒,以討亂略,蔡人不從,敝邑之人,不敢寧處,悉索敝賦,以討于蔡,獲司馬燮,獻于邢丘,今楚來討曰,女何故稱兵于蔡,焚我郊保,馮陵我城郭,敝邑之眾,夫婦男女,不遑啟處,以相救也,翦焉傾覆,無所控告,民死亡者,非其父兄,即其子弟。夫人愁痛,不知所庇。民知窮困,而受盟于楚,孤也與其二三臣,不能禁止,不敢不告,知武子使行人子員對之曰,君有楚命,亦不使一介行李,告于寡君,而即安于楚,君之所欲也,誰敢違君,寡君將帥諸侯以見于城下,唯君圖之,晉范宣子來聘,且拜公之辱,告將用師于鄭,公享之,宣子賦摽有梅,季武子曰,誰敢哉,今譬於草木,寡君在君,君之臭味也,歡以承命,何時之有,武子賦角弓,賓將出,武子賦彤弓,宣子曰,城濮之役,我先君文公獻功于衡雍,受彤弓于襄王,以為子孫藏,匄也,先君守官之嗣也,敢不承命,君子以為知禮。 |
| 襄公二十... : |
二十二年,春,臧武仲如晉,雨,過御叔,御叔在其邑,將飲酒,曰,焉用聖人,我將飲酒而已,雨行,何以聖為,穆叔聞之,曰,不可使也,而傲使人,國之蠹也,令倍其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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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晉人徵朝于鄭,鄭人使少正公孫僑對曰,在晉先君悼公九年,我寡君於是即位,即位八月,而我先大夫子駟,從寡君以朝于執事,執事不禮於寡君,寡君懼因是行也,我二年六月,朝于楚,晉是以有戲之役,楚人猶競而申禮於敝邑,敝邑欲從執事,而懼為大尤,曰,晉其謂我不共有禮,是以不敢攜貳於楚,我四年三月,先大夫子蟜又從寡君以觀釁於楚,晉於是乎有蕭魚之役,謂我敝邑,邇在晉國,譬諸草木,吾臭味也,而何敢差池,楚亦不競,寡君盡其土,實重之以宗,器以受齊,盟遂帥群,臣隨于執,事以會歲終,貳於楚者,子侯,石盂,歸而討之,溴梁之明年,子蟜老矣,公孫夏從寡君以朝于君,見於嘗酎,與執燔焉,間二年,聞君將靖東夏,四月,又朝以聽事,期不朝之間,無歲不聘,無役不從,以大國政令之無常,國家罷病,不虞荐至,無日不惕,豈敢忘職,大國若安定之,其朝夕在庭,何辱命焉,若不恤其患,而以為口實,其無乃不堪任命,而翦為仇讎,敝邑是懼,其敢忘君命,委諸執事,執事實重圖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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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欒盈自楚適齊,晏平仲言於齊侯曰,商任之會,受命於晉,今納欒氏,將安用之,小所以事大,信也,失信不立,君其圖之,弗聽,退告陳文子曰,君人執信,臣人執共,忠信篤敬,上下同之,天之道也,君自棄也,弗能久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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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鄭公孫黑肱有疾,歸邑于公,召室老宗人,立段而使黜官薄祭,祭以特羊,殷以少牢,足以共祀,盡歸其餘邑曰,吾聞之,生於亂世,貴而能貧,民無求焉,可以後亡,敬共事君,與二三子,生在敬戒,不在富也,己巳,伯張卒,君子曰善戒,詩曰,慎爾侯度,用戒不虞,鄭子張其有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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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會于沙隨,復錮欒氏也,欒盈猶在齊,晏子曰,禍將作矣,齊將伐晉,不可以不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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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觀起有寵於令尹子南,未益祿而有馬數十乘,楚人患之,王將討焉,子南之子棄疾為王御士,王每見之必泣,棄疾曰,君三泣臣矣,敢問誰之罪也,王曰,令尹之不能,爾所知也,國將討焉,爾其居乎,對曰,父戮子居,君焉用之,洩命重刑,臣亦不為,王遂殺子南於朝,轘觀起於四竟,子南之臣謂棄疾,請徙子尸於朝,曰君臣有禮,唯二三子,三日,棄疾請尸,王許之,既葬,其徒曰,行乎,曰吾與殺吾父,行將焉入,曰然則臣王乎,曰棄父事讎,吾弗忍也,遂縊而死,復使薳子馮為令尹,公齮子為司馬,屈建為莫敖,有寵於薳子者八人,皆無祿而多馬,他日朝,與申叔豫言,弗應而退,從之,入於人中,又從之,遂歸,退朝見之,曰,子三困我於朝,吾懼不敢不見,吾過,子姑告我,何疾我也,對曰,吾不免是懼,何敢告子,曰,何故,對曰,昔觀起有寵於子南,子南得罪,觀起車裂,何故不懼,自御而歸,不能當道,至,謂八人者曰,吾見申叔夫子,所謂生死而肉骨也,知我者,如夫子則可,不然謂止。辭八人者,而後王安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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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鄭游販將歸晉,未出竟,遭逆妻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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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之,以館于邑,丁巳,其夫攻子明殺之,以其妻行,子展廢良而立大叔,曰國卿,君之貳也,民之主也,不可以苟,請舍子明之類,求亡妻者,使復其所,使游氏勿怨,曰,無昭惡也。 |
| 襄公二十... : |
二十七年,春,胥梁帶使諸喪邑者,具車徒以受地,必周使烏餘具車徒以受封,烏餘以眾出使諸侯,偽效烏餘之封者,而遂執之,盡獲之,皆取其邑而歸諸侯,諸侯是以睦於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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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慶封來聘,其車美,孟孫謂叔孫曰,慶季之車,不亦美乎,叔孫曰,豹聞之,服美不稱,必以惡終,美車何為,叔孫與慶封食不敬,為賦相鼠,亦不知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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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甯喜專,公患之,公孫免餘請殺之,公曰,微甯子不及此,吾與之言矣,事未可知,祗成惡名,止也,對曰,臣殺之,君勿與知,乃與公孫無地,公孫臣謀,使攻甯氏,弗克,皆死。公曰,臣也無罪,父子死余矣,夏,免餘復攻甯氏,殺甯喜及右宰穀,尸諸朝,石惡將會宋之盟,受命而出,衣其尸,枕之股而哭之,欲斂以亡,懼不免,且曰,受命矣,乃行。子鮮曰,逐我者出,納我者死,賞罰無章,何以沮勸。君失其信,而國無刑,不亦難乎。且鱄實使之,遂出奔晉,公使止之,不可,及河,又使止之,止使者而盟於河,託於木門,不鄉衛國而坐,木門大夫勸之仕,不可,曰,仕而廢其事,罪也,從之,昭吾所以出也,將誰愬乎,吾不可以立於人之朝矣,終身不仕,公喪之,如稅服終身,公與免餘邑六十,辭曰,唯卿備百邑,臣六十矣,下有上祿,亂也,臣弗敢聞,且甯子唯多邑故死,臣懼死之速及也,公固與之,受其半以為少師,公使為卿,辭曰,大叔儀不貳,能贊大事,君其命之,乃使文子為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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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向戌善於趙文子,又善於令尹子木,欲弭諸侯之兵以為名,如晉,告趙孟,趙孟謀於諸大夫,韓宣子曰,兵,民之殘也,財用之蠹,小國之大菑也,將或弭之,雖曰不可,必將許之,弗許,楚將許之,以召諸侯,則我失為盟主矣,晉人許之,如楚,楚亦許之,如齊,齊人難之,陳文子曰,晉楚許之,我焉得已,且人曰,弭兵,而我弗許,則固攜吾民矣,將焉用之,齊人許之,告於秦,秦亦許之,皆告於小國,為會於宋,五月甲辰,晉趙武至於宋,丙午,鄭良霄至,六月丁未朔,宋人享趙文子,叔向為介,司馬置折俎,禮也,仲尼使舉是,禮也,以為多文辭,戊申,叔孫豹,齊慶封,陳須無,衛石惡,至,甲寅,晉荀盈從趙武至,丙辰,邾悼公至壬戌,楚公子黑肱先至,成言於晉,丁卯,宋戌如陳,從子木成言於楚,戊辰,滕成公至,子木謂向戌,請晉楚之從,交相見也,庚午,向戌復於趙孟,趙孟曰,晉,楚,齊,秦,匹也,晉之不能於齊,猶楚之不能於秦也,楚君若能使秦君辱於敝邑,寡君敢不固請於齊,壬申,左師復言於子木,子木使馹謁諸王,王曰,釋齊秦,他國請相見也,秋,七月,戊寅,左師至,是夜也,趙孟及子皙盟,以齊言,庚辰,子木至自陳,陳孔奐,蔡公孫歸生,至,曹許之大夫皆至,以藩為軍,晉楚各處其偏,伯夙謂趙孟曰,楚氛甚惡,懼難,趙孟曰,吾左還入於宋,若我何,辛巳,將盟於宋西門之外,楚人衷甲伯州犁,曰,合諸侯之師,以為不信,無乃不可乎,夫諸侯望信於楚,是以來服,若不信,是棄其所以服諸侯也,固請釋甲,子木曰,晉楚無信久矣,事利而已,苟得志焉,焉用有信,大宰退告人曰,令尹將死矣,不及三年,求逞志而棄信,志將逞乎,志以發言,言以出信,信以立志,參以定之,信亡何以及三,趙孟患楚衷甲,以告叔向,叔向曰,何害也,匹夫一為不信,猶不可,單斃其死,若合諸侯之卿,以為不信,必不捷矣,食言者不病,非子之患也,夫以信召人,而以僭濟之,必莫之與也,安能害我,且吾因宋以守病,則夫能致死,與宋致死,雖倍楚可也,子何懼焉,又不及是,曰,弭兵以召諸侯,而稱兵以害我,吾庸多矣,非所患也,季武子使謂叔孫以公命曰,視邾滕,既而齊人請邾,宋人請滕,皆不與盟,叔孫曰,邾,滕,人之私也,我列國也,何故視之,宋,衛,吾匹也,乃盟,故不書其族,言違命也,晉楚爭先,晉人曰,晉固為諸侯盟主,未有先晉者也,楚人曰,子言晉楚匹也,若晉常先,是楚弱也,且晉楚狎主諸侯之盟也久矣,豈專在晉,叔向謂趙孟曰,諸侯歸晉之德只,非歸其尸盟也,子務德,無爭先,且諸侯盟,小國固必有尸盟者,楚為晉細,不亦可乎,乃先楚人,書先晉,晉有信也,壬午,宋公兼享晉楚之大夫,趙孟為客,子木與之言,弗能對,使叔向侍言焉,子木亦不能對也,乙酉,宋公及諸侯之大夫盟于蒙門之外。子木問於趙孟曰:范武子之德何如?對曰:夫子之家事治,言於晉國無隱情,其祝史陳信於鬼神,無愧辭,子木歸以語王。王曰,尚矣哉,能歆神人,宜其光輔五君,以為盟主也,子木又語王曰,宜晉之伯也,有叔向以佐其卿,楚無以當之,不可與爭,晉荀寅遂如楚蒞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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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伯享趙孟于垂隴,子展,伯有,子西,子產,子大叔,二子石,從,趙孟曰,七子從君,以寵武也,請皆賦以卒君貺,武亦以觀七子之志,子展賦草蟲,趙孟曰,善哉,民之主也,抑武也不足以當之,伯有賦鶉之賁賁,趙孟曰,床笫之言不踰閾,況在野乎,非使人之所得聞也,子西賦黍苗之四章,趙孟曰,寡君在,武何能焉,子產賦隰桑,趙孟曰,武請受其卒章,子大叔賦野有蔓草,趙孟曰,吾子之惠也,印段賦蟋蟀,趙孟曰,善哉保家之主也,吾有望矣,公孫段賦桑扈,趙孟曰,匪交匪敖,福將焉往,若保是言也,欲辭福祿得乎,卒享,文子告叔向曰,伯有將為戮矣,詩以言志,志誣其上,而公怨之,以為賓榮,其能久乎,幸而後亡,叔向曰,然,已侈所謂,不及五稔者,夫子之謂矣,文子曰,其餘皆數世之主也,子展其後亡者也,在上不忘降,印氏其次也,樂而不荒,樂以安民,不淫以使之,後亡不亦可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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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左師請賞,曰,請免死之邑,公與之邑六十,以示子罕,子罕曰,凡諸侯小國,晉楚所以兵威之,畏而後上下慈和,慈和而後能安靖其國家,以事大國,所以存也,無威則驕,驕則亂生,亂生必滅,所以亡也,天生五材,民並用之,廢一不可,誰能去兵,兵之設久矣,所以威不軌而昭文德也,聖人以興,亂人以廢,廢興存亡,昏明之術,皆兵之由也,而子求之,不亦誣乎,以誣道蔽諸侯,罪莫大焉,縱無大討,而又求賞,無厭之甚也,削而投之,左師辭邑,向氏欲攻司城,左師曰,我將亡,夫子存我,德莫大焉,又可攻乎,君子曰,彼己之子,邦之司直,樂喜之謂乎,何以恤我,我其收之,向戌之謂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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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崔杼生成,及彊,而寡。娶東郭姜,生明,東郭姜以孤入,曰,棠無咎,與東郭偃相崔氏,崔成有病而廢之,而立明,成請老于崔,崔子許之,偃與?咎弗予,曰崔宗邑也,必在宗主,成與彊怒,將殺之,告慶封曰,夫子之身,亦子所知也,唯?咎與偃是從,父兄莫得進矣,大恐害夫子,敢以告,慶封曰,子姑退,吾圖之,告盧蒲嫳,盧蒲嫳曰,彼君之讎也,天或者將棄彼矣,彼實家亂,子何病焉,崔之薄,慶之厚也,他日又告,慶封曰,苟利夫子,必去之,難吾助女,九月,庚辰,崔成崔彊殺東郭偃,棠?咎,於崔氏之朝,崔子怒而出,其眾皆逃,求人使駕,不得,使圉人駕,寺人御而出,且曰崔氏有福,止余猶可,遂見慶封,慶封曰,崔慶一也,是何敢然,請為子討之,使盧蒲嫳帥甲以攻崔氏,崔氏堞其宮而守之,弗克,使國人助之,遂滅崔氏,殺成與彊而盡俘其家,其妻縊,嫳復命於崔子,且御而歸之,至則無歸矣,乃縊,崔明夜辟諸大墓,辛巳,崔明來奔,慶封當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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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薳罷如晉蒞盟,晉侯享之,將出,賦既醉,叔向曰,薳氏之有後於楚國也,宜哉,承君命,不忘敏,子蕩將知政矣,敏以事君,必能養民,政其焉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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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之亂,申鮮虞來奔,僕賃於野,以喪莊公,冬,楚人召之,遂如楚為右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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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乙亥,朔,日有食之,辰在申,司曆過也,再閏失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