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六: |
衛靈公晝寢而起,志氣益衰,使人馳召勇士公孫悁,道遭行人卜商,卜商曰:「何驅之疾也?」對曰:「公晝寢而起,使我召勇士公孫悁。」子夏曰:「微悁而勇若悁者、可乎?」御者曰:「可。」子夏曰:「載我而反。」至,君曰:「使子召勇士,何為召儒?」使者曰:「行人曰:『微悁而勇若悁者、可乎?』臣曰:『可。』即載與來。」君曰:「諾。延先生上,趣召公孫悁。」至,入門杖劍疾呼曰:「商下,我存若頭。」子夏顧咄之,曰:「咄!內劍,吾將與若言勇。」於是、君令內劍而上。子夏曰:「來、吾嘗與子從君而西,見趙簡子,簡子披髮杖矛而見我君,我從十三行之後,趨而進曰:『諸侯相見,不宜不朝服,不朝服,行人卜商將以頸血濺君之服矣。』使反朝服,而見吾君,子耶?我耶?」悁曰:「子也。」子夏曰:「子之勇不若我一矣。又與子從君而東至阿,遭齊君重鞇而坐,吾君單鞇而坐,我從十三行之後,趨而進曰:『禮、諸侯相見,不宜相臨。』以庶揄其一鞇而去之者、子耶?我耶?」悁曰:「子也。」子夏曰:「子之勇不若我二矣。又與子從君於囿中,於是兩寇肩逐我君,拔矛下格而還。子耶?我耶?」悁曰:「子也。」子夏曰:「子之勇不若我三矣。所貴為士者、上攝萬乘,下不敢敖乎匹夫;外立節矜,而敵不侵擾;內禁殘害,而君不危殆;是士之所長,君子之所致貴也。若夫以長掩短,以眾暴寡,凌轢無罪之民,而成威於閭巷之間者、是士之甚毒,而君子之所致惡也,眾之所誅鋤也。《》曰:『』夫何以論勇於人主之前哉!」於是靈公避席抑手曰:「寡人雖不敏,請從先生之勇。」《》曰:「不侮矜寡,不畏強禦。」卜先生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