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翟方進傳: |
後數年,皇太后姊子侍中衛尉定陵侯淳于長有罪,上以太后故,免官勿治罪。有司奏請遣長就國,長以金錢與立,立上封事為長求留曰:「陛下既託文以皇太后故,誠不可更有它計。」後長陰事發,遂下獄。方進劾立「懷姦邪,亂朝政,欲傾誤要主上,狡猾不道,請下獄。」上曰:「紅陽侯,朕之舅,不忍致法,遣就國。」於是方進復奏立黨友曰:「立素行積為不善,眾人所共知。邪臣自結,附託為黨,庶幾立與政事,欲獲其利。今立斥逐就國,所交結尤著者,不宜備大臣,為郡守。案後將軍朱博、鉅鹿太守孫閎、故光祿大夫陳咸與立交通厚善,相與為腹心,有背公死黨之信,欲相攀援,死而後已;皆內有不仁之性,而外有雋材,過絕於人,勇猛果敢,處事不疑,所居皆尚殘賊酷虐,苛刻慘毒以立威,而亡纖介愛利之風。天下所共知,愚者猶惑。孔子曰:『人而不仁如禮何!人而不仁如樂何!』言不仁之人,亡所施用;不仁而多材,國之患也。此三人皆內懷姦猾,國之所患,而深相與結,信於貴戚姦臣,此國家大憂,大臣所宜沒身而爭也。昔季孫行父有言曰:『見有善於君者愛之,若孝子之養父母也;見不善者誅之,若鷹鸇之逐鳥爵也。』翅翼雖傷,不避也。貴戚彊黨之眾誠難犯,犯之,眾敵並怨,善惡相冒。臣幸得備宰相,不敢不盡死。請免博、閎、咸歸故郡,以銷姦雄之黨,絕群邪之望。」奏可。咸既廢錮,復徙故郡,以憂發疾而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