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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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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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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叙传上:
班氏之先，与楚同姓，令尹子文之后也。子文初生，弃于瞢中，而虎乳之。楚人谓乳“谷”，谓虎“于檡”，故名谷于檡，字子文。楚人谓虎“班”，其子以为号。秦之灭楚，迁晋、代之间，因氏焉。

2 叙传上:
始皇之末，班壹避墬于楼烦，致马牛羊数千群。值汉初定，与民无禁，当孝惠、高后时，以财雄边，出入弋猎，旌旗鼓吹，年百馀岁，以寿终，故北方多以“壹”为字者。

3 叙传上:
壹生孺。孺为任侠，州郡歌之。孺生长，官至上谷守。长生回，以茂材为长子令。回生况，举孝廉为郎，积功劳，至上河农都尉，大司农奏课连最，入为左曹越骑校尉。成帝之初，女为婕妤，致仕就第，赀累千金，徙昌陵。昌陵后罢，大臣名家皆占数于长安。

4 叙传上:
况生三子：伯、斿、稚。伯少受诗于师丹。大将军王凤荐伯宜劝学，召见宴昵殿，容貌甚丽，诵说有法，拜为中常侍。时上方乡学，郑宽中、张禹朝夕入说尚书、论语于金华殿中，诏伯受焉。既通大义，又讲异同于许商，迁奉车都尉。数年，金华之业绝，出与王、许子弟为群，在于绮襦纨裤之间，非其好也。

5 叙传上:
家本北边，志节忼慨，数求使匈奴。河平中，单于来朝，上使伯持节迎于塞下。会定襄大姓石、李群辈报怨，杀追捕吏，伯上状，因自请愿试守期月。上遣侍中中郎将王舜驰传代伯护单于，并奉玺书印绶，即拜伯为定襄太守。定襄闻伯素贵，年少，自请治剧，畏其下车作威，吏民竦息。伯至，请问耆老父祖故人有旧恩者，迎延满堂，日为供具，执子孙礼。郡中益弛。诸所宾礼皆名豪，怀恩醉酒，共谏伯宜颇摄录盗贼，具言本谋亡匿处。伯曰：“是所望于父师矣。”乃召属县长吏，选精进掾史，分部收捕，及它隐伏，旬日尽得。郡中震栗，咸称神明。岁馀，上徵伯。伯上书愿过故郡上父祖冢。有诏，太守都尉以下会。因召宗族，各以亲疏加恩施，散数百金。北州以为荣，长老纪焉。道病中风，既至，以侍中光禄大夫养病，赏赐甚厚，数年未能起。

6 叙传上:
会许皇后废，班婕妤供养东宫，进侍者李平为婕妤，而赵飞燕为皇后，伯遂称笃。久之，上出过临候伯，伯惶恐，起视事。

7 叙传上:
自大将军薨后，富平、定陵侯张放、淳于长等始爱幸，出为微行，行则同舆执辔；入侍禁中，设宴饮之会，及赵、李诸侍中皆引满举白，谈笑大噱。时乘舆幄坐张画屏风，画纣醉踞妲己作长夜之乐。上以伯新起，数目礼之，因顾指画而问伯：“纣为无道，至于是宓？”伯对曰：“《书》云‘乃用妇人之言’，何有踞肆于朝？所谓众恶归之，不如是之甚者也。”上曰：“苟不若此，此图何戒？”伯曰：“‘沈湎于酒’，微子所以告去也；‘式号式呼’，大雅所以流连也。诗书淫乱之戒，其原皆在于酒。”上乃谓然叹曰：“吾久不见班生，今日复闻谠言！”放等不怿，稍自引起更衣，因罢出。时长信庭林表适使来，闻见之。

8 叙传上:
后上朝东宫，太后泣曰：“帝间颜色瘦黑，班侍中本大将军所举，宜宠异之，益求其比，以辅圣德。宜遣富平侯且就国。”上曰：“诺。”车骑将军王音闻之，以风丞相御史奏富平侯罪过，上乃出放为边都尉。后复徵入，太后与上书曰：“前所道尚未效，富平侯反复来，其能默宓？”上谢曰：“请今奉诏。”是时许商为少府，师丹为光禄勋，上于是引商、丹入为光禄大夫，伯迁水衡都尉，与两师并侍中，皆秩中二千石。每朝东宫，常从；及有大政，俱使谕指于公卿。上亦稍厌游宴，复修经书之业，太后甚悦。丞相方进复奏，富平侯竟就国。会伯病卒，年三十八，朝廷愍惜焉。

9 叙传上:
斿博学有俊材，左将军师丹举贤良方正，以对策为议郎，迁谏大夫、右曹中郎将，与刘向校秘书。每奏事，斿以选受诏进读群书。上器其能，赐以秘书之副。时书不布，自东平思王以叔父求太史公、诸子书，大将军白不许。语在东平王传。斿亦早卒，有子曰嗣，显名当世。

10 叙传上:
峺少为黄门郎中常侍，方直自守。成帝季年，立定陶王为太子，数遣中盾请问近臣，峺独不敢答。哀帝即位，出峺为西河属国都尉，迁广平相。

11 叙传上:
王莽少与峺兄弟同列友善，兄事斿而弟畜峺。斿之卒也，修缌麻，赙賵甚厚。平帝即位，太后临朝，莽秉政，方欲文致太平，使使者分行风俗，采颂声，而峺无所上。琅邪太守公孙闳言灾害于公府，大司空甄丰遣属驰至两郡讽吏民，而劾闳空造不祥，峺绝嘉应，嫉害圣政，皆不道。太后曰：“不宣德美，宜与言灾害者异罚。且后宫贤家，我所哀也。”闳独下狱诛。峺惧，上书陈恩谢罪，愿归相印，入补延陵园郎，太后许焉。食故禄终身。由是班氏不显莽朝，亦不罹咎。

12 叙传上:
初，成帝性宽，进入直言，是以王音、翟方进等绳法举过，而刘向、杜邺、王章、朱云之徒肆意犯上，故自帝师安昌侯，诸舅大将军兄弟及公卿大夫、后宫外属史许之家有贵宠者，莫不被文伤诋。唯谷永尝言“建始、河平之际，许、班之贵，倾动前朝，熏灼四方，赏赐无量，空虚内臧，女宠至极，不可尚矣；今之后起，天所不飨，什倍于前。”永指以驳讥赵、李，亦无间云。

13 叙传上:
峺生彪。彪字叔皮，幼与从兄嗣共游学，家有赐书，内足于财，好古之士自远方至，父党扬子云以下莫不造门。

14 叙传上:
嗣虽修儒学，然贵老严之术。桓生欲借其书，嗣报曰：“若夫严子者，绝圣弃智，修生保真，清虚澹泊，归之自然，独师友造化，而不为世俗所役者也。渔钓于一壑，则万物不奸其志；栖迟于一丘，则天下不易其乐。不絓圣人之罔，不泪骄君之饵，荡然肆志，谈者不得而名焉，故可贵也。今吾子已贯仁谊之羁绊，系名声之缰锁，伏周、孔之轨躅，驰颜、闵之极挚，既系挛于世教矣，何用大道为自眩曜？昔有学步于邯郸者。曾未得其仿佛，又复失其故步，遂匍匐而归耳！恐似此类，故不进。”嗣之行己持论如此。

15 叙传上:
叔皮唯圣人之道然后尽心焉。年二十，遭王莽败，世祖即位于冀州。时隗嚣据垄拥众，招辑英俊，而公孙述称帝于蜀汉，天下云扰，大者连州郡，小者据县邑。嚣问彪曰：“往者周亡，战国并争，天下分裂，数世然后乃定，其抑者从横之事复起于今乎？将承运迭兴在于一人也？愿先生论之。”对曰：“

16 叙传上:
周之废兴与汉异。昔周立爵五等，诸侯从政，本根既微，枝叶强大，故其末流有从横之事，其势然也。汉家承秦之制，并立郡县，主有专己之威，臣无百年之柄，至于成帝，假借外家，哀、平短祚，国嗣三绝，危自上起，伤不及下。故王氏之贵，倾擅朝廷，能窃号位，而不根于民。是以即真之后，天下莫不引领而叹，十馀年间，外内骚扰，远近俱发，假号云合，咸称刘氏，不谋而同辞。方今雄桀带州城者，皆无七国世业之资。《诗》云：‘皇矣上帝，临下有赫，鉴观四方，求民之莫。’今民皆讴吟思汉，乡仰刘氏，已可知矣。”嚣曰：“先生言周、汉之势，可也，至于但见愚民习识刘氏姓号之故，而谓汉家复兴，疏矣！昔秦失其鹿，刘季逐而掎之，时民复知汉宓！”既感嚣言，又愍狂狡之不息，乃著王命论以救时难。其辞曰：

17 叙传上:
昔在帝尧之禅曰：“咨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舜亦以命禹。臮于稷鲭，咸佐唐虞，光济四海，奕世载德，至于汤武，而有天下。虽其遭遇异时，禅代不同，至于应天顺民，其揆一也。是故刘氏承尧之祚，氏族之世，著乎春秋。唐据火德，而汉绍之，始起沛泽，则神母夜号，以章赤帝之符。由是言之，帝王之祚，必有明圣显懿之德，丰功厚利积絫之业，然后精诚通于神明，流泽加于生民，故能为鬼神所福飨，天下所归往，未见运世无本，功德不纪，而得屈起在此位者也。世俗见高祖兴于布衣，不达其故，以为适遭暴乱，得奋其剑，游说之士至比天下于逐鹿，幸捷而得之，不知神器有命，不可以智力求也。悲夫！此世所以多乱臣贼子者也。若然者，岂徒暗于天道哉？又不睹之于人事矣！

18 叙传上:
夫饿馑流隶，饥寒道路，思有裋褐之亵，儋石之畜，所愿不过一金，然终于转死沟壑。何则？贫穷亦有命也。况宓天子之贵，四海之富，神明之祚，可得而妄处哉？故虽遭罹厄会，窃其权柄，勇如信、布，强如梁、籍，成如王莽，然卒润镬伏质，亨醢分裂，又况幺鲸，尚不及数子，而欲暗奸天位者宓！是故驽蹇之乘不骋千里之涂，燕雀之畴不奋六翮之用，楶梲之材不荷栋梁之任，斗筲之子不秉帝王之重。《易》曰“鼎折足，覆公餗”，不胜其任也。

19 叙传上:
当秦之末，豪桀共推陈婴而王之，婴母止之曰：“自吾为子家妇，而世贫贱，卒富贵不祥，不如以兵属人，事成少受其利，不成祸有所归。”婴从其言，而陈氏以宁。王陵之母亦见项氏之必亡，而刘氏之将兴也。是时陵为汉将，而母获于楚，有汉使来，陵母见之，谓曰：“愿告吾子，汉王长者，必得天下，子谨事之，无有二心。”遂对汉使伏剑而死，以固勉陵。其后果定于汉，陵为宰相封侯。夫以匹妇之明，犹能推事理之致，探祸福之机，而全宗祀于无穷，垂策书于春秋，而况大丈夫之事宓！是故穷达有命，吉凶由人，婴母知废，陵母知兴，审此四者，帝王之分决矣。

20 叙传上:
盖在高祖，其兴也有五：一曰帝尧之苗裔，二曰体貌多奇异，三曰神武有徵应，四曰宽明而仁恕，五曰知人善任使。加之以信诚好谋，达于听受，见善如不及，用人如由己，从谏如顺流，趣时如向赴；当食吐哺，纳子房之策；拔足挥洗，揖郦生之说；寤戍卒之言，断怀土之情；高四皓之名，割肌肤之爱；举韩信于行陈，收陈平于亡命，英雄陈力，群策毕举：此高祖之大略，所以成帝业也。若乃灵瑞符应，又可略闻矣。初刘媪任高祖而梦与神遇，震电晦冥，有龙蛇之怪。及其长而多灵，有异于众，是以王、武感物而折券，吕公睹形而进女；秦皇东游以厌其气，吕后望云而知所处；始受命则白蛇分，西入关则五星聚。故淮阴、留侯谓之天授，非人力也。

21 叙传上:
历古今之得失，验行事之成败，稽帝王之世运，考五者之所谓，取舍不厌斯位，符瑞不同斯度，而苟昧于权利，越次妄据，外不量力，内不知命，则必丧保家之主，失天年之寿，遇折足之凶，伏鈇钺之诛。英雄诚知觉寤，畏若祸戒，超然远览，渊然深识，收陵、婴之明分，绝信、布之觊觎，距逐鹿之瞽说，审神器之有授，毋贪不可几，为二母之所沧，则福祚流于子孙，天禄其永终矣。

22 叙传上:
知隗嚣终不寤，乃避墬于河西。河西大将军窦融嘉其美德，访问焉。举茂材，为徐令，以病去官。后数应三公之召。仕不为禄，所如不合；学不为人，博而不俗；言不为华，述而不作。

23 叙传上:
有子曰固，弱冠而孤，作幽通之赋，以致命遂志。其辞曰：

24 叙传上:
系高顼之玄胄兮，氏中叶之炳灵，繇凯风而蝉蜕兮，雄朔野以扬声。皇十纪而鸿渐兮，有羽仪于上京。巨滔天而泯夏兮，考遘愍以行谣，终保己而贻则兮，里上仁之所庐。懿前烈之纯淑兮，穷与达其必济，咨孤蒙之眇眇兮，将圮绝而罔阶，岂余身之足殉兮？骇世业之可怀。

25 叙传上:
靖潜处以永思兮，经日月而弥远，匪党人之敢拾兮，庶斯言之不玷。魂茕茕与神交兮，精诚发于宵寐，梦登山而迥眺兮，觌幽人之仿佛，髓葛藟而授余兮，眷峻谷曰勿隧。昒昕寤而仰思兮，心蒙蒙犹未察，黄神邈而靡质兮，仪遗谶以臆对。曰乘高而骗神兮，道遐通而不迷，葛绵绵于樛木兮，咏南风以为绥，盖惴惴之临深兮，乃二雅之所祗。既谇尔以吉象兮，又申之以炯戒：盍孟晋以迨群兮？辰焂忽其不再。

26 叙传上:
承灵训其虚徐兮，嵜盘桓而且俟，惟天墬之无穷兮，嫤生民之脢在。纷屯亶与蹇连兮，何艰多而智寡！上圣寤而后拔兮，岂群黎之所御！昔卫叔之御昆兮，昆为寇而丧予。管弯弧欲毙雠兮，雠作后而成己。变化故而相诡兮，孰云豫其终始！雍造怨而先赏兮，丁繇惠而被戮；莺取吊于逌吉兮，王膺庆于所戚。畔回缈其若兹兮，北叟颇识其倚伏。单治里而外凋兮，张修襮而内逼，欥中和为庶几兮，颜与冉又不得。溺招路以从己兮，谓孔氏犹未可，安慆慆而不萉兮，卒陨身宓世祸。游圣门而靡救兮，顾覆醢其何补？固行行其必凶兮，免盗乱为赖道；形气发于根柢兮，柯叶汇而灵茂。恐网锹之责景兮，庆未得其云已。

27 叙传上:
黎淳耀于高辛兮，芈强大于南汜；嬴取威于百仪兮，姜本支宓三止：既仁得其信然兮，卬天路而同轨。东馒虐而歼仁兮，王合位宓三五；戎女烈而丧孝兮，伯徂归于龙虎：发还师以成性兮，重醉行而自耦。震鳞漦于夏庭兮，匝三正而灭周；巽羽化于宣宫兮，弥五辟而成灾。

28 叙传上:
道悠长而世短兮，夐冥默而不周，胥仍物而鬼诹兮，乃穷宙而达幽。妫巢姜于孺筮兮，旦算祀于挈龟。宣、曹兴败于下梦兮，鲁、卫名諡于铭谣。妣聆呱而刻石兮，许相理而鞠条。道混成而自然兮，术同原而分流。神先心以定命兮，命随行以消息。斡流迁其不济兮，故遭罹而赢缩。三栾同于一体兮，虽移盈然不忒。洞参差其纷错兮，斯众兆之所惑。周、贾荡而贡愤兮，齐死生与祸福，抗爽言以矫情兮，信畏牺而忌服。

29 叙传上:
所贵圣人之至论兮，顺天性而断谊。物有欲而不居兮，亦有恶而不避，守孔约而不贰兮，乃輶德而无累。三仁殊而一致兮，夷、惠舛而齐声。木偃息以蕃魏兮，申重茧以存荆。纪焚躬以卫上兮，皓颐志而弗营。侯屮木之区别兮，苟能实而必荣。要没世而不朽兮，乃先民之所程。

30 叙传上:
观天罔之紘覆兮，实棐谌而相顺，谟先圣之大繇兮，亦馒德而助信。虞韶美而仪凤兮，孔忘味于千载。素文信而底麟兮，汉宾祚于异代。精通灵而感物兮，神动气而入微。养游睇而猿号兮，李虎发而石开。非精诚其焉通兮，苟无实其孰信！操末技犹必然兮，矧湛躬于道真！

31 叙传上:
登孔、颢而上下兮，纬群龙之所经，朝贞观而夕化兮，犹喧己而遗形，若胤彭而偕老兮，诉来哲以通情。

32 叙传上:
乱曰：天造屮昧，立性命兮，复心弘道，惟贤圣兮。浑元运物，流不处兮，

33 叙传上:
保身遗名，民之表兮。舍生取谊，亦道用兮，忧伤夭物，忝莫痛兮！昊尔太素，

34 叙传上:
曷渝色兮？尚粤其几，沦神域兮！

35 叙传上:
永平中为郎，典校秘书，专笃志于博学，以著述为业。或讥以无功，又感东方朔、扬雄自谕以不遭苏、张、范、蔡之时，曾不折之以正道，明君子之所守，故聊复应焉。其辞曰：

36 叙传上:
宾戏主人曰：“盖闻圣人有壹定之论，列士有不易之分，亦云名而已矣。故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夫德不得后身而特盛，功不得背时而独章，是以圣咝之治，栖栖皇皇，孔席不飕，墨突不黔。由此言之，取舍者昔人之上务，著作者前列之馀事耳。今吾子幸游帝王之世，躬带冕之服，浮英华，湛道德，矕龙虎之文，旧矣。卒不能摅首尾，奋翼鳞，振拔洿涂，跨腾风云，使见之者景骇，闻之者向震。徒乐枕经籍书，纡体衡门，上无所蒂，下无所根。独摅意宓宇宙之外，锐思于豪芒之内，潜神默记，恒以年岁。然而器不贾于当己，用不效于一世，虽驰辩如涛波，摛藻如春华，犹无益于殿最。意者，且运朝夕之策，定合会之计，使存有显号，亡有美諡，不亦优宓？”

37 叙传上:
主人逌尔而沧曰：“若宾之言，斯所谓见势利之华，暗道德之实，守穾奥之荧烛，未卬天庭而睹白日也。曩者王涂芜秽，周失其御，侯伯方轨，战国横骛，于是七雄虓阚，分裂诸夏，龙战而虎争。游说之徒，风扬电激，并起而救之，其馀猋飞景附，煜霅其间者，盖不可胜载。当此之时，搦朽摩钝，铅刀皆能壹断，是故鲁连飞一矢而蹶千金，虞卿以顾眄而捐相印也。夫啾发投曲，感耳之声，合之律度，淫麴而不可听者，非韶、夏之乐也；因势合变，偶时之会，风移俗易，乖忤而不可通者，非君子之法也。及至从人合之，衡人散之，亡命漂说，羇旅骋辞，商鞅挟三术以钻孝公，李斯奋时务而要始皇，彼皆蹑风云之会，履颠沛之势，据徼乘邪以求一日之富贵，朝为荣华，夕而焦瘁，福不盈眦，祸益于世，凶人且以自悔，况吉士而是赖宓！且功不可以虚成，名不可以伪立，韩设辩以徼君，吕行诈以贾国。说难既酋，其身乃囚；秦货既贵，厥宗亦隧。是故仲尼抗浮云之志，孟轲养浩然之气，彼岂乐为迂阔哉？道不可以贰也。方今大汉洒埽群秽，夷险芟荒，廓帝紘，恢皇纲，基隆于羲、农，规广于黄、唐；其君天下也，炎之如日，威之如神，函之如海，养之如春。是以六合之内，莫不同原共流，沐浴玄德，禀卬太和，枝附叶著，譬犹屮木之殖山林，鸟鱼之毓川泽，得气者蕃滋，失时者苓落，参天墬而施化，岂云人事之厚薄哉？今子处皇世而论战国，耀所闻而疑所觌，欲从旄敦而度高宓泰山，怀氿滥而测深宓重渊，亦未至也。”

38 叙传上:
宾曰：“若夫鞅、斯之伦，衰周之凶人，既闻命矣。敢问上古之士，处身行道，辅世成名，可述于后者，默而已宓？”

39 叙传上:
主人曰：“何为其然也！昔咎繇谟虞，箕子访周，言通帝王，谋合圣神；殷说梦发于傅岩，周望兆动于渭滨，齐甯激声于康衢，汉良受书于邳沂，皆俟命而神交，匪词言之所信，故能建必然之策，展无穷之勋也。近者陆子优繇，新语以兴；董生下帷，发藻儒林；刘向司籍，辩章旧闻；扬雄覃思，法言、大玄：皆及时君之门闱，究先圣之壼奥，婆娑宓术艺之场，休息宓篇籍之囿，以全其质而发其文，用纳宓圣听，列炳于后人，斯非其亚与！若乃夷抗行于首阳，惠降志于辱仕，颜耽乐于箪瓢，孔终篇于西狩，声盈塞于天渊，真吾徒之师表也。且吾闻之：壹阴壹阳，天墬之方；乃文乃质，王道之纲；有同有异，圣咝之常。故曰：慎修所志，守尔天符，委命共己，味道之腴，神之听之，名其舍诸！宾又不闻和氏之璧韫于荆石，随侯之珠藏于馋蛤宓？历世莫严，不知其将含景耀，吐英精，旷千载而流夜光也。应龙潜于潢污，鱼鼋媟之，不睹其能奋灵德，合风云，超忽荒，而躆颢苍也。故夫泥蟠而天飞者，应龙之神也；先贱而后贵者，和、随之珍也；时暗而久章者，君子之真也。若乃牙、旷清耳于管弦，离娄眇目于豪分；逢蒙绝技于弧矢，班输榷巧于斧斤；良乐轶能于相驭，乌获抗力于千钧；和、鹊发精于针石，研、桑心计于无垠。仆亦不任厕技于彼列，故密尔自娱于斯文。”

《叙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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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叙传下:
固以为唐虞三代，诗书所及，世有典籍，故虽尧舜之盛，必有典谟之篇，然后扬名于后世，冠德于百王，故曰“巍巍乎其有成功，焕乎其有文章也！”汉绍尧运，以建帝业，至于六世，史臣乃追述功德，私作本纪，编于百王之末，厕于秦、项之列。太初以后，阙而不录，故探篹前记，缀辑所闻，以述汉书，起元高祖，终于孝平王莽之诛，十有二世，二百三十年，综其行事，旁贯五经，上下洽通，为春秋考纪、表、志、传，凡百篇。其叙曰：

2 叙传下:
皇矣汉祖，纂尧之绪，实天生德，聪明神武。秦人不纲，罔漏于楚，爰兹发迹，断蛇奋旅。神母告符，朱旗乃举，粤蹈秦郊，婴来稽首。革命创制，三章是纪，应天顺民，五星同晷。项氏畔换，黜我巴、汉，西土宅心，战士愤怨。乘衅而运，席卷三秦，割据河山，保此怀民。股肱萧、曹，社稷是经，爪牙信、布，腹心良、平，龚行天罚，赫赫明明。述高纪第一。

3 叙传下:
孝惠短世，高后称制，罔顾天显，吕宗以败。述惠纪第二，高后纪第三。

4 叙传下:
太宗穆穆，允恭玄默，化民以躬，帅下以德。农不供贡，罪不收孥，宫不新馆，陵不崇墓。我德如风，民应如屮，国富刑清，登我汉道。述文纪第四。

5 叙传下:
孝景莅政，诸侯方命，克伐七国，王室以定。匪怠匪荒，务在农桑，著于甲令，民用宁康。述景纪第五。

6 叙传下:
世宗晔晔，思弘祖业，畴咨熙载，髦俊并作。厥作伊何？百蛮是攘，恢我疆宇，外博四荒。武功既抗，亦迪斯文，宪章六学，统壹圣真。封禅郊祀，登秩百神；协律改正，飨兹永年。述武纪第六。

7 叙传下:
孝昭幼冲，冢宰惟忠。燕、盖譸张，实睿实聪，罪人斯得，邦家和同。述昭纪第七。

8 叙传下:
中宗明明，夤用刑名，时举傅纳，听断惟精。柔远能迩，燀耀威灵，龙荒幕朔，莫不来庭。丕显祖烈，尚于有成。述宣纪第八。

9 叙传下:
孝元翼翼，高明柔克，宾礼故老，优繇亮直。外割禁囿，内损御服，离宫不卫，山陵不邑。阉尹之髁，秽我明德。述元纪第九。

10 叙传下:
孝成煌煌，临朝有光，威仪之盛，如圭如璋。壼闱恣赵，朝政在王，炎炎燎火，亦允不阳。述成纪第十。

11 叙传下:
孝哀彬彬，克髓威神，雕落洪支，底剭鼎臣。婉娈董公，惟亮天功，大过之困，实桡实凶。述哀纪第十一。

12 叙传下:
孝平不造，新都作宰，不周不伊，丧我四海。述平纪第十二。

13 叙传下:
汉初受命，诸侯并政，制自项氏，十有八姓。述异姓诸侯王表第一。

14 叙传下:
太祖元勋，启立辅臣，支庶藩屏，侯王并尊。述诸侯王表第二。

15 叙传下:
侯王之祉，祚及宗子，公族蕃滋，支叶硕茂。述王子侯表第三。

16 叙传下:
受命之初，赞功剖符，奕世弘业，爵土乃昭。述高惠高后孝文功臣侯表第四。

17 叙传下:
景征吴楚，武兴师旅，后昆承平，亦有绍土。述景武昭宣元成哀功臣侯表第五。

18 叙传下:
亡德不报，爰存二代，宰相外戚，昭韪见戒。述外戚恩泽侯表第六。

19 叙传下:
汉迪于秦，有革有因，觕举僚职，并列其人。述百官公卿表第七。

20 叙传下:
篇章博举，通于上下，略差名号，九品之叙。述古今人表第八。

21 叙传下:
元元本本，数始于一，产气黄锺，造计秒忽。八音七始，五声六律，度量权衡，历算逌出。官失学微，六家分乖，壹彼壹此，庶研其几。述律历志第一。

22 叙传下:
上天下泽，春雷奋作，先王观象，爰制礼乐。厥后崩坏，郑卫荒淫，风流民化，湎湎纷纷。略存大纲，以统旧文。述礼乐志第二。

23 叙传下:
剨电皆至，天威震耀，五刑之作，是则是效，威实辅德，刑亦助教。季世不详，背本争末，吴、孙狙诈，申、商酷烈。汉章九法，太宗改作，轻重之差，世有定籍。述刑法志第三。

24 叙传下:
厥初生民，食货惟先。割制庐井，定尔土田，什一供贡，下富上尊。商以足用，茂迁有无，货自龟贝，至此五铢。扬搉古今，监世盈虚。述食货志第四。

25 叙传下:
昔在上圣，昭事百神，类帝禋宗，望秩山川，明德惟馨，永世丰年。季末淫祀，营信巫史，大夫胪岱，侯伯僭畤，放诞之徒，缘间而起。瞻前顾后，正其终始。述郊祀志第五。

26 叙传下:
炫炫上天，县象著明，日月周辉，星辰垂精。百官立法，宫室混成，降应王政，景以烛形。三季之后，厥事放纷，举其占应，览故考新。述天文志第六。

27 叙传下:
河图命庖，洛书赐禹，八卦成列，九畴逌叙。世代寔宝，光演文武，春秋之占，咎徵是举。告往知来，王事之表。述五行志第七。

28 叙传下:
坤作墬势，高下九则，自昔黄、唐，经略万国，变定东西，疆理南北。三代损益，降及秦、汉，革凛五等，制立郡县。略表山川，彰其剖判。述地理志第八。

29 叙传下:
夏乘四载，百川是导。唯河为谡，灾及后代。商竭周移，秦决南涯，自兹韵汉，北亡八支。文讯枣野，武作瓠歌，成有平年，后遂滂沱。爰及沟渠，利我国家。述沟洫志第九。

30 叙传下:
虙羲画卦，书契后作，虞夏商周，孔纂其业，篹书删诗，缀礼正乐，彖系大易，因史立法。六学既登，遭世罔弘，群言纷乱，诸子相腾。秦人是灭，汉修其缺，刘向司籍，九流以别。爰著目录，略序洪烈。述艺文志第十。

31 叙传下:
上嫚下暴，惟盗是伐，胜、广熛起，梁、籍扇烈。赫赫炎炎，遂焚咸阳，宰割诸夏，命立侯王，诛婴放怀，诈虐以亡。述陈胜项籍传第一。

32 叙传下:
张、陈之交，斿如父子，携手韬秦，拊翼俱起。据国争权，还为豺虎，耳谏甘公，作汉藩辅。述张耳陈馀传第二。

33 叙传下:
三辞之起，本根既朽，枯杨生华，曷惟其旧！横虽雄材，伏于海闯，沐浴尸乡，北面奉首，旅人慕殉，义过黄鸟。述魏豹田儋韩信传第三。

34 叙传下:
信惟饿隶，布实黥徒，越亦狗盗，芮尹江湖。云起龙襄，化为侯王，割有齐、楚，跨制淮、梁。绾自同閈，镇我北疆，德薄位尊，非胙惟殃。吴克忠信，胤嗣乃长。述韩彭英卢吴传第四。

35 叙传下:
贾廑从旅，为镇淮、楚。泽王琅邪，权激诸吕。濞之受吴，疆土逾矩，虽戒东南，终用齐斧。述荆燕吴传第五。

36 叙传下:
太上四子：伯兮早夭，仲氏王代，斿宅于楚。戊实淫雾，平陆乃绍。其在于京，奕世宗正，劬劳王室，用侯阳成。子政博学，三世成名，述楚元王传第六。

37 叙传下:
季氏之诎，辱身毁节，信于上将，议臣震栗。栾公哭梁，田叔殉赵，见危授命，谊动明主。布历燕、齐，叔亦相鲁，民思其政，或金或社。述季布栾布田叔传第七。

38 叙传下:
高祖八子，二帝六王。三赵不辜，淮厉自亡，燕灵绝嗣，齐悼特昌。掩有东土，自岱徂海，支庶分王，前后九子。六国诛毙，适齐亡祀。城阳、济北，后承我国。赳赳景王，匡汉社稷。述高五王传第八。

39 叙传下:
猗与元勋，包汉举信，镇守关中，足食成军，营都立宫，定制修文。平阳玄默，继而弗革，民用作歌，化我淳德。汉之宗臣，是谓相国。述萧何曹参传第九。

40 叙传下:
留侯袭秦，作汉腹心，图折武关，解厄鸿门。推齐销印，驱致越、信；招宾四老，惟宁嗣君。陈公扰攘，归汉乃安，毙范亡项，走狄擒韩，六奇既设，我罔艰难。安国廷争，致仕杜门。绛侯矫矫，诛吕尊文。亚夫守节，吴楚有勋。述张陈王周传第十。

41 叙传下:
舞阳鼓刀，滕公厩驺，颍阴商贩，曲周庸夫，攀龙附凤，并乘天衢。述樊郦滕灌傅靳周传第十一。

42 叙传下:
北平志古，司秦柱下，定汉章程，律度之绪。建平质直，犯上干色；广阿之廑，食厥旧德。故安执节，责通请错，蹇蹇帝臣，匪躬之故。述张周赵任申屠传第十二。

43 叙传下:
食其监门，长揖汉王，画袭陈留，进收敖仓，塞隘杜津，王基以张。贾作行人，百越来宾，从容风议，博我以文。敬繇役夫，迁京定都，内强关中，外和匈奴。叔孙奉常，与时抑扬，税介免胄，礼义是创。或悊或谋，观国之光。述郦陆朱娄叔孙传第十三。

44 叙传下:
淮南僭狂，二子受殃。安辩而邪，赐顽以荒，敢行称乱，窘世荐亡。述淮南衡山济北传第十四。

45 叙传下:
蒯通壹说，三雄是败，覆郦骄韩，田横颠沛。被之拘系，乃成患害。充、躬罔极，交乱弘大。述蒯伍江息夫传第十五。

46 叙传下:
万石温温，幼寤圣君，宜尔子孙，夭夭伸伸，庆社于齐，不言动民。卫、直、周、张，淑慎其身。述万石卫直周张传第十六。

47 叙传下:
孝文三王，代孝二梁，怀折亡嗣，孝乃尊光。内为母弟，外捍吴楚，怙宠矜功，僭欲失所，思心既霿，牛祸告妖。帝庸亲亲，厥国五分，德不堪宠，四支不传。述文三王传第十七。

48 叙传下:
贾生矫矫，弱冠登朝。遭文睿圣，屡抗其疏，暴秦之戒，三代是据。建设藩屏，以强守圉，吴楚合从，赖谊之虑。述贾谊传第十八。

49 叙传下:
子丝慷慨，激辞纳说，髓辔正席，显陈成败。错之琐材，智小谋大，祸如发机，先寇受害。述爰盎朝错传第十九。

50 叙传下:
释之典刑，国宪以平。冯公矫魏，增主之明。长孺刚直，义形于色，下折淮南，上正元服。庄之推贤，于兹为德。述张冯汲郑传第二十。

51 叙传下:
荣如辱如，有机有枢，自下摩上，惟德之隅。赖依忠正，君子采诸。述贾邹枚路传第二十一。

52 叙传下:
魏其翩翩，好节慕声，灌夫矜勇，武安骄盈，凶德相挻，祸败用成。安国壮趾，王恢兵首，彼若天命，此近人咎。述窦田灌韩传第二十二。

53 叙传下:
景十三王，承文之庆。鲁恭馆室，江都訬轻；赵敬险诐，中山淫醟；长沙寂漠，广川亡声；胶东不亮，常山骄盈。四国绝祀，河间贤明，礼乐是修，为汉宗英。述景十三王传第二十三。

54 叙传下:
李广恂恂，实获士心，控弦贯石，威动北邻，躬战七十，遂死于军。敢怨卫青，见讨去病。陵不引决，忝世灭姓。苏武信节，不诎王命。述李广苏建传第二十四。

55 叙传下:
长平桓桓，上将之元，薄伐猃允，恢我朔边，戎车七征，冲輣闲闲，合围单于，北登阗颜。票骑冠军，猋勇纷纭，长驱六举，电击雷震，饮马翰海，封狼居山，西规大河，列郡祈连。述卫青霍去病传第二十五。

56 叙传下:
抑抑仲舒，再相诸侯，身修国治，致仕县车，下帷覃思，论道属书，谠言访对，为世纯儒。述董仲舒传第二十六。

57 叙传下:
文艳用寡，子虚乌有，寓言淫丽，托风终始，多识博物，有可观采，蔚为辞宗，赋颂之首。述司马相如传第二十七。

58 叙传下:
平津斤斤，晚跻金门，既登爵位，禄赐颐贤，布衾疏食，用俭饬身。卜式耕牧，以求其志，忠寤明君，乃爵乃试。儿生亹亹，束发修学，偕列名臣，从政辅治。述公孙弘卜式儿宽传第二十八。

59 叙传下:
张汤遂达，用事任职，媚兹一人，日旰忘食，既成宠禄，亦罗咎慝。安世温良，塞渊其德，子孙遵业，全祚保国。述张汤传第二十九。

60 叙传下:
杜周治文，唯上浅深，用取世资，幸而免身。延年宽和，列于名臣。钦用材谋，有异厥伦。述杜周传第三十。

61 叙传下:
博望杖节，收功大夏；贰师秉钺，身衅胡社。致死为福，每生作祸。述张骞李广利传第三十一。

62 叙传下:
乌呼史迁，薰胥以刑！幽而发愤，乃思乃精，错综群言，古今是经，勒成一家，大略孔明。述司马迁传第三十二。

63 叙传下:
孝武六子，昭、齐亡嗣。燕剌谋逆，广陵祝诅。昌邑短命，昏贺失据。戾园不幸，宣承天序。述武五子传第三十三。

64 叙传下:
六世耽耽，其欲浟浟，文武方作，是庸四克。助、偃、淮南，数子之德，不忠其身，善谋于国。述严朱吾丘主父徐严终王贾传第三十四。

65 叙传下:
东方赡辞，诙谐倡优，讥苑捍偃，正谏举邮，怀肉污殿，弛张沈浮。述东方朔传第三十五。

66 叙传下:
葛绎内宠，屈氂王子。千秋时发，宜春旧仕。敞、义依霍，庶几云已。弘惟政事，万年容己。咸睡厥诲，孰为不子？述公孙刘田杨王蔡陈郑传第三十六。

67 叙传下:
王孙裸葬，建乃斩将。云廷讦禹，福逾刺凤，是谓狂狷，敞近其衷。述杨胡朱梅云传第三十七。

68 叙传下:
博陆堂堂，受遗武皇，拥毓孝昭，末命导扬。遭家不造，立帝废王，权定社稷，配忠阿衡。怀禄耽宠，渐化不详，阴妻之逆，至子而亡。秺侯狄孥，虔恭忠信，奕世载德，貤于子孙。述霍光金日磾传第三十八。

69 叙传下:
兵家之策，惟在不战。营平皤皤，立功立论，以不济可，上谕其信。武贤父子，虎臣之俊。述赵充国辛庆忌传第三十九。

70 叙传下:
义阳楼兰，长罗昆弥，安远日逐，义成郅支。陈汤诞节，救在三悊；会宗勤事，疆外之桀。述傅常郑甘陈段传第四十。

71 叙传下:
不疑肤敏，应变当理，辞霍不婚，逡遁致仕。疏克有终，散金娱老。定国之祚，于其仁考。广德、当、宣，近于知耻。述隽疏于薛平彭传第四十一。

72 叙传下:
四皓遯秦，古之逸民，不营不拔，严平、郑真。吉困于贺，涅而不缁；禹既黄发，以德来仕。舍惟正身，胜死善道；郭钦、蒋诩，近遯之好。述王贡两龚鲍传第四十二。

73 叙传下:
扶阳济济，闻诗闻礼。玄成退让，仍世作相。汉之宗庙，叔孙是谟，革自孝元，诸儒变度。国之诞章，博载其路。述韦贤传第四十三。

74 叙传下:
高平师师，惟辟作威，图黜凶害，天子是毗。博阳不伐，含弘光大，天诱其衷，庆流苗裔。述魏相丙吉传第四十四。

75 叙传下:
占往知来，幽赞神明，苟非其人，道不虚行。学微术昧，或见仿佛，疑殆匪阙，违众迕世，浅为尤悔，深作敦害。述眭两夏侯京翼李传第四十五。

76 叙传下:
广汉尹京，克聪克明；延寿作翊，既和且平。矜能讦上，俱陷极刑。翁归承风，帝扬厥声。敞；亦平平，文雅自赞；尊实赳赳，邦家之彦；章死非罪，士民所叹。述赵尹韩张两王传第四十六。

77 叙传下:
宽饶正色，国之司直。丰繄好刚，辅亦慕直。皆陷狂狷，不典不式。崇执言责，隆持官守。宝曲定陵，并有立志。述盖诸葛刘郑毋将孙何传第四十七。

78 叙传下:
长倩陇陇，觌霍不举，遇宣乃拔，傅元作辅，不图不虑，见踬石、许。述萧望之传第四十八。

79 叙传下:
子明光光，发迹西疆，列于御侮，厥子亦良。述冯奉世传第四十九。

80 叙传下:
宣之四子，淮阳聪敏，舅氏蘧蒢，几陷大理。楚孝恶疾，东平失轨，中山凶短，母归戎里。元之二王，孙后大宗，昭而不穆，大命更登。述宣元六王传第五十。

81 叙传下:
乐安铖铖，古之文学，民具尔瞻，困于二司。安昌货殖，朱云作娸。博山敦慎，受莽之疚。述匡张孔马传第五十一。

82 叙传下:
乐昌笃实，不桡不诎，遘闵既多，是用废黜。武阳殷勤，辅导副君，既忠且谋，飨兹旧勋。高武守正，因用济身。述王商、史丹、傅喜传第五十二。

83 叙传下:
高阳文法，扬乡武略，政事之材，道德惟薄，位过厥任，鲜终其禄。博之翰音，鼓妖先作。述薛宣朱博传第五十三。

84 叙传下:
高陵修儒，任刑养威，用合时宜，器周世资。义得其勇，如虎如貔，进不跬步，宗为鲸鲵。述翟方进传第五十四。

85 叙传下:
统微政缺，灾眚屡发。永陈厥咎，戒在三七。邺指丁、傅，略窥占术。述谷永杜邺传第五十五。

86 叙传下:
哀、平之恤，丁、傅、莽、贤。武、嘉戚之，乃丧厥身。高乐废黜，咸列贞臣。述何武王嘉师丹传第五十六。

87 叙传下:
渊哉若人！实好斯文。初拟相如，献赋黄门，辍而覃思，草法篹玄，斟酌六经，放易象论，潜于篇籍，以章厥身。述扬雄传第五十七。

88 叙传下:
犷犷亡秦，灭我圣文，汉存其业，六学析分。是综是理，是纲是纪，师徒弥散，著其终始。述儒林传第五十八。

89 叙传下:
谁毁谁誉，誉其有试。泯泯群黎，化成良吏。淑人君子，时同功异。没世遗爱，民有馀思。述循吏传第五十九。

90 叙传下:
上替下陵，奸轨不胜，猛政横作，刑罚用兴。曾是强圉，掊克为雄，报虐以威，殃亦凶终。述酷吏传第六十。

91 叙传下:
四民食力，罔有兼业，大不淫侈，细不匮乏，盖均无贫，遵王之法。靡法靡度，民肆其诈，逼上并下，荒殖其货。侯服玉食，败俗伤化。述货殖传第六十一。

92 叙传下:
开国承家，有法有制，家不臧甲，国不专杀。矧乃齐民，作威作惠，如台不匡，礼法是谓！述游侠传第六十二。

93 叙传下:
彼何人斯，窃此富贵！营损高明，作戒后世。述佞幸传第六十三。

94 叙传下:
于惟帝典，戎夷猾夏；周宣攘之，亦列风雅。宗幽既昏，淫于褒女，戎败我骊，遂亡酆鄗。大汉初定，匈奴强盛，围我平城，寇侵边境。至于孝武，爰赫斯怒，王师雷起，霆击朔野。宣承其末，乃施洪德，震我威灵，五世来服。王莽窃命，是倾是覆，备其变理，为世典式。述匈奴传第六十四。

95 叙传下:
西南外夷，种别域殊。南越尉佗，自王番禺，攸攸外寓，闽越、东瓯。爰洎朝鲜，燕之外区。汉兴柔远，与尔剖符。皆恃其岨，乍臣乍骄，孝武行师，诛灭海隅。述西南夷两越朝鲜传第六十五。

96 叙传下:
西戎即序，夏后是表。周穆观兵，荒服不旅。汉武劳神，图远甚勤。王师驒驒，致诛大宛。姼姼公主，乃女乌孙，使命乃通，条支之濒。昭、宣承业，都护是立，总督城郭，三十有六，修奉朝贡，各以其职。述西城传第六十六。

97 叙传下:
诡矣祸福，刑于外戚。高后首命，吕宗颠覆。薄姬蕴魏，宗文产德。窦后违意，考盘于代。王氏仄微，世武作嗣。子夫既兴，扇而不终。钩弋忧伤，孝昭以登。上官幼尊，类禡厥宗。史娣、王悼，身遇不祥，及宣飨国，二族后光。恭哀产元，夭而不遂。邛成乘序，履尊三世。飞燕之妖，祸成厥妹。丁、傅僭恣，自求凶害。中山无辜，乃丧冯、卫。惠张、景薄，武陈、宣霍，成许、哀傅，平王之作，事虽歆羡，非天所度。怨咎若兹，如何不恪！述外戚传第六十七。

98 叙传下:
元后娠母，月精见表。遭成之逸，政自诸舅。阳平作威，诛加卿宰。成都煌煌，假我明光。曲阳携携，亦朱其堂。新都亢极，作乱以亡。述元后传第六十八。

99 叙传下:
咨尔贼臣，篡汉滔天，行骄夏癸，虐烈商辛。伪稽黄、虞，缪称典文，众怨神怒，恶复诛臻。百王之极，究其奸昏。述王莽传第六十九。

100 叙传下:
凡汉书，叙帝皇，列官司，建侯王。准天地，统阴阳，阐元极，步三光。分州域，物土疆，穷人理，该万方。纬六经，缀道纲，总百氏，赞篇章。函雅故，通古今，正文字，惟学林。述叙传第七十。

URN: ctp:han-shu/xu-zhu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