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蔣玉函情... : |
下該薛蟠。薛蟠道:「我可要說了:女兒悲--」說了半日,不見說底下的。馮紫英笑道:「悲什麼?快說!」薛蟠登時急的眼睛鈴鐺一般,便說道:「女兒悲--」又咳嗽了兩聲,方說道:「女兒悲,嫁了個男人是烏龜。」眾人聽了,都大笑起來。薛蟠道:「笑什麼?難道我說的不是?一個女兒嫁了漢子,要做忘八,怎麼不傷心呢?」眾人笑的彎著腰,說道:「你說的是,快說底下的罷。」薛蟠瞪了瞪眼,又說道:「女兒愁--」說了這句,又不言語了。眾人道:「怎麼愁?」薛蟠道:「繡房鑽出個大馬猴。」眾人哈哈笑道:「該罰,該罰!先還可恕,這句更不通了。」說著,便要斟酒。寶玉道:「押韻就好。」薛蟠道:「令官都准了,你們鬧什麼!」眾人聽說,方罷了。雲兒笑道:「下兩句越發難說了,我替你說罷。」薛蟠道:「胡說!當真我就沒好的了?聽我說罷:女兒喜,洞房花燭朝慵起。」眾人聽了,都詫異道:「這句何其太雅!」薛蟠道:「女兒樂,一根往裡戳。」眾人聽了,都回頭說道:「該死,該死!快唱了罷!」薛蟠便唱道:「一個蚊子哼哼哼,」眾人都怔了,說道:「這是個什麼曲兒?」薛蟠還唱道:「兩個蒼蠅嗡嗡嗡。……」眾人都道:「罷,罷,罷!」薛蟠道:「愛聽不聽?這是新鮮曲兒,叫做『哼哼』韻兒。你們要懶怠聽,連酒底兒都免了,我就不唱。」眾人都道:「免了罷,倒別耽誤了別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