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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plified Chinese version

《说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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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说蕃:
周公摄政,管叔欲为乱。因是流言于国曰:“公将不利孺子。”奄君闻之,说禄父举兵。禄父及三监遂贰于公。公谓召公曰:“我摄政者,恐天下叛周也。无以告我先王。”乃奉成王命,东征克殷,杀禄父,践奄,诛其君,戮管叔,杀蔡叔,降霍叔为庶人。王既惑流言,意愈不悦。时雷电且风,禾黍尽偃,大木皆拔。王惧,与大夫启金縢书。王执书泣曰:“公勤劳王家,予不知,今天动威,彰公之德。”王遂夜迎公。天乃雨反风,禾尽起。公定鼎郏鄏。越裳氏以三象重九译,献白雉,肃慎又来入贡,献白雉。旦读书一百篇,夕则见士七十人也。鸾凤至,蓂荚生。公以天下既定,宜有事于河洛,示神祗之变,定人神之徵。往从之,沈壁于河,有光满河,青龙衔元甲图而出。元龟甲有赤字,公写之。书成,其赤字随灭,龟于是堕甲而去。景星见,醴泉吐,麒麟出,朱草生。王以公有勋劳于下下。九十九薨。

2 说蕃:
召公奭与周同姓姬氏。周武王之灭纣,封召公于燕。其在成王时,召公为三公。自陕以西,召公主之。自陕以东,周公主之。成王既幼,周公摄政,当国祚,召公疑之。作君奭,君奭不说周公。周公称汤时有伊尹,假于皇天,在太戊时,则有若伊陟臣扈,假于上帝,巫咸治王家,祖乙时有巫贤,武丁时有甘磐保乂于殷也。于是召公乃说之。召公治西方,甚得兆民和。召公巡行乡邑,有棠树,决狱政事于其下。自侯伯庶人,各得其所,无失职者。

3 说蕃:
齐桓公小白,雍林人。袭杀齐君无知,桓公之立,发兵攻鲁,心欲杀管仲,鲍叔谏。桓公从之,乃佯为召管仲欲甘心实用之。管仲知之,故往见桓公。桓公序礼,以为大夫任政。桓公既得管仲,鲍叔隰朋高徯修政齐国,连五家之兵伐鲁。鲁庄公请献遂邑,以平诸侯。会桓公于甄,而桓公始霸焉。山戎伐燕,告急于齐。桓公救燕,遂伐山戎,至孤竹而还。卫文公有狄乱,告急于齐,率诸侯城楚丘,而立卫君。伐蔡,蔡溃,遂伐楚,楚盟而去。狄伐陈,夏会诸侯于葵丘。周襄王赐桓公文武胙,彤弓大辂。是岁秦缪入晋公子夷吾,桓公于是讨晋乱,至高梁,使隰朋立晋君而还。是时周室衰微,独齐为中国令诸侯城成周也。

4 说蕃:
晋文公重耳生而胼胁,年十七,贤士五人,曰赵衰、狐偃、咎犯、贾佗、先轸。晋惠公卒,重耳得入。是为文公,晋人多附焉。周襄王以弟难出居郑,告急,晋乃发兵,至阳樊围温。入襄王于周。周王赐晋河内阳樊,命晋侯为伯。

5 说蕃:
秦缪公任好即位,晋献公灭虞虢,虏虞君。秋,公自将伐晋,战于河西。晋骊姬作乱,夷吾使人谓秦求入晋公,许使百里奚,将兵送夷吾。夷吾谓曰:“若得立,请割晋之河西八城予秦。”及至已立而不予。旱,请粟于秦,缪公与之。秦饥,请粟于晋,晋因饥伐秦,使丕豹往击之,与晋惠公夷吾合战于韩地。晋君弃其军,与秦争利。还而马絷,穆公追之不得,反为晋军所围。岐山下食善马者三百人,驰冒解围,遂脱穆公。反生得晋公,献其河西地,发兵袭郑。贾人弦高持十二牛卖之,因见秦兵,献其牛曰:“闻大国将诛郑,郑君谨修守备,令臣以牛劳军士。”秦三将军相谓曰:“将袭郑,郑人已觉之,往无及已。”灭滑,晋之边邑。当是时晋文公丧尚未葬,太子襄公怒,縗绖发兵,遮秦兵于淆,大破之,虏三将。晋文公夫人,穆公女也,曰:“缪公怨此三人于骨髓,心愿归之,我君得此快意烹之。”晋君许三将归。归至,缪公素服郊迎。哭曰:“孤不用百里奚、蹇叔之言,以辱三子,三子何罪乎?”复官秩,益厚之。使孟明等伐晋,取王官及鄗,以报淆之役。秦用由馀谋伐戎王,益国十二,开地千里也。

6 说蕃:
楚庄王即位,不出号令,日夜为乐。有谏者死。伍举入谏不从。居数月益甚,苏从乃入谏。于是乃罢淫乐听政,任伍举苏从以政。国人悦。是岁灭戎,伐陆浑戎,遂至洛,观兵于周郊,问鼎之轻重而归。若敖反,击灭之。伐陈,杀夏徵舒。围郑,克之。引兵去三十里而避舍,遂许之平,大败晋师河上,至衡雍而归。围宋,以宋杀楚使也。宋华元出,告以情,遂罢兵焉。

7 说蕃:
宋襄公兹甫即位,宋地陨星如雨与俱下,六鷁退飞。公为鹿上之盟,以求诸侯于楚,楚人许之。秋,诸侯会宋公于盂。于是楚执宋公以伐宋。冬,会于亳,以释宋公。又楚成王战于泓,宋师大败,公伤股,国人皆恐。

8 说蕃:
昔蕃屏之盛德者,则刘德字君道。造次儒服,卓尔不群。好古文,每就人间求善书,必为好写与之,留其真本,加以金帛。士有不远千里而至者,多献其先祖旧书:《周官》、《尚书》、《礼》、《礼记》、《孟子》、《老子》,献王好之,采《周官》及诸子之乐事,作《乐记》,献八佾之舞,使弟子王定传之二十四。首表立《毛氏诗》、《左氏春秋》博士。武帝在位来朝,对辟雍明堂灵灵。故世谓之三雍对也。及诏策所问三十馀事,及著乐语五均事云。天子取诸侯之士,已立五均,则市无二价,四时常均。强者不得困弱,富者不得要贫,则五家有馀,恩及于小民矣。王既有雅材,因献所集雅乐。天子下大乐官常存肄之,岁时以备数。常山王禹世受河间乐,能说其义。弟子宋晔上书云:“河间王躬求幽隐,兴礼乐,盖有汉之所以兴也。王常谓人曰:‘禹凿江,通乎九谷,洒分五湖而注东海,民不怨者,利也。吾将行之。’时元俗自言饵巴豆云母,卖于都市,七丸一钱,治百病。王病服之,下蛇十馀头。俗言王病乃六世馀殃,非王所招也。王尝放乳鹿,仁心感天,故当遇耳。”俗形无影,献王欲以女配之,俗遁去。故武帝遣所忠问王,王辄对无影。帝曰:“汤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其勉之。”王知意,即纵酒听乐,又为《周制》二十篇。

9 说蕃:
刘游好书多才艺,少时尝与鲁穆生白生申公俱受诗于浮丘伯。丘伯者,孙卿门人也。高后时浮丘伯在长安,元王遣子郢客与申公俱卒业。文帝时闻申公为《》最精,以为博士。元王好《》,诸子皆读《》。申公始为《诗传》,号“鲁诗”,元王亦次《诗传》,号曰“元王诗”。

10 说蕃:
刘苍好经史,博学多识,恭肃畏敬。明帝重其器能,特爱异之。入为相,荐郇恁、桓荣等。其后苍数上疏,陈藩职至重,不宜久留京师。苍为人体貌长大,美须髯,腰八尺二寸,故帝言副是腰腹也。帝以所自作《光武本纪》示苍,苍因上世祖《受命中兴颂》,咸言类相如、扬雄,前世史岑也。章帝时王入朝,以王触寒涉道,使中谒者逢迎,赐王乘舆貂袭。

11 说蕃:
刘辅性矜严,有盛名,深沈好经书,善说《京氏易》。论集经传及图谶文,作《五经通论》,儒者得以明事,世号之曰“沛王通论”。明帝甚敬重之,赏赐恩宠加异,数访问以事。京师少雨,上御云台,召尚席取卦具自卦,以《周易卦林》占之,其繇曰:“恺封穴户,大雨将集。”明日大雨,上即以诏书问辅,辅对深被知遇,诏报曰:“善哉,王次序之也。月为一卦,以当游戏,称为圣王。”

12 说蕃:
刘羡少好学,博通经传,有威严,与诸儒讲论于白虎殿。帝以广平在北,多有边费,乃徙羡为西平王。又徙封陈王。

13 说蕃:
刘睦少好学,博通书传。光武爱之,数被延纳。显宗在东宫,尤见幸。入则讽诵,出则执辔。中兴初,禁网尚阔,而睦性谦恭好士,千里交结,自大儒宿德莫不造门,由是声价益广。永平中法宪颇峻,睦乃谢绝宾客,放心音乐。岁遣大夫奉璧朝贺,召而问曰:“朝廷设问寡人,大夫将何辞以对?”使者曰:“大王忠孝仁慈,敬贤乐士。”睦曰:“吁!子危我也。其对以孤袭爵以来,志意衰惰,声色是娱,犬马是好。”使者受命而行。其能屈伸如此。初,靖王薨,悉推财产与诸弟。虽王车服珍宝,非列侯制,皆以为分,然后随以金帛赎之。能属文,作《春秋旨义》、《终始论》及赋颂数十篇。又书史书,当时以为楷则。及寝疾,帝驿马令作草书尺牍十首。

14 说蕃:
曹裒好学读书,左右常恐精力为病,苦谏之。每弟兄游娱,裒独覃思经典。文学防辅相与言曰:“受诏察公举措,有过当奏,及有善亦宜以闻,不可匿其美也。”遂共表称陈裒美。裒闻之大惊,责文学曰:“修身自守,常人之行耳。诸君乃以上闻,是适所以增负累也。”后黄龙见邺西漳水,裒上书赞颂。性尚俭约,教敕妃妾纺绩,习为家人之事。病困,敕令官属曰:“吾寡忝宠,大命将尽。吾既好俭,而圣朝著终诰之制,为天下法。吾气绝之日,自殡及葬,务奉诏书。卫大夫蘧瑷葬濮阳,吾望其墓,常想遗风。愿托贤灵,以弊发齿,营吾兆域,必往从之。”礼男子不卒妇人之手,亟以时成东堂,堂成,名之曰遂志之堂。

15 说蕃:
司马攸少以奇英见称,长好经书。武帝受禅,攸督帅府,镇抚中外,有佐命之勋,封齐王。初,居文帝丧,上以攸至孝毁甚,文明皇太后亲临省攸。攸毁瘠尘墨,貌不可识。太后留攸宅,抚慰旬日。及还,中诏勉攸曰:“若万一加以他疾,将复如何?宜远虑深计,不可守一意以陷于不孝。若复不从往言,当遣人监守饮食。”攸好学不倦,借人书皆为治护。攸自受国秩,表求绝御府常赐,前后十馀,辄不见听。国之文武,下至士卒,分租赋以给之。疾病死亡,医药皆有差。时有水旱,国内百姓则加赈贷,须丰年乃责十减其二,国内赖之。文明皇太后临崩,谓武帝曰:“桃符性急,汝宜宏之。”诏攸当世总方岳,遂加都督青州,增封济南郡,备物典策,轩悬之乐,六佾之舞,冯紞意也。攸结气病黄暴薨。

16 说蕃:
司马泰廉静,不近声色之宴,位至太尉,衣食有如布素。任真简率,每朝会不识者不知其王公也。事亲恭谨,居处谦和,为宗室仪表。当时诸王唯高密王泰、下邳王晁,俱以俭称。晁字子明,为太傅。

17 说蕃:
刘休庆,少而间素笃,好文籍。文帝宠爱殊常,为立第于鸡笼山,尽山水之美。建平国职高他国一阶,为尚书左仆射,谦俭周慎,礼贤接士,明晓政事。上深信仗之。

18 说蕃:
刘义庆为荆州刺史,性谦虚。始至及去镇,迎送物并不受。在州八年,为西土所安。撰《徐州先贤传》奏上之,又拟班固《典引》为《典序》,以述皇代之美。为性简素,寡嗜欲,爱好文义,为宗室之表。受任历蕃,无浮淫之过。善骑乘,招聚才学之士,近远必至。袁淑文冠当时,请为卫军谘议参军。吴郡陆展、东海何长瑜、鲍照等引为佐史。

19 说蕃:
竟陵萧子良,开私仓赈贫民。少有清尚,礼才好士,居不疑之地,倾意宾客,天下才学皆游集焉。善立胜事,夏月客至,为设瓜饮及甘果。著之文教,士子文章及朝贵辞翰皆发教撰录。居鸡笼山西邸,集学士抄五经百家,依《皇览》列为《四部要略》千卷;招致名僧讲论佛法,造经呗新声,道俗之盛,江左未有也。好文学,我高祖、王元长、谢元晖、张思光、何宪、任昉、孔广、江淹、虞炎、何僩、周顒之俦,皆当时之杰,号士林也。

20 说蕃:
随郡王子隆好文章,体肥,常服芦茹丸以自消,犹无益也。

21 说蕃:
刘安有文才,好书鼓琴,不喜弋猎狗马驰聘。行阴德,拊循百姓,沽名誉,招致宾客方术之士数千人,作《内书》二十一篇,外书甚众。又有《中篇》八篇,言神仙黄白之术,亦二十余万言。时武帝方好艺文,以安属为诸父,辩博善为文辞,甚尊重之。每为报书及赐,常召司马相如等视草,乃遣初安入朝献。所作《内篇》新出,上爱秘之,使为《离骚传》,旦受诏,日食时上,又献颂及赋。每见谈说,昏暮而罢。

22 说蕃:
曹子建善属文,魏武帝见其文,谓植曰:“汝倩人邪?”植跪曰:“臣言出为论,下笔成章,故当面试,奈何倩人邪?”时邺铜雀台新成,武帝悉将诸子登台,使各为赋。植援笔立成,文彩可观。

23 说蕃:
刘休元少好学,尝为《水仙赋》,当时以为不减《洛神》;《拟古诗》,时人以为陆士衡之流。频征战,皆献捷。

24 说蕃:
刘章年二十,忿刘氏不得职。常入待燕饮,高后令章为酒吏,章自请曰:“臣将种也,请得以军法行酒。”高后曰:“可。”酒酣,章进歌舞,己而曰:“请为太后言耕田。”高后儿子畜之笑曰:“顾而父知田耳,若生而为王子,安知田?”章曰:“臣知之。”太后曰:“试为我言田意。”章曰:“深耕穊种,立苗欲疏。非其种者,锄而去之。”太后默然。顷之,诸吕一人醉亡,章斩之。自是后诸吕惮之,虽大臣皆依朱虚侯刘氏为强。其明年吕产欲作乱,章首先斩产,以定天下。刘非为汝南王,吴楚反时,非年十五,有才气,上书自请击吴。景帝赐非将军印击吴。吴已破,徙王江都,治故吴国,以军功赐天子旗。

25 说蕃:
曹子文少善射御,膂力过人,手格猛兽,不避险阻,数从征伐,志意慷慨。魏武帝常抑之曰:“汝不念读书而好乘汗马击剑,此一夫之用,何足贵也?”课彰读书。彰谓左右曰:“丈夫一为卫霍,将十万骑,驰沙漠,驱戎狄,立功建号耳。何能作博士邪?”乌丸反,以子文为北中郎将,行骁骑将军。时兵马未集,唯有步卒千人,骑数百匹,用田豫计,固守要鄛,虏乃散退。彰追之,身自搏战,射胡骑,应弦而倒者前后相属。战过半日,彰铠中数箭,意气益厉,乘胜逐北,至于桑乾。诸将以为新涉远,士马疲顿,又受节度,不得过代,不可深进。彰遂上马令军中后出者斩。一日一夜,与虏相及,击破之,斩首获生以千数。魏武喜,将彰须曰:“黄须儿竟大奇也。”

26 说蕃:
司马承身居藩屏,躬处俭约,乘苇笨车,家无别室。王敦怀无君之心,元帝召承曰:“湘州南楚险固,在上流之要,控三州之会,是用武之国,全胜之地。今以叔父居之,如何?”承曰:“君之所命,敢有辞焉?”承行达武昌,释戎备,见王敦,敦因宴集,谓承曰:“大王雅素佳士,非将御才也。”承曰:“安知铅刀不能一割?”敦果谓钱凤曰:“彼不知惧,而学壮语,此不知武,何能为也?”

27 说蕃:
刘长,母本张敖美人,坐贯高事,系之河内。弟赵兼因辟阳侯告吕后,后妒不肯白。辟阳侯不强争,美人已生厉王,恚即自杀。长有材,力扛鼎,乃往请辟阳侯,侯出见之,即袖金椎椎之,居处无度,为黄屋盖拟天子,擅为法令,不用汉法,以罪徙蜀,处严道,日三食,给薪菜盐炊食器席蓐,制曰:“食长给肉日五斤,酒二斗。”令故美人才人得幸者从之,乃不食而死。

28 说蕃:
刺王旦壮大就国,为人辩略,博学经书杂说,好星历术数、倡优射猎之事,招致游士。及卫太子败,齐怀王又薨,旦自以次第当立,上书求入宿卫。上怒,下其使狱。后坐藏匿亡命,削良乡、安次、文安三县,武帝由是恶旦,后遂立少于子为太子。帝崩,太子立,是为昭帝。赐诸侯王玺书,旦不肯,哭曰:“玺书封小,京师疑有变。”兴宗室,遂招来郡国奸人,赋敛铜铁,作甲兵,数阅其车骑材官,卒建旌旗鼓车旄头,先驱郎中侍从著貂羽黄金附蝉,皆号侍中。旦从相中尉以下勒车骑,发民会围,大猎文安县,以讲士马。须期日,时天雨虹下,属宫中饮井水,井水竭,厕中豕群出,壤大官灶,乌鹊斗死,鼠舞殿端门中,殿上户自闭不可开,天火烧城门,大风壤宫城楼,折拔树木,流星下堕。王惊病,使人祠葭水台水。王客吕广等知星,为王言当有兵围城,期在九月十月。汉当有大臣戮死者,会燕仓告盖主上官桀与旦有逆谋,桀等皆伏诛。有赦令到,王读之曰:“嗟乎,独赦吏民,不赦我。”因迎后姬诸夫人之明光殿,王曰:“老虏曹为事当族,欲自杀。”以绶自绞,后夫人随旦自杀者二十馀人。

29 说蕃:
刘胥壮大好倡乐逸游,力扛鼎,空手搏熊彘猛兽,动作无法度,故终不得为汉嗣。宣帝即位,封胥四子圣、曾、宝、昌皆为列侯,又立胥小子宏为高密王,所褒赏甚厚。始昭帝时,胥见上年少无子,有觊欲心。而楚地巫鬼,胥迎女巫李女须,使下神祝诅。女须泣曰:“孝武帝下,我左右皆伏,言吾必令胥为天子。”胥多赐女须钱,使祷巫山。及昌邑王徵复,使巫祝诅之。后王废,胥寝信女须等,数赐予钱物。宣帝立,胥曰:“太子孙何以反得立?”复使女须咒诅如前,胥宫园中枣树生十馀茎,茎正赤,叶白如素,池水变赤,鱼死,有鼠昼立,舞王后庭中。胥谓姬南等曰:“枣水鱼鼠之怪,甚可恶也。”居数月,祝诅事发,自杀。

30 说蕃:
刘荆。光武崩,飞书与东海王强,恐说之,劝令兴兵为逆乱,乃封荆广陵,遣就国。后复呼相工谓曰:“我貌最类先帝,先帝三十得天下,我今年亦三十,可起兵未?”相者诣吏告之,后竟使巫祝诅自杀。

31 说蕃:
刘英,交通宾客,晚节学黄老浮屠。永平八年诏:“今天下死辜,皆入缣赎。英遣郎中令诣国相曰:“过恶累积,欢喜大恩。奉送黄缣白纨三十匹入赎。”楚相以闻,诏书示诸国中,传曰:“楚王诵黄老之微言,尚浮屠之仁祠,洁斋三月,与神为誓,何嫌当有悔吝,还赎缣纨,以助伊塞桑门之盛馔。”是后英遂交通方士,十三年中,男子燕广告英作金龟玉鹄,谋反坐死,徙者以千数。

32 说蕃:
刘端为人贼盭,又阴痿,一近妇人,病数月。有所爱幸少年以为郎,郎与后宫乳,端擒灭之。及杀其子母,数犯法。汉公卿数请诛端,帝弗忍,而所为滋甚。有司比再请,削其国去大半。端心愠,遂为无訾省,封其宫门,从一门出入,数变姓名,为布衣之他国,死无子,国除。

33 说蕃:
刘彭祖为人巧佞,卑谄足恭而心刻深,好法律,持诡辩以中人。多内宠姬及子孙。相二千石,欲奉汉法以治,则害于王家。是以每相二千石至,彭祖衣帛布单衣,自行迎除舍,多设疑事以诈动之,故二千石莫敢治,而赵王擅使使即县为贾人榷会,入多于国租税,以是多金钱。然所赐姬诸子亦尽之。彭祖不好治宫室禨祥,好为吏上书,愿督国中盗贼。常夜从走卒行徼邯郸中,诸使过客,以彭祖险诐莫敢留。

34 说蕃:
刘建游章台,令女子乘小船,以足蹈覆其船,四人皆溺,二人死。后游雷陂,天大风,建使郎二人乘小小舟入中,船覆,两郎攀船,乍见乍没,建临观大笑,令皆死。宫人姬八子,有过者辄令裸立击鼓,或置树上,久者三十日乃得衣。或髡钳以铅杵舂,不中程辄掠,或纵狼令啮杀之,建观而大笑。或闭不食,令饿死。建欲令人与禽兽交而生子,强令宫人裸而与羝羊及狗交,专为淫虐。王后父胡应为将军中大夫,疾有材力,善骑射,号曰灵武君,作治黄屋盖,刻皇帝玺,铸将军都尉金银印,作汉使节二十绶千馀具,积数岁,以谋反自杀。

35 说蕃:
刘去嗣为广川王,其殿门有成庆画,短衣大袴长剑,去好之,作七尺五寸剑,被服皆效焉。有幸姬王昭平王地余许以为后,去当疾,姬阳成昭信侍甚谨,更爱之,去与地馀戏,得襃中刀,笞问状服,欲与昭平共杀昭信。笞问昭平,不服,以铁针针之,强服。乃会诸姬,去以剑自击地馀,令昭信击昭平皆死。去令昭信为后,幸姬陶望卿为修靡夫人,主缯帛;崔修成为贞明夫人,主永巷。昭信复谮望卿曰:“与我无礼,衣服常鲜于我,尽取善缯,匄诸宫人。”去未之信。又巧谮之。昭信知去已怒,即诬言望卿历指诸郎吏卧处,具知其主名,又言郎中令锦被疑有奸。去即与昭信从诸姬至望卿所,裸其身更击之,令诸姬各持烧铁灼望卿,望卿走,投井死。诸幸于去者,昭信辄谮杀之凡十四人。去坐徙,自杀,昭信弃市。

36 说蕃:
刘让嗣为梁王,初,孝王有罍尊直千金,戒后世善宝之,毋得以与人。让之后曰任后,闻而欲得之,让之祖母李太后曰:“先王有命,毋得以尊予人也。他物虽钜万,犹自恣王。”让直使人开府,即以尊赐任后。又王及母陈后,事李太后多不顺,有汉使者来,太后欲自言,王使谒者中郎胡等遮止闭门,太后与争门措指,太后后病薨,病时任后未尝问疾,又不侍丧。

37 说蕃:
刘次昌为齐王,其母曰纪太后,太后取弟纪氏女为王后,王不爱,纪太后欲其家重宠,令其长女纪翁主入王宫,正其后宫,无令得近王,欲令爱纪氏女。王因与其姊翁主奸。齐有宦者徐甲入事汉皇太后,皇太后有爱女曰修成君,非刘氏子。太后怜之。修成君有女娥,太后欲嫁之于诸侯,宦者甲乃请使齐,必令王上书请娥。皇太后喜,使甲之齐,时主父偃知甲使齐以取后事,亦因谓甲,即事成,幸言偃女愿得充王后宫。甲至齐风以此事,纪太后怒曰:“王有后,后宫备具。且甲,齐贫人,及为宦者入事汉,初无补益,乃欲乱吾王家。且主父偃何为者,乃欲以女充后宫。”甲大穷,还报皇太后曰:“王已愿尚娥,然事有所害,恐如燕王。”燕王者,与其子昆弟奸新坐死,故以燕感皇太后。太后曰:“毋复言嫁女齐事者也。”事寝淫闻于上。

38 说蕃:
刘宇壮大,通奸犯法。上以至亲弗辜,傅相连坐。久之事太后内不相得,太后上书言之,玺书敕谕。元帝崩,宇谓中谒者信等曰:“汉太臣议天子少弱,未能治天下,以为我知文法,建言欲使我辅佐天子。我见尚书晨夜极劳,若使我为之,不能也。今暑热,县官年少持服,恐无处所,我危得之,比至阙下。”宇凡三哭,饮酒食肉,妻妾不离侧。后为姬朐臑遣其家告之,坐削两县。

39 说蕃:
其功业无成者,则司马颖初起军河朔,三军毕从,每夜刀战之端,有光若火,垒中井皆有龙像。长沙王既死,增封颖二十郡,拜丞相,一如魏武九锡故事。乘舆服御,皆迁于邺。其掾步熊私曰:“虽为太弟,不得嗣也。”颖遂立邦郊兆于邺城。及败,为顿丘太守冯嵩所执。颖素为邺都所服,虑为变,伪称台使,赐颖死。颖曰:“我放逐于今三年,身体手足不见洗沐,取五斗汤来。”其二子号泣,颖叱去。浴讫,散发束首卧。命缢之,二子皆死,邺中为之悲哀。

40 说蕃:
司马乂忠毅方正,成都王颖、河间王顒同攻京师,乂败绩。时东海王越领中书监,虑外难已逼,潜与殿中将士收乂送金墉城。成都军不强,恨乂功垂成而败之,谋其劫乂,更以距颖。朝廷及东海王越惧难复作,欲遂诛乂。黄门侍郎潘滔曰:“不可,将自有静之者。”征西将军张方遣将郅辅勒兵三千至金墉城收乂,马负至营缢之,三军莫不为之垂涕。

41 说蕃:
司马越少有令名,自许昌率荀晞及冀州刺史丁劭讨汲桑,破之,越拜太傅。先是谣曰:“元超兄弟大落度,上桑打椹为苟作。”晞亦惧逼,说越曰:“兖州天下之要,公宜自牧。”大治官舍以待越,有大星头如箕,长五六丈,起西方流东行至地,有赤散流光若血,所照皆赤。日中若飞燕者十八日。有流星若箕自东北西南行至地。越请讨石勒,且镇集兖豫以援京师。越专擅威权,图为霸业,州郡携贰,上下崩离,忧惧成疾,薨。

42 说蕃:
刘馀初封为淮阳王,吴楚反,破后,徙王鲁,好治宫室苑囿狗马,季年好音,口吃难言,初壤孔子旧宅,以广其宫。闻钟磬琴瑟之声,遂不敢壤。于其壁中得古文经传。

43 说蕃:
刘京性恭孝,好经学。京都莒,好宫室,穷极伎巧,殿馆壁带,皆饰以金银。数上诗赋颂德,帝嘉美之。京国中有城阳景王祀,吏民奉祠,神数下言,宫中多不便,乃复徙宫开阳。

44 说蕃:
司马道子于府第内筑土山,穿池沼,树竹木,用功数十百万。又使宫人为酒肆酤贾于水侧,道子与亲幸乘船就其家饮宴,若在市肆,以为笑乐。子元显时年十六,为政苛刻,生杀自己,矜豪奢侈,发东诸郡免奴为客者,号曰乐属,移置京师,以充兵役。道子既失威权,遂终日昏醉不复厝意,政无大小,一委元显,元显大治兵器,聚徒十万,百姓饥馑,人情危惧,而道子元显置酒作乐,竟以此败。

45 说蕃:
刘休佑在荆州裒刻,在所多营财货,以短钱一百赋民田,登既就求白米一斛,米粒皆令洁白,若有破折者,悉删拣不受,民间籴此米一斗一百。至时又不受米,计米责钱,百姓嗷然不复堪命。性狠戾,前后忤上非一旦。虑将来难制,遂方便杀之,諡刺王。

46 说蕃:
刘义康性好吏职,锐意文案,是非莫不精尽。为侍中司徒,录尚书事,既专总朝政,生杀大事皆以录命断之。凡所陈奏,入无不可。方伯以下并委义康授用。由是朝野辐凑,势倾天下。义康亦自强不息,无有懈倦。府门每旦常有数百乘车,虽复位卑人微,皆被引接。又聪识过人,一闻必记,尝所暂遇,终身不忘。稠人广坐,每标题所忆,以示聪明,物议益以此推服之。爱惜官府,未尝以阶级私人。凡朝士有才用者皆引入己府,无施及忤旨,即度为台官,自下乐为竭力。私置僮六千馀人,不以言台。时四方献馈,皆以上品荐义康,而以次者供御。上尝冬月啖柑,叹其形味并劣。义康在坐曰:“今年柑殊有佳者。”遣人还东府取柑,大供御者三寸,因此见废。

47 说蕃:
刘义恭镇彭城,伐鲁郡孔子旧庙柏树二十四株,经历汉晋,其大连抱者二株先倒折,土人崇敬,莫之敢犯,义恭悉遣人伐取之,父老莫不叹息。义恭性嗜不恒,与时移变,自始至终,屡迁第宅。与人游款,意好亦多不终,而奢侈无度,不爱财宝,左右亲幸者,一日乞与一二百万,小有忤意,辄追夺之。大明时资供丰厚,而用常不足。赊市百姓物,无钱可还,民有通辞求钱者,辄题后作原字。善骑马,解音乐,游行或三五百里,东至吴郡,登虎丘山,又登无锡乌山以望太湖。

48 说蕃:
刘义宣在荆镇十年,兵强财富,既首创大义诛元凶劭,威名盖天下,凡所求欲无不毕从。朝廷所下制度,意所不同者,一不遵奉。尝献世祖酒,先自酌饮,封送所馀,其不识大体也如此。为臧质所说,俄举兵反,以第八子慆为辅国将军,荆州刺史,左司马竺超民辅之。王元谟舟师顿梁山洲内,东西两岸为却月城,营栅甚固。抚军柳元景据姑熟,臧质径入梁山,去元谟一里许结营。义宣屯芜湖,西南风猛,质乘风从流攻元谟西垒,冗从仆射胡子友等战失利,弃垒渡就元谟。义宣至梁山步军东岸攻元谟,元谟分遣游击将军垣护之、竟陵太守薛安都出垒奋击,大破之。军人一时投水。护之因风纵火焚其舟,乘风势猛,烟焰覆江,纵兵攻之,大众奔溃。义宣与质相失,各单舸迸走,与义宣相随船舸犹有百馀艘,女先适臧质子,过寻阳入城,取女载以西奔,至江夏,闻巴陵有军,惧被钞,回入迳口,步向江陵,众散且尽,脚痛不复行。就民间僦露车自载,无复食,缘道求告,至江陵郭外,遣人报竺超民,超民具羽仪兵众迎之。时内外犹自如旧,带甲倘万馀人。义宣既入城,仍出听事见客,左右翟灵宝戒使拊慰云:“昔汉高祖百败,终成大业。”而义宣忘所戒告,云“项羽千败”。众咸掩口而笑,乃于内戎服,携息慆及所爱妾五人,皆著男子服相随入,城内扰乱,白刃交横,义宣大惧落马,仍便步出,超民送出城外,未至郭,将士逃散都尽,唯馀惟慆及五妾、两黄门而已。夜还向城,入南郡空廨,无床席,地寝至旦,遣黄门报超民,遣故车一乘,载送剌奸义宣至狱户内,坐地叹曰:“臧质老奴误我!”始与五妾俱入狱。五妾寻被遣出,义宣号泣语狱吏曰:“常日非苦,今日分别始是苦。”寻尽杀之。

49 说蕃:
刘休范欲举兵袭朝廷,密与典签新蔡人许公舆谋之,上表治城楼堞,多解榜板,拟以供用。遂举兵反,虏发百姓船乘,使军队称力请受,付以先解榜板,合手装治,二三日间,使悉整办,率众二万,铁骑数百匹,发自寻阳,尽昼夜取道。大雷戍主杜道欣驰下告变,道欣至一宿,休范即已至新林。朝廷震动,步上攻新亭垒,自临城南,于前巘楼上以数百人自卫,屯骑校尉黄回,见其可乘,乃伪往请降,并诈宣齐王意旨,休范大说,以二子德宣德嗣与回为质,至即斩之。

50 说蕃:
萧遥光将败,都不复识人,孙乐祖、曹树生常心腹委付,后望见火起,问左右:“此是何火?”答曰:“下官向令人烧。”外间左右,仍问卿是谁,曹树生答曰:“是孙乐祖。”仍问曹复是谁,曹以名答,仍言左右,下官热发,可冷沈饮,并劝始安且还别省消息。于是呼舆至始安,便移杀。于时名土皆在侧,见不识人,沈昭略昭光之徒,一时皆去。遥光美风姿,眉目如画,发鬓若点漆,隆准,口如含丹而足蹇,体殊肥壮,犹如三岁小儿,性聪察,善吏政,每至理朝廷大事,及扬州曹狱,动至三四更,前列倡人,后列侍女,华独照烂于其间,手捉玉柄毛扇,有时以金缕灸刀自割牛胘而食之。每明帝有所诛杀,必先取其名。明帝大渐,托以后事。后主疑焉,常就王索宝物,王奉琥珀盘螭二枚,枚广五寸,炯然洞澈,无有瑕滓。后主怒云:“琥珀者,欲使虎来拍我也。”仍匍匐下地作羊行,遂动心疾,有时著衣祫而伏地。入户扇里,王交道素壮,不胜忿怒,一旦以手扳阴,遂长数尺,屡有别舍,恒见丈夫露髻,从屋来下以啮人。俄失所在,又有杀鬼来其斋閤,舆儿鞭之,流血而反。常所亲信鲜卑道儿,及阉人吴明绍,头卧道儿膝上,至四更中觅饮,已而无人矣。唤道儿又不得,唯明绍伏床下,答云:“人皆叛去。”众军悉至,于床下斩之。

51 说蕃:
萧子响在荆州造仗,长吏司马皆以启闻。王知大怒,乃伪请入坐起,既至,坐厉声色而语曰:“身父则是天子,政复造五千人仗,此复何嫌,而君遂以上启?”二人下床叩头,拔褥刀自下斩之,甚有膂力,曾出猎头乱呼梳取刷于马上,以手捉左右袒带,去地数尺,令料头竟乃放之。此其勇也,竟被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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