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門慶熱... : |
謝希大便嘆了一口氣道:「咱會中兄弟十人,卻又少他一個了。」因向伯爵說:「出月初三日,又是會期,咱每少不得又要煩大官人這裡破費,兄弟們頑耍一日哩。」西門慶便道:「正是,我剛纔正對房下說來,咱兄弟們似這等會來會去,無過只是吃酒頑耍,不著一個切實,倒不如尋一個寺院裡,寫上一個疏頭,結拜做了兄弟,到後日彼此扶持,有個傍靠。到那日,咱少不得要破些銀子,買辦三牲,眾兄弟也便隨多少各出些分資。不是我科派你們,這結拜的事,各人出些,也見些情分。」伯爵連忙道:「哥說的是。婆兒燒香當不的老子念佛,各自要盡自的心。只是俺眾人們,老鼠尾巴生瘡兒──有膿也不多。」西門慶笑道:「怪狗才,誰要你多來!你說這話。」謝希大道:「結拜須得十個方好。如今卜志道兄弟沒了,卻教誰補?」西門慶沉吟了一回,說道:「咱這間壁花二哥,原是花太監侄兒,手裡肯使一股濫錢,常在院中走動。他家後邊院子與咱家只隔著一層壁兒,與我甚說得來,咱不如叫小廝邀他邀去。」應伯爵拍著手道:「敢就是在院中包著吳銀兒的花子虛麼?」西門慶道:「正是他!」伯爵笑道:「哥,快叫那個大官兒邀他去。與他往來了,咱到日後,敢又有一個酒碗兒。」西門慶笑道:「傻花子,你敢害饞癆痞哩,說著的是吃。」大家笑了一回。西門慶旋叫過玳安兒來說:「你到間壁花家去,對你花二爹說,如此這般:『俺爹到了出月初三日,要結拜十兄弟,敢叫我請二爹上會哩。』看他怎的說,你就來回我話。你二爹若不在家,就對他二娘說罷。」玳安兒應諾去了。伯爵便道:「到那日還在哥這裡是,還在寺院裡好?」希大道:「咱這裡無過只兩個寺院,僧家便是永福寺,道家便是玉皇廟。這兩個去處,隨分那裡去罷。」西門慶道:「這結拜的事,不是僧家管的,那寺里和尚,我又不熟,倒不如玉皇廟吳道官與我相熟,他那裡又寬展又幽靜。」伯爵接過來道:「哥說的是,敢是永福寺和尚倒和謝家嫂子相好,故要薦與他去的。」希大笑罵道:「老花子,一件正事,說說就放出屁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