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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ese Text Proj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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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尚賢下 Request type: Paragraph
Condition 1: Contains text "腐臭餘財" Matched: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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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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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尚賢下:
子墨子言曰:「天下之王公大人皆欲其國家之富也,人民之眾也,刑法之治也,然而不識以尚賢為政其國家百姓,王公大人本失尚賢為政之本也。若苟王公大人本失尚賢為政之本也,則不能毋舉物示之乎?今若有一諸侯於此,為政其國家也,曰:『凡我國能射御之士,我將賞貴之,不能射御之士,我將罪賤之。』問於若國之士,孰喜孰懼?我以為必能射御之士喜,不能射御之士懼。我賞因而誘之矣,「賞」當為「嘗」,嘗試也。此句為下文發端。書中「嘗」字多訛為「賞」,詳《尚同下》篇。曰:『凡我國之忠信之士,我將賞貴之,不忠信之士,我將罪賤之。』問於若國之士,孰喜孰懼?我以為必忠信之士喜,不忠不信之士懼。今惟毋以尚賢為政其國家百姓,畢本「毋」改「毌」,云:「『毌』同『慣』,下同。」案:畢校非也。毋,語詞,說詳中篇。使國為善者勸,為暴者沮,大以為政於天下,畢云:「『大』,一本作『夫』。」使天下之為善者勸,為暴者沮。然昔吾所以貴堯舜禹湯文武之道者,何故以哉?以其唯毋臨眾發政而治民,使天下之為善者可而勸也,畢云:「高誘注淮南子云:『而,能也,古通』。」陳壽祺說同。王云:「可而,猶可以也。下文曰:『上可而利天,中可而利鬼,下可而利民』,與此文同一例。」案:王說是也。《尚同下》篇云:「尚用之天子,可以治天下矣;中用之諸侯,可而治其國矣;下用之家君,可而治其家矣。」上句作「可以」,下二句並作「可而」,可證。為暴者可而沮也。然則此尚賢者也,與堯舜禹湯文武之道同矣。

2 尚賢下:
而今天下之士君子,居處言語皆尚賢,逮至其臨眾發政而治民,莫知尚賢而使能,我以此知天下之士君子,明於小而不明於大也。上「於」字舊本脫,今據群書治要增,與下文合。何以知其然乎?治要作「也。」今王公大人,有一牛羊之財畢云:「同『材』。」不能殺,必索良宰;有一衣裳之財不能制,必索良工。當王公大人之於此也,雖有骨肉之親,無故富貴、「無」,疑當為『毋』,下同。詳中篇。面目美好者,實知其不能也,不使之也,是何故?恐其敗財也。當王公大人之於此也,則不失尚賢而使能。王公大人有一罷馬不能治,「罷」,治要作「疲」,下同。案:罷、疲字同。《國語·齊語》云:「天下諸侯罷馬以為幣」,韋注云:「罷,不任用也。」《管子·小匡》篇作為「疲馬」,尹知章注云:「疲,謂瘦也。」必索良醫;有一危弓不能張,《考工記弓人》云:「豐肉而短,寬緩以荼,若是者為之危弓」,鄭注云:「危猶疾也。」必索良工。當王公大人之於此也,雖有骨肉之親,無故富貴、面目美好者,實知其不能也,「實」,治要作「誠」。必不使。是何故?恐其敗財也。當王公大人之於此也,則不失尚賢而使能。逮至其國家則不然,「逮至」,治要作「至建」。王公大人骨肉之親,無故富貴、面目美好者,則舉之,則王公大人之親其國家也,「親」,疑並當作「視」。不若親其一危弓、罷馬、衣裳、牛羊之財與。下句「其」字,治要無。我以此知天下之士君子皆明於小,而不明於大也。畢云:「舊脫『明』字,一本有。」案:道藏本、季本並有。此譬猶瘖者而使為行人,說文·疒部》云:「瘖,不能言也。聾者而使為樂師。

3 尚賢下:
是故古之聖王之治天下也,其所富,其所貴,未必王公大人骨肉之親、無故富貴、面目美好者也。是故昔者舜耕於歷山,陶於河瀕,漁於雷澤,當作濩澤,說詳上篇。灰於常陽畢云:「疑即恒山之陽。」洪云:「『灰』,當是『販』字之訛。《尚書大傳》『販於頓丘』。《史記·五帝本紀》『就時於負夏』,索隱『就時猶逐時,若言乘時射利也』,義亦與販相近。」俞云:「『灰』疑『反』字之誤,『反』者『販』之假字,販從反聲,古文以聲為主,故止作『反』也。」堯得之服澤之陽,立為天子,使接天下之政,而治天下之民。昔伊尹為莘氏女師僕,畢云:「僕,●也。女師,見詩云言告師氏。」王云:「『僕』即『●』之訛。此謂有莘氏以伊尹媵女,非以為僕也。說文『●,送也。』呂不韋曰『有侁氏●伊尹●女』,侁、莘同。今本呂氏春秋本味篇『●』作『媵』,經傳皆作『媵』,而『●』字罕見,唯墨子書有之,而字形與『僕』相似,因訛而為『僕』。《淮南·時則》篇『其曲●筥筐』,今本『●』作『撲』,誤與此同。」俞云:「『師』當為『私』,聲之誤。僕猶臣也。《禮記·禮運》篇『仕於公曰臣,仕於家曰僕』,是臣僕一也。私僕猶曰私臣。中篇曰『伊摯,有莘氏女之私臣』。」案:王說近是。使為庖人,湯得而舉之,立為三公,使接天下之政,治天下之民。昔者傅說居北海之洲,畢云:「書正義云:『尸子云:傅巖在北海之洲』。孔傳云:『傅巖在虞、虢之界。』『洲』當為『州』。」詒讓案:虞、虢界近南河,距北海絕遠,墨子、尸子說蓋與漢晉以後地理家異。圜土之上,畢云:「《史記·殷本紀》云:『說為胥靡,築於傅巖』,孔傳云:『說賢而隱,代胥靡築之以供食』,故此云圜土也。」詒讓案:呂氏春秋求人篇亦云:「傅說,殷之胥靡也。」周禮大司徒,鄭注云『圜土,謂獄也。獄城圜。」又比長注云:「圜土者,獄城也。獄必圜者,規主仁,以仁心求其情。古之治獄者,閔於出之。」《釋名·釋宮室》云:「獄又謂之圜土,言築土表牆,其形圜也。」月令孔疏引鄭記崇精問曰:「獄,周曰圜土,殷曰羑里,夏曰均臺。」案:周以圜土為繫治罷民之獄。據此書,則殷時已有圜土之名,不自周始矣。衣褐帶索,庸築於傅巖之城,武丁得而舉之,立為三公,使之接天下之政,而治天下之民。是故昔者堯之舉舜也,湯之舉伊尹也,武丁之舉傅說也,豈以為骨肉之親、無故富貴、面目美好者哉?惟法其言,「惟」,治要作「唯」。用其謀,行其道,上可而利天,而,猶以也。畢云:「『而』同『能』。」非。中可而利鬼,下可而利人,是故推而上之。

4 尚賢下:
古者聖王既審尚賢欲以為政,故書之竹帛,琢之槃盂,爾雅釋器云:「雕謂之琢。」《韓非子·大體》篇云:「至安之世,不著名於圖書,不錄功於盤盂。」傳以遺後世子孫。於先王之書呂刑之書然,王曰:『於!畢云:「孔書作『吁』。詒讓案:偽孔傳云:「吁,歎也。」釋文引馬融本作「于」,云「于,於也。」來!有國有士,孔傳云:「有國土諸侯。」畢云:「孔書『國』作『邦』。」詒讓案:《史記·周本紀》亦作「國」。告女訟刑,段玉裁云:「訟刑,公刑也,古訟、公通用。」畢云:「孔書『女』作『爾』,『訟』作『詳』。」王鳴盛云:「墨子作『訟』,從『詳』而傳寫誤。」案:王說是也。今書又改作「祥」。孔傳云:「告汝以善用刑之道。」周禮大宰大司寇,鄭注引,並作「詳」。後漢書劉愷傳,李注引鄭書注云:「詳,審察之也。」此「訟」疑即「詳」之誤。在今而安百姓,畢云:「孔書而作『爾』,是。」女何擇言人,畢云:「孔書無『女』字,作『何擇非人』。」王引之云:「『言』當為『否』,篆書『否』字作『●』,『言』字作『●』,二形相似。隸書『否』字或作『●』,『言』字或作『●』,亦相似,故『否』誤為『言』。否與不古字通,故下二句云『何敬不刑,何度不及』也。今書作『何擇非人,何敬非刑,何度非及。』非、否、不並同義。」段玉裁云:「『言人』,當是『吉人』之訛,謂何擇非吉人乎?冢上苗民罔擇吉人言之。」案:王說是也。何敬不刑,何度不及。』孔傳云:「在今爾安百姓兆民之道,當何所擇,非惟吉人乎?當何所敬,非惟五刑乎?當何所度,非惟及世輕重所宜乎?」釋文引馬融云:「度,造謀也。」案:以此下文推之,則墨子訓不及,為不及堯、舜、禹、湯、文、武之道,猶言何慮其不能逮也,與孔說異。畢云:「孔書兩『不』字作『非』。」能擇人而敬為刑,堯、舜、禹、湯、文、武之道可及也。是何也?則以尚賢及之,於先王之書豎年之言然,曰:『畢云:「豎,距字假音。」晞夫聖、武、知人,畢云:「晞,疑當從目。」蘇云:「『晞』,當從口作『唏』。唏夫,嘆詞,猶嗚呼也。」案:畢說是也。《說文·目部》云「睎,望也。」聖武,謂聖人與武人也。知與智通。《逸周書·皇門》篇云:「乃方求論擇元聖武夫,羞于王所。以屏輔而身。』此言先王之治天下也,必選擇賢者以為其群屬輔佐。曰今也天下之士君子,皆欲富貴而惡貧賤。「之」,舊本訛「言」。王云:「『言』當為『之』,『今天下之士君子,皆欲富貴而惡貧賤』,又見下文。草書『言』與『之』相似,故『之』訛為『言』。」案:王說是也,今據正。曰然。女何為而得富貴而辟貧賤?畢云:「辟同避。」莫若為賢。為賢之道將柰何?曰有力者疾以助人,有財者勉以分人,有道者勸以教人。若此則飢者得食,寒者得衣,亂者得治。若飢則得食,寒則得衣,亂則得治,此安生生。王引之云:「安猶乃也。言如此乃得生生也。」

5 尚賢下:
今王公大人其所富,其所貴,皆王公大人骨肉之親,無故富貴、面目美好者也。今王公大人骨肉之親,無故富貴、面目美好者,焉故必知哉!論語子路皇侃義疏云:「焉猶何也。」顏子推家訓音辭篇引葛洪字苑云:「焉字訓何,訓安,音於愆反。」若不知,使治其國家,則其國家之亂可得而知也。今天下之士君子皆欲富貴而惡貧賤。然女何為而得富貴,而辟貧賤哉?曰莫若為王公大人骨肉之親,無故富貴、面目美好者。舊本脫此八字,王據上下文補,今從之。王公大人骨肉之親,無故富貴、面目美好者,此非可學能者也。王校「能」上增「而」字。使不知辯,舊本脫「知」字,今據道藏本補。德行之厚若禹、湯、文、武不加得也,王公大人骨肉之親,躄、瘖、聾,暴為桀、紂,不加失也。說文·止部》云:「𣦢,人不能行也。」呂氏春秋盡數篇,高注云:「躄,不能行也。」「躄」即「●」之或體。躄、瘖、聾,皆癈疾,不宜與暴並舉。且《荀子·非相》篇稱桀、紂長巨姣美,則必無此諸疾,疑聾下脫一字,下「暴為桀、紂」自為句。「為」又「如」之誤,二字艸書相近。「躄、瘖、聾」,言其有惡疾。「暴如桀、紂」,言其有惡行也。又案:「聾」下或脫「瞽」字,《耕柱》篇亦云「聾瞽」。是故以賞不當賢,罰不當暴,其所賞者已無故矣,王云:「『故』乃『攻』字之誤,『攻』『故』字相似,又涉上文『無故富貴』而誤,攻即功字也,無功與無罪對文。」其所罰者亦無罪。是以使百姓皆攸心解體,畢云:「『攸』,一本作『放』。」詒讓案:攸與悠通,言悠忽也。淮南子脩務訓,高注云:悠忽,游蕩輕物也。」沮以為善,垂其股肱之力「垂」義不可通,字當作「舍」。艸書二字形近而誤。《尚同中》篇云:「至乎舍餘力不以相勞,隱匿良道不以相教,腐●餘財不以相分」,與此文意正同。《節葬下》篇亦云「無敢舍餘力,隱謀遺利,而不為親為之者矣。」此以下六句,即舍力遺利隱謀之事。而不相勞來也;爾雅·釋詁》云」勞來,勤也。」《孟子·滕文公》篇云:「勞之來之。」《史記·周本紀》云:「武王曰:日夜勞來,定我西土。」《說文·力部》云:「敕,勞敕也。」勞來即勞敕。畢云:「臭,殠省文。」而不相分資也,戰國策齊策,高誘注云:「資,與也。」莊子大宗師篇,郭象注云:「資者,給濟之謂。」隱慝良道,尚同上、中並作「隱匿良道」。畢云:「『慝』即『匿』字異文。隱匿之字,亦寫從心,知經典慝惡字即匿也。」而不相教誨也。若此,則飢者不得食,寒者不得衣,亂者不得治。舊本脫此十二字,王據上文補,今從之。推而上之以。王云:「此五字與上下文義不相屬,蓋涉上文『推而上之』而衍。」

6 尚賢下:
是故昔者堯有舜,舜有禹,禹有皋陶,湯有小臣,此即上文所謂伊尹為有莘氏女師●也。《楚辭·天問》云「成湯東巡,有莘爰極,何乞彼小臣,而吉妃是得」,王注云:「小臣,謂伊尹也。」《呂氏春秋·尊師》篇云:「湯師小臣」,高注云:「小臣謂伊尹。」武王有閎夭、泰顛、南宮括、散宜生,閎夭、泰顛、南宮括、散宜生,並見《·君奭》篇。散宜生亦見孟子盡心篇,趙注云:「散宜生,文王四臣之一也。散宜生有文德而為相。」《大戴禮記·帝繫》篇云:「堯娶於散宜氏之女。」散宜蓋以國為氏也。畢云:「紂拘文王於羑里,於是散宜生乃以千金求天下之珍怪,得騶虞雞斯之乘,玄玉百工,大貝百朋,玄豹黃羆,青豻白虎,文皮千合,以獻于紂。以費仲而通,紂見而悅之,乃免其身,殺牛而賜之。見《淮南子·道應訓》。」而天下和,庶民阜,是以近者安之,遠者歸之。日月之所照,舟車之所及,雨露之所漸,《廣雅釋詁》云「漸,漬也。」粒食之所養,王云:「自『而天下和』至此,凡三十七字,舊本誤入下文『國家百姓之利』之下,今移置於此。」案:王校是也,今依乙正。粒食,謂食穀之人。《小爾雅·廣物》云:「穀謂之粒。」《·益稷》云:「烝民乃粒。」偽孔傳云:「米食日粒。」《天志上》篇云:「四海之內,粒食之民。」《王制》云:「西方曰戎,被髮衣皮,有不粒食者矣。北方曰狄,衣羽毛穴居,有不粒食者矣。得此莫不勸譽。且今天下之王公大人士君子,中實將欲為仁義,求為上士,上欲中聖王之道,下欲中國家百姓之利,王云:「自『得此莫不勸譽』至此,凡四十五字,舊本誤入上文『而天下和』之上,今移置於此。『得此莫不勸譽』,舊本脫『莫』字,今補。『求為上士』,舊本脫『上』字,今據各篇補。」案:王校是也,今依乙補。故尚賢之為說,而不可不察此者也。治要作「是故尚賢之為說,不可不察也。」尚賢者,天鬼百姓之利,而政事之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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