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斷訟: |
五代不同禮,三家不同教,非其苟相反也,蓋世推移而俗化異也。俗化異則亂原殊,故三家符世,皆革定法。高祖制三章之約,孝文除克膚之刑,是故自非殺傷盜贓,文罪之法,輕重無常,各隨時宜,要取足用勸善消惡而已。 |
| 斷訟: |
夫制法之意,若為藩籬溝壍以有防矣,擇禽獸之尤可數犯者,而加深厚焉。今姦宄雖眾,然其原少;君事雖繁,然其守約。知其原少姦易塞,見其守約政易治。塞其原則姦宄絕,施其術則遠近治。 |
| 斷訟: |
今一歲斷獄,雖以萬計,然辭訟之辯,鬭賊之發,鄉部之治,獄官之治者,其狀一也。本皆起民不誠信,而數相欺紿也。「舜勑龍以讒說殄行,震驚朕師」,乃自上古患之矣。故先慎己唯舌,以元示民。孔子曰:「亂之所生也,則言語以為階。」「小人不恥不仁,不畏不義。」脈脈規規,常懷姦唯,昧冒前利,不顧廉恥,苟且中,後則榆解奴抵,以致禍變者,比屈是也。 |
| 斷訟: |
非唯細民為然,自封王侯貴戚豪富,尤多有之。假舉驕奢,以作淫侈,高負千萬,不肯償責。小民守門號哭啼呼,曾無怵惕慚怍哀矜之意。苟崇聚酒徒無行之人,傳空引滿,啁啾罵詈,晝夜鄂鄂,慢游是好。或毆擊責主,人於死亡,群盜攻剽,劫人無異。雖會赦贖,不當復得在選辟之科,而州司公府反爭取之。且觀諸敢妄驕奢而作大責者,必非救飢寒而解困急,振貧窮而行禮義者也,咸以崇驕奢而奉淫湎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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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之義,責知誅率。孝文皇帝至寡動,欲任德,然河陽侯陳信坐負六日免國。孝武仁明,周陽侯田彭祖坐當軹侯宅而不與免國,黎陽侯邵延坐不出持馬,身斬國除。二帝豈樂以錢財之故而傷大臣哉?乃欲絕詐欺之端,必國家法,防禍亂之原,以利民也。故一人伏正罪而萬家蒙乎福者,聖主行之不疑。永平時,諸侯負責,輒有削絀之罰。此其後皆不敢負民,而世自節儉,辭訟自消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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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諸侯貴戚,或曰勑民慎行,德義無違,制節謹度,未嘗負責,身絜規避,志厲青雲。或既欺負百姓,上書封祖,願且償責,此乃殘掠官民,而還依縣官也,其誣罔慢易,罪莫大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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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陳之以德義而民興行,示之以好惡而民知禁。」今欲變巧偽以崇美化,息辭訟以閒官事者,莫若表顯有行,痛誅無狀,導文武之法,明詭詐之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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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侯王貴戚不得浸廣,姦宄遂多。豈謂每有爭鬭辭訟,婦女必致此乎?亦以傳見。凡諸禍根不早斷絕,則或轉而滋蔓,人若斯邪。是故原官察之所以務念,臣主之所以憂勞者,其本皆鄉亭之所治者,太半詐欺之所生也。故曰:知其原少則姦易塞也,見其守約則政易持也。 |
| 斷訟: |
或婦人之行,貴令鮮絜,今以適矣,無顏復入甲門,縣官原之,故令使留所既入家。必未昭亂之本原,不惟貞絜所生者之言也。貞女不二心以數變,故有匪石之詩;不枉行以遺憂,故美歸寧之志。一許不改,蓋所以長貞絜而寧父兄也。其不循此而二三其德者,此本無廉恥之家,不貞專之所也。若然之人,又何醜恡?輕薄父兄,淫僻婦女,不惟義理,苟踈一德,借本治生,逃亡抵中,乎以致於刳腹芟頸滅宗之禍者,何所無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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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王因人情喜怒之所能已者,則為之立禮制而崇德讓;人所可已者,則為之設法禁而明賞罰。今市賣勿相欺,婚姻無相詐,非人情之不可能者也。是故不若立義順法,遏絕其原。初雖慚恡於一人,然其終也,長利於萬世。「小懲而大戒」,此所以全小而濟頑凶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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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立法之大要,必令善人勸其德而樂其政,邪人痛其禍而悔其行。諸一女許數家,雖生十子,更百赦,勿令得蒙一還私家,則此姦絕矣。不則髡其夫妻,徙千里外劇縣,乃可以毒者心而絕其後,姦亂絕則太平興矣。 |
| 斷訟: |
又貞絜寡婦,或男女備具,財貨富饒,欲守一醮之禮,成同穴之義,執節堅固,齊懷必死,終無更許之慮。遭值不仁世叔,無義兄弟,或利其娉幣,或貪其財賄,或私其兒子,則彊中欺嫁,處迫脅遣送,人有自縊房中,飲藥車上,絕命喪軀,孤捐童孩。此猶迫脅人命自殺也。 |
| 斷訟: |
或後夫多設人客,威力脅載,守將抱執,連日乃綬,與彊掠人為妻無異。婦人軟弱,猥為眾彊所扶與執迫,幽阨連日,後雖欲復脩本志,嬰絹吞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