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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哲學書電子化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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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索範圍: 儒林外史 檢索類型: 段落
條件1: 包含字詞"赐" 符合次數: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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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林外史

[清] 1750年 電子圖書館

范學道視學報師恩 王員外立朝敦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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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范學道視... :
那日早晨,梅玖、荀玫先到,和尚接著。兩人先拜了佛,同和尚施禮。和尚道:「恭喜荀小相公,而今掙了這一頂頭巾,不枉了荀老爹一生忠厚,做多少佛面上的事,廣積陰功。那咱你在這裏上學時還小哩,頭上扎著抓角兒。」又指與二位道:「這裏不是周大老爺的長生牌?」二人看時,一張供桌、香罏、燭臺,供著個金字牌位,上寫道:「進上士出身,廣東提學御史,今陞國子監司業周大老爺長生祿位」。左邊一行小字,寫:「公諱進,字蕢軒,邑人」;右邊一行小字:「薛家集里人,觀音庵僧人,同供奉」。兩人見是老師的位,恭恭敬敬,同拜了幾拜。又同和尚走到後邊屋裏,周先生當年設帳的所在,見兩扇門開著,臨了水次,那對過河灘塌了幾尺,這邊長出些來。看那三間屋,用蘆席隔著,而今不做學堂了。左邊一間,住著一個江西先生,門口貼著「江右陳和甫仙乩神數」。那江西先生不在家,房門關著。只有堂屋中間牆上還是周先生寫的聯對,紅紙都久已貼白了,上面十個字是:「正身以俟時;守己而律物。」梅玖指著向和尚道:「還是周大老爺的親筆,你不該貼在這裏,拿些水噴了,揭下來裱一裱,收著纔是。」和尚應諾,連忙用水揭下。弄了一會,申祥甫領著眾人到齊了。喫了一日酒纔散。

王觀察窮途逢世好 婁公子故裏遇貧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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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王觀察窮... :
次年,寧王統兵破了南贛官軍,百姓開了城門,抱頭鼠竄,四散亂走。王道臺也抵當不住,叫了一隻小船,黑夜逃走。走到大江中,遇著寧王百十隻艨艟戰船,明盔亮甲。船上有千萬火把,照見小船,叫一聲:「拿!」幾十個兵卒跳上船來,走進中艙,把王道臺反剪了手,捉上大船。那些從人、船家,殺的殺了,還有怕殺的,跳在水裏死了。王道臺嚇得撒抖抖的顫,燈燭影裏,望見寧王坐在上面;不敢抬頭。寧王見了,慌走下來,親手替他解了縛,叫取衣裳穿了,說道:「孤家是奉太后密旨,起兵誅君側之奸。你既是江西的能員,降順了孤家,少不得陞授你的官爵。」王道臺顫抖抖的叩頭道:「情願降順。」寧王道:「既然願降,待孤家親一杯酒。」此時王道臺被縛得心口十分疼痛,跪著接酒在手,一飲而盡,心便不疼了,又磕頭謝了。王爺即賞與江西按察司之職,自此隨在寧王軍中。聽見左右的人說,寧王在玉牒中是第八個王子,方纔悟了關聖帝君所判「琴瑟琵琶」,頭上是八個「王」字,到此無一句不驗了。

13 王觀察窮... :
一日,門上人進來稟道:「婁府兩位少老爺到了。」蘧太守叫公孫:「你婁家表叔到了,快去迎請進來。」公孫領命,慌出去迎。這二位乃是婁中堂的公子。中堂在朝二十餘年,甍逝之後,了祭葬,謚為文恪,乃是湖州人氏。長子現任通政司大堂。這位三公子,諱琫,字玉亭,是個孝廉;四公子諱瓚,字瑟亭,在監讀書。是蘧太守的親內姪。公孫隨著兩位進來,蘧太守歡喜,親自接出廳外檐下。兩人進來,請姑丈轉上,拜了下去。蘧太守親手扶起,叫公孫過來拜見了表叔,請坐奉茶。二位婁公子道:「自拜別姑丈大人,屈指已十二載。小姪們在京,聞知姑丈掛冠歸里,無人不拜服高見。今日得拜姑丈,早已鬚鬢皓然,可見有司官是勞苦的。」蘧太守道:「我本無宦情。南昌待罪數年,也不曾做得一些事業,虛糜朝廷爵祿,不如退休了好。不想到家一載,小兒亡化了,越覺得胸懷冰冷。細想來,只怕還是做官的報應。」婁三公子道:「表兄天才磊落英多,誰想享年不永。幸得表姪已長成人,侍奉姑丈膝下,還可借此自寬。」婁四公子道:「便是小姪們聞了表兄訃音,思量總角交好,不想中路分離,臨終也不能一別,同三兄悲痛過深,幾乎發了狂疾。大家兄念著,也終日流涕不止。」蘧太守道:「令兄宦況也還覺得高興麼?」二位道:「通政司是個清淡衙門,家兄在那裏浮沈著,絕不曾有甚麼建白,卻是事也不多。所以小姪們在京師轉覺無聊,商議不如返舍為是。」

魯小姐制義難新郎 楊司訓相府薦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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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魯小姐制... :
當夜喫完了酒,送蘧公孫回魯宅去,就留鄒吉甫在書房歇宿。次日乃試燈之期,婁府正廳上懸掛一對大珠燈,乃是武英殿之物,憲宗皇帝御的。那燈是內府制造,十分精巧。鄒吉甫叫他的兒子鄒二來看,也給他見見廣大。到十四日,先打發他下鄉去,說道:「我過了燈節,要同老爺們到新市鎮,順便到你姐姐家,要到二十外纔家裏去。你先去罷。」鄒二應諾去了。

蘧駪夫求賢問業 馬純上仗義疏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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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蘧駪夫求... :
公孫居喪三載,因看見兩個表叔半世豪舉,落得一場掃興,因把這做名的心也看淡了,詩話也不刷印送人了。服闋之後,魯小姐頭胎生的個小兒子,已有四歲了。小姐每日拘著他在房裏講《四書》,讀文章。公孫也在傍指點。卻也心裏想在學校中相與幾個考高等的朋友談談舉業,無奈嘉興的朋友都知道公孫是個做詩的名士,不來親近他。公孫覺得沒趣。那日打從街上走過,見一個新書店裏貼著一張整紅紙的報帖,上寫道:
「木坊敦請處州馬純上先生精選三科鄉會墨程。凡有同門錄及殊卷顧者,幸認嘉興府大街文海樓書坊不誤。」

7 蘧駪夫求... :
次早,馬二先生換了大衣服,寫了回帖,來到蘧府。公孫迎接進來,說道:「我兩人神交已久,不比泛常。今蒙顧,寬坐一坐,小弟備個家常飯,休嫌輕慢。」馬二先生聽罷欣然。公孫問道:「尊選程墨,是那一種文章為主?」馬二先生道:「文章總以理法為主,任他風氣變,理法總是不變。所以本朝洪、永是一變,成、宏又是一變,細看來,理法總是一般。大約文章既不可帶注疏氣,尤不可帶詞賦氣。帶注疏氣不過失之于少文采,帶詞賦氣便有礙於聖賢口氣。所以詞賦氣尤在所忌。」公孫道:「這是做文章;,請問批文章是怎樣個道理?」馬二先生道:「也全是不可帶詞賦氣。小弟每常見前輩批語,有些風花雪月的字樣,被那些後生們看見,便要想到詩詞歌賦那條路上去,便要壞了心術。古人說得好:『作文之心如人目』凡人目中,塵土屑固不可有,即金玉屑又是著得的麼?所以小弟批文章,總是採取《語類》、《或間》上的精語。時常一個批語要做半夜,不肯苟且下筆,要那讀文章的讀了這一篇,就悟想出十幾篇的道理,纔為有益。將來拙選告成,送來細細請教。」說著,裏面捧出飯來。果是家常肴饌:一碗燉鴨,一碗煮雞,一尾魚,一大碗煨的稀爛的豬肉。馬二先生食量頗高,舉起箸來向公孫道:「你我知己相逢,不做客套。這魚且不必動,倒是肉好。」當下喫了四碗飯,將一大碗爛肉喫得乾乾淨淨。裏面聽見,又添出一碗來;連湯都喫完了。抬開桌子。啜茗清談。

蘧公孫書坊送良友 馬秀才山洞遇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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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蘧公孫書... :
馬二先生獨自一個,帶了幾個錢,步出錢塘門,在茶亭裏喫了幾碗茶,到西湖沿上牌樓跟前坐下。見那一船一船鄉下婦女來燒香的,都梳著挑鬢頭,也有穿藍的,也有穿青綠衣裳的,年紀小的都穿些紅紬單裙子;也有模樣生的好些的,都是一個大團白臉,兩個大高顴骨;也有許多疤、麻、疥、癩的。一頓飯時,就來了有五六船。那些女人後面都跟著自己的漢子,掮著一把傘,手裏拿著一個衣包,上了岸,散往各廟裏去了。馬二先生看了一遍,不在意裏,起來又走了里把多路。望著湖沿上接連著幾個酒店,掛著透肥的羊肉,櫃檯上盤子裏盛著滾熱的蹄子、海參、糟鴨、鮮魚,鍋裏煮著餛飩,蒸籠上蒸著極大的饅頭。馬二先生沒有錢買了喫,喉嚨裏嚥唾沫,只得走進一個麵店,十六個錢喫了一碗麵。肚裏不飽,又走到間壁一個茶室喫了一碗茶,買了兩個錢處片嚼嚼,到覺得有些滋味。喫完了出來,看見西湖沿上柳陰下繫著兩隻船。那船上女客在那裏換衣裳:一個脫去元色外套,換了一件水田披風;一個脫去天青外套,換了一件玉色繡的八團衣服;一個中年的脫去寶藍緞衫,換了一件天青緞二色金的繡衫。那些跟從的女客,十幾個人,也都換了衣裳。這三位女客,一位跟前一個丫鬟,手持黑紗團香扇替他遮著日頭,緩步上岸。那頭上珍珠的白光,直射多遠,裙上環珮,叮叮噹噹的嚮。馬二先生低著頭走了過去,不曾仰視。往前走過了六橋,轉個灣,便像些村鄉地方,又有人家的棺材厝基,中間走了一二里多路,走也走不清,甚是可厭。馬二先生欲待回家,遇著一走路的,問道:「前面可還有好頑的所在?」那人道:「轉過去便是淨慈、雷峰,怎麼不好頑?」馬二先生又往前走。走到半里路,見一座樓臺蓋在水中間,隔著一道板橋。馬二先生從橋上走過去,門口也是個茶室,喫了一碗茶。裏面的門鎖著。馬二先生要進去看,管門的問他要了一個錢,開了門,放進去。裏面是三間大樓。樓上供的是仁宗皇帝的御書。馬二先生嚇了一跳,慌忙整一整頭巾,理一理寶藍直裰,在靴桶內拿出一把扇子來當了笏板,恭恭敬敬,朝著樓上揚塵舞蹈,拜了五拜。拜畢起來,定一定神,照舊在茶桌子上坐下。傍邊有個花園,賣茶的人說是布政司房裏的人在此請客,不好進去。那廚房卻在外面。那熱湯湯的燕窩、海參,一碗碗在跟前捧過去。馬二先生又羨慕了一番。出來過了雷峰,遠遠望見高高下下,許多房子,蓋著琉璃瓦,曲曲折折,無數的朱紅欄杆。馬二先生走到跟前,看見一個極高的山門,一個直匾,金字,上寫著:「敕淨慈禪寺」。山門傍邊一個小門。馬二先生走了進去,一個大寬展的院落,地下都是水磨的磚。纔進二道山門,兩邊廊上都是幾十層極高的階級。那些富貴人家的女客,成群逐隊,裏裏外外,來往不絕,都穿的是錦繡衣服。風吹起來,身上的香一陣陣的撲人鼻子。馬二先生身子又長,戴一頂高方巾,一幅烏黑的臉,捵著個肚子,穿著一雙厚底破靴,橫著身子亂跑,只管在人窩子裏撞。女人也不看他,他也不看女人。前前後後跑了一交,又出來坐在那茶亭內──上面一個橫匾,金書「南屏」兩字,──喫了一碗茶。櫃上擺著許多碟子:橘餅、芝麻糖、粽子、燒餅、處片、黑棗、煮栗子。馬二先生每樣買了幾個錢的,不論好歹,喫了一飽。馬二先生也倦了,直著腳,跑進清波門。到了下處,關門睡了。因為走多了路,在下處睡了一天。

匡超人幸得良朋 潘自業橫遭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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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匡超人幸... :
話說匡超人睡在樓上,聽見有客來拜,慌忙穿衣起來下樓,見一個人坐在樓下,頭戴吏巾,身穿元緞直裰,腳下蝦蟆頭厚底皂靴,黃鬍子,高顴骨,黃黑面皮,一雙直眼。那人見匡超人下來,便問道:「此位是匡二相公麼?」匡超人道:「賤姓匡。請問尊客貴姓?」那人道:「在下姓潘;前日看見家兄書子,說你二相公來省。」匡超人道:「原來就是潘三哥。」慌忙作揖行禮,請到樓上坐下。潘三道:「那日二相公顧,我不在家。前日返舍,看見家兄的書信,極贊二相公為人聰明,又行過多少好事,著實可敬。」匡超人道:「小弟來省,特地投奔三哥,不想公出。今日會見,歡喜之極。」說罷,自己下去拿茶;又託書店買了兩盤點心,拿上樓來。潘三正在那裏看斗方,看見點心到了,說道:「哎呀!這做甚麼?」接茶在手,指著壁上道:「二相公,你到省裏來,和這些人相與做甚麼?」匡超人問是怎的。潘三道:「這一班人是有名的獃子。這姓景的開頭巾店,本來有兩千銀子的本錢,一頓詩做的精光。他每日在店裏,手裏拿著一個刷子刷頭巾,口裏還哼的是『清明時節雨紛紛』,把那買頭巾的和店鄰看了都笑。而今折了本錢,只借這做詩為由,遇著人就借銀子,人聽見他都怕。那一個姓支的是鹽務裏一個巡商。我來家在衙門裏聽見說,不多幾日,他喫醉了,在街上吟詩,被府裏二太爺一條鏈子鎖去,把巡商都革了,將來只好窮的淌屎!二相公,你在客邊要做些有想頭的事,這樣人同他混纏做甚麼?」當下喫了兩個點心,便丟下,說道:「這點心喫他做甚麼,我和你到街上去喫飯。」叫匡超人鎖了門,同到街上司門口一個飯店裏。潘三叫切一只整鴨膾,一賣海參雜膾,又是一大盤白肉,都拿上來。飯店裏見是潘三爺,屁滾尿流,鴨和肉都撿上好的極肥的切來;海參雜膾,加味用作料。兩人先斟兩壺酒。酒罷用飯,剩下的就給了店裏人。出來也不算帳,只吩咐得一聲:「是我的。」那店主人忙拱手道:「三爺請便,小店知道:」

向觀察陞官哭友 鮑廷璽喪父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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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向觀察陞... :
鮑文卿父子兩個,帶著銀子,一路來到南京,到家告訴渾家向太老爺這些恩德,舉家感激。鮑文卿扶著病出去尋人,把這銀子買了一所房子,兩副行頭,租與兩個戲班子穿著;剩下的,家裏盤纏。又過了幾個月,鮑文卿的病漸漸重了,臥床不起。自己知道不好了,那日把渾家、兒子、女兒、女婿,都叫在跟前,吩咐他們:「同心同意,好好過日子,不必等我滿服,就娶一房媳婦進來要緊。」說罷,瞑目而逝。閤家慟哭,料理後事。把棺材就停在房子中間,開了幾日喪。四個總寓的戲子都來弔孝。鮑廷璽又尋陰陽先生尋了一塊地,擇個日子出殯,只是沒人題銘旌。正在躊躇,只見一個青衣人飛跑來了,問道:「這裏可是鮑老爹家?」鮑廷璽道:「便是。你是那裏來的?」那人道:「福建汀漳道向太老爺來了,轎子已到了門前。」鮑廷璽慌忙換了孝服,穿上青衣,到大門外去跪接。向道臺下了轎,看見門上貼著白,問道:「你父親已是死了?」鮑廷璽哭著應道:「小的父親死了。」向道臺道:「沒了幾時了?」鮑廷璽道:「明日就是四七。」向道臺道:「我陛見回來,從這裏過,正要會會你父親,不想已做故人。你引我到柩前去。」鮑廷璽哭著跪辭,向道臺不肯,一直走到柩前,叫著:「老友文卿!」慟哭了一場,上了一炷香,作了四個揖。鮑廷璽的母親也出來拜謝了。向道臺出到廳上,問道:「你父親幾時出殯?」鮑廷璽道:「擇在出月初八日。」向道臺道:「誰人題的銘旌?」鮑廷璽道:「小的和人商議,說銘旌上不好寫。」向道臺道:「有甚麼不好寫!取紙筆過來。」當下鮑廷璽送上紙筆。向道臺取筆在手,寫道:
「皇明義民鮑文卿享年五十有九之柩。進士出身中憲大夫福建汀漳道老友向鼎頓首拜題。」

天長縣同訪豪傑 書樓大醉高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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