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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问儒道之先后。抱朴子答曰:“道者,儒之本也;儒者,道之末也。先以为阴阳之术,衆于忌讳,使人拘畏;而儒者博而寡要,劳而少功;墨者俭而难遵,不可遍循;法者严而少恩,伤破仁义。唯道家之教,使人精神专一,动合无形,包儒墨之善,总名法之要,与时迁移,应物变化,指约而易明,事少而功多,务在全大宗之朴,守真正之源者也。而班固以史迁先黄老而后六经,谓迁为谬。夫迁之洽闻,旁综幽隐,沙汰事物之臧否,核实古人之邪正。其评论也,实原本于自然,其褒贬也,皆准的乎至理。不虚美,不隐恶,不雷同以偶俗。刘向命世通人,谓为实录;而班固之所论,未可据也。固诚纯儒,不究道意,玩其所习,难以折中。夫所谓道,岂唯养生之事而已乎?易曰: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又曰:易有圣人之道四焉,苟非其人,道不虚行。又于治世隆平,则谓之有道,危国乱主,则谓之无道。又坐而论道,谓之三公,国之有道,贫贱者耻焉。凡言道者,上自二仪,下逮万物,莫不由之。但黄老执其本,儒墨治其末耳。今世之举有道者,盖博通乎古今,能仰观俯察,历变涉微,达兴亡之运,明治乱之体,心无所惑,问无不对者,何必修长生之法,慕松乔之武者哉?而管窥诸生,臆断瞽说,闻有居山林之间,宗伯阳之业者,则毁而笑之曰,彼小道耳,不足算也。嗟乎!所谓抱萤烛于环堵之内者,不见天光之焜烂;侣鮋鰕于迹水之中者,不识四海之浩汗;重江河之深,而不知吐之者昆仑也;珍黍稷之收,而不觉秀之者丰壤也。今苟知推崇儒术,而不知成之者由道。道也者,所以陶冶百氏,范铸二仪,胞胎万类,酝酿彝伦者也。世间浅近者衆,而深远者少,少不胜衆,由来久矣。是以史迁虽长而不见誉,班固虽短而不见弹。然物以少者为贵,多者为贱,至于人事,岂独不然?故藜藿弥原,而芝英不世;枳棘被野,而寻木间秀;沙砾无量,而珠璧甚鲜;鸿隼屯飞,而鸾凤罕出;虺蜴盈薮,而虬龙希觌;班生多党,固其宜也。夫道者,内以治身,外以为国,能令七政遵度,二气告和,四时不失寒燠之节,风雨不为暴物之灾,玉烛表升平之徵,澄醴彰德洽之符,焚轮虹霓寝其祅,颓云商羊戢其翼,景耀高照,嘉禾毕遂,疫疠不流,祸乱不作,巉垒不设,干戈不用,不议而当,不约而信,不结而固,不谋而成,不赏而劝,不罚而肃,不求而得,不禁而止,处上而人不以为重,居前而人不以为患,号未发而风移,令未施而俗易,此盖道之治世也。故道之兴也,则三五垂拱而有馀焉。道之衰也,则叔代驰骛而不足焉。夫唯有馀,故无为而化美。夫唯不足,故刑严而奸繁。黎庶怨于下,皇灵怒于上。或洪波横流,或亢阳赤地,或山谷易体,或冬雷夏雪,或流血漂橹,积尸筑京,或坑降万计,析骸易子,城愈高而冲愈巧,池愈深而梯愈妙,法令明而盗贼多,盟约数而叛乱甚,犹风波骇而鱼鳖扰于渊,纤罗密而羽禽躁于泽,豺狼衆而走兽剧于林,爨火猛而小鲜糜于鼎也。君臣易位者有矣,父子推刃者有矣,然后忠义制名于危国,孝子收誉于败家。疾疫起而巫医贵矣,道德丧而儒墨重矣。由此观之,儒道之先后,可得定矣。”
《史记·太史公自序》: 儒者博而寡要,劳而少功, 《史记·太史公自序》: “博而寡要,劳而少功”。 《汉书·司马迁传》: 儒者博而寡要,劳而少功, 《汉书·司马迁传》: “博而寡要,劳而少功”。 《抱朴子·明本》: 而儒者博而寡要,劳而少功; 《史记·太史公自序》: 道家使人精神专一,动合无形,赡足万物。其为术也,因阴阳之大顺,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与时迁移,应物变化,立俗施事,无所不宜,指约而易操,事少而功多。 《汉书·司马迁传》: 道家使人精神专一,动合无形,澹足万物,其为术也,因阴阳之大顺,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与时迁徙,应物变化,立俗施事,无所不宜,指约而易操,事少而功多。 《抱朴子·明本》: 唯道家之教,使人精神专一,动合无形,包儒墨之善,总名法之要,与时迁移,应物变化,指约而易明,事少而功多, 《史记·太史公自序》: 与时迁移,应物变化, 《汉书·司马迁传》: 与时迁徙,应物变化, 《前汉纪·高祖皇帝纪二》: 与时迁移。应物变化。 《抱朴子·明本》: 与时迁移,应物变化, 《吕氏春秋·论人》: 则应物变化, 《史记·太史公自序》: 应物变化, 《汉书·司马迁传》: 应物变化, 《前汉纪·高祖皇帝纪二》: 应物变化。 《抱朴子·明本》: 应物变化, 《史记·太史公自序》: 事少而功多。 《汉书·司马迁传》: 事少而功多。 《抱朴子·明本》: 事少而功多, 《群书治要·贵言》: 其事少而功多。 《群书治要·分》: 事少而功多, 《群书治要·治天下》: 事少而功多, 《汉书·司马迁传》: 不虚美,不隐恶, 《前汉纪·孝武皇帝纪五》: 不虚美。不隐恶。 《抱朴子·明本》: 不虚美,不隐恶, 《三国志·王朗传子名肃》: 不虚美,不隐恶。 《太平御览·史传上》: 不虚美,不隐恶, 《太平御览·史传下》: 不虚美,不隐恶, 《潜夫论·释难》: 立天之道曰阴与阳, 《太玄经·太玄莹》: 立天之经曰阴与阳, 《申鉴·政体》: 立天之道,曰阴与阳; 《汉书·律历志上》: 立天之道,曰阴与阳。 《前汉纪·孝成皇帝纪二》: 经称立天之道。曰阴与阳。 《周易·说卦》: 是以立天之道曰阴与阳, 《抱朴子·明本》: 易曰:立天之道,曰阴与阳; 《群书治要·周易》: 是以立天之道曰阴与阳, 《艺文类聚·天》: 立天之道,曰阴与阳。 《太平御览·天部上》: 立天之道,曰阴与阳。 《太平御览·叙圣》: 是以立天之道曰阴与阳, 《太平御览·易》: 是以立天之道曰阴与阳, 《潜夫论·释难》: 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 《申鉴·政体》: 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 《前汉纪·孝成皇帝纪二》: 经称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 《周易·说卦》: 是以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 《抱朴子·明本》: 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 《群书治要·周易》: 是以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 《太平御览·叙圣》: 是以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 《太平御览·易》: 是以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 《潜夫论·释难》: 立地之道曰柔与刚, 《申鉴·政体》: 立地之道,曰柔与刚; 《汉书·律历志上》: 立地之道,曰柔与刚。 《前汉纪·孝成皇帝纪二》: 立地之道。曰柔与刚。 《周易·说卦》: 立地之道曰柔与刚, 《抱朴子·明本》: 立地之道,曰柔与刚; 《群书治要·周易》: 立地之道曰柔与刚, 《艺文类聚·地》: 立地之道,曰柔与刚。 《太平御览·地上》: 立地之道,曰柔与刚。 《太平御览·叙圣》: 立地之道曰柔与刚, 《太平御览·易》: 立地之道曰柔与刚, 《潜夫论·释难》: 立人之道曰仁与义。 《申鉴·政体》: 立人之道,曰仁与义。 《汉书·律历志上》: 立人之道,曰仁与义。 《前汉纪·孝成皇帝纪二》: 立人之道。曰仁与义。 《周易·说卦》: 立人之道曰仁与义。 《释名·释形体》: 立人之道,曰仁与义。 《抱朴子·明本》: 立人之道,曰仁与义。 《抱朴子·用刑》: 立人之道,唯仁与义。 《抱朴子·仁明》: 《易》称立人之道,曰仁与义, 《群书治要·周易》: 立人之道曰仁与义。 《太平御览·叙人》: 立人之道曰仁与义。 《太平御览·叙圣》: 立人之道曰仁与义。 《太平御览·易》: 立人之道曰仁与义, 《周易·系辞上》: 易有圣人之道四焉; 《周易·系辞上》: 易有圣人之道四焉 《抱朴子·明本》: 易有圣人之道四焉, 《抱朴子·辨问》: 又易曰:有圣人之道四焉, 《群书治要·周易》: 易有圣人之道四焉。 《群书治要·周易》: 子曰易有圣人之道四焉者, 《太平御览·叙圣》: 《易》有圣人之道四焉; 《太平御览·叙圣》: 《易》有圣人之道四焉 《汉书·艺文志》: 苟非其人,道不虚行。 《汉书·叙传下》: 苟非其人,道不虚行。 《后汉书·方术列传上》: 苟非其人,道不虚行。 《周易·系辞下》: 苟非其人,道不虚行。 《抱朴子·明本》: 苟非其人,道不虚行。 《三国志·傅嘏传》: 苟非其才,则道不虚行, 《群书治要·体论》: 苟非其人,道不虚行, 《周礼·冬官考工记》: 坐而论道,谓之王公; 《抱朴子·明本》: 又坐而论道,谓之三公, 《三国志·王朗传子名肃》: 坐而论道,谓之王公; 《群书治要·昌言》: 坐而论道,谓之三公, 《太平御览·谏诤七》: 坐而论道谓之三公, 《论语·泰伯》: 邦有道,贫且贱焉, 《抱朴子·明本》: 国之有道,贫贱者耻焉。 《中论·佚文》: 莫不由之。 《抱朴子·明本》: 莫不由之。 《群书治要·中论》: 莫不由之, 《太平御览·养老》: 莫不由之。 《太平御览·天竺》: 莫不由之。 《抱朴子·明本》: 能仰观俯察, 《抱朴子·勖学》: 仰观俯察, 《三国志·高贵乡公纪》: 仰观俯察, 《艺文类聚·谈讲》: 臣闻仰观俯察, 《太平御览·废帝高贵乡公》: 仰观俯察, 《太平御览·叙学》: 仰观俯察, 《抱朴子·明本》: 达兴亡之运, 《太平御览·御制上》: 兴亡之运, 《抱朴子·明本》: 少不胜衆, 《群书治要·桓子新论》: 少不胜衆, 《孔丛子·与从弟书》: 由来久矣。 《抱朴子·明本》: 由来久矣。 《抱朴子·广譬》: 由来久矣。 《抱朴子·明本》: 沙砾无量,而珠璧甚鲜;鸿隼屯飞,而鸾凤罕出;虺蜴盈薮,而虬龙希觌; 《太平御览·守宫》: 沙砾无量,而珠璧甚鲜;鸱隼屯飞,而鸾凤罕出;虺蜥盈薮,而虬龙希睹。 《抱朴子·明本》: 疫疠不流, 《抱朴子·诘鲍》: 疫疠不流, 《抱朴子·明本》: 祸乱不作,巉垒不设,干戈不用, 《抱朴子·诘鲍》: 祸乱不作,干戈不用, 《孝经·孝治》: 祸乱不作。 《越绝书·外传计倪》: 而祸乱不作也。 《汉书·礼乐志》: 祸乱不作, 《汉书·隽疏于薛平彭传》: 祸乱不作。 《汉书·王莽传上》: 祸乱不作。 《前汉纪·孝惠皇帝纪》: 祸乱不作。 《前汉纪·孝文皇帝纪上》: 祸乱不作。 《后汉书·第五锺离宋寒列传》: 祸乱不作。 《抱朴子·明本》: 祸乱不作, 《抱朴子·诘鲍》: 祸乱不作, 《群书治要·孝经》: 祸乱不作, 《群书治要·志》: 祸乱不作, 《群书治要·崔寔政论》: 祸乱不作。 《文子·道原》: 不虑而得,不为而成。是以处上而民不重,居前而人不害, 《抱朴子·明本》: 不求而得,不禁而止,处上而人不以为重,居前而人不以为患, 《潜夫论·忠贵》: 故居上而下不重也,在前而后不始也。 《道德经》: 是以圣人处上而民不重,处前而民不害。 《文子·道原》: 是以处上而民不重,居前而人不害, 《文子·道德》: 居上而民不重,居前而众不害, 《老子河上公章句·后己》: 是以圣人处上而民不重,处前而民不害。 《淮南子·原道训》: 是以处上而民弗重,居前而众弗害, 《后汉书·王充王符仲长统列传》: 故居上而下不怨,在前而后不恨也。 《马王堆·老子甲德经》: 故居前而民弗害也,居上而民弗重也。 《马王堆·老子乙德经》: 故居上而民弗重也,居前而民弗害。 《抱朴子·明本》: 处上而人不以为重,居前而人不以为患, 《群书治要·德经》: 是以圣人处上而民不重,处前而民不害。 《群书治要·原道》: 处上而民弗重也。居前而衆不害也。 《新书·过秦上》: 流血漂橹, 《史记·陈涉世家》: 流血漂橹, 《前汉纪·高祖皇帝纪二》: 流血漂橹。 《抱朴子·明本》: 或流血漂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