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品藻下: |
姚信《士緯》曰:論清高之士,上可如老子、莊周,下可如君平、子貢耳。若於陵仲子及嚴遵、夏甫子治,未可盡以為師矣。平議之士若季札、趙武逮于林宗,皆可盡為則也。其泄冶、伯宗及末世史云、子將之屬,皆美而未善也。聖人考功黜陟,猶以三載,而子將月旦之處,史云睚眥廢人。其觀進者,或飾虛;其怠沮者,皆離叛,識誠可謂妙矣。然非洙泗之風,三千之弘化。 又曰:延陵季子際會之間,衛尉蔡君限之於弱,余必以然。季子通妙達道之機,假其討光,恐增禍亂,受光之讓,非其本志。若季子之為君也,欲行王道,其與周爭治霸術,以力與列國爭強,則不肯破強楚而并其封疆也。國人疾光而心歸季子。季子不立,社稷將傾,恐光憂迷內灼而異圖,外生非常之變,將加於高人。是以季子相時慮事,順以安民而謂其弱,未聞厥旨。蔡子答曰:諸兄以賢讓國,與之冀能,揚文、武之遺教,崇仁義之美化,以移風易俗耳!何必當與周爭乎?而茍守一節,退耕於野,使還國無討賊之意,反云國家有主,社稷有祠,乃吾君也。蓋開篡弒之路,非所謂從忠教也。 又曰:楊子雲有深才潛知,屈伸沉浮,從容玄默,近于柳下惠、朝隱之風,知似蘧瑗而高不及也。班固稱之有大度,不孜孜於富貴,不戚戚於貧賤,二者之美,蓋亦良矣。然楊子之書,清貴甚遠,然無廟堂之議,對王公大人之辭,故令其骨鯁不見,節操不顯也。夫孟子之書,將門人所記,非自作也,故其志行多見,非惟教辭而已。或拒萬鍾之祿,或辭兼金之贈,或以周漢禮殊,二子時異,不可責之於周。或曰帝納異言,而子雲無正論,卒有投閣之累。孟軻昂昂其肯,然子雲保家養知之士,孟軻鳳峙高世之英也。 又曰:周勃之勛,不如霍光,此前史所載,較然可見。而人以勃功大於光,意竊不安,何者?勃本帝大臣居太尉之位,擁兵百萬,既有陳平、王陵之力,又有朱虛諸王之據。矍寄托游說,以譎諸呂,因眾之心,易以濟事。若霍光者,以倉卒之際,受寄之任,輔弼幼主,天下晏然。遇燕王、上官之亂,誅除凶逆,以靖王室,廢昌邑,立宣帝,任漢家之重,隆中興之祚,參聲伊周為賢相,推驗事校,優劣明矣。 又曰:汝南陳仲舉,體氣高烈,有王臣之節。潁川李玄禮,忠平正直,有社稷之能。海內論二士,有議而未決。陳留蔡伯喈云:「仲舉強於犯上,玄禮長於接下,犯上為難,接下為易,仲舉為先,玄禮后矣。」天下於是為定。愚思竊以伯喈未必可從也。夫皋繇戒舜,犯上之徵也;舜治百揆,接下之效也。故陳平謂王陵言:面折廷爭,我不如公;至安劉氏,公不如我。而犯上則為優,是王陵當高於陳平,朱雲殊乎吳鄧矣!陸恭仲答曰:「陳李二君,德齊於行,才等於身,無長短之饞攏」時人或其先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