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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哲學書電子化計劃
檢索內容:
檢索範圍: 御制上 檢索類型: 段落
條件1: 提到 「流血千里」 符合次數:1.
共1段落。第1頁,共1頁。

御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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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御制上:
《唐書》曰:太宗以武功定海內,櫛風沐雨,不暇於詩書。洎于嗣業,進引忠良,銳精思政,多孜孜求之,若不及。數年之後,天下晏如,遂於聽覽之暇,留精文史,敘事言懷,時有制作,天才宏麗,興記玄遠。著作鄧隆請編次之,詔不許。
又曰:太宗著《金鏡述》以示群臣,其辭曰:朕以萬機暇日,游心前文,仰六代之高風,觀百王之遺跡,興亡之運,可得言焉。每至軒、昊之無為,唐、虞之至治,未嘗不留連贊詠,不能已矣。及於夏、殷末世,秦、漢暴君,使人凜然競懼,如履朽薄。然人君皆欲其永享萬乘之尊,以垂百王之後,而得失異跡,興滅不同,何也?蓋短於自見,不聞逆耳之言,至於滅亡,終身不悟,豈不懼哉?觀理亂之本原,足為明鏡之鑒戒。亂未嘗不任不肖,理未嘗不任忠賢。任忠賢則享天下之福,用不肖則受天下之禍。社稷臨危之主,各師其臣,若使覺悟,安有危亡之禍?特由不留心於任使,翻屬意於遨游,豈不哀哉!古人言舜以遨游將為任使,以任使將為遨游,豈不善哉!禹不愛於聲,不貪於色,予謂不然,將為愛也。人云桀紂耽於聲色,予將為不好也。何以然,桀、紂命不終於天年,樂不終於一世?以此知為不好也。舜、禹命壽於終,樂畢於世,予謂之愛也。且夫人有寬躁強柔之志,愁樂貪欲之心,性有善不善者也。由是觀之,堯、舜、禹、湯躬行仁義,治致隆平,此稟其善性也;幽、厲、桀、紂乃為炮烙之刑。刳孕婦。割人心。斮朝涉,脯鬼侯,造酒池糟丘為長夜之飲,此其受於不善之性也。夫立身之道在於折衷,不在於偏耽。吳起曰:「昔桑氏之君修德廢武,以滅其國,有扈之君恃眾好勇,以喪社稷。」仲尼曰:「寬濟猛,猛濟寬。」仁義之道猶不得偏,何況于左道乎?況於不仁乎?為君之道,處至極之尊,以億兆為心,以萬邦為意。安民必以文德,防邊必以武功。孔子曰:「夫文之所加者深,武之所服者大,德之所施者博,則威之所制者廣。」不可以武威安民,不可以文德備塞。大鯨出水,必廢游波之功,鴻鵠沉泥,定無凌空之效。若各令遂志,并不失其能。古人云:構大廈者,先擇木然後簡材。治國者,先擇佐然後定民。大匠構屋,必以大材為棟梁,小材為榱桷,茍有所中,尺寸之木無棄,此善理木者也。非獨屋有棟梁,國家亦然。大德為宰相,亦國之棟梁也。予思三代以來,君有所好,民必從之。在上留心臺榭,奇巧之人必至;致情游獵,馳騁之人遠臻;存意管弦,鄭、衛多進;降懷脂粉,燕、趙斯來。塞切直之路,為忠者必少;開諂諛之道,為佞者必多。古人云:「君猶器也,民猶水也。」方圓在於器,不在於水。以此而言,足為永戒。夫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道。仲尼好於郯子,文王學於虢叔,聖人且猶如此,何況於凡人乎?治主思賢,如農夫之望歲;哲后求人,若旱苗之思雨。亂君嫉勝己如仇,視不肖如子,懷之中心,何日暫忘。王莽偽行仁義之道,有始無終;孫皓權施恩惠之風,有初無末。二子猶船之泛巨浪,毀在不遙,若駑馬之奔千里,困其將至。古人云:「升量不以盛碩,小智不可謀大,巧詐不如拙誠。」信無謬矣。有明主,有暗主。漢祖攝衣於酈生,比干剖心於辛紂;殷湯留情於伊尹,龍逢被戮於夏桀;楚莊暇隙而懷憂,武侯罷朝而含喜:闇主護短而永愚,明主思短而長善。睹漢祖、殷湯,仰其有德行,譬若陰陽調,四時會,法令均,萬民樂,則麒麟呈其祥。漢祖、殷湯豈非麒麟之類乎?觀夏癸、商辛,嗟其悖惡之甚,猶政令不行,寒暄失序,則猛獸肆毒,螽螟為害,夏癸、商辛豈非猛獸之儔乎?予以此觀之,豈非天道也!雖曰天時,抑亦人事。成湯之世有七年之旱,剪發為犧,千里雨降。太戊之時桑穀生朝,懼而修德,遂使十六國重譯而來。此豈非人事者也?或云:為君難,為臣不易。君處尊高之位,執賞罰之權,錄人之材,因人之力,何為不成?何求不得?此言似易,論之實難。何者?輕凌天地,眾精顯其妖;忽慢神靈,風雨應其暴。是以帝乙有雷震之禍,殷紂致分砂之災,多營池觀,遠求異寶,民不得耕,女不得蠶,田荒業廢,兆庶凋殘。見其饑寒不為之哀,睹其勞苦不為之戚,苦民之君也,非治民之主也。薄賦輕徭,百姓家給,上無急命之征,下有謳歌之詠,屈一身之欲,樂四海之民,憂國之主也,樂民之君也。此其所以為難也。且用人之道,又為未易,己之所賢未必盡賢,眾之所毀未必全惡;知能不舉即為失材,知惡不黜則為禍胎。又人才互有長短,不必兼通,是以公綽優於大國之卿,子產善為小邦之相;絳侯木訥,卒安劉氏之宗;嗇夫利口,不任上林之令。舍短從長,然後為美。夫人剛柔之情各異,曲直之性不同,不可不察也。逆王耳而履道,戮孔懷以安國,周公是也。順上心以安身,隨君情而殺之,易牙是也。棄己之命,存君之身,紀信是也。挾國謀事,以報私仇,袁盎是也。捐身而執節,孤立而自毀,屈原是也。外顯和穆之端,內懷湯火之意,宰嚭是也。忠諂之道,以此觀之,足以永鏡。白起為秦平趙,乃被昭王所殺;亞夫定七國之亂,卒為景帝所誅;文種設策滅吳,翻遭越王之戮;伍員竭誠為國,終罹賜劍之禍,乃君之過也,非臣之罪焉。至如趙高、韓信、黥布、陳豨之儔,此自貽厥釁,非君之濫刑之也。高祖失於存功之能,光武獲於置將之妙。臣安君社稷之國,君處臣危亡之地,豈是相酬之道也?為天下之君,處萬民之上,安可易乎?背道違禮,非惟損己,乃為賢人之所笑;卑身厲行,實為君子,又為凡夫之所譏;越品進官,其類必為深怨;偏與人語,在眾為曲私;任使賢良,則為偶得;委仗凡才則言愚闇;數言則謂大繁,辭寡則謂道薄;恣情忿怒,則朝野戰慄,留心寬恕,則法令不行;民樂則官苦,官樂則民勞。四海之內,莫非王土,要荒為枝葉,畿內為根本。古人云:「皮之不存,毛將安傅?」深根固本之內相,而伊尹、傅說世所希逢,至如鎮積冰之塞、守飛雪之邊,而魏尚、李牧當今罕遇。遣人遠撫,則眷戀而不忍,愍而不遣,則枝葉而不存,二者之間,致心何所?是以晨興夕惕,無忘斯事。為上猶然,何況臣下?《易》云:「書不盡言,言不盡意。」今略陳梗概,以示心之所存耳。古語云:勞者必歌其事。朕非故煩翰墨以見其藻,但學以為己,聊書所懷,想達見群賢,不以為嗤也。
又曰:太宗思隋氏失道,皇運開基,因而序之以明誡慎,神筆書石,命工刻之,以賜皇太子。其詞曰:「昔隋季崩離,天綱弛紊,波濤沸四海,氣霧塞三光,鬼哭石言,人怨神怒,丁壯疲於兵甲,老弱斃於饑寒,爨骨百城,流血千里,宮闕變為禾黍,中原化為寇場。余以弱齡,屬當厄運,思靜大難,以濟蒼生,秣馬揮戈,風驅電掃,克平八表,臨撫萬方。聊因暇景,載懷興亂。歷想前代暗君庸王,莫不恃其智力則輕侮聖賢,騁其文才則不遵道德,縱其口辯以飾非,肆其奸言以拒諫;昏迷酒色,習近讒邪,暴疾黎元,窮其轍跡,傾危莫悟,以至滅亡。明鏡不遠,於焉自鑒。」
又曰:魏徵葬日,太宗登苑西樓臨路哭祭。太宗復為制碑文并御書,公卿士庶競來模寫,車馬填噎,日有數千。時人號其碑為「二絕」,文與書也。
又曰:太宗幸積翠池,宴五品以上。太宗曰:「今茲年谷大登,水潦不能為害,天下既安,邊方靜息,因此農隙與公等舉酒。酒既酣,各宜賦一事。」太宗賦《尚書》,其詞曰:「日昃玩百篇,臨登被五典。夏康既逸預,商辛亦流湎;恣情昏主多,克己明君鮮。滅身資累惡,成名由積善。」
又曰:太宗征高麗回,次營州,詔遼東戰死骸骨并集柳城東南,有司設太牢以祭之。太宗臨哭盡哀,從臣無不流淚。帝親為文祭之,曰:「忠烈蓋世,往賢明軌,忘身徇國,先哲良規。惟爾等懷忠立節,重義輕生,奮劍提戈,摧城陷陣,冒鋒刃而不顧,赴湯火以如歸,殞命戰場,殘形寇壘,膏原潤鉞,身喪名存。搖落寒關遂非生入,蒼茫雷野無復餘蹤。山川宛其不殊,存亡颯焉非昔。然則身者今之所重,名者后之所貴。身乃常有而愚夫怯焉,功則難立惟烈士成焉。去一生之短期,收千載之令譽,此聖賢之操也,豈直忠勇者乎?所以按轡停輿,撫膺一慟,嘉乃誠節,痛爾遺靈。酒俎既陳,魂其斯享。」
又曰:貞觀十一年,太宗幸洛陽,遣使祭漢太師楊震墓。太宗自為文曰:「惟君資華巖之奇氣,稟金方之秀質,艷忠篤以成性,應時運而挺生。彈冠贊務,弼諧帝道;正色立朝,周行以肅。坐槐燮理,鼎飪載調。值安德不升,政由近習,氣舛玉衡,日微黃道。君慨然忠憤,乃心王室。昌言正議,屢犯於逆鱗,霜簡。且繩,志袪於時蠹。而運屬陵夷,道消賢哲;不納嘉猷,遂嬰嚴綱;方弘至治,遽夭天年;英杰云亡,邦國彌瘁。斯乃緬想高蹤,可為長嘆。朕省方班瑞,言事東巡,瞻墳𡑞於道周,想風徽於前代。若使九原可作,吾將與歸。千載如存,依然何遠。行潦致屬,君其饗之。」
又曰:高宗制《元首》、《前星》、《維成》、《股肱》等誡以示侍臣,禮部尚書弘文館學士許敬宗又上表請總名為《天訓》,并請注解,許之。及注畢,敬宗為之序。
又曰:咸亨中,上自制樂章,有《上元》、《二儀》、《三才》、《四時》、《五行》、《六律》、《七政》、《八風》、《九宮》、《十洲》、《得一》、《慶云》之曲。以示群臣,令太常行用之。
又曰:咸亨中,御書飛白書贊以賜中書門下三品戶部尚書戴至德,詞曰:「泛洪源俟舟楫」,中書侍郎郝處俊曰「飛九霄假六翮」,吏部侍郎李敬玄曰「資啟沃罄丹誠」,中書侍郎崔知悌曰「竭忠節贊皇猷」。議者以戴、郝寬厚,而李、崔忠勤,故上以此言褒美之。
又曰:顯慶中,上以琴中雅曲古人歌之,近代已來此聲頓絕,令所司簡樂工解琴笙者修習舊曲。冬十月辛亥,太常上書:「謹案《禮記》及《家語》云:『舜彈五弦之琴,歌南風之詩。』是知琴操曲弄,皆合於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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