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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書下》 | Library Resources |
1 | 著書下: | 《呂氏春秋》曰:呂不韋為秦相國,集諸儒使著其所聞,為十二記、八覽、六論,合十餘萬言,名為《呂氏春秋》,暴之咸陽市門,懸千金於其上,有能增損一字者,與之金。時人無能增損。說者以為非不能也,蓋憚相國,畏其勢耳。然其書以道德為準的,以無為為紀綱,以忠義為品式,以公方為檢格,與孟軻、孫卿相表里也。 |
2 | 著書下: | 《列仙傳》曰:李耳字伯陽,陳人也。生于殷時,為周柱下史。好養精氣,貴無名,接而不施。轉為守藏吏,積年,乃知其真人也。仲尼師之。去入大秦,過關,令尹喜待迎之,強使著書,作《道德上下經》二卷。鹖冠子,或曰楚人,隱居,衣敝履穿,以鹖為冠,莫測其名,因服成號。著書言道家事,馮爰常師事之。 |
3 | 著書下: |
《西京雜記》曰:淮南王著《鴻烈》二十一篇。鴻,大也;烈,明也,言大明禮教也。號為《淮南子》,一曰《劉安子》。自云字中有風霜之氣;揚子云以為一出一入,字直百金。 又曰:董仲舒夢蛟龍入懷,乃作《春秋繁露》。 又曰:葛洪家世有劉子駿《漢言》百卷,首尾無題目,但以甲乙丙丁記其卷數。先父傳之。劉歆欲撰書編錄漢事類,未得構而亡,故書無宗本,止雜記,而前后無事類。后好事者以意次第之,始甲之癸為十帙,帙十卷,合百卷。洪家有小同異。 又曰:揚雄著《太玄經》,夢吐鳳皇集其頂上而滅。 |
4 | 著書下: | 《揚雄傳贊》曰:雄好古而樂道。其志欲窮文辭,成名于後世。以為經莫大于《易》,是故作《太玄》;傳莫大于《論語》,故作《法言》。 |
5 | 著書下: | 桓譚《新論》曰:揚子云才智聞達,卓絕于眾,漢興已來未有此也。國師子駿曰:「何以言之?」答曰:「通才著書以百數,惟太史公為廣大,餘皆叢殘小論,不能比之。子云所造《法言》、《太玄》也,人貴所聞,賤所見,故輕易之。若遇上好事,必以《太玄》次五經也。」 |
6 | 著書下: |
《抱樸子》曰:王充作《論衡》,北方郡未有得之者。蔡伯喈嘗到江東,得之,嘆其文高,度越諸子。及還中國,諸儒覺其談論更遠,嫌得異書。或搜求至隱處,果得《論衡》,捉取數卷,將去,伯喈曰:「惟我與爾共之,勿廣也。」 又曰:盧生問曰:「蔡伯喈、張平子才足著子書,正恐言遠旨深,世人不解,故不著也。」余難云:「若如來言,子雲亦不應作《太玄經》也。瓦甂木杯,比門所饒;金觴玉爵,萬家無一也。」 又曰:孔、鄭之門,耳聽口受者滅絕,而托竹素者為世寶也。 又曰:余家遭火,典籍蕩盡,困于無力,不能更得。故抄掇眾書,撮其精要,用攻少而所收多,思不煩而所見博。或謂洪曰:「流無源則干,條離株則悴。吾匡耨屑盈車,不如金璧。」余答曰:「詠圓流者采珠而捐蚌,登荊嶺者拾玉而棄石,余之抄略,譬猶摘翡翠之藻羽,脫犀象之角牙。」 又曰:稽君道問二陸優劣。抱樸子曰:「朱淮南嘗言:二陸重規沓矩無多少也。一手之中,不無鈍利;方之它人,若江漢之與潢潦。陸子十篇,誠為快書者。其辭之富者,雖覃思不可損也;其理之約者,雖潛筆腐毫不可益也。陸平原作子書未成,吾門生有在陸君軍中,嘗在左右,說陸君臨亡曰:『窮通,時也;遭遇,命也。古人貴立言,以為不朽。吾所作子書未成,以此為恨耳。』余謂仲長統作《昌言》,未竟而亡,后董襲撰次之。桓譚《新論》,未備而終,班固謂其成琴道。今才士何不贊成陸公子書?」 |
7 | 著書下: | 穎容《春秋例》曰:著述之事,前有司馬遷、揚雄,后有鄭眾、班固,近即馬融、鄭玄。其所著作違義正者,略舉一兩事以言之:遷《史記》不識畢公文王之子,而言與周同姓;揚雄《法言》不識六十四卦,云所從來尚矣。 |
8 | 著書下: |
《論衡》曰:畫工好畫上世人,不畫秦漢士者,尊古卑今。揚子雲作《太玄經》、《法言》,張伯松不肯一觀,與并肩,故賤其言也。若生周世,則為金匱也。 又曰:《淮南》《呂覽》,文不無累害,所以出者,家富官貴也。人有難充書繁重,云「不在多,以為龍少魚眾,少者為神。」充答曰:「文眾勝寡,財富愈貧。世無一分,吾有百篇;人無一字,吾有萬言。孰為賢也?」充仕數不遇,以章和二年徙家避難揚州丹陽,入為治中,才小任大,職在刺劾,筆札之思,歷年寢廢。章和三年罷州還,年漸七十,時可懸輿,發白齒落,日月逾邁,貧無供養,志不娛快,乃作養生之書,凡十六篇。《論衡》造於永平末,定於建初之年耳。 |
9 | 著書下: | 《新論》曰:余為《新論》,術辨古今,亦欲興治也。何異《春秋》褒貶耶?今有疑者,所謂蚌異蛤,二五為非十也。譚見劉向《新序》、陸賈《新語》,乃為《新論》。莊周寓言乃云:「堯問孔子」,《淮南子》云「共工爭帝地維絕」,亦皆為妄作。故世人多云短書不可用。然論天間莫明於聖人,莊周等雖虛誕,故當采其善,何云盡棄耶? |
10 | 著書下: | 《風俗通》應邵撰,序云:風者,天氣有寒暖,地形有陰陽,泉水有美惡,草木有剛柔。俗者,含血之類,象而生之。百里不同風,千里不同俗。周、秦嘗以歲八月遣輶軒使,采異代方言,載之秘府。及嬴氏之亡,遺棄殆盡。蜀人嚴君平有千餘言,林閭翁儒才有梗概,揚雄注續,二十七年,凡九千字,猶不如《爾雅》之宏麗。張竦以為縣諸日月不刊之書。余不才,豈敢比隆於斯人! |
11 | 著書下: |
《金樓子》曰:王仲宣昔在荊州,著書數十篇。荊州壞,盡焚其書。今在者一篇,知名之士咸重之。見虎一毛,不知其班。 又曰:劉輔性矜嚴,有盛名,沉深好經書,善說《京氏易》,論集經傳及圖讖文,作《五經通論》,世號之曰《沛王通》。明帝甚敬重之,賞賜恩寵加異。 又曰:或問余曰:「子何不詢之有識,共著此書?曷為區區自勤如此?」予曰:「夫荷旃被毳者,難與道純綿之致密;羹藜含糗者,不足論大牢之滋味。故服郄絺之涼者,不知盛暑之郁燠;襲貂狐之暖者,不知至寒之凄愴。予之術業,豈賓客之能窺!斯蓋以莛撞鍾,以蠡測海也。」予常切齒淮南、不韋之書,謂為賓游所制。每至著述之間,不命賓客之窺也。 又曰:桓譚《新論》,華譚語裥《新論》;揚雄有《太玄經》,楊泉有《太元經》。談此多誤動形色。或云:「桓譚有《新論》,何處復有華譚?揚子但有《太玄經》,何處復聞《太元》也?」皆由不學使之然矣。 |
12 | 著書下: | 《隋大業拾遺》曰:大業之初,敕內史舍人竇威、起居舍人崔祖濬及龍川贊治侯偉等三十餘人撰《區宇圖志》一部,五百餘卷,新成,奏之;又著《丹陽郡風俗》,乃見以吳人為東夷,度越禮義,及屬辭比事,全失修撰之意。帝不悅,遣內史舍人柳逵宣敕,責威等云:「昔漢末三方鼎立,大吳之國,以稱人物。故晉武帝云『江東之有吳、會,猶江西之有汝、潁,衣冠人物,千載一時』。及永嘉之末,華夏衣纓,盡過江表。此乃天下之名都。自平陳之後,碩學通儒文人才子莫非彼至。爾等著其風俗,乃為東夷之人度越禮義,於爾等可乎?然于著術之體,又無次序。各賜杖一頓。」即日,敕追秘書學士十八人修十郡志,內史侍郎虞世基總撿。於是世基先令學士各序一郡風俗,奏擬請體式。學士著作佐郎虞綽序京兆郡風俗,學士宣惠尉陵敬序河南郡風俗,學士宣德郎杜寶序吳郡風俗,四人先成,以簡世基。世基曰:「虞綽序京兆,文理俱贍,優博有餘,然非眾人之所能繼;陵敬論河南,雖文華才富,序事過繁;袁朗、杜寶吳、蜀二序,不略不繁,文理相副,宜具狀以四序奏聞,去取聽敕。」及奏,帝曰:「學士修書,頗得人意。」各賜物二十段。付世基擇善用之。世基乃鈔吳郡序付諸頭,以為體式。及圖志第一副本新成八百卷,奏之。帝以部秩太少,更遣子細重修成一千二百卷,卷頭有圖,別造新樣,紙卷長二尺。敘山川則卷首有山水圖,敘郡國則卷首有郭邑圖,敘城隍則卷首有公館圖,其圖上山水城邑題書字極細,并用歐陽肅書,即率更令詢之長子,攻于草隸,為時所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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