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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雕龍》曰:昔者夫子憫王道之缺,傷斯文之墜,靜居以嘆鳳,臨衢而泣麟。於是就太師以正《雅》《頌》,因魯史以修《春秋》,舉得失以表黜陟,征存亡以標勸戒。然叡旨幽秘,經文婉約,丘明同恥,實得微言。乃原始要終,創為傳體。傳者,轉也。轉授經旨以授於后,實聖文之羽翮,記籍之冠冕也。及至縱橫之世,史職猶存,秦并七王,而戰國有策。蓋錄而不序,故即簡為名也。漢滅嬴、項,武功積年,陸賈稽古,作《楚漢春秋》。爰及史談,世惟執簡。子長經志,甄序帝續,比堯稱典,則位雜中賢,法孔題經,則文非元聖,故取式《呂覽》,通號曰紀。紀綱之號,亦宏稱也。故本紀以述皇王,列傳以總侯伯,八書以鋪政體,十表以譜年爵。雖殊古式,而得事序焉。爾其實錄無隱之旨,博雅弘辯之才,愛奇反經之尤,條例踳落之失,叔皮論之詳矣。及班固述漢,因循前業,觀史遷之辭,思實過半。其十志該富,贊序弘麗,儒雅彬彬,信有遺味。至於宗經規聖之典,端緒豐贍之功,遺親攘善之罪,征賄鬻筆之愆,公理辯之究矣。至於后漢紀傳,發源《東觀》。袁、張所制,偏駁不倫,薛、謝之作,疏謬少信;若司馬彪之詳實,華嶠之準當,則其冠也。及魏代三雄,記傳并出。《陽秋》、《魏略》之屬,《江表》、《吳錄》之類,或激抗難征,或疏闊寡要;惟陳壽三志,文質辨洽,荀、張比之於遷、固,非妄譽也。至於晉代之書,繁乎著作。陸機肇始而未備,王韶續末而不終;干寶述《紀》以審正明序,孫盛《陽秋》以約舉為能。案《春秋》經傳,舉例發目,《史》、《漢》以下,莫有準的。至鄧粲《晉紀》,始立條例,又擺落漢魏,憲章殷周,雖湘川曲學,亦有心放典謨。及安國立例,乃鄧氏之規焉。
又曰:傳記為式,編年經事,文非泛論,按實而書。歲遠則周曲難密,事積則起訖易疏,斯固總合之為難也。或有同歸一事,數人分功,兩記則失於復重,偏舉則病於不周,此又銓配之易也。故張衡摘史、班之舛濫,傅玄譏《後漢》之尤煩,皆此類也。若夫追述遠代,代遠多偽,公羊皋云:「傳聞異詞。」荀悅稱:「錄遠略近。」蓋文疑則闕,貴信史也。然俗皆愛奇,莫顧理實,傳聞而欲偉其事,錄遠而欲詳其跡,於是棄同即異,穿鑿傍說,舊史所無,我書則博,此訛濫之本源,而述遠之巨蠹也。至於記編同時,時同多詭,雖定、哀徵詞,而世情利害。勛榮之家,雖庸夫而盡飾;屯貶之士,雖令德而蚩理;吹霜煦露,寒暑筆端,此又同時之枉論,可為嘆息者也。故述遠則誣矯如彼,略近則回邪如此,析理居正,惟懿素乎。
《文心雕龍·史傳》: 昔者夫子閔王道之缺,傷斯文之墜,靜居以歎鳳,臨衢而泣麟,於是就太師以正《雅》、《頌》,因魯史以修《春秋》。舉得失以表黜陟,徵存亡以標勸戒;褒見一字,貴踰軒冕;貶在片言,誅深斧鉞。然睿旨幽隱,經文婉約,丘明同時,實得微言。乃原始要終,創為傳體。傳者,轉也;轉受經旨,以授于後,實聖文之羽翮,記籍之冠冕也。 《太平御覽·史傳下》: 昔者夫子憫王道之缺,傷斯文之墜,靜居以嘆鳳,臨衢而泣麟。於是就太師以正《雅》《頌》,因魯史以修《春秋》,舉得失以表黜陟,征存亡以標勸戒。然叡旨幽秘,經文婉約,丘明同恥,實得微言。乃原始要終,創為傳體。傳者,轉也。轉授經旨以授於后,實聖文之羽翮,記籍之冠冕也。 《周易·繫辭下》: 原始要終, 《文心雕龍·史傳》: 乃原始要終, 《文心雕龍·章句》: 原始要終, 《文心雕龍·附會》: 原始要終, 《金樓子·著書》: 原始要終, 《水經注·漾水》: 原始要終, 《藝文類聚·孝》: 原始要終, 《太平御覽·史傳上》: 原始要終, 《太平御覽·史傳下》: 乃原始要終, 《太平御覽·仙經上》: 非原始要終, 《文心雕龍·史傳》: 及至縱橫之世,史職猶存。秦并七王,而戰國有策。蓋錄而弗敘,故即簡而為名也。漢滅嬴項,武功積年。陸賈稽古,作《楚漢春秋》。爰及太史談,世惟執簡,子長繼志,甄序帝勣。比堯稱典,則位雜中賢;法孔題經,則文非玄聖。故取式《呂覽》,通號曰紀。紀綱之號,亦宏稱也。故《本紀》以述皇王,《列傳》以總侯伯,《八書》以鋪政體,《十表》以譜年爵,雖殊古式,而得事序焉。爾其實錄無隱之旨,博雅弘辯之才,愛奇反經之尤,條例踳落之失,叔皮論之詳矣。 《太平御覽·史傳下》: 及至縱橫之世,史職猶存,秦并七王,而戰國有策。蓋錄而不序,故即簡為名也。漢滅嬴、項,武功積年,陸賈稽古,作《楚漢春秋》。爰及史談,世惟執簡。子長經志,甄序帝續,比堯稱典,則位雜中賢,法孔題經,則文非元聖,故取式《呂覽》,通號曰紀。紀綱之號,亦宏稱也。故本紀以述皇王,列傳以總侯伯,八書以鋪政體,十表以譜年爵。雖殊古式,而得事序焉。爾其實錄無隱之旨,博雅弘辯之才,愛奇反經之尤,條例踳落之失,叔皮論之詳矣。 《文心雕龍·史傳》: 及班固述漢,因循前業,觀司馬遷之辭,思實過半。其《十志》該富,讚序弘麗,儒雅彬彬,信有遺味。至於宗經矩聖之典,端緒豐贍之功,遺親攘美之罪,徵賄鬻筆之愆,公理辨之究矣。 《太平御覽·史傳下》: 及班固述漢,因循前業,觀史遷之辭,思實過半。其十志該富,贊序弘麗,儒雅彬彬,信有遺味。至於宗經規聖之典,端緒豐贍之功,遺親攘善之罪,征賄鬻筆之愆,公理辯之究矣。 《文心雕龍·史傳》: 至于《后漢》紀傳,發源《東觀》。袁張所制,偏駁不倫;薛謝之作,疏謬少信。若司馬彪之詳實,華嶠之準當,則其冠也。及魏代三雄,記傳互出。《陽秋》、《魏略》之屬,《江表》、《吳錄》之類。或激抗難徵,或疏闊寡要。唯陳壽《三志》,文質辨洽,荀張比之於遷固,非妄譽也。 《太平御覽·史傳下》: 至於后漢紀傳,發源《東觀》。袁、張所制,偏駁不倫,薛、謝之作,疏謬少信;若司馬彪之詳實,華嶠之準當,則其冠也。及魏代三雄,記傳并出。《陽秋》、《魏略》之屬,《江表》、《吳錄》之類,或激抗難征,或疏闊寡要;惟陳壽三志,文質辨洽,荀、張比之於遷、固,非妄譽也。 《文心雕龍·史傳》: 至於晉代之書,繫乎著作。陸機肇始而未備,王韶續末而不終,干寶述《紀》,以審正得序;孫盛《陽秋》,以約舉為能。按《春秋經傳》,舉例發凡;自《史》、《漢》以下,莫有準的。至鄧粲《晉紀》,始立條例。又擺落漢魏,憲章殷周,雖湘川曲學,亦有心典謨。及安國立例,乃鄧氏之規焉。 《太平御覽·史傳下》: 至於晉代之書,繁乎著作。陸機肇始而未備,王韶續末而不終;干寶述《紀》以審正明序,孫盛《陽秋》以約舉為能。案《春秋》經傳,舉例發目,《史》、《漢》以下,莫有準的。至鄧粲《晉紀》,始立條例,又擺落漢魏,憲章殷周,雖湘川曲學,亦有心放典謨。及安國立例,乃鄧氏之規焉。 《文心雕龍·史傳》: 然紀傳為式,編年綴事,文非泛論,按實而書。歲遠則同異難密,事積則起訖易疏,斯固總會之為難也。或有同歸一事,而數人分功,兩記則失於復重,偏舉則病於不周,此又銓配之未易也。故張衡摘史班之舛濫,傅玄譏《後漢》之尤煩,皆此類也。 《太平御覽·史傳下》: 傳記為式,編年經事,文非泛論,按實而書。歲遠則周曲難密,事積則起訖易疏,斯固總合之為難也。或有同歸一事,數人分功,兩記則失於復重,偏舉則病於不周,此又銓配之易也。故張衡摘史、班之舛濫,傅玄譏《後漢》之尤煩,皆此類也。 《文心雕龍·史傳》: 若夫追述遠代,代遠多偽。公羊高雲「傳聞異辭」,荀況稱「錄遠詳近」,蓋文疑則闕,貴信史也。然俗皆愛奇,莫顧實理。傳聞而欲偉其事,錄遠而欲詳其跡。於是棄同即異,穿鑿傍說,舊史所無,我書則傳。此訛濫之本源,而述遠之巨蠹也。至於記編同時,時同多詭,雖定、哀微辭,而世情利害。勛榮之家,雖庸夫而盡飾;迍敗之士,雖令德而嗤埋,吹霜煦露,寒暑筆端,此又同時之枉,可為歎息者也!故述遠則誣矯如彼,記近則回邪如此,析理居正,唯素心乎! 《太平御覽·史傳下》: 若夫追述遠代,代遠多偽,公羊皋云:「傳聞異詞。」荀悅稱:「錄遠略近。」蓋文疑則闕,貴信史也。然俗皆愛奇,莫顧理實,傳聞而欲偉其事,錄遠而欲詳其跡,於是棄同即異,穿鑿傍說,舊史所無,我書則博,此訛濫之本源,而述遠之巨蠹也。至於記編同時,時同多詭,雖定、哀徵詞,而世情利害。勛榮之家,雖庸夫而盡飾;屯貶之士,雖令德而蚩理;吹霜煦露,寒暑筆端,此又同時之枉論,可為嘆息者也。故述遠則誣矯如彼,略近則回邪如此,析理居正,惟懿素乎。 《春秋左傳·襄公二十九年》: 棄同即異, 《文心雕龍·史傳》: 於是棄同即異, 《三國志·鍾會傳》: 棄同即異, 《太平御覽·總管》: 必欲棄同即異, 《太平御覽·史傳下》: 於是棄同即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