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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淵季路侍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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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顏淵季路... :
問:「『無伐善,無施勞』,善與勞如何分別?」曰:「善是自家所有之善,勞是自家做出來底。」

2 顏淵季路... :
問:「『施勞』之『施』,是張大示誇意否?」曰:「然。」

3 顏淵季路... :
問:「『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孔子只舉此三者,莫是朋友則是其等輩,老者則是上一等人,少者則是下一等,此三者足以該盡天下之人否?」曰:「然。」

4 顏淵季路... :
問:「安老懷少,恐其間多有節目。今只統而言之,恐流兼愛。」曰:「此是大概規模,未說到節目也。」人傑

5 顏淵季路... :
「顏淵、季路侍」一段,子路所以小如顏淵者,只是工夫粗,不及顏淵細密。工夫粗,便有不周遍隔礙處。」又曰:「子路只是願車馬、衣服與人共,未有善可及人也。」

6 顏淵季路... :
問「願車馬,衣輕裘,與朋友共」。曰:「這只是他心裏願得如此。他做工夫只在這上,豈不大段粗。」又曰:「子路所願者粗,顏子較細向裏來,且看他氣象是如何。」

7 顏淵季路... :
或問子路顏淵言志。曰:「子路只是說得粗,若無車馬輕裘,便無工夫可做。顏子『無伐善,無施勞』,便細膩有工夫。然子路亦是無私而與物共者。」

8 顏淵季路... :
子路如此做工夫,畢竟是疏。是有這箇車馬輕裘,方做得工夫;無這車馬輕裘,不見他做工夫處。若顏子,則心常在這裏做工夫,然終是有些安排在。

9 顏淵季路... :
子路須是有箇車馬輕裘,方把與朋友共。如顏子,不要車馬輕裘,只就性分上理會。「無伐善,無施勞」,車馬輕裘則不足言矣。然以顏子比之孔子,則顏子猶是有箇善,有箇勞在。若孔子,便不見有痕跡了。夫子「不厭不倦」,便是「純亦不已」。

10 顏淵季路... :
問顏子子路優劣。曰:「子路柤,用心常在外。願車馬之類,亦無意思。若無此,不成不下工夫!然卻不私己。顏子念念在此間。顏季皆是願,夫子則無『願』字。」曰:「夫子也是願。」又曰:「子路底收歛,也可以到顏子;顏子底純熟,可以到夫子。」

11 顏淵季路... :
子路顏淵夫子都是不私己,但有小大之異耳。子路只車馬衣裘之間,所志已狹。顏子將善與眾人公共,何伐之有。「施諸己而不願,亦勿施於人」,何施勞之有?卻已是煞展拓。然不若聖人,分明是天地氣象!端蒙

12 顏淵季路... :
問「顏淵季路侍」一章。曰:「子路與顏淵固均於無我。然子路做底都向外,不知就身己上自有這工夫。如顏子『無伐善,無施勞』,只是就自家這裏做。」恭甫問:「子路後來工夫進,如『衣敝縕袍,與衣狐貉者立而不恥』,這卻見於裏面有工夫。」曰:「他也只把這箇做了。自著破敝底,卻把好底與朋友共,固是人所難能,然亦只是就外做。較之世上一等切切於近利者大不同。」賀孫

13 顏淵季路... :
問顏淵季路夫子言志。曰:「今學者只從子路比上去,不見子路地位煞高。是上面有顏子底一層,見子路低了;更有夫子一層,又見顏子低了。學者望子路地位,如何會做得他底。他這氣象煞大。不如是,何以為聖門高弟!」

14 顏淵季路... :
叔器曰:「子路但及朋友,不及他人,所以較小。曰:『願車馬,衣輕裘,與朋友共。』以朋友有通財之義,故如此說。那行道之人,不成無故解衣衣之。但所以較淺小者,他能舍得車馬輕裘,未必能舍得勞善。有善未必不伐,有勞未必不施。若能退後省察,則亦深密;向前推廣,則亦闊大。范益之云:『顏子是就義理上做工夫,子路是就事上做工夫。』」曰:「子路是就意氣上做工夫。顏子自是深潛淳粹,淳錄作「縝密」。較別。子路是有些戰國俠士氣象,學者亦須如子路恁地割捨得。『士而懷居,不足以為士矣』。若今人恁地畏首畏尾,瞻前顧後,粘手惹腳,如何做得事成!恁地莫道做好人不成,便做惡人也不成!」先生至此,聲極洪。叔器再反覆說前章。先生曰:「且粗說,人之生,各具此理。但是人不見此理,這裏都黑卒卒地。如貓兒狗子,飢便待物事喫,困便睡。到富貴,便極聲色之奉。一貧賤,便憂愁無聊。聖人則表裏精粗無不昭徹,其形骸雖是人,其實只是一團天理,所謂『從心所欲,不踰矩』。左來右去,盡是天理,如何不快活!」義剛

15 顏淵季路... :
或問:「子路『願車馬,衣輕裘,與朋友共』,是他做功夫處否?」曰:「這也不是他做工夫。亦是他心裏自見得,故願欲如此。然必有別做工夫處。若依如此做工夫,大段粗了。」又問:「此卻見他心。」曰:「固是。此見得他心之恢廣,磨去得那私意。然也只去得那粗底私意。如顏子,卻是磨去那近裏底了,然皆是對物我而言。」又云:「狂簡底人,做來做去沒收殺,便流入異端。如子路底人,做來做去沒收殺,便成任俠去。」又問:「學者做工夫,須自子路工夫做起。」曰:「亦不可如此說。且如有顏子資質底,不成交他做子路也!」

16 顏淵季路... :
亞夫問子路言志處。曰:「就聖人上看,便如日出而爝火息,雖無伐善無施勞之事,皆不必言矣。就顏子上看,便見得雖有車馬衣裘共敝之善,既不伐不施,卻不當事了,不用如子路樣著力去做。然子路雖不以車馬輕裘為事,然畢竟以此為一件功能。此聖人、大賢氣象所以不同也。」時舉

17 顏淵季路... :
子路有濟人利物之心,顏子有平物我之心,夫子有萬物得其所之心。道夫

18 顏淵季路... :
吳伯英講子路顏淵夫子言志。先生問眾人曰:「顏子季路所以未及聖人者何?」眾人未對。先生曰:「子路所言,只為對著一箇不與朋友共敝之而有憾在。顏子所言,只為對著一箇伐善施勞在。非如孔子之言,皆是循其理之當然,初無待乎有所懲創也。子路之志,譬如一病人之最重者,當其既甦,則曰:『吾當謹其飲食起居也。』顏子之志,亦如病之差輕者,及其既甦,則曰:『吾當謹其動靜語默也。』夫出處起居動靜語默之知所謹,蓋由不知謹者為之對也。曾不若一人素能謹護調攝,渾然無病,問其所為,則不過曰飢則食而渴則飲也。此二子之所以異於聖人也。至就二子而觀之,則又不容無優劣。季路之所志者,不過朋友而已,顏子之志則又廣矣。季路之所言者粗,顏子之所言者細也。」壯祖。閎祖錄云:「子路顏淵夫子言志,伊川諸說固皆至當。然二子之所以異於夫子者,更有一意:無憾,對憾而言也;無伐無施,對伐施而言也。二子日前想亦未免此病,今方不然。如人病後,始願不病,故有此言。如夫子,則更無懲創,不假修為,此其所以異也。」

19 顏淵季路... :
顏淵子路只是要克去「驕吝」二字。如謝氏對伊川云,知矜之為害而改之,然謝氏終有矜底意。如解「孟之反不伐」,便著意去解。人傑

20 顏淵季路... :
舊或說「老者安之」一段,謂老者安於我,朋友信於我,少者懷於我。此說較好。蓋老者安於我,則我之安之必盡其至;朋友信於我,則我之為信必無不盡;少者懷於我,則我之所以懷之必極其撫愛之道。卻是見得聖人說得自然處。義剛。集注

21 顏淵季路... :
或問:「集注云『安於我,懷於我,信於我』,何也?」曰:「如大學『君子賢其賢而親其親,小人樂其樂而利其利』一般,蓋無一物不得其所也。老者,我去安他,他便安於我;少者,我去懷他,他便懷於我;朋友,我去信他,他便信於我。」又問顏子子路所答。曰:「此只是各說身己上病痛處。子路想平日不能與朋友共裘馬,顏子平日未能忘伐善施勞,故各如此言之。如新病安來說方病時事,如說我今日病較輕得些,便是病未曾盡去,猶有些根腳,更服藥始得。彼云願,則猶有未盡脫然底意思。又如病起時說願得不病,便是曾病來。然二子如此說時,便是去得此病了,但尚未能如天子自然而已。如夫子則無此等了,曠然如太空,更無些滯礙。其所志但如此耳,更不消著力。」又曰:「古人揀己偏重處去克治。子路是去得箇『吝』字,顏子是去得箇『驕』字。」祖道。夔孫錄云:「『二子言志,恰似新病起人,雖去得此病了,但著服藥隄防,願得不再發作。若聖人之志,則曠然太虛,了無一物。』又曰:『古人為學,大率體察病痛,就上面克治將去。』」

22 顏淵季路... :
問:「『老者安之』云云,一說:『安者,安我也。』恭父謂兩說只一意。」先生曰:「語意向背自不同。」賀孫云:「若作安老者說,方是做去。老者安我說,則是自然如此了。」曰:「然。」因舉史記魯世家及漢書地理志云:「『魯道之衰,洙泗之間齗齗如也。』謂先魯盛時,少者代老者負荷,老者即安之。到後來少者亦知代老者之勞,但老者自不安於役少者,故道路之間只見遜讓,故曰『齗齗如也』。注云:『分辯之意也。』」賀孫

23 顏淵季路... :
問:「仲由何以見其求仁?」曰:「他人於微小物事,尚戀戀不肯捨。仲由能如此,其心廣大而不私己矣,非其意在於求仁乎?」升卿

24 顏淵季路... :
叔蒙問「夫子安仁,顏子不違仁,子路求仁」。曰:「就子路顏子聖人,只是見處有淺深大小耳,皆只是盡我這裏底。子路常要得車馬輕裘與朋友共,據他煞是有工夫了。輕財重義,有得些小潑物事,與朋友共,多少是好!今人計較財物,這箇是我底,那箇是你底,如此見得子路是高了。顏子常要得無伐善施勞,顏子工夫是大段縝密。就顏子分上,正恰好了,也只得如此。到聖人是安仁地位。大抵顏子『無伐善,無施勞』,也只與願車馬輕裘與朋友共敝相似;夫子安老、懷少、信朋友,也與『無伐善,無施勞』相似,但有淺深大小不同。就子路地位更收斂近裏,便會到『無伐善,無施勞』處;就顏子地位更極其精微廣大,便到安老、懷少、信朋友爾。」

25 顏淵季路... :
問「夫子安仁,顏淵不違仁,子路求仁」。曰:「伊川云:『孔子二子之志,皆與物共者也,有淺深小大之間耳。』子路底淺,顏子底深;二子底小,聖人底大。子路底較粗,顏子底較細膩。子路必待有車馬輕裘,方與物共,若無此物,又作麼生。顏子便將那好底物事與人共之,見得那子路底又低了,不足為,只就日用間無非是與人共之事。顏子底儘細膩,子路底只是較粗。然都是去得箇私意了,只是有粗細。子路譬如脫得上面兩件鏖糟底衣服了,顏子又脫得那近裏面底衣服了,聖人則和那裏面貼肉底汗衫都脫得赤骨立了。」

26 顏淵季路... :
問:「觀子路顏子孔子之志,皆是與物共者也。纔與物共,便是仁。然有小大之別:子路,求仁者也;顏子,不違仁者也;孔子,安仁者也。求仁者是有志於此理,故其氣象高遠,可以入道,然猶自車馬輕裘上做工夫。顏子則就性分上做工夫,能不私其己,可謂仁矣。然未免於有意,只是不違仁氣象。若孔子,則不言而行,不為而成,渾然天理流行而不見其跡,此安仁者也。」曰:「說得也穩。大凡人有己則有私。子路『願車馬,衣輕裘,與朋友共』,其志可謂高遠,然猶未離這軀殼裏。顏子不伐其善,不張大其功,則高於子路。然『願無伐善,無施勞』,便是猶有此心,但願無之而已,是一半出於軀殼裏。孔子則離了軀殼,不知那箇是己,那箇是物。凡學,學此而已。」南升。時舉錄云:「文振問此章。先生曰:『子路是不以外物累其心,方剝得外面一重粗皮子去。顏淵卻又高一等,便是又剝得一重細底皮去,猶在軀殼子裏。若聖人,則超然與天地同體矣!』」

27 顏淵季路... :
問:「孔子安仁,固無可言。顏子不違仁,乃是已得之,故不違,便是『克己復禮』底事。子路方有與物共之志,故曰求仁。」曰:「然。」又曰:「這般事,如今都難說。他當時只因子路說出那一段,故顏子就子路所說上說,便見得顏子是箇已得底意思。孔子又就顏子所說上說,皆是將己與物對說。子路便是箇舍己忘私底意思。今若守定他這說,曰此便是求仁,不成子路每日都無事,只是如此!當時只因子路偶然如此說出,故顏子孔子各就上面說去,其意思各自不同。使子路若別說出一般事,則顏子孔子又自就他那一般事上說,然意思卻只如此。」文蔚

28 顏淵季路... :
子路顏淵孔子言志,須要知他未言時如何。讀書須迎前看,不得隨後看。所謂「考跡以觀其用,察言以求其心」。且如公說從仁心上發出,所以忘物我,言語也無病,也說得去,只是尚在外邊。程先生言「不私己而與物共」,是三段骨體。須知義理不能已之處,方是用得。大抵道理都是合當恁地,不是過當。若到是處,只得箇恰好。「事親若曾子可也。」從周

29 顏淵季路... :
顏子之志,不以己之長方人之短,不以己之能愧人之不能,是與物共。道夫

30 顏淵季路... :
問:「伊川言:『子路勇於義者,觀其志,豈可以勢利拘之哉!』」曰:「能輕己之所有以與人共,勢利之人豈肯如此!子路志願,正學者事。」

31 顏淵季路... :
問:「車馬輕裘與朋友共,亦常人所能為之事。子路舉此而言,卻似有車馬衣裘為重之意,莫與氣象煞遼絕否?」曰:「固則是。只是如今人自有一等鄙吝者,直是計較及於父子骨肉之間,或有外面勉強而中心不然者,豈可與子路同日而語!子路氣象,非富貴所能動矣。程子謂:『豈可以勢利拘之哉!』」木之

32 顏淵季路... :
問:「浴沂地位恁高。程子稱『子路言志,亞於浴沂』,何也?」曰:「子路學雖粗,然他資質也高。如『人告以有過則喜』,『有聞未之能行,惟恐有聞』,見善必遷,聞義必徙,皆是資質高;車馬輕裘都不做事看,所以亞於浴沂。故程子曰:『子路只為不達「為國以禮」道理;若達,便是這氣象也。』」

33 顏淵季路... :
問:「『亞於浴沂者也』,浴沂是自得於中,而外物不能以累之。子路雖未至自得,然亦不為外物所動矣。」曰:「是。」義剛

34 顏淵季路... :
問:「車馬輕裘與朋友共,此是子路有志求仁,能與物共底意思,但其心不為車馬衣裘所累耳,而程子謂其『亞於浴沂』。據先生解,曾點事煞高,子路只此一事,如何便亞得他?」曰:「子路是箇資質高底人,要不做底事,便不做。雖是做工夫處粗,不如顏子之細密,然其資質卻自甚高。若見得透,便不干事。」

35 顏淵季路... :
問:「『願聞子之志』,雖曰比子路顏子分明氣象不同,然觀曾點言志一段,集注盛贊其雖答言志之問,而初實未嘗言其志之所欲為。以為曾點但知樂所樂,而無一毫好慕之心,作為之想。然則聖人殆不及曾點邪?」曰:「聖人所言,雖有及物之意,然亦莫非循其理之自然,使物各得其所,而己不勞焉,又何害於天理之流行哉!蓋曾點所言,卻是意思;聖人所言,盡是事實。」

36 顏淵季路... :
問:「『不自私己,故無伐善;知同於人,故無施勞』,恐是互舉。」曰:「他先是作勞事之『勞』說。所以有那『知同於人』一句。某後來作功勞之『勞』,皆只是不自矜之意。『無伐善』。是不矜己能;『無施勞』,是不矜己功。」至之云:「『無施勞』,但作『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意思解,也好。」曰:「易有『勞而不伐』,與『勞謙,君子有終』,皆是以勞為功。」義剛

37 顏淵季路... :
問:「施勞與伐善,意思相類。」曰:「是相類。」問:「看來善自其平生之所能言,勞以其一時之功勞言。」曰:「亦是。勞是就事業上說。」問:「程子言:『不自私己,故無伐善;知同於人,故無施勞。』看來『不自私己』與『知同於人』,亦有些相似。」曰:「不要如此疑。以善者己之所有,不自有於己,故無伐善;以勞事人之所憚,知同於人,故無施勞。」

38 顏淵季路... :
問:「集注云:『羈靮以御馬,而不以制牛。』這箇只是天理,聖人順之而已。」曰:「這只是天理自合如此。炎錄云:「天下事合恁地處,便是自然之理。」如『老者安之』,是他自帶得安之理來;『朋友信之』,是他自帶得信之理來;『少者懷之』,是他自帶得懷之理來。聖人為之,初無形跡。季路顏淵便先有自身了,方做去。如穿牛鼻,絡馬首,都是天理如此,恰似他生下便自帶得此理來。又如放龍蛇,驅虎豹,也是他自帶得驅除之理來。如剪滅蝮虺,也是他自帶得剪滅之理來。若不驅除剪滅,便不是天理。所以說道『有物必有則』。不問好惡底物事,都自有箇則子。」又云:「子路更修教細密,便是顏子地位;顏子若展拓教開,便是孔子地位。子路只緣粗了。」又問:「集注云:『皆與物共者也,但有小大之差耳。』」曰:「這道理只為人不見得全體,所以都自狹小了。最患如此。聖人如何得恁地大!人都不見道理,形骸之隔,而物我判為二。」又云:「『強恕而行,求仁莫近焉』。若見得『萬物皆備於我』,如何不會開展。」又問:「顏子恐不是強恕意思。子路卻是強恕否?」曰:「顏子固不是強恕,然學者須是強恕始得。且如今人有些小物事,有箇好惡,自定去把了好底,卻把不好底與人。這般意思如何得開闊?這般在學者,正宜用工。漸漸克去,便是求仁工夫。」賀孫

39 顏淵季路... :
「伊川令學者看聖賢氣象」。曰:「要看聖賢氣象則甚?且如看子路氣象,見其輕財重義如此,則其胸中鄙吝消了幾多。看顏子氣象,見其『無伐善,無施勞』如此,則其胸中好施之心消了幾多。此二事,誰人胸中無。雖顏子亦只願無,則其胸中亦尚有之。聖人氣象雖非常人之所可能,然其如天底氣象,亦須知常以是涵養於胸中。」又云:「亦須看子路所以不及顏子處,顏子所以不及聖人處,吾所以不及賢者處,卻好做工夫。」

40 顏淵季路... :
叔器問:「先識聖人氣象,如何?」曰:「也不要如此理會。聖賢等級自分明了,如子路定不如顏子,顏子定不如夫子。只要看如何做得到這裏。且如『願車馬,衣輕裘,敝之無憾』,自家真能如此否?有善真能無伐否?有勞真能無施否?今不理會聖賢做起處,義剛錄作:「今不將他做處去切己理會,體認分明著。」卻只去想他氣象,則精神卻只在外,自家不曾做得著實工夫。須是『切問而近思』。向時朋友只管愛說曾點漆雕開優劣,亦何必如此。但當思量我何緣得到漆雕開田地,何緣得到曾點田地。若不去學他做,只管較他優劣,義剛錄作:「如此去做,將久便解似他。他那優劣自是不同,何必計較。」便較得分明,亦不干自己事。如祖公年紀自是大如爺,爺年紀自是大如我,只計較得來也無益。」叔器云:「希顏錄曾子書,莫亦要如此下工夫否?」曰:「曾子事雜見他書,他只是要聚做一處看。顏子事亦只要在眼前,也不須恁地起模畫樣。而今緊要且看聖人是如何,常人是如何,自家因甚便不似聖人,因甚便只似常人。就此理會得,自是超凡入聖!」淳。義剛同

41 顏淵季路... :
或問:「有人於此,與朋友共,實無所憾。但貧乏不能復有所置,則於所敝未能恝然忘情,則如之何?」曰:「雖無憾於朋友,而眷眷不能忘情於己敝之物,亦非賢達之心也。」道夫。

42 顏淵季路... :
問:「謝氏解『顏淵季路侍』章,或問謂其以有志為至道之病,因及其所論浴沂御風,何思何慮之屬,每每如此。竊謂謝氏論學,每有不屑卑近之意,其聖門狂簡之徒歟?集注云:『狂簡,志大而略於事也。』」曰:「上蔡有此等病,不是小,分明是釋老意思。向見其雜文一編,皆不帖帖地。如觀復堂記,如謝人啟事數篇,皆然。其啟內有云:『志在天下,豈若陳孺子之云乎?身寄人間,得如馬少游而足矣。』」必大。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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