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柴也愚章: |
「柴也愚。」他是箇謹厚底人,不曾見得道理,故曰愚。 |
| 柴也愚章: |
吳伯英問「柴也愚」,因說:「柴嘗避難於衛,不徑不竇。使當時非有室可入,則柴必不免,此還合義否?」曰:「此聖人所以言其愚也。若夫子畏於匡,微服過宋,料須不如此。」 |
| 柴也愚章: |
用之問高子羔不竇不徑事。曰:「怕聖人須不如此。如不徑不竇,只說平安無事時節。若當有寇賦患難,如何專守此以殘其軀,此柴之所以為愚。聖人『微服而過宋』。微服,是著那下賤人衣服。觀這意如此,只守不徑不竇之說不得。如途中萬一遇大盜賊,也須走避,那時如何要不由小徑去得!然子羔也是守得定。若更學到變通處,儘好,止緣他學有未盡處。」問:「學到時,便如曾子之易簀?」曰:「易簀也只是平常時節。」又曰:「『子路使子羔為費宰。子曰:「賊夫人之子!」』不可為政者,正緣他未能應變,他底卻自正。」問:「子路之死,與子羔事如何?」曰:「子路事更難說。」又曰:「如聖節,就祝壽處拜四拜。張忠甫不出仕,嘗曰:『只怕國忌、聖節,去拜佛不得。』這也如不竇不徑相似。」因說:「國家循襲這般禮數,都曉不得。往往拜佛之事,始於梁武帝,以私忌設齋,始思量聖節要寓臣子之意,又未有箇所在奉安。」又曰:「尊號始於唐德宗,後來只管循襲。若不是人主自理會得,如何說。當神宗時,群臣上尊號,司馬溫公密撰不允詔書,勸上不受,神宗便不受。這只是神宗自見得,雖溫公也要如此不得。且如三年喪,其廢如此長遠,壽皇要行便行了,也不見有甚不可行處。」 |
| 柴也愚章: |
「參也魯。」魯,是魯鈍。曾子只緣魯鈍,被他不肯放過,所以做得透。若是放過,只是魯而已。 |
| 柴也愚章: |
讀「參也魯」一段,云:「只曾子資質自得便宜了。蓋他以遲鈍之故,見得未透,只得且去理會,終要洞達而後已。若理會不得,便放下了,如何得通透,則是終於魯而已。」 |
| 柴也愚章: |
「參也,竟以魯得之。」曾子魯鈍難曉,只是他不肯放過,直是捱得到透徹了方住;不似別人,只略綽見得些小了便休。今一樣敏底見得容易,又不能堅守;鈍底捱得到略曉得處,便說道理止此,更不深求。惟曾子更不放舍,若這事看未透,真是捱得到盡處,所以竟得之。 |
| 柴也愚章: |
明道謂曾子「竟以魯得之」。緣他質鈍,不解便理會得,故著工夫去看,遂看得來透徹,非他人所及。有一等伶俐人見得雖快,然只是從皮膚上略過,所以不如他。且莫說義理,只如人學做文章,非是只恁地讀前人文字了,便會做得似他底;亦須是下工夫,始造其妙。觀韓文公與李翊書,老蘇與歐陽公書,說他學做文章時,工夫甚麼細密!豈是只恁從冊子上略過,便做得如此文字也。 |
| 柴也愚章: |
「參也,竟以魯得之。」不說須要魯。魯卻正是他一般病,但卻尚是箇好底病。就他說,卻是得這箇魯底力。 |
| 柴也愚章: |
「參也,竟以魯得之。」魯鈍則無造作。 |
| 柴也愚章: |
曾子以魯得之,只是魯鈍之人,卻能守其心專一。明達者每事要入一分,半上落下,多不專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