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閒諜: |
春秋時,楚師伐宋,九月不服,將去宋。楚大夫申叔時曰:「築室反耕者,宋必聽命。」楚子從之。宋人懼,使華元夜入楚師,登子反之床,起之,曰:「寡君使元以病告,曰:『敝邑易子而食,析骸以爨。雖然,城下之盟,有以國斃,不能從也。去我三十里,唯命是聽。』」子反懼,與之盟,而告楚子,退三十里。宋及楚平。 |
| 閒諜: |
戰國鄭武公欲伐胡,先以其子妻胡,因問群臣曰:「吾欲用兵,誰可伐者?」大夫關思期曰:「胡可。」武公怒而戮之,曰:「胡,兄弟之國,子言伐之,何也!」胡君聞之,以鄭為親己,不備。鄭襲胡,取之。 |
| 閒諜: |
戰國燕昭王以樂毅為將,破齊七十餘城。及惠王立,與毅有隙。齊將田單乃縱反閒於燕,宣言曰:「齊王已死,城不拔者二耳。樂毅畏誅而不敢歸,以伐齊為名,實欲連兵南面而王齊。齊人未附,故且緩師。使他將來,即墨殘矣。」燕王以為然,使騎劫代毅。燕人士卒離心。單又縱反閒曰:「吾懼燕人掘吾城外拨墓,僇先人。」燕軍從之。即墨人激怒,請戰,大敗燕師,所亡七十餘城悉復之。 |
| 閒諜: |
戰國秦師圍趙閼與,趙將趙奢救之,去趙國都三十里,不進。秦閒來,奢善食遣之。閒以報秦將,以為奢師怯弱,而止不行。奢隨而卷甲趨秦師,擊破之。 |
| 閒諜: |
戰國秦與趙兵相拒長平,趙孝成王使廉頗為將,固壁不戰。秦數挑戰,廉頗不出。秦之閒言曰:「秦之所患,獨畏馬服君趙奢之子為將耳。」趙王信之,因以奢子為將,終為秦將白起所敗。 |
| 閒諜: |
楚、漢相持,未決勝負。陳平言於漢王曰:「彼項王骨鯁之臣以亞父范增、鍾離眛、龍且、周殷之屬,不過數人。大王誠能出捐數萬斤金,行反閒,閒其君臣,以疑其心,項王為人意忌信讒,必內相誅。漢因舉兵而攻之,破楚必矣。」漢王然之,遂出黃金四萬斤,與平,恣所為,不問出入。既多以金縱反閒於楚軍,宣言諸將鍾離眛等為項王將,功多矣,然終不得裂地而王,欲與漢為一,滅項氏,分王其地。項王果疑之,使使至漢。漢為太牢之具,舉進。見楚使,即佯驚曰:「吾以為亞父使,乃項王使也!」復持去,以惡草具進楚使。使歸具報項王,項王果大疑亞父。亞父欲急擊下滎陽城,項王不信,不肯聽亞父。亞父聞項王疑之,乃大怒曰:「天下事大定矣。君王自為之!願賜骸骨歸。」歸未至彭城,疽發背而死。漢遣紀信詐降,而漢王宵遁,終滅項羽。 |
| 閒諜: |
漢使酈食其說齊王田廣,捨兵,與酈生縱酒。漢將韓信因齊無備,襲齊,破之。田廣烹食其。 |
| 閒諜: |
漢高帝被匈奴單于冒頓圍於白登,及使閒厚遺閼氏,閼氏乃謂冒頓曰:「兩主不相困。今得漢地,而單于終非能居之。且漢主亦有神,單于察之。」冒頓乃解圍之一角。於是高帝令士皆持滿傅矢外嚮,從解角直出,竟與大軍合,而冒頓遂引兵而去。 |
| 閒諜: |
後漢西域將兵長史班超發于闐諸國兵,擊莎車、龜茲二國。揚言兵少不敵,罷散。乃陰緩生口,歸以告。龜茲王喜而不虞。超即潛勒兵,馳赴莎車,大破,降之。 |
| 閒諜: |
晉益州牧羅尚遣將隗伯,攻蜀賊李雄於郫城,互有勝負。雄乃募武都人朴泰,鞭之見血,使譎羅尚,欲為內應,以火為期。尚信之,悉出精兵,遣隗伯等率兵從泰擊雄。雄將李驤於道設伏。泰以長梯倚城而舉火,伯軍見火起而爭緣梯,泰又以繩汲上尚軍百餘人,皆斬之。雄因放兵,內外擊之,大破尚軍。 |
| 閒諜: |
十六國後涼呂光將呂延伐乞伏乾歸,大敗之。乾歸乃縱反閒,稱眾潰,東奔成紀。延信而追之。延司馬耿稚曰:「告者視高而色動,必有姦計,不可。」延不從,相遇,戰敗,死之。 |
| 閒諜: |
東魏將段琛據宜陽,遣將牛道常扇誘邊人。西魏將韋孝寬拒之,遣諜人訪獲道常手跡,令善書者偽作道常與孝寬書,論歸款之意,又為落燼燒跡,若火下書者,還令諜人遺之於琛營。琛得書,果疑之。道常所經略皆不見用。孝寬知其離沮,因出奇兵掩襲,擒道常及琛等,崤、澠遂清。 |
| 閒諜: |
東魏大將齊神武率兵趣沙苑,西魏大將周文帝遣達奚武覘之。武從三騎,皆衣敵人衣服。至日暮,去營數百步,下馬潛聽,得其軍號。因上馬歷營,若警夜者,有不如法者,往往撻之。具知敵之情狀,以告周文帝。 |
| 閒諜: |
齊斛律光字明月,為當時名將。後周將韋孝寬守玉璧,忌光英勇。孝寬參軍曲嚴頗知卜筮,謂孝寬曰:「來年,齊朝必大相殺戮。」孝寬因令嚴作謠言,令閒諜漏其文於鄴,曰:「百升飛上天,明月照長安。」又曰:「高山不推自崩,槲樹不扶自豎。」祖珽因續之曰:「盲老翁背上下大斧,饒舌老母不得語。」令小兒歌之於路。穆提婆聞之,以告其母陸令萱。令萱以饒舌斥己也,盲老翁謂祖珽也,遂相與協謀,以謠言啟後主誅光。周武帝聞之,遂大赦境內,始有滅齊之志,竟平其國。 |
| 閒諜: |
大唐衛公李靖伐突厥頡利可汗,以唐儉先在突厥結和親,突厥遂不備,靖因掩擊破之。 |
| 閒諜: |
李靖兵法曰: |
| 閒諜: |
夫戰之取勝,此豈求之於天地,在乎因人以成之。歷觀古人之用閒,其妙非一,即有閒其君者,有閒其親者,有閒其賢者,有閒其能者,有閒其助者,有閒其鄰好者,有閒其左右者,有閒其縱橫者。故子貢、史廖、陳軫、蘇秦、張儀、范睢等,皆憑此術而成功也。 |
| 閒諜: |
且閒之道,其有五焉:有因其邑人,使潛伺察,而致詞焉;有因其仕子,故洩虛假,令告示焉;有因敵之使,矯其事而返之焉;有審擇賢能,使覘彼向背虛實,而歸說之焉;有佯緩罪戾,微漏我偽情浮計,使亡報之焉:凡此五閒,皆須隱祕,重之以賞,密之又密,始可行焉。 |
| 閒諜: |
若敵有寵嬖,任以腹心者,我當使閒遺其珍玩,恣其所欲,順而傍誘之;敵有重臣失勢,不滿其志者,我則啗以厚利,詭相親附,采其情實而致之;敵有親貴左右,多詞夸誕,好論利害者,我則使閒曲情尊奉,厚遺珍寶,揣其所閒而反閒之;敵若使聘於我,我則稽留其使,令人與之共處,矯致殷勤,偽相親暱,朝夕慰喻,倍供珍味,觀其辭色而察之,仍朝暮令使獨與己伴居,我遣聰明者潛於複壁中聽所閒,使既遲違,恐彼怪責,必是竊論心事,我知事計,遣使而用之。 |
| 閒諜: |
且夫用閒以閒人,人亦用閒以閒己,己以密往,人以密來,理須獨察於心,參會於事,則不失矣。若敵使人來,欲候我虛實,察我動靜,覘知事計而行其閒者,我當佯為不覺,舍其厚利而善啗之,微以我偽言誑事,示以前卻期會,即我之所須,為彼之所失者,因其有閒而反閒之,彼若將我虛而以為實,我即乘其弊而得其志矣。 |
| 閒諜: |
夫水所以能濟舟,亦有因水而覆沒者;閒所以能成功,亦有憑閒而傾敗者。若束髮事主,當朝正色,忠以盡節,信以竭誠,不詭伏以自容,不權宜以為利,雖有善閒,其可用乎? |
| 行師先在... : |
春秋時,息侯伐鄭,鄭伯與戰於境,息侯大敗而還。君子是以知息之將亡也。不度德,不量力,不親親,不徵辭,不察有罪,犯五不韙,而以伐人,其喪師也,不亦宜乎! |
| 行師先在... : |
漢武帝患匈奴屢為邊患,雁門馬邑豪聶壹因大行王恢言:「匈奴初和親,親信邊,可誘以利致之,伏兵襲擊,必破之道也。」帝召問公卿,曰:「今欲舉兵攻之,何如?」韓安國曰:「臣聞高皇帝圍於平城,匈奴至者投鞍高如城者數所。平城之飢,七日不食,天下歌之。解圍之後,而無忿怒之心。夫聖人以天下為度者也,不以私怒傷天下之政,故乃遣劉敬,奉金千斤,以結和親,至今為五世利。孝文皇帝又嘗一擁天下精兵聚之廣武,終無尺寸之功,而天下黔首無不憂者。孝文悟於兵之不可宿,故復合和親之約。此二聖之跡,足以為效矣。竊以勿擊為便。」 |
| 行師先在... : |
漢元帝時,朱崖、儋耳二郡夷數反,賈捐之上書請不擊。其略曰:「臣聞堯舜禹三聖之德,地方不過數千里,西被流沙,東漸於海,朔南暨聲教,欲與聲教則治之,不欲與者不強治也。是以頌聲並作,視聽之類咸樂其生。秦氏興兵遠攻,貪外虛內,務欲廣地,而天下潰畔。賴聖漢為百姓請命,平定天下。至孝武皇帝,以國富人逸,攘卻匈奴,西連諸國,至於安息,東過碣石,造鹽鐵酒榷之利以佐用度,猶不能足。當此之時,寇盜並起,征伐不休之故也。今陛下不忍悁悁之忿,欲敺士眾,擠之大海之中,快心幽冥之地,非所以保全元元也。詩云:『蠢爾蠻荊,大邦為讎。』自古而患之久矣,何況乃復其南方萬里之蠻乎!臣竊以往者羌軍言之,暴師曾未一年,兵出不踰千里,費四十餘萬萬,大司農錢盡,乃以少府禁錢續之。夫一隅為不善,費尚如此,況於勞師遠攻,亡士無功乎!臣愚以為非冠帶之國,禹貢所及,皆可且無以為。」於是遂罷其郡。 |
| 行師先在... : |
後漢光武建武中,北匈奴衰弱,臧宮、馬武上書:「請臨塞,厚懸購賞,喻告高句麗、烏桓、鮮卑攻其左,發河西四郡及天水、隴西羌胡擊其右,如此,北虜之滅,不過數年矣。」帝曰:「舍近謀遠者,勞而無功;舍遠謀近者,逸而有終。故曰務廣地者荒,務廣德者強。有其有者安,貪人有者殘。殘滅之政,雖成必敗。今國無善政,災變不息,百姓驚惶,人不自保,而復遠事邊外乎?孔子曰:『吾恐季孫之憂,不在顓臾。』」自是諸將莫敢復言兵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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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將諸葛誕據壽春反,魏將王基討之。司馬文王欲遣諸將輕兵深入,招迎吳將唐咨等子弟,因釁有蕩覆吳之勢。基諫曰:「昔吳將諸葛恪乘東關之勝,竭江表兵,以圍新城,城既不拔,而眾死者太半。蜀將姜維因洮上之利,輕軍深入,糧餉不繼,軍覆上邽。夫既勝之後,必輕敵,則慮難不深。今賊新敗於外,又內患未弭,是其修備設慮之時也。且兵出踰年,人有歸心。今俘馘十萬,罪人斯得,自歷代征伐,未有全兵獨克如今之盛者也。昔武皇帝破袁紹於官渡,自以所獲已多,不復追奔,懼挫威也。」從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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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帝勵精為治,俗阜人康,元嘉數十年閒,比漢之文景。自以財殷力盛,遂經略中原,命王玄謨等大舉北伐,遂至後魏太武親率二十萬眾至於瓜步,喪師蹙國,斯不量力、黷武之謂也。 |
| 行師先在... : |
陳宣帝即位數年,遣吳明徹率師十萬渡江,盡克淮南之地。息師不二三載,更攻後周之彭城,大敗於呂梁,明徹並將卒並沒。江左削弱,自此之由。斯亦不量力而黷武窮兵之謂也。 |
| 行師先在... : |
後周武帝伐齊,軍次并州。齊將安德王延宗擁兵四萬出城拒帝,帝率諸軍合戰,齊人退,帝乘勝逐北,率千餘騎入城東門,令諸軍繞城置陣。至夜,延宗率其眾排陣而前,城中軍卻,人相蹂踐,大為延宗所敗,死傷略盡。齊人欲閉門,以閫下積屍,扉不得闔。帝從數騎,崎嶇危嶮,僅乃得出。至明,率諸軍更戰,大破之,擒延宗,并州平。 |
| 示義: |
春秋時,晉將荀吳伐鮮虞,圍鼓。鼓人或請以城叛,吳曰:「吾聞諸叔向:『好惡不愆,人知所適,事無不濟。』或以吾城叛,吾所甚惡也;人以城來,吾獨何好焉?賞所甚惡,若所好何?若其弗賞,是失信也,何以庇民?力能則進,不能則退,量力而行。吾不可以欲城而邇姦也,所喪滋多。」使鼓人殺叛人而繕守備。圍鼓三月,鼓人或請降。使其民見,曰:「猶有食色,姑修而城。」軍吏曰:「獲城而不取,勤人而頓兵,何以事君?」吳曰:「所以事君也。獲一邑而教民怠,將焉用邑?邑以賈怠,不如完舊。賈怠無卒,棄舊不祥。鼓人能事其君,我亦能事吾君。率義不爽,好惡不愆,城可獲而民知義所,有死命而無二心,不亦可乎?」鼓人告食竭力盡,而後取之。剋鼓而返,不戮一人。 |
| 示義: |
秦末,天下兵起,范增說項梁曰:「陳勝敗固當。夫秦滅六國,楚最無罪。自懷王入秦不返,楚人憐之至今,故楚南公曰『楚雖三戶,亡秦必楚』。今陳勝首事,不立楚後而自立,其勢不長。今君起江東,楚蜂起之將皆爭附君者,以君世世楚將,為能復立楚之後也。」乃求楚懷王孫心,立為懷王,以從民欲。 |
| 示義: |
漢、楚相持之際,項羽擊陳留、外黃,外黃不下。數日,降,羽悉令男子年十五以上詣城東,欲坑之。外黃令舍人兒年十三,往說羽曰:「彭越強劫外黃,外黃恐,故且降大王。大王至,又坑之,百姓豈有所歸心哉!從此以東,梁地十餘城皆恐,莫肯下矣。」羽然其言,乃赦外黃當坑者,而東至睢陽,聞之皆爭下。 |
| 示義: |
漢王至洛陽,新城三老董公遮說漢王以義帝死,請發喪。漢王從之,遂為義帝發喪,袒而大哭,哀臨三日。發使告諸侯曰:「天下共立義帝,北面事之。今項王放殺義帝江南,大逆無道。寡人親為發喪,兵皆縞素。悉發關中兵,收三河士,南浮江漢以下,願從諸侯王擊楚之殺義帝者。」於是諸侯多從之。 |
| 示義: |
晉征南大將軍,都督荊州諸軍事羊祜至鎮,務修德信,以懷柔初附,慨然有吞吳之心。每與吳人交兵,剋日方戰,不為掩襲之計。將帥有欲進譎詐之策者,輒飲以醇酒,使不得言。人有掠吳二兒為俘者,祜遣送還其家。後吳將夏詳,邵顗等降,二兒之父亦率其屬與俱。吳將潘景、陳尚來寇,祜追斬之,而美其死節,厚加殯殮。景、尚子弟迎喪,祜以禮遣還。吳將鄧香掠夏口,祜募生縛香,既至,宥之。香感其恩,率部曲而降。祜出軍行吳境,刈穀為糧,皆計所侵,送絹償之。每會眾江、沔遊獵,常止晉地。若獸先為吳人所傷而為晉兵所得者,皆封還之。於是吳人翕然悅服,稱為羊公,不之名也。祜與陸抗相對,使命交通,抗稱祜之德,雖樂毅、諸葛孔明不能過也。抗常病,祜饋之藥,抗服之無疑心。人多諫抗,抗曰:「羊祜豈酖人者!」時談以為華元、子反復見於今。抗每告其戍曰:「彼專為德,我專為暴,是不戰而自服也。」 |
| 示義: |
東晉末,宋武帝為將,北伐後秦姚泓,以檀道濟為前鋒。至洛陽,凡拔城破壘,俘四千餘人,議者謂應以戮為京觀。道濟曰:「伐罪弔民,正在今日。」皆釋而遣之。於是戎夷感悅,相率歸之者甚眾。 |
| 示義: |
後魏遣將慕容白曜伐宋無鹽城,剋之,將盡以其人為軍實。副將酈範曰:「齊四履之地,號為『東秦』,不遠為經略,恐未可定也。今皇威鈶被,人未霑澤,連城有懷貳之將,比邑有拒守之夫。宜先信義,示之軌物,然後人心可懷,二州可定。」白曜從之。進次肥城,白曜將攻之。範曰:「肥城雖小,攻則淹日,得之無益軍聲,失之有損軍勢,且見無鹽之卒,死者塗炭,成敗之機,足為鑒矣。若飛書告諭,可不攻自伏;縱其不降,亦當逃散。」白曜乃以書曉之,肥城果潰。 |
| 示義: |
隋桂州人李光仕舉兵作亂,隋將周法尚討之。光仕帥勁兵保白石洞,法尚捕得其弟光略、光度,大獲家口。其黨有來降附者,輒以妻子還之。居旬日,降其數千人。法尚遣兵列陣,以當光仕,親率奇兵,蔽林設伏。兩陣始交,法尚馳擊其柵,柵中人皆走散,光仕大潰,追斬之。 |
| 示義: |
大唐武德中,李靖既剋江陵,降蕭銑。時諸將咸云:「銑之將帥與官軍拒戰,罪狀既重,請籍沒其家,以賞將士。」靖曰:「王者之師,義存弔伐。百姓既受驅逼,拒戰豈其所願?且犬吠非主,無容同叛逆之科,此蒯通所以免大戮於漢祖也。今所定荊、郢,宜弘寬大,以慰遠近之心。降而籍之,恐非救焚拯溺之義,但恐自此以南城鎮各堅守不下,非計之善。」於是遂止。江、漢之城聞之,莫不爭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