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厥上: |
突利初自武德時,深自結託,太宗亦以恩義撫之,結為兄弟,與盟而去。後頡利政亂,驟徵兵於突利,突利拒之不與。尋為頡利所攻,遣使來乞師,太宗因令將軍周範屯太原以圖進取。突利乃率其眾來奔,太宗禮之甚厚,頻賜以御膳。四年,授右衛大將軍,封北平郡王,食實封七百戶,以其下兵眾置順州都督府,仍拜為順州都督,遣率部落還蕃。太宗謂曰:「昔爾祖啟人亡失兵馬,一身投隋,隋家豎立,遂至強盛,荷隋之恩,未嘗報德。至爾父始畢,反為隋家之患。自爾以後,無歲不侵擾中國。天實禍淫,大降災變,爾眾散亂,死亡略盡。既事窮後乃投我,我今所以不立爾為可汗者,正為啟人前事故也。改變前法,欲中國久安,爾宗族永固,是以授爾都督。當須依我國法,齊整所部,如違,當獲重罪。」五年,徵入朝,至并州,道病卒,年二十九。太宗為之舉哀,令中書侍郎岑文本為其碑文。子賀邏鶻嗣。 |
| 突厥上: |
突利弟結社率,貞觀初入朝,歷位中郎將。十三年,從幸九成宮,陰結部落,得四十餘人,并擁賀邏鶻,相與夜犯御營,踰第四重幕,引弓亂發,殺衛士數十人。折衝孫武開率兵奮擊,乃退,北走渡渭水,欲奔其部落,尋皆捕斬之。詔原賀邏鶻,流於嶺表。 |
| 突厥上: |
頡利之敗也,其部落或走薛延陀,或走西域,而來降者甚眾。酋豪首領至者皆拜將軍,布列朝廷,五品以上百餘人,殆與朝士相半,惟柘羯不至,詔使招慰之。涼州都督李大亮以為於事無益,徒費中國,因上疏曰:「臣聞欲綏遠者,必先安近。中國百姓,天下本根;四夷之人,猶於枝葉。擾於根本,以厚枝附,而求久安,未之有也。今者招致突厥,雖入提封,臣愚稍覺其費,未悟其益也。然河西人庶,積禦蕃夷,州縣蕭條,戶口失少,加因隋亂,減耗尤多。若更勞役,恐致妨損。以臣愚誠,請停招慰。且謂之荒服者,故臣而不內。隋室早得伊吾,兼統鄯善、且末,既得之後,勞費日甚,虛內致外,竟無所益。遠尋秦漢,近觀隋室,動靜安危,昭然備矣。伊吾雖曰臣附,遠在蕃磧,人非夏人,地多沙鹵。其自豎立稱藩附庸者,請羈縻受之,使居塞外,必畏威懷德,永為藩臣,蓋行虛惠而收實福矣。近日突厥傾國入朝,既不能俘之江淮以變其俗,乃置於內地,去京不遠,雖則寬仁之義,亦非久安之計也。每見一人初降,賜物五匹,袍一領。酋帥悉受大官,祿厚位尊,理多縻費。以中國之租賦,供積惡之兇虜,其眾益多,非國之利也。」 |
| 突厥上: |
薛延陀聞思摩渡河北,慮其部落翻附磧北,先蓄輕騎,伺至而擊之。太宗遣使敕止之。時思摩下部眾渡河者凡十萬,勝兵四萬人,思摩不能撫眾,皆不愜服。至十七年,相率叛之,南渡河,請分處於勝、夏二州之閒,詔許之。思摩遂輕騎入朝,尋授右武衛將軍,從征遼東,為流矢所中,太宗親為吮血,其見顧遇如此。未幾,卒於京師,贈兵部尚書、夏州都督,陪葬昭陵,立墳以象白道山,詔立碑於化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