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郊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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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武德初,定令:每歲冬至,祀昊天上帝於圜丘。以景帝配,五方上帝、天文皆從祀。上帝及配帝用蒼犢各一,五方帝及日月用方色犢各一,內官以下加羊豕各九。孟春辛日,祈穀,祀感帝於南郊,以元帝配。武德、貞觀之制,大享之外,每歲立春、立夏、季夏、立秋、立冬郊祀,並依周禮。其配食及星辰從祀亦然。貞觀中,奉高祖配圜丘,元皇帝配感帝,餘依武德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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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徽二年七月,太尉長孫無忌等奏議曰:「據祠令及新禮,並用鄭玄六天之義,圜丘祀昊天上帝,南郊祀太微感帝,明堂祭太微五天帝。臣等謹按鄭玄此義,唯據緯書,所說六天皆為星象,而昊天上帝不屬穹蒼。故注月令及周官,皆謂圜丘所祭昊天上帝為北辰星曜魄寶。又說孝經『郊祀后稷以配天』,明堂嚴父配天,皆為太微五帝。考其所說,舛謬特深。按易云:『日月麗乎天,百穀草木麗乎土。』又云:『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足以明辰象非天,草木非地。毛詩傳云:『元氣昊大,則稱昊天。遠視蒼蒼,則稱蒼天。』此則天以蒼昊為體,不入星辰之例。且天地各一,是曰兩儀。天尚無二,焉得有六?是以王肅群儒,咸駮此義。又檢太史圜丘圖,昊天上帝座外,別有北辰座,與鄭義不同。得太史令李淳風等狀,稱昊天上帝圖位自在壇上,北辰自在第二等,與北斗並列,為星官內座之首,不同鄭玄據緯之說。此乃羲和所掌,觀象制圖,推步有恆,相緣不謬。又按史記天官書等,太微宮有五帝者,自是五精之神,五星所奉。以其是人主之象,故況之曰帝,亦如房心為天王之象,豈是天乎!周禮云『兆五帝於四郊』,又云『祀五帝則掌百官之誓戒』。唯稱五帝,皆不言天。此自太微之神,本非穹昊之祭。又孝經唯云『郊祀后稷』,別無圜丘之文,王肅等以為郊即圜丘,圜丘即郊,猶王城、京師,異名同實。符合經典,其義甚明。而今從鄭之說,分為兩祭,圜丘之外,別有南郊,違棄正經,理深未允。且檢吏部式,唯有南郊陪位,更不別載圜丘。式文既遵王肅,祀令仍行鄭義,令式相乖,理宜改革。又孝經云『嚴父莫大於配天』,下文即云『周公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則是明堂所祀,正在配天,而以為但祭星官,反違明義。」詔從無忌等議,存祀太微五帝,於南郊廢鄭玄六天之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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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尚書許敬宗等又奏稱:「於新禮,祭畢,收取玉帛牲體,置於柴上,然後燔柴,燔壇又在神壇之左。臣等謹按,祭祀之禮,必先降神。周人尚臭,祭天則燔柴,祭地則瘞血,祭宗廟則概蕭灌鬯,皆貴氣臭,用以降神。禮經明白,義釋甚詳。燔柴在祭初,禮無所惑。是以三禮義宗等並云:『祭天以燔柴為始,然後行正祭。祭地以瘞血為先,然後行正祭。』又禮論說晉太常賀循上言:『積柴舊在壇南,燎祭天之牲,用犢左胖,漢儀用頭,今郊天用脅之九丢。太宰令奉牲脅,太祝令奉珪瓚,俱奠燔薪之上。』即晉代故事,亦無祭末之文。唯周、魏以降,妄為損益。約告廟之幣,事畢瘞埋,因改燔柴,將為祭末。事無典實,禮闕降神。又燔柴、正祭,牲玉皆別。蒼璧蒼犢之流,柴之所用;四珪騂犢之屬,祝之所須。故郊天之有四珪,猶廟之有珪瓚。是以周官典瑞,文義相因,並事畢收藏,不在燔柴之例。今新禮引同蒼璧,不顧珪瓚,遂亦俱燔,義既有乖,理難因襲。」詔從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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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封初,高宗詔依舊祀感帝。以有司議,又下詔依鄭玄義祭五天帝。司禮少常伯郝處俊等奏:「顯慶新禮,廢感帝祀為祈穀。祀昊天以高祖配。舊禮,感帝以代祖元皇帝配。今既依舊復祈穀為感帝,以高祖配者,又高祖依新禮見配圜丘昊天上帝,更配感帝,便恐有乖『周人禘嚳而郊稷』。今若禘郊一祖同配,恐無所據。」從之。二年十二月,詔曰:「昔周京道喪,秦室政乖,禮樂淪亡,經典殘滅。遂使漢朝博士,空說六宗之文;晉代鴻儒,爭陳七祀之議。或同昊天於五帝,或分感帝於五行。其後遞相祖述,禮儀紛雜。自今以後,祭圜丘等祀,高祖太武皇帝、太宗文武皇帝崇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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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太后臨朝,垂拱元年,有司議圜丘、方丘及南郊、明堂嚴配之禮。成均助教孔玄義奏議曰:「臣謹按孝經云:『孝莫大於嚴父,嚴父莫大於配天。』既言莫大於配天,明配尊大之天,昊天是也。物之大者,莫大於天,推父比天,與之相配,行孝之大,莫過於此,以明尊嚴之極也。請奉太宗文武聖皇帝、高宗天皇大帝配昊天上帝於圜丘,義符孝經、周易之文也。神堯皇帝肇開王業,應天順人,請配感帝於南郊,義符大傳之文也。又孝經云『宗祀文王於明堂』,文王言祖,而云宗者,亦是通武王之義。請奉太宗、高宗配祭於明堂,義符周易及祭法之文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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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右諭德沈伯儀曰:「謹按禮:『有虞氏禘黃帝而郊嚳,祖顓頊而宗堯。夏后氏亦禘黃帝而郊鯀,祖顓頊而宗禹。殷人禘嚳而郊冥,祖契而宗湯。周人禘嚳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鄭玄注云:『禘、郊、祖、宗,謂祭祀以配食也。禘謂祭昊天於圜丘,祭上帝於南郊曰郊,祭五帝、五神於明堂曰祖、宗。』伏尋嚴配之文,於此最為詳備。得禮之序,莫尚於周。禘嚳郊稷,不聞於二主;明堂宗祀,始兼於兩配。以文王、武王父子殊別,文王為父,上主五帝;武王對父,下配五神。孝經云:『嚴父莫大於配天,則周公其人也。昔者周公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不言嚴武王以配天,則武王雖在明堂,理未齊於配祭;既稱宗祀,義獨主於尊嚴。雖同兩祭,終為一主。故孝經緯曰『后稷為天地主,文王為五帝宗』也。必若一神兩祭便,則五祭十祠,薦獻頻繁,禮虧於數。此則神無二主之道,禮崇一配之義。竊尋貞觀、太徽共遵專配;顯慶之後,始創兼尊。必以順古而行,實謂從周為美。高祖請配圜丘、方澤,太宗請配南郊、北郊。高宗制禮作樂,告禪升中,率土共休,普天同賴,竊惟莫大之孝,理當總配五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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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閣舍人元萬頃、范履冰等議:「謹按見行禮,昊天上帝等祠五所,咸奉高祖、太宗兼配。今議者引祭法、周易、孝經之文,雖近稽古之詞,殊失因心之旨。伏據見行禮,高祖、太宗今既兼配五祠,當依舊無改。高宗在功烈而無差,豈祠配之有別。請奉歷配五祠。」從之。郊丘諸禮皆以三祖俱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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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元年九月,敕:「天無二稱,帝是通名。承前諸儒,互生同異,乃以五方之帝,亦謂為天。假有經傳互文,終是名實未當。稱號不別,尊卑相渾。自今郊祀之禮,唯昊天上帝稱天,自餘五帝皆稱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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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龍三年,親祠南郊,以皇后為亞獻。仍補大臣李嶠等女為齋娘,執籩豆焉。以韋巨源為終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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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雲元年十一月十三日乙丑冬至,祀圜丘。太極元年正月,初將有事於南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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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元十一年十一月,親享圜丘。中書令張說為禮儀使,衛尉少卿韋縚為副,說建議請以高祖配祭,始罷三祖同配之禮。十五年,太常博士錢嘉會上議曰:「準月令及祠令,九月農功畢,大享五帝於明堂。貞觀及神龍皆於南郊報祭。中閒寢廢,有虧祀典。準孝經『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請每年九月,於南郊雩壇行享禮,以睿宗皇帝配。」從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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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寶五載,詔曰:「皇王之典,聿修於百代;郊祭之義,允屬於三靈。聖人既因時以制宜,王者亦緣情以革禮。且尊莫大於天地,禮莫崇於祖宗,嚴配昭升,豈宜異數。今蒸嘗之獻,既著於恆式;南北之郊,未展於時享。自今以後,每載四時孟月,先擇吉日,祭昊天上帝,其皇地祇合祭,以次日祭九宮壇。皆令宰臣行禮。奠祭務崇蠲潔,稱朕意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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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應元年,禮儀使杜鴻漸、禮官薛頎、歸崇敬建議以:「神堯皇帝為受命之主,非始封之君,不得為太祖以配天地。以太祖景皇帝始封於唐,即殷之契、周之稷也。郊天地以太祖景皇帝配,告諸宗廟亦以景皇帝酌獻。」制曰可。諫議大夫黎幹奏議稱,太祖景皇帝非受命之君,不合配天地,發十詰十難以明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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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泰二年,禮儀使、太常卿杜鴻漸奏:「冬至祀昊天上帝,夏至祀皇地祇,請以太祖景皇帝配饗。孟春祈穀祀昊天上帝,孟冬祀神州,請以高祖配饗。孟夏雩祀昊天上帝,請以太宗配饗。季秋大享明堂祀昊天上帝,請以肅宗配饗。臣與禮官學士,憑據經文,事皆明著,德音詳定,久未施行。」敕旨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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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元元年,詔:「郊祀之義,本於至誠。制禮定名,合從事實,使名實相副,則尊卑有倫。五方配帝,上古哲王,道濟烝人,禮著明祀。論善計功,則朕德不類;統天御極,則朕位攸同。而於祝文稱臣以祭,既無益於誠敬,徒有黷於等威。前京兆府司錄參軍高佩上疏陳請,其理精詳。朕重變舊儀,訪於卿士,申明大義,是用釋然。宜從改正,以敦禮典。自今以後,祀五方配帝祝文,並不須稱臣。其餘禮數如舊。」其郊天儀注,具開元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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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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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制,月令:建巳月,大雩五方上帝。其壇名曰雩禜,於南郊之傍。配以五人帝。命樂正習盛樂,舞皇舞。月令:「命有司為民祈祀山川百源、百辟卿士有益於民者,以祈穀實。」若國大旱,則司巫帥巫而舞雩。若旱暵,則女巫舞雩。左傳曰:「龍見而雩。」公羊傳曰:「言雩則旱見,言旱則雩不見。」穀梁傳曰:「雩得雨曰雩,不得雨曰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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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承秦滅學,正雩禮廢。旱,太常祝天地宗廟。武帝元封六年,旱,女子及巫丈夫不入市。成帝五年六月,始命諸官止雨,朱繩反縈社,擊鼓攻之。是後水旱常不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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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自立春至立夏盡立秋,郡國上雨澤。若少,各掃除社稷,公卿官長以次行雩禮以求雨。閉諸陽,衣皁,興土龍,立土人舞童二佾,七日一變如故事。反拘朱索縈社,伐朱鼓。禱賽以少牢如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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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武帝咸寧二年春,旱,因後漢舊典,諸旱處廣加祈請。五月,祈雨於社稷山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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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穆帝永和年,有司議,制雩壇於國南郊之旁,依郊壇近遠,祈上帝百辟。旱則祈雨,大雩社稷、山林、川澤。舞僮八佾六十四人,皆玄服,持羽翳,而歌雲漢之詩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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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明帝建武二年旱,雩,以武帝配饗於雩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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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武帝天監元年,有事雩壇。帝以為雨既類陰,而求之正陽,其謬已甚。東方既非盛陽,而為生養之始,則雩壇應在東方,祈晴亦宜此地。遂移於東郊。十年,帝又以雩祭燔柴,以火祈水,於理為乖。於時停用柴燎,從坎瘞典。大同五年,又築雩壇於籍田兆內。四月後旱,則祈雨行七事。天子降法服。七日,乃祈社稷。七日,乃祈山林川澤常興雲雨者。七日,乃禘群廟之主於太廟。七日,乃祈古來百辟卿士有益於人者。七日,乃大雩上帝,遍祈前祈所有事者。大雩禮於壇,用黃牯牛一,祈五天帝及五人帝,各依其方,以太祖配,位於青帝之南,五官配食於下。七日乃去樂。又遍祈社稷山林川澤,就故地處大雩。國南除地為墠,舞僮六十四人,皆衣玄服,為八列,各執羽翳。每列歌雲漢詩一章而畢。旱而祈澍,則報以太牢,皆有司行事。若郡縣邑旱請雨,則五事同時並行。守令皆齋潔三日,乃祈社稷。七日不雨,更齋祈如初。三變仍不雨,復齋祈其界山林川澤常興雲雨者。祈而澍,亦各有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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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因梁故事。武帝時,以德皇帝配;文帝時以武帝配;廢帝以文帝配。牲用黃牛,而以清酒四升洗其首。其壇墠配饗歌舞,皆如梁禮。天子不親奉,則太宰、太常、光祿行三獻禮。其法皆採齊建武二年舊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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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魏文成帝和平元年四月旱,詔州郡於其界內,神無大小悉洒掃,薦以酒脯。年登之後,各隨本秩,祭之以牲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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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齊以孟夏龍見而雩,祭太微宮五精帝於夏郊之東。為圓壇,廣四十五尺,高九尺,四面各一陛。為三壝外營,相去深淺,并燎壇,一如南郊。若建午未申之月不雨,則使三公祈五帝於雩壇,禮用玉帛,有燎,不設樂,選伎工端潔善謳詠者,使歌雲漢之詩於壇南,其儀如郊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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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制,雩壇國南十三里啟夏門外道左。高一丈,周二十丈。孟夏龍見,則雩五方上帝,配以五人帝於上,太祖配饗,五官從祀於下。牲用犢十,各依方色。若京師孟夏後旱,則祈雨,行七事。七日,祈岳鎮海瀆及諸山川能興雲雨者;又七日,祈社稷及古來百辟卿士有益於人者;又七日,乃祈宗廟及古帝王有神祠者;又七日,乃修雩,祈神州;又七日,仍不雨,復從岳瀆以下祈禮如初。秋分以後不雩,但禱而已。皆用酒脯。初請後二旬不雨者,即徙市禁屠。皇帝御素服,避正殿,減膳撤樂,或露坐聽政。百官斷傘扇。令家人造土龍。雨澍,則命有司報。州縣祈則理冤獄,存鰥寡孤獨,掩骼埋胔,潔齋祈於社稷。七日,乃祈界內山川能興雲雨者,徙市斷屠。雨澍亦有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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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武德初,定令:每歲孟夏,雩祀昊天上帝於圜丘,景皇帝配,牲用蒼犢二。五方上帝、五人帝、五官並從祀,用方色犢十。貞觀雩祀於南郊,顯慶禮於圜丘。開元十一年。孟夏後旱,則祈雨,審理冤獄,賑恤窮乏,掩骼埋胔。先祈岳鎮海瀆及諸山川能興雲致雨者,皆於北郊遙祭而告之。又祈社稷,又祈宗廟,每以七日皆一祈。不雨,還從岳瀆如初。旱甚,則大雩。秋分後不雩。初祈後一旬不雨,即徙市,禁屠殺,斷扇,造大土龍。雨足,則報祀。祈用酒脯醢,報准常祀,皆有司行事。已齋未祈而雨,及所經祈者,皆報祠。至二十年新撰禮,其正雩旱禱,並備本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