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程積齊春秋序一馭元四明程積齋先生嘗慨春秋在諸經中獨未有歸一之說循索前代說春秋者凡百山十家沈潛絀繹軒者二十餘年著春秋本義三十卷三傳辯疑莫寺卷酬一或問卷經筵中請一有司鏡板業集慶路儒學南剛一淳黃佐南雍志錄其書而別有綱領裏明著書大言義大旨以程朱二氏之論改正三傳及胡氏之得失作本義蜜聖人之經旨辯疑以計一傳之疑似或問以校諸儒之異同其書世有傳本然余所見則本義或問而已辯疑缺佚不完今刻子言而辯疑姑俟焉始四明之學二宗象山惟黃震吏蒙蠻實為朱子之學先生與其兄畏齋師事蒙卿盡得朱子明體達用之指二難自為師友方嚴剛正時人以二程目之畏齊發明朱子讀書之法作讀書工程國子監嘗取其書頒示校官以式學者先生焉是書辜伊川晦養之意通覽傳說折衷同異歐陽圭齋言其精神心術萃在是書朝夕改旨寢食羈廢蓋重生學本紫陽故其道問學之功精專若是也先生名端學字時叔舉進士第二人為國子助教改翰林國史院編修官出舄靖州幕有循良稱畏齋名端禮字敬叔以薦篇台附路儒學教授元史有傳今著其略俾讀是書者有以論其世焉 |
2 | 康熙丙辰納蘭戊德容若序 |
3 | 驪乃問讀燕讎攘鸞春秋或問卷第一州讎蠅顯醜輒四明程端學山迎 |
4 | 或問曰春秋名義先儒不軋共說子一切削之獨有取於杜氏之說何也曰春秋者魯史之本號非孔一子所名孟子曰晉之乘楚之禱祝魯之春秋左氏載韓起適魯見魯春秋司馬侯謂羊舌肝習春秋以對晉悼公申叔時以數春秋為傅太子法皆前乎孔子之辭古人簡質即物取名如詩名閻雎盧令書名益稷梓材之類姑借此以紀簡編何必研精單思轉相訓話釋其命名之義哉故惟杜氏得之爾 |
5 | 曰春秋之始乎隱川或謂其賢且讓或謂始於蔑之盟或謂天王下贈諸侯之妻子獨取程子孫氏以為平王之所和者何也曰春秋非為魯隱作也假魯史立教為萬世法者也隱公賢乎常事曰春秋不書常事況魯隱十年之間經之所言其非道行而謂其賢乎若曰姑蔑之盟則魯惠以上固有盟矣隱二年石門之盟左氏曰尊盧之盟也盧之盟在春秋之前是知魯志以上固有盟也此盟適當隱之初曰若曰天王下贈諸侯之妻則興平王成申忘父事讎孰重哉不始於彼而獨始末此乎借曰魯史所無不得以為始然平王所以號令不及天下者必有其故不獨此一事矣故石氏曰春秋以無王而作孰謂隱賢且讓而始之哉趙木訥亦曰凡諸儒欲以一事當春秋之始者皆妄也曰朱子解詩以平王戊申使復讎計賊之師為報施酣恩之舉志親逆理而春秋作者何也曰朱子之言至矣然不過因許之一事以立論王綱之壞雖此之由而平王五十年間壤王綱者非止一事朱子之詩曰涇舟膠楚澤周綱己陵遲況復王風降故宮黍離離聖作春秋哀傷實在茲亦不專取一事為春秋始也 |
6 | 元年 |
7 | 或問曰元年之元先儒曰元即仁也仁人心也予不之取何也曰在易元亨利貞之元可謂在天為元在人為仁若數千而以仁為訓遂謂仁年得乎楊龜山固己病其太支離矣其無親者所謂變更阿先元者氣也蓋相類矣況元年者上古以來歷歷稱之何獨春秋始有深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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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 秋似元有此中也曰先儒謂書春王正月示人簡堂上奉天時未王正明此義則王與天同久而人道立者其意微矣子亦不取何也曰意則微矣然施之紀事之年月則未有此意矣故劉氏云大兄元年春正月瓜即位此八字文理相須荀載辜者必皆膚焉非聖人新意唯王一字在春正之閭為聖人新意耳此說庶矣然愚又謂王一字亦非聖人新意其曰王正月者王所班之正月猶言王之正月也豈聖人新意哉嘗謂自元年春王正月六字亦非聖人新意唯書川即位雖因舊史而有不請命之誠所謂其義則丘竊取之者也曰然則序王於年月之間者誰歟曰魯史也以理論之諸侯國史當有五字若周史則弟書之矣曰如子之言則教天下後世戶魯史而足焉用孔子筆削乎曰非此之謂也孔子傷周之不正也義利之不明也王伯之不辨也夷夏之恤別也諸侯大夫之僭竊也災異薦出而莫之戒也於是削魯史之合於禮者筆魯史之不合不禮者以訓後世使舞知其一非禮則禮有在矣其所以防民之欲而神之於義一理之中者懇矣至矣故曰克己復禮閑邪存誠此春秋所由作也而其敘事之年月則不問有禮與否而悉書之以次其事場先後惡用深求也哉故春秋立教在其事而不在其年時月日之間若因年時月日而考其事之遠近緩速重復先後則有之矣故春秋紀事有月者言王無月而時者不書王愚以是韓信月書正月而不可離王正月為二句矣故曰以年時月日而論春秋者求之道者池曰鄭夾際陳君舉皆謂諸侯舊用天子之年諸侯止稱世至平王失政諸侯並稱元年者彼亦有若乎曰無所者也彼亦以改元為重事而意其非諾侯之禮也故黃氏曰諸侯所謂奉天子正朔者謂以子丑寅為歲首講朝聘耳未必使諸侯皆以天子之元年為元年蓋封建之法華自黃帝諸侯之世守其國固有出於三代興王之前者有王者與特以禮相與諸侯各自有其國各自有即位則亦各自有始年安得一律以天子之年為年其日諸侯以世計者恐世遠難考姑舉其世次歟此論得乏 |
11 | 曰先儒謂春秋用周正正月為夏之十一月子獨不然何也曰蔡氏釋書元祀十有二月之義曰元祀者太甲即位之元年十洋月者商以建妾為正故以十二月為正也二代雖正朔不同然皆以寅月起數蓋朝覲會同班曆授時則以正朔行事至然紀月之數則皆以寅為首也故正朔而不改月數則於經史尤可考周建子矣而詩言四月維夏六月徂暑則寅月起數周未嘗故也秦建亥矣而史記始皇帝十重十十二月更名臘曰嘉平夫臘必建丑月也秦以亥正則臘為一月云十二升者寅月起數秦未嘗改也至三十七年書十月癸丑始皇出游十日月行至雲枯繼書七月丙寅始皇崩九月葬驪山先書十月十一月而經書一月八日知其以十月為正朔而寅起月數未嘗故也且未史制書謂改年始朝賀皆據十月朔夫秦繼周若也若改月數則周之十月為建酉月矣安在其籍建亥乎漠初史氏所書舊制也漢仍秦正亦書曰元年冬十月則正朔改而月數不敢亦已明矣昔氏曰據杜氏注左傳有周正月今十一月之語先儒遂二指春秋之春為冬楚子之耳至胡康侯講春秋始謂前乎周以丑為正書元祀十有二月知月不易也後乎周以亥為正書元年冬十月知時不易也建子之月非春明矣聖人語顏回以為邦則曰行夏之時作春秋以經世則曰春王正月蓋以夏時冠周月垂法萬世以周正紀事示無其位而不敢專也然康侯以春篇夏正之春建寅而非建子可也以月為周之月則時與月異又在疑而未決也故晦巷先生以為若如胡氏說則月與時當差兩月恐聖人作經不若此之紛更戴眠隱講春秋常以夏正為誰於時亦未見為竊意三代雖有王朔之事而天時無遷改之理趙學南曰周正夏正之辨雖各有據隨其所信然天時終不可易月數實未嘗改春秋用夏正數月本無可疑然獨疑月數不改則用之大事必用建子之月魯當在十五即位而今在寅月即位何也蓋當時諸侯放恣國各有歷考之唐志周魯宋各自有歷法晉當獻惠之世大抵皆用夏正豈魯自改正朔用夏正寅月即位而春秋因其舊乎或曰果如是則經惡得不正之曰聖人因魯史而修春秋不曰其文則史乎若定公即位在六月亦據實書之況一經所在皆非常事魯楫寅日即位當直書之以懲專恣豈得故其實哉或又曰即位書不書各有義豈專為正朔設乎曰春秋事重該數義者甚多此其事我有家氏曰寅卯辰為春寅為歲首此言王不易之正也虞夏而上未首寅歲首寅天時王正而得其正自商人以建丑為歲首用人以建子為歲首而有王之正與二代之歲首始判為二夫子云行夏之時欲正與時皆以寅為歲首革二代之歲首而為百王不易之正此夫子之志然周雖建子為歲首不過發號施令自此而始而周家所以揆時授功者夏時夏正也彼謂周家以建子首十一月者左氏之誤也以為周家變易四時以子丑寅為春卯辰巳為夏午未申為秋酉戌亥為冬者孔安國鄭康成之大誤也蓋自羲皇聲立人極仰觀天道之常俯察氣化之變分陰陽以序四時而春夏秋冬之位以定十二月之次以立此皆因其自然之理非聖人以己之私智而強為之區別也以窮冬為春非生物之候也以夏為秋物之方吾而來成也以秋為黍而歲功未畢欲閉藏而其可也商周聖人之心亦虞夏聖人之心其欽若天猶敬授休滯悔隔巳矣戾豈變易四時貿亂寒暑而曰吾以是新民聽者哉蓋歲首者將以發號施今而正月則以紀年授時歲首可改正月不可改也見之書伊訓元祀十有二月丸丑伊尹奉嗣王祗見厥祖太甲中第二祀十有二月朔伊尹奉嗣王歸于亳此十二月乃商家之歲首而但謂之十二月以見商家雖以建丑為歲首未嘗改十二月為正月也又如臨卦之象辭曰元言利貞至於八月有凶指觀而言也臨二陽四陰之卦直十二月觀二陽四陰之卦直八月蓋自今年十二月指明年八月而言當二陽之變長豫憂四陰之將盛以臨觀曰為反對云爾此卦下之辭文王所為是時商人以丑為歲首而文王之象惟從夏正此商家月故不易之明證也周書泰誓賈戊午師渡孟津武成百壬辰旁死魄一月者建寅之月正也春大會于孟津者夏時孟春建寅之月也孔氏乃以一月為建子之月其意以為三代改正朔必改月數改月數必以其正為四時之者夫豈知改正朔者不過更其歲首春秋冬夏可得而變易乎十二月次可得而棄乎又考之詩又二禮其義益明傅註不足感矣詩幽風七月流火九月授衣者夏時也小雅八月非伐四月維夏八月徂暑等詩典周頌臣工維莫之春者皆夏時也臣王之詩乃諸侯助祭及莫春遣之歸國告戒之辭也曰維莫之春亦又何求如何新會於皇來牟將受厥明言其未則當治耕作之事年麥將熟可以受上帝之明賜夫牟麥將然則建辰之月夏正之季春也而鄭氏築詩刁精用之其春為夏之孟春則四時之為易位其外豈不甚乎周官冬日至祀圜丘夏日至祀方澤季春出火季秋納火仲夏斬陰木仲冬斬帳木皆指夏時而言也凌人掌冰正歲十二月令斬冰傳者云夏正十二月今之季冬也若以為周正十二月今之孟冬水始凍冰末及堅冰可讀乎內掌仲春詔內外命婦始蠶夏仲春也若以為周之仲春今十二月而可蠶乎天官正月始和布治于邦國都鄙者亦夏正正月也而傳乃以為周正建子月此時而從周從夏之不同其實正月布治者亦夏正也又如禮記月令辜屆純乎用夏時者也王肅蔡伯偕皆以為同州道書呂不韋稍加傅會以行乎世實則周公章書被不享豈知為此乎汲冢書者不知何所從來要之亦古書也其周凡解時解訓等篇四時中節大率與月令相似且冀書曰夏數得天百王所同我周改正易械以圭貫統至於敬授人時巡狩烝享猶自夏焉又有嘗陳解曰成王四年孟夏初謁宗廟乃害麥於太祖若以卯月為孟夏安有麥可嘗乎必如鄭孔之諧錯亂四時變易冬夏則所謂分至啟閉十有二候十有二律乃不與天氣物化相應商周聖人吾知必不為此也又如魯論曹點含瑟一章所謂其春者亦可指為夏正之正月乎今之正月寒氣積壯既非春服可成之使亦非可浴之時則此其春非夏正而何孟子曰十日以後和成十二月輿梁成云者本言修治橋梁必在各深水涸之時徒杜十一月可成澗水先涸也輿梁必十二月乃成河水後涸至是時乃可施平云可傳者引夏令為證則非本旨此又月次不易見之魯論孟子者也自左疇夏以春王正月為周王正月孔鄭再失以周正訟詩傳書杜元凱三失撰為長曆以從左傳之訛自是以來千有餘年諸儒議論膠固未能致辨呼此進河南程先生謂春秋假天時立義故文定疇春秋祖述其說謂夏時冠周月夏時周月為斷時夏時則寅卯辰為春月周月則子貢歲首時自時月自月不相為謀春秋春王正月果若是乎竊嘗觀程子之意似謂天子以夏時冠周月以見行夏時之意但春秋有年之下書時而紀事者如隱二年春公會戎于潛之類自舊巳然蓋史失其月僅著其時而春秋因之書今以為夫子冠以是時猶存周月其不然與蓋左傳自王王曰周正本非雄然二章論後人以元凱為之長曆而曆法有未易知者故依違而不敢議而不知曆務遷就以求其合唐人善曆者固常非之謂曰千載不在其月則改易閏餘曲驛遷就故閏月相距近者十餘月遠或七十餘月如是而求合果何益於經乎或曰然則用夏正沂而上之至春秋之世可得合子曰天運有常有變只如日月之行雖云度數一定不能不稍有盈縮有交書而不食者有頻交而頻食者故自古無不差之曆是可以定數求乎庭凱務遷就求合周正卒不得合每為之道辭曰此經誤也此曆誤也後人合五經之明證而從事於廢固當有二客者然得諸此而遺諸彼合於前則爽恐後是亦偶合而已矣是故窮經者不必論勝又曰書春秋用周正者左氏傳也羽翼左氏之說為之廣以傳於後者杜元凱也愚未能學曆豈敢輕議前人身非然欲發明夏正之說不容己於言也僖公五年左傳言王正月辛亥朔日南至說者以為周正建子之明證此乃傳之南至而非經之南至豈得置而勿論乎失閏法自虞夏以來未之有改也睿宗置閏準以二十二月為準而長廢自僖元年間一月至五年閏二月相去凡五十月不與古曆御同此杜氏曲為遷就以求合傳五年之南至是歲南至寶不在此月何以言之所謂冬日至者夏日至者乃日行極南極北之論未聞春之首秋之初而可以至言也今左氏於此年春書春王正月日南至是以建子月為孟春春而睡至古有是乎未可以書曰南至秋可以書曰非至乎二至既舛二分亦可從而外乎左傳於分至啟閉每謹記而備之今既以子丑寅為春則必以午未申為秋四序分錯中節而隨之素亂建子月立春則業吾月為春分乎建午月立秋則未凡可得為秋分乎春秋分者本謂晝夜等寒暑中今以窮冬盛夏為春秋分晝夜可得而均乎寒暑可得而中乎推是以往天氣物化悉皆舛棄愚不知孔鄭謂商周變易四時者至此何以為之說乎此以曆而言也考之傳文左氏自不能固守周正之說每辜雜引周夏正以揆一時之事而杜氏曲為記以道之終有不可得而通者聊舉子一以釋學者之疑德二年左傳云四月鄭祭足帥師取溫超麥秋又取成周之禾夏之言參秋之言未其為夏時固宜而杜氏乃以此四月為用之曰凡以此秋為周之夏謂是楚踐成周未成之禾麥何其用意慍區若此乎晉伐虢圍上陽問之卜偃曰吾其濟乎對曰童謠云云其九月十月之交乎冬十二月丙子朔晉滅虢左傳以周正紀事卜偃以夏正釋量謠從左傳乎從卜偃乎卜偃生於當時世典晉卜若周家以建子為正月卜偃何為以十二月為夏正之十月乎絳縣老人云臣生之歲正丹甲子朔四百四十五甲子矣師曠士文伯以歲考之定為七十三歲老人蓋生於魯文公十之一夏正建駕之正月朔至襄公工十九年夏正十六月為壬馬六千六百有六句為歲七十二而左氏乃載此事於三十年之禍月則老人乃生文公十一年二月甲子而非正月甲子至是七十有四矣藉令老人隱者誤舉夏正師曠士文伯博極精詣不當與之俱誤周家以建子為正而二子以夏正計老人始生之歲必無是也莊二十五年六月辛未朔臣有食之鼓用牲于社左傳云惟正陽之月慝未作日有食之用幣伐鼓則以是月非正陽之月不當用正陽之禮故經以是為譏爾史記非正陽之月則是月乃夏正之外月奚疑元凱求以通周正之詔乃曰以長曆推此六月朔乃七月朔置閏失所以致月錯此借曆法之不可知者以為道辭非經意亦非左傳所以立制之本意是不可以無辨也又如城築興作之事多以輕用民力而書左氏一以周正為斷曰此時也此不時也宣公八年十月城平陽傳曰書時也夫以水昏正為興作之使者傳例也以周正而言此十月乃夏正之八月是時北方七星何由書正而左氏乃以城平陽為得時而書翦十月乃夏正而非周正亦明矣左傳自不守韓周正之說後先矛盾不相為同後人乃依違避就而不敢故運使春秋夏時著義鬱而不揚愚竊恨焉學者知左傳之說則孔鄭杜之說可以坐判矣然後可與言春秋矣請即經之正文而秉論之大冬而無禮之常也春秋常事不書桓八年正月書州五月又書無再書之以譏烝之不以時穀梁吁似亦知夏時之說其言曰烝冬事也而春興之夏又與之春秋所以譏胡文定又引周官大司馬仲冬田而無者以證正月為建子月其可哉周禮仲冬固是夏時十日月十一月而曰維其時矣十帝月而州亦其時矣而春秋之正月乃夏時之正月正月請書烝謂其過時而言豈得反以周禮仲春之四而證春秋正月之無必指春秋正月為周正建子月謂春秋以七歲弄仙而書不以不時而書若然則春秋於夏五月王書悉以譏不時可也正月之烝能得其時又何以書為哉桓十四年八月辛未御廩災丸囊書八月而書時也常事不書也所以書為御廩災甫三日而書所以譏爾御廩者粢成之所賦今而告更不知戒懼春秋是以謀公穀工傳皆同而孫泰山胡文定乃謂此八月乃周王之八月周正之八月乃夏家之六月人且而害不時所以書失春秋繼災書嘗示警之意矣嗟夫無之不時者以為時書之時者以為不時不遇以證夏時冠王周正紀事之說可且以春秋輯書寒暑災變而言於夏時大棗可通其不可通者小有疑而未定焉耳隱九年二月癸酉大雨震電庚辰大雨雪記異也震室非異震電而重所以為異僖十年冬大雨雪書冬不書月且加以太宗祀是冬寒氣太甚異重之為笑耳若此以冬為八月九月是時秋氣始肅餘暑末艾安有連五月之兩雪乎又如僖十一年十二月隕霜不殺草李梅實一嚴冬不殺氣煥也若謂此十二月萬建文月則夏時之十月草不盡殺猶或有序春秋鄉以遠書為異乎竊詳經文十口月乙巳一薨之下書積霜不殺草李梅實此於歲命併書塞之異非專為此置書也杜氏以其長曆而推謂此十二月轉周之十一月今九月也指此為舊史紀錄之誤春秋因之愚謂九月之霜不能殺草猶未足為異春秋何以動色而言之曰積霜不殺草李梅實乎此夏正之冬何疑乃若書無冰皆在春以冰政不舉而書耳詩七月二之日鑿冰沖沖謂十二月取冰三之日納于凌陰謂正月藏冰四之日其蚤獻羔祭韭謂二月開冰而周禮藏冰開冰與此略同春秋末桓川可四年春正月成元年春二月襄二十八年春三月書無冰皆以冰政不舉書議之耳書蠢有在夏秋者無其賊苗而書有在冬者則以陽氣不歛蟄出為吏曰寡小一二年冬書釜十三年冬又書蠢皆紀異也窮冬汪寒閉蟄己久而螟螻生焉其為吳大矣左氏尋記夫子荅季孫之語歸過於司曆之失聞春秋為記異而書豈為曆乎宣十五年秋釜而冬據亦為失閏可乎莊秋大水無麥苗傳著謂周七月為夏五月故以無麥苗篇災非也中原之地種麥霞旱故月令仲秋勸種麥令曰無哉粟時是歲以大水之故種麥失時或己種而為水所溺故曰無麥苗非謂已船之麥而莊二十八年冬大無麥禾謂歲終計爪私所儲書而言不俗麥熱在裏禾熟在秋何以書無麥禾於此際乎此春秋所書寒暑災變合於夏時者也於是亦有一二之疑皆可以義而通要以不書於大體之合皆具述於經本文之下生乎千載之後而尚論千載以前事容有未盡合者質之聖人而無悖考之五經而可證斯可謂之合何必盡求其合然後謂之合乎必欲變易四時錯亂分至以從周王之說則非吾之所敢知也陽氏曰是是非非所易見也事有似是而非者苟不推見至隱未有不以非為是者也何者春秋書春無冰則似冬令書冬殺菽則似秋令此左氏所以敢於改時易月而不作一者也夫春夏秋冬之序則用周正分至啟閉之序一則用夏時人皆知其非而不敢非之者以其記聖經也然聖經豈若是哉左氏但託經之似以誣後世爾何以知之左氏用周月紀事川縠於桓公入年烝之傳以夏釋經左氏之說非矣程子曰以傳考經之事跡以經別傳之真偽學者但以天道觀聖經則左氏之說不辨而自詘矣左氏於正月之上加一周宇以子月為春是以冬為春也以卯月為夏是以春為夏也以午月為秋是以夏為秋也以酉月為冬是以秋為冬也四時十二月之序皆易位矣稽諸天道則不順揆諸人事則不合遂使春秋一經非奉若天道之言上道先王之典下開萬世之疑皆左氏之罪也請推本而論之堯典一書欽天授時之書也羲和四子分掌四時日中星鳥以殷仲春建卯之月也日未至大以正仲夏建午之月也宵中星虛以殷仲秋建酉之月也日短星鼻以正仲冬建子之月也自堯典定時成歲之後四時一二月之序至不移虞夏商周皆因之雖百世其能改也或曰三代既無改時易月之事夫子何以言行夏之時乎曰此以歲首頒朝言之也舜月正元日謂曰昔闢四門禹正月朔旦率百官若帝之初古者國有大朝會大政事大號令大牆因草則煎歲首行之而頒之於諸侯也夏正建寅一為人統此以正月為歲首也商正建安為地統此一以十錢月為歲首也周正建子為天統此以十只一月為歲首也秦正建亥為水位此以十月為歲首一也夏正即今之正月不假言也請以商周秦漢明士伊訓曰惟元祀十有二月乙丑伊尹祠于先王奉嗣王祇見厥祖太甲曰惟三祀十有二月伊尹一以見服奉嗣王歸于亳于元祀二祀之下即繫之一以十二月者此商以十二月為歲首未嘗改十二一月為正月九月之詩周公所作也其詩以子月為一一之日華月為二之日寅月為二之日即月為四之曰書日不書月者不改月者也十月蟠婦人我床下曰為改歲入此室處者改歲首也此周以子月為歲首即未嘗以一之日為正月也秦文公獲黑龍以為水瑞始皇二十六年初并天下以十月建亥為歲首呂不韋集諸儒作月令季秋之月合諸侯制百縣為來歲受朔日秦以孟冬之月為東歲也司柄川作治鑑於二世元年之下書曰冬十月戊寅大赦千漢高祖元年之下書曰冬十月沛公至霸上於孝景元年之下書曰冬十月庚戌封東都王澤為燕王於孝景元年之下書曰冬十月丞相嘉奏立祖宗廟於孝武元年之下書曰冬十月詔舉賢良方正直言極諫之士而親策之於元一年之下書參者時不改也書十月者月不改也此漢因秦正朔以亥月為歲首即未當以冬為春以十月為正月也至太和元年夏五月行太初曆以正月為歲首自是於二年三年之下即書正月亦復先書十月矣孔子所謂行夏之時此之謂也貴誼所謂改正朔者改此而已非改月也唐武后天授元年十一月朔日南至改用周正以十侯丑鴻正月十二月為臘月夏正月為五月亦可以供戚矣左氏於僖五年十二月晉滅虢引章書之言以為鶉火旦中夕月於僖十五年十日月韓之戰引卜徒父之占曰歲云秋矣我落其實而取其精於昭十七年六月日食引大史之言以為日過分而未至是建巳正陽之月於昭二十四年五月日食薛叔孫昭子之言以為日過分而陽猶不見能缸旱乎於昭二十絕年十二月日食引史學之言曰日月在辰尾謂夏之十月日月合朔於蒼龍之是若此之類皆所以附合其周君之說也然而妄不勝正有不可以智巧為者星孛於冬則不可以為秋九月火已伏河漢巳沈雖欲牽合附會而不可得也杜預著釋例既成會汲郡得家中竹書汁中紀年最為分了晉莊伯之十一年十一月魯隱小皿幾元年正月也其編年皆用夏正建寅之月為遍一首夫晉魯紀月同異固不可捨詩書而信其說溫以寅月為歲首則固為天王協時月正曰諸侯宜稟承正朔安得晉用夏正數月魯獨用周正邪孽時熟凡之說孔孟以黼經絡明文左氏自倡為畫說於是漢魏晉唐諸儒皆宗之孔安國註尚書鄭玄註詩禮趙岐註孟子杜預註左傳何休註公羊范暉尋穀梁亂穎隨述正義捨經信傳踵牟承熟歷千有餘年無有正其非者至河南程子始斷卓曰周正月非春也只此一言真是以破千載之議矣狀又曰假天時以立義猶不輕於斥左氏之非一胡文定鳩見冬不可以為春遂發明程子之意詔春秋以夏時冠周月誠如是也則繫年之夏時真記事之周月常有而月之差大夫道有常四時不忒豈同裏可假借以為用乎蓋嘗論之混歲剋有春夏秋冬猶百之有且晝暮夜也予時棗生雖屬明日猶是昨日之夜至寅時方謂之且子月一陽生雖屬來歲猶是往歲之冬至寅且方蕭之卷一日之旦始於寅時一歲之春始於寅月左氏以子月為春是猶以夜半之子時篇旦也是故通乎晝夜之道則知春秋以月繫時以時繫年之義矣隱公三年左氏曰四月鄭祭足帥師取溫之一麥秋又取成周之東案月令孟夏之月麥秋至農一乃登麥跣四且熱麥也案金騰秋大熟未穫天大雷電淑風禾盡偃王出郊天乃雨反風禾盡起羈一禾燕於教也謂月取麥豈非建已之月乎秋取奉豈非申酉之月乎成十年晉景川疾桑田巫曰蕃食新矣者月丙干晉侯欲麥使甸人獻麥召桑田巫示而殺之此左氏以周月紀晉事也今言四明取溫之麥以夏時紀鄭事是畔其說也而元凱註曰四月為堯月秋令之夏也麥禾皆束廉蓋夏踐之此其取也而謂之踐失其義矣先儒以元凱為一左氏忠臣愚以為佞臣也桓八年春正月己卯御夏正月丁丑仙烝冬祭也案月令孟冬之月大欲洲案周禮中冬教大閱獻禽事無事乎有州且玉在新邑烝祭歲是冬之垂月者可無祭教先王先公也魯十二公冬仙皆不見於經何也祭而合禮則不書也桓公八年春正月烝川羊曰烝冬祭也何以書譏亟也何休註曰廣平二月己烝今後烝也不具無祭名而言府者取冬祭所屬眾多之物穀栗曰孤冬事也春具之志不時也於丁丑烝之傳曰烝冬事也春夏興疑燕祀也桐羊以奉烝篇譏至穀梁以奉烝為不時是皆不以冬為春典左摶具矣堯以廣皇考曰且星辰之度舜以璣衡濟日月五星之數文王其易於中古而定後天八卦之位武王訪範來箕子而敘五紀地微之疇仲尼祖述堯舜憲章文武而作春秋所謂者諸三王而不繆建諸天地而不悖質諸鬼神而無疑百世以俟聖人而不成者也杜元凱云左丘明受經教仲尼今案左傳小敘韓魏趙共殺智伯事去獲麟己二十七年臘祭始於秦而左氏謂虞不臘矣朱子曰是秦時文字分明噫三傳作而春秋時然不因三傳之有同異則無以考正聖經令學者得有所據而知春秋為上律天時之言者以有加穀二傳尚可參考三胡文定公於左傳周正二字反復論辨非不詳明顯乃委曲遷就讀有夏時冠周單之誰葬於非經之傳反以穀梁氏之說為難國春兼非斷不時書也為蕃聽見漢書也經再書節一貶胡氏址憲失祖述憲章之義矣易說卦曰先正狄也萬物之肅說也說卦此一節論文王後夫人卦也帝出乎震建卯之月也相見乎離建午之好也說言乎先建酉之月也勞乎坎建子之月也故交定傳曰夫斗建寅然後謂之春斗建巳然後謂之夏尤為無秋則坎為正冬明矣今以冬為春則由一時易會天春秋正名之書豈若是哉胡氏此言非剛不雅而有夏時冠周氣之說春狩春狐不時也而一謂之時秋當時也而謂之不時非經意也書泰誓惟十有三年春孔安國註曰用之孟春一月戊午註曰周正月二十八日案周禮季春出火辰月也一丑孟朝內火成月也案金滕秋大熟朱子曰申酉之一月也辰月為季春申酉戌之月為秋則寅月為孟一卷明矣泰誓之一月武成之一月者寅月也河南丑遺書曰是時商曆巳絕周曆未建故用人正今之詳剝則也註謂戊午是子月二十八日六甲循環寅一月封十八日赤戊午也詩豳風七月二章曰一之日感發二之逼果烈無衣無褐何以卒歲五章曰十月聰蟬我狀下穹窒熏鼠塞向壇戶嗟我婦子曰為改歲入此室處自古帝王之其有因有革舜禹以揖讓得天下舜之正朔即堯之正朝也夏之正朔即處之正朔也當因而困也湯武以放伐得天下商之正朝不可因之於夏周之正朔不可因之於殷當革而革也周用天王以子月為歲首故幽詩末十月改歲迎新歲也鄭康成實云曰為改歲者歲的而至日感發二之日栗烈當避寒氣而入此宮室擅戶之室而居之至此而女功止其說是也然而日中宮中日永日短天道則不改也作訛成易析因夷慎民事則不變也堯典以平在朔易為歲終虞夏商周皆因之故首章卒歲在底發束征之後于耜舉趾之前也十月改歲者周一一代之典也十二月卒歲者萬世通行之法也周一雖以子月為歲首而四時十二月之序則元用夏一時也故知周公幽詩之旨則知孔子春秋之義矣小雅四十月之交朔日辛卯日有食之亦孔之醜案災異譴告之來在他月猶輕惟正陽之月其災尤重正月四月也陽月一月也詩曰正月繁霜我一心憂傷此純乾之月霜降為災十月之文日有食一之此純坤之月太陽浮食者非小變也朱子以十一月為建亥之月是也鄭康成解經如四月內只七一月諸詩皆用夏時獨此詩襲曰十月夏八月周領臣王之詩嗟嗟保介維莫之者箋曰周之季春真之孟春也引月今天子親載耒耜之事以證之愚常考之月令所言者孟春祈穀之後天子躬耕帶籍之事也周頌所言乃諸侯來助祭於其歸也歌臣王之詩以遺之因命其車右之介士曰春巳莫矣歸當問曰之新會今如之何此省耕勸農之事也夫至當歸印精義無二鄭氏以十月為酉月蹶莫春為寅月與七月諸詩箋註不同自為矛盾矣周禮大胥春入學舍菜合舞秋頒樂合聲媒氏掌萬民之制中春之月令會男女籥章掌土鼓幽籥中春晝擊土鼓斂幽詩以逆暑中秋夜迎寒亦如趙大司馬仲春教振旅遂以冀田中夏教茂合題以苗曰中秋教治兵遂以稱曰仲冬教大閱逐以狩田案中春卯月也中秋酉月也此夏時也康成註經前後互異天官正月之吉始和註曰周之正月小寧正歲帥治官之屬而觀治象註曰夏之正月地官正月之言始和正歲令于教官註說亦同一歲之首是有兩正月也凌人之職曰正歲十有二月令斬冰註曰夏之季冬籥章國祭蟠則傲幽頌以息老物註引伊耆氏歲十二月合聚萬物而索饗之十二月乃建亥之月幽風十月獲稻稱能介壽歌其數也屯成之中是有兩十工月也愚嘗考而得之與鄭說異周不改月經凡言月皆夏月也周改歲首經凡言歲皆周歲也正月者月之始也夏正建寅之月也吉朔日也始和者氣候初溫和也二陽為泰和可知也若建子之月則天地閉藏冰凍地折謂之始和可乎正議者歲之始也周以子月為歲首夏之十日九也凌人之職正歲十二月令斬冰言正歲在十決月之前者以十一月為歲首也下文春治鑑夏頒冰秋刷不書冬考正箴即仲冬也斬冰即季冬也周不改時族此可見內軍之職正歲均其稍食上春詔王后生種種之種而獻之於王曰歲之始曰正歲春月之孟曰上春言正歲在上春之前者正歲非夏之正月於此可見卿大夫之職正月之言受教法於司徒寅月也箴無則會政致事亥月也正歲孜法於司徒子月也正月之言讀法以故其德行門藝寅月也歲終則會其州之政令亥月也正歲則讀教法如初子月也經文前後次序昭然可故或曰正歲者周正一歲之首經文如黨正議大夫等職言正歲皆在歲終之下何也曰周官一書皆用夏時紀事雖改歲首而四時十二月之序則未嘗改也所以先言歲終而後言正歲也正月之吉始和經於太寧大司徒大司馬大司寇皆言之獨於太宗伯闕焉蓋其職刁春官故不假言正月也鄭氏以正月為周正月以正歲為夏正月其說誤矣禮記明堂位日成王以周公為有勳勞於天下是以封周公於曲阜地方一百里革車千乘命魯川世世祀周加以天子之禮樂是以魯君孟春乘大路載弧輯旂十有二旒日月之章祀帝於郊配以后稷天子之禮也鄭康成註曰孟春建子之月魯之始郊且以至孔穎達正義曰郊特牲云周之始郊日以至今鄭玄破周為魯故云魯郊日以至孟春夏正建寅之月也案家語郊周篇定川問來孔子曰寡人問郊而莫同何也孔子對曰郊之祭也迎長日之至也故周之始郊其月以日至其日用上辛此天于之禮也魯無冬至大都之事是以不同也迎長日之至者周以冬至迎長之月上辛郊天也大司樂云冬日至禮天神於地上之圜丘是也程子曰冬至氣之始也萬物本乎天人本乎祖故周以建子之月郊祀后稷以配天也魯無冬至大郊之事魯諸侯也降殺以別於天子故以孟春建寅之月一辛曰郊天與天子不同也案宣公二年成公七年定公十五年哀川元年皆以春正月卜郊而不從者也成十七年九月用郊定公十五年五月郊哀公元年四月郊魯之郊祀非禮也失禮之中又失禮焉聖人雖因其失而書之然魯不以子月郊於此可見矣東川十三年子服景伯在吳謂太宗郭曰魯將以十月一辛有事于上帝先王季辜而畢何世有職焉自襄以來未之政也亦以見魯郊非子月也鄭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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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 可言臘也亦猶冬至祭天曰郊孟春祈穀亦曰郊也四月而祭曰雩秋月水旱有意而祭亦曰雩也案通典王者各以五行之墓日為臘如漢火德火墓在戌故臘用戌冬至後第三戌日是也雜記孟獻子曰正月日至可以有事於上帝一月一日至可以有事業租一月而禘獻子為之也孔穎達正義曰正月周正月楚子之月也日至冬至日也七月周七月建午之月也日至夏至日也案王月者夏正建寅之月也一月者夏正建申之月也一曰日至何也孟子曰楚麥播種而授之其地同至於日至之時皆熱也以此知日至之義不可專以一冬至夏至釋之也案裏如年夏四月卜郊不從孟獻子曰吾今而後知有卜筮郊以祈農事也是故啟蟄而郊郊而後耕今既耕而卜郊宜其不從也左氏與雜記所載皆獻子之言也魯無冬至大一郊之事郊用啟蟄之月則魯君孟春祀帝於郊是巧建寅之月也正月日至非冬至明矣然則何以謂之曰至曲禮曰凡卜筮日旬之外曰遠其日旬一之內曰近某曰古者祭必卜日卜而不從則不郊卜上卒不言則改卜中辛季辛此曰日至謂辛日也卜之言日至也郊特牲曰郊之用辛也周之始郊日以至言周郊用辛日至也鄭氏初註之說是也正月日至可以有事於上帝七月日至可以有事來租郊典禘對孟春建寅之月可以郊則孟秋建申之月可以神皆以辛日至行事也此獻子議禮之意也論語言點曰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河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何晏集解曰暮春二月季春也案魯秉周正朔暮暮建辰之月幽風春日載陽蠶月條桑之時也會點合瑟之對今味其辭意則四時寒與之代序典裘葛衣服之其宜有其時偕行自樂其樂之妙朱子曰臺 |
15 | 車給之家衣無絮謂之論浴盥濯也今上己被除是也案漢儀禮志三月上已稷浴于東流水上古人以二月初已為上已自魏以來但用三月三日王義之之會于會稽山陰修襟事也沂水在魯城南當是時也風和日暖景明物熙童冠詠歸與夭地生物同勿春意若以為靈月則沂水之家方解雩壇之風尚寒浴沂詠歸非其時也孟子曰一八月之間旱則苗槁矣趙岐註曰周一八月夏五六月也案幽詩五穀之中惟禾稻晚無十月納禾稼十月穫稻是也七八月旱與八八月之間雨集溝滄皆盈皆申酉之月也秋旱則苗槁指禾稱而言也以春秋考之魯大旱二事書於夏巳午未之升也事書於秋申酉戌之月也大雩皆在秋之三月各居一焉齊梁鄒魯之間地氣之冷暖穡事之早晚當無有不同者觀魯以秋月雩則七八月旱豈非申酉之月乎此有年大有年所以皆書於冬也予產聽鄭國之政以其乘輿濟人於秦請孟子曰惠而不知為政歲十山月徒杜成十二月與梁戒民未病涉也焉得人人而濟之趙岐註曰周十一月夏九月周十二月夏十月案浩陵爰淵字亞夫朱文公之高弟恪之先君子存濟執經從爰氏學問曰文公答門人不解春秋之間謂周正月三字便說不行今孟子杜梁成註乃引用夏令九月成杜十月成梁以為證何也亞夫先生曰左氏國語與左氏春秋同出羊丁淳熙四年朱子年四十八孟子集註成周改歲首而不改月則晚年之確論也嘗欲改註孟子而其書已行於世矣以時令考之威亥之月寒未至於酷烈猶可以塞裳涉也子丑之月冰壯水凍斯寒極矣當此之時而以乘輿濟人則民必有病涉者矣橋梁道路可以觀政加月成杜十月成梁戎事之辭也十徒杜成十二月輿梁成遂事之辭也國語先事戒備之意孟子就凍極之時言之皆夏時之節令也趙邠卿生於漢末去春秋戰國己遠彼豈真知周之故月與不改月哉但為左氏所誤耳漢武帝詔太子受公羊春秋宣帝喜穀梁由是二傳皆置博士哀帝時劉歌奏左氏春秋可立博士上問諸儒皆不對太司空師丹刻之數等皆補郡去當時左氏之學未信也自趙岐鄭玄諸儒踵孔安國之誤取其說以註經市虎之說三人言之而遂信矣於是何休訥甯杜預孔穎達之後更倡而和不復改正如程子之明達胡氏之博洽雖深致其疑山以遷就其說此參母所以投杼也屈原離騷曰攝提貞于孟陬爭惟庚寅吾以降案楚武王子瑕食采於屈因以芻氏屈原其後也仕於懷王為三閭大夫家經聽自屈完受盟以來州春秋之世中國之盟會皆典焉盟會必書時書月書曰楚之正朔即周之正湖也孟子與張儀同時奉使張儀謂詐楚懷王令鮑齊交請與俱會武關屈原諫不聽是屈原與孟子同時也離騷經曰攝提貞于孟隊案漢天文志牌斗一星柏攜龍角衡殷南斗魁枕參首用昏建者柏夜半建者衡平旦建者魁如孟春昏時柏建寅夜半衡建寅平旦魁建寅也攝提星名在龍角之兩旁各有二星鼎足釣之直斗柄所指以建十二辰者也其正也蓋始也謂孟春也陬隅也寅刀曰脈蓋是月孟春春時寵角攝提星見在東北隅隨斗柄指寅故以為名也屈原以寅月拂孟月則孟子所謂七八月是乃攝提隨斗柏正指申酉之月所謂十日月十二月是乃攝提隨斗柄正括子壬之月鄉魯與楚同正朔故也邠卿註孟子附會左氏之誤與楚辭之節序不合矣宋王九辨曰悲哉秋之為氣也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襄汶寥兮天高而氣清寂寥兮收潦而水清秋既先戒以自露兮冬又申之以嚴霜案宋玉楚大夫屈原弟子也蕭瑟者寒涼之意四時陰陽之運盛極則衰草木搖落者八葉落而天下知秋也天高氣清無垢穢州緬叔潦水清夏漲秋落陰至而清也白露八耳體一百月也四序平分玉何獨悲秋也暑往則寒來隆一進則陽退當是時秦強楚弱王知天下之勢必入一於秦此其所以悲也然而二周尚存一國未滅周一之正朔未故也以白露建酉之月為秋則子月大霞節非春亦明矣宋王之言所謂錢左氏鄭玄之膏育者也董仲舒曰臣謹案春秋之文求王道之端得之於正次王王夫春春者天之所樹也王者王之所為也其意曰上承天之所滯而下以正王道之端蓋案漢史武帝建元元年冬十月詔舉賢良直言極諫之士而親家之當是時秦之正朔和改也仲舒治公羊春秋明於夫人之際故二策始終專以春秋為對其言曰春者天之所為也仲舒之意蓋欲武帝故秦正朔行夏之時以正王道之端也武帝聽納其說太初元年行太初曆以建寅之月為歲首於是行之世世不可改易此仲舒之學得之於春秋而大有功於世教也竊嘗因仲舒之言而推之王者常以正時為務奉天道以正人時常以治曆拂要古者造曆之法周天直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中日二晝夜行一度故必壽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乃合周天之度堯典言六日者舉成數也此氣盈也一年十二月有小盡六日此朔虛也總氣盈朔虛之餘曰計之文千餘十旦有奇積之三年則置一閏及五年則置無聞而重之間大約相去三十有二月或嬴縮不齊雖不土不遠矣十九年七閏為喜千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一計有八十丸閏失實同則差口乃以正為二矣峰三閏則差三月以春為夏矣子曰吾猶及史之鹽文也左氏因此遂謂聖人作經皆汾舊史之誤至不革於文元年以為誤置閏於襄二十七年以憂再失閏於昭二十年以為失一閏於哀十二年還鶴失富同信斯言也則春秋之時唐紀廢壞可灶極矣聖人作經安得異上律天時之事乎案經遜事繫日是日不誤也以日繫月是月不誤也以月繫時是時不誤也書日食其十六朝不誤也書晦者二月之大小盡不誤也書聞者二三歲五歲之閏不誤也書星掌于大辰二十八宿之度十二辰之失不誤也一經聖人筆削之乎二百四十二年之曆皆正矣紀歲星之行度則以春為首紀月之弦堂則以寅為正董子所謂天地之常經古今之通誼正謂是也杜預生在西晉自謂能長曆推等春秋時曆夫天度有推移曆法有疏密積之毫釐立木有久而不差者漢興以張蒼言用顓項曆至武帝時未及百年日具晦朔弦望盈虧多非是此曆與天相失也當時博學如司馬遷兒寬治曆如公孫卿壺遂等皆謂不能為算失以當時之曆而推算當時身氣侯猶且不合況千載之遠乎洛下閎太初曆成日月如合辱五星如連珠可謂密矣洛下閎曰後八百年當差百章帝元和二年太初曆後又作四分唐自太初至元和一百七十餘年曆己差矣唐開元九年麟德曆寢竦日食屢不效上命僧一行造開元年大衍曆近世眉山程公說作春秋分記其書曰元凱長曆改易閏餘以求合左傳故閏月相距近則十餘月遠或七十餘月誤可知也諸曆惟大衍寂密故今專以其法推算春秋時曆閏法多差日食三十六而朔差者半此非春秋之誤乃周曆之誤燧謂程公說譏元凱三統曆法之誤是也至其用大衍曆法之誤則不自知也蓋劉歆三統曆法止可用之於漢一行大衍曆法止可用之於唐一日二日之積歷歲既久未有不與天度相失者觀武帝時顓頊曆章帝時太初曆開元時麟德曆則知之矣請以日景之長短地理之遠近譬之夏至日立八尺之表於潁川陽城其景尺有五寸謂之地中非移於蔚州則二景愈長南移之朗州則晷景愈短又南至交州則暮出東南三寸餘其差遠矣夫自今日以前已往者干歲也自今日以後來來者亦千歲也曆法之蓋亦猶是也元凱以經為誤而自以長曆為信是以陽城之日暮而準交州之日景也豈不謬哉愚案五家之說如此又即左氏觀之如桓十七年冬城向昭九年冬築郎國皆曰書時也亦以夏之冬而言也使以周正言之則於時為秋安得書時哉昭年月鄭人籍稻亦以夏之六月言也使以周正言之六月為四月安得稱哉莊一年川父定叔出奔衛三年而後使以十月入曰良月就盈數也以十月為良月盈數則亦夏之十月也愚故斷然以春秋正月為建寅之月也或曰然則經書春無冰十月隕霜殺菽左氏書日南至者何也曰經之所書愚冷本善或問既言之美若左氏書曰南至亦自矛盾僖五年春正月書日南至若依左氏為建子則昭二十年春二月傳亦書曰南至將復以周為丑乎此左氏所以不足據也曰春秋日食三十人曆家以周正推之多所合以夏正推之多所不合其說又何也曰春秋距今幾二千歲歲運漸差焉得而合杜氏以長曆推春秋甲子有所不通妄曰經誤今曆家推驗精者不過二十六然以周譽考之制曰夫二十五以魯曆考之又失十三唐一行得例十七而朔差者半唯宋衛朴謂得三稟 |
16 | 一十五獨莊十八年三月不入食法衛朴之書有不一可信者蓋以曆法一百七十二日有餘交會自隱元年至哀二十七年凡二千一百五十四月唯三十八食而襄二十事九月十月二十四年一月八月頻交頻食是有雖交而不食有不當交而食者矣又豈可以常法推而謂之入食限乎近世善推曆者以今之授時曆細推春秋日食其日月合朔者十有一莊一一年十駭月癸亥朔僖五年九月戊申朔文十五年六月辛丑朔宣十四年四月丙辰朔闕朔字成十六年六月丙寅朔襄十四年二月乙未朔二十年十月丙辰朔二十一年九月庚戌朔二十三年陜月癸酉朔闕朔字二十四年七月甲子朔昭一年四月甲辰朔二十之一壬午朔二十二年十二月癸酉朔二十四年五月乙未朔山十二十一二月辛亥朔定五年三月辛亥朔十五年八月庚辰朔是也以周正推之其差苴者十有二差二月者二差三月者二隱三年二月己巳當為三月己巳朔闕朔字桓三年九月壬辰朔當為八月壬辰朔十七年十月朔當為十百庚子朔闕庚子字莊二十五年八月罕未朝當為一月辛未朔三十年九月庚午朔當為十月庚午朔僖十五年五月當為四月癸丑朔闕一癸丑朔字文元年晉月癸亥當為三月癸亥朔闕朔字成十一年十縱月巳朔當為周正十四月丁巳朔襄十五年八月已當為七月內巳朔闕朔字二十一年十尹月毛亥朔當滿十日刀兀亥朔昭十五年六月丁巳朔當為五月丁巳朔定十似年十百丙寅朔當為十月丙寅朔是差百者也莊十八年工月當為五月壬子朔闕壬子朔字僖十二年三月庚午當為五月庚午朔闕朔字是差二月者也宣八年一月甲子當為十月甲子朔闕朔字襄十七年六月甲戌朔當為九月甲戌朔是差三月者也古今曆法不同歲運亦具雖未可盡據然豈可謂春秋往食多典周正合哉曰隱公不書即位子謂未詳其所以不舉之故老何也曰三傳攝讓之說未可信也左氏曰不書即位攝也公羊曰何以不書即位成公意也公將平國而讓之桓桓幼諸大夫板隱而立之故此德之立為桓立也穀梁曰何以不言即位成公志也罵咸之將以讓桓也夫攝者身不為君而行君之事讓者身已為君而推讓真人今三傳自相矛盾而歐陽氏辨其非攝非讓見於三傳辨疑者又如此故未有以灼知其何為而不舉也惟戴氏以經之所無而不言蓋亦闕疑之意竊又疑商之大事在十二月則周天子諸侯即位亦當在十日九豈桓宣以下諸公不用周正不請天王而春秋書其即位隱之初猶未周正守正法在十一月即位春秋以為常事而不書歟然不可考矣曰天王使寧垣來歸惠公仲子之謂天王之天先儒以為孔子所加子獨以為魯史之舊亦有說乎曰吾聞諸郭子曰春秋因魯史有可損而不能審也周禮司服凡喪為天王斬裏則天王之稱其來舊矣諸侯國史稱天王無足怪者況春秋大義固不在加天於主上然後為尊王也此其所以譏諸侯大夫之僭者皆尊王之意也愚故斷然以為非孔子所加也曰張氏諸儒以寧為大宰夫子實其奏命贈妄特貶家軍於上士中士之例而又名之以深其罪子獨何以知其不然耶曰此正一字褒貶賊經之弊惡得雷同而許之也況先儒亦有不同一其說者乎呂朴鄉有言曰春秋周大夫不名爵從其爵單伯劉子之類是也未爵稱字家父榮叔之類是也舍是無名道矣是故經書軍有三元年天王使軍里來歸惠公仲子之罪言老而不書氏者士也桓四年天王使宰渠伯糾來聘書氏及字者命大夫也僖三十年天王使宰周公來聘書之而不名氏者三公也始使士繼使大夫終使三公天予日微諸侯日強矣此其精不亦甚明白哉夫以天王之尊而下歸諸侯之妾母何必名其使而後知其非哉曰左氏公羊以惠公仲子為二人子於三傳辨之而知其說矣而程子陳氏諸儒以為志公之妻劉原父諸儒則以為孝小之妻子兩存之何也曰以左氏考之為惠加之委以經書僖公成風之法求之則不疑其為孝川之妾以理言之前誰近似然其大義則俱為顯諸侯少妾亦不在深究也 |
17 | 曰及宋人盟于宿舊說以為公及之孔子為內諱故不言小然乎曰不然也吾聞諸朱子曰直書其淳而善惡自見者春秋之大法也其後書公及大夫盟者不可勝數何獨於此詳之曰公子益師卒先儒皆謂此言大夫卒者大夫佐君治國故錄其卒以示君臣之恩子何以知其不然邪曰此意施之國史可也春秋所書者皆非常之事也曰死生人道大變非非常而何曰有生則有死死亦常事也且所謂非常者謂非禮也非義也苟以死為非常亦可以死為非禮非義乎此論似是而實非不可不辨 |
18 | 二年 |
19 | 或問曰隱二年至十亥十無正月諸說不報丁何以知其為事無月日故總以春日之也曰此以理推之而知其然也諸說不一原來公穀公羊謂隱帥正月為隱將讓桓故不有其正月記既鑿矣至穀纍謂隱十年無正為隱不自正元年有王所以正隱又鑿之光者矣春秋者聖人之實錄也實錄其事其善惡自有不可擒者若去工丁以示貶吾恐聖人公平正大之心不若是之瑣瑣也五經星教無非實事詩書禮以記常易以通辨春秋以三用獨易非有其辭然不過取象以明理指顯以通微究其歸未嘗不實也春秋非取象之書而無正之云又非取象之比安得捕風提影為說以惑世哉今會戎于潛使有日月將實書之成都日月不可妄加也使於二年春之下而書首月人將指重戎為正月之事不書正月所以傳信也三年二月己巳日有食之則書日食之月四年二月莒人伐杞則書伐杞之月五年公觀魚于棠舊史無月日則又不得書首月以至十年之間偶無聲正月之事又偶有闕月日之文故終隱公不得書正月也聖人微志初不在此而請者有不察焉可公穀倡君前諸儒演於後紛紛籍籍尋小義遣大旨卒使聖人之心淪於空虛悲夫日食戎之事戴氏黃氏皆謂周衰夷狄雜居中夏魯有疆場之文不得不會說者譏川不當與我會是貴人於難其說然乎曰此姑息之論也春秋正誼不謀利明道不計功若許其會戎則春秋不書矣 |
20 | 曰莒人入向程子謂春秋書其事而被侵伐者亦不免焉夫不責伐人而貴受伐無乃書之例邪曰此亦八義也夫擅興兵以伐人之國罪不勝誅矣然受伐者不自引咎辨諭以義不告天子方伯又不量彼己之勢百戰而敗辱滅社稷塗炭生靈惡得無罪哉雖然當時事勢豈可盡知亦有強凌弱眾暴寡諭義不入封疆莫固兵力不支天子方伯不一二可告者又不可執義而論也曰親道之說子獨取程子張氏之說何也曰諸侯觀近於禮鵲所考可旁證考唯詩中之辭哀公之問耳公轂典韓侯迎共于蹶之至合而太山革老抑崇康侯獻可諸家從之程子與文王親迎于渭及哀川問大昏既至冕而親迎之說今而常山少蘊元德諸家從之以履綸非命卿而逆女亦可為非常則程子之說得之但程子云書逆書歸明重事來逆非卿則書歸見禮之薄等語為未安宮曰少蘊謂道與迎不司何也曰案釋文道則迎也關東曰逆關西曰迎而禮有親迎之文不聞別有迎女之禮少蘊之說於禮認考未敢信其必然也然其他與程子大略相同取程子則少蘊在其中矣曰元德諸家又謂春秋不婚姻事典卒葬同晉書不策蓋道終與謹始一者何也曰知其說則常事爾常事則國史所錄非春秋大法愚於元年公子夕師卒能辨之矣不暇再述也曰常山又謂韓侯迎北于蹶之里為蹶父為王卿士韓侯國朝覲至震而迎者信乎曰億辭也且國朝周而迎是遂事也遂事則韓侯為有罪是以知其不過也曰伯姬歸于紀先儒以為道之者雖小子公孫非卿故不書者何也曰此非春秋本義也曰先儒又謂內女嫁為諸侯夫人則書逆書歸明重事者何也曰春秋因重事以見非禮若止明重事則常事不書也故啖氏曰凡冰逆女皆以非禮書得之矣曰原父亦以內女嫁於諸侯則尊同尊同則志者何也曰此亦前說之意也原父害白日春秋不書常事豈獨昧此乎曰革老謂內女歸為諸侯夫人則書歸重之也其尊敵公川為之服故也何也曰內女嫁與諸侯其尊敵小固有服也而此非為有服書也若以有服而書則十二州之士豈止事八人而人人之中又有詳略之殊此各有義不可以一築論也 |
21 | 曰紀子伯為開文明矣先儒以為凡闕文有本據舊吏因之而不能益者亦有先儒傳授承誤而不敵正者然乎曰如日月之類孔子不得益之曰時之類孔子安得不正之若紀子伯之誤孔子所必正之者也正之不得則不書安有如此之誤而可為後世鑒者乎此必孔子筆則以後之闕文如所謂先儒傳授承誤而不敢增者也其曰有本據舊丈因之而不能益者則有可否焉曰存耕謂紀讎於濟者也言憾於魯者也紀方昏魯以解齊之讎故因為魯以乎莒之憾紀方困於齊而言實附於齋是盟之講非惟以結魯之數且以解齊莒之交也具共說如何曰子生千載之下可知者理耳不可詳者事也理則據經可見事則有可考有不可考考存耕之稱新矣無所者也況春秋本義正小在此凡此者皆所不錄亦不暇一一辨也曰夫人子氏薨先儒之謂多矣予衣本義獨曰未詳何也曰先儒之說大略皆云小君與君同體故薨則志之以明齊也以常法論之實為有理以春秋不書常事言之則未為至當春秋書公即位尚欲見其不請於天王不授於先君書公薨尚欲見其正寢興非所被弒典私誰而謂夫人薨而皆無所為吾不信也寧當闕疑以俟知者不敢妄有所錄以昧聖人之所指也曰原父謂不書葬為不以夫人葬蓋公欲不終為君亦不以子氏為夫人者何也曰此亦公穀之餘論也但公羊以為母而穀梁原父以為妻可豈有隱公稱加而不為加子氏稱大人而不為夫人者乎又豈有死稱夫人而葬不以夫人者乎隱川非攝歐陽氏辨之明矣觀歐陽氏之論則知夫人之為夫人而其不書葬非此之謂矣 |
22 | 曰鄭人伐衛左氏所傳何以有疑也曰衛人伐鄭鄭人以王師虢師伐衛經當書之今經不書不敢書 |
23 | 于錦 |
24 | 謹年 |
25 | 或問曰己巳日食言曰不言朔穀梁杜氏孫氏諸儒不言共說予獨以為食在朔後典史失之者何也曰几月食必在望日食必在朔以日月同度同道是以相掩相亢而日月為之食其式月食在望後日食在朔前後者以月有大小盡或運行錯度曆家錯亂春秋皆據實書之其間亦有史失之而不得其詳者此必然之事非他說所能感也然其本義則紀天變為君臣大成而晦朔殆其餘事何必強為說以求異衣人曰吾聞君子不當隱而知其所可知朱子所取曆法言修德用賢則陽盛陰裹而月常避日當食而不食者何也曰孔子曰古之治天下必聖人聖人有國則日月不食星辰不孛慈湖楊氏曰堯舜禹之時歷年多無日食至味康失邦始日食其所以扶陽抑陰之道至矣以數言則日食有常數以道言則日食為可見君臣之閒惡可委之天數而不自訟哉以此言之則朱子所取曆法非索隱蓋亦有所是也曰京房氏云日者陽之宗人君之象也驕溢專明為陰所侵則有日食之災不救必有篡臣之萌君懷謙虛下賢受諫任德日食之災為消其說美矣子不之取何也曰驕溢專明為陰所侵則有日食之災不救必有篡臣之萌等語似指一事以當之其語意未圓故不敢取若其上下文則格言也曰朱子蔡氏不同何也曰朱子取曆家之說蔡氏用儒家之說儒家一用退度曆家用進度及其至之一也然以理折之儒家是也 |
26 | 曰天王崩諸儒皆謂平惠定靈志崩不志葬者赴告雖及魯不會也桓襄匡簡景志崩志葬者赴告及魯往之會也莊僖頃崩葬皆不志者王室不告魯亦不會也似有理矣子不之取何也曰春秋書寶事以見義者多以不書見義者少書天王崩於前書諸侯非禮之事前後所謂書實事以見義者也若以不書葬為魯不會葬是以不書之事見義者叫靜況桓襄匡簡景王正書葬者各有其故如本義葉氏之說安知不書葬者不為都故也哉曰黃低一以平王不報父讎而戊申以報私恩周之所以不一復西存耕以平王享國之久岐豐之地一舉而棄之秦遂得以獻二川而窺周室周之衰平王為之故此志崩為天下悼之者何也曰平王不報父僻與失岐豐之地道矣然義不在於志崩且春秋十一三玉翩肺考九平王以下八王者將何為說耶百尹氏卒陸氏以為臣無外交之禮今死而赴故書以譏虛乎曰此或不義有大義則不爾也曰趙氏謂未嘗同盟會不知其名者信乎曰尹氏王室世卿握天子之禮者諸侯必待同盟會賦後知其名乎此非大義所關亦不必深究也曰宋公和卒先儒之說多矣子皆還之無乃矯之遇邪曰先儒雖多異辭大略謂吉凶慶弔講好修睦鄰國常禮諸侯來告而書與重圖之變著易代而書與王者懷諸侯之義而書竊謂其論可施之國史而不可施之春秋春秋不書常事先儒固己言之何復於此自相戾邪曰先儒謂死生人之大變非非常乎日所謂非常者非此之謂也為此書者是知春秋之書非常而不知所謂非常者為非禮義也愚於益師卒既言之而凡書天王崩赤可以類推矣 |
27 | 曰齊鄭盟石門君舉謂夫子作春秋於隱桓莊之間唯鄭多特筆焉於襄昭定之際唯濟多特筆焉臘乎曰不然也孔子修春秋其文則史更有其事孔子能言之史訴其事孔子不能加也然蚩置共事必有其義苟誣其義史雖有其事孔子不書也義者何非常也非常者何非禮也非義也隱桓莊少問唯鄭多故故書鄭之事也詳襄昭定之際唯濟多東故故書齊之事也亦詳夫孔子亦何心哉如鑑之照物奸姓小大因物賦形而己矣其曰唯濟鄭多特筆豈知孔子修春秋之意哉四年 |
28 | 或問曰如及宋公遇于清孫劉葉氏皆以魯宋適相遇馬說予獨從趙氏杜氏簡禮而食之言亦有貴乎曰孫劉葉氏之說公羊之餘意也如公與宋摘果不期而適相遇必有所往之處而通邊近來中寶今經傳不載其所往之處而但書遇吾是以知遇者相期簡禮以相是也使魯宋有所往而適相過此亦人之所不能道者兼孔子之過陽貨孟子之遇宋輕經亦何必言之夫不告魯宋故為之事而但責魯宋之道相遇則春秋迂矣吾故斷然謂三子之說非也曰許氏以隱莊之間凡人書遇篇去古未遠自開而後有會無過為忠益不足而文一有餘其說又何謂也曰春秋無褒又不書常事如許氏之云則是春秋許其通也且古者諸侯朝天一子而亦有遇今不朝天子而亦有遇吾不知春秋一之計其過者果何義耶失之遠矣百衛人立晉先儒謂雖先君子孫不由天子先君之一命不可立其論正矣而不錄何也曰先儒之言施一之常經誠為正論施之衛晉疑其有體而無用也一何則衛莊既死衛桓被弒衛安有先君可受命乎一不動先君受命衛可遂無君乎故謂之不由天子一可謂之不由先君不可曰葉氏曰桓川無嫡無晨衛人立晉而不得立則衛安得有君此春秋所以典晉其說奈何曰便雖有先君之命必有天子之命而後可先儒知有天子可受命而不知無先蓄之受命葉氏知無先二之受命而不知有天子之可受命故有與吾之論先儒之說不過少疵葉氏之說則害大義況春秋無褒又不書常事若晉在所當立而不必命於天子則春秋不言矣今書之必有其故吾是以知葉氏之論道也曰或謂晉後曰淫亂故不與其貴二何也曰穀梁曰春秋與正而不與賢苟晉當立則立之安得預知其淫亂而不與其立乎 |
29 | 五年 |
30 | 或問曰公觀魚于棠左氏作矢加縠作觀子兩存之何也曰義各可通而無從者其其偽也然觀此失一為易故置之本義以非大義所關故不復有所辨一論大義則在魯隱棄國政而遠事有日之娛而已曰葉氏齊氏之說何如曰葉氏從左氏而訓失為一射濟氏亦從左氏而訓矢為陳訓矢為陳老泥莊氏陳魚而觀之之文朱氏固已詳左氏之妄矣訓矢為射者因左氏則於不射之語又與朱子之意一合則固可取矣然左氏臧僖伯川不射之云本捕一烏獸之肉不登于俎皮革齒牙骨角毛羽不登于一器而發非專篇矢魚立論則訓矢為射者亦不得滯於左氏之語矣愚故曰失不若觀之為易也曰翼之之說何如曰夏之之說即泰山之說而見於本義之後餘意之間矣然其曰雖朝覲之時亦必須省耕省斂之云心事無遂事之義而不近人情也曰鄭衛之言何如曰其曰先言觀魚而後言于棠者主為觀瓜也先言如齊而後言觀社者主為女往以觀社為辭爾心恐求之過深而支離繁冗及時經者也曰康侯之說是矣而不錄何也曰康侯之說前同程子中同孫氏後同張氏既錄程孫之說不敢復取也夫凡兩說相同從其前前誰賂後謚詳從其後今程子孫氏出乎康侯之前是以取彼而遺此其一 |
31 | 曰衛師入鄭左氏謂鄭人侵衛故衛師入柳子何以有疑也曰鄭人侵衛不經見吾是以未敢信也曰考仲子之言初獻羽劉氏諸儒謂魯隱以前未嘗無六偷於羣公之廟孫氏程子諸儒則以為羣廟巳用倫之舞二說不同何也曰兩無所考然劉氏謂自四升而為六孫氏程子謂自八降而為六以經文初獻之意味之劉氏近是曰杜氏說近本義而不取何也曰杜氏云惠公欲以仲子為天人隱成父之志疑其億度而為辭也曰都鄭伐宋左氏所載何以不可信也曰家人取邾田左氏能載之魯史必有其事矣魯史有其事而經不書則是隱宋也何則宋首惡邾復讎雖非義戰猶為彼善於此聖人乃舍宋而責邾吾是以有一疑也四年宋兩伐鄭安知非鄭復讎而使邾主兵也哉其曰以王師會之尤其可疑者也六年 |
32 | 或問曰鄭人輸平諸家皆謂鄭來絕交何也曰惑於二傳之道也黃杜二氏已辨二傳之誤知二傳之誤則知諸家之誤矣曰原父木訥以輸平為致材田者何也曰耕田在兩年之後又不明見於經傳是意之也黃氏嘗辨之矣曰郭衡以輸為委送財幣何也曰經於歸耕取鼎類皆直書若輸財幣亦當直書況輪之下有平字其為納平明矣不煩多焉辭也曰有著吏部何如曰存耕之說康侯之餘一論也 |
33 | 羊年 |
34 | 夏問曰書叔姬之歸紀莘老諸儒以為賢之子獨不然何邪曰賢叔姬者公穀之餘論也辨見於後白滕侯卒而不名劉氏之說何如曰其曰赴以名禮也不赴以名非禮也之云與其所以辨左氏之謬老意頗相戾豈明於權衡而不明於傳也曰蘇氏之說何如曰其曰來通也亦左氏之意曰齊侯使其弟來聘常山之說何如曰其論鄰國朝聘不如張氏之常其論無禮義惟強弱之視可施之他事而非此章之指也曰劉氏之說何如曰其謂齊侯愛其弟未可爵而爵之惠文於諸侯蓋意之之辭於經未見爵之之意如巳爵之經當書公子年來聘矣曰葉氏之說何如曰葉氏母弟之論非程子本意而其說與趙氏同既錄趙氏則葉氏不復出矣 |
35 | 曰公伐邾先儒之說何如曰皆不免信左氏之病也曰戎伐凡伯于楚丘以歸本義何以無量衛之辭曰一張氏以為非衛之楚丘不得而責衛也曰先儒謂一言以歸為非執何耶曰我之人家於執伐之義重於執上言伐矣則執在其中而不必言執矣文法一固當如此耳其實非執之則何得以歸乎荀必狀一見教之言丁而書曰我伐凡伯于楚丘執之以歸亢則支離繁兄而非春秋謹嚴之謂矣況本義不在一執之言子乎 |
36 | 文年 |
37 | 要問曰宋衛遇千里劉氏之說何如曰接乎我之言起於以重為吾近邑也非本義所係曰任民諸儒八之說何如曰亦不免信左氏之病也曰鄭來歸祐先儒皆謂易詩曰子獨不然何邪曰謂易許田者惑於左氏之說也葉氏劉氏辨之詳矣非獨劉葉也邦衡木訥抑崇浚南亦以祐典許田為二事且萬世之取信者經而已矣隱坌十經曰鄭伯使宛來歸祐庚寅我入紡意自明白而鄭伯以辟假許田乃在桓公之世與此別無相關顧乃信二傳之妄而反疑經之誤亦惑矣康侯又以輸平之時已有此詩轅轉牽引遂失經者深可歎也曰左氏以為穆公穀以為邢將誰適從曰無事可考理亦難明闕疑可過若以祐為祭名則斷不可老葉氏巳稱茲不復論 |
38 | 丸年 |
39 | 或問曰南季來聘康侯之說豈不明白子獨取趙張二說以附於本義之末者何也曰竊凝似侯所數加如京師者一朝於王所者二卿大夫如京師者丑本皆非常之事故聖人書之為後世我者也實非舉二百四十二年之間數其僅如京師之數而己蓋春秋之法常事不書使如京師而知禮則不書矣或實往而以常事不言焉則如京師之數固不可者也諸論春秋所書如京師之為非常者成公為伐秦道過京師因而朝王僖公為諸侯盟于踐土時天王居鄭國朝王所及會諸侯于溫天王狩河陽亦國朝王所皆譏其不以時朝而行遂事耳他如卿大夫如京師或為報聘或為會葬皆譏魯侯之不親往若此者豈可謂常事乎今康侯以為魯之如京師者僅如此又曰隱爪即位九年而史策不書遣使如周則視以為常事而數之者也是以不得而取也 |
40 | 曰川會齊侯于防左氏以為謀伐宋子不敢程子以為謀伐宋則取之何也曰左氏以謀伐宋為鄭伯以王命告於經州所者故不取程子以謀伐宋為黨鄭而私謀於經有據故取之也曰揣摩億度子所惡也經加謀宋之文惠知程子說之必然耶曰一以明年再會中丘臺遂與齊鄭伐宋而知其無他一事也禮所謂屬辭比事此亦其法也若傳之此一事則有可信不可信者焉曰何以經之此事可信而傳之此事不可信曰經出聖人之手魯史之舊參互考言萬世之標準也若左氏則雜探百家之說擇焉不精而語焉不許故讀者惟其理之可信一者不可廢若與經違典理悖而盡信之則反害經一矣故程子曰以傳考經之事跡以經別傳之真偽干年 |
41 | 或問曰川敗宋師于菅杜氏為末陳劉氏為詐戰何一也曰此左氏意也讀者見上不言戰而獨言敗故意其為末陳典詐戰耳然春秋書公敗其師者莒眾豈皆禾陳詐戰而他國無耒陳詐戰者邪不若葉氏謂內爵者為可通也曰春秋公萬世以立教而獨內魯何邪曰聖人假魯史以見義魯史之辭不得妄改辭雖內魯而義之無隱與他國同亦何傷哉曰葉氏謂牽之師而言於州臺還不得志而川自將何也曰亦忌之之辭也日辛未取部辛巳取防胡翼之曰如此書甚其惡也且辛未至辛巳十一日之間決句取其二邑故謹而日之也後之談春秋者盡不用日月且如取部取防之義苟不以日月則其實何以明若但言以此月取部取防必不能知一月之間十一日內兩取其邑也書日月不可盡無也其說然乎曰此論似是而實非也日月者紀事自然之法也如日月不可用人經諸史將廢之矣惟其有用也是以不得而廢也春秋非不欲盡言日月也然舊史有詳略焉有闕文焉其州日月不可得而益有日月又不可得而去也無日月而夕則傳有日月而去則亂故春秋紀事有有日月者矣有間日月者矣如轂見其有日月與無日月也求其說而不得從而為之辭或牽彼以就此或例此以方彼自知不通則付之不言故曰月之例袖春秋盡矣今壬戌敗宋師辛未取部辛巳取防魯史紀事自然之法也得其日而事益詳魯隱之意益彰若或不得其日既敗宋師又取部取防其惡亦不得掩非聖人特書其日以重其惡亦非謹其事而日之也苟謂聖人特書日以其其惡以謹其事則餘無日者皆無甚惡皆無甚謹乎此其不書日者也若并月不書則事皆無惡皆不謹乎故曰似是而實非曰存耕謂牽會齊鄭伐宋隱敗宋師蓋三師勇闊而隱自出奇相為持角者然乎曰此戰國奇正之術經傳所不載千載之下豈能知之何必備而為此說乎借使實然亦非春秋本義也曰張氏謂二邑非魯之版圖故書取以著其無名者然乎曰取者善惡通用之辭取邑曰為惡詩曰取彼斧折取彼狐軀赤為惡乎況取者舊史之文非孔子所指之字春秋之作其自然之妙與天地侔天之生物非物物雕琢春秋亦非字宇安排其意乃在有之間而非有二丁以為義辜褒貶乃末世相洽之陋朱子曰當時大亂聖人據實書之其是非得失付後世公論蓋有言外之意若必於二十間求褒貶竊恐不然可謂善讀春秋矣惜其不暇著述也曰宋衛入鄭存耕之說何如曰論形勢而不及本義十至 |
42 | 或問曰川及齊鄭入許左氏所傳何以未詳也曰孔莊奔衛經當書之鄭分衛地經當書烏漆臨不書是以疑也 |
43 | 春秋或問卷第一 |
44 | 後學成德校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