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欽定四庫全書 |
2 |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二百八十三 |
3 | 宋 李燾 撰。 |
4 | 神宗 |
5 | 熙寧十年六月己夘朔,詔典言李氏追封華原郡夫人。以上批「李氏入宮七十餘年,給事章懿太后洎仁宗皇帝襁褓,供奉之勤,著聞宫掖」故也。 寳文閣待制、檢正中書五房公事李承之言:「鄜延路累年災傷,今年夏税,乞許隨秋料及來年秋料分納」。從之。 遣入內供奉官楊日新、楊安民自京至邕州,津遣安南行營疾故,士卒歸住營處,其陜西、河東應募人遣上京。 詔交阯偽左郎將阮根免死,補下班殿侍,從招討司奏也。上批:「安南行營勾當公事李舜舉,走馬承受劉惟簡、韓永式可並與轉兩官,見寄資者仍寄資」。 |
6 | 辛巳,詔:「左班殿直、權宿亳州都廵檢安寧、濠州鍾離縣廵檢武天祐,右侍禁、定逺縣廵檢王守忠,各轉一資,蘄縣尉黃約循三資。保正戴權與下班殿侍、本路指使」。以淮南東路轉運副使寋周輔言:蘄縣桐墟鎮軍賊王海殺廵檢劉震,寧約率兵迹逐,天祐與賊鬭,斬十一級,溺死者甚衆,權齎糧率衆至滁河北岸為援,故并賞之。壬午,注輦國貢方物,其使以金蓮花盛真珠龍腦登陛,跪望御座而散之,謂之撒殿,上遣內侍勞問之。 詔知誠州楊光僣子右侍禁楊昌逵等六人各轉一資,長孫楊晟照為下班殿侍。湖南轉運副使朱初平言光僣死,請推恩也。 詔向經子宗囬為禮賔使,榮州刺史宗良為禮賔使、英州刺史。癸未,詔莊宅副使、權秦鳯路第一副將髙遵一提舉福建路招捉賊盜,捕盜官並聽遵一指揮,及遣左侍禁、閤門祗候彭保於陳留縣選募馬歩軍三百人以徃,又遣王中正選募馬歩軍二百,令陳濟方、陳從周部送彭保。 詔:「南京、鄆、兖、曹、徐、齊、濮、濟、單、沂、澶、博、棣、亳、壽、濠、泗、宿州、淮陽軍,開封府之東明、考城、長垣、白馬、胙城、韋城,邢州之鉅鹿,洺州之鷄澤、平恩、肥鄉縣盜賊並用重法。 詔宗室大將軍以下,有通一經兼論語、孟子者,二年一許投狀乞試。丙戌,閱安南囘軍,上以管押使臣曲珍、張世矩、王愍三人効力甚勤,而其馬皆斃,各特揀賜良馬二及金帶,愍求衣甲,又賜之。 降右諫議大夫呂公孺知蔡州,以前知真定府失入死罪也。 通判邕州、殿中丞蘇子元令持服,廣東轉運司言其任性用刑故也。 |
7 | 丁亥,徙權淮南東路轉運副使寋周輔權福建路轉運使,候賊平依舊。尋詔:「周輔乗驛兼程赴任,應縁捕殺廖恩事,稟朝㫖不及者,一面施行,捕盜官有逗漏不進、情渉怯懼者,以軍法從事,仍與提㸃刑獄徐總商議」。又詔:「髙遵一、徐總寋、周輔如在一處,應干捕賊事,並同商議,若在軍前捕盜,並聽遵一指揮」。 詔武學教授𫝊授以四員為額。辛夘,以太常丞、直集賢院、侍御史知雜事蔡確為右正言,直院、知雜事如故。 莊宅副使、知欽州劉初兼閤門通事舎人、權知邕州。 定州路安撫司言:「凖詔相度安肅軍合留南闗城,其樓櫓令漸修完,仍乞復置監押一員」。從之。 |
8 | 壬辰,秦鳯熙河路計議措置邊事司言:「山西得功蕃官皇城使、康州刺史包順忠,白向漢衆所推服,昨日岷南出兵,兼旬深入,竭數㸃集差次功狀,不在行營將副之下,今所推賞,未厭衆論,及內藏庫副使趙紹忠、供備庫使包誠,皆戮力効死,亦望別議賞典」。詔順領榮州團練使,又與一子轉資,誠為文思使,紹忠為崇儀使。 合州防禦使趙思忠卒,贈鎮洮軍留後,官給塟事,許以牌印從塟,録其子左侍禁懐義為內殿承制,右侍禁秉義為內殿崇班。 以鎮南軍節度使、同平章事、判江寧府王安石為集禧觀使,居金陵,從其請也。始,安石罷政,除江寧,懇辭使相,請宮觀,上遣梁從政齎詔敦諭,須其視事乃還。從政留金陵累月,安石請不已,至是,許以使相領宮使。 權判都水監程師孟減磨勘一年,監丞耿琬三年,管勾官霍翔與有官親屬一名指射差遣,餘推恩有差。以師孟等引河水淤京東、西沿汴田九千餘頃也。 同修起居注黃履言上殿臣僚,乞令於當日或次日録聖語封報起居院。從之。 秦鳯熙河路計議措置邊事司言:「昨討山後生羌五軍諸軍并弓箭手、將校、兵級等,獲首級及輕重傷人,乞加賞賚」。詔毎級轉一資,至三級止,仍賜絹二十匹,輕重傷轉資、賜絹有差。 |
9 | 甲午,允州蠻舒光勇為三班奉職、安州監當。以知沅州謝麟言光勇先納土而逃,今詣州自陳,乞依南江溪峒例補授故也。 詔修青州城,建樓櫓,南岸置釣橋,從轉運使王居卿請也。 詔茂州監押賈辨遷一資,子宗範為三班奉職。以王中正言宗範與土人孟仁富捕獲恭州將張仁貴,皆辨之謀畫,宗範親捕得,故賞之。乙未,以羽林軍大將軍仲恕為燕國公。仲恕,宗保嫡長子,當襲封奉祀事也。 詔:「交阯近克伏,應縁安南軍興,權宜指揮並如故,有當且從權者,具因依以聞」。 賜工部郎中、集賢院修撰、提舉靈仙觀呉申家絹二百匹。申卒於廬山,王韶以為言,常賻外特有是賜。又令擇近親可托者視其家事。 |
10 | 丙申,録內殿崇班劉滬、孫全夀為三班借差。以涇原路經略使蔡延慶言:「滬慶厯中有勞於邊,邊人至今奉祠保其家,如滬猶在,而全夀乃為白丁,非所以勸也」。故有是命。 知制誥孫洙言:「熙寧四年中,建言者患制誥過為溢美,以為磨勘遷官,非有績效,不當専為訓詞,又謂典誥之臣,皆有兼官,殫費文辭,慮妨其他職事。遂著令磨勘,皆為一定之辭,文臣待制、武臣閤門使以上,方特命草制,其餘悉用四句定辭,遂至羣臣雖前後遷官各異,而同是一辭,典誥者雖列著名氏各殊,而共用一制,一門之內,除官者或數人,文武雖別,而并為一體。至於致仕、贈官、薦舉、叙復、宗室賜名、宗婦封邑、齋文、疏語之類,雖名體散殊,而格以一律,嵗嵗遵用,雖曰茍趨簡易,然而示陋,非所以訓百官,詔後世也。前世典章,本朝故事,未嘗有此,陛下天縱神聖,言成典謨,博鑒古今,循責名實,毎聞天語,訓敕臣下手扎宣示二府,皆言有法義,曲盡事情,天下傳誦,史官紀述,而典誥之臣乃茍簡如此,豈稱明詔所以垂立一代制度之意哉?伏望皆令隨事撰述,但不得過為溢美,以失事實。詔:舎人院撰詞,少卿監以下,奏薦叙封,毎遇大禮,一易恩澤,舉人,毎科場一易。封宗室婦女,逐時草制,文武轉官致仕,并選人改京朝官,知縣,並隨等撰定」。其後舎人院又請百官封贈,嘗任待制、觀察使以上,其子封贈,並隨事別撰」。從之。丁酉,手詔:「今嵗嶺外大熱,病瘴者多,方屯兵未解,官吏將校在彼者衆,深慮難於醫藥,枉致死傷。醫官院選差醫學三人,賜絹五十匹,遣赴桂州,委趙卨分擘差使,候及一年差替,經略司具所愈人數,保明聞奏」。己亥,詔:應廢監係省錢,諸路提刑司、府界提㸃司並封樁,中書拘轄」。 |
11 | 辛丑,樞宻院言:「聞邕州、欽州峒丁,其人頗驍勇,但訓練不至,激勸無術,欲委經略司選舉才武廉幹之人,為都司廵檢等提舉訓練,毎季分徃案閲,逐峒嵗終,具武藝精強人數,首領,等第給俸,提舉官以武藝精強五分以上議酬奬,仍令五人附近者結一保、五保相附近者結一隊,毎案閲保隊,各相依附,至於戰鬭,互相救助,勇怯分為三等,有戰功或武藝出衆為上等,免差役,人才趫㨗為中等,免科配,餘為下等,常日不妨農作,習學武藝,遇提舉官案閲,即聚一村按試,毋得豫集,邊境有盜賊,令首領相關報」。從之。 |
12 | 壬寅,賜天章閣待制韓縝,四方館使、榮州刺史李評衣帶及銀絹各百五十,縝仍許服金帶,以分畫河東地界之勞也,其凖備差使、供備庫副使燕復等各減磨勘年有差。 三司言:「鑄大錢,欲乞且依舊額,今後如有添鑄,乞除陜西、河北、河東外諸路並鑄小錢」。又言:「河北西路轉運司請於邢、磁州置監鼓鑄,折二鐵錢十萬貫,今相度欲於永興軍路鑄折二鐵錢十萬貫,卻於河北西路添鑄大銅錢」。並從之沈括自誌云:「河北轉運司議鑄鐵錢嵗二十萬緡,以助經費,括以為不可,異時河東嘗鑄鐵錢,民干禁致死者,嵗以千計,而姦錢益出,百姓失業,貨易不售,而鐵幣竟罷。今河北磁邢之地,鐵與土半,民冒利忍死以謾法,殆不足勝也。陜西舊行鐵錢,民久安習,今河北要錢二十萬緡,獨可罷陜西銅錢二十萬緡,改鑄於河北之淇水監西,益為鐵錢二十萬緡,以補陜西之入,則河北所欲,無待改法而濟也。上嘗問公私錢幣皆虛錢之所以耗者,其咎安在?」括對曰:「錢之所以耗者八,而其不可救者兩事而已,其可救者五、無足患者一。今天下生齒嵗蕃,公私之用日蔓,以日蔓之費,奉嵗蕃之民,錢幣不足,此無足怪,又水火淪敗,刓缺者莫知其㡬何,此不可救者二也。銅禁既開,銷錢以為噐者,利至于十倍,則錢之在者,㡬何其不為噐也?臣以謂銅不禁,錢且盡,不獨耗而已,異日富家備冦,攘水火之敗,惟蓄鹽鈔,而以藏鏹為不利,鈔之在民,以千萬計,今鈔法數易,民不堅信,不得已而售鈔者,朝得則夕貿之,故鈔不留而錢益不出,臣以謂鈔法不可不堅,使民不疑於鈔,則鈔可以為幣,而錢不待益而自輕矣。古為幣之物,金銀、珠玉、龜貝皆是也,而不専賴於錢,今通貴於天下者,金銀,獨以為噐而不為幣,民貧而為噐者寡,故價為之日輕,今若使應輸錢者輸金,髙其估而受之,至其出也亦如之,則為幣之路益廣,而錢之利稍分矣。錢利於流,借十室之邑,有錢十萬,而聚于一人之家,雖百嵗故十萬也,貿而遷之,使人饗十萬之利,遍于十室,則利百萬矣!遷而不已,錢不可勝計,今至小之邑,常平之蓄,不減萬緡,使流轉於天下,何患錢之不多也?外國皆仰中國之銅幣,嵗䦨出塞外者不貲,議者欲𣙜河北之鹽,鹽重則外鹽日至,而中國之錢日北。京師百官之饔餼,他日取牛羊于私市者,惟以百貨易之近嵗,以疥疾乾沒之為蠧,一切募民入餼牽于京師,雖革芻牧之勞,而牛羊之來於外國,皆私易以中國之實錢,如此之比,洩中國之錢於北者,嵗不知其㡬何?此皆作法以驅之,私易如此者,首當禁也,此可以救者五也。河湟之間,孤絶一隅,嵗運中都之幣,以實塞下者無慮,嵗數十萬緡,而洮岷間冶鐵為幣者又四十萬緡,嵗積于三州之境,物出於三州者有窮,異時粟斗百錢,今則四五倍矣,此錢多之為禍也,若不以術洩之,數十嵗之後,芻粟何止率鍾而致石,今莫若洩之羌中,聽其私易,貫率征錢數十,嵗得已數萬緡,以吾之滯積而得戰馬、餼羊有用之物,嵗入之芻粟,遂減數倍之價,一術而數利,中都嵗送之錢,但以劵鈔當之,不徒省山運之勞,而外之所洩,無過岷山之鐵耳!此不足為害者一也」。 |
13 | 癸夘,以殿中丞薛昌朝為檢詳樞宻院兵房文字。 前安南道經略招討司言:李舜舉、燕達等,保明,隨軍至富良江,有功使臣、軍兵凡百四十四人,內麟州飛騎十將白保獲太子洪真、廣勇長行鄧忠禽、左郎將阮根。詔白保與左班殿直鄧忠轉三資,三班借職蔡說以下轉資、賜絹有差。後飛騎十將薛徳經逹,自陳攻决里隘,獲洪真首,賣與保,保坐決杖,降廂軍長行,授徳三班奉職,甲申,録左侍禁柴演子植、青閏並為借職,以計議邊事司,言演因戰重傷而死也。 |
14 | 乙巳,詔廣西經略司分畫邕、順兩州溪峒,𨽻兩安撫都監司。 |
15 | 是月,思州武城縣大風壊縣廨,知縣李愈妻姚氏、主簿冦宗奭妻之母楊氏以壓死。賜愈宗奭絹五十匹。 置岷州鐵城堡。秋七月辛亥,詔以十一月甲戌有事于南郊。 詔諸路保明將官,並具功罪及其能否、訓練精觕以聞。 詔權發遣羣牧判官公事、太常丞王欽臣,徃秦州鳯翔府以來,應接買馬,以羣牧行司為名。 上批:「范子淵見疏濬汴河,可差入內供奉官馮宗道徃彼監視」。蔡確劾濬河事,所逮證左二百餘人,獄久不決,上頗疑焉。初,命宗道自用杷試之汴水,宗道辭以疾,上令俟疾愈,必徃試宗道,乃請與子淵俱,故有監視之命。壬子,上批:「已立賞購捕廖恩及遣募士討除,可更降敕榜,付劉定相度事勢招降,庶一方生聚,早遂安處」。中書擬敕榜:「廖恩本南劒州大姓,昨因呉笋冦略,與族人承禹等同力討除,本路奏功不實,以至恩賞不均,今乃嘯聚徒衆,敢行剽刼,屠害官兵,已令本路進兵及選差兵官前去翦除,況恩等本是平民,有勞未奬,陷於大戮,宜開一面,使得自新」。上批:「草竊偷生小賊,恐不煩朝廷如此委曲洗雪,𫝊布四方,必啟姦民窺易之心,於體未便,可檢㑹自來招安盜賊榜,依倣指揮」。乃告劉定候到相度,如山林深嶮,未能翦除,即於要路出榜及選募人齎敕招諭,許率領同火伍所在歸首,或徒中自相殺併,及禽捕送官,除放罪外,優與等第安排。 詔宗室換授外官遭䘮解官行服者,全給前官請俸。 詔提舉成都府等路茶場、都官郎中劉佐,知彭州、屯田員外郎吕陶,並衝替,令轉運司劾罪,佐坐買茶措置乖方陶,不即聽受堋口茶園戸訟也。癸丑,新管勾廣南西路常平等事寋序辰,改京西北路。序辰,周輔子也。周輔言:「序辰䝉召對,委使一道,義當必行。然臣父子並祗命逺方,家無所託,乞改一近地」。故有是命。 西上閤門副使、知沅州謝麟為東上閤門副使再任,降敕奬諭,賜銀絹二百,以湖北轉運司言麟招納有勞故也。 中書言:「開封府界、諸路今秋豐稔,欲遣官提舉折納民戶欠負。虞部員外郎楊景芳,淮南西路。太子右賛善大夫曽孝綽、兩浙路、山南東道節度推官李孝博。永興、秦鳯等路。澶州司戶參軍黃好信,河北東西路」。 三司言:「江、淮等路災傷,發運司未運上供糧三百五十餘萬石,欲下本司相度,如計置不行,權許折變見錢,毋過百萬石,限本年十月以前至京省司收糴,以備軍儲」。並從之。甲寅,分命輔臣祈晴。 國子博士李稷,提舉成都府等路茶場、熈河路市易事,代劉佐也。 三司言:「江淮東西、荊湖南北路,兩浙各乞別立限般上供年額斛㪷。今年欲令淮南東、西兩路第一限十二月,第二限二月,第三限四月,止令在本路州軍封樁外,江東第一限十二月,第二限三月,第三限五月。江西、荊湖南北、兩浙第一限二月,第二限四月,第三限六月」。從之。 詔:今後廣南西路係惡弱水土州郡合差醫官處,如額外祗候人願徃者聽。 |
16 | 乙夘,命宰臣呉充為南郊大禮使,權御史中丞鄧潤甫為儀仗使,判兵部許將為鹵簿使,判太常寺陳襄為禮儀使,權知開封府孫固為橋道頓遞使。 著作佐郎、崇文院校書張載兼知太常禮院。載議禮於有司不合,亟罷歸。 上謂輔臣曰:「元昊昔僣號,遣使上表稱臣,其辭猶遜,朝廷不先詰其所以然而遽絶之,縱邊民蕃部討之,故元昊常自謂為諸羌所立,不得辭,請於朝廷,不得已而反,西師戰輒敗,天下騷然,仁宗悔之。當元昊僭書來,獨諫官呉育謂夷狄難以中國叛臣處之,或可稍易以名號,議者皆以為不然,卒困中原,而使加嵗賜,封册為夏國主,良可惜哉!」 |
17 | 丙辰,以太子中允黃廉為監察御史裏行。詔:「中書樞宻院檢正、檢詳并習學官,並不許奏舉臺官」。以御史中丞鄧潤甫薦亷,與權檢正中書户房公事畢仲衍才任御史,故因命廉而下此詔。 詔:「南郊青城寢殿,後至寳華門御道,不得用花塼鋪砌,以上於青城,凡㳺觀之具,悉已裁罷。至此,閱有司計功數多,故又罷之。丁巳,工部員外郎、寳文閣待制、檢正中書五房公事李承之權發遣三司使,翰林學士、起居舎人、權三司使沈括守本官,為集賢院學士、知宣州。先是,侍御史知雜事蔡確言:「括以白劄子詣呉充陳說免役事,謂可變法令,輕役依舊輪差。括為侍從近臣,既見朝廷法令有所未便,不明上章疏,而但於執政處隂獻其說。兼括累奉使察訪,職在措置役法,是時但欲裁減下户錢,未嘗言復差徭,今非其職而遽請變法,前後反覆不同,朝廷新政,䂓畫巨細,括莫不預,其於役法講之固熟,如輕役之不用差法,括前日不以為非,而今日不以為是者,其意固不難曉,葢自王安石罷相,括恐大臣於法令有所改易,故潛納此說,以窺伺其意,為附納之資爾。括自選人,不數年間,㧞擢至此,宜如何圖報,而乃頗僻飜覆,挾私害政,甚非陛下待括之意也。且括自主計以來,一無所補,其馭下則取悅而已,其事上則觀望而已,中外之所共𫝊,聖明之所盡照,而隂以異論干執政,欲變更役法一事,尤為顯著。竊聞中書亦嘗以此劄子進呈,下司農寺相度,天慈兼容,既不加詰,而臣以彈邪繩姦為職,安敢避黙?伏望陛下推括之情,特行罷黜」。詔劄與括知,括言:「臣自惟超冒時久,無一補稱,釁累日深,臣僚所言,皆中臣罪,豈可復當事要?臣見在所居待罪」。有詔令括就職,確又言:「近彈奏括罪狀,未䝉施行,或聞括詭求罷免,有詔卻令供職,儻如所聞,朝廷待括如此,臣竊惑焉。且括謂役法可變,何不言之於檢正察訪之日而言之非職事之時,不言之於陛下,而隂言之於執政,括之意豈在朝廷法度,但欲依附大臣,巧為身謀而已,伏望陛下去邪屏姦,斷在不疑正括之罪」。故有是命。 上批:「廖恩累敗官軍,徒黨已熾,若不及時措置,深慮愈致交結,脇附人衆,養成巨患,為朝廷重憂。昨彭保雖召募歩騎五百餘人前去,酌今賊勢,猶恐不足應用,中書、樞宻院宜同議經畫,仍益募人續發,庶凶徒翦滅,一方生靈,免被塗炭」。遂遣昭宣使、嘉州團練使、入內副都知王中正,都大提舉福建路招捉賊盜公事,選募兵三千,及當用大小使臣具名以聞,應兵官及捕盜官等,並聽中正指揮。又詔:「凡劄下劉定事,並令中正處置,庶軍事有所總一,人情不至矛盾,軍中但拊循士卒,修利械噐,蒐簡病弱不任戰者,以厚賞募人為間,并分將官守要害,無令賊徒犇軼,秋熱,師徒在野,宜檢視醫藥、飲食,全養士氣,以須中正之至」。 詔諸路嵗上知縣、縣令考課優等治狀,委主判官審校,取最優者上簿,司農寺主簿及提舉常平官有闕,選最優者充,即治狀尤異,或資任已髙,須別加陞擢者以聞。 詔:河北、河東、陜西五路常平、免役、坊場剰錢,毋得起發上京及應副別路,惟留本路,以備邊賞。 詔:「河東、陜西、河北西路民因災傷典賣田産者,許依元價隨年限出息收贖,如過五年并買時不虧價者,不用此令」。 |
18 | 己未,韓縝等奏,刪定清野備冦預行條件,宻院同中書奉㫖:令五路經略安撫使看詳有無未盡、未便及添改事件,令機宜官書寫聞奏,不得下司。辛酉,羣臣拜表,上尊號曰奉元憲古文武仁孝,詔荅不允,表五上,終不允。 提舉靈仙觀、駕部郎中李直躬為衛尉少卿。直躬以老疾請宮觀,於審官格不當磨勘。宰臣呉充言:「直躬素有風力,雖老不衰,累歴職司,所至稱治,天資恬退,乞與閒局」。故有是命。 福建路提㸃刑獄司言:「本路都監沈披申,凖牒,捕殺廖恩,縁披前任國子監博士,換禮賔使,未諳軍政,恐悞任使」。詔披先衝替劾罪以聞。壬戌,上批:「建昌軍南豐縣尉黃克俊,自廖恩為冦,上誅賊䇿畫者甚衆,然未有如克俊知賊發端之詳,及措置方略之善,宜召來審問,若實出已謀,可令隨王中正管勾文字」。於是中書召克俊問狀,乃遣之,賜中書公用錢五百緡。 手詔:「皇伯祖保大軍節度使承選攝太尉,孟秋薦饗太廟,承選年髙,難於拜起,可特免差攝」。甲子,寳文閣待制、權發遣三司使李承之兼詳定編修三司令式。 |
19 | 乙丑,河大決於澶州曹村下埽。 樞宻副都承㫖張誠一上刪定義勇保甲制敕五巻、總例一巻,樞宻院奏:知忻州蕭士元、持服秘書丞呂大忠,昨按視河東地界內,有不於圖子上貼畵出所指地名及分水嶺去處,未當事理。詔蕭士元、呂大忠累經赦恩,並特放罪。河東分畫地界所燕復等,檢踏天池西南無橫嶺地名,後再檢視,有故寨嶺亦名橫嶺。詔復等所得減年磨勘內,各除一年。己巳,分命輔臣祈晴于郊廟、社稷。 |
20 | 庚午,西上閤門副使、知代州劉舜卿為客省使、知太原府。韓絳言舜卿八年不磨勘故也。 廣西轉運司言,探得交阯兵甲見在机榔縣外等事。詔:「机榔縣既為交賊襲據,未見本路合作何措置,及決里、順州久逺,可與不可固守,如何即不損國威,及經久兵力財費,得免勞之。委趙卨、李平一、苗時中同共審計確的利害,不得依違顧避,致誤朝廷,一方大事。候議定,仍親書入急遞聞奏」。辛未,以權知荊南、屯田郎中張頡直集賢院,為廣南西路轉運使。 太常丞、集賢校理、知湖州鞠真卿為太常博士、直秘閣。以宣徽北院使王拱辰權御史中丞。鄧潤甫言真卿自改官至登朝三十年,非特恩未嘗陳請磨勘故也。 上御資政殿,監修國史呉充率修國史宋敏求、編修官王存、黄履、林希,以仁宗、英宗紀草進呈,上服靴袍,內侍進案,敏求進讀,上立聽顧問,終篇始坐。 |
21 | 壬申,太常丞、集賢校理、權判都水監俞充為直史館、檢正中書五房公事。初,茂州羌叛,既請盟,充故稽留以待王中正,又撓使有言,乃加討擊,用為中正功,與中正深相結,至使妻出拜之,中正還,因力薦充可用,尋自成都召入,權判都水監,未㡬復有此命。 舒州團練推官、權流內銓主簿蔡京為崇文院校書、中書禮房習學公事。 詔提㸃浙江等路鑄錢坑冶、太常少卿錢昌武,罰銅十斤,監官、侍禁崔坦差替,坐改置永平監大爐鑄錢怯薄也,令三司:自今諸路鑄錢並依省様,毋輒改規摹,多求增數,委提舉司㸃檢」。 詔三司月具在京所支金銀、錢帛總數以聞。 |
22 | 癸酉,詔自今親祠南郊,乗舊玉輅還內,乗大輦,新玉輅更不從行。 |
23 | 乙亥,詔宥州牒稱凌羅指揮者,自今並奏聽㫖。夏人謂偽樞宻院為凌羅也。 詔修信州邵武、建昌軍城,如坊郭戶願出夫者聽之。以福建盜未獲,人情思得保聚故也。 詔:河北霖雨浹日不止,頗害秋稼,令長吏精禱名山靈祠」。 貶宣徽南院使、雄武軍留後郭逵為左衛將軍,西京安置。吏部員外郎、天章閣待制趙卨為左正言、直龍圖閣,依舊知桂州。以御史知雜蔡確言逵經制安南,移疾先還,卨措置糧草乖方,及不即平賊也。 |
24 | 河既大決於曹村下埽。甲戌,澶州言:「北流繼絶,河道南徙,又東匯於梁山、張澤濼,分為二流,一合南清河入于淮,一合北清河入于海,凡灌州縣四十五,而濮、齊、鄆、徐尤甚,壊官亭民舎數萬,田三十萬頃。丙子,澶州乞遣官救䕶,詔入內都知張茂則、權同判都水監劉璯同相度閉塞。 詔熈河路經略司指使、左侍禁張守榮,右班殿直張徳、三班借職劉吉,各降兩官衝替。坐不察熟戶強遵所總蕃兵叛,與果莊兵殺害官軍也。詔三司蠲江寧府等州軍民去年秋稅之半,餘倚閣。以江東轉運司言民因疫癘失耕種也。 福建路捉殺賊盜彭孫,言廖恩走信州界,有狀乞降詔:「委孫招降部押赴闕,其餘捕盜官案兵守隘,毋得争功捕殺,如賊徒實首身,捕盜文武官等,敢殺戮,委孫捕繫之,士卒即處斬」。詔河東、永興、秦鳯等三路就糧諸軍及漢蕃弓箭手、蕃兵,常經召募赴安南行營,有染瘴癘者,御藥院以安南軍前治瘴藥,方下逐路經略司修合,隨病證給賜。詔太常禮院續修禮閣新編。 文彥博言:「臣於今年正月六日奏,為據徳州申,大河,自去年秋夏至,今冬,河底淤澱,通流不快,河勢變移,不循故道,見今四散漫流,兩岸俱被水患,臣詳黃河下流淤澱,疏濬不行,泄水不快,即上流水勢須至壅遏,若不預行經制,竊虞將來河水泛漲,必為魏、博、恩、澶等州決溢為患,自後不聞水監别有擘畫,只是固䕶東流北岸,今年五、六、七月,聞大名金新堤一帶諸埽,非常危急,果致澶州決溢,臣又檢㑹今年正月八日奏,為近年以來,河防官吏以減省物料,指望酬賞,只縁三四年來,黃河非常水小,埽岸偶無危急是致,減得物料,即非久逺常制,必恐埽岸漸次,有失添修,若將來河水泛漲如舊,必致踈虞,伏乞檢㑹舊條,不以減省物料,指望酬奬。今年夏秋水漲,諸埽危急,多稱物料少數,今來曹村埽決溢,自熈寧八年、九年、十年檢計春料,合行接貼低怯之處,三年之中,並不曽應副接貼。兼本埽兵士多在別處占使,或駕船裝般,水利,司小麥外,見在只有兵士十七人實役,致今來以隄身低下怯薄,遂致決溢。臣前來因論列河事,并及水官,乞行審擇,今河朔、京東州縣人民被水患者,莫知其數,嗷嗷籲天,上軫聖念,而水官不能自訟,猶汲汲以希賞,於理何安?臣前後所陳,出於至誠,本圖補報,非敢激訐,輕有干冒,伏望聖慈垂察」。彥博又言:「臣於去年冬奏衛州王供埽下開隄,取黃河水作運河,置閘引水入御河,深為不便,以為大則決溢,小則淤澱,尋聞差官定奪利害,今來果致黃河水入運河,防遏不住,决過閘口,衝注下流州府縣鎮,為患甚大。竊慮定奪所未知得今來運河之害,乞指揮定奪所下衛州及大名路安撫司,取索自七月四日及十四日後來申報决溢一宗文字,看詳定奪」。 |
25 | 是月,河復溢衛州王供溢懐州黄沁,溢衛州汲縣上下埽,溢滑州韓村,遂大决澶州曹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