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more.gif) | 欽定四庫全書 |
2 ![](more.gif) |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三十六 |
3 ![](more.gif) | 宋 李心𫝊 撰 |
4 ![](more.gif) | 紹興十年六月甲辰朔,宰臣秦檜言:「臣聞徳無常師,主善為師,善無常主,協于克一,此伊尹相湯咸有一徳之言也。臣昨見達蘭有割地講和之議,故贊陛下取河南故彊,既而烏珠戕其叔達蘭藍公佐之歸,和議已變,故贊陛下定弔民伐罪之計,今烏珠變和議果矣,臣願先至江上諸路師,同力招討,陛下相次勞軍,諭如漢髙祖以馬上治天下,不寜厥居,為社稷宗廟,决䇿于今日,如臣言不可行,即乞罷免,以明孔聖陳力就列,不能者止之義」。從之。 少師、京東淮東宣撫䖏置使韓世忠為太保,封英國公。少傅、淮西宣撫使張俊為少師,封英國公。武勝定國公。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湖北京西宣撫使岳飛為少保,並兼河南、北兩路招討使。 徽猷閣直學士、知臨安府張澄試尚書戸部侍郎。 直寳文閣、兩浙轉運副使蔣燦陞直龍圖閣、知臨安府。 武功大夫、忠州團練使、知商州邵隆兼管內安撫司公事,右修職郎、新樞密院計議官王湛為右宣義郎。上得邊報急,召湛至內殿,遂命改京官。 樞密院降檄書下諸路宣撫司罪狀烏珠薩里干,令頒之河南、陜西諸路,檄書曰:「蓋聞好生惡殺,天道之常,厭亂喜安,人心惟一,順天從衆者昌,逆天違衆者亡,亙古迄今,理有不易。金人自靖康以來,稱兵內侮,蕩覆我京都,邀留我二聖,長驅深入,所至焚㓕,殆無遺類,殘忍不道,載籍靡聞,前歳忽遣人割還河南故地,皇帝深念一紀之間,兵拏怨結,禍極凶殫,南北生靈,肝腦塗地,許其睦修,因以罷兵,庻㡬休養生息,各正性命,仰合于天心,既遣行人往議事,因使方入境,兵已濟舟,託為捕賊之名,紿我守彊之吏,掩其不備襲舊都,信義俱亡,計多反覆,惟彼烏珠,號四太子,好兵忍殺,樂禍貪殘,隂蓄無居之腹心,為倡亂之首,戕殺叔父,擅奪兵權,既不惜壯士徤馬之喪亡,又豈念羣黎百姓之困苦,雖外以遺毒于中國,實內欲窺圖其厥家,天理靡容,是將假手,人心擕貳,必識所歸,如彼骨月至親,一旦自相魚肉,雖爾腹心勲舊,豈能自保,始終如生熟、女眞、契丹、奚霤、渤海漢兒等,離去父母妻男,捐棄鄉土,養種衣,不解甲二十餘年,死於行陣者,首領不保,斃於暴露者,魂魄不歸,爰自謀和,始圖休息,炎方盛夏,驅北復來,兵端一開,何時始已?河東、河北、京東三路,皆吾本朝赤子,偶䧟敵中,皇帝宵旰不忘,日思拯救,今者既困暴歛,復遭簽發,室家田里,不得保聚,身犯鋒鏑,就死何辜?三京五路之人,方脫囚奴,初沾恩澤,既未終大事,且復憂永淪,罪在一人謀己之私,毒被寰宇兆民之衆,皇帝若曰:朕為人父母,代天君師,兼愛生靈,不分彼此,㘴視焚溺,痛切在躬,況彼出師無名,神人共怒,而我師直為壮,將士一心,所向無前,何往不克?本欲為民而弔伐,豈忍多殺而示威,誓與中外,蠲除首惡,期使南北共享太平,幕府遵奉指揮,應南北官員軍民,如能識運乘機,奮謀倡義,生擒烏珠,或斬首來歸者,大則命以使相,次則授以節鉞,各賜銀絹五萬匹両,良田百頃,宅第一區。至如薩里干資性貪愚,同惡相濟,昨在同州,已為李世輔擒縳,摶頰求哀,僅脫㣲命,尚敢驅率其衆,復犯關陜,有能併擒,献者推賞一如前約,其有鄉黨豪傑,忠義舊臣,雖遭廹脅之㓙威,豈忘國家涵養之大徳,糾合戮力,建立竒功,髙爵厚祿,上所不吝,前愆往咎,一切滌除,聖意不渝,有如皎月,天地鬼神,實鍳臨之,檄書到日,上下寮采逺近兵民,遞相告諭,共赴斯期,富貴之報,澤及子孫,忠義之名,光于史冊,悉乃心力,其克有勲。丙午,詔:「諸軍今次功賞,自節度使至橫行,天下並空,以臨軍給授,不待報明申請,不礙止法,並與轉行,仰將佐士卒各思奮勵,用命殺敵,以赴功名之㑹。 給事中兼侍講馮檝充徽猷閣侍制、提舉亳州明道宮。初,金人背盟,秦檜以其言不讎,甚懼,一日,謂檝曰:「金人背盟,我之去就未可卜,前此大臣皆不足慮,獨君鄉袞,未測上意,君其為我探之」。明日,檝入見曰:「金人長驅南下,勢須興師如張浚者,且須以戎機付之」。上正色曰:「寕至覆國用此人?」檜聞之,喜曰:「適觀天意,檝必被逐」。即引疾求去,乃有是命。 鎮潼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新知明州信安郡王孟忠厚復為醴泉觀使。 尚書左司員外郎范濬罷知南劍州。 寳文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梁汝嘉知平江府。既而殿中侍御史羅汝檝論海西道可虞,乃以汝嘉兼浙江沿海制置使。 右朝奉即新知河南府仇畬,復徽猷閣待制、明州兼沿海制置使,畬言:「敵情從來詭詐,乘間陟險,必出我不意,今舟船廢壊畧盡,望申飭州縣,恊力赴功,其或怠忽不䖍,從臣按劾」。許之。 丁憂人盖諒,起復左朝請大夫,行司農寺丞。 武畧大夫、威州團練使李貴陞登州防禦使。貴州兵平䖍吉,筠諸盗招降首領百餘人,脅從者六千餘人,故有是命。 |
5 ![](more.gif) | 丁未,罷建康府行宮營繕。 |
6 ![](more.gif) | 戊申,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濟州防禦使、東京副留守劉錡為鼎州觀察使、樞宻院、副都承㫖、沿淮制置使。時敵衆圍順昌已四日,乃移寨於城東,號李村,距城二十里,錡遣驍將閭充以銳卒五百,募土人前導,夜刼其寨,至軍中氈帳數重,朱漆奚車有一師遽被甲,呼曰:「留得我!」即太平不聼,竟殺之。是夕,天欲雨電,光所燭見辮髪者,殱之甚衆,既而報都元帥越國公宗弼,親擁兵至。先是,宗弼在龍徳宫得告急之報,即索靴上馬,麾其衆出京,頃刻而集,過淮寜,宿一宵,治戰具,備糗糧,自東京往復一千二百里,不七日而至。錡聞宗弼至近境登城,㑹諸將佐東門,問䇿將安出,或謂今已屢㨗,冝乘此勢,具舟全軍而歸,錡曰:「朝廷養兵十五年,正欲為緩急之用,况已挫敵,鋒軍稍振,雖多寡不侔,然有進無退,兼敵營近三十里,而四太子又來援,吾軍一動,彼敵追及,老少先亂,必至狼狽,不惟前功俱廢,致敵逐侵両淮,震驚江浙,則平生報國之志,反為悮國之罪,不如背城一戰,死中求生可也」。衆以為然,欲求命,錡呼帳下曹成等二人諭之曰:「吾遣爾來間事,㨗有後賞,第如我言,敵必不殺我,今遣錡綽路置汝隊中,汝遇敵必墜馬,使為所得,敵師問我何人?則曰:太平邊子帥喜聲色,朝廷以兩國講好,使守東京,圖逸樂耳。已而遣探騎果遇敵,二人被執,烏珠問對如是,烏珠喜曰:「可蹴此城耳!」遂下令不用負鵞車砲具行。翌日,錡行城上,見二人逺來,心知其歸,即縋上敵械,二人以文書一巻繫于械,錡取焚之,直秘閣、知廬州李仲孺為淮南西路轉運副使,専一應副劉錡、李顯忠、王徳、雷仲軍馬錢糧。 詔令廸功郎權虹縣李諷、主簿右廸、功郎曹伯達並改京秩,仍更轉二官縣尉,秉義郎崔彥文監酒務。承信即陳卞,並除閤門祗候,其餘見任寄居官,各轉一官。資以其焚天眷三年文榜抗拒金人故也。時武功大夫、貴州團練使司、知宿州劉綱行至符離,而舊守景祥以城叛,武功大夫、貴州刺史、應天府路兵馬都監王存挺身南歸,綱不能禁,乃改知泗州,仍知虹縣𨽻之。 |
7 ![](more.gif) | 己酉,四川宣撫使胡世將命都統制吳璘、楊政之以書遣右副元帥薩里罕約合戰,其畧曰:「璘等聞之,師出無名,古之所戒,大金皇帝與本朝和好,復歸河南之地,朝廷毎戒諸路安靜邊界,不得生事,丁寜惻怛,無所不至,諸路遵凜,朝廷約束,不敢毫髪有違,今監軍忽舉偏師,侵暴疆埸,人神共憤,莫知其故,璘等身任將帥,義當竭誠報國,保捍生靈,已畢大軍,約日與監軍一戰,兵法:敵加于己,不得已應之,謂之應兵,兵應者勝,璘等不為無辭,薩里罕於是遣呼紐即君以三千騎直衝我軍,都統制李師顔等以驍騎擊之,走呼紐入扶風縣守城,薩里罕別遣軍䇿,應不能勝而退,師顔等攻扶風,㧞之,生擒金兵一百七十人,首領三人,別遣禆將,又擊鳯翔西城外敵寨,薩里罕怒,自戰于北通坊,列陣二十里許,統領姚仲等戰力破之,殺獲尤多。先是,上聞敵兵渡河,以御扎賜世將,令率厲將士保捍關隘,有能建立竒効,卓然出衆,雖王爵節鉞,亦所不吝,又賜吳璘、楊政、郭浩、田晟詔書、諭㫖,仍命世將給付焉。 是日,金都元帥越國王宗弼入泰和縣。庚戌,工部尚書廖剛與外任,仍放謝辭。初,劉昉、陳淵之罷也,剛言嘗薦二人自代,人嘗于榻前引薦二人,乞罷黜,詔放罪,剛因已致仕,又自言有冝去者六,不許,㑹剛以事積忤秦檜、右諌議大夫何鑄等,即共劾剛,謂、昉、淵已力薦導,獨以為賢幸,朝廷之有警,復肆以譊譊以感紳,故有是命。尋以剛為徽猷閣直學士、提舉亳州明道宮。 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李彌大復顯謨閣直學士致仕,時彌大已卒矣。 |
8 ![](more.gif) | 壬子,秘閣修撰、新陜西轉運使薛弼為尚書左司員外,即是日金都元帥宗弼攻順昌府。先是,宗弼親至城外,責諸將用兵之失,衆曰:「今者南兵非昔之比,國王臨城自見宗弼,見其城陋,謂諸將曰:彼可以靴尖趯倒耳!即下令來早府治,㑹食諸軍所得玉帛子女,聼其自留,男子長成者皆殺之,折箭為誓,以激其衆,平明,敵併兵攻城凡十餘次,府城惟東西兩門錡出兵應之,敵又敗退,烏珠自將牙兵三十往來為援,皆帶重甲三人為伍,貫韋索,號鐡騎馬左右翼,號拐子馬,悉以女真充之,前此攻所難下之城,並用此軍,故又名長勝軍。時敵諸帥各居一部,衆欲擊韓軍,錡曰:擊韓雖退,烏珠精兵尚不可當也。法當先擊烏珠,烏珠一動,則餘軍無能為矣。時叛將孔彥舟、酈瓊、趙榮背騎列于陣外,有河北僉軍告官軍曰:「我軰原是佐䕶軍,本無闘志,惟兩拐子馬可殺。故官軍皆憤,時方劇暑,我居逸而彼暴露,早凉則不與戰,逮未申間,彼力疲而氣索,錡忽遣數百人開西門,敵方來接戰,俄以千人出南門,戒令忽喊但以短兵極力與戰,統制官趙樽、韓直皆被数矢戰,不肯已,錡追屬扶歸,士殊死鬪,入敵陣中,斫以刀斧,至有奮手捽之,與俱墜于濠者,敵大敗,殺其衆五千,橫屍盈野,烏珠乃移寨於城西,掘塹以自衛,欲為㘴困官軍之計。是夕大雨,平地水深尺餘,錡遣兵刼之,上下皆不寧處,乙邜順昌圍解,都元帥宗弼之未敗也,秦檜奏錡俾擇利班師,錡得照不動,至是,宗弼不能支,乃作筏繫橋而去。宗弼至泰和縣臥,兩日至陳州,數諸將之罪,自將軍韓常以下皆鞭之。於是復以葛王褎守歸徳府,常守許州,翟將軍守陳州,宗弼自擁其衆還汴京,自是不復出師矣。 |
9 ![](more.gif) | 丙辰,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陳正同主管官告院呈正表並罷。坐與廖剛比朋變亂是非故也。 是日,湖北、京西宣撫司統制官牛臯及西人戰于京西,敗之。戊午,詔將士戰死者,贈官推㤙如故事,軍士重傷不任征役者,廩給終其身。 右承事郎、監潭州南嶽廟陳鼎降一官,放罷,日下出門。鼎權監、都進奏院上言:「敵於今日敗盟,乃朝廷之福,未敗則他日之禍有不可支持,願乘此早為自治之䇿」。秦檜怒其言,因論鼎藉廖剛為地,求易差遣,故有是命。俄又送吏部,以鼎知徳興縣,已未,徽猷閣待制、新都大提舉川陜茶馬公事張宗元提舉醴泉觀、兼詳定一司勅令。宗元之官至酇陽,遇敵而歸,故改命。 感徳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充萬夀觀使髙世則為景靈宮使、判溫州,主奉本州神御。 是日,樞宻院都統制郭浩遣統制官鄭建充等集鄜延、環慶之兵攻金人於醴州,敗之,復醴州。 三京招撫處置使劉光世進軍和州。 |
10 ![](more.gif) | 辛酉,順昌㨗奏至。 徽猷閣待制、新知潁昌府陳橐知處州。橐請追還職名,不許。 詔賜三京招撫司都統制李顯忠所部將官拓㧞忠等六人金帯,以嘗有戰功故也。時招撫處置使劉光世奏顯宗𦵏其父,乞官與之費,詔以賜萬緡,中書舍人林待聘言:「陛下多顯忠之自歸,而憫其家禍,不待殊功著顯而置高位,曩邊警亟聞,誠顯忠竭盡之秋也,而計奪于聲,懼形于色,屈指命日以䇿川陜之䧟,安在其謀?且勇兵才二千,行迨宿泗,什七亡之安在?其得士心緡錢十萬以為軍資,盡且復丐又三倍,所求無厭,必驕且望,願寢其賜」。從之。 是日,川陜宣撫司奏㨗,上以親札賜胡世將曰:「石壁去河池不及十程,料北敵有窺川之意,卿須明逺斥堠,勉勵將士,要是慮常敵在先仙,人關雖險切,不可因循,縱敵稍近也」。壬戌,詔:「敵人侵犯河南,己决䇿用兵所冝,經理財用,以贍軍旅,帥守諸司,自當體國協濟大計,可將應見管錢物,量留經費外,盡數起發,有能率先應辦,當加以擢,如隱占不實,必寘于法,並謂在官錢物,不得因縁擾民」。 端明殿學士、僉書樞宻院事樓炤以父右通政大夫居明卒,去位,徽猷閣待制致仕賈安宅卒。甲子,命齊安郡王士㒟、權主奉濮安懿王祠祀。先是,瓊㳟惠王薨,大宗正司議襲封者得武徳,即士鼘,朝議以其卑官,不可,驟拜,乃命士㒟焉。 是日,權祖管鄜延經畧司公事王彥,拒金人於青溪嶺,卻之。初,右副元帥薩里罕既破鳯翔,與都統制吳璘、楊政夾河而陣,璘駐兵大蟲嶺,薩里罕自登西原覘之,曰:「善戰者立於不敗之地,此難與争」。乃引去,自涇原路欲趨邠,於是樞宻院都統制郭浩統右䕶軍及鄜環之師在邠州三水縣,涇原經畧使田晟遣統制官曲汲、秦弼拒敵于青溪嶺,宣撫副使胡世將謂浩素非臨行陣之人,難以責成,即遣彥及統制官楊從儀、程俊、向起、鄭師正、曹成等分道而出,與敵戰蒿谷、吳頭、麻務屯之間,金人屢敗,留千戶五人守鳯翔,薩里罕自將越兵攻青溪,汲弼不能當,戰敗,棄青溪走,世將命晟召汲,斬於軍前以徇,彥率兵迎金人戰,盤堠兎耳,敗之,金人去,復還屯鳯翔。乙丑,詔國學進士項充旌表門閭。充,龍泉人,少養於兄洵美,及長,請以家資盡與其兄,州上於朝,故旌之。 直秘閣、荊湖北路提㸃刑獄公事向子忞罷。先是,江西漕司負月樁錢,詔總領官曽慥劾罪,子忞行部取漕,吏釋之,慥言於朝,故罷。既而子忞上疏,訟慥與新除左司郎官薛弼表裏中傷子,忞坐奪職。子忞再使湖北,先聲入境,姦吏望風解印綬者數十人。湖北營田舊以抑配百姓,人不聊生,有破産不能償者,日號訴於馬前,子忞為訊究其便利可行者,使遵守之,罷一切抑置者,逺近鼓舞。時岳飛兼營田大使,無敢忤其意者,至是飛亦喜,以為當然。子忞按部所至,立大榜於前,云乆負抑屈州縣不理者立其下,於是積年無告之寃,咸得伸雪。平生好論人物,無所忌諱,嘗與胡安國談當世士,安國頗稱秦檜靖康時事,子忞曰:「與檜同時被執,軍前鮮有生者,獨檜年之後,盡室航海以歸,非大姦者有是乎?」安國子寅初猶以為過,後乃信服,子忞再以毀去,自是閒居十九年。 初,命司農少卿李若虛往湖北京西宣撫使岳飛軍前計議,至是,若虛見岳飛於德安府,以靣得上,㫖兵不可輕動,宜且班師,飛不聼,若虛曰:「事既爾,勢不可還,矯詔之罪,若虛當任之」。飛許諾,遂進兵。丙寅,武翼大夫、文州團練使、閣門宣贊舍人、河南府路馬歩兵副總管孫揮上將佐,死事於朝,詔贈官推恩有差。 左從政郎張闡為秘書省正事。闡因轉對論三事:其一,「請廣求人才,任將相,練士卒,則徽宗梓宮可還,母后淵聖可歸,毋專屈己和戎使權不在我。二曰:臣比自溫歴處婺,浹旬再值雨雹,麥秀者偃桑,萌者落蓋,恐懼修省,以召和氣。其三論官冗曰:兵火後,戶不滿千戶,設官乃十餘人,州不滿萬戸而官至百餘人,塲務及官兵十員無學校而置教官,無軍士而置將領,駐泊、鈐轄之屬及員外署者不在焉。昔漢光武併省四百餘縣,吏員十置其一。唐憲宗用李吉甫言,省冗貟八百,吏千四百。漢、唐中興,宜以為法」。上奨諭曰:「非卿不聞此」。 湖北京西宣撫使、統領官孫顯及金人戰于陳、蔡間,敗之。 是日,行營左䕶軍都統制王徳至順昌府。初,上命淮西宣撫司張俊遣徳以所部授劉錡,俊既不樂錡,而徳復懼,撥𨽻劉光世軍,遷延未行,建康留守葉夣得諭曰:「徳朝廷頒賞格能立竒功者,使相節度皆即軍中書告,舊未聞也。且劉錡名素出君下,今自奮報,國君能救錡,則可謂竒功矣!」徳遂行,未至而敵以去,徳以數千騎入城,與錡相見,俄復還廬州。 |
11 ![](more.gif) | 丁邜,上謂大臣曰:「朕躬履艱難,乆於兵事,至於器械,亦精思熟講,昨造大鏃箭,諸軍皆謂頭太重,不可及逺,又造鋭首小鎗,初亦為以未然,其後用以破敵,始服其精利。今劉錡軍於順昌城下破敵,正用此鎗也」。戊辰,右朝請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李弼儒復直秘閣,充三京招撫處置使司參謀官。 左朝㪚即知通州趙詵之罷,㘴申明移治事,渉張皇后也。 左朝奉郎、新應天府路轉運判官曽䋖之知州。 是日,川、陜宣撫司都統制楊政所遣左部統領官曹成自汧陽襲金人於天興縣,敗之。 |
12 ![](more.gif) | 庚午,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鼎州觀察使、樞宻使都丞㫖㳂淮制置使劉錡為武泰均節度使、侍衛親軍馬軍都虞候。前一日,上諭大臣曰:「用兵之際,賞罰欲明,錡以孤軍挫敵鋒,烏珠遁去,其功卓然,當便除節鉞,即日降制」。既用,遣中使撫問,上賜札有曰:「卿之偉績,朕所不忘」。時韓世忠與劉光世、張俊與錡皆不相能,御史中丞王次翁言曰:「臣問世忠之與光世,因言議而隙俊之於錡,因措置而揆竊恐錡保一孤壘,光世軍處窮,獨俊與世忠不肯急援,願遣使切責,因用郭子儀、李光弼以忠義泣別相勉者以感動之」。時諸將驕,而次翁彈擊不避,方乞斬呼延通。時上勞之曰:「卿有李勉之風矣」。 京東、淮東宣撫使韓世忠遣制官王勝率背嵬将成閔化北伐,遇金人於淮陽軍南二十里,水陸轉戰,掩金人入沂河,死者甚衆,奪其舟二百。 是日,國子監丞髙頴守尚書工部員外即。 資政殿學士致仕馮澥薨。 資政殿大學士、福建路安撫大使張浚言:「臣竊願自羣下决囘鑾之計,國勢不振,事機之㑹,失者再三,向使敵出上䇿,還梓宮歸,兩殿供須,一無所請,宗族隨而盡南,則我德敵必深,和議不㧞,人心懈怠,國勢寖微,異時釁端卒發,何以支持?臣知天下非陛下之有也,今幸上天警悟,敵懐反覆,士氣尚可作,人心尚可囘,願因權制變,轉禍為福,用天下之英才,據天下之要勢,奪敵之心,震我之氣,措置一定,大勲可集。繼聞淮上有警,連以邊計奏知,又條畫海道舟船利害,上嘉浚之忠,遣中使奨諭浚時治海舟至千艘,為直指山東之計,以俟朝命。 |
13 ![](more.gif) | 閏六月癸酉朔,權尚書戶部侍郎晁謙之移工部侍郎。時廣東提舉茶鹽公事晁公邁權市舶,以貪利為大食進奉使滿亞里所訟,詔監察御史祝師龍、大理寺丞王師心徃廣州劾治,謙之引嫌乞閑慢差遣,故有是命。於是公邁坐免官,而顯謨閣待制、知廣州張致逺因亦罷去。師心,金華人也。 右承務郎王寵監登聞鼓院。先是,樓炤言寵不為偽齊之節,既命改京秩,遂有是命。 是日,四川轉運副使井度始受命,度言成都、潼川兩路對糴並腳錢折納米,今運至魚闗,計闕二百萬緡,無所從出,乞每石復理十千,宣撫副使胡世將從之。世将又以便宜,命陜西轉運副使霍蠡兼權主管川、陜茶馬公事,知鳳州閻大任權陜西轉運判官,又増本司激賞錢為一百萬十餘緡。 先是,諜報疊州蕃首結南渴,聚衆三千,欲犯隴州。世將乃以統制官邵俊知鳳州,制置秋防,原守禦,仍檄都統制楊政備之。 |
14 ![](more.gif) | 甲戍,都省言觀文殿學士東京留守孟餘、資政殿學士、南京留守路允廸,並已投降敵人,殊失為臣之義。詔庾允廸追見任官職庾,家屬送漳州,允廸家屬送全州,並居住。 右通直郎、添差通判衢州張汲罷,仍居綿州,令衢州發卒䕶送。 直秘閣、知太平州秦梓移常州。丙子,詔三衙管軍及觀察使已上,各舉智勇猛才畧堪將帥者二人,不拘資格。 尚書吏部員外郎錢葉復為監察御史。 鎮梓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醴泉觀司信安郡王孟忠原知婺州。 資政殿學士、知紹興府韓肖胄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從所請也。 資政殿大學士、江南西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洪州張守移知紹興府。權吏部侍郎周綱自韓世忠軍前計議還入見,戊寅,上曰:「敵人犯境,諸軍不免調發,盛夏劇暑,朕䕃大廈,御絺綌,猶不能勝其熱,將士乗邊暴烈,日被甲胄,毎念熏灼之苦,如切朕躬,可降詔撫問慰勞之」。 左奉議即胡寅充徽猷閣直學士、知永州。 直秘閣、新京畿路轉運副使李伯逹為廣州西路提㸃刑獄公事。 左朝㪚大夫万俟卨為京湖南路轉運判官。辛巳,涇源經畧使田晟及金人戰於涇州,敗之。初,右副元帥薩里罕既為王彥所卻,遂自鳯翔悉兵攻涇州,晟據山為陣,乘敵壁壘未定,奮兵掩殺,自已至申,連戰皆㨗,奪其戰馬兵械甚衆,金人敗走。癸未,左朝㪚大夫、新除荊湖南路轉運判官万俟卨、秘書丞楊愿並為監察御史。 |
15 ![](more.gif) | 甲申,上曰:「諸將進兵,所在克㨗,正恐狃於屢勝,士浸以驕。可下詔飭其嚴飭行伍,明逺斥堠,蓄力養威,以俟大舉,勿爭尺寸之利,期以殄滅強敵而己」。上又曰:「金雖外國,茍知効順,何以多殺為?馬欽等初歸,朕貸而不殺,劉光世屢以為言。既而女直、契丹,燕人來歸者甚衆,光世方悟朕意,至今諸軍往往收以為用。今交兵之際,正宜多方撫納,使知內嚮。 左朝㪚即新㳂,海制置使司參議官王安道直秘閣、提舉淮南東路茶鹽公事,兼措置料角斥堠。 武功大夫、果州團練司、洪州兵馬鈐轄、殿前司左翼軍統制申世景提舉台州崇道觀,罷從軍,用主帥楊沂中請也。 是日,田晟及金人再戰於涇州,敗績。初,金人既為晟所破,㑹偽將引敵入取間道,繞出晟所駐山後,大呼擊晟,而晟所領兵有舊嘗從偽者,望風驚潰,惟右䕶軍萬人與敵鏖戰,中傷死,敵者什一,然無一人遁者,宣撫使副胡世將具以實聞,且罪在先是世將以敵鋒鋭甚,意晟不能,獨當檄兩都,統令呉璘守河南,楊政如涇州䇿,應政遣統制樊彥率兵以往,統制王喜繼之,未至而晟以政自劾失律,世將不之罪,諸軍請斬彦喜以徇世將,下令彥代命,追奪在身官爵,喜降十官,皆押赴本軍自効。金人雖幸勝,晟亦殺傷過當而還,自是歸鳯翔不復戰,以兵攻陜西諸鄉城守未下者,河南糧食垂盡,世將亦離河池,登仙人原山寨,為防秋之計,保儉以自固矣。乙酉,徳音降陜西路雜犯死罪囚,釋流已下。 右武夫夫、髙州刺史、新鄜延路馬歩軍副統管劉光逺,陞忠州團練使、知真州。保義即閣門祗候劉釗為武修,即右廸功郎。王義賔為右承奉,即釗弟也,又與光逺、希賔皆自順昌來奏事,既對,遂有是命。 是日,川陜節度使司胡世將奏姚仲鳯翔之㨗,又具言吳璘身死士卒,楊政奮不顧家,功効顯著,不先賜以旌賞,無以激勸將帥。又言:郭浩素非親臨陣敵之人,難以責成。臣以差吳璘充陜西諸路節制軍馬,同田晟同去青溪,與浩並無相妨。浩言:「本司文移,畧不照恤,臣以為大敵在前,文移之間,不得以觀望逗遛之言,嚴行督責,上下速赴,事在,即非不相照恤,慮浩不切體任國事至重,妄生疑忌,亂有申陳,有誤事機」。先是,浩亦以解圍耀州,徑申樞密院,朝廷以三將權任相敵,遂俱賞之。丙戌,寳文閣學士、川陜宣撫副使胡世將陞端明殿學士。 定國軍承宣使、知秦州、兼行營右䕶軍都統制、同節制陜西諸路軍馬、吳璘武康軍馬宣撫使、知興元府、兼川省宣撫使司都統制楊政,彰武軍承宣使、知永興軍、兼樞密院都統制、節制本路屯駐右軍䕶軍馬、兼制節、陜西諸路軍馬郭浩,並為節度使。璘鎮西軍政武當軍,浩奉國軍三人,皆自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申充侍衛親軍歩軍都虞候時政。丁母憂,制起復。 詔曰:「敵人不道,荐肆凶殘,王師所臨,無往不克,㨗奏繼至,俘獲踵庭,尚虞狃吾屢勝之威,忽彼不虞之戒天下本吾一家,豈貪尺寸之利?敵人亡在朝夕,必有殄㓕為期,咨爾六師,咸體朕意!」 尚書戸部員外郎曽慥為太府少卿。慥總賦,京北就陟之也。詔秘書即鄭轂與外任,遂以轂知臨江軍。 是日,淮西宣撫司都統制王徳復宿州。張浚既初得合淝,聞敵宿、亳間,命統制官趙密出西路,密引衆徑去,蘓村水時漲,三尺渉六晝夜,乃達宿城與敵遇,敗之,而徳率衆自夀春趨宿州,夜半破敵營,降其守武異大夫、閤門宣贊舍人馬秦。 |
16 ![](more.gif) | 丁亥,手詔釋順昌府流以下囚,再復民間租稅二年,在城守禦官各進一官。 |
17 ![](more.gif) | 戊子,龍圖閣直學士、知順昌府陳規,充樞密直學士,録守城之勞也,既而規言敵人敗盟,臣倉皇措置,數日之間,守具畧備,而劉錡將士毎出,毎㨗致敵,不敢逼近府城,此皆錡之功臣,何力之有?望追寢成命,詔不許。 右文殿修撰、四川轉運副使陳逺猷致仕。己丑,資政殿學士、江南東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建康府葉夢得陞資政殿大學士。 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遣統制官武功大夫、閤門宣贊舍人郭言儀,左武大夫、貴州團練使韓彥成來奏事。上引對:先是,世忠圍淮陽,軍未能下,或有獻計决淮水以灌其城者,上諭秦檜曰:「决水所及京東民田,必有被其害者」。檜曰:「陛下聖度兼愛如此,宜無敵于天下也」。 是曰金人遣兵襲永興軍兵馬鈐轄傅忠信於華州之山寨,忠信率將官盧士閔、張寳拒破之,時以忠信等自㧞來歸,各進三官:忠信領華州觀察使,士閔遙郡刺史,寳閣門制贊舍人。 |
18 ![](more.gif) | 壬辰,湖北、京西宣撫使統制官張憲、傅選及金將韓常戰于潁昌府,敗之,復潁昌。 |
19 ![](more.gif) | 甲午,顯謨閣待制、樞密都承㫖周聿,自張俊軍前計議,還入見。 |
20 ![](more.gif) | 丙申,張憲復淮寕府。先是,韓常既敗走,宣撫使岳飛遣統制官牛臯、徐慶䓁與憲㑹,憲等與常戰于淮寕府,又敗之,常引去,飛以勝㨗軍統制趙秉淵知府事。丁酉,特進、提舉臨安府洞霄宫趙鼎責授左中大夫、秘書少監、分司西京興化軍居住。初,鼎罷郡歸紹興,上書言時政,秦檜忌鼎復用,乃令御史中丞王次翁劾鼎:頃以失職去位,既罷泉州,一向北來,已至紹興,逼近行朝,隂幸有警,規圖復用,門下黨與往來於臨安,選造事端,鼓惑衆聴,以揺人心,雖鼎詭計姦謀,善自彌縫,莫可指其迹狀,亦有顯戾於法,而有實迹者。靖康之末,鼎隂結王時雍,受偽命,為京畿提刑,一也。鼎以元樞都督荊襄,未㡬拜相,遂罷都督,而乾沒官錢十七萬緡,二也。臨安府前後闗借什物三千餘件,盡掩有之,三也。鼎在紹興,偶士㒟祇謁陵寢,續除辛永宗京畿提刑,相繼來朝,鼎已致情懇,又親書簡扎求哀士㒟四也。伏望按鼎之罪,顯置於法。後旬日,次翁又言:「聞鼎之徒黨獻謏於鼎者,咸曰:特進者,宰相所帶之官階。今鼎雖曰謫降,而官階尚是特進,則是天子不罷鼎之相矣。左揆虛位,待鼎補衮,是以日久覬覦,姦計百生。右諌議大夫何鑄亦再疏論之,乃有是命。 湖北京西宣撫使司統制官郝晸、張應、韓清克鄭州。 是日,京東淮東宣撫司都統制王勝克海州。先是,韓世忠命勝率統制官王權、王升等攻海州,守將王山以兵逆戰,去城六十里,與官軍遇,敗走,夜二鼓,勝以舟師傅城北山,乘城而守,勝命諸軍分地而攻,火其北門,軍士周成先入,生執山父老,請裒金帛以犒軍,勝不受。世忠毎出軍,必以秋毫無犯,軍之所過,耕夫皆荷鋤而觀。戊戌,左武大夫、果州團練使、知陜州呉琦兼管內安撫使。 是日,淮西宣撫使張俊克亳州。初,三京招撫使劉光世聞酈瓊在亳州,遣使臣趙立、南京進士蔡輔世同往招之,及門,門者問故,立鄙人無謀,乃言劉相公遣我持書來招酈太尉,守者以白瓊不啟書而焚之,械送獄,既而縱之,至是,光世引軍還太平,而俊以大軍至城下,都統制王徳已下宿州,即乘勝趨亳州與俊㑹,瓊聞之,謂葛王裒曰:「夜义公來矣!其鋒未易,當請避之」。遂率衆遁去。俊軍至城下,父老列香花迎軍,俊引兵入城,時俊軍威甚盛,而智謀勇敢,頼徳為多,徳亦先計後戰,故未甞敗。 |
21 ![](more.gif) | 己亥,樞密直學士、知順昌府陳規知盧州,武泰軍節度使、沿淮制置使劉錡兼權知順昌府。時秦檜將班師,故命規易鎮淮右。先是,上賜錡空名告身千五百,命書填將佐之有功者,錡復繳上,謂不若自朝廷給之為榮,至是始具功狀以聞,凡統兵官之立功者,皆以上所賜椀帶予之,其有過者則杖責之,斥為士伍。敵之始至也,游奕軍統領田守忠、正將李忠恃勇深入,皆手殺數十人而後死,錡厚加優恤,遂以犒軍銀帛十四萬匹兩均給將士,軍無私焉。於是錡方欲進兵乗敵虛,而檜召錡還徽猷閣待制,洪皓時在燕山,密奏順昌之役,敵震懼喪魄,燕之珍寳悉取而北,意欲捐燕以南棄之,王師亟還,自悞機㑹,可惜也。 |
22 ![](more.gif) | 庚子,責授左中大夫、秘書少監、興化軍居住趙鼎,再責清逺軍節度副使、潮州安置。先是,右諌議大夫何鑄言:「近者臺臣論鼎姦凶四事,皆古今大臣所無,而其間甚害者有三焉:其前二事,則大逆不道之罪也,若鼎實無之,則臺臣當扺妄言誣人之誅,若鼎實有之耶?今猶秩以中大夫之崇資,處之興化之善地,臣恐罰不足以當罪」。疏奏,詔鼎降左朝奉大夫移漳州。御史中丞王次翁又言:「鼎兩為宰相,義當同國休戚,乃敢纔聞邊警,喜見顔間,繩以漢法,當伏不誅之道,責以春秋,當坐誅意之罰。今朝廷雖再行貶責,然朝奉大夫之視中大夫,品秩不至相遼,漳州之比興化軍尤為善地,以此示罰人,將玩刑鑄」。奏再上,遂有是命。制畧曰:「朋姦罔上惡,殆並於共兠,専制擅權,罪實侔於陽李。淮西宣撫使張俊既破亳州,遇大雨,士皆坐于水中,俊遂引軍還。夀春留雄勝軍統制官宗超守亳州,以兵千人與之,民皆失望。 初,武功大夫、忠州團練使楊珪守濠,秩滿,度淮居宿州,聞金人入犯,即走京師,上書獻取江南之䇿,越國王宗弼不用,復還宿州。張俊軍至宿、亳間,珪又為《平戎書》以獻,俊知其干宗弼不中,乃與歸,殺之,塗中以逃亡,聞掲榜石人捕之。 |
23 ![](more.gif) |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三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