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llow us on Facebook to receive important updates Follow us on Twitter to receive important updates Follow us on sina.com's microblogging site to receive important updates Follow us on Douban to receive important updates
Chinese Text Project Wiki
-> -> -> Search for "党"
Search details:
Scope: 南渡錄
Condition : Contains text 「党」
Total 13

卷五

15
戊戌,予礼部左侍郎贈尚書瞿景淳廕。時已有旨,天啟前諸臣不予廕。以景淳文章德業冠絕一時故,特予之
寔授李希沆兵部左侍郎。
命搃兵方國安扼防池口,以固上游。
搃督張縉彥奏復南陽府。
命黃斌卿以原官掛征蠻將軍印,鎮守廣西。斌卿至是一年五調矣。
復山西廵撫耿如杞原官。初,如杞為職方時,于兵部尚書張鶴鳴,力詆經畧熊廷弼,人皆尤之。及以不拜魏璫生祠坐辟,風節矯矯。後為晋撫,以虜警入援,駐德勝門,而搃兵張鴻功兵潰良鄉,坐是同辟,故雪之。
19
壬寅,上祭先帝、先后,於奉先殿舉哀,群臣皆祭太平門外。以東宮、二王附祭。時群臣多哭失聲,誠意伯劉孔昭哭畢,倡言曰:「阻駕致先帝崩者,光時亨。今霜露已移,而視息猶存,何以慰在天之恫!」言已又大哭。將散,阮大鋮始傳呼而至。督撫可法疏言:「臣聞去年三月十七日,賊逼都城,先帝仰天長號,遶殿環走,拊胸頓足,歎息通宵,大呼:『內外文武諸臣誤我!誤我!』倉皇召對,人人戰慄無策,噤不發聲。乃政事之堂,尚在講門戶,講賄賂,講起用報復,講美缺危疆。大抵舉朝之精神才力,搃不出此数端,遂至釀成地坼天崩之變。嗚呼!為臣子者,尚忍言哉!臣待罪南樞,于義應死;其偷生以待者,亦謂徒死無益,不如捐竭頂踵,戮力行間,生致賊渠,獻之闕下,然后一死明報耳。今受命討賊已十月矣,經營不為不久,事權不為不專,費餉不為不多,用人不為不廣,而心腹之憂轉劇,指臂之運不靈。株守近畿,漫無遠畧,闖賊東逼,一矢未加,清夜捫心,恨不即死!因念《春秋》之法,凡賊不得、仇不復,則君不書葬,臣不除服,寢苫枕戈,無時而終。且于未能復仇之臣子,深加貶絕,一書再書不諱,誠恐久之則玩為常事,安之則無復憤心耳。且載觀於書宰糾一例,則責相尤嚴;於四年、七年缺書二時,則責大司馬倍凜。臣謬以相而兼掌大司馬職者也,聖人于宰糾既降書其姓氏,今微臣敢復列於冠裳。在天時尚徑削其秋冬,在師帥敢仍存其爵位?所以者,明大仇一日未討,則為臣子者一刻難容於天地間。今日首先伏誅以謝天下,非臣誰責?伏願皇上重處微臣,以為榜樣。一面明布大義,弘張天討,務期掃清氛穢,收復神州,庶騷虜逆寇不至笑中國為苟安,而輕朝廷為無人也!臣草疏甫畢,哀痛不勝。溯流窮源,因致追恨諸臣誤國之事非一,而『門戶』二字寔為禍首。從門戶生畛域,從畛域生恩怨,從恩怨生攻擊,所以春秋之始,首嚴朋之誅。而門戶之名,竟結燕都之局!試問山陵安在?先帝后梓宮安在?血胤安在?猶暇争論閑是閑非,擇取孰利孰害哉!覆轍在前,可為炯鑒。伏願皇上申戒諸臣,毋講門戶、講賄賂、講起用報復、講美缺危疆,合內外文武大小臣工,一心專講春秋復仇之大義。若此後文臣猶愛錢,武臣猶惜死,睚眥必報,鬼蜮為姦,將天道必為降凶,而國法亦難曲貸矣!」
26
督輔可法疏請諸臣亟化朋,共圖征討大計,俞之。疏言:「屬者天方降割,遘兹閔凶,真主挺生,中興啟運,經綸裕於草昧,多難易以興邦。海宇欣欣,想觀盛治。乃歷時七月,徒煩宵旰殷憂,未有廓清勝着。今北使言旋,敵兵踵至,和議已斷斷無成矣。向以全力圖寇而不足者,今復分以禦敵矣。際此時艱,憂心欲絕,然歷觀往代衰亡,莫不因和自誤。今故之拒我,正我所以自奮,與天所以成我之時,特在人心一轉耳。從來中興大業,不外于君臣一德,內外一心,當此危急存亡之時,可無同舟共濟之誼?臣嘗慨唐宋門戶之禍,竟與國運相終。即使所用皆才,已廢卻一半;況以意氣相激,化成恩仇,恩怨一生,釀成殺運,近來之事,殊堪痛心!今時極艱危,為臣不易。官之久者,其負罪益深;仕之尊者,其得禍更慘。有心之士,方以此為危身積戾之場,而無識之人,乃以此為快意尋仇之計。即使藏怒宿怨,孰有深於戕我君父、覆我邦家者?不此之仇,而猶修睚眥之微嫌,快升沉于轉轂,此之謂不知類矣。謂宜虛心平氣,還之大同,何人寔是幹濟之才?何人寔是清修之品?無尋題目而開媒蘖之端,無捕風影而肆株連之網,務得海內真正才品,舉而置之鈞衡。中朝之舉措咸宜,閫外之嫌疑自化,此臣所望於廟堂之同心者也。昔唐室嗣興,時則有若李郭;宋家再造,時則有若劉、岳、張、韓,極其勳名,悉垂天壤。今之藩鎮,何多讓焉?若當患已剝膚,尚以賊貽君父,諒非諸鎮所忍出也。然大將所定者惟志,三軍所鼓者惟氣,志不齊一,氣不奮■揚,雖有賁育之雄,如林之衆,莫能用也。試思先帝之待諸鎮,何等厚恩!皇上之封諸鎮,何等隆遇!先帝之罹賊難,何等苦慘!諸鎮不能救先帝于難,何等罪過!釋此不問,自弄干戈,是猶舍父母之仇,尋鄉鄰之闘也,忍乎?今和敵不成,惟有言戰,戰非諸鎮之事,誰事?必皆以皇上復仇雪恥為心,簡乃車徒,彀乃甲胄,朝營夕算,寇敵是圖。其未至也,何以伐其狡謀?其既來也,何以禦於河上?其所當者危地,而我必急以往援;某所争者小嫌,而我必先以大義。田单報燕之日,將軍有死之心,士卒無生之氣。廉藺刎頸而定交,子儀釋憾而泣拜,諸鎮豈不聞乎?此臣所望於閫外之同心者也。然聞外所視者朝堂,朝堂所視者主德。我皇上中興未就,大仇在身,凡一舉念一圖事,二祖列宗鑒之,恭皇帝、烈皇帝鑒之。尤望深思痛憤,大渙綸音,諭諸臣以怡堂必不可安,積習必不可狃。乘此敵謀叵測,我武未揚,在內宜寔籌兵餉,以臥薪嚐膽為生機,在外宜力捍封疆,以江北中州為死所。古人有言:不本人情,何由興復!今之人情已大可見,撥亂為治,轉弱為強,在我皇上一振厲間耳!」
命法司行所在撫按嚴緝原任搃督侯恂及其子方夏,從東平侯劉澤清請也。疏言:「恂巨貪漏網,降賊逋誅,復令伊子方夏交通於已,重賄夤緣。」故命并緝之。
戶科給事中張利民疏糾科臣時敏,命緩之。旨言候興屯不效,議罪。
御史王大捷疏糾原任鄖撫陳睿謨、楚撫王聚奎、沅撫李乾德,命寢其奏。旨言:「睿謨已處,聚奎當荊州失陷時尚未抵任, 乾德現理餉。」俱不深求。
33
丁巳,命予原任都御史劉廷元等贈謚祭葬,廕子,徐大化等贈廕祭葬有差。時現存唐世濟等已次第起用,左副都楊維垣復疏及死者,謂宜亟䘏。於是吏部尚書張捷言:「欲白後案之臣罪,先明前案之臣忠。前案者何?三朝以來,有張差、李可灼、王安諸案是也;後案者何?魏忠賢伏誅,案內有真惡,真害人者是也。自神祖中年,東宮未立,言國本者自是忠愛至論;及國本既定,言者不止,有『君老附世子』之嫌不避也,猶可言也。標我之名,必毀人之名,躐我之位,必傾人之位,始于一時之風影,成於衆口之吠聲,上謗君父,下誣同朝,不可言也。其曰某趙宣,某許止,本無是事,群附和以寔之;其曰某建祠,某誦德,原有的確,而扯及無干,則誣矣。今前後案所錮,與門戶所擯,如憲臣楊維垣疏列劉廷元、呂純如等,皆可誣為亂賊,指為群,豈知紅丸議起,正終正始之論,止有三疏,議单百数十人,不阿時論者十餘人而已。劉廷元首以『風魔』定張差案,其為舉朝側目者此二字,其善處先朝骨肉者亦此二字。呂純如參閩藩時,內臣高宷手劒劫撫臣,驅車馳至,徐把臂奪劍,遂定其變,忤時齎志,輿論惜之。黃克纘頋命之際,以親見折紅丸之謗;霍維華玉几之際,熹廟口稱信王,維華高聲承旨,出召先帝,而社稷定。徐景濂紅丸、移宮一疏,明目張膽發舒三朝慈孝。王永光為太宰,鐵腸冷面,璫焰時一疏数千言,侃侃論列。許鼎臣為考功,亦倣此意,撫晋時終日馬上殺賊,多俘勦功。徐紹吉網羅三案,勒成《要典》,分別諸臣功罪最著。至於徐大化、徐揚先、章光岳、岳駿聲、范濟世、徐卿伯,以至憲臣疏所未及,尚有楊所修、劉廷宣、姜應麟、陸澄源、王紹徽、徐兆魁、喬應甲,搃皆獨立不懼,不傍門戶臣也。而章光岳清修勁骨,尤稱表表;楊所修正色昌言,罷官居家,罵賊遇害,臣竊有進焉者。前争國本與辨慈孝者,豈非同忠於光廟,而何以袒分左右?惑也;前罪王安與後罪魏忠賢者,豈非惡惡同汙,而何以仇若敵國?又惑也。王德完持國本之論,於廷杖之下大呼:『中宮安則皇長子安,皇長子安則天下安!』傥身後之䘏典未備,可無念其人乎?輔臣韓鑛以頋命親見,折礼卿經年臆說,宣付其疏,是非遂定。後來定逆案雖非,然前疏所関不少,今《寔錄》未採,可廢其言乎?憲臣為諸臣發憤,或未暇及此,故臣等敢平心拈出,補此一段公案。」時全予者:廷元、純如、維華、完、克纘、永光、所修、光岳、紹吉、景濂;准贈廕祭葬者:大化、濟世;贈官祭葬者:揚先、廷宣、鼎臣、駿聲、卿伯、應麟;復原官者:紹徽、兆魁、應甲、澄源,共二十二人。廷元、所修、紹徽、兆魁、紹吉、維華、純如、濟世、駿聲、大化、應甲皆案中為民,而景濂、揚先則閑住也。所修于崇禎初年,即首請崔呈秀等回籍守制,又殉闖賊難,故捷特雪之。惟賈継春列維桓疏內不及,或以其翻復。而應甲撫秦貪,又不列原疏,人以為濫。
左夢庚兵破建德縣。
升廣西按察使葉重華太常寺少卿,廣西僉事林銘鼎光祿寺少卿。
加誠意伯劉孔昭太傅。
命御史夏継虞廵按應安。継虞先令懷寧,阮大鋮所昵也,故用之。後降北,為安慶道僉事。
34
戊午,寔授梁雲搆兵部右侍郎,起升原任陝西廵撫李喬兵部添設右侍郎,起原任光祿寺少卿周宗文原官。喬先撫陝西,以按臣糾戍。雲構後降北,仍為兵部侍郎。
命江督袁継咸以訊王之明寔錄昭布中外。初,継咸以太子一案見疑左良玉,恐召大釁,乃疏言:「太子真偽非臣能懸揣,真則望行良玉言,偽則不妨從容審處,多召東宮舊臣識認,以觧中外惑。」疏未達而良玉已反。至是方達,故即命継咸昭布,盖疑之也。時督臣何騰蛟亦同時言之,然無深求者。
左夢庚兵破彭澤縣,沿途殺掠甚衆,舟楫連二百里。
命提童氏隨役觧京訊質。初,傳至童氏者為庶吉士吳爾勳,至是命提訊,因效用督輔可法軍前為請,得免。襄衛伯常應俊隨上藩邸一疏,童氏皇嗣,絕無影響,然外疑愈甚。初,閣臣士英聞童氏至,曾擬疏欲上,言:「皇上元良未建,奸宗藩尚懷覬覦,若果真,當迎童氏歸宮,密令河南撫按設法迎致皇子,以消奸宄。若謂童氏流離失散,不便母儀天下,則當置之別宮,撫育皇子。昔漢高祖開基英主也,呂后為項羽所獲,置軍中者数年;唐德宗母為亂兵所掠,終身訪求不得;宋高宗母韋氏、后邢氏皆為金擄,韋氏終迎歸,邢氏亦遙加后號。古帝王遭時不造,如此等事多矣。況童氏寄居民家,何嫌也?」疏成,以從龍諸臣皆云詐偽,且潛邸宮人無生子者,遂止。至是復刊其疏欲自明,人終不信也。
36
庚申,准張國材襲安鄉伯。
棄光時亨、周鍾、武愫於市。先数日,御史張孫振鞫時亨與鍾,命笞之。時亨等曰:「殺則殺,可辱耶!」孫振大罵,重杖三十,幾死。至是因左良玉叛,人心洶懼。阮大鋮以危言聳士英,遂決意殺数人矣。忽傳聖諭:「光時亨因李明睿不同聲氣,力沮南遷。周鍾以詞臣降賊,仍敢無禮於先帝。武愫受賊偽命,為賊任事,牌示有據。着即照原議會決。其餘
擬斬的,發雲南金齒;擬絞的,發廣西地方充軍,各終身軍罪。以下為民,永不敘用。有朦朧荐用者,以本犯原擬之罪罪之。」三人遂駢誅。後北兵入南都,孫振亦迎降過市,市人詬之曰:「若非前訊周鍾等,掩面號呼為『逆賊』,詈不已而撲者耶?今亦作此面孔,何也?」孫振無以應。
賜周鑣、雷縯祚自盡。旨言其結亂政,謀引外兵,別圖擁戴故也。先是左良玉內犯,疏言:「臣提師在途,恐百萬之衆,發而難收,震驚宮闕。且聲逆賊馬士英罪狀,正告陛下:自先帝之變,士英利災擅權,事事為難。逆案先帝手定,士英首翻之,《要典》先帝手焚,士英復修之,罪一。越其傑以貸罪遣戍,不一年立陞部堂;張孫振以贓汙絞犯,不数月夤緣僕少;袁弘勵與張道濬同詔獄論罪,借起廢徑復原官。他如楊文驄、劉泌、王燧、黃鼎等,或行同狗彘,或罪等叛逆,皆用之當路,罪一。已為首輔,用腹心阮大鋮為添註尚書,又募死士伏皇城,詭名禁軍,動曰『廢立由我』,罪一。陛下即位,初恭儉仁明,士英百計誑惑,進優僮豔女,傷損盛德,罪一。引用大鋮,睚眥殺人,如雷縯祚、周鑣等,煆煉周內,株連蔓引,尤其甚者,借三案為題,將生平不快意之人,一網打盡,令天下士民重足觧體,罪一。目今皇太子至,授受分明,士英、大鋮一手拏定,抹殺的識認之方拱乾,而信朋謀之劉正宗,忍以十七年嗣君付諸幽囚。凡有血氣,皆欲寸磔士英、大鋮等,以謝先帝。此非臣私言,諸將士言,亦天下忠臣義士,愚夫愚婦之公言也。伏乞立肆市朝,傳首抒憤。」士英等大怒,始決意殺兩人,故兩人及禍。臨命時互書『先帝遺臣』四字於腹,乃自盡。初,少詹吳偉業以奉差行,與戎政尚書阮大鋮別,大鋮曰:「上仁柔主,一切生殺予奪,惟予與数公為政耳。語聲氣諸君,猿鶴夢穩,定不起同文之獄也。」又曰:「周鍾、光時亨自有公論,周鑣無死法,惟雷縯祚當正大法耳。」又,御史張孫振以必殺時亨、鍾為志,曾言之刑科都錢增,兼及於鑣,增訝曰:「鑣非從逆者。」孫振曰:「當以門戶誅。」增心不平,故以乞差行,朝行而数人暮及。
命督輔可法督李本身扼盱眙,進守徐州,劉良佐駐臨淮,守壽州以防北,黃得功渡江防勦。旨云:「上游急則赴上游,敵急則禦敵。」亦岌岌矣。
40
乙丑,准原任推官周之夔復原官,仍候考選。之夔先為蘇州推官,乙太倉漕粮,與同年庶吉士張溥、原任臨川知縣張采左,引目疾歸里。廵按福建陸清原糾其不法,列欵甚多。之夔疏言清原本吳昌時社,為溥等修隙,故阱己,內云:「祖宗三朝孝慈仁聖,尚敢造本無之事,上謗宮闈。我皇上天與人歸,大統攸集,尚敢懷二心,持異議,謀危社稷,人手段若此,況區區微臣哉!」時御史張孫振,清原房師也,数言清原之糾非是,故之夔勝。
赦逆案戍犯李承祚罪,准還京。從礼部尚書錢謙益請也。承祚故豐城侯,請加魏璫九錫者。先帝改斬為戍,已幸矣,今赦還。
左夢庚兵破安慶。時傳黃澍從亂,廵撫張亮被執,城中殺掠甚衆。閣臣士英方擎觴,忽聞,卮墮地。
命刑部速刊王之明情辭,付賚謚詔使臣,逐郡宣佈。從御史張兆羆言也。
52
己卯,升尚寶司少卿王鼎鎮應天府府丞。
兵科右吳适疏列維揚戰守機宜,報聞。
遣保國公朱國弼祀孝陵,以忌辰也。從此輟祀矣,悲哉!
革兵科右吳适職,命錦衣衛監候。适言:「頃聞建德、東流失守,是賊是兵,是為誰氏兵,未有確據也。适接塘報,云荊鎮牟文綬兵,又云銅陵西関之焚掠,南陵城外之圍劫,是方國安兵。文綬驟膺大帥,沿途觀望,苟復從掠,尤屬非法。國安受國厚恩,無馳勦,有焚掠,是拒虎進狼。乞勅監軍按臣確察是否兩鎮兵馬,再有違延,懲以失誤軍機律。」疏奏,閣臣士英以不糾良玉而糾文綬、國安,擬旨切責之。至是輔臣奕琛劾适叛,遂下獄。次日,御史張孫振復補糾,言适為東林衣體,復社渠魁;又文震孟、姚希孟的派,宜立正兩觀之誅,皆阿輔臣意也。初,張希夏為吏科都時,題适代守吏科,如楊兆升、戴英等,不宜以察處賜環,逆案陳爾翼不宜以荐崔呈秀為本兵錄用,皆希夏命題,而适擬稿。然希夏不認也,故衆怨咸積于适,其始禍以此。又,适為浙江刑官時,與陳子龍會訊蔡奕琛一案,按臣左光先題覆,得嚴旨永戍,故啣恨光先、适為最云。
59
壬辰,馬士英出奔,亂民擁立王之明于京師。上之出奔,士英猶不知,惟戎政侍郎李希沆先知,遂行,士英猶後之也。凡攜家者,皆瞻頋不能行。初,之明屡訊,百官皆知偽,然民間猶嘖嘖真也。至是二三劣衿為首,率亂民擁立之。御殿三日,又群往趙之龍寓,邀百官入朝。之龍手斬為首劣衿三人,乃退,執之明繫獄。廣昌伯劉良佐無拒北意,惟南門外縱兵焚掠。百姓恐攻城,徹夜驚呼,乃議推保國公朱國弼為留守官,之龍密遣使渡江,啟迎北兵。時諸臣猶不知,集議禮部尚書錢謙益所,謙益太息曰:「事至此,惟有作小朝廷求活耳。」擬啟稿送之龍,之龍置不用。內庫銀絹、米荳、服玩、弓刀之屬,皆被劫罄。擄馬士英及群家,又合力勦士英標下川兵幾盡。初,輔臣王鐸青衣謀遁去,識者指罵曰:「若贗太子,辜先帝恩!」群捶之,鬚髮盡禿,挾至之龍處,洶洶欲撲殺之,之龍佯言下之獄,故免。室內所蓄書畫極多,與貲俱盡矣。張孫振懼及禍,極詈士英,冀自免,人皆笑之。
66
二年五月,帝遇害於燕京,潞王等数十王俱見殺,王之明亦伴死。上燕居深宮,每徘徊詫嘆,謂諸臣無肯為我用者,於聲色罕近也;然讀書少,章奏未能親裁,故內閹外壬相倚為奸,皆歸過於上。如端陽捕蝦蟆,此宮中舊例,而加以穢言;且謂孌童季女,死者接踵,內外喧謗罔辨也。及國亡,宮女皆奔入民家,歷歷吐狀,始得其寔。又,舊輔吳甡寓居溧水,曾見一大璫,詢及宮府事,言上飲酒宴樂有之,縱淫方藥等,傳聞非確,惜為大學士馬士英所挾耳。盖緣士英為御史黃澍所糾,密疏言:「上之得立,繇臣及四鎮力,其餘諸臣皆意戴潞藩。今日弹臣去,明日且擁立潞藩矣。」上信其言,為雨泣久之,以後一切朝事俱委士英。又言士英聽阮大鋮奸謀,欲以《三朝要典》闖擊事興人之獄,上獨不允,亦可想其為人矣。

Enjoy this site? Please help.Site design and content copyright 2006-2025. When quoting or citing information from this site, please link to the corresponding page or to http://ctext.org. Please note that the use of automatic download software on this site is strictly prohibited, and that users of such software are automatically banned without warning to save bandwidth. 沪ICP备09015720号-3Comments? Suggestions? Please raise them here.Do not click this li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