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增修東萊書說卷第九 |
| 2 | 太甲中第人商書惟三祀十有二月朔伊尹以冕服奉嗣王歸于亳作書曰民非后罔克胥恃以生后非民罔以辟四方皇天眷佑有商俾嗣王克終厥德實萬世無疆之休太甲既克松允德伊尹復辟以冕服奉嗣王復于毫即君位乃作書曰民苟非君則不能相匡以生君苟非民亦何以君萬方呂君民之勢不可一日相無也桐官之選豈得己哉賴天之靈克終允禮乃皇天之眷佑耐得之實萬世亂疆之休味此數語伊尹痛定之辭也使太甲附於不變呂將若何既克終鑒靈如何哉實云者尹之心可想矣然太甲始改遇伊尹即許其克終厥德何哉蓋太甲居桐動心忍性自怨自艾之深必知其能和也王拜手稽首曰予小子不明于德自底不類欲敗度縱敗禮以速戾于厥躬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道既往背師保之訓弗克于厥初尚賴匡救之秘圖惟厥終 |
| 3 | 太甲既悔乃知前日之非拜手稽首曰我小子初以不明于德自至不善欲至於敗度縱至於敗禮以速召其罪戾于厥躬觀此數語非自艾自恕之深乎曰常人論之桐言之故怨心必生今太甲乃知尺其不類無非自底前日所見度若敗吾欲者禮若敗吾縱者今日所見乃欲之敗度縱之敗禮也人至改悔所見其不的切自為此語非灼然有見者不能太甲之病正在不明至於自咎亦謂不明于德孔子序書以不明冠之篇首察知其原也方太甲不明之初視欲典縱為安泰恬愉之地視度典禮若荊棘束縛然既明矣乃知度典禮自有安泰恬愉之實而欲與縱乃荊棘也以速戾者見欲縱之為戾急也天作孽猶可違避如水火之災人得而進之至於身所自作則身自被害亡牙之間何所逃哉既往背師保之訓至圖惟厥終見大甲望伊尹故持之切當太甲不息者何衡之時伊尹之言惟恐太甲之不聽及太甲既明之後大甲之心惟恐伊尹之不言也 |
| 4 | 伊尹拜手稽首曰修厥身允德協于下惟明后伊尹見太甲之克終乃欽而重之曰修厥身允德協于下於太甲己為之工夫從而大為也允德誠然之德也太甲既已克給允為則允德在太甲矣但束知協于下耳伊尹從而使之協于下蓋推之江 |
| 5 | 也 |
| 6 | 先王子惠困窮民服厥命罔有不悅並其有邦厥鄰乃曰俟我后后來無罰 |
| 7 | 伊尹又恐太甲用工追切故舉先王之事以優游勸諭之也太甲之心既明己知所以用工矣故告之之意溫然如春雲覆之善端既發必將涌養而成之優游漸漬使其自有所推廣也王懋乃德視乃烈祖無時豫怠奉先思孝接下思恭視遠惟明聽德惟聰朕承王之休乳敦伊尹又訓太甲以日新之功蓋始悔乍明其力尚淺慮其或解也當太甲幼沖之初伊訓之書懼其未能有所立也則使之於親而立其愛者長而立具欲既立之後則已知有愛敬矣於此使之思孝思恭思者曰加省察之謂也未知立愛立敬雖欲思而無致思之地敵愛既立則思省前日之所立者也故立典思相應而有先後視遠惟明聽德惟聰明典聰本然之有也惟視遠聽德然後為本然之聰明人能視而不能視還有物以蔽之也物不能蔽則本然之明見眾人能聽而不能聽德有物以雜之也物不能雜則本然之聽見矣此皆太甲之所己用工伊尹又從而廣之也聖人之言未嘗偏倚奉先思孝至聽德惟聰辭氣典進戒之言異太甲已有見於實然之理故伊尹明孝恭之本心指聰明之本體示之以用工之地也能此則朕亦承王之休美無脈兼更心矣聖賢變化人主先後緩急各有坎序當急而緩則視以為常當緩而酬則激而不顧此伊尹作戌中主變移氣質之妙也太甲下第一商書上篇規諫其病舉先王之道以為規暮中篇悔過之初言先王子思之德以滔養其門終篇己知道矣申告之以為君然夫序上篇之辭甚嚴中篇和緩終篇復嚴正如醫者之治疾方疾未去則用猛藥以攻之疾既去則用平藥以補之本根稍固恐其餘毒未盡故復用猛藥伊尹之訓太甲此轉甚力工夫之深盡在此篇蓋量其可言而後言也伊尹申誥于王曰嗚呼惟天無親克敬惟親民罔常菽懷于有仁鬼神無常享享于克議太位艱哉德惟貽否德亂 |
| 8 | 一申者重複之意也嗚呼不經其言也皇天本無私親能敬者則親之數者天之理也民心本元常懷有仁者則懷之仁者民之心也鬼神亦無常享惟誠則事之誠者鬼神之德也上得天心下得民心幽得鬼神之心始可以當天位所以艱也德惟治德者即所謂敬仁誠也總之於己則謂之德見之於外則有三者之異有德則治出治則入亂治亂之定理也二代以前證驗甚明二代以後不知本原故不知所謂德然亦有暗合於德者亦庶可為治如漢高之蓋大光武之柔道是也但習之不若行之不察此治之所以不如古也典治同道罔不興與亂同事罔不亡終始慎厥與惟明明后 |
| 9 | 所謂道謂同此理也道不必同所謂事蓋不出此數事而已出治則有道為亂者皆事也堯舜二代因時制宜或損或下豈能盡同而為君之道如出一執桀紂秦始皇隋陽帝之徒雖各有為亂而磬色奢侈拒諫蔽賢等事無率末相異也無治同道無有不興與亂同事無有不七必當終始謹其所典刀惟明明之后所謂兵乃是幾微處意之所向一也一毫不謹亂七皆自此出大抵心之重之即厥一與之所分也如見紛華而有視之之心則所典朝於亂矣故典者治亂之初也治亂之分差於毫釐用心正則所與在治用心有毫釐不正則所典即入於亂惟終始常持此心則謂之明明后以其明明則能見治亂之機也 |
| 10 | 先王惟時必敬厥德克配一帝今王嗣有令緒尚監茲哉 |
| 11 | 告太甲以用王之地也使太甲但聞明明之說將於何而用工蓋明明生於愁敬敬則此心存存則視之而見聽之而聞此便是明不敬則此心不相不存則反是此則謂之不明克配一帝與天相似者敬即天之理也今王嗣有令緒尚監茲哉呂狐幾監視此理赤心敬其德哉人心放則昏敬則存以 |
| 12 | 也 |
| 13 | 若升高必自下若陟遐必自邇自此乃畫一之戒也方太甲在桐官之時海甚銳見甚力伊尹恐其勇於進瑣等而不循序故告之以自下自道之說使太甲知下學而上達道在邇而不可求諸道然後以次而進蓋灑掃州對即精義人神之理禮樂刑政即道心惟微之理家人婦子即治國乎天下之理數其於實地而用王也太甲既有見於道仙略之意易以生可不知至高至遠之理實出於至下至近之際乎無輕民事惟難無安厥位惟危慎終于始所謂輕非不顧之謂所謂安非安使之謂難典危太甲初悔之心也伊尹恐太甲既己用力謂民事為己知輕而視之惟難者難之之意命不可忘也圖終之餘謂君但己可安泰然君之惟危者危之之意終不可忘也欲接民事惟有難而已欲居君位惟有危而己無輕無安防其心也惟難惟危明其理也謹終于始言欲終之善必謹於始今正謹始之時也太甲怨艾方新豈有輕民事安厥位之意聖賢不己之工大其征戒固如此輕者非謂太甲遂輕慢民事慮其既明處民事以為有餘而忠崇敬之意也安者非謂太甲遂安肆厥位慮其既明泰然安定而失興省之機也況惟艱惟危堯舜以來萬世為君者之心不可少釋太甲而可不知乎方其不明病在欲縱及其既悔則己知義理之味知之則將視以為常此心止而不違輕典安之所自出也輕之則將果難安之則將果危其何以終乎悔過之初言克終允德是伊尹己保太甲之克終矣此又戒之以謹終當如始蓋使之終不忘夫自怨自艾之時也 |
| 14 | 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諸道有言遜于汝志必求諸非道 |
| 15 | 逆耳之言不可謂其不順即以為非必當求諸道遜志之言不可謂其遜順即以為是必當求諸非道太甲既有見之後此理當曉然矣而伊尹不忘戒者芸人之血氣有時或蔽如孔子言六十而旨順意其前乎六十於逆順中不能無蔽故耳順之年方知逆順之意合道與否求者用力之地也且逆耳之言亦有不合理者要之今者多不合者少故於道之中才之遜志之言亦有合理者要之合者少不合者多故於非道之中求之曰求者道耳多是而未必俱是遜志多非而未必俱非各於其多者求之求之而後可法不特與我之意也嗚呼弗慮胡獲弗為胡成一人元良萬邦以貞伊尹又嘆而言天下之事不先思慮何為而有所獲既慮之後若不能為又何由而有所成處之說太甲己悔而得者也為之說大事其可不課日而用工乎謂前日之克終允德蓋思慮而得之今日不為則後不惑矣一人元良萬邦以貞元者善之長貞之意其大不止於正也伊尹言元艮而未說所以元良蓋隱而未發使之自覺耳至是將告歸先露咸有一德一篇之意 |
| 16 | 君罔以辯言亂舊政臣罔以寵利居成功邦其永孚于休 |
| 17 | 人君聽言豈不欲遠辯呂然偽言似正者有不自覺故深戒之人臣功盛豈不欲退然篇寵利所誘有居之而不自知者此告歸之意也上一句以戒太甲下一句以自戒辯言者言偽而辯也太甲既匪人已不可動搖惟疑似之言為可畏也人臣沐無功皆人君之功伊尹相湯何敢有功其事未甲以為僅可免罪耳而可以寵利居之乎雖然人君非不知先王之成法不可亂惟辯言若亶喜所以慮其或蔽於所喜人臣非不知成功之不可居惟寵利乃人情之重善所以慮其或安於所喜亦總言君臣之大體也 |
| 18 | 增修東萊書記卷第九 |
| 19 | 後學成德投訂 |
| 20 | 之一八心一孔巾凶 |
| 21 | |
| 22 | 增修東萊書說卷第十 |
| 23 | 咸有一德第八商書伊尹作咸有一德咸有一德 |
| 24 | 太甲悔過既力入道既深故伊尹於此篇講究實理以入道之至極者告之前聖後聖入道各有自得之地在堯舜禹謂之執中在伊尹謂之一德在孔子謂之忠恕在子思謂之中庸在孟子謂之仁義皆所以發明不傳以蘊此篇終始言一德一德之名立於伊尹蓋明百聖之所未明大抵聖人之於道各有所受用因其所受用而名其道以詔天下後世 |
| 25 | 伊尹既復政厥辟將告歸乃陳戒于德曰嗚呼天難讙命靡常常厥德保厥位厥鳥匪常九有以亡伊尹居君臣之變實塞而歸無嫌無難循天理抹正也一德不可以易聞故必待告歸而言太甲悔過克終允德而後可以受是理也然猶不肯輕言未露一德之名先暗言一應之用又言其及乎一德者聖人見道之切果知其難故言當不易孟子欲論浩然之氣先曰難言也伊尹欲書一德先曰天難謀命靡常常厥德保厥位厥德匪常九有以七此一德之用也 |
| 26 | 盲王弗克庸德慢神虐民皇天弗保監于萬方啟道有命眷求一德俾作神主 |
| 27 | 此一德之反也慢神虐民見一德尤為明切以神為可慢則以幽明為有間以民為可虐則以小大鴈有殊豈一德哉啟道有命命者即一德之所在謂有一德之人也 |
| 28 | 惟尹躬暨湯咸有一德克享天心受天明命以有九有之師爰革夏正非天私我有商惟天佑于一德非商求于下民惟民歸于士德 |
| 29 | 自此方明言一德克享天心者謂天之心即一仙而湯與伊尹皆有地德上當天心所以克享也非天私我有商私則非特德矣非商求于下民求則非一德矣吉非福祥恬愉安養之謂也凶非災害拘畏急道之謂也此二者之相德之一與二亡而一 |
| 30 | |
| 31 | 德惟一動罔不士德二三動罔不凶動之一字當者謂更無差忒也德一則天也人也神也周旋泛鶴無非此一故動則合夾理苟二三則周旋泛應之際不能一動則背於理矣所以有吉有凶理之今與背即吉凶也惟吉凶不僭在人惟天降災祥杜德吉凶無毫釐之差在乎人曰災祥雖降於天在乎他日即所謂一也 |
| 32 | 今嗣王新服厥命惟新厥德終始惟時乃日新新厥德者漂雪興起之意惟終始皆在一德乃日一新之道也所謂其為物不貳則其生物不息任官惟賢材左右惟其人臣為上鴈德為下為民其難其慎惟和惟一 |
| 33 | 上既言一德之事至是謂非一己所能盡惟左右前後皆輔戌至德之人然後可臣之所以為上考輔君之德也臣之所以為下者為君安撫其民也是君民為一也其難其謹慮小人之國其間也惟謹擇其不善者去之則吾之純一始見惟和惟一純君子也君臣之間和同無間而展盡一心所以一為樂也前德無常師主善為師善無常主協于克一德之運用無常師也善則為師善無常主如仁義禮樂若非一也仁義禮樂之用咸歸于一其所以謂之一也 |
| 34 | 俾萬姓咸曰大哉王言又曰一哉王伯克綏先王之祿永底烝民之生嗚呼世之廟可以觀德萬夫之長可以觀政后非民罔使民非后罔事無自廣以狹人匹夫匹婦不獲自盡民主罔與成厥功俾萬姓咸曰大哉王言又曰一哉王臥見德之一矣曰不成於萬姓則非一德此一德之驗也七世之廟可以觀德則合古今為一體萬夫之長可以觀政則道人已為一體萬夫之長諸侯也能統萬夫則推而上之皆同可以見眾軍之一后非民罔使民非后罔事又見君民之一無自廣以狹人苟以我為廣以人為狹則有彼此而非一矣心既自廣匹夫匹婦必無以自盡民主亦孰與成功由德之不一而已一德之理非可以言語牽合用工而實者見者知之 |
| 35 | 盤庾一第九商書盤庚五遷將治亳殷民答胥怨作盤庚三篇般庚遷于殷民不適有居 |
| 36 | 自成湯至于盤庚武五雲天民未嘗不從數君亦未間委曲告諭何哉想其當時風俗尚淳民沁尚朴至盤庚之時風俗已不如前矣所以將治亳殷而民咨胥怨不往有居而盤庚之書不得不作也夫生殺予奪至於君君欲遷都誰敢違命而盤庚委曲告論若不能彊者見盤庚愛民之至耿邑既被水災復遷於毫之故都與之際害而不從蓋安土重遷知目前之安而不計他日之害小民之常情也 |
| 37 | 率顯眾感出矢書曰我王來既爰宅于茲重我民無盡劉不能胥匡以生卜稽曰其如台先王有服恪謹天命茲猶不常寧不常厥邑于今五邦今不承于古罔知天之斷命矧曰其克從先王之烈若顛木之有由尊天其永我命于茲新邑紹復先王之大業底綏四方 |
| 38 | 率顯眾慰纖呼也感愛也呼與我同憂遷都之事者使之來而出直書以告之也自我先王以來爰宅于茲先王祖乙也茲耿也先王非不知水患之妃壤不肯即違者重爾民命不忍盡虔劉所以因循就簡此盤庚抉民之怒天下之怒先有以順之使之心平氣定然後善言可入若首以正理忤其心則反激之悍然而作敵尚安能使之信耶盤庚臺 |
| 39 | 先言爾怒固宜我先王固嘗宅于此祭今日不能一相正以生豈得而不遷乎柔行其入徐以正理告之觀此數語若即百姓胥怨之言為之後洩其本心怨氣已有雹宣矣而生者又人伯之所重也乃曰其所重以及當遷之事乃稽于卜亦如我志沉我先王有無禮之大歷服恪敬天命猶不常事不常厥邑至此凡五遷矣今若不承于古如先王之當遷則遷是不知天之斷命也斷命者斷輔之命耿有水患乃天意也天以水患妃壤耿邑是天命斷然爾民之生不在此矣天尚不知畏況從先王乎又引喻以曉之云我視耿邑若木己枯必無生理必別有以明尊培植之乃可再生可謂得新邑而都之生之理也天永我命于新邑使我復先王之大功業底綏四方京師諸夏之根本京師既定則四方自寧也 |
| 40 | 盤庚敦于民由乃在位以常舊服正法度曰無或敢伏小人之攸箴 |
| 41 | 敦教也小民無知惟上之從彊家巨室安土重遷費鼓小民乃至於此故盤庚先自有其位者言之自盤庚敦于民至以常舊服正法度此序書者之辭也使在位者各當其舊服之事不可改變大抵新舊更易之時姦人往往乘之繫亂法律故必使臺 |
| 42 | 之正法度愈加整治使若書一此遷都之大綱目也曰無或敢伏小人之故箴自常情言之民不樂遷沮事之意惟恐聞之今乃使之無使者蓋民之忿心不可禁遏必使之發於語言乃可以漸消殺如泰之誹謗者族民不敢言而忿怒之心日長矣況曰箴者盤庚之心豈以民言為意不足聽乎古人舉事深恐下情壅塞蓋有旨也王命眾悉至于庭王若曰格汝家予告汝訓汝猷黜刀心無傲從康古我先王亦惟圖任舊人共政王播告之修不匿厥指王用王欽罔有逸言民用丕變今汝話環起信險膚 |
| 43 | 王命眾至庭而教之以訓情親而體婉當時民心狼戾自以為決不可遷其能以道降下其心盤庚之言皆不能入故告之以汝當以道無此傲上從康之心上之人委曲詳復如此民聞其言豈不能懿然退而復其妻子思其室廬典夫遷從之勞終未能從故使之去其初心人心於彼既盛則此言難人矣我先王亦惟圖任舊人共政播告之修未嘗隱匿其旨使民皆得以知其心而動作之間無有不散又洲過逸之言而民用大化言先王之時民所以丕變者不過此三事耳今汝乃話蹻然起信姦險膚淺之言夫胥動浮言者固在廷之臣而盤庚不敢以險膚待公卿大夫但謂今汝所以胎呵黯然胥勤讀書者練爾信險膚之人也忠厚之意一可見矣 |
| 44 | 事弗知乃所訟非予自羌茲德惟汝含德不惕予辜人予若觀火予亦拙謀作乃逸予弗知乃所訟於我者何謂盤庚自反而求之謂先王圖任舊人我所用非新道也謂先王播告不匿詳詳告論未嘗隱也謂我有通道之行則奉承茲事何敢不欽反覆自責非我自羌茲德乃汝含蔽我之始而不傷畏予一人予觀汝之情狀若觀火然可謂明矣子亦拙謀作乃逸所以至此乃我之拙謀作成汝之罪非盤庚悔其初之不用刑亦非自今以往將以刑加之也正欲感動其心言如父母之於子訓誨之際謂今日如是乃我縱汝所致恩意為如何盤庚剛明之君操生殺之權乃能勤勤懇惡如此所以為尤難也若網在綱有條而不吝正書衣服田力穡乃亦有秋汝克黜乃心施實德于民至于婚友王乃敢大言汝有積德乃不畏戎毒干還邇惰農自安不喜作勞不服田畝越其罔有黍稷汝不和吉言于百姓惟汝自生毒刀敗禍姦先以自災于厥身方能先惡于民刀琴其洞汝悔身何及 |
| 45 | 遷都之事如網之在綱有條而不荼農之服田力穡乃亦有秋大抵綱舉而網隨君如綱臣如網以君臣之勢而論固自當從我也以理而論如農夫不憚耕耨之勞則獲有秋之報汝往新邑則復獲其安理又可違乎汝之所以懷土重遷不過時微上從康之心耳汝今當忠去此心而施實德于民言宣德者當時公卿動不遷之言以鼓百姓百姓屈時固以為德矣然終為水所妃壤兵馬豈實乎州乃心以佐遷乃所以施實德於民也又必使汝婚姻術友之間亦莫不然今汝乃敢大言以補汝祖固有積德不至為水妃壤乃不畏水患將大嘗虐於遠近披民汝之心典惰農何異憚目前之勞自為苟安不勉彊勤勞以服事于田畝安有黍稷之望憚於遷徙焉得安寧也汝不能溫和以善語開諭百姓乃動浮言以鼓之此豈百姓之罪當剛罰及於汝乃汝自生毒害以災殃其身汝倡不遷之訛懷安之民因以為汝德木地之餘將必以汝為惡是汝先其惡也既先種其惡在民矣又乃奉養其洞洞者痛也譬如癰疽奉養而護之潰則羽可救矣後雖欲悔亦將何及觀奉其洞悔何及之言見盤庚恩意之周既歷數其戀土懷安之情至此乃開其自海之路 |
| 46 | 相時險民猶胥顧于歲言其後有逸口矧予制乃短長之命汝曷弗告朕而胥動以浮言恐沈于眾若火之燎于原不可嚮邇其猶可撲滅則惟汝眾自作弗靖非予有咎 |
| 47 | 觀時小民尚顧恤人箴悔之言惟恐發言之有失矧我制汝短長之命其言豈悉不足顧乎大抵唐懦之君不能用賞罰而命令不行固也盤庚高明剛果執賞罰之權誰敢不從乃再三告諭賞罰若無所施此所以為難其曰制乃短長之命亦不得巳略露此機以警辦汝為公卿大夫朝夕在延事有可言曷不告朕而胥動浮言恐汝沈溺百姓不可復出今已如火之燎于原不可向近矣將何以撲滅火至於不可撲滅之時雖欲救之將不可得汝至於不可救藥雖欲不刑亦且不可使汝而被刑亦惟汝眾自取之也非我有咎蓋非我之本心 |
| 48 | 遲任有書曰人惟求舊器非求舊惟新古我先王暨乃祖乃父胥及逸勤予敢動用非罰世選爾勞予不掩爾善茲予大享于先王爾祖其從與享之作福作災予亦不敢動用非德 |
| 49 | 舉逞任之言曰人惟求舊器非求舊惟新汝等皆我之舊臣而乃爾乎器則欲新而不欲舊耳此在上一句不在下訣句我先王暨汝祖父相與同甘苦勞逸我安敢用非所當罰而罰汝功臣之世選其有勞者擢而用之雖片善不敢掩我享先王爾祖亦配事之先王典汝祖父臨之在上汝賞汝罰又豈敢動用非德欺鬼神而為之此一段抑楊並立當魯兼用當作兩節看 |
| 50 | 予告汝于難若射之有志汝無侮老成人斑弱孤有幼各長于厥居勉出乃力聽予一人之作猷無有遠邇用罪伐厥死用德彰厥善邦之賦惟汝東邦之不臧惟予一人有佚罰 |
| 51 | 予告汝于難若射之有志所以結一篇告諭之意也我告汝遷都之難如射之志於的言皆切當安有妄發繼此乃記遷都之事不可侮老成人不可弱孤有幼蓋道路之間有力者為雄老者少者易於欺陵各長厥居者各統其所屬部伍不可棄亂使當東而西當西而東則亂而州統矣勉盡汝力聽予一人之號今而不可道也我不知孰遠而珠親近而親有罪則罰之至於死有德則彰之而不掩爾善遷都而善惟汝之功遷都而不善惟予一人有故使之罰見盤庚自咎而不答人上兩宮法令也下而言恩意也商君之徒有法令而無恩意盤庚則賞罰並用蓋徒法不能以自行徒善不足臺 |
| 52 | 以為政本末備其王者之道也凡爾眾其惟致告自今至于後日各恭爾事齊乃位度乃口罰及爾身弗可悔 |
| 53 | 凡爾眾其惟致告蓋盤庚當時所告惟在廷之人在外者尚或未知故使之轉相告語使皆知其意自今至于後日各恭爾事齊乃位度乃口不然罰及爾身不可追悔盤庚本無刑人之意恐人見其勤愨遂以為不能用刑故露此意使知之也盤疲一書前半篇湎養寬大如此後半篇嚴厲森蕭此於言辭反覆抑難之中當知其有德量有恩意有措置其含洪包容者德量也其反覆割誥者恩意也其規畫纖悉者措置也 |
| 54 | 增修東萊書說卷第十 |
| 55 | 後學成德校討 |
| 56 | |
| 57 | 一者謂是襄十 |
| 58 | 紳惶首醴拂實柳 |
| 59 | 增修東萊書說卷第十一 |
| 60 | 盤庚中第十商書盤庚作惟涉河以民遷乃話民之弗率作者動作之作涉河而去此將遷時也上篇作於未遷之時下篇作於已遷之時未遷則情未動己遷則情巳定不至渙散潰亂惟動搖將遣人情韋皇尤不可忽今觀此篇其辭最切蓋民在道路胃風雨霜露逾山川險阻安危存亡所繫正在此時一 |
| 61 | 也 |
| 62 | 誕告用亶其有眾咸造勿褻在王庭亶者誠意也夫告用試于有泉此篇之作民巳離舊都而未至新邑已離舊都則動思土之心未至新邑則未見安寧之樂尤易於渙散怨弛故盤庚於中道使之皆來王度之上而無敢褻慢王庭既非舊都又非新邑道路中行宮如周禮掌次是也盤庚乃登進厥民曰明聽朕言無益失朕命朝廷班爵各有其次公卿列于前大夫士列于後民則又其後也盤庚急於告民乃登進民於前列而告之曰汝當洗心滌慮以聽我呂不可怠荒以失我命也上篇如伐死彰善之戒如罰及爾身之戒既已甚明道之是矣又再命之者以方遷之時民情易於弛懈故整頓振作欲其必遷也嗚呼古我前后罔不惟民之承保后胥感鮮以不浮于天時 |
| 63 | 古我先王無不順從民欲民亦保我先王而與之相為憂感君民之情通故凡有所為鮮有不化于天時者浮如舟之浮于水靡有阻礙言君民一心動作無所觀語也盤庚自反言先王能如此我乃不能是亦我有未盡者且以聞諭百姓也殷降大虐先王不懷厥攸作視民利用遷汝曷弗念我古后之聞承汝俾汝惟喜康共非汝有各比于罰予若衛懷茲新邑亦惟汝故以丕從厥志殷降大虐先王不懷者舊都之不可安居乃天以是虐我商家也我先王不敢懷安程民之便利避遷不若今日之猶豫也何不思念古后時所以望此者乎承汝俾汝惟喜康共非汝有咎比于罰煮呂遷之本意欲奉承汝俾汝同躋于喜樂安康之域汝不察乃謂我有何罪而以遷都之事殃罰圭我民視遷徒為殃罰故明諭之曰非也我所以呼爾懷念此新邑者非為己亦惟汝之故而將以述從爾之志爾民不欲遷而盤庚遷之佛民志矣曜謂之大從爾志者蓋民志欲安其所以不欲速者懷目前之利而不知賢曰安康之樂盤庚徙之乃所以大從其志也 |
| 64 | 今予將試以汝遷安定厥邦 |
| 65 | 時已在道盤庚乃謂姑試同爾遷以觀安定與否深見盤庚之不自用也 |
| 66 | 汝不憂朕心之使固乃咸大不宜乃心欽念以胱動予一人爾惟自鞠自苦 |
| 67 | 告論反覆可謂披心腹亦思之至於困弊矣今汝不憂念我心經畫如此之勞乃皆包藏其心而不宣明故上下之情不過當欽歌其念慮以至誠感動我一人可也不然則自取窮苦鞠窮也若乘舟汝弗濟臭厥載 |
| 68 | 己至中路民尚有遲疑不肯前之意故謂今之選一郡正如寒舟當順流而濟若遲疑於中流則將草一一腐其所載之物矣 |
| 69 | 賣忱不屬惟胥以沈不其或稽自怒曷瘳汝不謀長一以思乃災汝誕勸憂 |
| 70 | 悅者誠信也屬者聯屬也當時之民為告諭所感一漸知信矣惟其信盤庚不可不遷之心典安土重一遷之心兩者交戰故信盤庚之心不相聯屬故告一以汝若不聯屬此信心終當相胥沈溺導水患矣民但是不遷利害至於當遷利害思慮不及此錮之中自生忿怒何由而平汝於當遷之利害暫加一稽考於理有見其怒自瘳矣汝不能長慮卻顧目前苟安不思當日必被水患勸汝不遷者其實勸爾入音憂思之域也 |
| 71 | 今其有今罔後汝何生在上 |
| 72 | 言遷都機會不可失正在令日後將無及矣汝若不來今日逐遷將為水所汜壤屋廬吠畝皆當護然安能存生業而在上 |
| 73 | 今予命汝一無起穢以自臭 |
| 74 | 當時民尸己信而又未能忘安土重遷之念故其心二而不一盤庚使之一心從上不可自生穢惡以污臭其身蓋遷都則無官若不肯遷是自生穢惡而自作弗靖也 |
| 75 | 恐人倚乃身迂乃油予迓續乃命于天子豈汝威里奉畜汝眾 |
| 76 | 當此之時姦人易以來民心之不一而生變故盧恐姦人因汝之不肯遷依倚汝身以作姦完併遼牽引入於迂曲之地矣都之必遷乃我迎速接續爾之命于天也蓋舊都水壞民命將絕因患擊末甚而遷乃所以運續汝命汝遷新邑即獲生生之道矣予豈因以此威虐汝眾但欲奉承善書故稱予念我先神后之勞爾先予王克差爾用懷爾然失于攻陳于茲高后丕乃崇降罪疾曰曷虐朕民汝葛民乃不生生暨予一人猷同心先后丕降典汝罪遽曰曷不暨股幼孫有此故有爽德自上其罰汝汝罔能迫 |
| 77 | 我先神聖之后自成湯以來無勞爾先我念及此烏得不差養爾所謂差養者乃用以懷爾也使我政有闕失而又陳久於此先王必降罪戾於我謂我殘虐先王之民矣汝萬民乃不生生生生者新起之意也不能奮迅漂濯農事起功以與君同共謀遷都按事我先后亦必罪戾加汝謂汝何故守不同我幼孫相與遷都先后昭明之德洋洋在上必罰殛汝至于此無道朕獲免呂先后之靈對越在天昭昭不可掩失異之辭也生生之意不可不味人情憚遷忠意散弛教以生生作而起之也一古我先后既勞乃祖乃父汝共作我畜民汝有我則一瞿乃心我先后綏乃祖石父乃祖乃父乃斷弄汝不一救乃死服卜前告百姓至此乃告在位故前止言爾先今呂租一父者蓋在位之祖父世有功於王室也我先王既一勞乃祖乃父乃祖乃父既有功於王室今爾子孫一正當共與我書養百姓而乃扇播浮呂懷姦於心一心既有姦則汝心異物則巳藏害矣則者有物有一則之難也我先王舊害撫綏爾祖父爾祖父必將一以義斷恩而棄絕汝矣汝至於死亦不敢故一茲予有亂政同位具乃貝玉乃祖乃父丕乃告我高后曰作丕刑于朕孫逍高后丕乃崇降弗祥凡爾在位與我共治政者不可其貨實而不肯遷民之所以不欲遷者特央土耳世家巨室聚書財貨根蟠固結恐因遷散夫故播動百姓其本根之病正在於此故告之法若其寶玉而不肯遷爾租父必將告我高后導道我高后諱大刑于汝降大不祥子汝矣上告民之辭路此告羣臣之辭詳蓋民止於懷土其罪多在羣臣其貝玉而不肯遷具乃見王正在位者根本之病非發其根本之良心何以能治敬畏祖家者人之長心也盤庚提其租父而呂之難畏沓心豈不油然而顧戀封賞之念輕矣駐一鳴呼今予告汝不易永敬天恤無胥絕逮汝分猷念以相從各設中于刀心 |
| 78 | 永歌者敬之工夫常相接續也大恤者恤其大而不恤其小也盤庚舉先祖父以告人之敬心己生顧其私而安土之念復動則欲心又散是暫敬而非長久之敬也顧惜財寶恤其小者耳絡被水患生業終不可保是不恤其大也爾當開心腹露情實使君臣之心相通若復合隱不宣乃心君臣之情愈相絕遠矣汝分猷念以相從各設中于乃心者當時人心之所猷念北在不遷之中盍亦分其猷念從當遷者而思之知己而不知人謀慮可謂偏矣各建中道於心合人已而致思可也民受天地之中何待於設如孟子言求其放心心何待於求求生於教也民失其中惡得而不設哉乃有不言不迫顛越不恭暫遇姦完我乃劓殄滅之無遺育無俾易種于茲新邑 |
| 79 | 道路中姦人恐其來動搖之際生變故嚴其令以告曉之其有不善不違顛怪逾越不敬上帝之人典暫時於所過而作姦完者小則劓大則殄滅之洲使遺言移其種類于茲邑以為民害暫過者謂本非姦先哲以人之未必知其蹤逐運為惡者此一道路中之所當深防某所以不敢為姦於平日若一謂人知其姓名知其居處其逃將不可道至暫瑁一之時卒然相值適則影滅遂生此心推而書之草一見乎隱莫顯乎微君子所以謹其獨也往哉生生今予將試以汝遷永建乃家又教之以生生生生者新新不已振發懈怠廢弛之意也蓋王遷之時離其舊而未觀其新民心未有所據依也試同汝遷庶可建南之家為萬世無窮之計乎 |
| 80 | 盤庚下第十門商書盤庚既遷奠厥攸居乃正厥位己至新邑乃安民之所居分都邑立宗廟而正其位太宗廟重事也何以在其民居之後蓋盤庚本為民而遷故至即使民得以就安朱民後已之意一 |
| 81 | |
| 82 | 綏爰有眾曰無戲怠慰建大命民乍至新邑勞困不勝費撫綏之時也上篇言王命眾悉至于庭中篇言成造勿褻在王庭此乃云綏爰有寒蓋未遷之時務在通達王遷之時務在嚴肅已遷之後務在綏氣各得其常也不可識狎怠墮各思自勉為萬世子孫長久無窮之計跋涉之餘民力已困民志巳墮室廬未輯田畝禾敘不自聊賴戲者不聊賴之態也但戲狎以度日書如清人之詩高克陳其師旅翱翔河上眾散而歸想當時一軍無所用心但左旋右抽以作戲狎戲即有散之地矣戲急之病未去安能建大命以為長久無窮之計乎 |
| 83 | 今予其敷門腹腎腸歷告爾百姓于朕志罔罪爾眾爾無共怒協比讀書子一人 |
| 84 | 未遷之時固當訓告今既遷矣又敷心腹腎陽而歷告之何也當時胥動浮呂之人必謂盤庚正遷之時事變紛亂刑罰有所未暇事定必將明正典刑懷疑而不安可深慮也故盤庚敷心腹腎腸歷以心事告其民謂必不以前曰不從之故而加罪雨東南無懷疑相與怨怒呂上既不念罪則下亦不當蓄怒也破其疑則安矣大抵事未定則隱忍以容之事已定則發洩而治之此後世之政也右我先王將多于前功適于山用降我凶德嘉績于朕邦 |
| 85 | 昔我先王將以增多前人之功當遷則遷往于山即高處高則無水患矣用降下其凶德自山而下則謂之降所以能成美功於其部今我民用蕩析離居罔有定極爾謂朕曷震動萬民以遷肆上帝將復我高祖之德亂越我家民無遺慮未見水害而不欲遷猶可今既蕩析離居炙猶憚於遷何也瀕水之民水至則憂水去則忘之極者止也水所把壤己無所止其身矣尚不自覺姑欲苟安反謂我何了震動萬民以禮民既出此言豈不自疑述其所書無復當意使之釋然也所以道者蓋上帝將復我高祖成湯之德以治我冢毫邑湯之舊都也盤庚非特欲復成湯之故業蓋將復成湯之法度紀綱聖人所居風聲氣習尚有可者求之以為治也 |
| 86 | 朕及篤敬恭承民命用禾地于新邑我之遷蓋典二三焉故大臣謀慮欲順承爾民命以長居于新邑篤敬者同心同德之人也定遷之時豈無同心同德之人贊其決然之計乎夫盤庚之遷乃拂眾違民之大者而中篇云以丕從厥州此云恭承民命志者民之良心命者心之正理民之良心正理不過欲安可民以安土重遷之故自焉昏惑雖非從其情乃從其心雖非順其事乃順其理 |
| 87 | 肆予沖人非廢厥謀弔由靈各非敢違卜用宏茲貴弔至也靈善也宏大也賁亦大也我非固不從汝之謀所以從其謀之至善者謂亦非敢有違於卜亹 |
| 88 | 不 |
| 89 | 筮如卜稽曰其如台天意所在也所以能宏大其一大業各者言我及篤敬之人皆然也當時贊盤庚一遷都之東者不為無人有篤敬之臣又有至善之一諫而上篇中篇一語不及事定而後言之者蓋聖一人舉大事常以一己任恕方民胥怨之時聖人不欲分怨於下盤庚既不肯分怨於下想同謀之人亦安肯分怒於上也大抵看書當因其所己呂思其所未呂 |
| 90 | 嗚呼邦伯師長百執事之人尚皆隱哉使羣臣各分受治民之實仙者惻隱之謂體君之一意以撫懷斯民也邦伯師長即前日在位惑民者盤庚至此無所改易此意尤不可不深思也予其志簡相爾念敬我眾 |
| 91 | 戀勉簡擇相度其能治民者使之念念在於敬民而不可忽蓋民乍至新邑敬民之心稍弛民即有不得其所者矣 |
| 92 | 朕不肩好貨敢恭生生鞠人謀人之保居牧欽肩任也鞠養也敢果也民未安寧好利之人必橫斂以為害故好貨者決不可任敢恭生生謂果敢恭敬於典起民心者也雖敬者亦有之乃暫時之敬久必忽矣惟出於果然者斯不至於急忽生生者奮起漂濯樂事赴功洲懈墮廢弛之意也能鞠育斯民為民謀慮而保民之所居此皆盤庚之心如此者則以次序而敬之 |
| 93 | 今我既羞告爾于朕志若否罔有弗欽差陳也直以朕志之願其否者陳告於爾志之所順者敢恭生生鞠人謀人之保居者也志之所否者好貨者也明示好心汝當仰有不敬也無總于貨寶生生自庸 |
| 94 | 中不有好貨之訓也故言無德生生者作事赴功日新之也人之作事赴功御利為名不出兩端不焉是故而自用以治己事乃自廣也不貪財若易自庸若難盤庚兩言無所輕重何也蓋以理觀之本孤輕重難易之別無總實實不若論到禪處非徵生生自庸工夫不能為大抵人才幸外微者雖有粗細其實一也都是不見根本總于貨寶是韋外粗底為善好名是韋外細底其實一也式敷民德永肩一心 |
| 95 | 既富庶則當教之教民非自外東西其本然之德而教之耳所以在翼厥民居之後增修東萊書說卷第十一 |
| 96 | 後學戌德校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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