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llow us on Facebook to receive important updates Follow us on Twitter to receive important updates Follow us on sina.com's microblogging site to receive important updates Follow us on Douban to receive important updates
Chinese Text Project Wiki
-> -> 卷三十

《卷三十》[View] [Edit] [History]

This textual edition has had punctuation added automatically using artifical intelligence. The results of this process are inevitably imperfect; please help correct mistakes by editing the text.
1
欽定四庫全書
2
天中記卷三十
3
明。 陳耀文 撰
4
封爵
5
五等五等之制,始於黃、唐。郡縣之治,創自秦、漢,故設官分職,所以輕其任也。並建五長,所以𢎞其治也一等《諸侯論》。三光,《易》曰:「伏羲氏之王,天下也。爵有五等,以法五行也。或三等者,法三光也《白虎通》
6
重民王者立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足以教道照幽隠,必復封諸侯,何重民之至也!善惡比而易知,故擇賢而封之,使治其民,以著其徳,極其才,上以尊天子,備蕃輔,下以子養百姓,施行其道,開賢者之路,謙不自專,故列土封賢,因而象之,象賢重民也陽徳,王者即位,先封賢者,憂民之急也,故列土為疆,非為諸侯,張官設府,非為卿大夫,皆為民也。封諸侯以夏何陽氣盛養,故以封諸侯,盛養賢也。封立人君,陽徳之盛者也。
7
褒功尊徳受命之王,致太平之美,羣臣上下之功,故盡封之,乃中興征伐,大功皆封,所以褒大功也。盛徳之士,亦封之所以尊有徳封者,必試之為附庸,三年有功,因而封之五十里,凡士有功者,亦為附庸失其位。大夫有功成封五十里,卿成封七十里,公成封百里象雷諸侯,封不過百里,象雷震百里,所潤雲雨同也。雷者,陰中之陽也,諸侯象也。諸侯比王者為陰,南面賞罰為陰。法,雷也。
8
公爵有五等:公者無私也,故文背私為公環濟要畧。伯能移善于衆,與百姓同謂之公《周書。什名云:「公,貢也。才徳兼於人,人咸貢薦于王而用之也。辨曰:公,直也,取其正直無私也。字從入從厶人音背,厶古私字,背厶則為公韋昭辨爵名,入猶皆也。厶姦,衺也。韓非曰:蒼頡作字,自營為私,背私為公說文。公之為言,公正無私也白虎通,爵位盛大,以無私為徳者,公也孟子正義》。立制及衆曰公謚法侯能樹名生物與天道俱,謂之侯侯,能成羣謂之君《周書。侯侯也,所以守藩也援神契。侯者,候也,候順逆也《白虎通。執應入方曰侯《諡法》。斥候於外,以君人為徳者侯也《正義》。伯胄子成人,能治上官,謂之士士,率衆時作,謂之曰伯周書。伯,把也,持政事也要畧。伯者,長也,白也,言其咸建五長功,實明白也《風俗通》。體人足以長人者,伯也正義》。子子猶孳孳恤下之稱也要畧。子者,孳也,孳孳無已也《白虎通,子字也,字養也,而其徳足以養人者,故曰子也義》。男男任也,任治政事,受王命為君也要畧。男,任也,任安也,而其徳足以安人者,故曰男也正乂,輔衛王室,太史公曰:「殷以前尚矣,周封五等,公侯伯子男,然封伯禽康叔於魯衛地各四百里,親親之義,真有徳也。太公於齊,兼五侯地,尊勤勞也。武王成康所封,放百而同姓,五十地,上不過百里,下三十里,以輔衛王家《史記》
9
《親賢百官表》注記曰:「王者之制,公、侯、伯、子、男凡五等:上大夫、卿、下大夫、上士、中士、下士,凡五等。周室興隆,三聖制法,立爵五等,封國八百。親親建國,則周公宅。魯康叔啟衛,賢賢表徳,則太公封齊。
10
去五等爵。《春秋》鄭莊公封母弟於京祭仲曰:都城過制,國之害也。其後卒相攻伐,國內大亂,故過度則有強臣之禍,鄙小則有微弱之憂。秦以列國之勢而并天下,自以由諸侯而起之也,於是去五等之爵而置郡縣,雖有親子母弟,皆為匹夫,及其政衰,一夫呼而天下去,及至漢家,見亡秦以孤特亡也,於是大封子弟或連城數十,廓地千里,自闗已東,皆為王國,力多而權重,故亦有七國之難袁子
11
社壇《漢雜事》曰:「天子太社以五色土為壇,封諸侯者取其土苴,以白茅授之,各有所封方之色,以立社於其國,故謂之受茅土。漢興,惟皇子封為王者得茅土,其他臣以戶賦租入為節,不受茅土,不立社。
12
功臣封侯《東觀漢記》曰:「上封功臣皆為列侯,大國四縣,餘各有差。博士丁恭等議曰:古帝王封諸侯,不過吾里,故利易建侯取法於雷。上曰:古之亡國,皆以無道,未嘗聞封功臣地多而滅也。
13
夜行至國,武王已平啇而王,天下封師,尚父於齊營,中東就國,道宿行遲,逆旅之人曰:吾聞時難得而易失,客寢甚安,殆非就國者也」。太公聞之,夜衣而行。犂明至國,萊侯來伐,與之爭營丘,史世家太公封於齊,宿於逆旅,主人晨起,有一人謂曰:「客寢甚甘,殆非就國者也」。太公蹶起即路,俄有追者至,以其出闗,遂止。獨異志。鄭桓公東㑹封於鄭,暮舎於宋東之逆旅同,說苑十三。上功上恩。呂太公望封於齊,周公旦封於魯,二君者甚相善也,相謂曰:何以治國?太公望曰:尊賢上功。周公旦曰:「親親上恩。太公望曰:「魯自此削矣。周公旦曰:「魯雖削有齊者,亦必非呂氏也。其後齊日以大至於霸,二十四世而田成子,有齊國,魯公以削,至於覲,存三十四世而亡,呂長見。魯公伯禽之初,受封之魯,三年而後報政,周公、周公曰:何遲也?伯禽曰:變其俗,革其禮,喪三年然後除之,故遲。太公亦封於齊,五月而報政。周公、周公曰:何疾也?曰:吾簡其君臣,禮從其俗為也。及後聞伯禽報政遲,乃歎曰:嗚呼!魯後世其北面事齊矣!史記齊之所以不如魯者,太公之賢不如伯禽、伯禽與太公俱受封,而各之國。三年,太公來朝,周公問曰:何治之疾也?對曰:「尊賢先䟽,後親後仁也。此覇者之迹也。周公曰:太公之澤及十世五年,伯禽來朝,周公問曰:何治之難?對曰:親親者,先內後外,先仁後義也。此王者之迹也。周公曰:魯之政及十世,故魯有王迹者,仁厚也。齊有覇迹者,武政也,齊之所以不如魯也,太公之賢不如伯禽也。說苑。海阻山髙,辛寛見魯繆公曰:臣而今而後知吾先君周公之不若太公,望封之知也。昔者太公望封於營丘之東山,其山髙險固之地也,是故地日廣,子孫彌隆。吾先君周公封於魯,無山林谿谷之險,諸侯四時以達是故地,日削,子孫減殺辛寛出南宮。括入見公,以語南宮,括對曰:寛少者,弗識也。君獨不聞成王之定成周之說乎?其辭曰:惟余一人營居于成周,惟余一人有善易得而見也,有不善,易得而誅也。故曰:善者得之,不善者失之,古之道也。夫賢者,豈欲其子孫之阻,山林之險,以長為無道哉?小人哉,寛也。固妄誹訾,豈不悲哉!呂長利?辛擽見魯穆公曰:周公不如太公之賢也。周公擇地而封曲阜,太公擇地而封營邱,爵土等其地不若營邱之美,人民不如營邱之衆,不徒若是營邱,又有天固,穆公心慙不能應也。辛櫟趨而出南宮,邊子入穆公,具以辛櫟之言語南宮邊子南宮,邊子曰:昔周公王之卜居成周也,其命龜曰:予一人兼有天下,辟就百姓,敢無中土乎!使予有罪,則四方伐之,無難得也。周公卜居曲阜,其命龜曰:作邑乎?山之陽,賢則茂昌,不賢則速亡。季孫行父之戒其子也,曰:吾欲室之,俠於兩社之間也。使吾後世有不能事上者,使其替之益速。如是則曰賢則茂昌,不賢則速亡,安在擇地而封哉?或示有天固也。辛櫟之言,小人《說苑》
14
知微昔者太公望周公旦受封而見太公,問周公何以治魯?周公曰:尊尊親親。太公曰:魯從此弱矣。周公問太公曰:何以治齊?太公曰:舉賢賞功。周公曰:後世必有刼殺之君矣,後齊日以大,至於霸,二十四世,而田氏代之,魯日以削,二十四世而亡,猶此觀之,聖人能知微矣!詩曰:惟此聖人,瞻言百里韓詩外𫝊無驕士,成王封周公,周公辭不受,乃封周公子伯禽於驕,士辭去,周公戒之曰:去矣!子其無以魯國驕士矣!我文王之子也,武王之弟也,今王之叔父也,又相天子,吾於天下亦不輕矣,然嘗一沐而三握髮,一食而三吐哺,猶恐失天下之士,吾聞之曰:徳行廣大而守以恭者榮,土地博裕而守以儉者安祿位,尊盛而守以卑者貴,人衆兵強而守以畏者勝,聰明睿智而守以愚者益博聞多記,而守以淺者廣,此六守者皆謙,徳夫貴為天子,富有四海,不謙者,先天下亡其身,桀紂是也,可不慎乎?故易曰:有一道,大足以守天下,中足以守國家,小足以守其身,謙之謂也。夫天道毀滿而益謙,地道變滿而流謙,鬼神害滿而福謙,人道惡滿而好謙,是以衣成則缺袵,宮成則缺隅,屋成則加錯,示不成者,天道然也。易曰:謙亨,君子有終吉。詩曰:天降不遲,聖敬日躋。其戒之哉!子其無以魯國驕士矣說苑:敬慎。人上之道,成王封伯禽為魯公,召而告之曰:爾知為人上之道乎?凡處尊位者,必以敬下順徳,規諫必開,不諱言行,撙節安靜以藉之,諫者勿振以威,毋格其言,博米其辭,乃擇可觀。夫有文無武,無以威下,有武無文,民畏不親,文武俱行,威徳乃成,既成,威徳民親,以服清白,上通巧佞,下塞諫者得進忠信,乃畜伯禽,再拜受命而辭上君道
15
桐珪、成王與唐叔虞燕居,援梧葉以為珪而授唐叔虞曰:「余以此封女」。叔虞喜,以告周公。周公以請曰:「天子其封虞邪?」成王曰:「余一人與虞戲也」。周公對曰:「臣聞之,天子無戲言,天子言,則史書之,工誦之,士稱之。於是遂封叔虞于晉。周公旦可謂善說矣。一稱而令成,王益重,言明愛弟之義,有輔王室之固吕重言。史作史,佚見親王、三公、宰相。
16
㕘天子三公㕘,天子,坐而議政,無不總統,故不以一職為官。後世宰相,兼三公之事。
17
開徳、宣符,三台、六星,兩兩而居,起文昌,列抵太微,一曰天柱,三公之位也,在人曰三公,在天」,曰「三台王開徳宣符」也。《晉書》:三台一名三能,天文録》。鄭司農云:三能,三階也,昭徳塞違,三台六星,西近文昌二星,曰上台,為司命。次一星曰中台,為司中,東二星,曰下台,為司祿,所以昭徳塞違也。晉志:三台一名天柱上台司命為太尉,中台司中為司徒,下台、司祿為司空。武陵太守星𫝊。帝佐三公,在天為三台,九卿為北斗三公,象五岳九卿,法四年。三十七大夫法山陵八十一元,士法谷阜,合為帝佐,以匡綱紀。春秋,漢舍孳。
18
三公之任三公者,司空、司馬、司徒也。司馬主天,司空主土,司徒主人,故陰陽不和,四時不節,星辰失度,災變非常,則責之。司馬山陵崩竭,川谷不流,五榖不植,草木不茂,則責之司空。君臣不正,人道不和,國多盜賊,下怨其上,則責之司徒,故三公典其職,憂其分,舉其辨,明其隠,此三公之任也《韓詩外傳》。
19
論道之官,三公論道之官,葢以佐天子,理陰陽,平邦國,無所不統,故不以一職名其官六典象鼎三公者,謂太師、太傅、太保也,師王所尊也,𫝊助王事,保安也,保王身也。凡此皆內與王論道中㕘六官之事,三公者,象鼎三足共承其上也環濟要畧。五星順行,異官同爵,共立別職,與人隆化,幽賛神明者,謂之太尉。和五教,理人倫,使風行俗、平萬國咸寜者,謂之司徒,使無國枉禮法,錯刑清。事均民聚者,謂之司空,若仁義之路開,升平之氣通,則五星順行,庶績咸熙《古今通語》
20
三公、太師、太傅、太保為三公,訓䕶天子,導以徳義,天子加拜,待以不臣之禮,非人則闕矣。漢制,保傅在三公上,號曰上公」,自後常然《宋書》
21
四佐明由曉,升級必育受,稅俗成博受,古諸隕丘,受延嬉右,燧人四佐,燧人出天,四佐出洛《論語》摘輔象。六佐金提,主化俗鳥明,主建福視黙主災惡,紀通為中賦,仲起為海陸,陽侯為江海。 右伏羲六佐六佐出世,七輔風后受金法,天老受天籙,五聖受道級。知命受糾俗,窺紀受變復,地典受州絡,力墨受準斥。 右黃帝七輔州選舉,翼佐帝徳。
22
配三台。黃帝以風后配上台,天老配中台,五星配下台,謂之三公。其餘知天地、規紀、地典、力牧、常先封胡孔甲等,或以為師,或以為將《帝王世紀》。三公擬三台,黃帝以風后云云,配下台陶氏《職官要録》。黃帝置三公之秩,以親黎元《晉志》、六相。昔者,黃帝得蚩尤而明於天道,得太常而察於地,利得奢龍而辨於東方,得祝融而辨於南方,得太封而辨於西方,得后土而辨於北方。黃帝得六相而天地治,神明至蚩尤明乎天道,故使為當時大常察乎地利,故使為廩者奢龍辨乎?故使為土師祝融辨乎南方,故使為司徒。大封辨乎西方,故使為司馬后土,辨乎北方,故使為李管子五行。《通典》:奢龍作蒼龍五名。《易通卦驗》云:天地成位,君臣道生,君有五期,輔有三名,注三名,公卿大夫政教君臣起。自人皇之世,至伏羲因之,故文耀鉤云伏羲作易,名官者也。《論語》撰考云黃帝受地形,象天文以制官,伏羲已前,雖有三名,未必具立官位。至黃帝名位乃具《周禮疏》。九佐顔斶云:堯有九佐《戰國䇿》。堯之佐九人,禹、皋、稷、契、夷、垂、益、䕫龍《淮南子
23
圖藏大麓,赤龍負圖以出河,見堯典,太尉舜等百二十年,集發藏大麓。春秋運斗樞。堯坐舟中與太尉舜臨觀鳯皇授圖合誠圖。
24
堯三公,堯之治天下也,舜為司徒,契為司馬,禹為司空,注三公之官《文子》
25
十六相髙陽氏才子八人,蒼舒、●敳、檮戭、六臨、龍降、庭堅、仲容、叔達,謂之「八愷。髙辛氏,才子八人,伯奮、仲堪、叔獻、李仲、伯虎、仲熊、叔豹、季貍,謂之八元」。舜臣堯舉八愷,使主后土,以揆百事,莫不時序,地平天成,舉八元,使布五教于四方,內平外成。舜舉十六,相去四㓙,有大功二士而為天子左十八
26
司徒契為司徒,百姓和親,䕫主賓客,逺人必至,典畧尚書刑官放勲曰益為司馬,卨為司徒,禹為司空。聖帝即位,三公象三能矣。刑徳放。
27
五丞顔斶曰:舜有七友,禹有五丞,湯有三輔《戰國䇿》。㕘五事,湯問伊尹曰:古者所以立三公、九卿、大夫、列士者,何也?伊尹對曰:三公者,所以㕘五事也。九卿者,所以㕘三公也。大夫者,所以㕘九卿也,列士者,所以㕘大夫也,故㕘而有㕘,是謂事宗、事宗,不失外內若一說苑事,道湯問伊尹曰:三公、九卿、大夫、列士,其相去何如?伊尹對曰:三公者,知通於大道,應變而不窮,辨於萬物之情,通於天道者也。其言足以調陰陽,正四時,節風雨如是者,舉以為三公,故三公之事,常在於道也。九卿者,不失四時,通於溝渠隄防、樹五榖,通於地理者也,能通不能通,能利不能利如此者,故以為九卿,故九卿之事,常在於徳也。大夫者,出入與民同衆,取去與民同利,通於人事,行猶舉繩,不傷於言,言之於世,不害於身,通於闗梁,實於府庫,如是者,舉以為大夫,故大夫之事,常在於仁也,列士者,知義而不失其心,事功而不獨專其賞,忠政疆諫而無有姦詐去私,立公而言有法度如是者,舉以為列士,故列士之事,常在於義也,故道徳仁義定而天下正,凡此四者,明王臣而不臣。湯曰:何謂臣而不臣?伊尹對曰:君之所不名臣者四:諸父臣而不名諸兄,臣而不名,先王之臣臣,而不名盛徳之士,臣而不名,是謂大順也。
28
中輔、諸侯、外蕃三公為中輔。《春秋演孔圖》今尚書夏侯歐陽說,天子三公:一曰司徒,二曰司馬,三曰司空。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凡百二十在地為山川。古周禮說,天子立三公,曰太師、太傅、太保,無官屬,與王同職,故曰坐而論道,謂之三公。又立三少以為之。副曰少師、少傅、少保,是謂三孤。家宰、司徒、宗伯、司馬、司寇、司空,是謂六卿之屬大夫、士、庶人在官者,凡萬二千石。臣謹案:周公為傅,召公為保,太公為師,周公、太公無為司徒、司空、文知師。保傅,三公官名也。五帝、三王不同物,此周之制也。許慎五經異義古周禮說,天子無爵,三公無官,昌號於天,何爵之名,㕘職於天子?何官之稱神化丹青天,設三光以照記,天子立公卿以明治,故曰:公卿者,四海之表儀,神化之丹青也。上有輔明主之事,下有遂聖坐之事,和陰陽,調四時,安衆庶,育羣生,使百姓輯睦,無怨思之色,四夷順徳,無叛逆之憂,此公卿之職,而賢者之所務也。若伊尹、周召,三公之才,太顛閎夭、九卿之人鹽鐡論。淮南齊俗,日月之所照誋,此記字誤阿衡,殷時有阿衡,伊摯佐之太甲,改為保衡,皆三公官也。有三少、少師、少傅、少保,是謂三孤,副助三公者也。孤者不掌官,桀然孤特環濟要畧。後漢朱祐、馬武𫝊論,或任以阿衡之地。阿,倚也。衡,平也。
29
《使能記》曰:「虞、夏、商、周有師保,有疑丞,設四輔及三公,不必備,惟其人語使能也《禮記》。古者天子必有四鄰:前曰疑,後曰丞,左曰輔,右曰弼。天子有問無以對,責之疑,有志而不志,責之丞。可正而不正,責之輔可揚而不揚,責之弼,其爵視卿其禄,視大國之君尚書大𫝊。四輔明堂之位曰篤仁而好學多聞而道慎,天子疑則應問而不窮者,謂之道,道者,導天子以道者也,常立於前,是周公也。誠立而敢斷,輔善而相義者,謂之充充者,充天子之志,常立於左,是太公也,潔亷而切直,匡過而諫邪者,謂之弼弼者,拂天子之過者也。常立於右,是召公也。博聞強記接給而善對者,謂之承承者,承天子之遺忘者也,常立於後,是史佚也。故成王中立而聽朝,則四聖維之,是以慮無失計而舉無過事大戴保𫝊道者,有疑則問,或謂之疑,充者輔善,或謂之輔三公之職,周成王幼在襁褓之中,召公為太保,周公為太傅,太公為太師,保保其身體,傅傅其徳義,師導之敎訓,此三公之職也,於是為置三少,皆上大夫也,曰少保、少傅、少師,是與太子宴者也大戴。九棘三槐,《周禮建外朝之法。左九棘,孤卿大夫位焉,羣士在其後。右九棘,公侯伯子男位焉,羣吏在其後,面三槐,三公位焉,州長衆庶在其後,三公一命衮,若有加,則賜也,不過九命,春秋九命作伯,尊公曰宰,言於海內,無不宰統焉《通典》
30
三事雨,無正大夫,刺幽之也。三事大夫莫肯夙夜箋三公也。《書》、《周官》。王曰:「嗚呼,三事暨大夫敬爾有官」。《漢書韋𤣥成詩:「於赫三事,匪俊匪作」。又云:「三事惟囏,莫我肯矜。三吏。晉侯,使鞏朔獻齊捷於周王,使委于三吏左成二。三吏,三公也。《曲禮》云:「五官之長曰伯,其擯于天子也,曰天子之吏。鄭𤣥曰:謂三公也。注疏左、右相秦,悼武王二年,始置丞相官,以樗里疾、甘茂為左、右丞相《史記》。應劭曰:丞,承也。相,助也。統文徳、髙祖定天下,置丞相以統文徳,立大司馬以整武事為二府焉《物理論》
31
一言取相車。千秋代劉屈釐為丞相,封富民侯。千秋無他材,能術學,又無伐閲功勞,特以一言寤意,旬月取宰相封侯,世未嘗有也。後漢使者至匈奴,單于問曰:「聞漢新拜丞相,何用得之?」使者曰:以上書言事,故單于曰:茍如是,漢置丞相,非用賢也。妄一男子上書即得之矣《漢書》:知人,丞相丙吉病,自上臨問曰:「君有不諱,誰可代者?」吉曰:「西河太守杜延年、廷尉于定國、太僕陳萬年,此三人皆在臣右,惟上察之」。後三人居位皆稱職,皆稱吉、知人同上
32
柱石田延年謂霍光曰:「將軍為國柱石,何不建白大后,更選賢而立之?光𫝊。前丞相王商者,內行篤有威重,位歴將相,國家柱石臣也,其人守正,不肯詘節,隨鳯委曲為鳯所罷,身以憂死,衆庶愍之」。元後𫝊。陸凱疏曰:宰相,國之柱也,不可不彊。是故漢有蕭、曹之佐,先帝有顧步之相,呉志。
33
壹統類王尊,劾奏丞相匡衡、御史大夫張譚,位三公,典五常九徳,以總方畧、壹統類、廣教化、美風俗為職,知石顯等專權擅勢,不時白奏,無大臣輔政之義本𫝊,則三光、成帝時,何武為九卿,建言:「古者民樸事約,國之輔佐,必得賢聖,然猶則天三光,備三公,官各有分職,宜建三公官,定卿大夫之任,分職授政,以考功效」。本𫝊蕭望之奏三公非其人,則三光為之不明,今首嵗日月少光,咎在臣等本𫝊
34
鼎足王莽秉政專權,彭宣上書言:「三公鼎足承君,一足不任,則覆亂美實。臣年齒老耗,昏亂遺忘,願乞骸骨,竢寘溝壑」本𫝊。永平六年,王雒山出寶鼎,詔曰:「鼎象三公,豈公卿奉職得其理邪?《後紀》」。
35
通明相、丞相官缺,羣臣多舉翟方進,上亦器其能,遂擢為丞相。方進智能有餘,兼通文法吏事,以儒雅,縁飭法律號為通明相本𫝊。夫以韓安國、翟方進之操,為漢之明宰,然猶不能振一貧賢,薦一孤士,又汎其下者乎後朱穆𫝊鼎足承君,元始中賜馬宮策曰:入稱四輔,出備三公,四輔之職,為國維綱,三公之任,鼎足承君,不有鮮明固守,無以居位本𫝊
36
儒宗居位,自孝武興學,公孫𢎞以儒相,其後蔡義、韋賢、𤣥成、匡衡、張禹、翟方進、孔光平當馬宮,及當子晏、咸以儒宗居宰相,位服儒人,冠𫝊先王,語其醖藉可也,然皆持祿保位,被阿䛕之譏。彼以古人之迹見繩,烏能勝其任乎!匡衡等𫝊賛。
37
腹心哀帝策免師丹曰:「夫三公者,朕之腹心也,啟善相過,匡率百僚,和合天下者也。朕既不明,委政於公,腹心如此,謂疏者何?殆謬於二人同心之利焉,將何以率示羣下,附親逺方,本𫝊。
38
鼎輔舊制,州牧奏二千石長吏不任位者,事皆先下三公,光武時用明察,不復委任三府,而權歸刺舉之吏,朱浮上疏曰:「即位以來,不用舊典,信刺舉之官,黜鼎輔之任後𫝊崔琰從弟林,少無名望,雖姻族猶多輕之,而琰常曰:此所謂大器晚成者也,終必逺至涿郡。孫禮、盧毓始入軍府,琰又名之曰孫。疏亮亢烈,剛簡能斷,盧清警明理,百鍊不消,皆公才也。後林禮毓咸至鼎輔,魏志。譴責策免。仲長說昌言法誡篇云:「光武矯枉過直,政不任下,雖置三公,事歸臺閣。自此以來,三公之職,備員而已,政有不理,猶加譴責策免。又中世之選三公也,務於清□謹慎,循常習故者,是婦女之檢束,鄉曲之常人耳,惡足以居斯位邪?執既如彼,選乂如此,而欲望三公勲立於國家,績加於生民,不亦逺乎?後本𫝊。公台胡廣,自在公台三十餘年,歴事六帝,禮任甚憂,其所辟命,皆天下名士,與故吏陳蕃、李咸並為三司,蕃等每朝㑹,輒稱疾避廣,時人榮之。上應台階郎,顗拜,帝曰:三公上應台階,同元首,政失其道則寒陰反節,而今之在位,競託髙虛,選舉牧守,委任三府。
39
水象山岳陳忠疏薦劉愷曰:「臣聞三公上則台階,下象山岳,股肱元首,鼎足居職,恊和陰陽,調訓五品,考功量才,以序庶僚,遭烈風,不迷遇,迅雨不惑,位莫重焉。而今上司缺職,未議其人,往者孔光、師丹,近世鄧彪、張酺,皆去宰相,復序上司,誠宜簡練卓異,以猒衆望。愷𫝊三九郎顗七事,曰:刳舟剡楫,將欲濟江海也。聘賢選佐,將以安天下也。昔唐堯在上,羣龍為用,文武創徳,周召作輔,是以能建天地之功,増日月之耀者也。陛下踐祚以來,勤心衆政,而三九之位,未見其人,是以災害屢臻,四國未寧。本𫝊孫皓每於㑹因酒酣,輙令侍臣嘲謔,公卿以為笑樂。萬或既為左丞相王蕃嘲,或曰:「魚潛於淵,出水照沬」。何則?物有本性,不可橫處,非分也。或出自谿谷,羊質虎皮,虛受光赫之寵,跨越三九之位,犬馬猶能識養,將何以報厚施乎?或曰:唐虞之朝,無謬舉之才,造父之門,無駑蹇之質。蕃上誣明選,下訕楨幹,亦何傷於日月?適多見其不知量耳。《吳録》:
40
運動樞極,順帝之世,梁、商稱為賢輔。夫宰相運動樞極,感㑹天人,中於道則易以興政,乖於物務則難乎御物。本傳》。
41
象極李固奏記梁商理王龔曰:夫三公尊重,承天象極,未有詣理訢寃之義。
42
國禎三公,國之禎幹,朝廷取正,以成斷金。大司農李固,公族之苗,忠正不撓,有史魚之風。其以固為太尉」。漢官義輸禮太尉劉虞譲位於羊,續靈帝時為三公者,皆輸禮錢千萬,續奉褞袍以示之曰:「臣之所有,唯此而已,遂不代虞。袁山,松後漢
43
台、相、中興以後,居台相緫,權衡多矣,其能以任職取名者,豈非先逺業後小數哉?故惠公伏湛造次,急於鄉射之禮,君房侯霸入朝,先奏寛大之令。㐲湛等論傳。上司楊震為太尉,每諫爭,中常侍樊豐等譛之,收印綬,遣歸本郡。到城西,夕陽都亭,顧謂子及門生曰:「吾䝉恩居上司,姦臣狡猾而不能誅,嬖女傾亂而不能禁,帑藏空虚,賞賜不節而不能實,何面目復見日月!」遂飲醜而死。東觀漢記。
44
名公賢,宰楊秉,字叔節,為太尉,奏中常侍侯覽,具瑗曰:「鄭詹來而國亂,四佞放而衆服,若斯之人,非恩所宥」。書奏,尚書召對,秉掾屬問故事,秉使對曰:「漢世故事,三公之職無所不統,尚書不能詰,嘗從容言曰:我有三不惑酒、色、財也本傳天下稱為名公,張璠漢紀。陳蕃、楊秉,世稱賢宰,王暢、李膺彌縫袞闕,左雄傳論。三葉楊賜卒䇿曰:「司空賜華岳所挺,九徳純備,三葉宰相,輔國以忠,五登袞職,弭難乂寧。本傳延、光之間,震為上相,抗直方以臨權,枉先公道而後身名,可謂懐王臣之節,識所任之體矣!累葉載徳,繼踵宰相,信哉!積善之家,必有餘慶,先世韋平方之蔑矣。漢興,惟韋平父子至宰相前書。韋賢子𤣥成,樂當子晏。柱國楊氏載徳仍世柱國震畏四知,秉去三惑,賜亦無諱,彪誠匪忒,楊震賛。
45
上衮牟融,經明才髙明,帝數嗟嘆,以為才堪宰相,明年為司空,舉動方重,甚得大臣節,本傳。牟公簡,帝身終上袞,上賛
46
具曕晉司徒闕,武帝問其人於荀最,荅曰:「三公具瞻所歸,不可用,非其人。昔魏文帝用賈詡為三,公孫權笑之。別傳。詡文帝初即位,首登上司魏畧,任天地人。太康七年正旦日蝕,詔公卿大臣各上封事,咎其安在,汝南王亮與司徒魏舒、司空衛瓘上言:三司之任,天地人也,乾道不普,故水旱為災,人倫失序,故奸宂不禁。乃者荊州之城,妖災仍興,任城國都,水流變赤,延三朝之始,日有蝕之,孟陽節過,堅氷未消,臣等𤨏才,聽優髙位,可謂小人而乗君子之器,宜就顯戮,以答天意。謹免官徒跣,上所假章綬。夫陰陽失序,朕于天道,刑政失中之所致也,其使冠履勿復道八王故事上清三元,摯虞隴王為太尉,冊曰:朕惟君行,為時表親,則宗臣論道經邦,保乂皇家,是用進登上台,君其上清三元,下寧九域,永正其範,以康濟宇宙,敬哉翼宣皇極,武帝詔曰:三司之任,以翼宣皇極,弼成土事者也。故經國論道,頼之明喆、裴秀,思心通逺,勲徳茂著,宜正位居體,以康庶績,其以秀為司空,晉書。上應天心,武帝詔以鄭袤為司空,曰:「宜登三階之曜,補衮職之闕,遣國。坦就第拜授,袤謂坦曰:魏以徐景山為司空,吾時為侍中,受詔譬㫖,徐公語吾曰:三公當上應天心,茍非其人,實傷和氣,不敢以垂死之年累辱朝廷也,終於不就,遵大雅君子之迹,可不務乎?光,飪鼎實懐。帝以劉寔為太尉,固辭,不許。劉坦上言曰:「古之哲王,莫不師其元臣,崇養老之教,厲亷髙之風。太尉寔,國之碩老,邦之宗模,年踰九十,命在日制,聖詔必使正位上台,光飪鼎實。臣謂宜聽所守傾棟梁時三導郗鑒、庾亮相繼薨殂,朝野憂懼,以陸玩徳望,乃拜司空。玩辭譲不獲,乃嘆息謂朋友曰:以我為三公,是天下無人矣!時人以為知言。別傳。玩拜司空,有人詣之,索美酒,得便自起,㵼箸梁柱間地,祝曰:「當今乏才,以爾為柱石之用,莫傾人棟」。梁笑曰:「戢!卿良箴世說風流」。宰相王儉,字仲寳,丹陽尹袁粲聞其名,及見之,曰:「宰相之門也。栝栢豫章雖小,已有棟梁氣矣,終當任人家國事」。儉作解散幘,斜插簮,朝野慕之,相與放效。儉常謂人曰:「江左風流宰相,惟有謝安」。葢自汛也。南史。茹法亮、呂文度並勢傾天下。太尉王儉常謂人曰:「我雖有大位,權寄豈及茹公!
47
拍張華林宴集,使各効伎藝。王敬則脫朝服,袒以絳,紏髻,奮臂拍張,呌動左右,上不悅,曰:「豈聞三公如此!」荅曰:「臣以拍張,故得三公,不可忘拍張」。時以為名。荅台首豫章王嶷,永明初啓,上曰:「叨授台首,心魂如失。臣窮生如浮,質操空素,任居鼎右,已移氣序。南齊六貴,明帝顧命羣公,而意寄多在江祐兄弟。永元初,江兄弟及始安王遙光、尚書令徐孝嗣、領軍蕭坦之更日帖勑,時呼為「六貴」,皆宰相也。上祐傳。梁武使張𢎞䇿陳計於王懿曰:「昔晉惠庸主,諸王爭權,遂內難九興外冦三作,今六貴爭權,人握王憲制,始安欲為?趙倫形迹已見,蹇人上天,信無此理。祐怯而無斷,暄弱而不才,折鼎覆餗,翹足可待!蕭坦之胸懐猜忌,動言相傷,徐孝嗣才非柱石,聽人穿鼻,若隙開舋,起必中外主崩,梁紀。南史紀𢎞䇿陳計,語在懿傳,懿傳無之。載𢎞䇿傳中,英宰英宰信戎元,渠時殄滅,大啓南康,爰登中鉉職,雖職輕于袞司,而任隆于百辟,暫沖職改授朝端。王儉禇淵碑。晉穆宗昭曰:實頼英、袞淵謀晉中興書。謝石疏曰:尸素朝端,忽焉五載。惠帝詔曰:㧾百揆之得夫,管王政之開塞,端右之職也。其以王戎為尚書令黃㼐,少師郭祚以尚書右僕射領太子少師。祚曽從聿東宮,明帝㓜祚持一黄㼐出之。時應詔左右趙桃弓與御史中尉王顯迭相脣齒,深為帝所信,祚私事之。時人謗祚者,號為桃弓僕射,黃㼐少師北史文武固種來恒及第,濟相次知政事,時以為榮。初,濟父䕶兒居陼,為猛將,而恒濟俱以學行見稱。時虞世南子昶既無才術,歴將作少匠、工部侍郎,累居工作之司。濟初升相位,許敬宗歎曰:士之登庸,不繫世業,履道則為衣冠,失緒則為匹庶。來䕶兒兒作宰相,虞世南男作木匠,忠賢文武固無種也舊唐自武徳已來,稱賢相者,房、杜、姚、宋四公皆遭無頼,子弟汙圮,先業張說二字,均、垍務束夫節,賊庭,非獨燕國之不幸也。摸稜、蘇味道,前後居相位數載,竟不能有所發明,但脂韋其間,茍度取容而已。嘗謂人曰:「處事不欲決斷明白,若有錯誤,必貽咎譴,但摸稜以持兩端可矣」。時人由是號為蘇摸稜
48
伴食宰相盧懐慎與紫㣲令,姚崇對掌樞密,懐慎自以為吏道不及崇,每事皆推譲之,時人謂之「伴食宰相」金甌覆名」,𤣥宗善八分書,凡命將相,皆先以御札書其名,置案上,㑹太子入侍,上舉金甌,覆其名以告之曰:「此宰相名也,汝庸知其誰耶?」肅宗拜而稱曰:「非崔琳、盧從愿乎?」上曰:「然」。因舉甌以示之,乃賜巵酒。是時琳與從愿皆有宰相望,𤣥宗將倚為相者數矣,竟以宗族繁盛而記者衆,卒不用栁氏舊聞。
49
燒尾。景龍三年,蘇瓌除尚書右僕射,時公卿大臣初拜官者,例計獻食,名曰「燒尾」,瓌因侍內宴,將作大匠宗晉卿謂曰:「拜僕射竟不燒尾,豈不善邪?」帝黙然,瓌奏曰:「臣聞宰相者,主陰陽,助天理物,今粒食踊貴,百姓不足,臣見宿衛兵至有三日不得食者,臣愚不稱職,所以不敢燒尾談賔録。
50
紅巾李林甫,性沉密,城府深阻,苞藏安忍,時已寢疾,猶扶疾從幸華清宮,數日増劇,巫言一見聖人差減,帝欲視之,左右諌止,乃勅林甫,出於庭中,上登降聖閣,遙視舉紅巾招慰之,林甫不能興,使人代拜於席,翌日尋卒。舊唐𤣥宗幸蜀,裴士淹從駕馬,上商較當時卿相,士淹曰:「姚元之如何?」上曰:「才而健者也。宋璟如何?」答曰:「賢而泥者也」。論及數十人,皆當其目末,問李林甫:「如何?」上曰:「妬賢嫉能,古今無比」。士淹曰:「若此,陛下如之,何委用如是之深也?」上俛首而無言獨異志滅賊手。天寶賊陷兩京,𤣥宗西幸,肅宗即位,明皇馬上看除目,顧裴士淹曰:「有新相」。士淹問為誰?上曰:「房琯然亦不是滅手」。士淹曰:「陛下不須言之」。上小慚,支田録。清徳坐鎮楊綰,字公權。元載㐲誅,綰拜相,綰乆積公輔之望,及詔出,朝野相賀,綰素以徳行著聞,質性貞亷,車服儉朴,居廟堂未數月,人心自化,御史中丞崔寛劔南四川節度使寜之弟,家富於財,有別墅在皇城之南,池館臺榭,當時第一寛,即日潛遣毀拆,中書令郭子儀在邠州行營,聞綰拜相,座內音樂減散五分之四,京兆尹黎幹以承恩,每出入,騶馭百餘,亦即日減損車騎,唯留十騎而已,其餘望風變奢從儉者,不可勝數,其鎮俗移風若此。綰凡所知友,皆一時名流,或造之者,清談終日,未嘗及名利,或有客欲以世務于者,見綰言必𤣥逺,不敢發辭,內愧而退,大厯中徳,望日崇天下雅正之士,争趨其門,至有數千里來者,以清徳坐鎮雅俗,時比之楊震、邴吉、山濤、謝安之儔也舊唐史臣曰:楊綰入相數日,遽致移風易俗,周、召、伊、傳、簫、張、房、杜,歴代為相之顯者,蔑聞斯道也。嘗讀諸集,賞善多溢美,書罪多溢惡,如楊綰拜相之麻,贈官之制,改諡之詔,則當時秉筆者無媿色矣。
51
姦邪盧把,自新州員外司馬除澧州刺史,給事中袁髙以把邪佞蠧政,貶未塞責,停詔執表,遂授澧州別駕。他日,上謂李勉曰:「衆人皆言盧杞姦邪,朕何不知卿知其狀乎?」李勉對曰:天下皆知其姦邪,獨陛下不知,所以為姦邪也。時人多其正直,帝嘗從容言:「盧把清介敢言,然少學不能廣朕以古道,人皆指其姦而朕不覺也」。李勉對曰:「陛下能覺把之惡,安致建中禍邪?李揆和蕃顔真卿,使希烈,其害舊徳多矣!又楊炎罪不至死,把擠陷之而相闗播懐,光立功逼,使其叛,此欺天也!」帝曰:「卿言誠有之」。唐書。
52
能說家門張嘉貞子延賞,延賞子𢎞靖,三代掌書命,在台座,前代未有。楊巨源贈詩曰:「伊陟無聞祖,韋賢不到孫」。時稱其能與張家說家門《因語録前定,劉禹錫曰:「官不前定,何名真宰乎?」永徽中,盧齊卿卒亡,及蘇說見其舅李某為𡨕司判官,有吏押案曰:「宇文融合為宰相」。舅曰:「宇文融豈堪為宰相?」吏曰:「大曹符已下數日多少,即由判官,舅乃判一百日」。既而拜宰相,果百日而罷嘉話
53
紗籠李藩,字叔翰,嘗寓東洛,妻庶子崔謙女,年近三十,未有名宦,多寄托崔氏,待之不甚盡禮,李患足瘡,欲挈家居揚州,甚愁悶,迺詣中橋問卜胡蘆生生曰:「公在兩紗籠中,豈畏此迍厄,更逺亦可」。李問紗籠事,終不復言,遂往揚州,居參佐橋左,近有髙員外素相善,一旦來詣,既去際晩又至,云:朝來看公歸困就寢,夢見舊使庄客卒已十年,某問:汝安得在此?曰:為陰吏。䝉差與李三郎,當直知員外與三郎往還,故此祗候。某曰:三郎安得如此?曰:是紗籠中人。詰之不肯言,特報此好消息。李笑而謝之。數年,張建封鎮揚州,奏為廵官,㑹有新羅僧能相人,言張不得為宰相,因令使院看諸判官曰:並無。及李至,僧降階迎謂張公曰:巡官是紗籠中人,僕射且不及張大嘉。因問紗籠事曰:「宰相冥司必潛以紗籠䕶之,恐為異物所擾,餘官則不得也」。方悟胡蘆生及髙所說,李公竟為相。原化記、逸史兩京記金榜,太和中,崔紹暴死,為所事一字天王救免復生,云入一樓門滿壁,悉是金榜銀榜,備列人問貴人姓名,將相二色名列金榜,將相已下書列銀榜,更有長鐵榜列州縣府僚屬姓名,所見三榜之人,悉是在世人若謝世者,則隨所注落藉𤣥怪録》、《兩京記命相重事。大和七年六月二十七日,文宗欲拜徳裕平章事,已進麻詔曰:命相絶是重事,適看厯日日辰非佳,且宣麻。二十八日放下宣布獻替記沙堤,凡拜相禮絶,班行府縣,載沙填路,自私第至於子城東街,名曰沙堤,有服假,問疾,百僚就第,有司設幕次排班,元日冬至立仗,大官皆備珂傘,列燭,有五六百炬,謂之火城,宰相火將至,則皆撲滅以避。國史補李徳裕初作相,罷京兆築沙堤,兩街上朝衛兵本傳徳裕初作相,兩街使請准例,每早朝令兵衛送,予判云:在具瞻之地,自有國容,當無事之時,何勞武備?衛送宜停獻替記及父年,李徳裕自潤州年五十四,除揚州五十八,再入相,皆及吉甫之年,縉紳榮之感定録事决於子令狐綯在相,每朝廷大事,一取决於子滈,如元載之用伯和,李吉甫之用徳裕南部新書語林歇後作相,光化初,昭宗還宮,庶政未愜,鄭綮毎形於詩,告而嘲之,中人或誦其語於上前,昭宗見其激訐,謂有藴蓄就常奏班簿,側注云:鄭綮可禮部侍郎、平章事。中書胥吏詣其家㕘謁,綮笑而問之,曰:諸君大悞,俾天下人並不識字,宰相不及鄭五也。胥吏曰:出自聖㫖特恩,來日制下抗其手曰:萬一如此,笑殺他人。明日,果制下,親賓來賀,搔首言曰:歇後鄭五作宰相,時事可知矣。舊唐朱相非相光化中,朱朴自毛詩博士拜相,而朴恃其口辨,謂可立致太平,由藩王引導聞於昭宗,遂有此命對敡之日,而陳言數條,每言臣必為陛下致之,洎操大柄,殊無所成,自是恩澤日衰,中外騰沸,內宴日俳優穆刀綾作,念經行者,至前朗,諷曰:若見朱相,即是非相」。翌日,出宮北夢𤨏言。
54
三、不開廢帝。時馬徹孫為相,臨事多不能決,當時號為「三不開」,謂其不開口以論議,不開印以行事,不開門以延士大夫也。《五代史》:徹孫入相親舊,未嘗延接,時號「三不開」。相公入朝印,不開,見客口不開歸,宅門不開《紀異録》:取蛣蜣轉明宗入朝。安重誨用事,取謀干孔循舊相,豆盧革、韋說出官孔循不欲以河朔人入相,極薦崔協,而任圜争之云:崔協者,少識文字,時人呼為無字碑。有李琪者,學際天人,奕代軒冕,論才校藝,可敵時輩。百人讒夫巧沮,忌害其能,必捨李琪而相崔協,如棄蘇合之丸,取蛣蜣之轉也」。重誨笑而止。然以孔循故,終相之。帝據馮書,記先帝判官與物無競,可以相矣,由是道與協並命,而捨李琪,識者惜之。《北夢瑣言》。閣下生麻梁相國鄭珏與李相、國愚同為學士,忽一日,鄭之閣下有一麻生,李曰:承㫖入相矣」。指麻示之曰:「此天命也,願得當制,以盡荒虛」。時亢陽既久,其麻益茂髙丈餘,若雨露之偏滋焉,及霜降成實,取而視之,真白麻也。是夜制出,果鄭登庸,而李復寓直,得不為乾坤之命,朋友之分乎?鄭年十九赴舉凡十九年登第,又十九年入相,時人謂之「三九相公」。李嘗●居,忽遇暴雨,一廷俱為白沙公,甚惡之,及薨,葬于伊闕,得吉地于白沙里,時人謂之白沙相公,皆前定也。駱中紀異》粥飯僧,愍帝即位,有意於治,數召學士,問以時事,以李愚為迂,未嘗有所問。廢帝亦謂愚等無所事,常目宰相曰:「此粥飯僧爾!」以謂飽食終日而無所用心也。《五代史》琉璃瓶,廢帝欲擇宰相問於左右,左右皆言盧文紀及姚顗有人望廢帝,因悉書清望官姓名內琉璃瓶中,夜焚香咒天,以筯挾之,首得文紀,欣然相之。《五代史》:曲子相公,晉相和。凝少年時,好為曲子詞,布於汴洛,洎入相,専託人收拾,焚毀不暇。然相國厚重有徳,終為艷詞玷之。契丹入夷門,號為「曲子相公」。
55
死而後語,馬徹、孫用,廣順中卒于洛陽,其家婢有為徹孫語者。初,崔協為明宗相,在位無所發明,既死,而有降語其家,徹孫又然。時人嘲之曰:「生而不能言,死而後語云《五代史》
56
乗馬入宣徳門,王安石上元夕從駕,乘馬入宣徳門,衛士訶止之,策其馬,安石怒,上章請逮治,御史蔡確言:「宿衛之士,拱扈至尊而已,宰相下馬非其處,所應訶止」。帝卒為杖衛士,斥內侍,安石猶不平宋史無名詩。王荊公罷相,鎮金陵,是秋江左大蝗,有無名子題詩賞心亭曰:「青苗免役兩妨農,天下嗟嗷怨相公,惟有蝗虫感恩徳,又隨鈞斾過江東」。荊公一日餞客至亭,上覽之不悅,命左右物色,竟莫知其為何人也。舒荊王介甫先封舒公,改封荊公,詩曰:「戎狄是膺,荊舒是懲識者,云宰相不學之過也。仇池筆記。三㫖:宰相王珪,神宗時自執政至相,凡十六年,無所建明,率多䛕順,當時目為三㫖相公,以其上殿進呈,云取聖㫖上可否訖,云領聖㫖,退諭稟事者,云已得聖㫖。續編。聖相秦檜,兩據相位凡十九年,刼制君父,包藏禍心,倡和誤國,忘讐斁倫,一時忠臣良將,誅鋤畧盡,競進之徒,獻媚納交,無所不至。台州曾惇獻詩,稱聖相靜江有驛名,秦城知府呂愿中率賓僚共賦秦城王氣詩,張扶請乗金根車,又有乞置益國官屬及議九錫者,檜聞之,安然察事之卒,布漸京城,小涉譏議,即捕治中以深文,又陰結內侍及醫師王繼先,伺上動靜郡國,事惟中省無一至上前者,每事與帝爭勝,曹筠言水漲,詔逐之,檜陞為從官。周葵欲言梁汝嘉,檜不待帝言,即改除之。檜病,帝幸其第問焉,帝還宮,命沈虛中、革、檜及熺制,並令致仕。檜既死,帝謂楊存中曰:「朕今日始免防檜逆謀矣,史鑑。唐宰相、唐侍中、中書令是真宰相,餘以他官參掌者無定員,但加同中書門下三品及平章事、知改事參知機務,參與政事及平章軍國政事之名者,並為宰相,亦漢行丞相事之例也。舊制,宰相常於門下省議,謂之政事堂。至永淳三年十月,中書令裴炎以中書執政事筆,其政事堂合在中書,遂移在中書省。開元十一年,張說奏改政事堂為中書門下通典
57
僕射,古者重武官,以善射者堂事,故曰僕射。僕射者,僕役於射事也。秦世有左右曹諸吏,官無職事,將軍、大夫以下皆得加此官《宋百官志》。嗣後職務漸重,唐左右二僕射因前代本副尚書令。自尚書令廢闕,二僕射則為宰相。故太宗謂房𤣥齡、杜如晦曰:「公為僕射,當洞開耳目,訪求賢才,是為宰相。𢎞益之道《通典》堂老、宰相相,呼為堂老《國史補》無迹」。江總《自敘》曰:「厯涉清顯,不涉權幸,嘗太息曰:莊青、翟位至丞相,無迹可紀。趙元叔為上計吏,光乎列𫝊《陳書》翰林院。
58
待詔所學士之職,本以文學言語備顧問,出入侍從,因得㕘謀議,納諫諍,其禮尤寵。而翰林院者,待詔之所也《臣官志》
59
登瀛洲翰林院,前代即無舊名。貞觀中,祕書監虞世南等一十八人,或秦府故寮,或當時才彦,皆以𢎞文館學士㑹于禁中內㕘謀,猷延引講習,出侍輿輦,入陪宴私,十數年間,多至公輔,當時號為十八學士,天下慕向,謂之「登瀛洲」《翰林故事》
60
北門學士乾封中劉懿之、劉禕之兄弟、周思茂元萬頃、范履氷,皆以文詔召入待詔,常於北門侯進止《舊志》。禕之上元中,禕之遷𢎞文館直學士,與著作即元萬頃,左史范履氷苗楚客,右史周思茂、韓楚賓等,皆召入禁中,共撰《列女𫝊、臣軌》、《百寮新誡》、《樂書》,凡千餘卷。時又密令㕘決,以分宰相之權,時人謂之「北門學士。禕之兄懿之時為給事中,兄弟並居兩省,論者美之𫝊視草。𤣥宗即位,以萬機委積,詔誥悉由中書。或慮當劇而不用,務速而時滯,始選朝官有詞藝學識者故事、張說、陸堅、張九齡、徐安貞、張洎等,召入禁中,謂之「翰林待詔」。王者尊極,一日萬機,四方進奏中外表疏批答,或詔從中出,宸翰所揮,亦資其檢討,謂之「視草。故嘗簡當代四人,以備顧同舊志
61
翰林學士太元二十六年,始以翰林供奉改稱學士,由是遂別建學士院,俾専內命。於是太常少卿張垍起㞐,舎人劉光謙等守居之,而集賢所掌於此悉罷。自後李白等在舊翰林院,但假其名,並無所職。翰林故事。賜女壻。張垍,說子也,以主壻𤣥宗,特深恩寵,許於禁中置內宅,侍為文章,嘗賜珍玩,不可勝數。時兄均亦供奉翰林院,常以所賜示均,均戲謂垍曰:「此婦翁與女壻,非天子賜學士也」。舊志。
62
御手調羮李白:「天寶中,皇祖下詔,徵就金馬降輦,步迎如見綺,皓以七寶牀賜食,御手調羮以飯之,謂曰:卿是布衣,名為朕知,非素畜道義,何以及此?置于金鑾殿,出入翰林中,問以國政,潛草詔誥,人無知者,醜正同列,害能成謗,格言不入,帝用疎之本集李陽氷序。承㫖:至徳已後,天下用兵,軍國多務,深謀密詔,皆從中出,尤擇名曰翰林學士徳充選者,文士為榮,亦如中書舎人,例置學士六人,內擇年深徳重者一人為承㫖,所以獨承密命故也
63
召對移院,徳宗雅尚文學注意,是選乗輿,每幸學士院,顧問錫賚,無所不至,御饌珍肴,輟而賜之,又嘗召對於玉堂,移院於金鑾殿,對御起草,詩賦唱和,或旬日不出。呉通微昆季,同時櫂用,與陸贄争,恩不叶,甚於水火,天下醜之。《翰林志》。
64
內相陸贄初入翰林,特承徳宗異,顧歌詩戲狎,朝夕陪遊,及出居難阻之中,雖有宰臣,而謀猷㕘決,多出於贄,故當時目為「內相」舊唐
65
兄弟禁林呉通。𤣥父道瓘,徳宗在東宮師也,通𤣥兄弟恒侍太子游。貞元初,召充翰林學士,與兄通微同職禁林,人士榮之。昭徳王后崩,詔李紓為謚冊文,宰相張延賞栁渾為樂章。及進,皆不稱㫖,並召通。𤣥重,撰凡中㫖,撰述,非通𤣥之筆,無不慊然,重之如此。舊文苑》𫝊。天子私人呉通,𤣥充翰林學士、知制誥,與陸贄、吉中孚、韋執誼等同視草。贄富于詞藻,特承徳宗重顧,經厯艱難。通𤣥兄弟又以東宫侍上,由是爭寵,頗相嫌恨。贄性褊急,屢於土前短通𤣥,通𤣥𫝊。既與二呉不協,漸加浸潤,恩禮衰薄。陸𫝊。贄又上疏曰:「國朝典故,詔令合由中書,如或墨制施行,所司不須承受。葢以示王者無私之義,為國家不易之規。貞觀中有學士十八人,太宗但與講論墳籍,時務悉不相于。𤣥宗末,方置翰林張垍,國親承寵,然止唱和,批答樞密,畧不與知。肅宗奔播之時,翰林始掌書詔,因循迄今,漸逾職分,物議不平,皆云天子私人,侵敗綱紀,致使聖代虧至公之休,宰相有備位之名,制書職分,宜歸中書,學士之名,宜革前弊」。徳宗以贄指斥微𤣥,故不可其奏。《翰林志》。
66
袍覆韋綬,徳宗時,以左補闕為翰林學士,密政多所參逮,帝常幸其院,韋妃從㑹綬方寢,學士鄭絪欲馳告之,帝不許,時大寒,以妃蜀襭袍覆而去,其待遇若此《唐書》八塼,學士李程為翰林學士,以堦前塼日影為入候。程性懶,每入必踰八塼,故號為八塼學士𫝊載貯相唐之貴文至矣。後王纂承多以國柄付文士。元和初,憲宗遵聖祖故事,視有宰相器者,貯之內庭,繇是釋筆硯而操化權者十嘗八九劉汝錫李絳集記內庭老,順宗不懌,儲位未立,王叔文起於非類,竊學士之名,內連牛美人李忠言,外結姦黨,取兵柄,㺯神器,天下震駭。是時鄭絪為內庭之老,首定大計,憲宗即位,授絪中書侍郎、平章事翰林志徳宗昇遐時,東宮疾急方甚,蒼卒召學士鄭絪等至金鑾殿,中人或云內中商量,所立未定,衆人未對。衛次公遽言曰:「皇太子雖有疾,地居冡嫡,內外繫心,必不得已,當立廣陵王,若有異圖,禍難未己」。絪等隨而唱之,衆議方定舊唐草制不言。李吉甫除中書侍郎、平章事,適與裴垍同直。裴垍、草吉甫制吉甫草武元衡制,垂簾揮翰,兩不相知,至暮,吉甫有歎惋之聲,垍終不言書,麻尾之後,乃相慶賀,禮絶之敬,生於座中。及明院中,使學士送至銀臺門,而相府官吏候於門外禁署之,盛未之有也翰林志院長沈𫝊師入翰林為學士,翰林缺,承㫖次當傳師,穆宗欲面命,辭曰:「學士院長參天子密議,次於宰相,臣自知必不能,願治人一方,為陛下長養之」。因稱疾出唐書三俊、李紳,字公埀,能為歌詩,郷賦之年,諷誦多在人口。元和初,登進士第,穆宗召為翰林學士,與李徳裕、元禎同在禁署,時稱三俊情意相善舊唐三人,以學識才名相類,情頗欵密。徳裕𫝊
67
大手筆:李徳裕,穆宗即位,召入翰林充學士。帝在東宮,素聞吉甫之名,既見徳裕,尤重之,禁中書詔大手筆,多詔徳裕草之。是月,召對思政殿,賜金紫之服舊唐鈴有聲。李徳裕鎮蜀時,謂幕賓韋絢云:「翰林院有懸鈴以備夜直警急,文書出入,皆引之以代𫝊呼也。長慶中,予為學士,時河北用兵,一夜鈴有聲,如人引其索者,使視之則無人,後往往如此,使人待棒潛伺於下,終無所覩,而數數鳴動不已,院中諸公私共准其鳴,時皆應用兵,處耗聲則急,緩亦如之,曽莫之差,衆咸異之。元相詩云:神撼引鈴索。申文炳續翰林故事蓬池鱠,李徳裕述夢詩曰:荷浄蓬池鱠,氷寒郢水醪」。注每學士初上賜食,悉是蓬萊池魚鱠,夏至復賜,及頒燒香酒,以酒味稍濃,每和水而飲,蓋禁中郢水酒切也一品集。此文饒詩也。事文類聚,乃云:李白詩白詩注,豈未見於本集耶,抑止抄謄故紙耶?合璧因之,殊誤觀者門客。我后憐詞客吾僚並巂髦注,先朝曾宣諭卿等:是我門客事,文作唐武后朝。云云。李衛公詩話誤請益。崔郾,字廣畧,姿儀偉秀,人望而慕之。敬宗即位,拜翰林侍講學士,旋進中書舍人,謝曰:「陛下使臣侍講,厯半嵗不一問經義,臣無功,不足副厚恩」。帝慙曰:「朕少間當請益」。唐書。
68
三侍,文宗召兵部尚書王起、禮部尚書許康佐為侍講學士,中書舎人栁公權為書學士,每有疑義,即召學士入便殿,顧問討論,率以為常,謂之三侍學士」,恩寵異等。東頭學士熊望,登進士第,粗有文學,而務進不已。時京兆尹劉栖楚,以不次驟居清貫,廣樹朋黨,門庭無畫,夜填委不息,望出入栖楚之門,有同密戚,陰計密畫,人無知者。敬宗嬉遊之隙,學為歌詩,以翰林學士崇重,不可䙝狎,乃議別置東頭學士,以備曲宴賦詩,令採卑官才堪任學士者為之,栖楚以望名薦送,事未行而昭愍崩。文宗即位,韋處厚輔政,大去姦黨,既逐栖楚,流望漳州司戶舊唐
69
華炬送院令狐綯為翰林承㫖,夜對禁中,燭盡,帝以乗輿金蓮華炬送還,院吏望見,以為天子來,及綯至,皆驚。《唐書》。
70
禁中頗牧畢諴,太和中進士擢第,為翰林學士。自大中末,党項羌叛,屢擾河西,懿宗召學士對邊事,諴即援引古今,論列破羌之狀。上悦曰:「吾方擇能帥安集河西,不期頗、牧在吾禁署,卿為朕行乎?」諴忻然從命,即用諴為河西節度等使舊唐
71
不草制,崔貽範於鳯翔圍城中,據李茂真起復作相,偓當草制,抗疏論其不可,夜半,以授翰林院學士,使中人馬從皓語,渥曰:「學士無以性命為戲」。渥不答,扄戶而寢。明日,無麻制,宣讀茂真曰:「陛下命相學士,不肯草制,與反何異?」昭宗曰:「卿薦貽範,朕不拒渥,不草制,朕亦不拒。其如道理分明何?」金鑾密記姚垍曰:「使我當直,亦繼以死」。唐書。龍鳯燭韓寅。亮,渥之子也,嘗言渥捐館之日,溫陵帥聞其家藏箱笥頗多,而緘鐍其密,人罕見者,意其必有珍玩,使親信發觀,惟得燒殘龍鳯燭金縷紅巾百餘條,蠟淚尚新巾,香猶鬰,有老僕泫然而言曰:公為學士日,常視草金鑾內殿,深夜方還韓苑堂,時皆宮妓,秉燭炬以送,公悉藏之,自西京之亂,得罪南遷,十不存一二矣。延平家有老尼說斯事與寅亮之言。同尼即渥之妾云。南唐近事。偓見惡於朱全忠,貶榮懿廚。天祐二年,復召為學士,還故官。偓不敢入朝,挈其族南依王審知而卒。唐𫝊試五題,昭宗召韓偓入院試文五篇,萬邦咸寜賦拜昌言詩,武臣授東川節度制答佛誓、國王進貢書批三功臣讓圖形表繳狀云:臣才不邁羣,器非㧞俗,待價既殊於櫝玉,窮經有愧於籝金。遭遇清時,涵濡睿澤,峩冠振佩,已塵象闕之班。䑛筆和鉛,更金門之詔,擊鉢謝謝捷,簒組非工,撫已循涯,以榮為懼」。金鑾密記。長興元年,翰林學士劉昫奏:「本院舊例,學士入院,除中書舎人不識,餘皆試麻制,答蕃書、批答各一道,詩賦各一首,號曰試五題。續通典。
72
斯文不墜。陸扆祥文,文思敏速,初無思慮,揮翰如飛,文理俱愜,同舎服其能,天子顧待特異。嘗金鑾作賦,命學士和扆先成,帝覽而嗟挹之,曰:「朕聞貞元時有陸贄、呉通𤣥兄弟,能作內廷文書,後來絶不相繼。今吾得卿,斯文不墜矣」。舊唐。
73
光院錢陸扆援學士承㫖同平章事。故事,三署除拜,有光署錢以宴舊僚,內署即無斯例。扆拜輔將之月,送學士光院錢五百貫,特舉新例,內署榮之光院例,陸扆撰光院例,榜干院臺云:費調金鼎,能視草之煩勞,擁出碧幢,釋援毫之羇束,固人臣之極。摰亦翰院之榮華,至於察風俗於一方,賞貨泉于三使,其為盛也,抑又次焉,各請出錢,用光玉署翰林舊規下水船。裴廷裕,乾寜中在內廷文書敏捷,號為下水船。梁朱溫受禪,為洎為學士,嘗從容問及廷裕行止,洎對曰:「須嵗左遷,今聞旅寄衡水。上曰:頗知其人搆思甚捷?對曰:向在翰林,號為下水船。上應聲謂洎曰:卿便是上水船也。洎微笑,深有慙色,議者以洎為急灘頭上水船也。唐言
74
座主辱門生封受卿,梁時知貢舉,辱門生鄭致雍梁書玉堂署,太宗以玉堂之設,其來尚矣,但虚得其號而無正名,乃於紅綃上御書,飛白四字,題曰「玉堂之罪」,以賜蘇易簡,易簡公捧歸私宅,以慶耀其親,擇日懸掛,仍具扄鐍于玉堂之上,自待詔院吏而下減列賀于庭,公曰:「自唐置學士來,㡬三百年,今日方知貴矣」。即日詔宰輔暨兩制、司臣就院勑設宴帳,仍各賦長韻詩以紀其事,其詩目曰禁林讌㑹集分紀。
75
仙職太宗至上林,春融千花,萬卉妍麗,冠絶上,必曲宴宰衡勲。舊召兩制,詞臣俯龍池,垂金鈎,舉暢賦詩,終日而罷。上嘗謂近臣曰:「詞臣實神仙之職也」。翊日,凡所進詩,悉廻御毫屬,和以賜焉分紀然牕玉堂東承㫖、閣子窓格,上有火。然太宗嘗夜幸玉堂,蘇易簡為學士,已寢遽起,無燭具衣冠,宮嬪自牕格,引燭入照之,至今不欲更易,以為玉堂一盛事筆談鼇禁、宋白、賈黃中,皆先達鉅儒,同在鼇禁筆談李衛公詩畫壁看飛鶴僊圖,見巨鼇,內署垣壁,北畫松鶴。先是西壁畫海中曲龍山,憲宗曾欲臨幸,中復懼而塗焉色呌。舊制,凡入兩府,許薦館職,試出身任監司者各一員。樞相王公徳用自圃田復召入長府,即有千薦館職,王曰:「以君才進士登科,所薦應格矣。然某武人素不閲書,若奉薦則色呌矣」。世以為知言,葢今人以事理不相當,為色呌。麈史。
76
名目冀州城南有張耳家,在送客亭北,契丹使者林牙以翰林學士使宋,問知州王仲平,不知張耳何代人,其大使耶律防謝曰:契丹家翰林學士名目而已,職難翰林,樞機宥密之地《翰林志》夫發揮大猷,藻飾上命,隻簡片削,可以動乎人神,風行四方,萬里如覩,故議定於內而事脩於外,言發於上而㫖敷於人,微乎斯文百度闋矣!況此院之置,尤為近切,左接寢殿,右瞻彤樓,晨趍瑣闥,夕宿嚴衛,密之至也,驂鑣得御廐之駿,出入有內司之導,豐餚潔膳,取給大官,衾裯服御,資於中庫,恩之厚也,備待顧問,辯駮是非,典持縑牘,受遣羣務,凡一世得失,動為臧否,職之重也,非夫格謹而有立,秉貞而通理,俾義樞要,簡乎宸心,言不及溫樹之名,慎不遺轅駒之數,處其職者,不亦難乎《翰林故事》六,如建中以來,簡㧞尤重,故必密如孔光,博如延州,文如卿雲,學如向歆,器如黃顔,直如史魚,然後得中,第士之游,心處已景,行於六如者,而又飾之以潔,球瑋之行,貫金石之誠,雖潛聲匿迹,莫能脫乎?漢時始建尚書郎五人平天下,奏議分直建禮,含香握蘭,居錦帳,食大官,則今之翰林名異而實同也。時論以為登玉清,翔紫霄,豈蓬山、瀛州而足喻乎韋處厚《翰林㕔壁記》,亦曰玉署玉堂馬《翰林志》
77
位學士上。唐舊制,學士無得以承㫖為名者,應對顧問,㕘㑹第班,以官為上下。憲宗永貞元年,始命鄭絪為承㫖,位在諸學士上,居東第一閣承㫖院記,凡內宴,坐次於宰相坐居一品班之上翰林志後唐明宗勑:「今後學士入院,並以先後為定,惟承㫖出自朕意,不計官資,先後在學士上,其年十一月,勑新除翰林學士張昭逺,早踐綸闈,久司史筆,曾居憲府,累陟貳卿,今既擢在禁林,所宜別宣班序,其立位宜次崔稅,五代職官志。三昧學士,每下直出門相見,謂之「小三昩出,銀臺乗馬,謂之「大三昧」,如釋氏之去纒縳而自在也。翰林志:歎老卒梅詢為翰林學士,一日,書詔頗多,構思甚苦,推觚循堦而行,忽見老卒臥於日中,欠伸甚,適梅忽歎曰:「暢哉!」徐問之曰:「識字乎?」曰:「不識」。梅曰:「更快活也」。大學士上欲以張燕公大夫學士,辭曰:「學士本無大稱,中宗欲以崇寵大臣,修文館,乃有大學士之名。如臣未學,動陛下規模,豈敢首以大為!稱辭再三?從之。集賢記注。後宴集賢院,故事,官重者先飲,說曰:「吾聞儒以道相髙,不以官閥為先後。太宗時,修史十九人,長孫無忌以元舅每宴,不肯先舉爵。長安中,與脩珠英,當時學士亦不品秩為限,於是引觴同飲,時伏其有體唐書錢充食本時,又賜錢一千貫,文以充食,本時院內供擬稍厚,中書舎人陸堅亦充翰林供奉,每日入院,堅以學士咸非其人,而所司祗候供儗優厚,將為糜費,嘗曰:此何益?國家空致如此費損!將建議,請一切罷之。燕公明之曰:「吾聞自古帝王功成理定,則有奢縱之戒,或造地臺,或耽聲色,豈如今日聖上崇儒重道,親自講諷,刋校圖書,詳延學者,今日麗正,即是聖主禮樂之司求代棤模不易之道也。所費者細,所益者大,陸子之言,未為達也」。上聞其言,堅之恩眷漸減初也。集賢記注:獻詩,賜贊,張燕公等因獻賦詩,上各賜贊以褒美之,勑曰:「得所進詩,甚有佳妙,風雅之道,斯焉可觀?並據才能,畧為賛述,具如別紙,宜各領之」。上自於五色牋八分書之,賫付院散付學士。 張說徳重和鼎,功踰濟川,詞林魁首,翰苑光鮮。 徐堅《校文天祿論》經上庠,華詞宛麗,詩賦抑楊。 賀知章禮樂之司,文章之苑,學優藝博,才髙思逺。 趙冬曦、白簡端嚴青史,良直清詞雅韻,博賢強識。 康子元才識清逺,言談幽秘,四科文學,《六書仁義。 侯行果洪鍾佇叩,明鏡不疲。理窮繫象,動中威儀。韋述職參山甫,業簒𤣥成,六藝述作,四始飛英,敬㑹真名,乃㑹真迹惟契道樞衣講習,臨筵振藻。 趙𤣥黙才比丘明,學兼儒墨,敘述微婉,講論道徳。 東方顥地遊天祿,門嗣滑稽。三冬足用,六藝斯齊。 李子釗干木流慶,指樹貽芳。諷諫遺闕,啟發篇章。 呂向族茂非熊才方班馬考李篇籍,抑揚風雅。 母照軒轅之任,諫諍之職。聞詩聞禮,有才有識。 陸去泰才光於晉,價重於張,州縣斯屈,文翰尤長。 咸廙業郁郁髙文,英英博識,持我刑憲,是稱諒直。 余欽文章兩贍,才術兼美,思在専經學,通舊史。 孫季良蓬山之秀,芸閣之英。雄詞卓傑,雅思縱橫。 尋勑善冩真人貎,學士等欲畫像書賛於含象亭,屬車駕東行,竟不果,注記擲雙陸頭子。十三年三月,因奏封禪儀注,勑學士等賜宴於集仙殿,上制詩序,羣臣賦詩,上於坐上口詔,改為集賢殿,時預宴者,宰臣源、侍中乾曜、燕公學士徐堅、賀知章、康子元、趙冬曦、侯行果敬㑹真、趙𤣥黙、韋述、李子釗、陸去泰、呂向咸廙業、毋照、余欽、孫季良、馮朝隠等。時新進櫻桃,上令遍於席上,散布各領諸官拾取之,飲以醇醪清酤之酒,酒酣,簾內出彩牋,令燕公賦官韻,羣臣賦詩,並出彩羅,令擲雙陸頭子,得重彩者分之宴,金盞、銀盤雜綵有差,
78
文儒之美。張燕公嘗謂人曰:「學士者,文儒之美稱,皆須詔勑特授,豈合因循自名?」時賀知章從太常少卿,遷禮部侍郎,兼授學士。一日,併謝訖,謁宰臣源侍中曰:「賀公久著盛名,今日一時加二榮命,並為學士之光輝。雖然,學士與侍郎二者孰為美?」燕公曰:「侍郎自皇朝已來,為衣冠之華選,自非履歴清要,望實具美者,無以居之。雖然,終是具員之吏,又非往賢所慕。學士者,懷先王之道,為搢紳軌儀,藴楊班之詞彩,兼逰夏之文學,始可處之無愧。二美之中,此為愈也。
79
十八,學士張說前後三入相三十餘年,掌文學之任,為唐文宗。上嘗為文,引於禁中,令說視草,說亦善用。已長,引文儒侍從之臣以左右王化天子。始以經術之道,開集賢院,殿置十八學士,以修太宗之政。當時綴文之士,始尚古風,上之好文,自說始也固辭。加大李泌為相,加集賢殿、崇文館大學士,修國史。泌建言:學士加大,始中宗時及張說為之,固辭,乃以學士知院事。至崔圓復為大學士,亦引泌為讓而止唐書。月蝕東壁,貞元四年八月,月蝕東壁,泌曰:東壁圖書府,大臣當有憂者,吾以宰相兼學士,當之矣。昔燕國公張說由是以亡,又可免乎?」明年,果卒學士兩人。後唐天成元年,命馮道、趙鳯充端明殿學士,非舊號也。馮道笏記云:天下儒生僅餘萬數,殿前學士只有兩人,時輩榮之。
80
集賢是家,南唐徐鍇為虞部員外郎,専掌集賢院,由此鋭意羣籍,不復問家事,常言即賢院,即是吾家指所居,曰:「此寄宿之所爾」。《九國志》。鍇,字楚金,與兄鉉同有大名於江左,鍇兄弟俱㕘近侍,而其文相軋,議者方晉之二陸云。《南唐書》。
81
夢堂抽筆,偽蜀辛夤遜夢掌中抽筆,占者曰:「君必遷翰林學士」,未㡬果然」。
82
五鳯齊飛、太宗時宋白、賈黃中、李至、呂䝉正、蘇易簡五人,皆同時拜翰林學士承㫖,扈䝉贈之以詩云:「五鳯齊飛入翰林」,其後呂䝉正至,宰相賈黃中、李至、蘇易簡皆至,㕘知政事,宋白官至尚書老於承㫖,皆為名臣歸田録賜詩,真宗作歌一首,賜新授翰林學士兼龍圖閣學士陳彭年,因謂向敏中等曰:「頃命學士罕曾賜歌詩,因曰:彭年詞學優長,擢居清近,久益慎密,多聞好學,鮮有偕者,平居冩萬餘言,復精詳典禮,深明法令,人或請益,應答如流,皆有依據,常令檢討典故,質正文義,每一事具載經史,子籍所出,備而後已,自非強記,何由至此?敏中曰:彭年全才也,豈止於文雅雍容侍從而已?至如參酌時務,詳求物理,皆出人意表。上然之,因曰:詳定所事無大小,皆俟彭年裁制而後定此一句,不可廢也。往者參酌典禮,雖偏厯攸司,而所見皆出胥史,今以為式。長編寡合見譛楊億以文章擅天下,然性勁剛寡合,有惡之者,因事譛之。大年在學士院忽夜召見於一小閣,深在禁中。既見賜茶,從容顧問久之,出文藁數篋以示大年,云:卿識朕書蹟乎?皆朕自起草,未嘗命臣下,大年惶恐不知所對,頓首再拜而出,乃知必為人所譛矣。由是佯狂奔于陽翟。真宗好文,初待大年,恩禮漸襄,亦由此也」。歸田録。
83
不稱求解楊億為學士時,草答契丹書云:「隣壤交歡草既進,真宗自注其側曰「杇壤糞壤億」,遂改為「隣境」,明旦,引唐故事,學士作文書,有所為,不稱職當罷,因亟求解職,真宗語宰相曰:「楊易不通商量,真有性氣地勢清切,舊翰林學士地勢清切,皆不兼他務,文館職任,自校理以上,皆有職錢,唯內外制不給。楊太年乆,為學士,家貧,請外,表辭千餘言,其間兩聨曰:虛忝甘泉之從臣,終作莫敖之餧鬼,從者之病莫興,方朔之饑欲死」。筆談。自後乃得判他局。《東軒筆録》:夢宣召對蔡子直誠英宗,于藩邸為最舊,旣即位,久之,以樞密直學士知秦州,英宗上仙不及見,一日,夢宣召賜對,又賜茶,既而辭出,固留之曰:「只住此,更毋得去」。窹而既憶,乃靈駕發引曰,因大慟哭,遂得,即日中而卒,其幽冥之感,有如此焉。《東齋記事》夢同禁林元厚之,少時,曽夢人告之,異日當為翰林學士,須兄弟數人同在禁林,厚之自思素無兄弟,疑此夢為不然,熈寧中厚之,除學士,同時相,先後入院為學士者,一拜持國,維一除和,叔繹一、鄧文約綰,一楊元素,繪並厚之,名綘五人,名背從系,始悟兄弟之說,擬謝表。蘇子瞻年十餘嵗在鄉里,見老蘇誦,歐公、謝宣,召赴學士院,仍謝對衣,并馬表老蘇令坡擬之,其間有云:匪伊垂之帶有餘,非敢後也。馬不進,老蘇喜曰:「此子他日當自用之」。至元祐中,再召入院,作承㫖,仍益之云:「枯羸之質,匪伊垂之帶,有餘歛退之心,非敢後也」。馬不進《侯鯖録》。
84
金蓮燭送蘇子瞻為學士,日鎖院,召至內東門小殿,時子瞻半醉,命以新水漱漱口解酒,已而入對,授以除目,呂公著司空並平章軍國事。呂大防、范純仁右左僕射,㫖畢,宣仁忽謂官家在此,子瞻曰:適已起居矣。宣仁曰:有一事要問內翰,前年任何官職?子瞻曰:汝州團練副使。曰今為何官?曰:備員翰林充學士。曰:何以至此?子瞻曰:遭遇陛下曰不千老身事。子瞻曰:必出自官家。曰亦不闗官家。子瞻曰:豈大臣薦論邪?曰亦不闗大臣事。子瞻驚曰:臣雖無狀,必不別有干請。曰:久待要學士知,此是神宗皇帝之意,當其飲食而倚筯看文字,謂內人曰:蘇軾文字也。神宗忽時稱之曰:但未及用學士而上仙耳」。子瞻哭至笑聲,宣仁與上左右皆泣,已而賜坐喫茶,曰:「直須盡心事官家,以報先帝知。遇子瞻拜而出,撤金蓮燭送歸院。随手雜録》。宣仁,髙氏,英宗后也。慈聖曹后一日見神宗不恱,問其所以,神宗答曰:廷臣有競訕朝廷者,欲議施行。慈聖曰:莫非軾、轍也。老身嘗見仁祖時策士大恱得二,文士問是誰?曰:軾、轍也。朕留與子孫,用神考色漸和,東坡始有黃州之謪貴耳集》。慈聖,仁宗后也。
85
禿鬢翁張廷,建中靖國間例復官職,有請十首:一曰陽城論事,葢當世陸贄草詔,傾諸公翰林,若要真學士喚取澹州禿鬢翁東坡也。《侯鯖録》。神仙中人,周麟之為學士,姿儀洒落,進止凝重,班冠玉筍,望之者意神仙中人言行録麟之受召,撰張循王碑文,成奏御天筆,批其後十八字,曰:「鋕、銘敘事詳盡,造語簡要,披閲數四,但有難,嘉士林𫝊翫以為寵,特賜韓門下,維以賜出身。熙寜末,特除翰林學士。崇寜中,林彥振賜出身,用韓例,亦除翰林學士,國朝以來,不由科第除者,此二人翰苑羣書》按:韓省試中,以兄億執政,不就廷試,後為館者以至兩制,未嘗賜第也同上戒子李昉,素病心悸,每數嵗一發,常語諸子曰:「我典誥命三十年,勞役憂思而致是疾,爾曹當戒之侍讀。
86
耆儒唐𤣥宗開元三年制曰:「朕應政之暇,常覽史書,但闗理道實,所留心,中有闕疑,時須咨問,宜選耆儒博碩一人,每日入內侍讀,公卿薦光祿卿馬懐素」。因拜左散騎常侍,與右散騎常侍禇無量更入侍讀舊唐師資、馬懷素為秘監、兼昭文館學士,性篤學,手不釋卷,謙恭謹慎,深為𤣥宗所禮,令與左散騎常侍禇無量同為侍讀,每次閤門,則令乗肩轝以進,上居別館,以路逺,則命宮中乗馬,或親自送迎,以申師資之禮,,顧待甚厚。禇無量,景雲中初,𤣥宗在春宮拜業,兼皇太子侍讀,嘗撰《翼善記》以進之,皇太子降書嘉勞,賫絹丁憂解職,服闋,復為侍讀,以其年老,每隨仗出入,特許緩行,又為造腰輿,令內給使輿於內殿。初,無量與馬懷素俱為侍讀,顧待甚厚。及無量等卒,後祕書少監康子原、國子愽士侯行果等又入侍講,雖屢加賞賜,而禮遇不逮禇馬。
87
有古人風白履志,博涉文史,嘗隠居于古大梁城,時人號為梁丘子。景雲中,徵拜校書郎,尋棄官而歸。開元中,王志愔表薦履。忠隠居讀書,貞苦守操,有古人之風。堪代禇無量、馬懷素入閣侍讀,徵赴京師。及至,履忠辭以老病不任職事。,詔拜朝散大夫。乞還,手詔許游京師,徐返里閭。履忠留數月乃去。
88
稽古之力王逥質,開元十年,拜集賢院學士,仍侍讀,迴質山東宿儒,褐衣召拜,既入侍讀,仍令侍皇太子讀書,及夀王通《孝經》,賜束帛酒饌及床褥衣被等,令逥質坐床上,羅列所賜物,金吾奉歸其家,里巷觀者如堵,家人入門,歡、●皆歎曰:「稽古之力,信不虛也!」《職官分紀》。獻《龍樓箴》:順宗為太子,歸崇敬,與登父子侍讀。及即位,復為皇太子、諸王侍讀,獻《龍樓箴》以諷戲言取悅韋。綬字子章。元和中,充太子諸王侍讀。時穆宗在東宮,方幼好戲,綬講書之隟,頗以朝誚恱之。嘗密齎家所造食,入宫餉太子,憲宗嘗召對,綬奏曰:「太子學書至依字,輒去旁人。臣問之,太子云:君父以此字可天下奏事,臣子不合全書」。上益嘉太子之賢,賜綵錦綬,無威儀,時以人問鄙說戲言以取悅太子。太子因入侍道綬語,憲宗不悅,謂侍臣曰:「凡侍讀者,當以經義輔導太子,納之䡄物,而綬語及此,予何望耶?」乃罷侍讀,出為䖍州刺史。穆宗即位,以師友之恩,召為尚書右丞、兼集賢院學士,甚承恩顧,出入禁中舊唐。劉納言:乾封中,歴都水監主簿,以《漢書》授沛王賢,及賢為太子皇,累遷太子洗馬,兼充侍讀,常撰《詼諧集》十五卷以進太子,及賢廢,髙宗見而怒之曰:「劉納言自府入內,久淹嵗月,朝遊夕處,竟無匡贊,闕忠孝之良規,進詼諧之鄙說,儲宮敗徳,抑有所由,配流振州而死。
89
固嗣相位,薛放登進士第,性端厚寡言,憲宗以《儲皇詩書求端士,輔導經義,選充皇太子侍讀。及穆宗嗣位,未聴政間,放多在左右,密㕘機命。穆宗常謂放曰:「小子初承大寶,懼不克荷,先生宜為相,以匡不逮」。放叩頭曰:「臣實庸淺,獲侍冕旒,固不足猥塵大位。輔弼之任,自有賢能」。其言無矯飾,皆此類也。穆宗深嘉其誠,因召對思政殿,賜以金紫之服舊唐
90
辭侍讀韋溫,字𢎞育,綬子也,為翰林學士。先是,綬在禁廷,積憂畏病廢,故誡温不得任近職,至是固辭,帝怒曰:「寜綬治命邪?」換知制誥。初,兼莊恪太子侍讀,晨詣宫,日中見太子,諫曰:「殿下盛年宜雞鳴蚤作,問安天子如文王故事」。太子不恱辭,侍讀見,聴太子得罪,詔諭羣臣,溫曰:「陛下訓之不早,非獨太子罪時,頗直其言。唐書:綬,貫之兄也,與前條韋綬同名耳。
91
十訓丁公著,充皇太子諸王侍讀,因著《太子及《諸王公十訓》十卷。穆宗立,遷工部侍郎。寵青宮之舊也舊唐當世仲尼王起,字舉之。文宗好文,尚古學。時鄭覃長於經義,起長於博,洽俱引入翰林,講論經史。起僻於嗜學,雖官位崇重,耽玩無斁,書無不覽,經目靡遺。以太子登儲,欲令儒者授經,乃以兵部尚書兼太子侍讀,為太子廣五運圖》及《文場秀句》獻之。帝數訪逮時政,題詩太子勿以賜。詔畫象便殿,號「當世仲尼」。
92
敷引時事邢昺,字叔明,真宗始置翰林侍讀學士,首以命昺,即於便坐令講左氏春秋,嘗講孝經、禮記、論語、書、易、詩,據𫝊疏敷引之,多及時事,真宗甚嘉奨之,東都事畧敷暢經㫖,仁宗常詔翰林侍讀學士張錫講書禁中,錫敷暢經㫖,議論該洽,上嗟賞久之,錫時年六十七,鬢髮皓然,上曰:「卿老矣,記問不衰」。乃以飛白書博學字賜之,因訪以治道,錫曰:「節慾者,治身之本也。慎刑賞者,治平之本也。時貴妃被幸,故以此諷之」,上改容曰:「卿言甚嘉,朕恨用卿晩矣!」國史。
93
旋閲經史。夏竦之子安期除侍讀學士,經術不甚深,而登進經筵,日夕旋閱經史,以備顧問,自厭之,乃懇求外補帥延州。
94
侍講。
95
諫申韓庾亮,字元䂓。元興初,拜中書郎,領著作,侍講東宮,其所論釋,多見稱述,與溫嶠俱為太子布衣之好。時元帝方任刑法,以韓子賜太子,亮諫以申、韓刻簿傷化,不足以留心,太子甚納焉晉書:受經講業,蕭徳言:「愽涉經史,尤精《左氏春秋,好屬文,晩年尤篤志於學,自晝達夜,畧無休倦,每欲開五經,必束帶盥濯,危坐對之妻子,候間請曰:終日如是,無乃勞乎?」徳言曰:「敬先聖之言,豈憚如此!」時髙宗為晉王,詔徳言受經講業及升春宫,仍兼侍讀舊唐學有師法,韋處厚字徳載,通五經,博覽史籍,而文思贍逸,穆宗以其學有師法,召入翰林,為侍讀學士。處厚以幼主荒怠,不親政務,既居納誨之地,宜有以啟導性靈,乃銓擇經義雅言,以類相縱,為二十卷,謂之六經法言,獻之,錫以繪帛、銀器,仍賜金紫,與司勲員外郎、史館修撰路隨,並充翰林侍講學士,召入太液亭,命分講《毛詩》、《闗雎》、《尚書、洪範》等篇,訪以理體,處厚等演經義以廣䂓風之道,從容開納,賜酒果而罷。
96
《經史要録》:鄭澣,餘慶子也。文宗初,擢為翰林侍讀學士,上命撰《經史要録》二十卷。書成,上喜其精博,因以十九書語類。上親自發問,澣應對無滯,錫以金紫,當時榮之。《舊唐書》。
97
詹事。
98
給事,太子詹事秦官掌皇后、皇太子家。應劭云:詹,省也,給也。言給事太子。
99
巵酒進上。竇嬰,景帝初為詹事,帝弟梁孝王母竇太后愛之,孝王朝,因燕昆弟飲,是時上未立太子,酒酣,上從容曰:「千秋萬嵗」。後𫝊王,太后驩嬰引巵酒進,上曰:「天下者,髙祖天下,父子相𫝊,漢之約也,上何以得傳梁王?太后由此憎嬰前漢
100
掌東宮晉以保𫝊位尊,不宜親細務。武帝咸寜初,用黃門侍郎楊珧為詹事,掌東宮之任,珧遷為少𫝊《六典》清貞。陸曄士光,少有雅望,從兄機每稱之曰:「我家世不乏公矣!」太興元年,遷太子詹事,以清貞著稱晉書》願言匪獲羊。琇字稚舒,泰山人,通濟才術,與世祖同年相善,謂世祖曰:後富貴時,見用作領䕶軍太子詹事,世祖即位,累遷左将軍、中䕶軍特進,晉諸公讃功髙後至。謝琰字瑗,度安少子也,為輔國將軍距氏,進號征虜左僕射,領詹事陳邵謝録。漢朝選徳禮儀,峻于竇卿,晉代任賢,光榮歸於謝琰大唐詔令寛制總司,武帝以王恭為丹陽尹,領詹事。恭讓表曰:「今皇儲始建,四方是式,總司之任,崇替所由,宜妙簡才賢,盡一時之勝,豈臣蕞庸所可叨忝!晉起居注。太原王恭為中書令,領詹事學問,清操過人《中興書裁斷卞壺,為世子師,前後居師征之任,盡匡輔之節,一府貴而憚焉。中興建,補太子中庶子,侍講東宮,遷太子詹事,世稱卞壺裁斷切直,敷實,忠於事上也。晉書》:比訓江夷為右僕射,主上欲用領詹事,語王淮:「卿可覔北例」。淮對曰:「臣當出外尋訪,淮後見主。上問近所道事,卿已得例未?」淮曰:「謝琰右僕射,領詹事。琰即謝公子子,恐夷非其例,事遂不行。俗說
101
彈肅詹事,彈肅一宫,如尚書令、中丞矣,王珉荅徐邈書。彈違是屬,宜肅事於東韓。嗣許王制。慱望斷機之規,輿情僉屬,承華彈肅之寄,任賢斯在!李寛制
102
審函、宋殷景仁不為文而敏有思致,不談義而深達理,至於國典、朝章、舊章、記注,莫不撰録,識者知其有當世之志也。宋少帝時,與王華、王曇首、劉湛四人並為侍中,以風力局幹,冠冕一時,同升之美,近代莫及。元嘉中,丁母憂,起為領軍將軍,固辭,服闋,遷尚書僕射。太子詹事劉湛代為領軍,後以劉湛等毀停家飬病者五年,雖不見上,而密函去來,日中以十數。後將收湛,上召入華林園,誅討處分,一皆委之,代義康為楊州刺史《南史》風素。孔稚珪,字徳璋,少學,渉有美譽。永明中,歴中庶子。永元中,遷太子詹事,辭。表曰:「太子霞騫青殿日光,春官駕紫谷之英,●洛笙之響,自非器上白雲,韻同明月,何以延芳芝苑,插羽瓊條?竇嬰戚貴於西京,陸曄風素於東國,伊人之美,方曰可舉,臣亦何斯,而敢參冐也?」儲端、陸倕,字佐公,少勤學,善屬文,晝夜讀書如此者數嵗,所讀一遍,必誦于口舉秀才,髙祖雅愛倕才,遷太子庶子,除詹事,免讓表曰:「儲端華重,實異勲司,南章馬宮,已擇儒雅,竇嬰許商,爰取姻戚。自兹已降,名器日隆,歴選才賢,若何叨越也?
103
宫端孔奐為吏部尚書。陳後主時在東宮,欲以江揔為太子詹事,令管記陸瑜言之奐。奐曰:「江有潘、陸之華,而無園、綺之實,輔弼儲貳,竊謂非材」。後主深以為恨,乃自言於宣帝。宣帝將許之,奐乃奏曰:「江揔,文華之人,今皇太子文華不少,無籍於揔。如臣愚見,願選敦重之才,以居輔導」。帝曰:「誰可?」奐曰:「都官尚書王廓,代有懿徳,識性敦敏,可以居之」。後主時亦在側,乃曰:「廓,王泰之子,不可居太子詹事」。奐又曰:「宋朝范曄,即范泰之子,亦為太子詹事」。後主固爭之,帝以揔為詹事,由是忤㫖。《南史》十七。揔性寛和溫裕,尤工五言、七言,溺於浮靡。及為宮,端與太子為長夜之飲,養良娣陳氏為女,太子亟㣲,行揔家,宣帝奴免之。上二十六。
104
審諭李綱,武徳初為太子詹事,隠太子建成初,甚禮遇建成,常往溫湯,綱疾不從。有進生魚者,將召饔人作鱠,時唐儉、趙元楷自賛其能,建成從之,既而謂曰:「飛刀鱠鯉,調和鼎食,公實有之,至於審諭弼、諧,固屬於李綱矣」。舊唐諫近閹官于志寧為太子詹事,太子承乾所為,多不法令,閹官多在左右諫之。及承乾敗,太宗謂志寧曰:「知公數有親諫,深嘉勉勞」。右庶子令孤徳、棻等以無諫,章皆從貶貴。唐書:
105
諫遊畋,張𤣥素為少詹事,轉右庶子。時承乾居春宮,頗以遊獵廢學,𤣥素上書諫曰:「𢎞道在于學古,學古必資師訓。殿下地居儲兩,當須廣樹嘉猷,既有好畋之滛,何以主斯斯鬯?」又諫曰:「殿下●資已隆,尚須學文以飾其表。至如孔頴達、趙𢎞智等,非惟宿徳鴻儒,亦兼達政要,望令數得侍講,開釋物理,覽古諭今,増暉睿徳,而雕蟲小伎之流,秪可時命追隨,以代博奕耳」。承乾並不能納屈階資。髙宗為皇太子,轉李勣為太子詹事,太宗謂曰:「我兒新登儲貳,卿舊長史,今以宫事相委,故有此授,雖屈階資,可勿怪也」。
106
宮尹龍朔二年,以詹事府改曰端尹府,詹事曰端尹,少詹事曰少尹。武后光宅元年改曰宮尹府,詹事曰宮尹,少詹曰少尹。中宗還東宮,豆盧欽望為宫尹《志通典㑹要》。衣錦還鄉,張行成為太子少詹事。太宗東征,皇太子於定州監國,即行成本邑也。太子謂行成曰:「今者送公衣錦還鄉」。於是令有司祀其先人墓舊唐啓薦劉憲。景雲初,遷太子詹事。時𤣥宗在東宮,雅意經籍,憲曰:「殿下儲副,非以尋章摘句,要通大意而已」。侍讀禇元亮經明行修,宜召問以察其言。指牀龜張說女嫁盧氏,嘗為舅盧公求官,侯父下朝而問焉,父不語,但指搘牀龜而示之。女歸,告其夫曰:「舅得詹事矣」。
107
班位失序。蘇弁,徳宗時改太子詹事。弁初入朝,班位失序,殿中侍御史鄒儒立對仗彈之。於金吾待罪數刻,特釋放。舊制,太子詹事班次太常宗卿之下。貞元三年,御史中丞竇叅敘定班位,移詹事在河南、太原尹之下,弁乃引舊班制立。臺官詰之,仍紿云:「已白宰相,請依舊」。故為儒立彈之舊唐
108
禮上,文宗時,馮定改太子詹事,宰臣鄭覃拜太子太師,欲於尚書省上。事定,奏曰:「據《六典》,太師居詹事府,不合於都省禮上」。乃詔於本司上事,人推美之。庶子。
109
主宮中庶子,主宮中并諸吏之適子及支庶在版籍者也。行其秩序,作其徒役,授八次八舍之職以徼侯《環濟要畧》。肅敬王商子威,少為太子中庶子,以肅敬敦厚稱《漢書》古義規諫,霍弋,字紹先,峻子也。後主立太子璿,以弋為中庶子。璿好騎射,出入無度,弋援引古義,盡言規諫,甚得切磋之體《蜀志》
110
流俗異趣。武帝咸寧初,詔曰:「男子皇甫謐,沈靜履素,守學好古,與流俗異趣,其以謐為太子中庶子」。謐固辭篤疾,帝初雖不奪其志《晉書》
111
顯職齊王攸與山濤書曰:「太子中庶子、東宮顯職,加侍接左右,誠宜得篤粹有行檢之人,想悉在尊,竟必允衆望也」。
112
俊茂中庶子缺,宜得俊茂者,以濟陰太守留儼、陽城太守石崇叅選,不審可有合聖意者,不山公啓事陪臣鄭黙,字思元,袤子也,考覈舊文,刪省浮穢。武帝受禪,與太原郭奕俱為中庶子,朝廷以太子官屬,宜稱陪臣,黙上言:「皇太子體皇極之尊,無私於天下,宮臣皆受命天朝,不得同之藩國」。事遂施行《晉書》:獻侍臣箴》:溫嶠,元帝時遷太子中庶子,在東宮,深見寵遇,太子與為布衣之交,僚屬莫與為比,數陳規諷,又獻侍臣箴》,甚有𢎞益
113
朝儀取正。明帝之在東宮,孔衍領太子中庶子。于時中興,肇構庶事,草創衍經學淵博,該識舊典,朝儀軌制,多取正焉。由是元、明二帝並親愛之,管緫門下。王珣啓以桓謙為中庶子,曰:「東宮之選中庶子,管緫門下,尤不可不得其才也」。正始遺風。袁粲言於帝曰:「張緒有正始遺風,宜為宫職」。復轉中庶子。齋書。
114
又留承華王㻛父中嘗為㻛辭領中庶子,世宗顧謂沖曰:「所以久留㻛於承華,正欲使太子㣲有㻛風法耳」。《陳書》。教絃歌劉行本,拜太子左庶子。皇太子虚、袊、敬憚,時唐令則亦為左庶子。太子昵狎之,毎令以絃歌教內人,行本責之曰:「庶子當匡太子以正道,何有嬖昵房帷之間哉!」令則甚慙而不能改。《隋書》:
115
㺯臣劉行本為庶子,時左衛率長史夏侯福為太子所昵,太子嘗得良馬,令福乗而觀之,太子甚悅,因欲令行。李復乗之,行本不從,正色而進曰:「至尊置臣于庶子之位者,欲令輔導殿下以正道,非為殿下作弄臣也」。太子慙而止。行本卒後而太子勇廢,文帝曰:「若使劉行本在,勇當不及於此」。
116
去臂薛元趨,永隆二年拜中書令、兼太子左庶子,髙宗幸東都,太子於京師鹽國,因留元趨以侍太子,帝臨行謂元超曰:朕之留卿,如去一臂,但吾子未閒庶務,闗西之事,悉以委卿,所寄既深,不得黙爾舊唐諫獵,吳競為左庶子,𤣥宗東封,在路多射獵,競諌曰:陛下爰自洛邑,將告禪岱宗,行經數州,屢以畋獵為事,誠外方之漸,非致禮之所急,況登封告成,禮容甚大,畋遊之事,克損威儀。又正觀時,太宗文皇凡在巡行,則慱選識達古今之士,以在左右,毎至前代興亡之地,皆詢其所由,用為鑒誠。伏願陛下遵而行之,則與夫騁奔馬於澗谷,要狡獸於叢林,不慎垂堂之厄,不思馭朽之變,不可同日而論也。職官分紀。
117
坊寺晉王珉曰:中庶子稱坊、詹事,稱寺、寺同於九卿坊,如天朝之稱䑓。
118
洗馬
119
清道徐邈問王珉,漢制洗馬,冠髙山冠,職如謁者。中朝新制,洗馬進賢冠,出則在馬前清道,故曰洗馬《職官分紀》。執干戈、勾踐入官於吳,執干戈為吳王洗馬,故能殺夫差於姑蘇《韓子》
120
善宦汲黯,字長孺,孝景時為太子洗馬。黯姊子司馬安,亦少與黯為太子洗馬。安文深巧善宦,四至九卿《漢書》不空有名。李密、晉武徴為太子洗馬,詔累下郡縣,逼遣密上,數疏,武帝覽其表,曰:「密不空有名,嘉其誠欵,賜奴婢二人,郡縣供其祖母俸贍。後劉終復以洗馬徴襄陽耆舊兄弟同任。解系少連,次弟結,字仲連,次弟育,字稚連,各清身,潔已仕皆為洗馬,州里榮焉王隠晉書云:上五事:江統應元,為太子洗馬,在東宮累年,甚被親禮,太子頗闕朝覲,又奢費過度,多諸禁忌,統上五事諫之晉書:統召補洗馬,毎有疑滯大事,章奏表議,輙為同官所推,常為之作草文上𫝊。
121
廊廟才裴松之,字世期,宋武帝北伐,領司州刺史。既尅洛陽,松之居州行事,宋國初建,毛徳祖使洛陽,武帝敕之曰:「裴松之廊廟之才,不宜久居邊務,今召為太子洗馬,與殷景仁同,可令知之」。南史。甲族才望,庾於陵字子介,天監中為太子洗馬。舊事,東宮官屬通為清選,洗馬掌文翰,尤其清者,近世用人,皆取甲族有才望,時於陵與周捨竝擢充職,髙祖曰:「官以人而清,豈限以甲族」。時論以為美。梁𫝊正庶子罪。李綱,字文紀,開皇末,為太子洗馬。皇太子勇嘗以嵗首宴宫臣,左庶子唐令則自請奏琶琶,又歌武媚娘之曲,綱白勇曰:「令則身任宮僚,軄當調䕶,乃於宴座自比倡優進滛,聲穢視聽,事若上聞,令則罪在不測,豈不累於殿下!臣請舉正其罪」。勇曰:「我欲為樂耳,君勿多事」。綱趨而出。舊唐。
122
掌閣籍。唐司經局洗馬掌經籍,出入侍從圖書。上東宮者受而莊之。龍朔二年,改洗馬為司經大夫。三年,改司經局為桂坊,以洗馬為桂坊大夫,紏正違失《通典志》經局長官常袞為相。先是,百官俸料寡薄,袞與宰相楊綰奏請加之。時韓滉判度支衮,滉各騁私懐,懐所加俸料,厚薄由已。滉惡國子司業張參,袞惡太子詹事趙惎,因皆少給之,太子洗馬實司經局長官文學為之貳,衮有親戚任文學者,乃給十二千,而給洗馬十千,其輕重任情如此。《舊唐書》
123
秦君秦景通與弟暐尤精《漢書》,當時習《漢書》者皆宗師之,常云:「景通為大秦君,暐為小秦君,若不經其兄弟措授,則謂之不經師匠,無足敎也」。景通、貞觀中為洗馬中允。
124
朝請起居。漢制,太子五日一朝,其非朝日,即遣僕及中允入朝問起居。隋有內允,貞觀初曰中允,掌侍從賛相,駁正啓奏。緫司經,皇太子出,則版奏外辦,中嚴,入則解嚴。龍朔元年,改門下坊曰左春坊,中允曰左贊善大夫《通典、王珪、孔穎達、杜㤿、陸徳、明、王維為中允,疾風勁草。裴諝士明,少舉明經,為史思明捕得,嘗疏賊短長以聞。賊平,除太子中允。代宗居●赴行在,上見而謂之曰:「疾風知勁草果信矣舊唐書。諭徳。
125
諭道徳左右諭徳,掌諭太子以道徳也。皇太子朝,宮臣則列侍於左右階,出入則騎從於正道之左右,其內外庶政有可為規諷者,隨事而賛諭焉六典,文雅粉澤,員半千。武后時,入𢎞文館為學士,武三思用事,以賢見忌,出豪、蘄二州刺史,半千不顓任吏,常以文雅粉澤,故所至禮化大行。睿宗初,召為太子右諭徳,仍學士職《唐書》
126
諭善箴韋承慶,字延休,弱冠舉進士,辭藻之美,擅于一時。累遷太子司議郎、太子賢監國,不近聲色。承慶上書諫曰:「殿下岳峙淵渟,金貞玉裕,百僚仰重曜之暉,萬姓聞洊雷之響,居處服玩,必循節儉,毀獵遊娛,不為縱逞,則可以克享終吉,長保利貞,又當為《諭善箴》以獻太子」。太子賜予甚厚。久之,以病免,改授太子諭徳東寮,徳宗拜崔芉為諭徳,芉對東宮曰:「臣不識朝廷典故,見殿下合稱臣否?」東宮曰:「卿是東寮,自合知也」。賛善」。
127
翊賛,左右賛善大夫,龍朔二年,初置左賛善大夫,賛中,冗置右賛善大夫賛,中舍人。咸寧元年,中允復舊,而賛善大夫別自為官,皆掌侍從翊賛太子以規諷也。皇太子出入動靜,茍非其徳義,則必陳右以箴焉《六典、通典》。經業歸崇敬字。正禮,少勤學,以經業擢第。天寳末,對箂髙帝,授左拾遺,改秘書郎,遷起居郎、賛善大夫、兼史館修撰舊唐
128
新名貞元十六年,以山人崔羊為右賛善大夫,充太子侍直,新名也。
129
先諫官言白居易授左賛善大夫,盜殺宰相武元衡,居易首上疏論其寃,急請捕賦以雪國恥,宰相以宮官非諫職,不當先諌官言事,㑹有素惡居易者,掎摭居易,言浮華無行,其母因看花墮井而死,而居易作賞花及新井詩,甚傷名教,不宜寘彼周行,執政方惡其言,王涯上疏論之,貶江州司馬
130
賔客》
131
賛相上齒,太子賔客,掌侍從規諫,賛相禮儀而先後焉。凡皇太子有賔客宴㑹,則為之上齒六典,立博望苑。《漢書:髙祖欲廢太子,呂氏用張良計,致商山四皓以為賔客。又孝武帝為太子立博望苑,使通賔客,則其義也。若有宴賜,諸司長官、太子賔客則皆預焉太子為拜,楊元琰與張柬之等定計誅張易之兄弟,俄而柬之等為武三累所構,琰竟以先覺獲全。睿宗即位,三遷刑部尚書。開元初,拜太子賔客,詔設位東宮,太子為拜舊良吏,新四十五
132
㢮慢政官李固言:「太和五年,將作監王堪修秦太廟,㢮慢罰俸,仍改官為太子賔客。制出,固言封還曰:「東宮調䕶之地,不可令㢮慢被罰之人處之」。改為均王𫝊,舊唐侹侹大節鄭肅開成二年,拜吏部侍郎。帝以肅嘗侍太子,言論典正,復令兼太子賔客,為東宮受經。既而太子失寵,上不悅,有廢斥意。肅因召見,深陳邦國大本、君臣父子之義。上改容嘉之,而太子竟以楊妃故得罪。武宗思太子永之無罪,盡誅陷永之黨。朝議稱肅忠正侹侹,有大臣之節」。
133
修撰
134
名始武徳中,秘書丞令狐徳棻請修《五代史,詔蕭瑀等分修之,歴年不就。貞觀三年,復勑修撰,乃令徳棻仍總知類㑹諸史武徳以來創修撰之源,自徳棻始也。㑹詔改撰《晉書》,房𤣥齡、秦徳棻令預修撰,當時同修一十八人,並推徳棻為首,其體例多取决焉舊唐修國史、唐史舘修撰,掌修國史,天寳後,他官兼史職者曰史舘修撰。元和中,宰相裴垍建議,登朝官領史職者為修撰,以官髙一人判舘事,父子同職。歸登,字沖之,崇敬子也,充皇子侍讀,尋加史舘修撰。順宗初,以東朝舊恩,賜金紫,尋加史舘修撰蔣義,字徳源,博通羣籍,史才尤長。貞元,中史舘修撰,居史任二十年,好學不倦,老而彌篤。子係太和中拜史舘修撰,典實有父風。伸,太中初入朝,右補闕史,舘修撰,召入為翰林學士,偕有史才,以父任,歴官左拾遺,史舘修撰蔣氏,世以儒史,穪與栁氏、沈氏父子相繼,修國史實録,時推良史,京師云:蔣氏日厯士族,靡不家藏焉舊唐,兩宮恩顧徐岱,字處仁,貞元初,史舘修撰,並依舊侍讀,承兩宮恩顧,時無與比,而謹慎遇甚來,嘗洩禁中語,亦不談人之短南唐
135
正戴李翺轉史舘修撰,以史官記事不實,奏曰:「臣謬秉筆,以記注為職。夫觀善懲惡,正言直筆,史官之任,今善惡皆取行狀謚議,葢行狀多是其門生,故吏欲虛美于受恩之地,今請但指事實,直載事功,假如作魏徴傳,但紀其諫諍之辭,足以為正直叚秀,實但記其倒用司農印以追道兵,以象笏擊朱泚,足以為忠烈。若考視行狀,依此,則考功下太常牒、史舘,然後定謚」。從之。、賈鐵嘴、周賈偉充史舘,脩撰普衫,桑維翰為相惡,緯侍之甚薄,及為翰傳,言翰死,有白金八千鋌,學士徐台符以為厚誣,偉乃更為數百儕,類不平,目為賈鐵嘴。五代史修唐書:慶厯四年,賈昌朝建言修唐書,命王堯臣、宋祈、楊察、張方平為修撰,曽公亮、范鎮、宋敏求、呂夏卿為編修,其後相繼出外,獨宋祈秉筆編年、夏卿博覽強記,而於歴代史尤該洽《東都事畧》
136
編修
137
始立。宋太平興國八年八月,以國子監主簿楊文舉為國子監丞、史館編修。
138
貎閒吟苦,天聖中修國史,王安簡、謝楊夏、李邯鄲、黃唐卿為編修官。安簡神情沖澹,唐卿刻意篇什。謝安嘗戲為句曰:「王貎閒如鶴,黃吟苦似猿」。
139
不負公議。袁樞機仲,為編修官,分修列傳。故相章子厚家以同里宛轉求釋其事,公曰:「吾為史官,書法不隠,寧可負鄉人,不可負天下後世公議」。時宰相趙雄緫史事,歎曰:「無愧古之良史!」行狀。
140
檢討。
141
檢討。淳化二年,以殿中丞郭延澤、太子右賛善大夫董元亨並為史館檢討。
142
父子同典李燾權同修國史。先是,子垕兼國史,編修實録檢討,遷校書著作,父子同典史事,搢紳榮之言行録
143
天中記卷三十
URN: ctp:ws695776

Enjoy this site? Please help.Site design and content copyright 2006-2024. When quoting or citing information from this site, please link to the corresponding page or to https://ctext.org. Please note that the use of automatic download software on this site is strictly prohibited, and that users of such software are automatically banned without warning to save bandwidth. 沪ICP备09015720号-3Comments? Suggestions? Please raise them h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