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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ese Text Project Wiki
-> -> 二百六十五

《二百六十五》[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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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氏傳說卷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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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萊呂祖謙伯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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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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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小白入于齊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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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于郭齊始霸十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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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九年齊桓公自莒入齊十五年始霸鄉者說左傳須分二節者五霸未興以前是一節五霸送與之際是一節五霸既衰之後是惠五霸桓公為盛孔子稱微管仲吾其被髮左衽矣則桓公之有大功於天下固可知也然看得桓公之有大功又須看得他有可感者當王綱解紐國自為政彊者陵弱眾者暴寡畜時女人思大一之正已如蹇裳之詩此時得桓公宙來總集天下之勢整頭天下之事豈非有大功於寶世然所謂猶有可感者蓋五霸未出先王之道風蔡澤猶有存者天下之人猶有可見者霸主一出則更下之人見霸者之功而無復見先王之澤矣大抵重新總集整頓一次必十分是當方可或有者宅之城則前美皆失之矣試以二事明之傳註之學漢之諸儒專門名家以至於魏晉梁隋唐全經固失然而王肅鄭玄之徒說存而猶有可見之矣自唐太宗命孔穎達集諸家之說為正義纔經一番總集從之觀經者便只知有正義而諸儒之謂無復存詩謂之作自漢魏而下如建安七子如顏謝徐庾雖羈淫麗而古人之遺風餘韻猶間是也至唐杜子美以大才為之一切蓋了故後世惟見子美之詩而前日之詩無復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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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及齊師戰乾時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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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敗齊師于長勺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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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敗宋師于乘丘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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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桓公霸業在春秋涉二公莊閔僖若莊公正是桓公當時初歸經營霸業桓公規模自用管仲後與未用管仲及管仲新得政時事體不同桓公以莊九年入齊即位是時敗魯師是年取管仲歸國而相之管仲雖初入國是時尚新得政若莊公十年此一兩年一事未是管仲經營所以興後來不相似大抵管仲旦霸規模緩而不過者莊公十年前既魯師于乾時次一年又舉師伐魯長勺之戰為魯所敗到九月齊又與一宋次于郎看得涉兩年間三加師於魯規模促道大抵一興後不同以此知正緣管仲新得政未得盡施其術一不惟二加師於魯規模迫促後面南為魯敗長勺之一戰為魯人三鼓而敗後來郭之次又為公子偃先敗一宋師齊師乃還若當時管仲便謀慮計一無緣得兩一敗以此看得管仲規模不惟外面經啟語侯緩而不一迫他裏面所以得君得政亦緩而不通何故前年桓一公因鮑叔之言相管仲若是管仲規模促迫時便須諫桓公不可加兵於魯使加兵於魯管仲必紛然建謀出其所長蓋管仲初得政當時自有國子高子政未專出他他且袖手旁觀一兩年以此見管仲得君得政亦緩而不道自此以後桓公之規模大率不同十二年北杏之會是時管仲全得政且如楚當時憑陵諸國管仲且放二三十年不問直到屈完之盟不戰而自屈晉獻公父子憑陵諸國亦放而不問到得後來葵丘之會晉侯自來蓋管仲不去歲月閒見效常要自家政事脩舉兵東修整本彊則精神折衝所謂蠅強不服之國教他自入管仲規模中此其所以為管仲此其所以五霸桓公為盛大抵王之與霸論來王者不計功謀利霸者計功謀利王者不求近功速效霸者求近功連效然而就霸者論之以桓文對詭時桓公計功謀利比文公時便少桓公不急功效滕文公桓公卻傲得王者事何故晉文公事業在僖二十八年都攸了如侵曹伐衛敗楚朝王聲續赫然震蕩人耳目一年都傲盡桓公規模二十餘年尚熾其用功之所以遲速時便是桓文才之高典下管仲舅犯規模之深與淺以是知晉文不如管仲齊桓霸中國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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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蔡伐楚僖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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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文退冷遷子玉喜韋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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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桓公之所以霸須看得管仲規模當時桓公之霸蓋將以尊中國攘夷狄也楚之憑陵中國者非一日矣如伐鄭伐蔡而桓公皆不之問桓公以莊之十五年霸中國而以傳之四年始伐楚置楚於度外而不問且二十年者何故仲之意豈不以吾驟加兵於楚萬一不勝則霸盛屈矣故遵養時晦至於力彊威盛而後一舉以臨之則楚無不服矣夫以堂堂之楚而不敢以兵抗濟不過使人如師及使屈完來盟則齊之盛彊蓋可知至於晉文公則不然桓公以兵加楚而楚不敢抗文公退含辟子玉而于五祀之文公之規模小於管仲也明矣文公蓋數年便欲服楚雖力再而僅勝之然傷威損重己多仲之相桓則遲楚墜工十年之久則文豈足以及桓哉其服晉也規模贈一大於服楚晉獻公之城耿滅霍滅魏伐東山而齊皆一不問者何故仲之志豈不欲以晉之不齊猶家也桂一之衣齊猶鄰也以至彊之晉吾驟臨之以兵萬一不一勝為晉所敗則吾家人猶不能勝之何以服其鄰隴一一切置而不問逮夫諸侯盡服夷狄皆從光媚既大一聲勢既盛故葵丘之會晉侯不名而自至服楚以兵一服晉以不召而自來則以聲勢光陷臨之耳其服晉一過於服楚遠矣蓋其遲速之不同故其力有厚薄威一有輕重論至於此非惟王道不可要近功而霸者亦然齊桓遲之以二十餘年而晉文求之於六七年間須要微盡許多事故晉文之霸不及齊桓之盛當時葵丘之會晉侯欲往而宰孔止之而不會蓋寧孔蟲得齊侯之驕故如此於此又須看得管仲之事桓公專去事上微工夫卻不去君心上傲工夫惟其去事上微工夫故鋪排吹敘二三十年皆如其規模惟其不去君心上微工夫故說說之聲音顏色拒人衣千里之外管仲之事蓋積數十年而成桓公之驕止一日而集不能格君心學非其禍蓋如此也荊伐鄭土等一丈年楚人伐鄭精霆權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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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桓公霸中國楚數侵鄭桓公惟務於鄭而不再加兵於是者何故以此檀見得管仲之規模大能養威處蓋仲之意以謂能勝楚則不過如前日萬一不勝則霸權屈矣此仲之所以善養威也一鄭伯見虢叔曰盍納王一十年鄭伯將軍自圉門入虢叔自北門入殺王子買一十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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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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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惠王以王子頹之亂出奔鄭處于櫟是時虢公與鄭伯同帥師納王殺王子頹當時齊桓鴻霸壬部貢不納王其納者部出於虢鄭齊桓卻不管他何故若是晉文尺有一事便要占微如納襄王時辭秦師而下必欲出於己不要與泰分功到桓公為霸聽虢鄭納王亦是規模不同處然所以號鄭納王時亦有有來歷自周室東遷虢鄭秉周政虢公為王卿士鄭伯為王左卿士兩國入仕王朝與周最親者所以凡有患難二國首先任為己責定王室之亂正王室之義所以當時齊桓公雖圖霸業必竟當時自有王室親臣定其亂桓公不得而預所以諸侯皆未出虢鄭獨先法正緣世秉周政之故事是霸者之初王綱尚在處當時以土此論之虢鄭之地其水齊之地甚盧以堂堂大國因虢鄭世秉周政故使退然讓與虢鄭以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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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知當時尚不以甲兵強弱為事諸侯尚秉王命後藜王室衰時王室自為之自此以後諸侯無復事王朝霸者所以興至來諸侯皆霸者此周之所以衰然虢鄭之所以事王亦用白為之當時本是鄭伯為王卿士虢以諂媚奪鄭政有取用之麥溫之禾時虢已有寵鄭己無寵然而到得周有患難虢視之常緩鄭視之當急且如王出居櫟鄭伯見虢叔曰臨禍忘憂憂必及之盍納王乎論來情意厚簿虢當先鄭當纓今舉兵時卻是鄭在先虢在後到得後來王賜號公酒泉又與之語與鄭伯止以輦鐘夫王室定後王何故不察平定之功又部與虢之壽復厚虢而薄鄭蓋虢公於王室無事時又卻築王宮于年又以阿媚周王以此知阿媚順旨大抵無事時此等人固可喜魄到患難時者得意思絡是緩了齊侯使敬仲為卿事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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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侯欲使敬仲為卿辭取豈不欲往畏我友朋此見得當時朋友連清議尚在故管仲前來請齊侯救邢赤投詩云豈不懷歸畏此簡書如上文畏此朋友之義此見得當時猶知簡書朋友之可畏又見得古詩之意猶有存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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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懿氏十妻敬仲一寸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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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萬筮仕萊晉輔壽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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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氏卜妻敬仲一段夜蔡云符命識緯之說起於王莽篡漢假此以惡人耳目不知已是來春秋之際者產氏所載敬伸畢萬之言蓋左氏之生適當戰國之初田魏始興故誇誣其祖以神下民當時民無有知者故皆信之左氏亦惑於流俗之所見不能衣流俗外羞翟叢故於敬仲畢萬之事亦從而書之後來柳子厚作貞符以為符命俱不足信遂以玄鳥生商伏羲負圖之事皆可疑此又墮於一偏之見也天降時雨山川出雲耆欲將至有開必先大抵帝王之與和氣充塞豈無祥瑞但當觀象之正邪豈可謂之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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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尸弘亡有婦之後將育于姜韋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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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萬之後必大瀾元年吐符命識緯之說王莽以此篡漢後世論符命識緯之說起來哀平之間比附王莽以此為福祥移人耳目篡奪天下然推其源流符命固是起於東平之間而符命識緯之實已自始於戰國之初考之左氏可見戰國之初如所謂如秦如楚如燕都是世襲舊國如晉如齊皆是暴戾之國當時未嘗不假符命之說為篡奪之事者左氏所載畢萬敬仲見當時以此移人所以載懿氏之卜敬仲說有稱之後將育于姜五世其昌並于正卿八世襄後莫之真宗及生敬仲周史以周易見陳侯者陳侯使筮之道觀之否謂此其代陳有國至於畢萬十偃曰畢苗之後必大萬盈數也魏大名也以是始賞天啟之矣以此知戰國時已自有符命惑人了雖左氏好說符怪然戰國之時已自相傳如此便到得陳涉以狐鳴私腹或亂辜遂盛典王莽然此所謂符命皆是造作湊合得來如柳子厚作貞符之說謂無符命此又見得一偏大抵符命之說亦不可謂之無如所謂天降時雨山川出雲耆慾將至有開必先所謂帝王之與見乎蓍龜動乎四體當深察其邪正若以不正之說例論之且如玄烏生商伏羲受圖也不足信是因壹而廢食也大抵帝王之興自有自然之兆人之正心感天地之正氣所謂符命者自可信卻不是附會湊合得來豈可謂之不于其祥于其仁若以此察之正邪之說昭然如日星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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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公子元帥師伐鄭而處王宮國射師諫則執而梏之教申公開班殺子元鬬穀於莞自毀其家以紆楚國之難章年楚之與自武王兼并自此便彊斷以文王亦能守其基業而不失傅于成王城王初即位尚幼是時公子元為令尹以貪冒淫縱為申公圃班所殺當時君尚初大臣見殺論來楚到此合衰所以不裹時蓋緣楚能用子文子元初死時正是楚以盛衰存亡交開樞雜處是時復有子元時楚自便亡幸而得一千文為令尹以清忠表倡於一國自毀其家以紆楚國之難自此楚再安大抵楚之所以立國本皆以勤儉所謂民生在勤勤則不匱如告戒之辭所謂訓眾而好鎮撫之召諸司而勸之以令德見其數而告諸天之不假易也皆以勤儉勤儉是楚之家法到子元出來隅縱不道以破楚之家法如築館于夫人宮側振萬舞貪淫不厭臣下不平卒至相戒以殺令尹楚之勤儉冢法或幾乎息矣子文出來獨以清忠勤儉再復楚之規模當時子文繼子元之後乎常也微不得須是自毀其家自貶損方可何故到奢二驕淫之後能以清忠勤儉表倡於一國如易之小過所謂行過乎恭用過乎儉當時是部意地平常微不得所以自毀其家卻不是矯枉過直正是合微底事故不如是則何以救己離人之心續將絕之國命閔公戈狄人伐邢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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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人伐衛羈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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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桓公始霸之初狄滅衛夾城都見得蘆綺棠狄憑陵中國如此奏甚向非齊桓籌霸封衛遷邢則中國幾何而不淪胥為夷狄此孔子所以有微管仲吾其被髮左衽之歎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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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中生伐東山皋落氏一穿晉獻公使太子申生伐東山皋落氏里克則入諫獻公出則告太子以孝固是善處父子之間然其後驪姬欲殺申生未敢下手便問來克克對以中立之言夫驪姬之欲殺申生久矣所憚者惟克耳今克既告之以中立之言則驪姬固無所畏何為而不下手左氏書曰既與中大夫成謀此句有筆法中大夫即里克也克雖不助驪姬既不拒之是亦助之也使克能拒驪姬彼必有所畏而不敢下手其後里克殺奚齊卓神浦子克雖有區區曳心終不免弒逆之意者由其守初心之不堅而為驪姬之所動搖也學者最伯守初心不堅申生伐東山一段論者自先友而下凡數人或是或非而皆有意味亦見當時隨所在有怖又見晉國人才之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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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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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假道於虞以伐虢韋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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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荀息假道太虞以伐虢此一段知官之奇諫必不聽知虞之必可假知虢之必可亡料敵如見自是觀之晉國智謀之士如息者亦自有數至於傅奚齊此段全不能知卻不能先為保護之計何料敵如是之審謀國如是之竦蓋忠本非就自身上微工夫尊以臆度揣摩為事故有者不著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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驪姬欲殺申生四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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驪姬之殺申生國語所載甚詳者左氏與國語相為表裏而晉語中所載本末具備中大夫里克也左氏則訪將立奚齊既與中大夫成謀而晉語中則載當時驪姬欲殺申生而立奚齊所難者尚有里克使優施以酒飲里克欲以便書記之觀優施以言動克言人皆集敢苑己獨集於枯是書中生之勢己自摧死不可倚恃里克卻書吾秉君以殺太子吾不忍道復故交吾不敢中立其免乎優施曰光則驪姬之計行矣故優施得里克之語以告驪姬姬聞優施之言遂肆行而無忌以國語所載論之所謂里克不同謀殺申生但對優施言然左氏直書中大夫成謀當時姬難里克里克若能守正不奪則殺申生之謀必不成克既有中立之言故姬得以肆其謀而無憚雖不預驪姬謀謂之成謀亦可也大抵姦人作亂不必要人依附則且持兩端中立以為無所與於其間則姦人便可以成謀左氏斷所以歸中大夫之罪到後面一段使之歸雖於獻公當時驪姬殺申生之謀獻公己許他了今特造此一段事為罪名而己然則殺申生不是獻公不知當驪姬請君之際論來太子今當便行當時太子謂我辭姬必有罪或使之行謂君實不察其罪皆是不知獻公之心然此時天子既是不出亡甘心待死而地辦山死了以正理論固是成父之過然而犯逆死罪了己自不是太子今即便就死又卻奔歸於所封之邑須當看遷隨即遣筐不是變生倉卒時無措如此申生既不畏死尚自當倉卒之變奔歸於邑又不是要恃城郭以作亂以此見處死卻易從容就死則難此無他元無工夫一則是小心不忍使至倉卒無惜其不近道理亦自可見左氏傳說卷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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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學成德校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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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氏傳說卷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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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萊呂祖謙伯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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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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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蘆築蒲典屈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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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侯伐屈夷吾不守盟而行乃之梁六年自僖元年至卷終試舉數段論之士萬築蒲與屈一段可以見重耳夷吾識度廣狹遠近一人終於霸諸侯一人終於失國當初士萬棠昭邑皆不謹寞薪於其間重有不訴至夷吾則訴之蓋重耳惟知共君父之命初不暇校城之美惡至於夷吾則惟知己之利便而至於訴則夷吾之識度己不如重耳矣非特如瓦晉侯之伐蒲重耳以君父之命不校則知臣予藝襄遂出奔蒲至於伐屈夷吾力不能守卒盟而行迫更不得己而奔藤則夷吾又不知重耳矣至若其從輝賓客重有則有狐趙之後東吾則有呂卻之徒其以築蒲屈論之則二人之用心不同可知以一則知臣子之義而出奔一則道教不得己而出奔論之則二人之臨事變不同可知以汗從賓客論之則二人之得人不同可知此其所以一人終敕霸諸侯一人終於已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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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轅宣仲勸申侯美城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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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申侯見殺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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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鄭申侯之陷陳轅濤塗之悲申侯深矣及陳轅宣仲勸申侯美城其賜邑而申侯卒以見殺夫宣仲之恕申侯申侯非不知視仇讎之言不啻如親密卒為所陷而殺其身何也蓋人心不可有所倚申侯之心一倚乎利但只是利之為美而有以動乎其心故雖仇讎之言樂然聽而行之皆不見其為機謀陷穿也錦曩子華請去一族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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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太子華請去吉族造一段見得管仲猶有三代氣不其曰君若綏之以德加之以訓辭而討鄭豈敢不懽若總其罪人將臨累鄭有辭矣此等言語蓋嘗聞先生長者之餘論矣惜其意教功利俯首以就桓公自小了惟其當與聞先生長者之餘論故時出其所間實有道人者如前此請齊侯救邢所云畏此簡書此等言語時時規正得桓公一兩段若淺論之則管仲時有二代氣象固甚可喜責備論之管仲不能大其規模反俯首以就桓公墓襄小規模亦甚可惜管仲之相桓公大抵務在正名辨分觀其王使宰孔賜齊侯祚管仲則教桓公以天威不違顏咫尺敢不下拜則不敢慢天子之命親王以上卿之禮要管仲則對以有天子二守國高在而不敢越周室班爵祿之制至於舅犯之相晉文則不能齊桓專在於扶名分晉文則適將壤名分如以諸侯而謂天子之隧襄王以危言拒之而始不敢蓋仲則嘗聞先生長者之餘論故所以輔桓公者猶有三代之遺制至於舅犯之徒未嘗聞先生長者議論徒知力之可以請隧召王而不知義之不可視仲為如何故孟子曰桓公之於管仲學焉而後臣之稱著得一筐學字至其後如晉文公之有舅犯楚莊王之有孫叔敖晉平公之有言文子則皆無此由千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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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卻芮使袁吾仲賂秦以求入秦伯謂部芮曰公子誰恃對曰亡人無黨有黨必有讎秦穆公納晉惠公問簫部將曰公子誰侍御芮曰亡人無黨有黨必有讎所以為此言是說晉惠公則無恃便見得專倚尋在奏請所恃獨歸重秦秦固是如此大抵天下之人有疏必有親有靈必有情以亡貉而方入新造之邦有愛惜厚薄禍亂自此興親郭誇所謂亡人無黨有黨必有讎言語甚得要領然晉惠公入國即位之後所典偶者卻芮呂甥之為黨如舊臣耆德翦滅殆盡安能謂之無黨以此知平居論事甚易到得臨時克愛門甚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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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饑晉聞之糴十里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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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侯背賂中大夫十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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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惠公始以賂秦而入終以背賂而見伐其曲在晉明矣然其間亦有曲折可論大抵多賂必寡信惠公之所以許秦者皆是不可運之路於其既入之後有不得不背且晉饑秦輸之粟秦饑晉閉之糴當時虢射之徒其為謀不過謂無損於恕而厚於寇是皆只去仇讎上思量卻不能去解釋消除上思量豈不速秦師之志哉虢射之徒雖有罪然慶鄭亦不得把慶鄭事者時見得二國之禍皆慶鄭之言有脈微而成之且其書曰昔施無親幸災不仁貪愛不祥怒舞不義如此等語分明是當面責他惠公既是床固瑟刻狼鷺之人慶鄭又不能和緩其辭峭諫之得不激成其事以是知當時號射之徒雖可罪然鄭亦不得辭其責也及惠公為秦所執其傳君命以告國人而國人皆哭於是作爰田作州其失以惠公之不道洞以得此運民只緣惠公被泰虐得深故能感民心亦切使惠公既反國之後乘此機會能臥薪嘗膽側身修行以接續此民心則皆可用之民也晉之處霸當不在文公而在此矣繹蹄便殺慶鄭以快私恕則民心曰此都渙散了是知暫時得民心不能接續者全不足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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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仲辭一卿程十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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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仲平戎于王當時王以管仲為齊相齊國權即在管仲將以上卿之禮事之當時仲辭曰臣賤有司有天子嘗寺國高在若節春秋來承王命何以禮焉陪臣敢辭王命以予嘉乃勳往踐刁職管仲受下卿之禮而還此見得當時周室之典法尚在又見得齊之伯與實不同且如晉文之伯時始考舉卻縠後來又舉原軫使命將中軍所謂上卿元帥初不請命於天子以管仲得君如此之專行國政如此之久尚退然在班次之下亦不敢爵以此知當時與晉時節己自不同然王所以命管仲往踐乃職者謂管仲雖早職是秉齊國權即自當用上卿之禮以此知當時秉國命者不必是上卿到這裏周正要尊管仲以職所以說往踐乃職蓋管仲之職實是秉公之權以此知當時周已有官典職兩者之分後世都如此且如漢時霍光司馬大將軍秉國政上而又有丞相當時章奏稱丞相楊敞大司馬霍光論班爵丞相在上論職時霍光實秉國政以此知周漢官制源流尚相接官是定制職卻是所時祈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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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晉戰于韓原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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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伯典晉韓原之戰秦晉之曲直其理固甚明然當時所以為晉謀國所觀者如所謂虢射慶鄭呂甥郤稱冀芮之徒然當時起得亂成寶是慶鄭慶鄭是一簡剛狼自用之人以不見用末晉惠公相激所以致敗今則所可恨者蓋於慶鄭猶有可恨處使他當時若是縣而州知一向根僻固無可恨觀他前面所書其論也多正為謀也多審其所可見者前論奏乞糴于晉晉人弗與慶鄭曰背施無親幸災不仁貪愛不祥怒鄰不義後來論馬見惠公乘小駟慶鄭曰古者大事必乘其產生其水土而知其人心則看論馬曲折如此推此兩端論之慶鄭於事理之間不為不請練以理論之如論泰乞耀當時是非曲直所在慶鄭皆能知則可以謀王體斷國論後之論小駟曲折則可以議我政既是如此當時可惜專以報戾壤了蓋緣他氣不勝志故致得如此然晉侯以致由慶鄭不能用固是如此然亦非晉侯不能用慶鄭慶鄭自以狼戾不能用其才耳學者治心養氣須當下十分工夫看慶鄭於是非邪正之理論馬之曲折事務無有不言請者今卻如此蓋練慶鄭不知治心養氣之工夫學者不治心養氣不可不知其先後城都役人病土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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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中卷正是桓公末年霸業漸漸衰處故號令紀綱到此與前耳甚不同舉城習一段便見得被人病夜登丘而呼曰齊有亂不果城而還夫以桓公節制之盛初時床固服楚遷邢封精會諸侯救之所向無不如意及至末年欲微一伴事也微不得用一桓公也何故昔彊今弱如此蓋桓公自葵丘少會志得意滿自放縱故霸業漸裹且如晉文公之季年諸侯朝晉衛成公不朝刀使孔達侵鄭不能使諸侯畏威自至於用兵以固之此亦是霸業裹處大抵霸業皆如此至王道都不狐霸業初間故有可喜處到得末年往往易裹觀齊桓晉文之二君可知此亦力之不如德然桓公末年減一小國而殺人如此蓋是時管仲已死惑敢內寵志慮昏蔽故前輩謂齊桓中主管仲輔之則治監刁易牙開方輔之則亂此言極是一管仲卒五公子求立寸七年管仲卒五公子皆求立齋之霸業到此便衰造裏卻有兩說一則管仲不能為濟水人保乃孝公本事不籠繼桓之業聶謂用管仲城與進監刁取敗如晉文雖死莖衣悼公時有能繼文公之業練晉文雖死有狐趙之徒風聲氣習相與扶持孝松初無此殺人故興衰之不同然陳穆公欲修桓公之好以此知齊桓之德在諸侯使孝公有志而能振奮乘此機會繼濟桓之業其後興霸業甚易然而不能者雖是管仲當時不能用人亦是孝公無志及宋襄會諸侯使俯首會之其後來敗使興師伐之大抵欺善怕惡畏彊陵弱非是霸者事業此所以不能復齊桓之業可深喘孝公惜且如晉文成霸所謂伐原示之信大翼示之禮皆積漸成霸業孝公有桓公見成規模反不能成霸業論此深為孝公惜也此固可為孝公惜然而管仲為桓公之大臣全不能立些根本亟薦引賢人以任國政徒能以一身盡忠而事君更不能謀身後事但區區屬孝公於宋襄故終無益也宋敗齊師于獻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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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敗秦師于殽韋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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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霸莫盛于桓文以桓公初時一簡規模宏遠豈晉文之所能及桓公身死之後未幾五公子爭立其國逮亂晉文之後襄靈景厲悼入七君迭相為霸輿春秋相為終始何故此蓋有兩說其一是齊之所以霸獨侍裏得管仲翼身任齊國事更不旁招俊入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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羈齊子孫之計晉文雖死有狐趙輩相與維持風聲氣習接續不絕此毗記也其二桓公之後孝公懦弱無惡不能激昂奮厲紹桓公己成之業且如鹿上之盟既頻首聽末吹之命其後來敗方敢舉伐宋之滿大抵畏彊陵弱豈是霸者規模此所以不能復齊桓之業晉文既死襄公殽之役雖未必是然既能勝彊敵終不至於委靡此又一說也此一說也固可見齊晉霸業之久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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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襄盟于鹿上一寸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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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晉所以霸皆先弱楚蓋楚於中國其勢不兩立惟齊晉能攘戎狄尊中國此所以成霸業桓公有葵丘之會以弱楚晉文有城濮之戰以服楚所以子子孫孫服晉且宋襄本不足歎預五霸之別人見他亦會會諸侯故列之衣五霸夫宋襄尚一不識霸者題目霸者欲尊周會諸侯大要在損楚蓋楚與中國相為消長審襄欲成霸業反求諸侯內楚便不能攘戎狄尊中國與齊晉皆異此霸業所以不成宜其見辱於楚也然宋襄公之仲始此一卷大可見若去事迹一旨無緣看得出觀其初用郭子于文睢之社郡時之暴虐雖桀紂不過如此及其私之戰不禽二毛其慈仁又如此若以事迹上者甚難曉人處世皆當明此若奴理推之其仁其暴雖不同苴襄則縮此皆是襄審代簡昏暗度惟其神於前故欲徼一時之福而用一蘇子于次睢之社惟其時衣後故泥古之陳言而不一禽二毛自取敗亡之禍以理論之宋襄之所為不過一耳固暗字所以求諸侯於楚使其稍知事體必不如一此所以終於此而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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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與晉陽樊溫原橫茅田一十韋周襄王以王子帶之故出在鄭地晉文公納王襄王用與之陽樊溫原攢茅之曰陽樊不服圍之倉葛呼曰德以柔中國則以威四夷宜吾不敢服也此雖非王則乏親姻其得之也乃出其民足見文武成康之德澤結民者深不肯輕捨王室且如前隱公十事非王典鄭人蘇忿生盟向之田直到桓公一年鄭伐盟向王遷盟向之民于鄉然後盟向始服于鄭到此襄王與文公陽樊溫原攢茅之曰陽樊不服於待晉國之蓋盟向之民不忍輕棄周而服鄭陽樊溫原之民亦不忍輕棄周而服實以此見周之德澤結民深處不肯捨周服諸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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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犯言千王無禮韋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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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犯請擊蔡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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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而詳論之文云人材之多無如干犯者晉文公始絡用事皆于犯規模如三年教民示之信示之義示之禮實景犯使之如此文公所以成霸業皆是子犯規模者得子犯之韓晉便是管仲之在齊然反覆論阡選其子犯亦未必一汁旨是且如僖公二十八年千一王使宛春告衣晉師請復衛而封曹臣亦釋宋之圍一子犯曰子玉無禮哉君取一臣取何不可失矣若使文公從子犯之言則失親鄰報施之義當時若無先軫之言幾至衣政事額得了冗軫謀之實方得勝又一如僖二十年同秦圍鄭秦伯私與鄭盟而去鄭便把一子逢孫楊孫戍之乃還子犯請擊之公曰不可微夫人之力不及此使當時文公從子犯之言則又失親鄰報施之義未必不蹈惠公覆轍又賴得文公自理會得曰因人之力而斃之不仁亦歸舉此兩事論之人君雖有腹心謀臣須堤自識得治體若使晉無子犯霸業未必成見得人材須要多然人材雖多亦要人君自理會得若使文公從子犯之言與秦戰便是躍惠公覆轍舉前一段謀臣不厭多舉後一段人材雖多須是人君自識安危治亂之大體頹叔以狄師伐周韋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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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出鄭鄭伯省視官具于汜同上周襄王使頹叔桃子出狄師夏狄伐鄭取櫟王德狄人以其女為后及後來不絡秋反犯王室以致王失國出奔處鄭地汜鄭伯與孔將龜石甲父侯宣多省視官具于汜而後聽其私政王初閒厚一後來反犯王室王初閒伐鄭鄭後來反忠於王室此斗段利事最要人者其始周王以狄女為后時所厚者在狄所薄者在鄭及其忠所厚者反興兵伐王室所薄者反忠末王室及王出奔又卻不去他國卻入居鄭此最要者大抵中國是君子之類夷狄是小人之類鄭前為王所薄及出奔又為王省視官具而後聽其私政何反勤王室如此蓋鄭是君子雖王簿之到急難不廢臣子之禮夷狄是豺狼之類少有不到處便起反心發兵伐王室至王夫國以此事論之大之於天下小之來一身寧結怨於君子不可受恩於小人鄭是中國君子之類狄人何厭之有晉人復衛侯寧武子與衛人盟于宛濮輯八韓武子處衛侯奔走艱難之時君臣上下皆失其道始者晉伐衛國人出衛君臣之逐君當時釁隙己自大後來再得歸寧武子為宛濮之盟曰行者無保其力居者無懼其罪要得合和彼此緣此國人稍不貳衛侯又先期入至殺日弟叔武元喧奔晉愬之於晉晉受元直之愬所以執之歸于京師後晉遂欲鳩殺衛侯以此知衛侯亦危乎殆哉何故一國之人共悲既出其君衛之君臣上下相我相賊晉是堂堂大國為霸主亦致毒於衛侯內則一國之悲外則霸主之怒如眾箭俱發叢在衛侯之一身雖泰山之屬卯亦泰足以喻今寧武子獨以區區天之誠左枝右梧欲調護衛國上下之怒以氣勢論之寧武子夏之力甚小一國之悲甚大霸主之氣甚大方天之義甚小何故一夫之氣內而回得一國之勢外而勝得霸主之方道見得寧武子忠誠懇切積德深厚處雖堂堂霸主之怒如此一國之應又如此人皆知之一夫之忠誠如何勝得殊不知忠誠到處天地可動金石可貫雖浩浩然一國之悲堂堂然霸主之怒皆可以消釋融化以此知為國患無忠臣若得其人則何事不滅左氏傳說卷第二後學成德校討左氏傳說卷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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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萊口口祖謙伯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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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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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侯侵曹伐衛二十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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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于城濮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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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文公凡出外許多時直到成霸業皆是趙衰狐偃二人為之謀主文公自信之句十四年入國至僖二十七年薨于被廬方始命狐偃將一軍狐偃則讓教狐毛而佐之命趙衰為卿則又讓於欒枝先軫若以後世論之二人自入國便合處於高官大職可也何故經涉許多年方命他將上軍及為卿之任他又相遜二人初不曾討較官職醉此知二人是心腹宗臣典社稷同休戚初不論職位之高下又見得古之體國之臣但欲成國事不曾討較官職一如齊桓公之伯全在管仲仲只為下卿衣千戎于王王以一卿之禮享之仲不敢受曰有天子之二守國高在當時國子高子常為齊上卿然國高初無功於齊所以讓者是不計較官職之高下漢高祖之與張良實在三傑之列叔孫通初無大功後來立太子使叔孫通為太楫哀滇為少傅自常人處之必有禮然不平之心成此皆國之宗臣初不言計較官職高下專以推賢讓能使之利害相謀是非相參而已又見人材不厭多夫晉文之有子犯亦猶齊桓之有管仲相似晉文一簡霸諸侯之規模皆是子犯出然文公之規模與齊桓大段不同桓公是三十年工夫方微待成所以優游文公兩二年盡微許二事所以急迫桓公雖有兵車之會然史無可書之事亦無可喜之功至於文公事業載在史冊粲然可觀如城濮一戰功業森然在目齊桓成霸業卻無迹晉文公霸業便有道桓公霸業緩成文公霸業逮就此晉文所以不如齊桓處試又舉其大者言之如齊桓之兵使去封已滅之衛歸公乘馬尺牛羊豕雞狗門材皆以與衛閔二年救邢復具邢器用而遷襄笑典城邢其存植亡國如此晉文公於僖二十八年伐衛使衛失國其一國君臣是相屠戮又執曹伯至使其國亂亡方復曹伯桓公置衛遷邢以存七國文公執曹伯衛侯使其國亂桓公遷邢封衛一舉便得安迹文公復曹衛反使其國峰危亂足見文公不如桓公處然不特此初晉文公於一僖之二十二年欲歸國及鄭鄭文公不為之禮後壅於信之深十八年城濮既勝之後鄭伯使子人九行戎于晉晉使欒枝典盟五月文公及鄭伯盟于衡匪尺與鄭盟者再矣亦可以釋怨至僖二十年後與盎圍鄭看得文公度量不廣東到坦然大度處所以重人之怨而不忘其不及齊桓又如此齊桓九合諸遠一正天下無非尊王室天子亦未嘗親出慰勞若文公踐土之盟河陽之狩兩屈天子之尊蓋周王不畏齊而畏晉天子親齊桓乃忠臣不過一誠實而晉文權謀高大所以畏晉不畏齊也舉天子畏其不畏又見文公不知桓公者得晉文公既種種不如桓公然桓公霸業不繼而文公雖死霸業不絕何故只緣有一仲勝如齊威此晉文所以霸業相繼不絕前說管仲一身任事不能為齊求人材而晉專務收人材者得晉國人材之盛皆出旋林趙初閒使狐偃將上軍則讓於狐毛而佐之命趙衰為卿則讓於欒枝先軫及先軫死復使其居將申軍天佐之晉人材之所以盛緣狐趙之後倡推賢讓能之風於上一國所以皆有此風至曰季見其數於田野之間其夫婦敬相待如賓臼季歸既薦之教文公文公以為下軍大夫以此見非特朝廷如此相遜而田野之間亦莫不皆然一一國所以皆有推賢讓能之風趙衰狐偃實倡夕也直至景公時范宣子讓其下皆讓其波流之及直至如此故晉之霸業所以長久桓公之霸業所以不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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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侯秦伯圍鄭鄭使燭之武說秦秦伯說與鄭人盟一十採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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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公當時納晉文公使之有晉國者其德可謂甚大文公既立之後蓋晉惠公之事與秦穆公左芳周旋盟會征伐未嘗不同然而後來秦晉同伐鄭秦納燭之武之說私與鄭盟而戍之泰之背晉亦要察其由若以惠公之事甚易見如泰納晉惠公時晉許秦地及歸又不與秦晉饑秦輸之粟秦饑晉閉之糴其曲直甚分明此固是曲在晉直在秦若以曲直未察之時論之曲全不在晉直全不在秦何故泰晉連兵伐鄭而穆公獨與鄭盟及子犯請擊秦晉文公卻又說微夫人累力不及此此是晉文公不忘舊德處若推此一段看似乎直在文公到得殺之役又不是晉先犯泰秦先襲鄭然後先軫遂發命兵端又不在晉似乎曲又不在晉者其實事論之則不赦晉之失春有自來矣不獨因鄭當時天王出居于鄭晉與秦本要同出兵納王晉專功求霸故辭秦師順流而下秦穆公是堯了人豈不知他辭師之意其間豈己自形見於此但未見執事晉文公驪姬之難受恩未察其結好如此及到圍鄭裏燭之武蕭秦秦穆公便欣然與鄭盟何故以此知曲全在晉不在奏觀秦穆公恩意之表晉文其拳拳不獨納他歸國既歸之後如後來呂卻之難將焚公宮晉侯潛會秦伯教王城瑕甥卻芮不獲公乃如河上秦伯誘而殺之又以三千紀綱之僕御晉文之衛其拳拳朱晉當是時尚無疑晉文公之心自晉文辭師專功掠美之後其間隙己自形是以此事述上稽之則春合與鄭盟不是曲在泰曲全在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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蹇叔言師之所為鄭必知之章享勤而無所必有悖心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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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公與兵伐鄭而蹇叔諫勞師襲遠非所聞也師之所為鄭必知之且行千里其雖不知秦伯不用蹇叔之言終於出師所以有殽之敗論蹇叔諫秦伯一段為秦穆公謀甚忠後世論蹇叔能料事情於千里之外如此之審自今觀之大抵者書考古今成敗不當隨成敗論若以成敗者蹇叔為秦穆公逆料事情於千里之外如此精審雖蓍龜亦不過如是此未免篇隨事述論人若深考事情蹇叔意莒志所以諫秦伯之辭當時所料來為精審如謂師之所為鄭未必知幸然鄭商人弦高將市衣周方知秦師之出以牛十二犒泰師詐為鄭辭以款秦師使傳告於鄭鄭聞其言然後使視客館方見束載厲兵稼馬以此知秦師出路上不過弦高鄭未必知秦未必不成功則蹇叔師行千里其誰不知之言未為精審道未見得事情舉此一段看古今成敗不當以道者雖然蹇叔之言其中自有精審處若勤而無所必有悖心此兩句卻最精審何故其勞師千里既無所成必不肯空手歸所以滅滑當時本要城鄭不要城滑所以既動而無所所以滅滑而還東中蹇叔之所料當時奏聞鄭知便歸時尚可以全師蹇叔前幾句雖忠未料得事情惟是此兩句料得事情出所以最為精審文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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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侯朝晉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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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成公不朝同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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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桓淮之會城都役人夜登丘而呼曰齊有亂晉文公之季年諸侯朝晉衛成公不朝使孔達侵鄭始考葵丘之會踐土之盟天下莫不從風而靡至末年齊肺城郭而役人至於夜呼諸侯朝晉而衛成至於不朝又使孔達奸盟以伐鄭是知力花果不足時也夫一抵王霸之分王以德霸以力以德為尚則終始如巾以力為尚未有始盛而終不衰者方霸者之盛時如一葵丘之會踐土之盟諸侯見勢力之盛其敢不是其一功之可喜若勝於王及至末年勢力之衰身未及死一役人已有登丘之呼文公亦有衛侯不朝之事以此一始信力之終不如德也一一先且居請君朝王臣伐衛元年一晉襄公既祥使告諸侯而伐衛從先且音苴居之請也觀且居之言乃曰請君朝王臣從師晉侯朝王于溫先且居胥臣伐衛以此知春秋霸者之尊王皆非其本心蓋必有所為而然初不知君臣之大義倘使襄公不伐衛則不復為朝王之舉矣楚國之舉常在少者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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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立商臣為太子令尹子上曰楚國之舉常在少者觀此見夷狄之與中國本不同大抵中國之所以為中國以其有三綱夷狄之所以為夷狄只緣無二綱二綱者君臣父子夫婦也以楚甲兵之眾土地之廣固足以抗衡中國至於傳國立嗣之際則失其大倫亂其大本所以多有裁弒之禍正緣無二綱故如此觀其上有天王而僭稱王號則無君臣之綱矣立嫡以長而常在少者則無父子之綱矣息婦繩於蔡哀侯而息遂見滅以息婦歸則無夫婦之綱矣二綱一記絕此春秋所以降楚教夷狄也大抵看書其間有一兩句可以見得一國之風俗者最當深考遣一段只一看令尹子上說楚國之舉常在少者便可見一國之風俗學者不可不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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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伯復使孟明為政元年秦伯猶用孟明享秦穆公用孟明有殽之敗左右皆罪孟明公獨舉周芮良夫之詩且曰孤實實以稱天子復使為政穆公悔過泰誓見之詳矣參之以此段方見得穆公自知得病源在於貪向使穆公不知病源所在則雖欲悔過亦無下工夫處惟穆公既自知得病源所以悔過又能刻意消除之此所以遂霸西戎大抵學者要傲工夫亦須各自知得病源方會長進且如易之噬盍卦口中有物欲噬而盡之故謂之噬盡其爻辭曰利用獄何取夫獄蓋獄之情有問亦如口中有物須是推究獄情知其病之所在而噬盤之殺之數穆公再用孟明未足為難及彭衙無物之後猶用孟明實夭下之至難也蓋一敗雖不足以沮穆公之心再敗而不沮者實寡穆公所以能御天下至難之事者只緣他見得定處故能信之不移任之不易也大凡人君任人須是要見得端的方能如此先且居將中軍趙衰佐之一年齊孝公繼桓公之後霸業遂替晉襄公繼文公之後霸業不衰者須是識得襄公所以勝孝公之大端處先軫一死能用其子且居將中軍初非以先軫死狄之故以此報之實且居有是能遂拔之元老大臣之中觀請君朝王辜亦足以見先且居之賢又如文公出奔以及衣歸國定伯狐趙實有大功所謂佐命元勳是宜居尊位秉國政而後有以報之今襄公繼文之後乃以先且居將中軍而趙衰佐之衰亦不以元勳自居甘處其下此見得趙衰乃愛君體國與國同休底人故但知一意為國理會人材初不計校祿位之高下惟上有好賢之君下有推忠之臣襄公勝得孝公處大端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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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人懼無禮哀公請改盟一年晉襄公以魯文公朝晉之度使陽處父盟公以恥之又懼其無禮於公請改盟大抵國之盛時雖有一二事不是年未見其害蓋天下畏其強不敢與之校故襄公雖以大夫之卒盟國君之尊魯之君臣熟視亦不敢校至於改盟魯亦惟命是聽在當時雖未見其害馴致裹世干公襲其道而為之欲改衛盟衛既叛而不從遂至兵連禍結數年不解正緣襄公微待樣子不是此所以後世蹈之有其事也楚滅人蓼五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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邾滅須句僖享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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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滅須句楚滅八蓼夫須句司大辟之祀列蓼賣皋商之後此皆先王所封諸侯自唐虞再代以至春秋之初千百世綿延而皆不廢絕何故繞入春秋之泄便見屠截蓋須句瓜蓼昏小國所以不廢於春秋之前者蓋向時聞有聖賢之君以振作之風聲氣習尚有典刑老成人相與維持故得世守其祀所以雖小而僅存至此先王德澤既己斬絕漸入春秋戰國氣象故先王之諸侯亦不能自存此最見得風聲氣習之大推移習俗之大變革處學者當子細看到此又須看得天下大勢與戰國漢唐相接晉搜于夷易中軍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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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國之霸固賴賢才眾多然亦有偏處大抵天下之事有一利必有毫出乎此必反乎彼最不要流入末一偏善為治者常就一偏處救方晉之盛時英豪滿朝皆能率職勸功聽命之不暇雖賴其力及其後君上之權浸移衣臣下試舉一二端論之如襄公之歸秦囚先軫則不顧而唾則有無君之心東之翼陽處父則終於易中軍則尊君上之權此二人皆己暗移易了惟其精而不能收故其流弊至於厲公之弒馴而至於人神之分晉正緣偏於此不能收其權而終至於亡國也是知禮不可弛患不可不自微時制士會如秦納公子雍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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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納捷菑于邾十年晉文公之後襄靈二三君所以不墜霸業者趙宣子之力居多故當時號為名御而左氏亦稱以賢大夫然考其處大事則有若可疑者天下之勢內典外而巳內事莫大教立君外事其大衣伐國襄公卒宣子欲結秦援使先蔑士會如秦納公子雍未幾迫衣穆嬴與國人大義改立靈公是其立君之不審也邾文公卒宣子以諸侯之師八百乘納捷菑于邾既而邢辭以齊出獲且長宣子以其辭順遂還師此是伐國之不審也夫宣子處大事如此何以能光輔晉君便霸業累葉不裹蓋宣于亦有長處只緣他能不遂過飾非始雖不審繼而能改此所以轉危而為安易非而為是不失為當時之名卿是知改過善之大者也非特為國如此大抵學者改過亦當如此趙孟殺公子樂立公子雍六年卻缺請復衛田七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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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會在秦七序十一年二惡晉趙宣子秉國政當時謀臣非不多如襄公卒欲立公子雍賈季欲立公子樂宣子不從賈季之言遂殺公子樂至卻缺請復衛田引大府三事趙宣子因而舉匡戚之田申虎宗之境盡還於衛立君之事既不從賈季然一聞卻鈇越言遙捨己得之曰此棄之於一衛士會在秦賈季在狄中行桓子請復賈季卻缺請一復士會宣子不從中行桓子而從卻缺歸士會於奏戶何宣子教他人之言皆不從而卻缺每言輒聽自三祐代以後至春秋闔手心誠意修身齊家之學不講故一言語無力不能動人大華要得言語動人須是自襄幅面微工夫出來卻缺耕放田野朱耜之際其妻饋之一敬相待如賓則知郤缺工夫皆自裏面微出來故其一言語有力足以動人也一賈季怨陽子易班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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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克奪蒯得曰八年一晉自文襄以來人材眾多然人材既多則不能無爭陽處父易買季之班賈季乃使續簡伯殺陽處父先克爭箕鄭父之位將奪蒯得之曰亦至衣相屠滅蓋人材之多因是國家之福須是一面有一簡總統處然上之人苟無以總其要會平其猜疑杜其間隙引其禮遜使有才者獻其才智者獻其智則才者以才相我智者以智相謀當文公之時人材非不多然不至於學者有文公總統其會要也襄靈之際往往多是先朝故臣然上無賢君以總統故至於相我相賊無所顧忌如此皋陶謨曰翕受敷施九德咸事俊乂在官百僚師師百工惟時撫于五辰庶績其凝自俊乂在官以上是唐虞總天下人材處自百僚師師還下是唐虞人材能師師相遇如此有前一節又無後一一節不足以見唐虞之氣象晉襄時正練有後一節一無前一節所以其害如此一范山言晉可圖九年一范山言於楚子曰晉君少不在諸侯北方可圖也楚一子遂伐鄭以此見夷狄纔見中國衰便來陵犯如齊一桓之前楚固強矣自召陵廳楚遂不敢與中國爭一桓公既衰楚逐伐宋敗襄公于私自晉文城濮一勝一楚又裹至靈公時去城濮之勝十餘年楚輒敢陵犯中國之衰而後人數十年間須用一次鎮壓之方俯一晉帖耳不敢校故唐虞五載一巡狩周十一年一巡縣皆是欲時復一提衡整頓過故天下有姦謀邪志著不敢作不待夷狄小人亦然岸氏傳說卷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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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學成德校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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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RN: ctp:ws7944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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