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more.gif) | 欽定四庫全書 |
2 ![](more.gif) | 天中記捲二十七 |
3 ![](more.gif) | 明。 陳耀文 撰 |
4 ![](more.gif) | 清㢘 |
5 ![](more.gif) | 清㢘,清青也,去濁逺穢色如青也。㢘,歛也,自檢歛也不貪宋人,或得玉獻諸子,罕子罕弗受,獻玉者曰:以示玉人,玉人以為寳也,故敢獻之。子罕曰:我以不貪為寳爾,以玉為寳,若以與我,皆喪寳也,不若人有其寳,稽首而告曰:小人懐璧,不可以越鄉,納此以請死也。幅利慶氏,亡與晏子邶殿,其鄙六十弗受。子尾曰:富人之所欲也,何獨弗欲?對曰:慶氏之邑足欲,故亡吾邑不足欲也。益之以邶殿乃足欲足,欲亡無日矣,在外不得宰吾,一邑不受邶殿,非惡富也,恐失富也。且夫富如布帛之有幅焉,為之制度,使無遷也。夫民生厚而用利,於是乎正徳以幅之,使無黜嫚謂之幅,利利過則為敗,吾不敢貪,多所謂幅也。與北郭佐邑,六十受之,與子雅邑,辭多受,少與子尾邑,受而稍致之遺行景公,以五十乘魚賜弦,章章歸,魚車塞塗,撫其御之手曰:昔者晏子辭賞以正君,故過失不掩。今諸臣謟䛕以干利,吾若受魚,是反晏子之義,而順謟䛕之欲固,辭魚不受。君子曰:弦章之㢘,晏子之遺行也皮相呉,延陵季子遊於齊,見遺金,呼牧者取之,牧者曰:「子居之髙,視之下,貌之君子而言之野也。吾有君不君,有友不友,當暑衣裘,君疑取金者乎?延陵子知其為賢者,請問姓字,牧者曰:子乃皮相之士也,何足語姓字哉?」遂去延陵,季子立而望之不見,乃止。立亷曽子立㢘,不飲盜泉,所謂養志者也。改節子路問:「孔子曰:仁人㢘,士窮則改節乎?子曰:改節則何以稱㢘仁哉? |
6 ![](more.gif) | 折轅布囊,上嘗召見諸郡計吏,問其風圡及前後守令能否,蜀郡計椽樊顯進曰:「漁陽太守張堪昔在蜀,其仁以惠下威,能討姦前。公孫述破時,珍寳山積捲握之物,足富十世,而堪去職之日,乘折轅車,布被囊而已」。上聞,嘆息。 |
7 ![](more.gif) | 糶鹽司空宋𢎞嘗受俸得時,令諸生粜諸生以賤不糶。𢎞怒,悉賤糶,不與争利。。 |
8 ![](more.gif) | 清白吏楊震,字伯起,𢎞農人,性公㢘,不受私謁,子孫常𬞞食歩行故舊長者,或欲令為開産業,震不肯,曰:「使後世稱為清白吏,子孫以此遺之,不亦厚乎?」為東萊太守,道經昌邑,邑令王宻故所舉,茂才夜懐金十斤以遺震,震曰:「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宻曰:「夜無知者」。震曰:「天知神知,何謂無知?范書:「天知神知子知我知委珠鍾離意為尚書。交阯太守張恢居官貪亂,賍踰千金珠璣玩寳,乃有石數收贜簿入司農,詔悉以珠賜諸尚書,皆拜受,意獨委珠璣於地,不拜受,明帝問委珠何也?對曰:「愚聞孔子忍渇,不飲盜泉之水,曽子還車不入,勝母之閭,惡其名也。今陛下以贜珠賜忠臣,以故臣不拜受耳」。 |
9 ![](more.gif) | 石蘭㢘范年十五,至蜀,迎祖母喪,及到葭萌,船沒㡬死,太守張穆持筒中布數篋與范范曰:「石生堅蘭生香,前後相違,不忍行也」。遂不受。還璣、黄向字文章,為性㢘,㓗常歩行,於路中得金璣一囊,可直二百餘萬,募求得其主,還之。清高范丹,字史,雲外黃人,西入關學,為萊蕪長,去官於市,賣卜妻紡績以自給。辟公府,步行無被囊自隨,常使児買麥,得五斛,鄉人遺之一斛屬児曰:「莫令尊,君知児歸不敢不」。道丹卽令并送六斛言,麥已雜,遂不敢丹弟子。愷見丹藩不完,載柴將藩之,時丹適行還,怒勅子㧞柴載,還之,閭里歌之曰:「甑中生塵,范史雲釡中生魚」。范萊蕪自以性急,每為吏常佩韋,丹姉病,徃㸔之,姉設食,丹以姉婿不徳,出門留二百錢姉,使人追索還,之丹不得已受之,閭里中芻藁,僮僕更相怒曰:「言汝清、髙豈、范史雲軰,而云不盜我」萊?子丹問之曰:「吾之㣲志,乃在僮堅之口,不可不勉」。遂投錢去,投錢水中。頴川黃子㢘者,每飲馬,投錢於水中,安陵清者,有項仲山,飲馬渭水,日與三錢以償之。苑乃知清洛陽令董宣死,詔使視之,闌轝一乘,車馬一疋。帝曰:「董宣之清死乃知之」。售奴徐偉奴善叛知識,欲為偉售之,偉曰:「不得奴徃,當復逃亡,豈可虛受其價!㢘乎義正若此,不食人食。程堅,字謀甫,南陽武隂人,仁孝清潔,居貧無資磨鏡,自給,不受人施,諸嫗共漂,更相呼食,或不食者,相謂曰:「汝非程謀,甫何為不食人食!」世清胡質為貝州刺史,薨,家無餘財,唯有賜衣書篋而已。威字伯虎,少有志尚清白,歴位宰牧。武帝賜見,嘆其父清,因謂威曰:「卿清孰與父清威?」對曰:「臣不如也」。帝曰:「以何為不如?」對曰:「臣父清恐人知,臣清恐人不知,是臣不如遠矣」。 |
10 ![](more.gif) | 懸絲鬲令袁毅,為政貪濁,饋遺朝廷,以營虛譽。嘗遺山濤絲百斤,濤不欲與衆異,受之,命懸之梁後。毅事露按騐,衆官吏至濤,于梁上得絲已數年,塵埃封印如初。 |
11 ![](more.gif) | 婦無㡓、范宣,字子宣,年八嵗,潔行㢘約韓豫章遺絹百匹,不受,减五十匹,復不受,如是减半,遂至一匹。既終,韓與後范同載就車,中裂二丈與范,云:「人寜可使婦無㡓邪?」范笑而受之。 |
12 ![](more.gif) | 氷玉中宗令曰:「太常賀循氷清玉潔行為俗表,孤曽造其廬,屋室服物,周身而已」。賜床褥錢二十萬」。神知范隆為太尉,常有所薦得美官者於閣中以金遺隆,隆數而責之,言其人曰:「不知也,謹不敢漏泄父母兄弟」。隆曰:「神已知矣,其可取耶!」遂絶之故絮躭酒,王敦籍周顗家,笥簏中有故絮,故酖酒五甕,米數斛,在位者服其清還餉。翟湯,字道淵,潯陽人,篤行㢘介,始安太守干寳與湯通家,遣船餉之,勅吏翟公㢘讓,卿致書記,便委船還湯,無人送致,乃更貨易絹物,因寄還寳本以惠湯而反煩之,益愧嘆焉。 |
13 ![](more.gif) | 作賈客孔顗,字思遠,不尚矯餙,服用粗敗,終不改易。時呉郡顧顗之亦尚儉素,衣裘噐服,皆用其陋者。宋世言清約,稱此二人。顗弟道存,從弟徽,頗營産業,二弟請假東還,顗出渚迎之,輜重十餘船,皆是綿絹紙席之屬。顗見之,偽喜,謂曰:「我比困乏,得此甚要」。因命上置岸側,旣而正色謂道存等曰:「汝軰忝預士流,何至還東作賈客耶!」命左右取火燒之,燒盡乃去。正路顔延之廷誥曰:「清者,人之正路,罷郡無宅。裴昭明,宋元徽中,出為長沙郡丞,罷任,刺史王藴之謂曰:卿清貧,必無還資,湘中人士有須一禮之命者,我不愛也」。昭明曰:「下官忝為郡佐,不能光益上府,豈以鴻都之事,仰累清風」。齊永明時為始安內史,及還,甚貧,罄世祖曰:昭明當罷郡,還遂無宅。我不讀書,不知古人中誰可比之? |
14 ![](more.gif) | 還金,甄彬有行業,鄉黨稱善,嘗以一束苧就州長沙寺庫質錢,後贖苧還,於苧束中得五兩金,以手巾褁之,彬得送還寺庫,道人驚云:「近有人以此金質錢,時有事不得舉而失,檀越乃能見還,輒以金半仰酬」。徃復十餘,彬堅然不受,四謂曰:「五月披羊裘而負薪,豈拾遺金者耶?」卒還金梁,武帝布衣而聞之,及踐祚,以西昌侯藻為益州刺史,乃以彬為府録事叅軍,帶郫縣令。將行,同列五人,帝誡以㢘慎至,彬獨曰:「卿昔有還金之美,故不復以此言相屬」。由此名徳益彰。 |
15 ![](more.gif) | 牙管為費范岫,每所居官,恒以㢘潔著稱。為長城令時,有梓材巾箱,至數十年,經貴遂不改易。在晉陵為作牙管一雙,猶以為費 |
16 ![](more.gif) | 清郎清卿袁聿修,字叔徳,在官㢘慎,為尚書郎十年,未嘗受斗酒之饋,尚書邢邵與聿脩舊欵,毎于省中語戯,常呼聿修為清郎。太寜初,聿脩以太常少卿出使廵省,經兖州,時邢邵為刺史別後,遣送白綢為信,聿脩不受,與邵書云:「今日仰遇有異,常行願得此心,不貽厚責」。邵亦忻然領觧,報書云:「一日之贈,率爾不思,謹承來㫖,吾無間然,弟昔為清郎,今日復作清卿矣」。異代一時辛術,字懐哲文宣。天保時,睢州刺史及所部郡守俱犯大辟,以其奴婢百口及貲財盡賜術,三辭不見許,術乃送詣所司,不復以聞。邢邵聞之,遺術書云:「昔鐘離意云:孔子忍渇于盗泉,便以珠璣委地。足下今能如此,可謂異代一時, |
17 ![](more.gif) | 飲水,彭城王攸自滄州召還,父老相率具饌曰:「殿下唯飲此鄉水,未食百姓食,聊獻踈薄」。修為食一口蒞任之本,裴俠清慎奉公,從弟伯鳯、世彥,時並為丞相府佐,謂之曰:「人生仕進,須身名俱太,清苦如此,竟欲何為?」俠云:「清者,蒞政之本,儉者,持身之基。吾幸以凡庸,濫䝉殊遇,固其窮困,非樂名也。志在自脩,懼辱先也,翻被辱笑,知復何言!」伯鳯等慙而退。安身非貨。裴文舉字道裕,為益州總管,蜀土沃饒,商販百倍,或有勸文舉以利者,文舉荅之曰:「利之為貴,莫若安身,身安則道隆,非貨之謂,是以不為,非惡財也」。齊公宇文憲矜其貧窭,毎欲資給之。文舉恒自謙遜,辭多受少, |
18 ![](more.gif) | 失行㓂儁字祖儁,性㢘恕,不以財利為心。家人曾賣物與人,而利得絹一疋。儁于後知之,乃曰:「惡木之隂,不可暫息,盜泉之水,無容誤飲。得財失行,吾所不取」。遂訪主還之。 |
19 ![](more.gif) | 清徹底宋世良為河清太守,及代至,傾城祖道。有老人丁金剛者,泣而前謝曰:「老人年九十,記三十五政府。君非惟善政,清亦徹底。今失賢者,人何以濟?」莫不攀轅涕泣。 |
20 ![](more.gif) | 酌水趙軌,隋文時為齊州別駕,時年饑,鄰有桑椹,落其第,軌遣人悉拾還其主,戒諸子曰:「吾非以此求名,意者非機杼物,不願侵人,爾等宜以為戒」。後詔入朝,父老送者各揮涕曰:「別駕在官,水火不與百姓交,是以不敢盃酒相送,公清如水,請酌壹盃水」。奉餞軌,受飲之。清水明鏡。馮履謙補河北尉,有部人張懐道任江陽尉,與謙疇舊餉鏡,一面謙集,寮吏遍視之曰:「此張公所致也。吾與之有舊,吾効官以俸祿自守,豈私受益哉!」昌言曰:「清水見底,明鏡照心,余之効官,必至於此」。復書於使者,乃歸之。 |
21 ![](more.gif) | 辭紙埋金,杜暹舉明經,補婺州叅軍。秩滿將歸,州吏以紙萬餘張以贈之,暹惟受一百,餘悉還之。時州寮別者見而嘆曰:「昔清吏受一大錢,復何異也!」遷監察御史,往磧西按事,蕃人賫金以遺暹,固辭不受。左右曰:「公遠使絶域,不可失蕃人情」。暹不得已受之,埋幕下。既去出境,乃移牒令收取之。蕃人大驚,度磧追之,不及而止。贈簾尚書左丞。李廙有清徳,其妹劉晏妻也。晏方秉權,嘗造廙,延至寢室,見其門簾甚敝,乃令潛度廣狹,以竹織成,不加縁餙,將以贈廙,三携至門,不敢發言而去。清白自將陸長源為汝州太守,簡易無威,而清白自將。後去州,送車二乘,乃嘆曰:「五祖罷魏州有車一乘,而圖書半之,不及先人遠矣」。 |
22 ![](more.gif) | 使不受幣,馬伉為侍讀,李抱真卒,伉持節臨弔,歸之帛,不受,又致京師,伉上表固柜,於是醴泉令缺,宰相髙選,徳宗曰:「前使澤潞不受幣者,其人清可用也」。遂以授伉遺金還。子杜佑,大厯中,有古人遺黃金百兩,後三十年,為淮節度使,其子來投佑,取其黃金還,緘封如故酌泉投香,蕭倣清譽儉徳,時所推服,嘗統戎于畨禺,有酌泉投香之譽。倣字思道,性公㢘,為嶺南節度使,南海雖富珍,竒月俸之外,不入其門。家人疾病,醫工治藥須烏梅,左右於公廚取之,倣知而命還,促買於市南海地多榖紙,倣勑子弟,繕冩缺落文史,子廩白曰:「家書缺者,誠宜補葺。然此去京師,水陸萬里,不可露賫,當須篋笥,人觀兼乘,謂是貨財,古人薏苡之嫌,得為深誡」。倣曰:「吾不之思也」。 |
23 ![](more.gif) | 非慎四知、李尚隠遷廣州都督,仍充五府經畧使,及去任,有懐金以贈之者,尚隠固辭之,曰:「吾自性分,不可改易,非為慎四知也」。竟不受之緑輿青衣,李師古䟦扈憚杜黃裳為相,未敢失禮,乃命一幹吏寄錢數千,繩并氈車子一乘,亦近直千緍,使者未敢遽送,乃於宅門伺候,累日,有緑輿自宅出,從婢二人皆青衣繿縷,問何人,曰:相公夫人」。使者遽歸,以白師古,師古乃折其謀,終身不敢失節。知倍古人閩賈郁為仙逰令,有邑客遺果,辭之客曰:「其家新果,人衆未知」。郁曰:「君有弟子否?」曰:「昆弟三人,豚犬數軰」。郁曰:「古人畏四知,今君兄知弟知子,知携來者,知是倍于古人也」。客慙而退。名教宗主趙光逢,五代時為平章事,時女真寄黃金一函於其室,値亂離,餘二十年無所歸,命河南尹張全義奏分諸宮觀,其清介如此,咸以光逢為名教宗主。,仁人之行。幽州從事溫璉,燕人也,以儒學著稱,與馮道㓜相善,經兵亂,有賣漆燈椸于市者,璉以為鐡也,遂數錢買之,累日家人用然膏燭,因拂拭乃知銀也,大小觀之,靡不欣喜,惟璉憫然曰:「非義之物,安可寳之!」遂訪其賣主而還,之主亦不受,璉固還之,乃拜受而去,別賣四五萬,將其半謝之,璉終不納。遂施僧寺,用餙佛像,兾祝璉之壽也,時共推其有仁人之行古人之同仲廷預為蜀嘉王教授,諸子雖通墳典,常厄饑寒,至門下亦未甚禮,時方凝寒,王以舊火爐送學院,廷預方獨坐太息,以筋撥灰,俄灰中得一雙金火筯,遽求見王,王意其有別所求也,勉強見之,廷預乃出金筯陳其本末,王曰:「吾家失此物已十年,吾子得之,還以相示,真有古人之風」。乃厚贈之,竟以賔介相遇,禮待甚厚,薦授𥚢州録事叅軍慎。 |
24 ![](more.gif) | 慎㣲籧瑗,不以昏行變節,顔囬不以夜浴改容,勾踐拘於石室,君臣之禮不替,冀缺耕於埛野,夫婦之敬不虧,斯皆慎乎隠㣲,枕善而居」。好恭,魯有恭士,名曰機氾,行年七十,其恭益甚,冬日行隂,夏日行陽,市次不敢不行,参行必隨,坐必危,一食之間,三起不羞,見衣裘褐之士,則為之禮,魯君問曰:「機子年甚長矣,不可釋恭乎?」機、汜對曰:「君子好恭以成其名,小人學恭以除其刑,對君之坐豈不安哉?尚有差跌,一食之上,豈不美哉!尚有哽噎。今若汜所謂幸者也,固未能自,必鴻鵠飛沖,天豈不髙哉?矰繳尚得而加之,虎豹為猛人,尚食其肉席其皮,譽人者少,惡人者多,行年七十,常恐斧質之加於汜者,何釋恭為夢言堂谿公見昭侯曰:「今有白玉之巵而無,當有瓦巵而有當君渇,將何以飲?」君曰:「以瓦巵」堂。谿公曰:「白玉之巵美而君不以飲者,以其無當耶?」君曰:「然」。堂谿公曰:「為人主而漏泄其群臣之語,譬猶玉巵之,無當堂谿,公毎見而出,昭侯必獨臥,惟恐夣言泄於妻妾兄弟謹慎」。石建為郎中令,奏事下,建讀之驚恐,曰:「書馬者,與尾而五,今廼四不足,一獲譴死矣!其為謹慎!雖他皆如是。慶為大僕,御出,上問車中㡬馬,慶以策數馬畢,舉手曰:「六馬!」慶於兄弟最為簡易矣,然猶如此不失尺寸。霍光字子孟,為奉車都尉,出則奉車入侍左右,出入禁閨二十餘年,小心謹慎,未嘗有過,毎出入下殿門,止進有常處,郎僕射竊識視之,不失尺寸,其資性端正如此。 |
25 ![](more.gif) | 目不忤視金日磾,字翁叔,自在左右,目不忤視者數十年。賜出宮女不敢近。上欲內其女,後宫不肯,其篤慎如此。。 |
26 ![](more.gif) | 溫室樹孔光,字子夏,周宻謹慎,未嘗有過,沐日歸休,兄弟妻子燕語,終不及朝省政事,或問光:「溫室省中樹皆何木也?」光嘿不應,更荅以它語,其不泄如是。韓昭侯與棠磎公謀而終夜獨寢,慮夣言露於妻妾也,孔光不對溫室之樹,恐言之泄於左右也,省中之樹,訪猶不言車前之馬,數而後對。至慎昔嘗侍坐於先帝,時有三長史俱見,臨辭出,上曰:「為官長當清當,慎當勤脩,此三者何患不治乎!」並受詔,上顧為吾等曰:「必不得已而去於斯三者何先?」或對曰:「清固為本」。復問:「吾吾對曰:清慎之道,相須而成。必不得已,慎乃為太」。上曰:「卿言得之矣,可舉近世能慎者誰乎?吾乃舉故太尉荀景倩、尚書董仲逹、僕射王公仲。上曰:「此諸人者,溫恭朝夕執事有恪,亦各其慎也。然天下之至慎者,其唯阮嗣宗乎?毎與之言言及𤣥遠,而未嘗評論時事,臧否人物,可謂至慎乎?」世說,司馬昭稱阮籍云。 |
27 ![](more.gif) | 勤 |
28 ![](more.gif) | 無暖席,墨子無厥突,孔子無煖席。是故聖人蒙耻辱以干世王者,非以貪祿慕位也。欲起天下之利而除萬民之害 |
29 ![](more.gif) | 甲夜讀書,明帝行部署,不用輦甲,夜讀衆書,乙夜盡乃寐,方五鼔起,率常如此,力經力理,杜預在家則滋味經籍,居官則畢力理治,公家之事,知無不為。 |
30 ![](more.gif) | 星行夏統,字仲御,永興人。與母兄弟居恒星行,夜歸,採梠求食,母老病,不綜家事,仲御四鼓起,灑掃庭內,鑚火炊㸑之後,徑便入野。 |
31 ![](more.gif) | 惜隂、陶侃少長勤勑,自強不息,常語人曰:「大禹聖人,乃惜十隂,至於凡俗,當惜分隂,豈可逸逰荒,醉生無益於時,死無聞於後,是自棄也」。投籖宣帝,明察儉約,日昃劬勞,一夜內刺,閨取外事分判者,前後相續,毎雞人伺漏,𫝊更籖於殿中,乃勑送者必投籖於階石之上,令鎗然有聲,云:「吾雖眠,亦令驚覺也」。 |
32 ![](more.gif) | 性無倦,杜佑性勤而無倦,雖位極將相,手不釋卷,質明視事,接對賔客,夜則燈下讀書,孜孜不怠,與賔佐談論,人憚其辨而伏其博。 |
33 ![](more.gif) | 警枕武肅王錢鏐在軍中,未嘗安寢,復用圓木小枕,睡熟則欹,由是得悟,名曰「警枕」。及鎮撫二國,至于末年,毎夕列侍,女戒之曰:「外有報事,當大聲以為警」。自是聞報,即時而遣。 |
34 ![](more.gif) | 儉 |
35 ![](more.gif) | 菲庖露輿大禹,闕百品之羞,而菲苞廚。殷湯寐,寢黃屋,駕而乘露輿。。 |
36 ![](more.gif) | 蒿柱周明堂,茅茨蒿柱,土堦三等,以示節儉文王疾,召太子發曰:吾栝柱茅茨,蓋為民愛費也。令德夏取郜大鼎于宋,納于太廟,臧哀伯諫曰:君人者,將昭徳塞違,故昭令徳以示子孫,是以清廟茅屋,大路越席,大羔不致,粢食不鑿,昭其儉也共德春刻其桷,御孫諫曰:臣聞之儉,徳之共也,侈惡之大也。先君有共徳,而君納諸大惡,無乃不可乎?魚飱,晉靈公無道,以熊蟠不熟殺,膳宰趙盾曰:嘻!趨而入公望見心怍焉,欲殺之,於是使勇士某者往殺之,勇士入其大門,則無人門焉者,入其閨則無人,閨焉者,上其堂則無人焉,俯而闚其戶,方食魚飱,勇士曰:嘻,子誠仁人也!吾入子之大門則無人焉,入子之閨則無人焉,上子之堂則無人焉,是子之易也。子為晉國重卿而食魚飱,是子之儉也!君將使我殺子,吾不忍殺子也!雖然,吾亦不可復見吾君矣!遂刎頸而死,擇不取費,呉師在陳,楚大夫皆懼,子西曰:無患呉矣!昔闔廬食不二味,居不重席,室不崇氊,噐不彤鏤,宮室不觀舟車,不餙衣服財用,擇不取費,躬莖第五倫,性儉節,雖為二千石長衣布,躬莝養馬妻,炊㸑飲食,受俸祿,常取赤米。君子侈不僣上,儉不偪下,豈尊臨千里而與牧圉等庸乎?詎非矯激,則未可以中和言也。 |
37 ![](more.gif) | 蔬食瓦器。宣秉,字巨公,馮翊雲陽人也,為御史中丞,遷司𨽻校尉。秉性節約,常服布被,蔬食瓦噐。帝嘗幸其府舍,見而嘆曰:「楚國二龔,不如雲陽宣巨公」。即賜布帛、帷帳、什物。 |
38 ![](more.gif) | 妻曵柴。王良為大司徒,直在位恭,儉妻子不入官,舍布被瓦噐。時司徒使鮑恢以事到東海候其家,而良妻布裙曳柴,從田中歸。恢告曰:「我,司徒吏也,故來授書」。欲見夫人妻,曰:「妾是也」。恢乃下拜,歎息而還補袍。靈帝時,欲用羊續為三司,而中官求其賄,續出補袍以示使者。 |
39 ![](more.gif) | 蒜果一筩,前隊大夫有范仲翁鹽豉、蒜果共一筩,言其麄儉也。 |
40 ![](more.gif) | 不然官薪陳脩,字奉先遷為豫章太守,性清㓗恭儉,十日一炊,不然官薪。 |
41 ![](more.gif) | 「財足自容」是。儀字子羽事上勤,與人恭不治,産業不受施,惠為屋舍,財足自容。鄰家有起大宅者,孫權出望見問:「起大室者誰?」左右對曰:「似是儀家也」。權曰:「儀儉必非也」。問果他家,其見知信如此。服不精細,食不重膳,拯贍貧困,家無儲畜。權聞之,幸儀舍求視,𬞞飯,親嘗之,對之嘆息。 |
42 ![](more.gif) | 諫屋過制,王廙為母立屋過制,中宗流涕諌之。帝所幸鄭夫人袍無文綉,其恭儉率下如此,不執琉璃。崔洪字伯良,博陵人,少以清厲顯名,口不言貨財,手不執珠玉。汝南王亮嘗讌公卿,以琉璃鍾行酒酒,及洪不執,亮問其故,對曰:「慮有執玉不趣之義故耳。然實乖其當性,故為詭說,裹蒸曰片,太官進食,有裹蒸。明帝曰:「我食此,不畫可四片破之,餘充晩食」。 |
43 ![](more.gif) | 竹筋:齊明帝嘗飲食,捉竹筋,謂衞尉應昭光曰:「卿觧我用竹筋,意否?」荅曰:「昔夏禹衣惡,往話流言,象筋豢腴,告哲埀誠。今睿情沖素,清風反古,太平之跡,唯竹筯而已。 |
44 ![](more.gif) | 二十七種庾杲之字景行,㓜有孝行。宋司空劉靦見而竒之,謂曰:「見卿足使江、漢崇望杞梓」。發聲為駕部郎。清貧自業食,唯有韮葅。[卄瀹]韮生韮,雜菜任眆,嘗戯之曰:「誰為庾郎貧食鮭,嘗有二十七種十八種。李崇為尚書令、儀同三司,富傾天下,僮僕千人。而性多儉恡,惡衣麄食,亦常無肉,止有韭茹韭菹。崇客李元佑語人云:「李令公一食十八種」。人問其故,元佑曰:「二九一十八」。聞者大笑,世人即以為譏焉。北晏嬰,魏司空長孫道,生㢘約,身為三司,而衣不華餙,食不兼味,一熊皮鄣泥,數十年不易,時人比之晏嬰。第宅卑陋,出鎮之後,子弟頗更修繕,起堂廡,道生還,乃切責子弟,令毁其宅。太武命歌工歴頌群臣曰:「智如崔浩,㢘如道生, |
45 ![](more.gif) | 等農文景字永昌,敏學博通,知名海內。景入參近侍,出為侯牧。居室貧儉,事等農家,唯有經史盈車滿架,所著文集數百餘篇,給事封暐伯作序行於世弊踈栁蚪,字仲蟠,脫畧人間,不事小節,弊衣踈食,未嘗改操,人或譏之。蚪曰:「衣不過適體,食不過充饑,孜孜營求,徒勞思慮耳」。 |
46 ![](more.gif) | 素業虞世南隋時,兄世基當朝貴盛,妻子被服擬於王者,世南雖同居,而躬履勤儉,不失素業,席蔽風雨,盧懐慎清慎貞,素不營資産,噐用屋室,皆極儉陋,奉身之具,纔一布囊耳,曽臥病,宋璟、盧從愿嘗相與訪焉,懐慎臥于弊簀單席,門無簾箔,毎風雨至,則以席蔽焉,常噐重璟,及從愿見之,甚喜,留連永日,命設食,有蒸豆、兩甌、菜數菹而已,既沒,家無留儲,惟蒼頭自足以給䘮事。盧懐慎無疾暴卒,夫人崔氏止其児女號哭曰:「公命未盡,我得知之」。公情儉而潔,㢘蹇進而謙退,四方賂遺,毫髪不留,與張說同時為相,今納貨山積,其人尚在,而奢儉之報,豈虛也哉?及宵分公復生,左右以夫人之言啟陳,懐慎曰:「理固不同。𡨕司有三十爐,日夕為說,鼓鑄橫財,我無一焉,惡可竝哉?」言訖,復絶惜福肅宗為太子時,常侍膳尚食,置熟爼,有羊臂臑上,顧使太子割肅宗,既割餘,汚漫在手,以餅㓗之,上熟視不懌,肅宗舉餅啖之,上甚悅,謂太子曰:「福當如是愛惜。 |
47 ![](more.gif) | 爛蒸去尾,鄭餘慶清儉有重徳,一日,忽召親朋官數人㑹食,衆皆驚,朝僚以故相望重,皆淩晨詣之,至日髙餘,慶方出閒話,移時諸人皆囂然,餘慶呼左右曰:「處分廚家,爛蒸去毛,莫拗折項!」諸人相顧,以為必蒸鵝鴨之類,逡廵舁臺,盤出醬醋,亦極香新,良乆就餐,毎人前下粟米飯一椀,蒸胡盧一枚,相國餐羔,諸人強進而罷識鑒。 |
48 ![](more.gif) | 暗夜燭燎,齊桓公合諸侯、衞人。後至公朝而與管仲謀伐衞,退朝而入衞。姫望見君下堂再拜,請衞君之罪。公曰:「吾於衞無故子,曷為請?」對曰:「妾望,君之入也。足髙氣彊,有伐國之志也,見妾而有動色伐衞也」。明日,君朝揖管仲而進之。管仲曰:「君舍衞乎?」公曰:「仲父安識之?」管仲曰:「君之揖朝也,恭而言也,徐見臣而有慙色,臣是以知之。君曰:善。仲父治外,夫人治內,寡人知,終不為諸侯笑矣。桓公之所以匿者,不言也。今管子乃以容貎音聲。夫人乃以行歩氣,志桓公雖不言,若暗夜而燭燎也,將祭亡牲。魯公索氏將祭而亡其牲,孔子聞之,曰:公索氏,比及三年,必亡矣」。後一年而亡。弟子問曰:「昔公索氏亡牲,夫子曰:比及三年,必亡矣。今期年而亡,夫子何以知其將亡也!孔子曰:祭之為言,索也,索也者盡也,乃孝子所以自盡於親也。至祭而亡其牲,則餘所亡者多矣,吾以此知其將亡也。 |
49 ![](more.gif) | 伐樹隰斯,彌見田成子,田成子與豋臺四望,三面皆瑒,南望,隰子家之樹蔽之,田成子亦不言,隰子歸,使人伐之,斧離數創,隰子止之,其相室曰:何變之數也?隰子曰:古者有諺曰:知淵中之魚者不祥。夫田子將有事,事大而我示之知㣲,我必危矣,不成樹,未有罪也,知人之所不言,其罪大矣,乃不伐也,佯亡奔衛,智伯欲襲衞,乃佯亡其太子顔,使奔衞南,文子曰:「太子顔之為其君子也,甚愛,非有大罪也,而亡之必有故,然人亡而不受,不祥。使吏逆之曰:「車過五乘,慎勿內也」。智伯聞之,乃止。 |
50 ![](more.gif) | 悔索車中。秦昭王使謁者王稽于魏,載范雎入秦,至湖關,望見穰侯車騎東行縣邑。范雎曰:「吾聞穰侯專秦權,惡內諸侯客,此恐辱我,我寜且匿車中」。有頃,穰侯果至。勞王稽,因立車而語,謂王稽曰:「謁君,得無與諸侯客子俱來乎?無益,徒亂人國耳」。王稽曰:「不敢,即別去」。范雎曰:「吾聞穰侯,智士也」。其見事遲,鄉者疑車中有人忘,索之。於是范雎下車走,曰:「此必悔之」。行十餘里,果使騎還索車中,無客乃已。王稽遂與范雎入咸陽雎,後代穰侯為丞相 |
51 ![](more.gif) | 解衣刺船陳平事項王懼誅,身間行杖劔亡度河船人見其羙丈夫獨行,疑其亡,將腰下當有寳噐金玉,目之欲殺平,平心恐,乃觧衣,臝而佐刺船,船人知其無有,廼止平,遂至脩武,降漢。 |
52 ![](more.gif) | 父子去職,陳咸為尚書,平帝時,王莾輔政,多改漢制,咸心非之,及莾,因呂寛事誅不附已者,何武、鮑宣等,咸乃嘆曰:「《易》稱:君子見㡬而作,不俟終日,吾可以逝矣!即乞骸骨去職。及莾簒位召,咸以為掌宼大夫,謝病不肯應,時三子參、豐、欽皆在位,乃悉今觧官,父子相與歸鄉里,閉門不出。。 |
53 ![](more.gif) | 勸行不出。魏桓字仲英,桓帝時,數被徴,其鄉人勸之行,桓曰:「夫干祿求進,所以行志也。今後官千數,豈可損乎?廐馬萬匹,其可減乎?左右悉權豪,其可去乎?」皆對曰:「不可」。桓乃慨然歎曰:「使桓生行死歸,於諸子何有哉!」遂隠身不出。 |
54 ![](more.gif) | 舉並不應。郭㤗,字林宗,太原介休人。游於洛陽,名震京師。司徒黃㻴辟太常,趙典舉有道,或勸林宗仕進者,對曰:「吾夜觀乾象,晝察人事,天之所廢,不可支也」。遂竝不應。林宗雖善人倫,而不為危言覈論,故䆠官擅政而不能傷也。及黨事起,知名之士多被其害,唯林宗及汝南袁閎得免焉。 |
55 ![](more.gif) | 自同傭人申屠蟠,字子龍,再舉有道,不就。先是,京師㳺士汝南范滂等,非訐朝政,自公卿以下,皆折節下之。太學生争慕其風,以為文學將興,處士復用,蟠獨嘆曰:「昔戰國之世,處士橫議,列國之王,至為擁篲先驅,卒有阬儒燒書之禍,今之謂矣」。乃絶迹於梁碭之間,因樹為屋,自同傭人。居二年,滂等果罹黨錮,蟠磪免於疑。論論避地許劭,汝南平輿人,初為郡功曹,後司空楊彪辟舉方正,敦樸皆不就。或勸邵仕對曰:「方今小人道長,王室將亂,吾欲避地淮海,以全老㓜。乃南到廣陵,徐州刺史陶謙禮之甚厚,邵不自安,告其徒曰:陶恭祖外慕聲名,內非真正,待吾雖厚,其勢必薄,不如去之。遂復投楊州刺史劉繇於曲阿。其後陶謙果捕諸寓士始兵,衞兹陳留,人有大節,不應三公之辟。曹操之初至,陳留,兹曰:平天下者,必此人也。且言兵之興者,自公始矣。 |
56 ![](more.gif) | 一方之主,曹公問裴潛曰:「卿昔與劉備共在荊州,卿以備才,如何?」潛曰:「使居中國,能亂人,不能為治,若乘邉守險,足為一方之主」。 |
57 ![](more.gif) | 俊士夏侯覇奔蜀,蜀朝問:「司馬公如何?」徳、覇曰:「自當作家門」。京師俊士曰:「有鍾士季,其人管朝政,呉蜀之憂也」。。 |
58 ![](more.gif) | 侏儒一節樊伷誘諸夷叛,潘濬請以五千兵擒伷,孫權曰:「卿何以輕之?」濬曰:「伷是南陽舊姓,頗能弄唇吻,而實無辯論之才,臣所以知之者。伷昔嘗為州人設饌,比至日中食不可得而十餘自起,此亦侏儒觀一節之騐也」。權大笑,即遣濬往,果討平之,才多識寡,孫豋字公和,稽康從逰三年,問其所圖,終不荅。然神謀所存良妙,康毎薾然嘆息將別,謂曰:「先生竟無言乎?」豋乃曰:「子識火乎!生而有光而不用其光,果然,在於用光。人生有才而不用其才,果然在於用才,故用光在乎得薪,所以保其曜。用才在乎識物,所以全其年。今子才多識寡,難乎免於今之世矣」。子無多求,康不能用。及遭吕安事在獄,為詩自責云:「昔慚下惠,今愧孫豋。 |
59 ![](more.gif) | 辭疾。韋忠字子節。裴頠為僕射,數言之於張華,華辟之,辭疾不起。人問其故,忠曰:「吾茨簷賤士,本無䆠情。且茂先華而不實,裴頠慾而無厭,弃典禮而附賊后,若此,豈大丈夫之所宜行耶!裴嘗有心託我,常恐洪濤蕩嶽,餘波見漂,況可臨尾閭而窺沃焦哉!」蓴鱸張翰,字季鷹,呉郡人,為齊王冏大司馬、東曹椽。冏時執權,翰謂同郡顧榮曰:「天下紛紛,禍亂未已,夫有四海之名者,求退良難。吾本山林間人,無望於時乆矣,好善以明防前,以智慮後」。榮執其手,愴然曰:「吾亦與子採南山薇飲三江水耳」。翰因見秋風起,乃思呉中菰菜、蓴菜、羔鱸、魚鱠,曰:「人子貴得適意耳,何能覊䆠數千里以要名爵乎!」遂命駕歸,著首邱賊。俄而冏敗,人因謂之知機。 |
60 ![](more.gif) | 能抗同異。王敦既亡,王應欲投世儒,世儒為江州王含欲投王舒舒為荊州,含語應曰:敦平素與江州,云何而汝欲歸之?應曰:此廼所以冝往也。江州當人強盛時,能抗同異,此非常人所行,及覩衰厄,必興愍惻,荊州守文,豈能作意表行事?含不從,遂共投舒。舒果沈含父子于江,彬聞應當來,宻具船以待之,竟不得來,深以為恨。含之投舒舒,遣軍逆之,含父子赴水死者,酈寄賣友見譏,況販兄弟以求安舒非人矣!秦孝公使商鞅伐魏鞅,欺公子卬而虜之。孝公薨,惠王立,以此疑鞅之行亡之魏。魏人怨其欺公子卬而破魏師,弗受也。鄭平於秦王,臣也,其於應侯交也,欺交反主為利故也。去秦將入魏,趙行方可賤可羞而無秦將之重,不窮奚待!趙急求李欬、李言,續經與之俱如衞抵,公孫與公孫與見而與入續經,因告衞吏使捕之,續經以仕趙,五大夫人莫與同朝,子孫不可以交友,公孫謁與隂君之事而反告之。又里相國以仕,秦五大夫功非不大也,然而不得入三都,又況乎無此其功而有行乎!四事與酈寄事同,因附此克定難制。庾翼臨終,自表以子園客,為代,朝廷慮其不從命,未知所遣,乃共議用桓溫。時簡文輔政然之。劉惔曰:「溫去必能克定西楚,然恐不能復制,願大王自鎮上流」。惔請為從軍司馬,簡文不許。溫後果如惔所算也。 |
61 ![](more.gif) | 蒲博必得,桓公將伐蜀,在事諸賢,咸以李勢,在蜀既乆,承籍累葉,且形㨿上流三峽未易可克,唯劉尹云伊必能克蜀,觀其蒲慱,不必得則不為戎見未晚,宋明帝廢立之際,王思遠謂從兄晏曰:兄荷武帝厚恩,今一旦賛人如此事,彼或可以權計相須,未知兄將何以自立?及此引決,猶可保全門戶,不失後名」。晏曰:方噉粥,未暇此事。及拜驃騎㑹子弟,謂思遠兄思徴曰:「隆昌之未阿戎,勸吾自裁,若用其語,豈有今日」。思遠遽應曰:如阿戎所見,猶未晩也」。晏既不能謙退,位處朝端,事多專斷,內外要職,竝用門生,帝外迹甚羙,內相疑異,思遠謂曰:時事稍異,兄覺不?凡人多拙於自謀而巧於謀人」。晏黙然不荅。思遠退後,晏方歎曰:「天下人遂勸人自殺。旬日,晏及禍 |
62 ![](more.gif) | 難𧝬衣裾徐勉,字脩仁,時琅邪王融一時才雋,特相慕悅,嘗請交焉,勉謂所親曰:「王郎名高望促,難可輕𧝬衣裾」。融後果䧟於法,以此見推,識鍳,不愛熱官。王晞,字叔朗,昭帝欲以為侍中,苦辭不受,或勸晞勿自踈,晞曰:「我少年以來,閱要人多矣,充屈少時,鮮不敗績,且性實踈緩,不堪時務,人主恩私,何由可保?萬一披猖,求退無地,非不愛作熱官,但思之爛熟耳」。不治産業。蔡王智積,髙祖弟整子也,以父素與高祖不睦,智積常懐危懼,毎自貶損,或勸之治産業者,智積曰:「昔平原露朽財帛,苦其多也,吾幸無可露,何更營乎?」有五男,止教讀論語孝經而已,亦不令交通賔客。或問其故,智積荅曰:「卿非知我者」。其意恐児子有才,能以致禍也。後從駕江都寢疾,帝時踈薄骨肉,智積毎不自安,及遇患,不呼醫,臨終,謂所親曰:「吾今日始知得保首領沒於地矣」。 |
63 ![](more.gif) | 知廢房喬,字𤣥齡,㓜聦敏,嘗從其父至京師。時天下寜晏,論者咸以國祚方永,𤣥齡乃避左右告父曰:「隋帝本無功徳,但誑惑黔黎,不為後嗣長計,混諸嫡庶,使相傾奪,儲后藩枝,競崇滛侈,終當內誅夷,不足保全家國。今雖清平,其亡可翹足而待」。彥謙驚而異之。尚主,深憂薛克構為戶部郎中,族子紹陽城公主子也,尚太平公主。紹之將婚也,兄顗以公主寵盛,深憂之,以問克搆。克構曰:「帝甥尚主,由來故事,若以恭順行之,亦何懼也!然室有傲婦,善士所惡,故鄙諺曰:娶婦得公主,平地買官府,遠則平陽,蓋主妖孽致敗,近則新城、晉安為時所誡?吾聞新城以病而卒,夫子受其戮辱,晉安之醜迹上聞,有勑惟案其事。汴州司法李思禎、右司禦獨狐元康等以穢汚之,状同時配流,决杖者十有一人,惟薄彰露,有如此者,非夫天資淑徳以配君子,欲求無患者難矣哉!顗雖大懼,而竟不敢言死,能筭生姚元崇與張說同為宰輔,頗懐疑阻屡,以事相侵,張衘之頗切,姚既病,誡諸子曰:張丞相與吾不叶釁隙甚深,然其人少懐奢侈,尤好服翫。吾身殁之後,以吾嘗同寮當來弔汝,其盛陳吾平生服翫寳𢃄,重噐羅,列於帳前,若不顧汝,速計家事,舉族無類矣!目此吾屬無所虞,便當録其翫用,致於張公,仍以神道碑為請,既獲其文,豋時便冩進,仍先礱石以待之,便令鐫刻,張丞相見事遲於我,數日之後必當悔,若卻徴碑文,以刋削為辭,當引使視其鐫刻,仍告以聞。上訖,姚既殁,張果至,目其翫服三四,姚氏諸孤,悉如教誡,不數日,文成敘述該詳,時為極筆,其畧曰:八柱承天高明之位,列四時成嵗亭毒之功,存後數日,果使使取文本,以為詞未周宻,欲重如刑,改姚氏諸子,乃引使者示其碑,乃告以奏御,使者復命,悔恨拊膺曰:死!姚崇猶能算生張說,吾今日方知才之不及也」。 |
64 ![](more.gif) | 夷不為亂,突厥平,溫彥慱請遷於朔方,以實虛危之地,於是入居長安者且萬家。魏徴以為夷不亂華,非乆常之䇿,争論數年不決,至開中,六胡反叛,其地復虛空,知敗。蕭至忠自晉州之入也,大理蔣欽緒即其妺婿送之,曰:「以足下之才,不憂不見用,無為非分妄求」。至忠不納,蔣退而嘆曰:「九代之卿族,一舉而㓕,可哀也哉!」至忠既至,拜中書令,嵗餘敗。 |
65 ![](more.gif) | 向火乞兒、張九齡見朝之文武,僚屬趨附楊國忠,争求富貴,惟九齡未嘗及門,楊甚衘之,九齡嘗於識者議曰:「今時之朝彥,皆是向火,乞児一旦火盡灰冷,暖氣何在?當凍屍裂體弃骨於溝壑中,禍不遠矣!果然!因祿山之亂,附炎者皆罪累族㓕,不可勝數,向火言附炎也厭亂,高駢鎮蜀日,因廵邉,至資中郡,對郡山頂,有開元寺黃昏僧衆禮佛,其聲喧逹,命軍侯悉擒械之來,晨笞逐召將吏謂之曰:僧徒禮念,亦無罪過,但此寺十年後,當有秃丁作亂,以是厭之」。其後土人皆髠執,兵號大髠,㨿此寺為寨凌脅,州將果叶其言還山,許寂少有山水之好,乆棲西明山,不甘時譽,昭宗聞其名,徴赴闕,召對於殿內,㑹昭宗方與伶人調品篳築,事訖,方命坐,賜湯,果問《易》義,既退,寂謂人曰:君在滛聲,不在政矣!寂問君人者,將昭徳塞違以臨昭百官,懼或失之,今不厭賤事,自求其工,君道替矣。尋請遠山避入相。韓熈載,字叔言,與徐鉉齊名,時號韓徐,遷中書舍人,至太祖有天下用事者,猶議北伐,熈載曰:「北伐,吾本意也!但今已不可耳!郭氏姦雄,曹馬之流,雖有國日淺,守境已固,我兵妄動,豈止無功耶?周人果以藉口兵入淮南,熈載性忽細謹,老而益甚,畜妓四十軰,縱其出,與客雜居,物議閧然,熈載宻語所親曰:「吾為此以自汚避入相。爾老矣,不能為千古笑端品藻。 |
66 ![](more.gif) | 國聴公叔座疾,惠王往問之,曰:公叔之疾,嗟疾甚矣!將奈社稷何?公叔對曰:臣之御庻子鞅,願王以國聴之也。為不能聴,勿使出境。王不應出,而謂左右曰:豈不悲哉!以公叔之賢,而今謂寡人必以國聴鞅悖也!夫公叔死,公孫鞅西逰,秦秦孝公聴之,秦果用強,魏果用弱,非公叔座之悖也!魏王則悖夫悖者之患,固以不悖為悖,持守白起,平原君勸趙孝成、王受、馮亭,王曰:受之,秦兵必至武安,君必將誰能當之者乎?對曰:澠池之㑹,臣察武安君小頭而面鋭者,瞳子白黒分明,視瞻不轉小頭而面鋭者,敢斷决也。瞳子白黒分明者,見事明也。視瞻不轉者,執志強也。可與持乆,難與爭鋒。㢘頗為人勇鷙而愛士,知難而忍恥,與之野戰,則不如持守足以當之。王從其計。 |
67 ![](more.gif) | 智人楊子曰:「莊周何人哉?」袁子曰:「太而不儉,重而畏禍,智人也」。 |
68 ![](more.gif) | 高光魏武、晉簡文云:漢世祖雄豪之中,最有俊令之禮,賢逹之風,髙祖則倜儻踈逹,魏武則猜忌狹吝,漢高祖度濶而網踈,故後世推誠而簡直,光武教一而網宻,故後世守常而禮義。魏武帝紀亂以尚猛,天下脩法而貴理。 |
69 ![](more.gif) | 漢興,未有王公子問:「楊子雲何人?」曰:「才智開通,能入聖道」。漢興以來,未有此人」。角立傑出,桓帝問陳蕃曰:「徐穉、袁閎、韋著孰為先後?」蕃對曰:「閎竺出公族,聞道漸訓著,長於三輔。禮義之俗,所謂不扶自直,不鏤自雕。至於穉者,爰自江南卑薄之域,而角立傑出,宜當為先。 |
70 ![](more.gif) | 宗為覆葢。郭泰秀立高峙,澹然淵停,九州之士悉懔、懔、宗仰以為覆蓋。蔡伯喈告盧子幹、馬日磾曰:「吾為天下作碑銘多矣,未嘗不有慚,唯為郭先生碑頌,無愧色耳」。 |
71 ![](more.gif) | 共論功德,汝南陳仲舉、頴川、李元禮二人,共論其功,徳不能定其先後,蔡伯喈評之曰:陳仲舉彊於犯上,李元禮嚴於攝下,犯上難攝,下易仲舉,遂在三君之下,元禮居八俊之上,陳仲舉體氣高烈,有王臣之節,李元禮忠壯正直,有社稷之能,海內論之未决,蔡伯喈抑一言以變之,疑論乃定也。多情,衞兹弱冠,與同郡圈文生俱稱盛徳,郭林宗與二人共至市子,許買物,隨價讐直,文生訾呵,減價乃取,林宗曰:子許少欲文生多情,此二人非徒兄弟,乃父子也。後文生以穢貨見捐,兹以烈節埀名借面監廚禰衡,建安初來㳺許下,是時許都新建賢士大夫四方來集,或問衡曰:「盍從陳長文、司馬伯逹乎?」對曰:「吾焉能從屠沽児耶?」又問:荀文若:趙稚長云何?對曰:文若可借面,弔䘮稚長,可使監廚請客。唯善魯國孔融及𢎞農楊脩常稱曰:大児孔文,舉小児楊徳祖,餘子碌碌,莫足數也」。 |
72 ![](more.gif) | 驕矜陳矯,字季弼,詣許還廣陵,告太守陳豋曰:「聞遠近之論,頗謂明府驕而自矜」。豋曰:「夫閨門雍穆,有徳有行,吾敬陳元方兄弟,淵清玉㓗,有禮有法。吾敬華子魚,清脩疾惡,有識有義。吾敬趙元逹,慱聞彊記,寄逸卓犖。吾敬孔文舉,雄姿桀出,有王覇之畧,吾敬劉𤣥。徳所敬如此,何驕之有?餘子𤨏𤨏,亦焉足録哉!壯觀魚豢曰:尋省魯連、鄒陽之徒,誠彼時文辨之儁也。今王粲、繁欽、阮瑀、陳琳、路粹諸人文㫖,亦若昔人,何以不甚見用!韋仲將云:仲宣傷於肥戅,休伯都無格檢,元瑜病於體弱,孔璋實自麤䟽。又蔚性頗忿鷙,如是,彼為非徒以脂燭自煎糜也!然君子不責備于一人,譬之木漆,雖無楨幹,共為光澤,亦壯觀也。名重德,減太丘長陳寔、實子鴻臚卿紀紀子司空群群子泰四世於漢,魏、晉朝有重名,而其徳漸小減,故時人為其語曰:「公慙卿卿慙長。司馬文王問武陔:「陳𤣥伯何如其父?司空陔曰:「通雅博畼能,以天下聲教為己任者不如也。明練簡,至立功,立事過之。李載山燕、代豪士,常呼鷹攜妓,以獵不肯仕。生子栖筠為御史大夫,磊落可觀,而氣不及其父。栖筠生吉,甫任相國,八年多智而柔懦公慙,卿卿慙長,蓋近之矣。九州被邉讓,才辯俊逸。孔北海嘗薦於曹操曰:「邉讓為九州之被,則不足為單,衣䄡䄖則有餘。湖海士陳豋者,字元龍,在廣陵有威名,後許汜與劉備竝在荊州牧劉表坐,表與備共論天下人。汜曰:陳元龍湖海之士,豪傑不除。備問汜君言豪寜有事邪?汜曰:昔遭亂過下邳,見元龍、元龍無客主之意,乆不相與語,自上大床卧,使客臥下床。備曰:君有國士之名而求田問,舍言無可采,是元龍所諱也,何縁當與君語?如小人欲臥百火樓上,臥君於地,何但上下床之間邪!表大笑三反。王肅字子雍,亮直多聞。劉寔以為肅方於事上而好下佞已,此一反也。性嗜榮貴而不求茍合,此二反也。吝惜財物而治身不穢,此三反也。下,望之云:郄公體中有三反,方於事上好下佞,已一反,治身清貞,大脩計校,二反自好,讀書憎人,學問三反。李嶠有三戾,性好榮遷。憎人。昇進性好文章,憎人才筆,性好貪濁,憎人受賂,亦如古者。有女君,性嗜肥,鮮禁人食肉,性愛綺羅,斷人衣錦,性好滛縱,憎人,畜聲色,此亦李公之徒也。吴舊問,有問秀才呉舊姓,何如?」荅曰:呉府君,聖王之老成,明時之儁乂,朱永長理物之至徳,清選之高望,嚴仲弼九臯之鳴鶴,空谷之白駒,顧彥先八音之琴,瑟五色之龍章,威伯嵗寒之茂,松幽夜之逸光,陸士衡士龍鴻鵠之裵,囬懸鼓之待槌。凡此諸君,以洪筆為鉏來,以紙札為良田,以𤣥黙為稼穡,以義理為豊年,以談論為英華,以忠恕為珎寳,著文章為錦繡藴,五經為繒帛,坐謙虚為席,薦張義讓為帷幙,行仁義為室字,脩道徳為廣宅。 |
73 ![](more.gif) | 問人問官王澄嘗行經陳留郡界,陳留時為大郡,名有人士,太守遣吏迎王,王問吏曰:「此郡人士為誰?」吏曰:「有蔡子尼、江應元」。是時郡人多居大位者,王以其姓名問曰:「甲乙等非君郡人耶?何但稱此二人?」吏曰:「向謂君侯問人,不謂問官位」。王笑而止。到郡,以語太守曰:「舊名此邦有風,俗果然,小吏亦復知此」。八雋:羊曼字祖延,時州里稱陳留。阮放為宏伯,高平郄鍳為方伯,泰山胡母輔之為逹伯,濟隂下壺為裁伯,陳留蔡謨為朗伯,阮孚為誕伯,高平劉綏為委伯,而曼為□伯,凡八人。兖州八伯,蓋擬古之八雋也。四㐫羊聃,字彭祖,少不經學,時論皆鄙其凡庸。先是,兖州有八伯之號,其後更有四伯,大鴻臚陳留江泉以能食為糓伯,豫章太守史疇以大肥為笨伯,散騎郎高平張嶷以狡妄為猾伯,而聃以狠戾為𤨏伯,蓋擬古之四㐫 |
74 ![](more.gif) | 思古習鑿齒與桓祕書曰:「吾來逹襄陽,觸目悲感,從北門入,西望隆中,想卧龍之吟,東眺白沙,思鳯雛之聲,北臨樊墟,存鄧老之高,南眷城邑,懐羊公之風,縱目檀溪,念崔徐之友,肆睇魚梁,追二徳之逹,未嘗不徘徊移日,惆悵極多,撫乘躊躇,慨爾而泣丘壑」。明帝問謝鯤:「君自謂何如?」庾亮荅曰:「端委廟堂,使百僚凖則,臣不如亮,一丘一壑,自謂過之。方外廟廊」。明帝問周伯:「仁卿自謂何如?」庾元規對曰:「蕭條方外,亮不如臣。從容廊廟,臣不如亮。此還皆百庾」。道季云:「思理倫和,吾愧康伯。志力強正,吾愧文度。自此以還,吾皆百之生氣。庾道季云:㢘頗、藺相如,雖千載上死人,懔、懔恒如有生氣,曹蜍、李志雖見在厭厭,如九泉下人,人皆如此,便可結䋲而治,但恐狐狸猯𢓜,噉盡注言,人皆如曹、李,才智無聞,功迹俱㓕,身盡於狐狸,無擅世之名也!心無所譲」。撫軍問孫興公:劉真長何如?」曰:「清蔚簡令王仲祖何如?」曰:「溫潤恬和,桓溫何如?」曰:「高爽」。「邁出謝仁祖,何如?」曰:「清易。令逹阮思曠何如?曰:𢎞潤通長,袁羊何如?曰:洮洮清便殷。洪遠何如?」曰:「遠有致思。卿自謂何如?曰:下官才能,所經悉不如諸賢。至於斟酌時宜,籠罩當世,亦多所不及,然以不才,時復託懐𤣥勝,遠詠老莊,蕭條高寄,不與時務經懐,自謂此心無所與讓也撫君簡文帝也。 |
75 ![](more.gif) | 宴行有得,張天錫數宴園池,政事頗廢,盪難將軍校書祭酒索商上䟽極諫,天錫荅曰:「吾非好行,行有得也。觀朝榮,則敬才秀之士,翫芝蘭則愛徳行之臣,都松竹,則思貞操之賢,臨清流則貴㢘㓗之行,覧蔓草則賤貪穢之吏,逢颷風則惡凶狡之徒,若引而伸之,觸類而長之,庶無遺漏矣」。 |
76 ![](more.gif) | 一代偉人,始興以禿髪傉檀,外有陽武之敗,內有邉梁之亂,遣其尚書郎韋宗來觀釁,傉檀與宗論六國縱橫之規,三家戰争之畧,遠言天命,廢興,近陳,人事成敗,機變無窮,辭致清辨,宗出而歎曰:命世大才,經綸名教者,不必華宗、夏士撥煩理亂、澄氣濟世者,亦未必八索九。 冕之表,復自有人。車騎神機,秀發信一。 日磾豈足為多也! 遠,邵子也。初,劉裕為布衣,衆未之。 曰:「卿當為一代英雄」。 |
77 ![](more.gif) | 賜鹽酒崔浩言於明元曰:「臣嘗私論近世人物,王猛之經國符,堅之管仲也,慕容恪之輔少主,慕容暐之霍光也。劉裕之平逆亂,司馬徳宗之曹操也」。帝曰:「先帝何如?」浩曰:「太祖用漠北淳朴之人,南入漢地,變風易俗,化洽四海,自與羲、農、尭舜齊烈,臣豈敢仰名語!」至中夜,賜浩縹繆酒十斛,水精戎鹽一兩,曰:「朕味卿言,若此鹽酒,故與卿同味」。 |
78 ![](more.gif) | 常慕汲崔劉湛,字𢎞仁,南陽平陽人。少負其志氣,常慕汲黯、崔琰為人,故名長子。曰黯字長儒,二子曰琰,字季珪。湛後為丹陽尹、光祿大夫將來津梁封。軌字廣度,沉謹好學,博通經𫝊,深為郭祚所知。祚常謂子景尚曰:「封軌、高綽二人竝幹國之才,必應遠至,吾平生不妄進舉,而毎薦此二公,非直為國進賢,亦為汝等將來之津梁也」。其見重如此。軌既以方直自業,高綽亦以風槩立名,尚書令高肇拜司徒,綽送迎往來,軌竟不詣。綽顧不見軌,乃遽歸,曰:「吾一生自為無愆規矩,今日舉措,不如封生遠矣」。比蹤昔人。王筠初除尚書殿中郎,王氏過江以來,未有居郎署者,或勸逡廵不就,筠曰:「陸平原東南之秀王文度,獨歩江東,吾得比蹤昔人,何所多恨!」乃欣然就職。 |
79 ![](more.gif) | 古賢莫比陶𢎞景,字通明,齊高帝作相,引為諸王侍讀,除奉朝請。後辭祿,止于勾容之句曲山,梁天監四年,移居積金東澗,深慕張良之為人,云「古賢莫比,讀太𤣥、司馬膺之,字仲慶,好讀《太𤣥經》,主楊雄《蜀都賦》,毎云:「我欲與楊子雲周旋人之師,表裴寛,字長寛,親沒,撫諸弟,以篤孝聞。榮陽鄭穆嘗謂其從弟文直曰:「裴長寛兄弟天倫獨睦人之師表,吾愛之重之,汝可與之逰處待賢未足,祖孝徴為侍中。初,李徳林噐量深沉,時人未能測,惟任城王湝、趙彥深、魏收、陸卬大相欽重,延譽之言,無所不及,孝徴入為侍中、尚書左僕射,彥深出為兖州刺史,朝士有先為孝徴所待遇者,問徳林云:「是彥深黨與,不可仍掌機宻」。孝徴曰:「徳林乆滯絳衣,我常恨彥深待賢未足,內省文翰,方以委之,尋當有佳處分,不冝妄說」。徳林少孤,未有字,魏收謂之曰:「識度天才,必至公輔,吾輙以此字,卿從官以後即典機」。宻性重慎,嘗云:「古人不言溫樹,何足稱也!楊師道為侍中,性周慎謹宻,未嘗漏洩內事,嘗曰:「吾少窺漢史,至孔光不言溫室之樹,毎欽餘風。 |
80 ![](more.gif) | 輕言為患,鄴城內學人陸撥大象初入長安,謂所親曰:周徳已盡,楊氏必興,隋公往自定州,南行至鄴,當時遥望,擬為天子,昨在路瞻仰,定是不疑,但未知如何而得,後嵗當來觀耳!其所親曰:爾無輕言,為貴人患害。撥曰:天之所命,安可害也非常人,高祖鎮太原,劉文靜察高祖有四方之志,深自結托,又竊觀太宗,謂裴寂曰:非常人也!大度類於漢高,神武同於魏祖,其年雖少,乃天縱矣亂世雄傑,楊𤣥感戰,敗李宻亡命鴈門,變姓名以教授,有同鄉魏先生戯之曰:觀吾子氣沮而目亂,心摇而語偷氣,沮者新破敗,目亂者無所主,心摇者神未定,語偷者思有謀於人,今方捕蒲山黨,得非長者乎?李公驚起,捉先生手曰:既能知我,豈不能救我歟?先生曰:吾子無帝王規模,非將帥才畧,乃亂世之雄傑耳!吾嘗望氣汾晉,有聖人生,能往亊之富貴可取,李公拂衣而起,遂絶魏生,北依黎陽,而南據洛口,連營百萬,與王充争,衡首尾三年,終見敗覆,追思魏生之言,即日遂歸於唐,乃授司農之官。後復桃林之叛,,船没不死,封倫字徳彛,在隋見重於楊素,乃以從妺而妻之。隋文帝令素造仁智宮,引倫為土木監宫成,文帝大怒曰:楊素殫百姓之力,雕餙離宫,為吾結怨於天下,素惶恐慮得罪!倫曰:公勿憂!待皇后至,必有恩賞。明日,累召,素良乆,及入對,獨孤皇后勞之曰:公大用意,知吾夫妻年老,無以娯心,盛餙此宮室,豈非孝順!賞賚甚厚。素退問倫曰:卿何以知之?對曰:至尊性儉,雖初見而怒,然雅聴后言,婦人唯麗是好,后心既悅,聖慮必移,所以知耳。素歎曰:揣摩之才,非吾所及也!素時勲在位,畧不少下,唯激賞,倫撫其床曰:封郎!后時必據吾此座!後討遼東,封公船沒,衆皆謂死。楊素曰:「封郎當得僕射,此必未死」。使人求之,公抱得一板,沒於大海中,力盡,欲放之,忽憶楊公之言,復勉力持之,●前為板所摩擊,肉破至骨,衆接救得之,後果官至僕射。選將李勣毎臨陣選將,必相有福祿者而後遣之,人問其故,對曰:「薄命之人,不足與成功名」。君子以為知言。 |
81 ![](more.gif) | 恐變風雅:貞觀十九年,考貢員外郎王師旦知舉考張昌齡、王公瑾䇿下,太宗嘆曰:「二人咸有詞華。對曰:體性輕薄,文絶浮艶,必不成令噐,臣不上㧞者,恐變陛下風雅」。帝以為名言,後如其言也相不善、徐敬業,年十餘嵗,好彈射,英公毎曰:「此児相不善,將赤吾族射必溢鏑,走馬若㓕,老騎不能及。英公常獵,命敬業入林,趂獸因乘風縱火,意欲殺之,敬業知無所避,遂屠馬腹,伏其中,火過浴血而立,英公大竒之。高宗時,蠻群聚為冦,討之輙不利,乃以徐敬業為刺史,彼州發卒郊迎,敬業盡放令還,單騎至府,賊聞新刺史至,皆繕理以待,敬業一無所問,處分他事畢,方曰:賊皆安在?曰:在南岸」。乃從一二佐吏而往,觀者莫不駭愕,賊初持兵覘望,及見船中無所有,乃更閉營,藏隠、敬業直入其營內,告云:國家知汝等為貪吏所苦,非有他惡,可悉歸田,後去者為賊。唯召其魁首,責以不早降,各杖數十而遣之,境內肅然,其祖英公聞之,壯其膽,畧曰:吾不辨此,然破家者必此児也。和嶠之徒狄仁傑,粗覧經史,薄閑文筆,箴規切諫,有古人之風,剪除滛祠,有烈士之操,心神耿直涅而不淄,膽氣堅剛,明而能斷,晩途錢癖和嶠之徒與識扵行伍,李白有知鍳,客并州,識汾陽王郭子儀,於行伍間為脱,其刑責而奬重之,及翰林坐永王之事,汾陽功成,請以官爵贖翰林,上許之,因而免誅三賢李華,字遐叔,兄事元徳秀而友蕭頴。士劉迅作三賢論》曰:元之志行,當以道紀天下,劉之志行,當以六經諧人心,蕭之志行,當以中古易今世,及於夫子之門,則逹者其流也。元據師保之席,瞻形容而見其仁,劉被卿佐之服,居賔友之地,言理亂根源,人倫隠明,叅乎元精而後見其妙,蕭若百鍊之剛,不可屈折,當廢興去就之際,一生一死之間,而後見其大節,取其中節之舉,可以為師矣。茂挺父為莒丞,得罪清河,張惟一時佐㢘,使挾成之,茂挺初豋科,自洛至莒,道邀使車,發詞哀乞,惟一涕下,即日捨之,且曰:蕭賛府生一賢才,資天下風教,吾由是得,罪無憾也。夫如是,得不謂之孝乎?太尉房琯,毎見魯山,則終日嘆息,謂予曰:見紫芝眉宇,使人名利之心盡矣!司業蘇源明毎謂當時名士曰:使僕不幸生於衰俗,所不耻者,識元紫芝。劉在京下,嘗寢痑,房公時臨扶風,聞之,通夕不寐,顧謂賔從曰:柄卿若不起,無復有神道。尚書劉宴毎有勝理,必詣與談,數日忘返,退而嘆曰:聞清言見皇王之理矣!陳郡殷寅,名知人見,迅嘆曰:今黃叔度也!不幸元罷魯山,終于陸渾,劉避地逝于安康,蕭歸𦵏先人,殁于汝南,三賢不登尊位,不享下夀,居易委順賢人之逹也,不䝉其教,生人之病也風流士賀知章,陸象先族姑子也,陸與知章特相友善,嘗謂人曰:「賀兄言論情態直,可謂風流之士,吾與子弟離濶都不思之。一日不見賀兄,則鄙郄生矣楊穆,貞元中,楊氏穆氏弟兄,人物氣槩,不相上下,或謂楊氏弟兄賔客,皆同穆氏弟兄,賔客皆殊,以此優劣穆氏,弟兄四人,賛質員賞,時人謂賛俗而有格為酪,質羙而多仁,為酥員為醍醐,賞為乳腐。六籍奴婢。劉蕡精於儒術,嘗看文中子,忿然言曰:「才非殆庻,擬上聖述,作不亦過乎?」客曰:「文中子於六籍何如?」蕡曰:若以人望人,文中子於六籍,猶奴婢之於郎主也。世遂以文中子為六籍奴婢,顧視非常,韓熈載奉使周及歸,元宗歴問周之將相,熈載曰:趙㸃檢頋視非常,殆難測也貸狄狄青為小校,時坐法當斬,雍貸之將材,秉義郎岳飛犯法當刑,宗澤一見竒之,曰:「此將材也」。㑹金人攻汜水,澤以五百騎授飛,使立功贖罪,飛大敗金人而還 |
82 ![](more.gif) | 《預知忌記:漢高知呉王濞必亂,東南許邵,知曹操為亂世姦臣,孔恂及齊王攸識劉淵必亂,王衍識石勒,將為天下患。潘㴞知樹王敦江外為見賊,張九齡識安祿,山必亂幽州。王叙文知劉闢必亂蜀,呂晦知王安石必誤天下。陳瓘識蔡京為國家賊,天下之大蜮智察。 |
83 ![](more.gif) | 知姦鄭子産,晨出,過束匠之閭,聞婦人之哭也,撫其夫之手而聴之有間,遣吏執而問之,則手絞其夫者也,異日,其御問曰:夫子何以知之?子産曰:其聲懼。凡人於其親愛也,始病而憂,臨死而懼,已死而哀。今哭夫已死,不哀而懼,是以知其有姦也。韓滉在潤州事同神明黃覇為揚州刺史,嘗欲有所司察擇長年,㢘吏遣行屬令周宻,吏出,不敢舍郵亭,食於道旁,烏攫其肉。民有欲諸府中言事者適見之,覇與語道,此後日吏還謁,覇覇見迎,勞之曰:甚苦,食於道旁。乃為烏所盗肉,吏大驚,以覇具知其起居所問,毫氂不敢有所隠,鰥寡孤獨,有死無以菲者,鄉部書言:覇具為區處某所,大木可以為棺,某亭豬子可以祭吏,往皆如言。其識事聦明如此,吏民不知所出,咸稱神明争子,潁川有富空,兄弟同居,兩婦數月,皆懐娠,長婦胎傷,因閉匿之,産期同至,到乳母舍,弟婦生男,夜因盜取之,争訟三年,州郡不能决,丞相黃覇出坐殿前,令卒抱児取兩婦各十步,叱婦曰:自往取之!長婦抱持甚急,児大啼呌,弟婦恐傷害之,因放之而止,甚悽愴,長婦甚喜,覇曰:此弟子也!責問乃伏遺劍、沛郡民家貲二十餘萬,一男纔數嵗,失其母,有一女不賢,其父病,因呼族人為遺書,令悉以財屬女,但遺一劔,云児年十五以此付之,其後又不與児,乃訟之,大守司空何武省其書,顧謂掾吏曰:女性強梁,壻復貪鄙,畏害其児,且俾與女,實寄之耳。夫劔者所以决斷限年十五者,度其子智力足以自居,或問州縣得以伸理,其用慮深遠如是,乃悉奪則還子争縑漢時臨淮,有一人持一疋縑到市賣之,道遇雨,以縑被覆後,一人至,求庇隂授,與一頭雨霽,當別因互爭各云:我縑詣府,自言丞相薛宣,令斷縑各與一半,使騎吏聴之,後人濫受,因前撮之,縑主稱寃,宣然後呼,責之具服。 |
84 ![](more.gif) | 燒夫張舉為句章,令有妻殺夫,因放火燒舍,乃詐稱火燒夫死。夫之親疑之,詣官告妻,妻拒而不承。舉遂取豬二口,一殺一活,積薪燒之,殺者口中無灰。因驗夫口中無灰,妻果伏罪。 |
85 ![](more.gif) | 辨刼符融在兾州,有老母遇刼於路,母揚聲唱盜,行人為母逐之,既擒刼者,刼者返,誣行人為盜,時日埀暮,母及路人莫知孰是,乃俱送之,融見而笑曰:「此易知耳!可二人竝走先出鳯陽門者,非盜」。既而還入,融正色謂後出者曰:汝真是盗,何以誣人?」斷絲雞傳,琰字季珪,為山隂令,齊高帝輔政,以山隂獄訟煩積,復以琰為山隂令,賣針賣糖,老姥争團絲夾詣琰,琰挂團絲於柱鞭之,宻視有鐡屑,乃罰賣糖者,又二野父争鷄琰,各問何以食鷄,一人云粟,一人云豆,乃破鷄得粟,罪言豆者,縣內稱神明,無敢為偷鹽薪。李惠轉雍州刺史,長於思察,時人有負鹽負薪者,同釋重擔息樹,隂二人將行争一羊皮,各言藉背之物,惠遣争者出,顧謂州綱紀曰:「此羊皮可楮,知主乎?」郡下以為戱言,咸無荅者。惠令人置羊皮席上,以杖擊之,見少鹽,屑曰:「得其實矣」。使争者視之,負薪者乃伏罪擒姦彭城王浟,字子深,為定州刺史。時有人被盜黒牛,背上方白毛,長史韋道建謂中從事魏道勝曰:「史君在滄州曰:禽姦如神,若捉得此賊,定神矣」。浟乃詐為上符,市牛皮,倍酬價直,使牛主認之,因獲其盜。建等歎服。又有老母姓王,孤獨種菜三畆,數被偷,浟乃令人宻往書菜葉為字,明日,市中看菜葉有字,獲賊。爾後境內無盜,政化為當時第一, |
86 ![](more.gif) | 争牛,字仲文,字次武,然安固太守,有任、杜,兩家各失牛,後得一牛,兩家俱認州,郡乆不决,益州長史韓伯㑺曰:「于安固少年,聦察可令决」。仲文曰:「此易觧耳!」乃令二家各驅牛群去,乃放所認者,牛遂向任氏群中,又使人㣲傷其牛,任氏嗟惋,杜氏自若。仲文遂訶詰杜氏,服罪而去。 |
87 ![](more.gif) | 詐敕貞觀中左丞李行㢘弟行詮前妻子忠烝,其後母遂私將潛藏云敕追入內,行㢘不知,乃進狀奉敕推詰峻急。其後母詐以領中勒項臥街中長安縣詰之,云有人詐宣敕喚去。一紫袍人見留,數宿不知姓名,勒項送置街中。忠惶恐,私就卜問被不,良人疑之,執送縣。縣尉王璥引就房內推問,不允。璥先令一人于案褥中伏聴,令一人走報長使喚。璥鎻房門而去,子母相謂曰:必不得承并私宻之語。璥至,開門案下之人亦起,母子大驚,竝具承伏法。 |
88 ![](more.gif) | 辨僧李徳裕出鎮浙右,日有甘露寺主事僧訴交代,得常住什物,被前主事僧隠用,却常住金若干,兩引證前數軰,皆有遞相交割,傳領文籍,分明衆詞,皆指以新得者,隠而用之,且云:初上之時,交領分兩既明,及交割之日,不見其金,鞠成具獄,伏罪照然,然未窮破用之所,或以僧人不拘僧行,而費之以無理,可伸,甘之死地,一旦引慮之際,公疑其未盡㣲,以意揣之,髠人乃具實以間曰:居寺者,樂於知事前,後主之者稽年以來,空放分兩文書,其實無金矣!群衆以某孤立,不雜洽軰流,欲乘此擠排之,流涕不勝其寃,公乃憫而惻之曰:此固非難也!俛仰之間曰:吾得之矣!乃立促召兠子,數乘命關連,僧人對事,咸遣坐兠子下簾子畢,指揮閉門,不令相見,命取黃泥,各令摸前後交付下次金様,以憑証據,僧既不知形叚,竟模不成,公怒,令劾前數軰等皆一一伏罪,其所排者,遂獲清雪。 |
89 ![](more.gif) | 斷絲許宗裔典劔,州民有致冦者,燈下認識暴客,待曉告廵其賊,不禁拷捶,遂首其罪,囚而送州,宗裔引慮縲囚,與被刼主遞有詞說,宗裔促命兩家繰絲車,又各齎綢紈,卷時胎心,復用何物,一云杏,核一云瓦子因令相退下,綢線見杏核,與囚欵同,仍以絲釣安車,量其輕重大小,亦是囚家本物,因罪妄認者,與廵捕吏攑柳辨傷尚書李南公知長沙縣,日有闘者,甲強乙弱,各有青赤痕,南公以指掜之曰:「乙真甲偽訊之,果然。蓋南方有攑,栁以葉,塗肌則青赤,如毆傷者,剥其皮,横置膚,上以火熨之,則如棒傷水洗不下,但毆傷者血聚,則硬偽者不硬耳。 |
90 ![](more.gif) | 勇敢 |
91 ![](more.gif) | 踴,勇踴也,遇敵踴躍,欲擊之也,,不足為强桀之力,別觡伸鈎索鐡揉金,推移大麾,水殺黿鼉,陸捕熊羆,然湯革車三百乘,困之鳴條,擒之焦門由此觀之,勇力不足以持天下矣。注大麾軍之大旗,,歙讀作恊。 |
92 ![](more.gif) | 曵牛紂,資辨㨗疾,聞見甚敏,材力過人,手格猛獸紂能倒曵九牛,撫梁易柱也凌轢莊公,奮乎勇力不顧干行義勇力之士,無忌于國。晏子曰:昔夏之衰也,有推侈大戯!殷之衰也,有費仲惡來,足走千里,手裂兕虎,任之以力,凌轢天下君子之勇,胡非子,脩墨以教。有屈將子好勇,聞墨者非闘,帶劍危冠,往見胡非子而問之曰:將聞先生非闘而將好勇,有說則可,無說則死。胡非子曰:吾聞勇有五等:夫負長劔,赴榛薄,折兕豹摶熊羆,此獵徒之勇也。負長劍,赴深淵,折蛟龍,摶黿鼉,此魚人之勇也,豋高危之上,鵠立四望,顔色不變,此陶岳之勇也,剽必刺,視必殺,此五刑之勇也。昔齊桓公伐魯,曹劌聞之,觸齊軍見桓公曰:臣聞君辱臣死,君退師則可,不退,則臣以血濺君矣!桓公懼,管仲曰:許與之盟。夫曹劌匹夫,一怒而却齊侯之師,此君子之勇,晏嬰疋夫,一怒而沮崔子之亂,亦君子之勇也!五勇不同,公子將何處?屈將說稱善,乃觧長劍,釋危冠,而請為弟子焉投葢雩講于梁氏女,公子觀之,圉人犖自墻外與之戱,子般怒,使鞭之,公曰:不如殺之,是不可鞭。犖有力馬,能投蓋于稷門,走而自投,接其屋之角,反覆門上賈勇,晉郄克及齊侯戰於鞍,齊高固入晉師,桀石以投人,禽之而乘其車,繫桑本焉以狥。齊壘曰:欲勇者賈余餘勇周武帝勞宇文慶曰:卿餘勇,可以賈人也扶懸晉伐,偪陽懸門,發聊人紇,抉之以出,門者狄●彌建大車之輪而䝉之,以甲以為櫓,左執之右,㧞㦸以成一隊。孟獻子曰:詩所謂有力如虎者也紇孔子,父先鳴齊莊公,朝指殖綽郭,最曰是寡人之雄也。州綽曰:君以為雄,誰敢不雄!然臣不敏平隂之役,先二子鳴莊公為勇爵,殖綽郭,最欲與焉。州綽曰:東閭之役,臣左驂廹還於門中,識其枚數,其可以與於此乎?二子者,譬於禽獸,臣食其肉而寢處其皮矣萬人莫當,公子慶忌,筋骨果勁,萬人莫當,走追奔獸,手接飛鳥,骨騰肉飛,拊膝數百里,闔閭嘗追之於江駟,馬馳不及,射之闇接,矢不可中杓關,孔子之勁舉,國門之關而不肯以力聞。墨子為守攻,公輸殷服而不肯以兵加孔子之通智過於萇𢎞,勇服於孟賁,足躡於郊,莬力招城關,能亦多矣。然而勇力不聞,伎巧不知。四勇,孔子遊於匡,宋人圍之數匝,而弦歌不惙,子路入見曰:何夫子之娯也!孔子曰:來吾語女。夫水行不避蛟龍者,漁父之勇也。陸行不避兕虎者,獵夫之勇也,白刄交於前,視死若生者,烈士之勇也。知窮之有命,知通之有時,臨大難而不懼者,聖人之勇也由處矣,吾命有所制矣,無㡬何?將甲者進辭曰:以為陽虎也,故圍之。今非也,請辭而退 |
93 ![](more.gif) | 勇而能怯,聖人畜仁而不主仁,畜智而不主智,畜勇而不主勇。昔者齊桓公脅於魯君而獻地百里,勾踐脅於㑹稽而身宦之三年,襄子脅於智伯而以顔為媿其卒,桓公臣魯君勾踐㓕呉,襄子以智伯為戮,此謂勇而能怯者也! |
94 ![](more.gif) | 尚力襄楷上書云:「周衰,諸侯以力征相尚,於是夏育、申休、宋萬、彭生、任鄙之徒,生於其時,烏獲任鄙之力焉而死?成荊孟賁、王慶忌、夏育之勇焉而死,、鐡甲、鐡杖、趙氏攻中山,中山之人多力者曰:「吾丘鴧衣鐡甲,操鐡杖以戰,而所擊無不碎,所衝無不䧟。以車投車,以人投人也,㡬至將所而後死」。夏,鬻王子淵洞簫賦云:「桀、跖鬻慱儡以頓雜」。注云:鬻,夏育也。博,申博也。陸機、夏育賛云:夏育之猛,千載所希,申博角勇,臨雒奮椎。蔡澤曰:「夏育太史噭叱呼駭三軍,然而身死于庸夫」。夏育衞人力舉十鈞。索隠曰:「二人勇者,夏育,賁育也,似誤。 |
95 ![](more.gif) | 孟賁、孟賁,齊人生㧞牛角,人謂孟賁曰:「生乎勇乎?」曰:「勇」。「貴乎?」「勇乎?」曰:「勇」。「富乎勇乎?」曰:「勇。三者人之所難而皆不足以易勇,此其所以能攝三軍、服猛獸也。勇士一呼,三軍皆辟,易士之誠也。夫勇士孟賁,水行不避,蛟龍陸行,不避虎狼,發怒吐氣,聲響動天,至其死矣。頭身斷絶,夫不用仁而用武,當時雖快,身必無後。是以孔子勤勤行仁孟賁過於河,先其五船人怒,而以楫虓其頭,顧不知其孟賁也。中河孟賁瞔目而視,舩人髪植,目裂鬢指,舟中之人盡揚播入於河,使舩人知其孟,賁弗敢直,視涉無先者,又況於辱之乎?此以不知故也。成荊、豫,讓必死於襄子而趙氏皆恐。成荊致死於韓主而周人皆畏,孔丘曽參無所施其善。孟賁、成荊無所行其威, |
96 ![](more.gif) | 烏獲武王有力,好戱,力士任鄙、烏獲、孟說皆至大官,王與孟說舉龍文之,鼎絶臏而死。武王好多力之士,烏獲、孟賁之徒,竝皆歸焉。秦王於洛陽舉周鼎,烏獲兩目血出!孟賁,豈即孟說之誤耶!」神勇田光曰:「竊觀太子客無可用者,夏扶血勇之人,怒而面赤。宋意脈勇之人怒而面青,武陽骨勇之人怒而面白光所知,荊軻神勇之人怒而色不變。秦舞陽者,燕國人也,年十二,以勇氣聞,人犯必殺之,莫有敢忤視。 |
97 ![](more.gif) | 相啖,齊之好勇者,其一人居東郭,其一人居西郭,卒然相遇於塗,曰:「姑相飲乎?」觴數行曰:「姑求肉乎?」一人曰:「子肉也,我肉也。尚胡革求肉而為於是具染而已,因抽刀而相啖,至死而止。勇若此,不若無勇不辱齊莊公之時,有士曰:「賔卑聚夣,有壯子白縞之冠,丹績之䘩,東布之衣,新素履墨劔,室從而叱之,唾其面,愓然而窹徒夣也,終夜坐不自快。明日,召其友而告之曰:「吾少好勇,年六十而無所挫辱,今夜辱吾,將索其形,期得之則可。不得,將死之,每朝與其友俱立乎衢,三日不得,卻而自殁,謂此當務,則未也。雖然,其心之不辱也,有可以加乎?」 |
98 ![](more.gif) | 扛鼎項籍長八尺餘,力能扛鼎,才氣過人,韓信云:「項王喑噁叱咤,千人皆廢。漢有善騎射者樓煩楚挑戰三合,樓煩輙射殺之,項王大怒,乃自被甲持㦸挑戰。樓煩欲射之,項王瞔目叱之,樓煩目不敢視,手不敢發,遂走還入壁,不敢復出。 |
99 ![](more.gif) | 洞口祭遵為征虜將軍,南擊𢎞農、厭新、柏華,蠻賊合戰,中弩矢入口洞出,舉褏掩口,血流褏中,衆見遵傷,卻退,遵呵吏士,吏士進戰,皆一人擊十,大破之,勇可習。建安六年,劉表攻西鄂西,鄂長杜子緒帥縣男女嬰城而守,時南陽功曹栢孝長亦在城中,聞兵攻聲,恐懼,入室閉戶,牽被覆頭,相攻半日,稍敢出面,其明側立而聴二日,往出戶問消息,至四五日,乃更負䙉親,聞語子緒曰:「勇可習也」。曵蛟荊州,上明江浦,常有蛟谷汲者,多不脫嵗,升害人。陳郡鄧遐,字應遠,素勇徤,憤而入水,覔蛟得便,舉拳即曵着岸,欲砍殺母,語云:「蛟是神物,寜勿殺之!今可呪食,勿復為害」。遐呪而放焉。自兹迄今,絶無此患,互見蛟,呼聲盜殞。兖州刺史蔡裔,有勇氣,聲若雷震,嘗有二偷入室,裔拊林一呼而盜,俱傊殷浩委以軍鋒焉。逸才楊大眼,武都氐難當之孫,少有膽氣,跳走如飛。高祖南伐李沖,典選征官,大眼求焉,冲不許,大眼曰:「尚書不見知,為尚書出一枝!」便以䋲長三丈,繫髻而走,䋲直如矢,馬馳不及見者,莫不驚嘆。沖曰:「千載已來,未有逸材若此者!」遂用為軍主。所經戰,皆武冠六軍。大眼妻潘氏善射,詣軍省,大眼至,攻戰逰獵之際,潘氏亦戎裝齊鐮,竝轡乃至還營,同坐幕下,對諸寮佐言笑自得,大眼指謂諸人曰:「此潘將軍也!淮、泗之間童児啼者,恐之云楊大眼至,無不立止。 |
100 ![](more.gif) | 執石人相擊羊侃,字祖忻,膂力絶人,所用弓至二十石,馬上用六石弓。嘗於兖州尭廟蹋壁,直上至五尋,橫行得七跡。泗橋有數石人,長八尺,大十圍,侃執以相擊,悉皆破碎。大通三年,至建鄴,初仕魏為尚書郎,以力聞。魏帝謂曰:「郎官謂卿為虎,豈羊質虎皮乎?試作虎狀」。侃因伏,以手抉殿沒指。魏帝壯之,賜以珠劔,指碎羊骨。魏孝文帝宏,少善射,有膂力,年十餘,能以指彈碎羊髆骨,射禽獸,莫不隨行,所至而斃。挾石獅踰墻。東魏孝靜帝善見好文,美容儀,能挾石獅子以踰墻,射無不中。 |
101 ![](more.gif) | 神力、神武起兵范陽,盧曹以勇力稱為爾朱,據薊曹身長九尺,鬢面甚雄,臂毛,逆如䐗鬛,力能㧞樹,嘗臥疾,猶申足以舉二人。蠕蠕冦范陽,曹登城射之,矢出三百歩,投弓於外,群虜莫能彎,乃去之。時有沙門曇讃,號為神力,唯曹與之角焉,曇讃聞呌聲則勝,截腸彭樂,勇猛無雙,時神武率樂等十餘萬人,於沙苑與宇文護戰,時樂飲酒,乘醉深入,被刺肝肚,俱出內之,不盡截去,復入戰,䕶兵遂敗,相枕藉死者三萬餘人,樂被刺腸,出內之不盡,截去復戰,身被數創,軍勢遂挫,不利而還,神武每追諭以戒之投井躍出。權武少果勁,勇力絶人,能重甲上馬,嘗倒投於井,未及泉,復躍而出,其拳㨗如此言:「聞百歩魚俱羅,身長八尺,膂力絶人,聲氣雄壯,言聞數百歩 |
102 ![](more.gif) | 肉飛仙沈光,字緫持,少驍㨗,善戯馬,為天下之最。初建禪定寺,其中幡竿高十餘丈,適值䋲絶,非人力所及,光謂僧曰:「當相為上䋲」。諸僧驚喜,光因取口銜拍竿而上,直上龍頭繫䋲畢,手足皆放,透空而下,以掌拓地,倒行十餘歩,觀者駭悦,莫不嗟異,時人號為「肉飛仙」。後應徴從煬帝攻遼東,以衝梯擊城,竿長十五丈,光升其端,臨城與賊戰,短兵接敵,殺傷十數人,賊競擊之而墜,未及于地,適遇竿有埀絙,光接而復上,帝望見壮而異之,馳之與語,大悅,恒致左右。及江都之難,光與麥孟才、錢傑隂圖宇文化及為帝,復讎事洩,倉卒奮擊,賊皆披靡,司馬徳戡遣騎持弩翼而射之,光身無甲胄,遂為所害,麾下數百人皆闘而死,一無䧏者,壮士聞之,莫不為之隕涕, |
103 ![](more.gif) | 拳㨗崔𢎞度,膂力絶人,儀貌魁岸,常與宇文䕶子訓豋樓至上層,去地四五丈,俯臨之,訓曰:「可畏也」。𢎞度曰:「此何足畏!」歘然擲下,至地無損傷,訓以其拳㨗,大竒之,壁龍柴紹弟,某有材力,輕趫迅㨗,踊身而上,挺然若飛,十餘歩乃止。嘗著吉莫靴走上磚城,且至女墻,手無攀引,又以足蹈佛殿柱,至簷頭,捻掾覆上,越百尺樓閣,了無障礙,太宗竒之,曰:「此人不可處京邑」。出為外官,時人號為「壁龍」。 |
104 ![](more.gif) | 撮確書壁宋令文者,有神力禪定寺,有牛觸,人莫之敢近,築圈以闡之,令文問知其故,遂袒禓而入牛,竦角向前,令文接兩角頓之,應乎而倒,頸骨皆折而死。又以五指撮碓觜壁上書,得四十字,詩為太學,以一手挾講堂柱起,以同房生衣柱下壓之,重設乃為之出。令文有三子,長之問,有文,次之。愻、善書次之。悌有勇。之悌後左䧏朱鳶㑹賊破驩州,以之悌為緫管擊之,募壯士得八人,之悌身長八尺,被重甲直前,大呌曰:「●!賊動即死!賊七百人一時俱挫,大破之」。 |
105 ![](more.gif) | 曵車彭愽通者,河澗人也,身長八尺,曽於講堂堦,上臨楮而立,取鞋一緉以臂夾,令有力者後㧞之,鞋底中斷慱通腳,終不移牛,駕車正走,慱通倒曵車尾,却行數十歩,橫㧞車轍深二尺,皆縱橫破裂曽逰,𤓰歩江有急風張㠶,慱通捉尾,䌫挽之不進,,慱通膂力絶倫,嘗於長安與壮士魏𢎞、宋令文、馮師本角力,慱通堅臥,命三人奪其枕,三人力極未腳盡,折而枕不動,觀者踰主人垣墻屋宇盡壊,名動京師,嘗與客同飲㑹,瞑獨持兩床,䧏階就月于庭,酒爼之類,畧無傾㵼矣,賞等身金,郝玭鎻臨涇鎻,勇敢無敵,聲振虜庭,在邉三十年,每戰得蕃俘,必刳剔而歸其屍,蕃人畏之如神,普賛下令國人曰:「有生得郝玭者,賞之以等身!」金蕃中児啼者,呼玭名以怖之。 |
106 ![](more.gif) | 擲投石獅續溪縣大徽村西北五里,有汪節者,其母避瘧於村西祿田寺,金剛下,因假寐感而生節節,有神力入長安,行到東渭橋橋,邉有石獅子,其重千斤節指而告人曰:「吾能擬此而擲之」。衆不信之節,遂提獅子投之丈餘,衆人駭異,後數十人不能動之,遂以賂請節節,又提而致之故地,尋而薦入禁軍,補神䇿軍將,嘗對御俯身負一石,碾置二丈方木於碾上,上又置一床,上坐,龜兹樂人一部奏曲終,而下無厭重之色,徳宗甚寵惜之,累有賞賜,雖㧞山曵牛之力不能過也蹴搗帛石棋。客楊河者,身形魁偉,咸通中,㳺江表,寺中着棋僧曰:「聞隨軍有膂力,能角抵,願凭欄以觀之」。河只脫寛衣,以脚蹴起庭中,搗帛石,再蹴手接擲,高復接如擊鞠焉「河」,一作「汀」。 |
107 ![](more.gif) | 指畫石痕,咸通中,京兆左軍有張季𢎞,勇而多力,嘗經勝業坊,遇泥濘深溢,有村人驅驢負薪而至,適當具,道𢎞怒之,因提驢四足,擲過水渠數歩,觀者無不驚駭。後供奉襄州,暮泊啇山逆旅,有媼謂其子曰:「惡人歸矣!」既而愁嘆,咸有所懼,𢎞問媪媪以新婦悖逆,勇壯無敵對,𢎞笑曰:「當為除之」。日暮,婦人荷薪而歸,後園有磐石,𢎞坐其上,召而數之,婦人謂𢎞曰:「只如某月日,如某事,豈是新婦不?」是毎言一事,引手于𢎞石上,以中指畫之,隨手作痕,深可數寸,𢎞流汗神駭,俱言道理不錯,闔扉假寐,伺晨而發,及囬問之,新婦已他適矣㧞巨樹、姚結耳者,為南唐相僕都知,膂力過人,後出家于廬山開元寺,尋為禪者,觸犯勇力,奮作擬歐,其僧自念摧挫而止,猶對請普僧前將巨樹㧞其根,擘其交幹,褫其皮,如是數株而止。其僧逃匿武一谷,武行徳,𥘉以採薪為業,氣雄力壯,一谷之薪,可以盡負,鄉里謂之「武一谷漢祖因出獵,行徳方入城鬻薪,見其魁岸所負之薪,令左右數人不能舉壮其力,留帳下,後至節帥。 |
108 ![](more.gif) | 操刺契丹,耶律徳光送高祖至潞州,臨決,指劉知遠曰:「此都軍甚操刺,無大故勿弃之」。世俗謂勇猛為操刺。弄石、毬盧郢,好學有才藝,而膂力過人。徐鉉娶郢妺,鉉嘗受後主㫖撰文,數日不能就,因語郢,郢曰:「願試為之」。因弄百鈞石毬以較力,少頃,引酒一巵,復弄如𥘉,若是者數四,鉉視之曰:「非吾徒也,其何能為!」且試詰之,郢曰:「既就矣」。命筆吏口授而書之,鉉大驚,遂以郢文進。後主謂鉉曰:「語勢酋健,似非卿作」。鉉以實對,郢由是知名。金剛對舁王愚子者,楊州人,少小時,嘗夣與金剛對,舁物似木薪,如是兩轉,因覺有力,遂好相撲。因有偶對偽呉楊氏武義中卒。 |
109 ![](more.gif) | 三勇有上勇者有中,勇者有下勇者,天下有中敢直其身。先王有道,敢行其意,上不循於亂世之君,下不俗於亂世之民,仁之所在無貧窮,仁之所亡無富貴,天下知之,則欲與天下同苦。樂之天下,不知之則傀然獨立,天地之間而不畏,是上勇也。禮恭而意儉,大齊信焉而輕貨財,賢者敢推而尚之,不肖者敢援而廢之,是中勇也。輕身而重貨,恬禍而廣觧,茍免,不恤是非,然不然之情,以期勝人為意,是下勇也。四勇有狗彘之勇者,有賈盜之勇者。有小人之勇者,有士君子之勇争,飲食無㢘恥,不知是非不辟,死傷不畏衆彊,恈恈然唯利飲食之見,是狗彘之勇也。為事利争貨財無辭讓,果敢而振,猛貪而利恈恈,然唯利之見,是賈盜之勇也。輕死而暴,是小人之勇也。義之所在,不傾於權,不顧其利,舉國而與之,不為改視重死,持義而不撓,是士君子之勇也。 |
110 ![](more.gif) | 勇悍,林既曰:「夫豋高臨危而目不眴而足不陵者,此工匠之勇悍也。入深淵,刺蛟龍,抱黿鼉而出者,此漁夫之勇悍也。入深山,刺虎豹,抱熊羆而出者,此獵夫之勇悍也。不難斷頭裂腹、暴骨流血中野者,此武夫之勇悍也。今臣居廣廷,作色端辯,以犯主君之怒,前雖有乘軒之賞,未為之動也。後雖有斧質之威,未為之恐也。此既之所以為勇悍也。 |
111 ![](more.gif) | 兵三勇兵有三勇:主愛其民者。勇有威形者,勇賞信於民,勇故仁愛加於下,則有必死之民。力聞公儀伯以力聞諸侯,堂谿公言之於周宣王,王備禮以聘之。公儀、伯至觀形,懦夫也。宣王心惑而疑曰:「女之力何如公?」儀伯曰:「臣之力,能折春螽之股,堪秋蟬之翼」。王作色曰:「吾之力者,能裂犀兕之革,曵九牛之尾,猶憾其弱女,折春螽之股,堪秋蟬之翼而力聞天下,何也?」公儀伯長息,退席曰:「善哉!王之問也!臣敢以實對臣之師有商丘子者,力無敵於天下,而六親不知,以未嘗用其力故也。 |
112 ![](more.gif) | 㧞稍長。沙威王晃,少有武力,為太祖所愛。世祖嘗幸鍾山,晃從駕以馬,稍刺道邉枯蘖,上令左右數人引之,銀纒皆卷聚而稍不出,乃令晃復馳馬㧞之,應手便去,太祖常曰:「此我家任城也」。 |
113 ![](more.gif) | 送弓奚康生,河南洛陽人,性驍勇,有武藝,弓力十石,矢異常箭,為當時所服。齊置義陽,招誘邉誘邉人,康生從王肅討之,齊將張伏護自昇城樓,言辭不遜,肅令康生射之,望樓射牎,扉開即入,應箭而斃,彼人見箭,皆以為狂弩,梁武聞其能引強弓,故特作大弓兩張送之,康生得弓,便㑹集文武,乃用平射,猶有餘力,其弓長八尺,把中圍尺二寸,箭麤殆如今之長笛,觀者以為希世絶倫,弓而表送,置之武庫。 |
114 ![](more.gif) | 挾槍什知巖,姓華氏,弱冠雄武過人。大業末,為武賁中郎將,從張鎮州往征王世充,其大將馬俱全以搶剟地呼衆㧞之,巖跨馬以腋挾搶而去,次巖以搶剟地,彼摇再三不動,乃下馬交刃,遂生擒之好尚。 |
115 ![](more.gif) | 嗜菖文王嗜菖蒲葅。孔子聞而服之,縮頞而食之三年,然後勝之。 |
116 ![](more.gif) | 逐臭人有大臭者,其親戚兄弟妻妾知識無能與居者,自苦而居海上,海上人有說其臭者,晝夜隨之而弗能去。 |
117 ![](more.gif) | 嗜蜜●蛦,宋明帝嗜蜜漬●,咦毎啖數升嗜痂,劉邕,穆之之孫也。性嗜瘡痂,以味似鰒魚。嘗詣孟靈休,靈休先患炙瘡,瘡痂,落床上,邕取食之,靈休大驚。邕荅曰:「性之所嗜,靈休瘡痂未落者,悉禠取以飴邕。邕去,靈休與何朂書曰:「劉邕向顧見噉,遂舉體流血」。南康國吏二百許人,不問有罪無罪,逓與鞭,瘡痂,常以給膳。好潔、庾仲文性好㓗,士大夫造之者,未出戶,輙令人拭席洗床,時陳郡殷沖亦好净,小吏,非净浴新衣,不得近左右,士大夫小不整㓗,每容接之,仲文好㓗反,是毎以此見譏。 |
118 ![](more.gif) | 易柱王思㣲性好㓗净,左右提衣,悉令白紙包手指上宅,有犬汗柱思㣲,令門生洗之,意猶不已,便令刮削,復言未足,遂令易柱 |
119 ![](more.gif) | 服精周舒州勅史,張懐肅,好服人精,唐左思郎中任正亦有此病。 |
120 ![](more.gif) | 刻石顔太師貞卿刻姓名于石,或置之高山之上,或沉之大洲之底,而云安知不有陵谷之變耶?好食臭䖝,劔南東川節度鮮于叔明,好食臭虫,時人謂之蟠虫,毎散衙令人採虫得三五升,即浮之㣲熱水中以洩其氣,盡以蘇及五味熬之卷餅而啖,云其味實佳脆云。 |
121 ![](more.gif) | 嗜人爪,長慶末,前知福建院權長孺犯事流貶,後將詣闕求官,臨行,郡公飲餞于禪智精舍將士蔣傳知長孺,有嗜人𤓰癖,乃於歩徤及諸傭保處薄給酬,直得數兩削下𤓰,或洗濯未精,以紙褁俟其酒酣,進曰:「侍御遠行,無以餞送,今有少佳味,敢獻」。遂進,長孺視之,忻然有喜色,如千金之惠,涎流於吻,連撮噉合,坐驚異聚書,杜兼,嘗聚書萬卷,毎卷後,必自題云:「清俸寫來手自校,汝曹讀之知聖道,墜之鬻之為不孝異好李衞公,徳裕喜見,未聞新書䇿,崔魏公鉉好食新䭃頭以為珍羙。杜魏公悰,毎早食饙,飯乾脯,崔侍中安潛好看聞牛。 |
122 ![](more.gif) | 好鬼神,宋明帝好鬼神,多忌諱,言語文書,有禍敗㐫䘮疑似之言,應囬避者,犯即加戮,改「騧」馬字為馬邉𤓰,以「騧」字似禍故也。宣陽門謂之白門,上以白門不祥諱之,尚書右丞江謐嘗誤犯,上變色曰:「白汝家門!」移床脩壁,先祭土神,使文士為祝䇿,如大祭饗,惡見婦人後梁宣帝,詧不拘小節,不好聲色,尤惡見婦人,雖相去數歩,遥聞其臭,經御婦人之衣,不復更著,又惡見人髪,白事者必方便以避之, |
123 ![](more.gif) | 天中記卷二十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