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總錄部 知子。 |
2 | 古人有言曰:「知子莫若父」。蓋天性之親,氣類吻合,故肇自髫齔,至於成人。或端厚不群,俊逸特異,至性孝友,清識超邁,稟賦所及,斯可見矣。至有天性凶狠,體質庸鄙,雖加教勖,罔或悛改,以至先請其罪,免於從坐。斯又明於藻鑒,不稱其親者也。施及同氣,以迄宗黨,觀厥所為,察其所與。終善終惡,信而有徵,咸附於篇,用儆厥後。 |
3 | 楚若敖子良為司馬,生子越椒。子文曰:「必殺之,是子也熊,虎之狀,而豺狼之聲,弗殺必滅,若敖氏矣。諺曰:狼子野心,是乃狼也,其可畜乎?」子良不可。子文以為大萍。敖死,聚其族曰:「椒也。知政乃速行矣,無及於難」。且泣曰:「鬼猶求食,若敖氏之鬼!不其餒而及」。令尹子文卒後,子越為令尹,遂處埔。敖攻王楚子與若敖子文子良之兄埔俺邑氏戰於皋滸,遂滅若敖氏。 |
4 | 伍奢楚大夫平王囚伍奢,將誅之。費無忌曰:「伍奢有二子,不殺,當為楚國患,盍以免其父!召之必至於是!」王使使謂:「奢能致二子則生,不能將死」。奢曰:「尚至」。胥不至。王曰:「何也?」奢曰:「尚之為人廉而死,節慈孝而仁。聞召而免,父必至,不顧其死。胥之為人,智而好謀,勇而矜功,知來必死,必不來。然為楚國憂者,必此子」。於是王使人召之曰:「來,吾免爾父伍」。尚謂伍胥曰:「聞免父而莫奔,不孝也。父戮莫報,無謀也。度能任事,智也。子其行矣,我其歸死」。伍尚遂歸伍。胥彎弓屬矢出見使者曰:「父有罪,何以召其子為?」將射?使者還走,遂出奔吳。伍奢聞之曰:「胥亡楚國危哉!」楚人遂殺伍奢及尚。 |
5 | 朱公居陶,生少子及少子壯,而朱公中男殺人,囚於楚。朱公曰:「殺人而死,職也。然吾聞千金之子不死於市」。告其少子往視之,乃裝黃金千鎰,置褐器中,載以一牛車,且遣其少子朱公長男固請欲行,朱公不聽。長男曰:「家有長子曰:家督今弟有罪,大人不遣,乃遣少弟,是吾不肖。欲自殺。其母為言曰:今遣少子,未必能生中子也,而先空亡長男,奈何?朱公不得已而遣長子為一封書,遺故所善。莊生曰:至則進千金於莊生所,聽其所為,慎無與爭。事長男既行,亦自私齎數百金至楚莊生家負郭,披藜藿到門。居甚貧,然長男發書進千金,如其父言。莊生曰:可疾去矣,慎毋留。即弟出勿問所以然。長男既去,不過莊生而私留,以其私齎獻遺楚國貴人用事者。莊生雖居窮閻,然以廉直聞於國,自楚王以下,皆師尊之。及朱公進金,非有意受也,欲以成事,後復歸之以為信耳。故金至謂其婦曰:此朱公之金,有如病,不宿誡,後復歸勿動。而朱公長男不知其意,以其殊無短長也。莊生間時,入見楚王,言某星宿某,此則害於楚。楚王素信莊生曰:「今為奈何?」莊生曰:「獨以德為可以除之。楚王曰:「生休矣,寡人將行之。王乃使使者封三錢之府。楚貴人驚告朱公長男曰:「王且赦。曰:何以也?曰:每王且赦。嘗封三錢之府,昨暮王使使封之。朱公長男以為赦弟固當出也,重千金虛棄莊生,無所為也。乃復見莊生。莊生驚曰:「若不去耶?」長男曰:「固未也。初為弟事弟,今議自赦,故辭生去。莊生知其意,欲復得其金曰:若自入室取金長男,即自入室取金持去,獨自歡幸。莊生羞,為兒子所賣。乃入見楚王曰:臣前言某星事王言,欲以修德報之。今臣出,道路皆言陶之富人朱公之子殺人囚楚,其家多持金錢賂王左右,故王非能恤楚國而赦,乃以朱公子故。楚王大怒曰:寡人雖不德耳,奈何以朱公之子故而施惠乎!令論殺朱公子,明日,遂下赦令。朱公子長男竟持其弟喪歸,至其母及邑人盡哀之,唯朱公獨笑曰:吾固知必殺其弟也。彼非不愛其弟,顧有所不能忍者也。是少與我俱見,苦為生難,故重棄財。至如少弟者,生而見我。富乘堅驅,良逐狡兔,豈知財所從來?故輕棄之,非所惜吝。前日吾所為,欲遣少子,固為其能棄財故也。而長者不能,故卒以殺其弟。事之,理也。無足悲者,吾日夜固以望其喪之來也。 |
6 | 趙趙奢子括自少時學兵法,言兵事以天下莫能當,嘗與奢言兵事不能難,然不謂善。括母問奢其故,奢曰:「兵,死地也,而括輕易言之,使趙不將即已,若必將之,破趙軍者必括也」。後趙王以括代廉頗為將,悉更約束,易置軍吏。秦將白起絕其糧道,四十餘日軍餓,括自搏戰,秦軍射殺括,括軍敗,數十萬之眾遂降秦,秦悉坑之。 |
7 | 漢張敞為京兆尹,弟武拜梁相。是時梁王驕貴,民多豪強,號為難治。敞問武:「欲何以治梁?」武敬憚兄謙,不肯言。敞使吏送至關,戒吏自問。武應曰:「馭黠馬者,利其銜策。梁國大都,吏民凋敝,且當以柱後惠文彈治之耳。秦時,獄法吏冠柱後,惠文武意欲以刑法治梁武還道之。敞笑曰:「審如掾言,武必辦治梁矣」。武既到官,其治有迹,亦能吏也。 |
8 | 丙吉為丞相。子顯少為諸曹,嘗從祠高廟,至夕牲日,乃使出取齋衣。吉大怒,謂其夫人曰:「宗廟至重而顯不敬,慎亡吾爵者,必顯也。夫人為言,然後乃已」。後顯為太僕,與官屬大為姦利,臧千餘萬。帝以吉舊恩,止免官奪邑。 |
9 | 薛宣子惠為彭城令,宣從臨淮遷至陳留,過其縣橋梁,郵亭不修。宣心知惠不能留彭城數日,案行舍中處置什器,觀視園菜,終不問。惠以吏事惠,自知治縣不稱宣意,遣門下掾送宣至陳留,令掾進見,自從其所問宣不教戒惠吏職之意。宣笑曰:「吏道以法令為師,可問而知。及能與不能,自有資財,何可學也!」眾人傳稱以宣言為然。 |
10 | 後漢馬況,字長平,餘字聖卿,員字季主,援之三兄也。並有才能。援少有大志,諸兄奇之。嘗受齊詩,意不能守,章句乃辭。況欲就邊郡田牧,況曰:「汝大才,當晚成良工」。不示人以樸,且從所好。 |
11 | 朱勃,字叔陽。年十二,能誦詩書。嘗候援兄況勃衣方領,能矩步,辭言嬋雅。援才知書,見之自失。況知其意,乃自酌酒慰援曰:「朱勃小器速成,智盡此耳。卒當從汝稟學,勿畏也」。及援為將軍,封侯,而勃位不過縣令,折像廣漢。雒人家富,散金帛資產,周施親疏。人或諫之,像曰:「今世將衰,子又不才,不仁而富,謂之不幸」。智者咸服焉。及卒,家無餘資,諸子衰劣,如其言。 |
12 | 魏賈逵,字梁道,河東襄陵人也。自為兒童戲弄,嘗設部伍,祖父習異之,曰:「汝大必為將」。率口授兵法數萬言。位至建威將軍。 |
13 | 令狐邵族子愚,字公治。為白衣時,嘗有高志,眾人謂愚必榮令狐氏,而邵獨以為「愚,性倜儻,不修德,而願大必滅我」。宗愚聞邵言其心不平。及邵為虎賁郎將,而愚仕進已多所更歷,所在有名稱愚見邵,因從容言。次微激之曰:「先時聞大人謂愚為不繼,愚今竟云何邪?」邵熟視而不答也。然私謂其妻子曰:「公治性度,猶如故也。以吾觀之,終當敗滅。但不知我久當坐之不邪,將逮汝曹耳」。邵沒之後,十餘年間,愚為兗州刺史,果與王凌謀廢立,家屬誅滅。邵子華時為弘農郡丞,以疏屬得不坐。 |
14 | 陳實子群為兒時,實嘗奇異之,謂宗人父老曰:「此兒必興吾宗」。後至司空。 |
15 | 鍾,毓會,兄也。司馬文王遣會征蜀,毓密啟文王,言會挾術難保,不可專任」。後會果謀反,會所養兄子峻辶山等下獄,當伏誅,故宥峻等。 |
16 | 蜀龐德公從子統,字士元,少未有識者,惟德公重之。年十八,使往見司馬德操。德操與語,既而嘆曰:「德公誠知人,此實盛德也」。後為軍師中郎將。 |
17 | 諸葛亮子瞻,字思遠。亮出武功,與兄瑾書曰:「瞻今已八歲,而聰慧可愛,嫌其早成,恐不為重器耳」。後至軍師將軍,美聲洋溢,有過其實。 |
18 | 吳諸葛瑾子恪,名盛當世,文帝深器異之。然瑾嘗嫌之,謂非保家之子,每以憂戚,嘆曰:「恪不大興吾家,將大赤吾家也」。時大帝置節度官,使典掌軍糧,初用侍中、偏將軍徐詳詳死,將用恪。恪季父亮聞之,書與陸遜曰:「家兄年老而恪性疏,今使典主糧狹,庚暇之最要,僕雖在遠,竊用不安。足下特為啟至尊轉之」。遜以白大帝,即轉恪領兵。 |
19 | 鍾離,る之弟,牧樓船都尉緒之子。る上計吏,少與同郡謝贊、吳郡顧譚齊名。牧童齔時號為遲訥。る嘗謂人曰:「牧必勝我,不可輕也」。時人皆以為不然。牧後為前將軍、假節,領武陵太守,卒官。家無餘財,士民思之。 |
20 | 張ㄈ,後主天紀中為司直中郎將,以姦情發聞,伏誅。初,ㄈ父為會稽山陰縣卒,知ㄈ不良,上表云:「若用ㄈ為司直,有罪乞不從坐」。皓許之。ㄈ表立彈曲二十人,專糾司不法。於是愛惡相攻,互相謗告,彈曲丞言,收系囹圄,聽訟失理,獄以賄成,人民窮困,無所措手足。ㄈ奢淫無厭,取小妻三十餘人,擅殺無辜,眾姦並發,父子俱見車裂。 |
21 | 晉王祥二子,烈、芬,並幼知名,為祥所愛,二子亦同時而亡。將死,烈欲還葬舊土,芬欲留葬京邑,祥流涕曰:「不忘故鄉,仁也。不戀本土,達也。惟仁與達,吾二子有焉」。祥位至太保。 |
22 | 石崇,字季倫,苞之子。少敏慧,勇而有謀。苞臨終,分財與諸子,獨不及崇。其母以為言,苞曰:「此兒雖小,後自能得」。果至衛尉,財產豐積。 |
23 | 王湛少言語,初有隱德,人莫能知,兄弟宗族皆以為癡,其父昶獨異焉。後至汝南內史。 |
24 | 索綝字巨秀,少有逸羣之才。父靖,每曰:「綝宗廟之器,非簡禮之用,州縣之任,不足污吾兒也」。懷帝蒙塵,以為驃騎大將軍、左僕射。 |
25 | 衛玠,字叔寶。年五歲,風神秀異。祖父瓘曰:「此兒有異於眾,顧吾年老,不見其成長耳」。玠後為太子洗馬。 |
26 | 陽裕,字士倫,右北平無終人。少孤,兄弟皆早亡,單汛獨立,雖宗族無能識者。惟叔父耽幼而奇之,曰:「此兒非惟吾門之標秀,乃佐時之良器也」。後為段遼中軍將軍段 |
27 | 陳敏為廣陵相時,惠帝幸長安,四方交爭,敏遂有割據江東之志。其父聞之,怒曰:「滅我門者,必此兒也!」後與母及妻子皆伏誅。 |
28 | 王戎有人倫鑒識,族弟敦,眉目疏朗。性簡脫,有鑒裁,學《左氏》,口不言財利。尤好清談,時人莫知,惟族兄戎異之。又戎從弟衍字夷甫。武帝聞其名,問戎曰:「夷甫當世誰比?」戎曰:「未見其比,當從古人中求耳」。夷甫位至太尉。 |
29 | 王衍有重名於世,時人許以人倫之鑒。從弟澄,字平子,衍尤重澄及王敦、庾豈又嘗為天下人士目曰:「阿平第一子嵩,第二處仲第三」。澄嘗曰:「兄形似道,而神鋒太俊」。衍曰:「誠不如卿落落穆穆然也」。澄繇是顯名。澄為元帝諮議參軍,為王敦所殺。 |
30 | 顧和,字君孝,侍中眾之族子。二歲喪父,總角便有清操。族叔榮雅重之,曰:「此吾家麒麟,興吾宗者,必此子也」。時宗人球亦有令聞,為州別駕,榮謂之曰:「卿速步君,孝超卿矣」。後至左光祿大夫、儀同三司。 |
31 | 祖約,元帝時為平西將軍、豫州刺史,與逖同母,偏相親愛。約異母兄光祿大夫納密言於帝曰:「約內懷陵上之心,抑而使之可也。今顯侍左右,假其權勢,將為亂階矣」。帝不納。時人亦謂納與約異生,忌其寵貴,故有此言。朝廷因此棄納。納既丫擁清談,披閱文史而已。及約謀逆,朝野嘆納,有鑒裁焉。 |
32 | 周ダ,字伯仁。母李氏,字絡秀,生ダ嵩。謨嘗冬至,置酒絡秀舉觴賜三子曰:「吾本渡江⒆鬮匏,不謂爾等並貴,列吾目前,吾復何憂!」嵩起曰:「恐不如尊旨。伯仁志大而才短,名重而識ウ,好乘人之弊,此非自全之道。嵩性抗直,亦不容於世,唯阿奴碌碌,當在阿母目下耳」。阿奴,謨小字也。後果如其言。 |
33 | 荀崧,字景猷,羽林右監κ之子。志操清純,雅好文學。齠齔時,族曾祖ダ見而奇之,以為必興κ門後,至右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 |
34 | 陸曄,字士光。少有雅望,從兄機每稱之曰:「我家世不乏公侯」。後至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 |
35 | 王羲之少敏悟,及長,辯贍,以骨鯁稱,深為從伯敦導所器。時陳留阮裕有重名,為敦主簿。敦嘗謂羲之曰:「汝是吾家子弟,當不減阮主簿」。裕亦目羲之與王承、王悅為王氏三少。羲之位至右軍將軍、會稽內史。謝玄封康樂縣公,子奐嗣。奐早卒,靈運嗣。奐少不慧,而靈運文藻艷逸,玄嘗稱曰:「我尚生奐奐,那得不生靈運」。 |
36 | 桓溫諸弟中沖最淹識,有武晃律跗髦。 |
37 | 前秦王猛孫鎮惡,以五月五日生,家人以俗忌,欲令出繼他宗。猛見而奇之,曰:「此非常兒,昔孟嘗君惡月生而相齊,是兒亦將興吾門矣」。故名之為鎮惡。後至安西司馬、征虜將軍。 |
38 | 宋劉鎮之,毅之從父。以毅貴,歷顯位:丫泳、┛諼、闖、⒂、φ、儷⑽、揭閽唬喝昶,莆峒乙閔醯之後。至衛將軍、荊州刺史,被誅。 |
39 | 王惠,字令明,幼而夷簡,為叔父司徒謐所知。 |
40 | 謝弘微,東郡陽夏人,武昌太守思之子。童幼時,精神端審,時然後言。叔父混名為知人,見而異之,謂思曰:「此兒深中夙敏,方成佳器,有子如此足矣」。混風格高峻,少所交納,唯與族子靈運、瞻、曜、晦、弘微並以文義賞會。瞻等才辭辯富,弘微每以約言服之,混特所敬貴,號曰微子。謂瞻等曰:「汝諸人雖才義豐辯,未必皆愜眾心。至於領會機賞,言約理要,故當與我共推微子」。嘗云:「阿遠剛躁負氣,阿客博而無簡。曜恃才而操持不篤,晦自知而納善不周,設復功濟三才,終亦以此為恨。至如微子,吾無間然」。又云:「微子異不傷物,同不害正,若年造六十,必至公輔」。羊玄保子戎有才氣,而輕薄少行檢。文帝好與玄保棋,嘗中使至,玄保曰:「今日上何召我耶?」戎曰:「金溝清。Г銅,阿遠,謂瞻字宣遠也。池搖薌佳,光景當得劇棋」。玄保嘗嫌其輕脫,云:「此兒必亡我家戎」。官至通直郎,與王僧達謗議時政,賜死。死後,世祖引見玄保,玄保謝曰:「臣無日┲,明以此上負」。帝美其言。 |
41 | 顏延之,琅琊臨沂人。為光祿大夫。太祖問延之:「卿諸子誰有卿風?」對曰:「竣得臣筆,測得臣文,奐得臣義,躍得臣酒」。 |
42 | 範曄少時,兄晏嘗云:「此兒進利」。終破門戶」。後至太子詹事,謀反誅死。果如晏言。 |
43 | 王蘊,字彥深,小字阿益,大中大夫楷之子。楷人才凡劣,故蘊不為群從所禮,嘗懷恥慨。家貧,為廣德令,會太宗初即位,四方叛逆,蘊遂感激為將,假寧朔將軍建安王休仁司徒參軍。楷弟景文甚不悅,論之曰:「阿益,汝必破我門戶」。後果斬於秣陵市。 |
44 | 王玄謨,幼而不群,世父蕤有知人鑒,嘗笑曰:「此兒氣概高亮,有太尉彥闃風」。後至右光祿大夫,遷南豫州刺史。南齊 |
45 | 王僧虔伯父為太保,兄弟集會諸子孫,引子僧達下地跳戲。僧虔年數歲,獨正坐採蠟燭珠為鳳凰。弘曰:「此兒終當為長者」。僧虔位至開府儀同三司。 |
46 | 劉懷珍,小字道玉,平原人。幼隨伯父奉伯為陳、南頓二郡太守。至壽陽,豫州刺史趙伯符出獵,百姓聚觀,懷珍獨避不視。奉伯異之,曰:「此兒方興吾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