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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二百十八

《卷二百十八》[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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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閏位部 失政疑忌,惡直失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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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布常無藝,亂政亟行,用茲為國,何以永世?自秦嬴宰制,事或非允,吳、蜀分據,政則殊俗。宋、齊相襲,梁、陳繼軌。至於出令制命,不厭於眾心。阿諛近習,匪率乎彞,則賞罰淆亂,賢愚混同,典禮無章,用度靡紀。而猶驕心方熾,自謂永圖,逮於高齊,咸有斯弊。今取其梗,踔之於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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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二十六年,丞相綰等言:「諸侯初破,燕、齊、荊地遠,不為置王無以填之填音竹,刃切,請立諸子,惟上幸許」。始皇下其議於群臣,群臣皆以為便。廷尉李斯議曰:「周文武所封子弟,同姓甚眾,然后屬疏遠,相攻擊如仇讎。諸侯更相誅伐,周天子弗能禁止。今海內賴陛下神靈一統,皆為郡縣,諸子功臣以公賦稅重賞賜之,甚足易制。天下無異意,則安寧之術也。置諸侯不便」。始皇曰:「天下共苦戰鬥不休,以有侯王賴宗廟,天下初定,又復立國,是樹兵也,而求其寧息,豈不難哉!廷尉議是」。分天下為三十六郡三十六郡,謂河南上、中地、三川、河東、南陽、南郡、九江、鄣郡、會稽、潁川、碭郡、泗水一郡:東郡、瑯琊、齊、上谷、漁陽、右北平、遼西、遼東、代郡、鉅鹿、邯鄲、上黨、平原、雲 、 中、太原、鴈門、上郡、隴西、北平、中巴郡。郡置守、尉、監秦郡守掌治其郡有丞、尉,掌佐守,典武職軍卒。監御史掌監郡,更名民曰黔首黔亦黎黑也。三十四年,丞相李斯言:「古者天下散亂,莫之能一,是以諸侯並作,語皆道古以害今,飾虛言以亂實,人善其所私學,以非上所建立。今皇帝並有天下,辨白黑而定一尊,私學相與非法,教人聞令下,即各以其學議之,入則心非,出則巷議夸主以為名,異且暈高,率群下以造謗。如此不禁,則主勢降乎上,黨與成乎下禁之便。臣請諸有文學《詩》、《書》百家語者,蠲除去之。令到滿三十日弗去,黥為城旦。所不去者,醫藥、卜筮、種樹之書,若有欲學法令,以吏為師。始皇可其議,收去《詩》、《書》百家之蜀郡語,以愚百姓,使天下無以古非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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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後主即位未踰月而改元,夫踰年改元者,緣臣子之心不忍一年而有二君也,今可謂亟而不知禮矣。又國不置史,注記無官,是以行事多遺,災異靡書。景耀元年,宦人黃皓始專國政。吳大帝嘉禾中信任較事呂壹壹,性苛慘,用法深刻,大子登數諫,帝不納,大臣繇是莫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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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永安中,以丞相濮陽興及左將軍張布有舊恩,委之以事,布典宮省,興關軍國。帝欲與祭酒韋曜、博士盛沖講論道藝,曜、沖素皆切直,布恐入侍,發其陰失,因妄飾說以拒遏之。帝初為王時,布為左右將督,素見信愛。及至踐祚,厚加寵待,專擅國勢,多行無禮,自嫌瑕短,懼曜沖言之,故尤患忌。帝雖解此,一日心不能悅,更恐其疑懼,竟如布意,廢其講業,弗使沖等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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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主寶鼎中,更營新宮,制度弘廣,飾以珠玉,所費甚多。是時盛夏興功,農守並廢。天紀中,岑昏險言,叟貴幸,致位九列,好興工役,眾所患苦。以上下離心,莫為後主盡力,蓋積惡已極,不復堪命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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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前廢帝即位,凶悖日甚,誅殺相繼,百司不保,首領元凱以下,皆被毆捶牽曳,內外危懼,殿省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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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好鬼神,多忌諱,言語文書,有禍敗凶喪疑似之言應迴避者,犯即加戮。以南苑借張永,云且給三百年,期盡更請。阮佃夫、楊運長、王道隆皆擅威權,言為詔敕。郡守令長一缺十除,內外混然。官以賄命,王、阮家富於公家。及泰始、泰豫之際,左右失言,往往有刳昔刂,繼戮禁中,懍懍若踐刀劍。軍旅不息,府藏空虛,百官並絕祿俸在朝皆市井佣販之子。每所造制,必為正御三十,副御三十,須一物輒造九十枚。天下騷然,民不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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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齊鬱林王即位,極意賞賜,動百數十萬。每見錢,曰:「昔時思汝一個不得,今日將用汝」。未期年之間,世祖齊庫儲錢數億垂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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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昏侯永元二年八月,後宮遭火之後,更起仙華、神佛、玉壽諸殿,刻畫雕彩,青金口帶,麝香塗壁,錦幔珠簾,窮極綺麗。縶役工匠,自夜達曉,猶不副速。乃剔取諸寺佛剎殿藻,并仙人綺獸以充足之。世祖興光樓上施青漆,世謂之「青樓」。帝曰:「武帝不巧,何不純用琉璃」。是歲十二月,梁武起兵於襄陽。三年正月丙申朔,日有食之。時加寅漏上八刻,率宮人於閱武堂元會皇后正位,閹人行儀,帝戎服臨視。自永元以後,魏每來伐,繼以內難。揚州、南徐州人丁三人取兩,以此為率。遠郡悉令上米一人五十斛輸米既畢,就役如故。又東境苦役,多註籍詐病,或以積年,皆攝充役,又追責病者租布,隨其年歲多少。御命之人,皆給貨賂,隨意縱舍。又橫調徵求,梁武兵至,與御刀左右及六宮,於華光殿立軍壘,以金玉為鎧仗,親自臨陣,詐被金倉勢,使人輿將去,以此厭勝。又慮城外有伏兵,乃燒城傍諸府署,六門之內皆蕩盡。城中閣道西掖門內相聚為市,販死牛馬肉,猶惜金錢,不肯賞賜。茹法珍叩頭請之,帝曰:「賊來獨取我耶?何為就我來求物」。後堂儲數百具榜,啟為城防,帝云:「擬作殿」。竟不與。城防巧手,悉令作殿,晝夜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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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武帝末年,委事群人,倖中領軍朱異之徒,作福作威,挾朋樹黨,政以賄成,服冕乘軒,由其掌握。是以朝綱混亂,賞罰無章,小人道長,抑此之謂也。初,侯景謀反,合州刺史鄱陽王王範、司州刺史羊鴉仁並累有啟聞。朱異以景孤立寄命,必不應爾,乃謂使者曰:「鄱陽王遂不許國家有一客」。並抑而不奏,故朝廷不為之備。及寇至城,文武咸尤之異,慚忿而卒。高祖惜之,方議贈事,左右有善異者,乃啟曰:「異忝歷雖多,然平生所懷,願得執法」。高祖因其宿志,特贈侍中、尚書右僕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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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後主嗣位,荒於酒色,不恤刑政,左右嬖佞珥貂者五十人,婦人美貌麗服巧態以從者千餘人。帝日酣飲,從夕達旦,以此為常。而盛修宮室,無時休止。稅江稅市,徵取百端,刑罰酷濫,牢獄常滿諸軍。臨江後主曰:「王氣在此,齊兵三來,周兵再至,無不摧沒。今必自敗」。其臣孔範亦言無渡江理。但奏妓縱酒,作詩不輟。北齊後主時,韓鳳為侍中、領軍,總知內省機密。祖菰與鳳於後主前論事,縈鋟鐫疲,呵抗長槊,無容相謝。軍國謀算,何由得爭。鳳答云:「各出意見,豈在文武優劣」。封昌黎王息寶仁尚公主,在晉陽賜第一區。其公主生男滿月,駕幸鳳宅,宴會盡日。每日一參,先被敕喚顧訪。出後方引奏事官,若不視事,內省外頭急速者附奏聞。軍國要密,無不經手。東西巡及山水遊戲射獵,多獨在御傍。與高阿那肱、穆提婆共處衡軸,號曰三貴,損國害政,日月滋甚。天統中,毀東宮,造修文偃武隆基嬪嬙院,起玳瑁樓。又於遊豫園穿池,周以列館,中起三山構臺,以象滄海,並廣修佛寺,勞役鉅萬計。財用不給,乃減朝士之祿,斷諸曹糧膳及九州軍人賞賜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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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有穆提婆母陸令萱,後主乳保也。提婆本姓駱,父超以謀叛伏誅。令萱沒入掖廷,後主襁褓之中,令其鞠養,謂之乾阿奶,遂大為胡后所暱愛。令萱奸巧多機辨,取媚百端,宮掖之中,獨擅威福。後主紹位,又佞媚,穆昭儀養之為母,是以提婆改姓穆氏。及穆后立,令萱號曰太姬,此即齊朝皇后母氏之位號也,視第一品班在長公主之上。自武平之後,令萱母子勢傾內外矣。庸劣之徒,皆重跡屏氣焉。自外殺生予奪,不可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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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閏位部 疑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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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觀感而化,道乃大明,小信未孚,民猶弗與。況乎忌克為量,包藏在心,片言或愆則鈧城府危機,一發則酷於荼毒,以此與物,難以濟矣。若夫晉文之誓,白水嫌吝,以安世祖之推,赤心反仄,乃定是知。至誠能化,疑事無功,以餘閏之小邦,挾猜忍之凶德,民之無援,亡於何有?雖苟無患,不其隘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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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策既定江東,時有高岱隱於餘姚,策命出使。會稽丞陸昭逆之,策虛已而候焉。聞其善《左傳》,乃自玩讀,欲學其論講。或謂之曰:「高岱以將軍英武而已,無文學之才,若與論傳而或云不知者,則其言符矣」。又謂岱曰:「孫將軍為人惡勝巳者,若每問當言,不知乃合意耳。如皆辨義,此必危殆」。岱以為然。及與論傳,或答不知策,果怒,以為輕已,乃囚之。知友及時人皆露坐,為請策,登樓望見,數里中填滿策,惡其收眾心,遂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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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初,以禮聘沈友友,至論王霸之略當時之務,帝斂容敬焉。陳荊州宜併之計,納之。友正色立朝,清議峻厲,為庸臣所言,替誣以謀反,帝亦以終不為己用,欲害之。帝大會官,寮友有所是非,令人扶出,謂曰:「人言卿欲反」。友知不得脫,乃曰:「主上在許有無君之心者,可謂非反乎?」遂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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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主使徐紹使魏,行至濡須,召還殺之,徙其家屬建安,始有白紹稱美中國者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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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尚為侍郎,以言語辨捷見知,擢為侍中、中書令。後主使尚鼓琴,尚對曰:「素不能」。敕使學之」。後宴言次,說琴之精妙,尚因道晉平公使師曠作清角。曠言:「吾君德薄,不足以聽之」。後主意謂尚以斯喻已,不說。後積他事,下獄皆追,以此為詰後主嘗問尚詩云:「灞稅刂畚┌刂、兄酆⺶∩卸栽唬」,菏言:「檜楫松舟」,則松亦中舟也。又問:「鳥之大者惟鶴,小者惟雀乎?」尚對曰:「大者有禿,研≌哂敘,責羽┬約墑。ひ訊尚談論,每出其表,積以致恨。後問:「孤飲酒以方誰?」尚對曰:「陛下有百觚之量」。皓曰:「尚知孔丘之不王,而以孤方之」。因此發怒,收尚尚書岑昏,率公卿以下百餘人詣宮叩頭請罪,尚得減死送安作船。久之,又就加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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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帝時,朱分戌滑臺,為後魏所陷,大武寵之。初,北人去來,言分勸誘大武侵邊,並教大武以中國禮制。文帝甚疑責之,分後得還,具相申理,帝意乃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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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武帝初,與竟陵王誕同舉兵討元凶,有奔牛之捷。明年,討南郡王義宣,又有殊勳。帝性多猜,頗疑憚。而誕造立第舍,窮極巧工,園池之美,冠於一時,多聚才力之士,實之第內精甲利器,莫非上品,帝意愈不平。建平二年,乃出為使持節、都尉、督南徐、兗二州諸軍事、太子太傅、南徐州刺史,侍中如故。帝以京口去都密邇,猶疑之。大明元年秋,又出為都督南兗、南徐、兗、青、冀、豳六州諸軍事、南兗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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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懷文,孝武時為侍中。孝武每宴集,諸在坐者咸令沉醉。懷文素不飲酒,又不好戲調,帝謂故欲異已。謝莊嘗誡懷文曰:「卿每與人異,亦何可久」。懷文曰:「吾少來如此,豈可一朝而變。非欲異物,性所得耳」。五年,乃出為晉安王子勛征虜長史、廣陵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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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初,封湘東王虞願為國常侍。帝立,以藩國舊恩,意遇甚厚。累選通直散騎郎。帝性猜忌,體肥憎風,夏月嘗著皮小衣,拜左右二人為司風令史,風起方面,輒先啟聞。星文災變,不信太史,不聽外奏,敕靈臺知星二人與願常直內省,有異先啟,以相檢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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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喜為驍騎將軍,嘗對賓客言漢高、魏武本是何人,明帝聞之,益不悅。其後誅壽寂之,喜內懼,因啟乞中散大夫,帝尤疑駭。至是,會帝有疾,為身後之慮,以喜素得人情,疑其將來不能事幼主,乃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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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文為中書監,領揚州。時明帝太子及諸皇子並小帝,稍為身後之計,諸將帥吳喜、壽寂之之徒並殺之。而景文外寂貴盛,張永累經軍旅,又疑其將來難信,乃自為謠言曰:「一士不可親,弓長射殺人」。一士,王字也。弓,長張字也。及帝既有疾,而諸弟並已見殺,惟桂陽王休範人才本劣,不見疑,出為江州刺史,慮一旦不諱,皇后臨朝,則景文自然成宰相,門族強盛,藉元舅之重,歲暮不為純臣。泰豫元年春,帝疾篤,乃遣使送藥賜景文死,手詔曰:「與卿周旋,欲全卿門戶,故有此處分」。死時年六十帝性猜疑多慮,故亟行誅戮,南出則唱云「西行東遊,則唱云北幸。簡於出入,竟不南郊。又云:帝末年好鬼神,多忌諱,言語文書,有禍敗凶喪及疑似之言應諱者數百千品,有犯必加誅戮,改鉸聿咦σ嘁喳階紙禍故也。以南苑借張永,云「且給三百年,期訖更啟」。其事類皆如此。宣陽門民間謂之白門,其名不祥,甚諱之。尚書右丞江謐嘗誤犯,帝變色曰:「白汝家門」。謐稽顙謝之,久方釋。太后停尸漆床,先出東宮。帝嘗幸宮,見之怒甚,免中庶子,宮職局以坐者數十人。內外常慮犯觸,人不自保。宮內禁忌尤甚,移床治壁,必先祭土神,使文士為文詞祝策,如大祭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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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齊鬱林王初為太孫,武帝不豫,詔竟陵王子良入侍醫藥,日夜在殿內,太孫間日入參承。帝暴漸,物議疑立子良,俄頃而蘇,問太孫所在,遺詔子良輔政。太孫少養於子良妃袁氏,甚著慈愛,既懼前不得立,自此深忌子良。大行出太極殿,子良居中書省,帝使虎賁中郎將潘敞領二百人屯伏太極西階之下。成服後,諸王皆出,子良乞停至山陵,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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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梧王時,豫章王嶷居青溪宅,蒼梧夜中微行,欲掩襲宅內。嶷左右舞刀戟於中庭,蒼梧從墻間窺見,以為有備,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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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建武中,劉季連為平西蕭遙欣長史、南郡太守。時帝諸子幼弱,內親則仗遙欣兄弟外親倚后弟劉暄內弟江桃P樂鎮江陵也,意寄甚隆。而遙欣至州,多招賓自封植,帝甚惡之。季連族甥琅琊王會為遙欣諮議參軍,美容貌,頗事辨,遙欣遇之甚厚。會多心敖忽於公座與遙欣競侮,季連憾之,乃密表帝,稱遙欣有異跡,帝納焉,乃以遙欣為雍州刺史。帝心德季連,以為輔國將軍、益州刺史,令據遙欣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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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顯達為太尉、侍中。明帝欲悉除高、武諸孫,微言問顯達,答曰:「此等豈足介慮」。帝乃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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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武帝時,劉顯為國子博士,有沙門訟田,帝大署曰:「貞」。有司未辯,遍問莫知。顯曰:「貞字文為與上人」。帝因忌其能出之。後為雲 麾邵陵王長史、潯陽太守。魏使李諧至,聞之,恨不相識,嘆曰:「梁德衰矣!善人,國之紀也,而出之,無乃不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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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峻字孝標,為荊州刺史安成王戶曹參軍。初,武帝每集文士策經史事,時范雲、 、沈約之徒皆引短推長,帝乃悅,加其賞賚。曾策錦被,事言已罄,帝試呼問峻,峻時貧悴冗散,忽請紙筆,疏十餘事,坐客皆驚,帝不覺失色,自是惡之,不復見及。峻類苑成,凡一百二十卷。帝即命諸學士撰《華林遍略》以高之,竟不見用,乃著《辨命論》以寄其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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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帝初為湘東王,時蕭賁為法曹參軍,得一府歡心。及亂,帝為檄賁讀,至「偃師南望,無復儲骨露寒,河陽北臨,或有穹廬氈帳」,乃曰:「聖制此句,非為過似,如體自朝廷,非關序賊」。帝聞之大怒,收付獄,遂以餓終。又追戮賁尸,乃著懷舊傳以謗之。極言誣毀忠壯世子方等。母徐妃以嫉妒失寵,方等意不自安。元帝聞之,又忌方等,益懼,故書論以申其志焉。論其儲宮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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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琳為衡州刺史。時元帝性多忌,以琳所部甚眾,又得眾心,故出之嶺外。又授都督、廣州刺史。其友人主書李膺,帝所任遇,琳告之曰:「琳蒙拔擢,常欲畢命以報國恩。今天下未平,遷琳嶺外,如有萬一不虞,安得琳力?忖官正疑琳耳,琳分望有限,可得與官爭為帝乎?何不以琳為雍州刺史,使鎮武寧?琳自放兵作田,為國禦捍,若警急動靜相知,孰若遠棄嶺南,相去萬里,一日有變,將欲如何?琳非願長坐荊南,正以國計如此耳」。膺然其言而不敢啟,遂率其眾鎮嶺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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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法和為都督、郢州刺史,法和善為攻戰具。在江夏,大聚兵艦,欲襲襄陽而入武關。元帝使止之,法和曰:「是求佛之人,尚不希釋,梵天王坐處,豈規王位?但於空王佛所與主上有香火因緣,見主上應有報至,故救援耳。今既被疑,是業定不可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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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良王大圜,簡文子也。元帝初,徙封晉熙王、琅琊、鼓城二郡太守。帝既有克復之功,而大圜兄汝南王大封猶未通謁。帝性忌刻,甚恨望之,乃謂大圜曰:「汝兩兄久不出,汝可以意召之」。大圜即日曉諭,兩兄相繼出謁,帝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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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高祖以杜棱監義興、琅琊二郡。帝誅王僧辯,引棱與侯安都等共議,棱難之。帝懼其洩已,乃以手巾絞棱,悶絕於地,因閉於別室。軍發,召與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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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主既即位,鄱陽王伯山長子君範為貞威將軍、晉陵太守。隋師至是時,宗室王侯在者百餘人,後主恐其為變,乃並召入,令屯朝堂,使豫章王叔英總督之,而又陰為之備。及六軍敗績,相率出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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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猛為忠武將軍、南豫州刺史。隋將韓擒虎濟江,猛在京師,第六子巡攝行事,擒虎進軍攻舀之,巡及家口並見執。時猛與左衛將軍蔣元遜領青龍八十艘為水軍,於白下遊奕,以御隋六合兵。後主知猛妻子在隋軍,懼其有異志,欲使任忠代之,又重傷其意,乃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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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齊後主時,蘭陵王長恭為荊州刺史。芒山之戰,長恭為中軍,率五百騎再入周師。後主謂長恭曰:「入陣大深,失利悔無所及」。對曰:「家事親切,不覺遂然」。帝嫌其稱家事,遂忌之。後帝使飲,以毒藥,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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斛律光為右丞相,率步騎五萬,克復秦、姚襄、白亭城。戌又取周建安等四戌而還。軍未至鄴,敕令便放兵散。光以為軍人多有勳功,未得慰勞,若即便散,恩澤不施。乃密通表,請使宣旨,軍仍且進。朝廷發使遲留,軍還,將至紫陌,光仍駐營待使。後主聞光軍營已逼,心甚惡之,急令舍人追光入見,然後宣勞散兵。拜光右丞相,又別封清河郡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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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王貞,武成第五子也。位司州牧、京畿大都督、兼尚書令、錄尚書事、武成行幸,總留臺事。積年,後主以貞長大,漸忌之。阿那肱承旨,令馮士慧老嫡覦隊,奪其留後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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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太祖時,劉知俊威望益隆,帝疑猜日甚。會佑國軍節度使王重師無罪見誅,知俊居不自安,乃據同州叛,送款於李茂貞。路直以襲雍、華。雍州節度使劉捍被擒,送鳳翔害之。華州蔡敬思被傷獲免。帝聞知俊叛,遣近臣諭之曰:「朕待卿甚厚,何相負耶?」知俊報曰:「臣非背德,但畏死耳。王重師不負陛下,而致族滅」。帝復遣使謂知俊曰:「朕料卿為此,昨重師得罪,蓋劉捍言陰結狗鎦、詹晃,國家用我。今雖知枉濫,悔不可追。致卿如斯,我心恨恨,蓋劉捍誤予事也,捍死固未塞責」。知俊不報,遂分兵以守潼關。帝命劉月時進討,攻潼關,下之。時知俊弟知浣為親衛指揮使,聞知俊叛,自雒奔至潼關,為運擒害之。尋而王師繼至,知俊乃舉族奔於鳳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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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人友忠躍聰杼煜輪,望命翔為宰相。友貫請宣學士兼召諫臣,言陰陽序理之端,人事調和之本卵,閒撳氳渚事神祗,宜令有司依奏。處潔所云:進忠良而退不肖,除寇盜而恤孱嫠。雖責在朕躬,亦資於調燮。刑法舒慘,宜令大理寺、御史台明慎詳讞,勿至冤誣。選賢退愚,宜令三銓選部精鍔餮∷,冀得人新舊制敕,令御史台與三司官員詳擇以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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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馮道初仕後,唐明帝時平章事長興時,帝御中興殿,道對奏曰:「陛下宮中無事,遊幸近郊則可矣。然則御馬涉歷山險,萬一馬足差跌,則貽臣下之憂。臣聞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立不倚衡。彼千金百金之微細,尚猶惜其身保其產,而況富有四海,貴為天子,自輕於彼千金百金之子哉?願陛下居安慮危,動存戒慎」。上斂容謝之。退令小黃門至中書敕道錄奏所對垂堂語道,因注其說以聞。四年,帝對宰臣曰:「諸州鎮數上言,有螟蝗,民力尚貧,將來何以得濟?」道奏曰:「天災流行,古今常所不免。自陛下臨御八年,七年豐稔。今操父子逼主篡位,故乃羈旅萬里,糾合士眾,將以討賊。今大敵未克而先自立,恐人心疑惑。昔高祖與楚約,先破秦者王。及屠咸陽,獲子嬰,猶懷推讓。況今殿下未出門庭,便欲自立邪?愚臣恐不為陛下取也」。繇是忤旨,左遷部永昌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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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閏位部 惡直 。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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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大帝初為吳侯,辟陸績為曹掾,以直道見憚。出為鬱林太守。虞翻為騎都尉,翻數犯顏諫,爭大帝不能悅。又性不協俗,多見謗毀,坐徙丹陽涇縣。翻性疏直,數有酒失。大帝與張昭論及神仙,翻指昭曰:「彼皆死人而語神仙世,豈有神仙也!」大帝積怒非一,遂徙翻交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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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晃為尚書僕射,大帝欲廢太子和立亮,晃固諫不止。大帝大怒,牽晃入殿,杖一百後主。時王蕃為散騎常侍,體氣高亮,不能承顏順旨,時或迕意,積以見責。甘露二年,後主大會群臣,蕃沉醉頓伏。後主大怒,呼左右於殿下斬之。衛將軍滕牧、征西將軍留平請不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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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玄以大農為宮,下鎮禁中,侯主殿中事。玄從九卿持刀侍衛,正身率下,奉法而行,應對切直,數迕後主意,漸見責怒。後人誣白玄與賀邵相逢,駐共耳語,大笑謗訕政事,遂被詔責,送付廣州。後主疾,玄名聲復徙玄及子據付交趾將張奕,使以戰自效。陰別敕奕令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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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邵為中書令,領太子太傅。後主兇暴驕矜,政事日弊,邵上疏切諫。書奏,後主深恨之,後竟見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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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曜為侍中,嘗領左國史。時所在承旨,數言瑞應。後主以問曜,曜答曰:「此人家箱篋中物耳」。又後主欲為父和作紀,曜執以和,不登帝位,宜名為傳,如是者非一」,漸見責怒。後主於酒後使侍臣難折。公卿以嘲弄侵克,發摘私短以為歡。時有愆過,或誤犯後主諱,輒見收糸專至於誅戮。曜以為外相毀傷,內長尤恨使不濟濟,非佳事也。故但示難問經義言論而已。後主以為不承用詔命,意不忠藎,遂積前後嫌忿,收曜付獄誅之,徙其家零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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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鏤東觀令,領右國史。上疏諫後主,後主不納。後以微譴免,數年而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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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帝時,符全育為龍驤將軍。元嘉中,彭城王義康出鎮豫章,全育上表諫曰:「陛下若蕩以平聽,屏此猜情,速召義康返於京甸,兄弟協和,則四海之望塞,讒說之道消矣」。表奏,即收付建康獄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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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武帝時,沈懷文為侍中,懷文與顏峻、周朗素善,峻以失旨見誅,朗亦忤意得罪。帝謂懷文曰:「峻若知我殺之,亦當不敢如此」。懷文嘿然,嘗以歲夕與謝莊、王景文、顏師伯被敕入省,未及進,景文因言次稱峻、朗人才之美。懷文與相言州和。師伯後因語次白帝,敘景文等此言。懷文屢經犯忤,至此,帝倍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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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興宗為侍中,時孝武拜陵,興宗負璽陪乘。及還,帝欲因以射雉,興宗正色曰:「今致處園陵,情敬兼重,欲從禽猶有餘日,請待他辰」。帝大怒,遣令下車,繇是失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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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帝時,王玄謨為領軍將軍,朝政多門,玄謨以嚴直不容,徙青、冀二州刺史。明帝時,虞願為通直散騎侍郎。初,帝以宅起湘宮寺,立佛剎,各五層。新安太守巢尚之罷郡還,見帝曰:「卿至湘宮寺來,我起此寺,是大功德」。願在側曰:「陛下起此寺,皆是百姓賣兒貼婦錢,有何功德?」帝大怒,使人驅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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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高祖時,江子四為右丞,左民郎沈禮明、少府丞顧獻嗍虜輝矢咦胬,魃呵責之。子四,乃喬按禮明等對,言甚激切。高祖怒,呼糸專之子四據地不受。高祖怒亦止,乃釋之,猶坐免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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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後主時,毛喜為侍中,後主為始興王所傷,及瘡愈而自慶,置酒於後殿,引江總以下展樂賦詩,醉而命喜。於時山陵初畢,未及踰年,喜見之不懌,欲諫而後主已醉升階,陽為心疾,仆於階下,移出省中。後主醒而疑之,謂江總曰:「我悔召毛喜,知其無疾,但欲阻我歡宴,非我所為,故姦詐耳」。乃與司馬申謀曰:「此人負氣,吾欲將乞鄱陽兄弟聽其報讎,可乎?」對曰:「終不為官用,願如聖旨」。傅、糸宰爭之曰:「不然。若許報讎,欲置先皇何地?」後主曰:「當乞一小郡,勿令見人。事」乃除永嘉內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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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凝為黃門侍郎,後主嘗置酒會群臣歡甚,將移宴於弘範宮,眾人咸從,惟凝與袁憲不行。後主曰:「卿何為者?」凝對曰:「長樂尊嚴,非酒後所過,臣不敢奉詔眾部」。諸人失色。後主曰:「卿醉矣」。令引出。後主謂吏部尚書蔡徵曰:「蔡凝負地矜才,無所用也」。尋遷晉熙長史。章華為大市令。禎明初,上書極諫,後主大怒,即日命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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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齊文宣帝時,高德政為尚書右僕射兼侍中。文宣末年,縱酒酣醉,所為不法,德政屢進忠言,帝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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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集為御史丞,文宣肆行淫暴,凡所殺害,多令支解。集面諫,帝比於桀、紂,帝令糸專置漳流中,沉沒久之,後遂腰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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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雅廉為太原郡守,文宣嘗召見,問以治方,語及政行寬猛,帝意深文,峻法雅廉,固以為非,帝意不悅。語及楊飾蟪,莆楊公以應對失宜,除濟陰郡守,帶西兗州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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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昭帝初為常山王,文宣昏亂日甚,帝承間苦諫,遂至忤旨。文宣使力士按伏,白刃注頸,罵曰:「小子何知,欲以吏才非我,是誰教汝?」帝曰:「天下噤口,除臣誰敢有言?」文宣催遣捶楚,命亂,杖數十,以醉臥得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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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為五兵尚書,武成將衣單後主,先以問︱,︱諫以為不可。繇是忤旨,出為南兗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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