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宋朝事實類苑卷第六十七 |
2 | 談諧戲謔(五) |
3 | ◆談諧戲謔(五) |
4 | 標目(二) |
5 | 機辨 |
6 | 園荽其如予何 |
7 | 三拗 |
8 | 語訛 |
9 | 知府具一隻眼 |
10 | 凌床 |
11 | 坡拜 |
12 | 鬼取枉法贓 |
13 | ○標目(二) |
14 | 邊人傳誦一詩云:『昨夜陰山吼賊風,帳中驚起紫髯翁。平明不待全師出,連把金鞭打鐵驄。』有張師雄者,西京人,好以甘言悅人,晚年尤甚,洛中號曰蜜翁翁。出官在邊郡,一夕賊馬至界上,忽城中失師雄所在,至曉方見師雄重衣披裘,伏於土窟中,袖已著 矣。西人呼土窟為土空,尋為人改舊詩以嘲曰:『昨夜陰山吼賊風,帳中驚起蜜翁翁。平明不待全師出,連著皮裘入土空。』張亢嘗謂蜜翁翁無可為對者,一日,亢有侄不率教令,將杖之,其侄方醉,大呼曰:『安能撻我?但堂伯伯耳。』亢笑曰:『可對蜜翁翁』,釋而不問。 |
15 | 二 |
16 | 孫覺、孫洙,同在三館,覺肥而長,洙短而小,然二人皆髯,劉攽呼為大胡孫、小胡孫。顧臨字子敦,亦同為館職,為人偉儀干而好談兵,攽目為顧將軍,而又好以反語呼之為頓子姑。攽嘗與王介甫 |
17 | 為開封府試官,試節以制度不傷財, |
18 | 三 |
19 | 王荊公為館職,與滕甫同為開封試官,甫屢稱一試卷,荊公重違 其言,置在高等。及拆封,乃王觀也。觀平日與甫親善,其為人薄於行,荊公素惡之,至是疑為滕所賣,公 見於色辭。滕遽操俚言以自辨,且曰:『苟有意賣公者,令甫老母不吉。』荊公怏然答曰:『公何不愷悌?凡事須權輕重,豈可以太夫人為咒也?』荊公又不喜鄭獬,至是目為滕屠鄭沽。 |
20 | 四 |
21 | 庫藏中物物數足而名差互者,帳籍中謂之色繳 。嘗有一從官知審官西院,引見一武人,於格合遷官,其人自陳年六十,無材力,乞致仕,敘致謙厚,甚有可觀。主判攘手曰:『某年七十一,尚能拳毆數人。此轅門也,方六十歲,豈得遽自引退?』京師人謂之色繳。 |
22 | 五 |
23 | 舊日官為中允者極少,惟老於幕官者,累資方至,故為之者多潦倒之人。近歲州縣官進用者多除中允,遂有冷中允、熱中允。又集賢殿修撰,舊多以館閣久次者為之,近歲有自常官超授要任,未至從官者多除修撰,亦有冷撰、熱撰,時人謂『熱中允不博冷修撰』。 |
24 | 六 |
25 | 館閣每夜輪校官一人直宿,如有故不宿,則虛其夜,謂之豁宿。故事,豁宿不得過四,至第五日,即須入宿。過豁宿,例於宿歷名位下書『腹肚不安,免。』故館閣宿歷,相傳謂之害肚歷。 |
26 | 七 |
27 | 邇英閣,講諷之所也。閣後有隆儒殿,在叢竹中,制度特小。王遵叔久在講筵,而身品短小,同列戲之曰:『宜為隆儒殿學士。』 |
28 | 八 |
29 | 丁晉公為玉清昭應宮使,每遇醮祭,即奏有仙鶴盤舞於殿廡之上。及記真宗東封事,亦言宿奉高宮之夕,有仙鶴飛於宮上。及升中展事,而仙鶴迎舞前導者,塞望不知其數。又天書每降,必奏有仙鶴前導。是時寇萊公判陝府,一日坐山亭中,有烏鴉幾千飛鳴而過,萊公笑顧屬僚曰:『使丁謂見之,當目為玄鶴矣。』又以其令威之裔,而好言仙鶴,故但呼為鶴相,猶李逢吉呼牛僧孺為醜座也。 |
30 | 九 |
31 | 仁廟朝初, 薛簡肅公知開封,上新即位,時章獻臨朝,一切以嚴治,人謂之薛出油。其後 知成都,歲豐人樂,隨其俗與之 游嬉,作何處春游好詩十首,自號薛春游,欲換前所稱謂也。姜樞密遵、魯簡肅公亦皆以嚴稱,時目姜為姜攃子,目魯為魚頭公。 |
32 | ○機辨 |
33 | 熙寧中,學者以字解相尚,或問劉貢父曰:『曾得字學新說否?』貢父曰:『字書有三牛為雷鄭三鹿為粗字。竊以謂牛粗大而行緩,非善奔者。鹿善奔而體瘦,非粗大者。欲以二字相易,庶各會其意。』聞者大笑。 |
34 | 二 |
35 | 陳郎中亞有滑稽雄聲,知潤州,治跡無狀,浙憲馬卿尋因按之。至則陳已先覺,廉按訖,憲車將起,因觴於甘露寺閣。至卒爵,憲曰:『將注子來,郎中處滿著。』陳驚起遽拜,憲訝曰:『何謂?何謂?』陳曰:『不敢望滿,但得成資保全而去,舉族大幸也。』馬笑曰:『豈有此事?』既而竟不敢發。有陋儒者,買 所業,舉止凡下,陳玩之曰:『試請口占盛業。』生曰:『某卷中有方地為輿賦』,誦破題曰:『粵有大德,其名曰坤。』陳應聲曰:『吾聞此賦久矣,得非下句云:「非講經之座主,乃傳法之沙門」乎?』滿座大笑。陳尤工藥名詩,有『碁為臘寒呵子下,衫因春瘦縮紗 裁』,『風月前湖近,軒窗半夏涼』之句,皆不失風雅。 |
36 | 三 |
37 | 安鴻漸有滑稽清才,而複內懼婦。婦翁死,哭於柩,其婦 人性素嚴,呼入繐幕中詬之曰:『汝哭何因無淚?』鴻漸曰:『以帕拭幹。』妻嚴戒曰:『來日早臨,去 管須見淚。』漸曰:『唯。』計窘,來日以寬巾濕紙置於額,大叩其顙而慟,慟罷,其妻又呼入窺之,妻驚曰:『淚出於眼,何故額流?』鴻漸對曰:『但聞自古云:「水出高源。」』鴻漸秋賦警句:『陳王閣上,生幾點之青苔,謝客門前,染一溪之寒水。』有才雅,以涼德盡掩之,然不聞有遺行。 |
38 | 四 |
39 | 文紀性滑稽,孟知祥之僭號,嘗奉使於蜀,適會改元。方春社,知祥張宴,設彘肉,語文紀曰:『上戊之辰,時俗所重,不可廢也,願嘗一臠。』文紀笑曰:『家居長安,門族豪盛,彘肩不登於俎。時從叔伯祖頗欲大嚼,終不可致。一家奴慧黠,眾以情語之。宅後園有古塚空曠,奴掃除其中,設肉數盤,私命諸從祖食之,珍甚,五房不覺言珍。五房曰:「匪止珍哉,今日乃大美元年也。」良久,塚中二鬼驟至,呼曰:「諸君竊食糟彘,敗亂家法,其過已大,乃敢擅改年號乎?」』知祥有愧色。清泰即位,將命相,取達官名十人致瓶中探取之,首得文紀,遂為宰相。 |
40 | 五 |
41 | 梅聖俞以詩知名三十年,終不得一館職。晚年與修唐書,書成未奏而卒,士大夫莫不嘆惜。其初受勑修唐書,語其妻刁氏曰:『吾之修書,可謂猢猻入布袋矣。』刁氏對曰:『君於仕宦,亦何異占魚上竹竿耶?』聞者皆以為善對。 |
42 | 六 |
43 | 故參知政事丁公度、晁公宗愨,往時同在館中,喜相諧謔。晁因遷職,以啟謝丁,時丁方為群牧判官,乃戲晁曰:『啟事更不奉答,以糞墼一車為報。』晁答曰:『得墼勝於得啟。』聞者以為善對。 |
44 | 七 |
45 | 嘉佑初,李仲昌議開六漯河,王荊公時為館職,頗右之。既而功不成,仲昌贓敗。劉敞侍讀以書戲荊公曰:『要當如宗人夷甫,不與世事可也。』荊公答曰:『天下之事,所以易壞而難合者,正以諸賢無意如鄙宗夷甫也。但仁聖在上,故公家元海,未敢跋扈耳。』 |
46 | 八 |
47 | 龍圖劉燁,亦滑稽辨捷,嘗與內相劉筠聚會飲茗,問左右湯袞也未?左右皆應曰:『已袞。』筠曰:『僉曰鯀哉。』燁應聲曰:『吾與點也。』燁又嘗與筠連騎趨朝,筠馬病足行遲,燁謂曰:『馬何故遲?筠其只為五更三。』言點蹄也。燁應聲曰:『何不與他七上八?』意欲其下馬徒行也。 |
48 | 九 |
49 | 石參政中立,性滑稽。天禧中,為員外郎時,西域獻師子,畜於御苑,日給羊肉十五斤。嘗率同列往觀,或嘆曰:『彼獸也,給羊肉乃爾。吾輩參預郎曹,日不過數斤,人翻不及獸乎?』石曰:『君何不知分也。彼乃苑中師子,吾曹員外郎耳,安可並邪?』 |
50 | 十 |
51 | 張逸密學知成都,善待僧。文鑒大師,蜀中民素所禮重。一日,文鑒謁張公,未及見。時華陽主簿張唐輔同候於客次,唐輔欲搔發,方脫烏巾,睥睨文鑒,罩於其首,文鑒大怒,喧呶。張公遽召,才就坐,即白曰:『某與此官人素不相熟,適來輒將襆頭罩某面上。』張公問其故,唐輔對曰:『某方頭癢,取下襆頭無處頓放,見大師頭閒,遂且權頓少時,不意其怒也。』張公大笑而已。 |
52 | 十一 |
53 | 陳少常亞以滑稽著稱,蔡君謨嘗以其名戲之曰:『陳亞有心終是惡。』陳即複曰:『蔡襄無口便成衰。』時以為名對。為殿中丞日,知嶺南恩州,到任作書與親舊曰:『使君之五馬雙旌,名目而已。螃蟹之一文兩個,真實不虛。』又嘗曰:『平生之一對最親切者,是紅生對白熟者也。』 |
54 | 十二 |
55 | 曹琰郎中滑稽之雄者,一日因食落一牙,戲為詩曰:『昨朝飯里有粗砂,隱落翁翁一個牙。為報妻兒莫惆悵,見存足以養渾家。』 |
56 | 十三 |
57 | 杜祁公向以太常博士、陝西提點刑獄丁太夫人憂,寓華下郡,有進士鞏漢卿者,俊敏有才,公常與之談燕。關中養蠶,率是黃絲,故居民夏服多以黃縑為之。因問:『何故關右人,好著黃絹生衣?』鞏對曰:『似浙中人,好吃紫蘇熟水。』及見鴨沒池中,公云:『鴨入池中董。』鞏即曰:『蟬鳴樹上r。』公嘗撰國初一節將墓碑,其中一句云:『某官以生運推移』,鞏即下?磬折曰:『日南長至』,公笑為改之。 |
58 | 十四 |
59 | 文潞公始登第,以大理評事知並州榆次縣,吏新鞔衙鼓,面新潔,公戲題詩於上曰:『置向譙樓一任檛,檛多檛少不知它。如今幸有黃紬被,努出頭來道放衙。』 |
60 | 十五 |
61 | 李浣及第於和相凝榜下,後與座主同任學士,會凝作相,乾為承旨,適當批詔。次日,於玉堂輙開和相舊合,悉取圖書器玩,留一詩於榻,攜之而去。云:『座主登庸歸鳳閣,門生批詔立鰲頭。玉堂舊合多珍玩,可作西齋潤筆否?』 |
62 | 十六 |
63 | 士大夫筵饌,率以不托 或以粉在水飯之前。餘近預河中蒲左丞會,初坐,即食罨生不托,餘驚問之,蒲笑曰:『世謂不托為頭食,宜為群品之先,可知矣。意其唐末五代亂離之際,失其次第,折而下陳, 頗鬱餘 論,今與牽複。』坐客皆大笑。 |
64 | 十七 |
65 | 劉貢父學士攽辨博才敏,嘗出諸人上。一日,在館中,與諸寮友語及時政事,王學士觀遽止之使勿言。陸經乃戲王學士云:『王三到了,是惜命時。』貢父應聲對曰:『不惟王三惜命,更兼陸四括囊。』人皆服其機警。王三、陸四皆排行也。 |
66 | 十八 |
67 | 文潞公說,頃年進士郭震、任介皆西蜀豪逸之士。一日,郭致簡於任曰:『來日請?皛飯』,任不曉厥旨,但如約以往。將日中,方具糲飯一盂,蘆菔、鹽各一盤,餘更別無物。任曰:『何者為皛飯?』郭曰:『飯白,蘆菔白,鹽白,豈不是皛飯?』任更不複校,強勉食之而退。任一日複致簡於郭曰:『來日請?毳飯。』郭亦不曉厥旨,亦如約以往。迨過日中,迄無一物,郭問之,任答云:『昨日已曾上聞。』郭曰:『何也?』任曰:『?也毛, 蘆菔也毛,鹽也毛,只此便是毳飯。』郭大噱而退。蜀人至今為口談。 |
68 | 十九 |
69 | 前判都水監李立之云:『介甫前作相,嘗召立之問曰:「有建議欲決白馬河堤,以溉 東方之田者,何如?』立之不敢直言其不可,對曰:『此策雖善,但恐河決所傷至多。昔天聖初,河決白馬,東南泛濫十餘州,與淮水相通,徐州城上垂手可掬水,且橫貫韋城,斷北使往還之路,無乃不可?』介甫沈吟良久曰:『聽使一淤,亦何傷?但恐妨北使路耳。』乃止。 集賢校理劉攽貢甫好滑稽,嘗造介甫,值一客在坐,獻策曰:『梁山濼 決而涸之,可得良田萬餘頃,但未擇得利便之地瀦其水耳。』介甫傾首沈思曰:『然,安得處所貯許多水乎?』貢父抗聲曰:『此甚不難。』介甫欣然,以謂有策,遽問之。貢父曰:『別穿一梁山濼,則足以貯 之矣。』介甫大笑,遂止。 |
70 | 二十 |
71 | 王嗣宗,汾州人,初為秦 州司理參軍,路衝知州事,常以公事忤衝意,怒械系之。會有獻新果一合者,衝召嗣宗謂曰:『汝為我對一句詩,當脫汝械。』嗣宗請詩,衝曰:『嘉果更將新合合。』嗣宗應聲曰:『惡人須用大枷枷。』衝悅,即舍之。 |
72 | 二十一 |
73 | 胡秘監旦自知制誥落職,通判襄州時,謝學士泌知州事,嘗因過廳飲酒,胡面色發赤,謝戲曰:『舍人面色如衫色。』胡應聲答曰:『學士心頭似襆頭。』胡時衣緋。 |
74 | 二十二 |
75 | 舒王居前有橫墟,嘗放魚於其間,而夜多為盜以手網得之。王與門人閒步,因曰:『可以揭牒。』時葉致遠戲云:『不須爾也,宜以一集句示之。』乃書橋柱曰:『門前秋水碧鱗鱗,赤鯉躍出如有神。君欲釣魚須遠去,慎勿近前丞相嗔。』王為之啟齒。 |
76 | 二十三 |
77 | 蘇州李璋舉進士有聲,才氣過絕於人,放誕浮薄,竟止於小官。王荊公常拜之,為舉子日,因與人踢球,誤墜良家婦頭上,碎其冠梳,其家訟於官,因至庭下,太守曰:『若真舉子乎?吾將試之。』璋乞賦題,太守曰:『可賦汝踢球誤碎良家婦冠梳事。』璋應聲曰:『偶與朋游,閒築氣球,起自卑人之足,忽升娘子之頭。方一丈八尺之時, 不妨好看;吃八棒十三之後,?甚來由。』太守大笑,遣之。 |
78 | ○園荽其如予何 |
79 | 呂惠卿嘗語王荊公曰:『面有䵟,用園荽洗之當去。』荊公曰:『吾面黑耳,非䵟也。』呂曰:『園荽亦能去黑。』荊公笑曰:『天生黑於予,園荽其如予何?』 |
80 | ○三拗 |
81 | 皇佑中,長沙有三拗,開福寺長老有璉,每季一剃頭,而致仕□著作,一日一開頂,一拗也。蘇推官居父喪,蹴踘飲樂,而林察推喪妻,廬墓,二拗也。時有邊城為郡守,非賂不行,孔目官陸靜,平生不受賕遺,三拗也。 |
82 | ○語訛 |
83 | 關右人或有作京師語音,俗謂之獠語,雖士大夫亦然。有太常博士楊獻民,河東人,是時鄜州修城,差望青斫木,作詩寄郡中寮友。破題曰:『縣官伐木入煙蘿,匠石須材盡日忙。』蓋以鄉音呼忙為磨,方能?韻,士人而徇俗不典,亦可笑也。 |
84 | ○知府具一隻眼 |
85 | 有一南方禪僧到京師,衣間緋袈裟,主事僧素不識南宗體式,以為妖服,執付有司。尹正見之,亦遲疑未能斷,良久,喝出禪僧,以袈裟送報慈寺尼迦葉披之。人以謂此僧未有見處,卻是知府具一隻眼。 |
86 | ○凌床 |
87 | 信安、滄、景之間多蚊虻,夏月,牛馬皆以泥塗之,不爾多為蚊虻所斃。郊行不敢乘馬,馬為蚊虻所毒,則狂逸不可制。行人以雙輪小車,馬鞍蒙之以乘,謂之木馬,挽車者皆衣韋褲。冬月作小坐床,冰上拽之,謂之凌床。予嘗按察河朔,見挽床者相屬,問其所用,曰:『此運使凌床,此提刑凌床也。』聞者莫不掩口。 |
88 | ○坡拜 |
89 | 先文正公言,今呼諫議為坡拜,蓋唐朝舊語。自外入為諫議,班在給舍之上,歲滿遷給事中,又歲滿遷舍人。故兩省同列謔諫議云:『君今上坡後,當複下坡矣。』劉公嘉話錄載:初拜諫議者,給舍戲之曰:『何人驟居我上?』彼曰:『以我不才。』『何不拽下著?』乃遷也。 |
90 | ○鬼取枉法贓 |
91 | 王嗣宗不信鬼神,疾病,家人為之焚紙錢祈禱,嗣宗聞之,笑曰:『何鬼物, 敢問王嗣宗取枉法贓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