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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一百二十九

《卷一百二十九》[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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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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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通志》卷一百二十九人物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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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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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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呉權炎帝臣路史:炎臣呉權,黄帝母呉樞國,殷時亦有呉伯。今陜之平陸有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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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后海隅人即解之鹽海,為黄帝相帝王世紀黄帝,夢大風吹天下之,塵垢皆去,又夢人執千鈞之弩,驅羊萬羣,帝寤而歎曰:風為號令,執政者也,垢去土,后在也。天下豈有姓風名后者哉?夫千鈞之弩,異力者也,驅羊數萬,羣能牧民為善者也!天下豈有姓力名牧者哉?於是依二占而求之,得風后於海隅,登以為相,得力牧於大澤,進以為將黃帝,因著占夢經》十一卷,春秋內事,黄帝師於風后,風后善於伏羲之道,故演陰陽之事,《周公職録圖》黃帝受命風后,受圖割地,始布九州,置十二圖,通鑑外紀,黃帝得六相而天下治,神明至風后明乎天道,路史黃帝應代有風,后為之相,因八卦說九宮,以安營壘,次定萬民之竁。黃帝滅蚩尤,徽猷多本於后,大橈正甲子,探五行之情而定之,納音風后釋之以致其用,而三命行命,豎亥通路,正里候風,后方割萬里,畫野分疆,得小大之國萬區,而神靈之封隠焉。陶潛羣輔録風后受金法,宋均曰:金法,言能決理是非也。陶氏職官要録以風后配上臺,天老配中臺,五聖配下臺,謂之三公,環濟要略風后為黃帝,侍中羅苹云風后所釋如甲子,乙丑伏墓金,丙寅丁卯乘象火是也,世亦有之,命鈐敘謂黃帝使風后為之,以序九宫之法,藝文志風后兵法十三篇、圖三卷,孤虛二十卷,力牧兵法十五篇。蒲州志,唐聖厯初,置風陵關。風陵在縣南風陵鄉,以風后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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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封叔。 昭明胥夏臣、夏后禹命作《衍厯嵗紀》,《甲寅鈐》,孔子嘗觀夏道得其四時之書而歎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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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承光 郭哀胥、禹臣為禹御,登覆鬴,復岳下龍門,遂周行天下,東造絶迹,西延積石,南逾赤岸,北過元谷,而裴回乎昆侖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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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奚,仲夏車正也。升物以時,五材皆良,乃創鉤車,建綏斾,夏后氏封之於薛。鄭樵通志》:初,黃帝作車,少昊加牛奚仲加馬,禹命為車正。任吉光,奚仲子也,佐治車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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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土契,後佐奚仲治車正,事始為乘,肇用六馬,繇是登降有截,而遐荒胥懾,厥績懋焉。《商頌》歌之曰:「相土烈烈,海外有截。路史相土,克成商業。入為王官,出長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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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嶽伯夷子伯夷封呂既卒,泰嶽襲焉。見路,史羅苹注云:泰嶽,葢長伯夷之子,世謂即伯夷,始繆于伏氏。按朝鮮記云伯夷生西嶽,則泰嶽為伯夷之子明矣。故子晉云共工從孫,四嶽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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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子。 業既子。 黥季。 甯然胥夏臣皋陶之佐也。東里槐,路史,夏后臣有東里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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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墨 既子黥。 誧湟。 里沮胥,夏大夫見路史彌仁,夏啟𫝊也。路史羿事。夏王命射於方豕之皮,征南之的曰:「中之賞子,萬金,不中則削十邑」。羿援矢而蕩射之,矢逸再之,又不中焉。王謂彌仁曰:「斯羿也,發無不中,而今也不中,何以?」對曰:「若羿者,喜懼之為災,而萬金之為患也。人能遺其喜懼之私,若萬金之患,則天下亡愧於羿矣」。王曰:「善,吾乃今知亡欲之道矣。㝠,契之元孫,實喜水功」。帝啟命為司空。勤其官而水死,商人是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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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雞乙夏,帝啟臣墨子。夏后開命,大亷於昆吾。作《九鼎》,鼎成以祭昆吾之虛。使翁雞乙灼白君之龜,其兆曰蓬蓬。白雲一,南一,北一,東一,西九鼎成,遷三國焉。彭伯壽、夏臣竹書《紀年》,帝啟十一年,放季子武觀於西河。十五年,武觀以西河叛,伯壽帥師征之,武觀來歸。彭壽思夏仲,康臣路史,仲康肇位,肘制於羿,皇天哀禹。錫以彭壽,思以正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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𦙍侯路史》作「徹侯夏臣,仲康元嵗命掌六師,時羲和湎淫廢時,亂日二嵗,𦙍征之路,史命徹侯、大司馬統六師。于時羲和湎淫,顛覆厥徳,遐棄所司,王命嗣侯征之」。舊志:解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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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靡,夏臣也。寒浞弑帝相后,緍生少康,奔有虞。靡奔鬲,帥二斟之燼討浞,誅之,迎少康歸夏邑。即位,復禹舊績,夏道中興。 魏禧曰:「魏絳述窮羿,夏少康之興敗,云:夏故臣靡,事羿、寒浞,滅羿靡奔有鬲氏以興少康。按羿逐帝相二十八年,而浞殺羿、浞篡。四十年,少康復辟,靡當相逐,時為夏臣,非穉幼可知。身歴羿、浞,垂七十年,然則祀夏配天之日,靡當年百嵗。胡雙峯曰:後世言中興者,為始少康、少康、中興之賢君,靡其中興之賢臣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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斟灌: 斟、鄩、夏同姓諸侯,仲康都陽,夏相都、商丘,胥依之有過,澆乃殺斟、灌以代斟鄩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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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思一云,姚思,虞君,商均之後。澆使椒,求少康。奔有虞,為之庖正。虞思妻之二姚,而邑諸綸綸今榮河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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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列 龍留 季扞胥,帝少康子,帝杼弟也,以賢著。季扞誘豷,杼遂滅之于戈,帝杼封仲曲列于繒繒傳至周,為莒所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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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艾,夏臣。帝少康,嘗使諜奡焉。元哲,彭祖孫,夏中興封之於韋,是為豕韋,迭為夏伯昆吾顓帝之後,夏季為夏伯路史陸終子□為己姓,封昆吾昆吾為夏伯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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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餘夏后,帝少康庶子,封於㑹稽,以奉守禹祀,文身斷髪,披草萊而邑焉。呉越《春秋》,禹周行天下,還歸大越,登茅山以朝四方羣臣,封有功爵,有徳崩而葬焉,至少康,恐禹迹宗廟祭祀之絶,乃封其庶子於越,號曰無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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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古夏,太史令夏王鑿池為夜宫,男女雜處,三旬不朝,終古執圖法,泣諫不聴,遂奔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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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昌大,費元孫也。夏季去夏歸商為湯御,以敗「夏」於鳴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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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龍逢《夏臣通志:于辛陵轢諸侯,左師曹觸龍䜛,忠良、關龍逢引黃圖以諫,立而不去,履癸曰:子又妖言矣。於是焚黄圖,殺龍,逢大紀,龍逢進諫曰:人君謙恭敬信,節用愛人,故天下安,而社稷宗廟固盍少悛乎?不聴。安邑東北二里有龍逢墓,明呂柟有碑記。路史:關龍逢,夏之大夫也,其當時之死,君臣之間,必有曲折,第後世不得而聞之爾,而為說者必從而溢之,其可信邪?竊嘗求之,逢之入諌也,豈為溢惡之言哉?上下之交,亦有間言者矣,其在竹書,始以為諫,瑤臺新序則以為諌酒池,然其為諫一也。及其死也,韓子以為傷其四肢,而劉向則以為拘之其事為疑,然至符子,則後以為就炮烙孰為信邪?夫其說曰:桀觀炮烙於瑤臺,顧龍逢曰:樂乎龍逢、曰樂。桀曰:觀刑而樂,何無惻隠乎?對曰:刑固苦矣,然天下苦之,而君樂之,君心也,臣為股肱,孰有心悅而股肱不悅者。桀曰:聴汝之諫,得我功之不得,我刑之。逢曰:觀君之冠,危石而履春氷也,未有冠危石而不壓履,春氷而不陷者。桀曰:汝知我亡而不自知其亡,請就炮烙,使吾觀汝亡以知我之不亡。逢乃歌曰:休哉!造化者,勞我以生而休我以炮烙也。遂赴炮烙。逮汲冢張華書則更以為諫長夜之官,而薦之以必亡之語。桀曰:吾之有民,猶天之有日也。日亡,吾乃亡矣。以為妖言,遂殺之。夫危石春氷,言之不倫,顧豈逢之語而炮烙之事?攷之書,則紂之刑,不聞其為桀也。大抵書傳所記,多出模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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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柄,伯舜後路。史、夏之世有直柄,伯直柄,伯戲中衰,成湯寘之於遂。直伯之後有直氏、世本、陳遂、後舜、袁良碑,直柄中衰,湯封遂於陳以後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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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說武丁夢得聖人,其名曰說,以夢所見視羣臣百吏,皆非也,迺使百工營求之,野得說於傅險中。是時說為胥靡,築於傅險,見於武丁,武丁曰:「是也」。得而與之語,果聖人舉以為相,殷國大治,故遂以傅險姓之,號曰傅說。史述其辭作《說命》三篇。今平陸縣有傅巖暨說祠墓縣。《志》說,舊商賢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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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咸殷太戊時,伊陟贊言于巫,咸巫咸治王家有成作咸乂時殷復興,諸侯歸之。《舊志:夏縣人,其所居里,舊號巫咸里,後更為商相坊,今名南商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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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賢,咸之子。《史記》:祖乙立,殷復興巫,賢任職。胡氏大紀王之世,遷都於耿,為水所圯。王懼,以巫咸之子賢為相,諸侯賓服天下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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呉伯路史》,殷末有呉伯、呉今之平陸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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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仲,太王子,仲雍後。武王克商,求太伯、仲雍之後,得周章已為呉君,别封其弟虞仲於周之北,故夏墟在河東太陽縣。今夏縣有太陽故關,即平陸縣東北六十里。虞城,後虞仲國於呉,其支庶封於此,故亦謂之西呉。傳十二世為虞公,晉獻公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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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伯周同姓。武王時,巢伯來朝,芮伯作《旅》《巢》,命芮伯成王時為司徒,與六卿同受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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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伯字良夫,厲王時為卿士,王說榮夷公,良夫諫曰:「榮公好專利而不知大難。夫利,百物之所生也,而或專之,其害多矣。天地百物,皆將取焉,胡可專也?所怒甚多而不備,大難榮。公若用周必敗,不聴,卒以榮。公為卿士,諸侯不享良夫」。復作《桑柔》之詩以諷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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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伯桓王十六年,曲沃稱滅。翼王命虢仲立晉侯緍。明年秋,使仲同、芮伯暨、梁伯、荀侯、賈伯伐曲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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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惠為周陶正,以官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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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萬畢公髙之後,惠王十六年,為獻公戎右,以滅耿滅霍,滅魏公,賜萬魏以為大夫。卜偃曰:「畢萬之後,必大萬,盈數也。魏,大名也,以是始賞,天啟之矣。天子曰兆民,諸侯曰萬民。今名之大,以從盈數,其必有衆。初,萬筮仕於晉,遇《屯》之比辛,廖占之曰:「吉。屯固,比入吉,孰大焉,其必蕃昌。震為土車,從馬足居之,兄長之母覆之,衆歸之。六體不易,合而能固,安而能殺,公侯之卦也。公侯之子孫必復其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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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首林父弟分稱知氏。景公時為下軍大夫。邲之敗,楚囚其子罃首,以其族反之。廚武子御,每射抽矢菆納諸厨子之房。廚子怒曰:「非子之求,而蒲之愛乎?」首曰:「不以人子,吾子其可得乎!」射連、尹襄老獲之,並禽公子穀。臣還後,佐中軍歸。穀臣與襄老尸以求罃,楚人禮而歸之,諡曰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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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罃邲之戰,為楚所獲,及將歸,楚王送之,以徳怨問罃何以報已?對曰:臣不任受怨,君亦不任受徳,無怨無徳,不知所報。王固問之,對曰:以君之靈,纍臣得歸骨於晉,寡君之以為戮,死且不朽,若從君之惠而免之,以賜君之外臣,首首其請於寡君,而以戮於宗,亦死且不朽。若不獲命而使嗣宗職次及於事,而帥偏師以修封疆,雖遇執事,其弗敢違!其竭力致死,無有二心以盡臣,禮所以報也。王曰:晉未可與爭,重為之禮而歸之。簡王七年,佐下軍,從欒書等敗秦師於麻隧。十四年,迎立悼公。明年冬罃,㑹諸侯之大夫于戚以謀鄭,遂城虎牢,鄭人乃成靈王。二年,相公盟諸侯於長樗。八年,代韓厥將中軍,帥諸侯之師伐鄭,鄭人恐,乃行成中行獻子曰:「遂圍之以待楚人之救也,而與之戰,不然,無成。罃曰:許之盟而還師,以敝楚人。吾三分四軍與諸侯之鋭以逆來者,於我未病,楚不能矣,猶愈於戰,暴骨以逞,不可以爭,大勞未艾,君子勞心,小人勞力,先王之制也,諸侯皆不欲戰,乃許。鄭成十一月己亥,同盟於戲。九年夏四月,與士匄、荀偃伐偪陽,滅之。六月,伐秦,秋七月,復合諸侯之師伐鄭城虎牢而戍之。十年夏,㑹諸侯圍鄭,鄭人懼,乃行成。秋七月,同盟於亳,罃相悼公凡十二年,徳修政施晉以復霸,卒,諡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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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盈字夙罃,次子平公時為下卿靈王二十六年,從趙武盟諸侯之大夫於䝉門。景王元年,合諸侯之大夫城把。十二年,使如齊逆女,還,卒於戲陽,諡曰悼。知躒。荀盈子平公末代父佐下軍,頃公時與籍談,帥師定王子朝之亂,納王於王城。敬王四年,復與趙鞅帥師納王,逐王子朝。邯鄲之亂,與韓氏、魏氏逐荀寅,士吉射奔朝歌。卒,諡文子,甲嗣甲卒,謚曰宣,子瑤嗣。元王五年夏六月,瑤伐齊,高無丕帥師御之,瑤視齊師馬駭,遂驅之曰:齊人知余旗,謂余畏而反也。及壘而還,將戰,長武子請卜瑤曰:公告於天子而卜之,以守龜於宗祧,吉矣,吾又何卜焉!且齊人取我英丘公命,瑤非敢耀武也,治英丘也,以辭伐,罪足矣,何必卜?壬辰,戰于犂丘,齊師敗績,瑤親禽顔庚。定王元年夏,瑤帥師伐鄭,次于桐丘,陳成子救鄭。及留舒,瑤聞之,乃還,使謂成子曰:大夫陳之自出,陳之不祀,鄭之罪也。故寡君使瑤察陳衷焉,謂大夫其恤陳乎?若利本之顛,瑤何有焉!成子怒曰:多陵人者皆不在,知伯其能乆乎!」十八年,復帥師圍鄭,未至,鄭駟𢎞曰:「知伯愎而好勝,早下之則可行也。乃先保南里以待之。知伯入南里,門于桔柣之門,鄭人俘酅魁壘賂之,以知政閉其口而死。將門知伯謂趙孟入之,對曰:「主在此」。知伯曰:「惡而無勇,何以為子?」對曰:「以能忍恥,庶無害趙宗乎?知伯不悛,趙襄子由是惎知伯,遂喪之。知伯貪而愎,故韓、魏反而喪之。《史記》:出公十九年,知伯與趙、韓、魏共分范中行地,以為邑出。公怒,告齊、魯欲以伐四卿,四卿恐,遂反,攻出公出,公奔齊,道死。知伯乃立昭公曽孫驕為晉君,是為哀公。知伯欲盡并晉。當是時,晉國政皆決知伯,晉哀公不得有所制,知伯遂有范中行,地最彊。哀公四年,趙襄子韓康子、魏桓子共殺知伯,盡并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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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陽晉人畢萬之後,國語伯宗妻,謂伯宗曰:「諸大夫莫子若也,然而民不戴其上乆矣,盍亟索士庇州犂,焉得畢陽」及欒弗忌之難,諸大夫害伯宗,將謀而殺之,陽送州犂于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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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奚,虞大夫,晉人,假道於虞,以伐虢,宮之竒諫,不聴。奚知虞公之不可諫,遂去之。秦已復亡,秦走宛,楚鄙人執之。秦繆公聞奚賢,使人以五羖羊皮贖之,時奚年已七十餘,繆公與語,國事大說,授之國政,號曰五羖大夫、奚、相、秦六七年東伐鄭,三置晉國之君,一救荊國之禍,發教封內巴人,致貢施徳,諸侯八戎來服,由余聞之,款關請見,奚相秦勞不坐,乘暑不張,葢行於國中,不從車乘,不操干戈,功名藏於府庫,徳行施於後世,及卒,秦國男女流涕,童子不歌謠,舂者不相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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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之竒,虞大夫,惠王十九年,晉人以屈産之乘與垂棘之璧,假道於虞以伐虢,竒諫不聴晉人㑹虞師滅虢,下陽二十一年,晉復假道於虞以伐虢,竒諫曰:虢,虞之表也,虢亡,虞必從之。晉不可啟,冦不可翫,一之為甚,其可再乎?諺所謂輔車相依,唇亡齒寒者,其虞虢之謂也。公曰:晉吾宗也,豈害我哉?對曰:太伯、虞仲,太王之昭也,太伯不從,是以不嗣。虢仲、虢叔,王季之穆也,為文王卿士,勲在王室,藏于盟府,將虢是滅,何愛於虞?且虞能親於桓莊乎?其愛之也?桓莊之族何罪而以為戮,不惟偪乎?親以寵偪,猶尚害之,况以國乎?公曰:吾享祀豐潔,神必據我。對曰:臣聞之,鬼神非人實親,惟徳是依,故周書曰:皇天無親,惟徳是輔。又曰:黍稷非馨,明徳惟馨,又曰:民不易物惟徳,繄物如是,則非徳民不和,神不享矣,神所馮依,將在徳矣。若晉取虞而明徳以薦馨香,神其吐之乎?弗聴許,晉使竒以其族行,曰:虞不臘矣。在此行也,晉不更舉矣。冬十二月,晉滅虢,師還館于虞,遂襲虞,滅之,執虞公。國語伐虢之役,師出於虞宫,之竒諫而不聴,出謂其子曰:虞將亡矣!唯忠信者,能留外冦而不害,除闇以應外,謂之忠,定身以行事謂之信,今施其所惡於人,闇不除矣,以賄滅親,身不定矣!夫國非忠不立,非信不固,既不忠信而留外冦,冦知其釁而歸圖焉,已自拔其本矣,何以能乆?吾不去,懼及焉。以其孥適西山。三月,虞乃亡縣。志:宮之竒,平陸舊辛宮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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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伯國,晉大夫知氏之族。晉伐鄭,還,三卿宴于藍臺,知襄子戲韓康子而侮段規,伯國諫曰:「主不備,難必至矣。知伯曰:難將由我,我不為難,誰敢興之!」對曰:「卻趙欒、范中行之難,皆主之所知也。夏書曰:一人三失怨,豈在明,不見是圖。《周書》曰:怨不在大,亦不在小。夫君子能勤小物,故無大患。今主一宴而恥人之君相又弗備,曰:不敢興難,無乃不可乎?弗聴。自是五年乃有晉陽之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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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過、智伯之族,智伯率韓、魏圍趙晉陽,趙使張孟談約二主反攻智。伯智過見談及二主,說智伯曰:「二主殆將有變,必背君不如令殺之。智伯不可過曰:不殺則遂親之。魏之謀臣趙葭,韓之謀臣段規,是皆能移其君之計,君其與二君約,破趙則封二子者各萬家之縣,一如是,則二主之心可不變而君得其欲矣。智伯不從,過出,更其姓為輔氏,遂去不見智氏滅,唯輔氏存焉。戰國䇿鮑注:「智過」一作「智果」,按果過相去頗逺,似非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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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果,晉大夫知氏之族也,知宣子將以瑤為後,知果曰:「不如宵也」。宣子曰:「宵也狠」。對曰:「宵之狠,在面瑤之狠在心心狠,敗國面狠。不害瑤之賢於人者五,而甚不仁。以五賢陵人,而以不仁行之,其誰能待之?若立瑤,知宗必滅」。弗聴,果別族于太史為輔氏。及知氏之亡,唯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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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茁知伯家臣,襄子為美室,士茁夕焉。知伯曰:「室美夫」。對曰:「美則美矣,抑臣亦有懼也」。志有之曰:「髙山峻原,不生草木。松栢之地,其土不肥。今土木勝,臣懼其不安人也」。室成三年而知氏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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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葭,魏人魏桓子謀臣智伯得韓邑,復請地於魏。魏桓子欲弗與,葭諫曰:「彼請地於韓,韓與之請地於魏,魏弗與,則是魏內自強而外怒智伯也。然則其錯兵於魏必矣。不如與之桓子,使人致邑於智伯」。後從伐趙,與趙、韓共謀滅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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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章,魏桓子臣智伯索地於魏桓,子弗予。任章曰:「無故索地鄰國,必恐重欲無厭,天下必懼君予之地。智伯必驕驕而輕敵,鄰國懼而相親。以相親之兵待輕敵之國,智氏之命不長矣。《周書》曰:將欲敗之,必姑輔之。將欲取之,必姑與之。君不如與之以驕智。伯君何不以天下圖智氏,而獨以吾國為智氏資乎?」桓子曰:「善」。乃與之萬家之邑,一智伯大說復索蔡皋狼於趙,趙弗與,因圍晉陽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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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子方,魏文侯師文侯與子方飲酒而稱樂文侯曰:「鐘聲不比乎?」左高子方曰:「臣聞之,君明則樂官,不明則樂音。今君審於聲,臣恐聾於官也」。文侯曰:「善」。敬聞,命文侯子擊逢子方於朝,引車避下謁,子方不為禮,擊問曰:「富貴者驕人乎?貧賤者驕人乎?」子方曰:「亦貧賤者,驕人耳。夫諸侯而驕人,則失其國大夫,而驕人則失其家。貧賤者行不合,言不用則去之。楚、越若脱躧,然奈何其同之哉?」擊不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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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卷子,魏人。文侯問曰:「父賢足恃乎?」對曰:「不足。子賢足恃乎?」對曰:「不足。兄賢足恃乎?」對曰:「不足。弟賢足恃乎?」對曰:「不足,臣賢足恃乎?」對曰:「不足」。文侯勃然作色而怒曰:「寡人問此五者於子,一一以為不足者,何也?」對曰:「父賢不過堯而丹朱放,子賢不過舜而瞽瞍頑,兄賢不過舜而象傲,弟賢不過周公而管叔誅。臣賢不過湯、武而夏、殷伐,望人者不至,恃人者不乆。公欲治,從身始,人何可恃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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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座文侯臣文侯嘗問於羣臣曰:「我何如主?」皆曰:「仁君」。任座曰:「君得中山,不以封君之弟而以封君之子,何謂仁君?」文侯怒,任座趨出。既問翟璜,對曰:「仁君也」。文侯曰:「何以知之?」對曰:「君仁則臣直,嚮者任座之言直,是以知之」。文侯悦,使翟璜召任座親下堂,迎以為上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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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狐、魏文侯問之曰:「寡人將立西河之守,誰可用者?」解狐對曰:「荆伯柳者賢人,殆可!」文侯將以荆伯柳為西河守荊伯,柳問左右:「誰言我於吾君?」左右皆曰:「解狐。荊」伯。柳往見,解狐而謝之曰:「子乃寛臣之過也!言於君,謹再拜謝,解狐曰:「言子者,公也,怨子者,吾私也。公事以行,怨子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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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成文侯弟食祿千鍾什九在外,什一在內,是以得卜子夏、田子、方段、干木三人,文侯皆師之。文侯問相于李克克,對訖,文侯曰:「先生就舍,寡人之相定矣」。遂相成說苑。魏御廩災,文侯素服避正殿五日,羣臣皆素服而弔,成獨不弔。文侯復殿成,趨而入,賀曰:「善矣!夫御廪之災也!」文侯作色不悅。成曰:「臣聞之,天子藏于四海之內,諸侯藏于境內,大夫藏于其家,士庶人藏于篋櫝,非其所藏者,不有天災,必有人患。今幸無人患,乃有天災,不亦善乎!」文侯喟然歎曰:「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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蹇重魏文侯臣文侯,觴大夫于曲陽,飲酣,喟然歎曰:「吾獨無豫讓以為臣」。蹇重舉酒進曰:「臣請浮君」。文侯曰:「何以?」對曰:「臣聞有道之君,不知忠臣,夫豫讓之,君何如哉?」文侯曰:「善」。受浮而飲之。爵重不讓,曰:「無管仲、鮑叔以為臣,故有豫讓之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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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羊魏文侯將文侯命伐中山,其子時在中山中,山君烹之,作羮致於樂羊、樂羊食之。三年,拔中山,返而論功,文侯示之,謗書一篋,樂羊再拜稽首曰:「此非臣之功,主君之力也」。於是封樂羊以靈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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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璜、魏文侯臣。文侯問相于李克曰:「今所置非成則璜二子何如李克?」對訖,趨而出。璜曰:「今者聞君召先生、卜相,果誰為之?」克曰:「魏成」。子璜忿然作色曰:「臣何負於魏成子?西河之守,臣之所進也。君內以鄴為憂,臣進西門。豹君謀欲伐中山,臣進樂羊。中山已拔,無使守之。臣進先生,君之子無傅。臣進屈侯鮒,臣何負於魏成?」子克曰:「子言克於子之君者,豈將比周以求大官哉!且子安得與魏成子比魏成子東得卜子夏田子,方段干木。此三人者,君皆師之。子所進五人者,君皆臣之,子惡得與魏成子比也」。璜逡巡再拜曰:「璜,鄙人也,失對,願卒為弟子」。
58
李克魏文侯臣樂羊拔中山,無可使,守者翟璜薦之。後文侯謂克曰:「先生嘗教寡人家,貧則思良妻,國亂則思良。相今所置,非成則璜,二子何如?」李克對曰:「臣聞之,卑不謀尊,疎不謀戚。臣在闕門之外,不敢當命」。文侯曰:「先生臨事勿讓」。李克曰:「君不察故也。居視其所親,富視其所與,達視其所舉,窮視其所不為,貧視其所不取,五者足以定之矣,何待克哉!」文侯乃相魏成母擇魏文侯舍人文侯使獻鵠于齊侯,行道失之。獻空籠見齊侯曰:「臣非無錢以買鵠也,惡為君使而輕易其幣也,非不能拔劍刎頭,為吾君貴鵠而賤士也,非不敢走陳、蔡之間也,惡絶兩君之使也,故來獻空籠,唯主君斧鑕之誅」。齊侯大悅曰:「寡人!今者得茲,言三賢于鵠逺矣,願獻地百里以為湯沐邑」。母擇對曰:「惡有為其君使而輕易其幣,而利諸侯之地乎?」遂出不反《說苑》
59
西門豹、魏文侯臣為鄴令,來辭文侯曰:鄉邑老者先坐問之,士子入,問其賢良之士而師事之,求其好,掩人之美,揚人之醜者,而參驗之。夫幽,莠之幼也,似禾,黧牛之黃也似虎,白骨疑象,碔砆類玉,此皆似而非者也。及豹到鄴,問民所疾苦,長老曰:苦為河伯妻婦,以故貧俗語,即不娶婦,水來漂沒,溺其人民。豹曰:至為河伯娶婦時幸來告語,吾亦往送女。皆曰:諾。至其時,豹往㑹河上,三老官屬豪長者里父老皆㑹人,民往觀者二三千人,豹曰:呼河伯婦來,視其好,醜即將女出帷中,來至前,豹曰:「是女子不好煩大」。巫嫗為入報,河伯,得更求好女,後日送之,即使吏卒共抱大巫嫗投之河中,又投三弟子,豹曰:「巫嫗弟子是女子也,不能白事煩」。三老為入白之,復投三老河中,欲復使廷掾與豪長者一人入趣之,皆叩頭血流地,乃罷鄴,吏民大驚恐,從是不敢復言,為河伯娶婦西門豹,即發民鑿十二渠,引河水灌民田,民治渠少煩苦,豹曰:「可與樂成,不可與慮始。今父老子弟雖患苦我,然百嵗後期,令思我言,至今皆得水利,民人給足」。漢時長吏以為十二渠,橋絶馳道,欲合三渠為一橋,鄴民人父老不肯聴,以為西門君所為,不可更也,長吏終聴置之,傳曰:「子産治鄭,民不能欺子,賤治單父,民不忍欺」。西門豹治鄴,民不敢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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覩斯贊魏臣樂羊為魏將而攻中山,中山之君烹其子,遺之羮,樂羊啜之。文侯謂贊曰:「樂羊以我之,故食其子之肉」。贊對曰:「其子之肉尚食之,其誰不食!」樂羊既拔中山,文侯賞其功而疑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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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悝,魏人。文侯時為相,盡地力之教,富國強兵,以地方百里,提封九萬頃,除山澤邑居三分去一,為田六百萬畝,治田勤謹則畝益三升,不勤則損亦如之。地方百里之増,輒為粟百八十萬石,著李子三十二篇。師經以鼓琹事魏文侯,文侯曰:「使我言而無見違」。師經:「援琹撞,文侯中旒,潰之左右」。《提師經》:「下堂一等」。師經曰:「昔堯、舜之為君也,唯恐言而人不違,桀、紂之為君也,唯恐言而人違之,臣撞桀、紂,非撞吾君也」。文侯曰:「釋之,是寡人之過也。懸琹于城門,以為寡人符。不補旒,以為寡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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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倉,唐魏文侯太子擊舍人也,文侯封擊於中山,三年,使不往來,倉唐進曰:「為人子三年,不聞父問,不可謂孝。為人父三年不問子,不可謂慈,臣願奉使,侯何嗜好?太子曰:侯嗜晨鳬,好北犬」。于是遣倉唐緤北犬奉晨鳬往獻上謁曰:孽子擊之,使者不敢當大夫之朝,請以燕閒奉晨,鳬敬獻庖,廚緤北犬,敬上涓人。文侯悅曰:擊愛我,知吾所嗜好。召倉唐而見之曰:撃無恙乎?倉唐曰:唯唯。如是者三。乃曰:君出太子而封之國,君名之,非禮也。文侯怵然變容曰:子之君無恙乎?倉唐曰:臣來時,拜送書于庭,文侯顧指左右曰:子之君長,孰與是倉?唐曰:禮擬人必于其倫。諸侯無偶,無所擬之。曰:長大孰與寡人?倉唐曰:君賜之外府之裘,則能勝之,賜之斥帶,則不更其造。文侯曰:子之君何業倉?唐曰:業詩,文侯曰:于詩何好倉?唐曰:好晨風黍離。文侯自讀晨風曰:子之君以我忘之乎?倉唐曰:不敢時思耳。文侯復讀黍離曰:子之君怨乎?倉唐曰:不敢時思耳。文侯遣倉唐賜太子衣一襲,勅以雞鳴,時至,太子起拜,受賜,發篋視衣,盡顛倒,太子曰:趣早駕,君侯召擊也。遂西至謁文侯,大喜,乃出少子,摰封中山而復。太子擊說苑,欲知其子視其友,欲知其君,視其所使趙倉唐一使,而文侯為慈父,而擊為孝子,王鍾、魏武侯臣武侯與諸大夫浮于西河,曰:河山之險,不亦信固哉?鍾侍坐曰:此晉國之所以強也。若善修之,則霸王之業具矣。
63
公叔座仕魏為惠王,將與韓趙戰澮北,禽樂祚,魏王說郊迎,以賞田百萬祿之,公叔座反走,再拜辭曰:「夫使士卒不崩,直而不倚,揀撓而不避者,呉起餘教也。前脈地形之險阻,決利害之備,使三軍之士不迷惑者,巴寜爨襄之力也。縣賞罰於前,使民昭然,信之者,王之明法也,見敵之可也,鼓之不敢怠倦者,臣也,王特為臣之右手不倦,賞臣可也,臣何力之有乎?」王曰:「善!」於是索呉起之後,賜田二十萬,巴寜爨襄田各十萬,且曰:「公叔豈非長者哉?既為寡人勝強敵,又不遺賢者之後,不掩能士之迹,公叔何可無益乎?」故又與田四十萬,加之百萬之上,使百四十萬,及病,惠王往問之,曰:公叔病即不可諱,將奈社稷何?」座對曰:「座有御庶子公孫鞅,願王以國事聴之也。若弗能聴,勿使出境。王弗應,出而謂左右曰:豈不悲哉!以公孫之賢,而謂寡人必以國事聴鞅,不亦悖乎!」公叔座死,公孫鞅聞之,已葬,西之,秦孝公受而用之,秦果日以強,魏日以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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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寜 爨襄,魏之能士也,從公叔座與韓、趙戰澮北,禽樂祚。公叔言於王曰:「前脈地形之險阻,決利害之備,使三軍之士不迷惑者,巴寜爨襄之力也」。惠王賜之田各十萬。
65
惠施,魏人。齊、魏戰於馬陵,齊大勝。魏殺魏太子申,魏王召惠施而告之,欲悉起兵攻齊,惠施對曰:「不可。臣聞之,王者得度而霸者知計。今王所以告臣者,疏於度而逺於計。王固先屬怨於趙而後與齊戰。今戰不勝,國無守戰之備,王又欲悉起而攻齊,此非臣之所謂也。王欲報齊,不如變服折節而朝齊。楚王必怒王游人而合其鬬,則楚必伐齊,是王以楚毀齊也」。魏王曰:「善!」乃使人報於齊,願臣畜而朝田,嬰許諾。楚王怒,自將而伐齊,趙應之,大敗齊侯於徐州。
66
龎涓,魏人,為魏將軍。惠王三十三年,魏使涓將而令太子申為上將軍,與齊人戰,敗於馬陵。齊虜太子申涓自刎。
67
魏加,趙人,晉舊姓,天下合從趙使加,見楚春申君曰:「君有將乎?」曰:「有矣,僕欲將臨武君。加曰:「臣少之時,好射,臣願以射譬之。異日者,更嬴與魏王處京臺之下,仰見飛鳥更嬴,謂魏王曰:臣為君,引弓虛發而下,鳥有間,鴈從東方來,更嬴以虛發而下之。魏王曰:射可至此乎?更嬴曰:此孽也!其飛徐而鳴悲飛徐者,故瘡痛也。鳴悲者乆失羣也,故瘡未息而驚心未去也。聞弦者,音烈而髙飛,故瘡隕也。今臨武君嘗為秦孽,不可為拒秦之將也。
68
范雎,字叔,魏人,事魏中大夫須賈從,使於齊,齊襄王聞雎辨口,厚賜之,賈大怒,歸以告魏,相魏齊笞擊雎折脇摺齒,雎佯死得脫,更名姓曰張祿,因王稽入秦,上書求見,說昭王以逺交近攻之䇿,拜為客卿謀兵事,未幾,拜秦相,封應侯。昭王卒,用其謀伐魏,收韓破趙於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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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雎魏人,魏安釐王十一年,齊、楚約攻魏,魏使求救於秦,不至。時雎年九十餘矣,請西說秦昭王曰:「大王已知魏之急而救不發者,臣竊以為用䇿之臣無任矣。夫魏一萬乘之國也,然所以西面而事秦稱東藩,受冠帶、祠春秋者,以秦之彊足以為與也。今齊、楚之兵已合於魏郊矣,而秦救不發,亦將賴其未急也。使之大急,彼且割地而約從,王尚何救焉!必待其急而救之,是失一東藩之魏而彊二敵之齊、楚,則王何利焉!」於是秦昭王遽為發兵救魏,魏氏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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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邑君。都州之西北六十里有解梁故城,乃秦非子,六代支孫名陵,秦穆公封為解邑君,或云周僖王封,始姓裴,見《裴氏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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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叔魏王豹將,漢三年,豹反漢。漢以韓信為左丞相,擊魏。信問酈生:「魏得毋用周叔為大將乎?」曰:「栢直也」。信曰:「豎子耳」。遂進兵擊魏,虜豹,定河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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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卓,字仲遼,河東解人。陽嘉三年,以光祿勲代孔扶為司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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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隠侯,失其名,芮城人。王莽遣蘇獻追光武至永昌社,王適耕田,蔽帝于溝中,得免。及即位,詔拜以官,而王已死,乃贈隠侯敇葬,起塚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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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靖為降虜校尉,公孫瓚長史。建安三年,袁紹復大攻瓚,瓚遣子續請救于黒山諸帥,而欲自將突騎直出,傍西山以斷紹後,靖諫曰:「今將軍將士,莫不懐瓦解之心,所以猶能相守者,顧戀其老小而恃將軍,為主故耳。堅守曠日,或可使紹自退,若舍之而出,後無鎮重,易京之危,可立待也」。瓚乃止。紹漸相攻逼,瓚衆日蹙,乃卻築三重營以自固。四年,瓚敗,紹斬之。靖見瓚敗,嘆恨曰:「前若不止,將軍自行,未必不濟。吾聞君子陷人於危,必同其難,豈可以獨生乎!」乃䇿馬赴紹軍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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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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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侯字雲長,本字長生,河東解人。好《左氏春秋》,諷誦畧皆上口。遊涿郡,昭烈帝合徒衆,偕張飛為之禦侮。昭烈為平原相,以為別部司馬。與飛分統部曲三人,寢則同牀,恩若兄弟,而稠人廣坐侍立,終日周旋,不避艱險。昭烈襲殺徐州刺史,車胄使侯守下邳城,行太守事。建安五年,昭烈奔袁紹,魏武拜為偏將軍,禮之甚厚。紹遣將顔良攻東郡太守劉延於白馬,魏武使為先鋒擊之。侯望見良麾葢䇿馬刺良於萬衆之中,斬其首還紹,諸將莫能當,遂解白馬圍,表封漢壽亭侯。初,魏武壯侯為人,而察其心神,無乆留之意,令張遼問之,侯嘆曰:「吾極知曹公待我厚,然吾受劉將軍厚恩,誓以共死,不可背之,吾終不留吾,要當立效以報曹公。乃去遼,以侯言報魏武曰:「事君不忘其本,天下義士也」。及侯殺顔良,重加賞賜,侯盡封其所賜,拜書告辭,而奔昭烈於袁軍。左右欲追之,曹公曰:「彼各為其主,勿追也」。從昭烈就劉表。表卒,荊州陷,昭烈自樊將南渡江,別遣侯乘船數百艘㑹江陵。魏武追至當陽長阪,昭烈斜趣漢津,適與侯船相值,共至夏口,魏武敗退。昭烈收江南諸郡,封拜元勲,以為襄陽太守、盪冦將軍,駐江北,昭烈西定益州,拜董督荊州事。侯聞馬超來降,書問諸葛亮,亮荅曰:「孟起當與翼徳,竝驅爭,先未及髯之絶倫,逸羣也。羽美鬚髯,故亮謂之髯侯,省書大悦,以示賓客。侯嘗流矢貫左臂,後創雖愈,陰雨骨,嘗疼痛,醫曰:矢鏃有毒,入骨當破,臂刮骨毒乃除耳」。羽便伸臂,令醫劈之。時侯適請諸將飲食,臂血流離盈盤器,而侯割炙引酒,言笑自若。二十四年,昭烈為漢中王,拜前將軍,假節鉞。是嵗,侯率衆攻曹仁於樊于,禁助仁,秋霖雨,漢水溢,禁所督七軍皆沒,遂降。又斬龎徳梁郟、陸渾,羣豪或遙受印號侯,威震華夏。魏武議徙許都以避其鋭,司馬懿、蔣濟請遣人勸孫權躡其後,從之。先是,權遣使為子索侯女侯,辱罵其使,不許婚侯圍樊權遣助,又淹遲,罵曰:「狢子敢爾!如使樊城拔,吾不能滅汝耶!」又南郡太守糜芳在江陵,將軍傅士仁屯公安,素皆嫌侯輕,已及供給軍資不悉相贍侯言還當治之權,陰誘芳仁,芳仁使人迎權。而魏武遣徐晃救曹,仁引軍退還。權已據江陵,侯及子平胥遇害,追諡曰忠義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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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興,字安國,關公子。少有令,聞丞相諸葛亮深器異之。弱冠為侍中、中監軍,數嵗卒。子統嗣,尚公主,至虎賁中郎將。卒,無子,以興庶子彞續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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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蒼,平陸人。有武勇,板觔虯髯,儀容甚偉。初為張寳將,自恨事非其主。比遇關公于臥牛山,翻然曰:「匹夫失所依,今遇將軍,如披雲霧而見青天,願步隨雖千里,不辭也」。遂相從。當樊城之役,漢水暴溢,魏將龎徳乘小舟欲還營。蒼深知水性,驅大筏而來,衝翻小舟,生擒徳上筏。其驍健如此。後守麥城,忠勇益厲,比聞關公遇害,遂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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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凱,字伯儒,河東安邑人。少夙成,以才學稱,辟司空掾屬,除茂陵令、尚書郎,以治書侍御史使益州,至長安,不得進,遂留鎮關中。時四方大有還民,關中諸將多引為部曲,凱書與荀彧曰:「關中膏腴之地,頃遭荒亂,人民流入荊州者十萬餘家,聞本土安寜,皆企望思歸,而歸者無以自業,諸將各競招懐以為部曲,郡縣貧弱,不能與爭,兵家遂彊,一旦變動,必有後憂。夫鹽,國之大寳也,自亂來放散,宜如舊置使者監賣,以其直益市犂牛,若有歸民以供給之,勤耕積粟以豐殖關中,逺民聞之,必日夜競還。又使司𨽻校尉留治關中以為之主,則諸將日削,官民日盛,此彊本弱敵之利也」。彧以白魏,武從之,始遣謁者僕射監鹽官司,𨽻校尉,治𢎞農關中,服從,乃召凱還,稍遷尚書。時臺閣舊時散亂,凱以古義多所正定,司𨽻校尉鍾繇求以三千兵入關外,託討張魯,內脅取諸將,質任曰:「西方諸將,皆豎夫崛起,無雄天下意,茍安樂目前而已。今國家厚加爵號,得其所志,非有大故,不憂為變也,宜為後圖。若以兵入關中,當討張魯,魯在深山,道徑不通,彼必疑之,一相驚動,地險衆彊,殆難為慮」。魏武初善之,竟從繇議進兵,關右大擾,魏武親往僅平之,深悔不從凱議由是益重凱。魏國建拜侍中,與王粲並典制度。文帝即王位,徙尚書,尋為漢侍郎,撰文誥。魏初,復為尚書,封陽吉亭侯。明帝初,進閿鄉侯,三百戶,凱奏曰:「九章之律,自古所傳,斷定刑罪,其意微妙,百里長吏,皆宜知律。刑法者,國家之所貴重,而私議之所輕賤。獄吏者,百姓之所懸命,而選用者之所卑下,王政之弊,未必不由此也。請置律博士,轉相教授。事遂施行。時百姓凋匱而役務方殷,凱上疏曰:「今議者言征伐則比呉蜀於貍鼠。臣以為不然。昔漢文之時,賈誼累息,以為至危,况今海內分而為三,羣士陳力,各為其主,其來降者,未肯言舍邪就正,咸稱迫於困急,是與六國分治無異也。當今千里無煙,遺民困苦,若不善留意,將遂凋弊,不可復振。武皇帝時,後宫食不過一肉衣,不用錦繡茵褥,不縁飾器物,無丹漆,用能平定天下,遺福子孫。今宜計校府庫,量入為出,深思句踐,滋民之術,猶恐不及。而尚方所造金銀之物,漸更増廣,工役不輟,侈靡日崇,帑藏日竭。昔漢武有求於雲表之露,而猶尚見非今,無求於露,而空設露盤,不益於好而糜費功夫,誠皆聖慮所宜裁制也」。其獻忠言率如此。受詔典著作,又為魏官儀,凡撰述數十篇,好古文,鳥篆𨽻草,無所不善。卒,諡曰敬。子瓘嗣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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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瓘,字伯玉,河東安邑人,魏尚書凱子。年十嵗喪父,至孝過人,性真靜,有名理,學問深博,明習文藝。襲爵閿鄉侯,弱冠為尚書郎,請徙通事郎,轉中書郎,優游其間,無所親疎,甚為傅嘏所重,謂之甯武子。在位十年,以任職稱,累遷散騎常侍、陳留王初,拜侍中,持節慰勞河北,増邑戶,轉廷尉卿。瓘明法理,每至聴訟小大以情伐蜀,以本官持節監鄧艾,鍾㑹軍事,行鎮西軍司,給兵千人,蜀平,艾承制封拜,奏狀詔檻車徵艾,夜至成都,檄艾所統諸將,稱詔收艾,其餘一無所問,比至雞鳴,悉來赴瓘,平旦乘使者車徑入成都殿前,艾臥未起,父子俱被執,艾諸將趣瓘營,瓘輕出迎之,偽作表章,將申明艾事,諸將信之,俄而㑹至,執胡烈等,留瓘謀議,瓘如厠,見胡烈故給使使宣語三軍,㑹使瓘慰勞諸軍,瓘心欲去,且堅其意曰:卿三軍主宜自行。㑹曰:「卿監司且先行瓘,便下殿㑹悔。使呼瓘,瓘辭眩疾動詐仆地,至外廨,服鹽湯大吐㑹,遣所親人及醫來視信之㑹,由是無所憚,及暮,瓘作檄文告諸軍,旦共攻㑹殺之,瓘部分諸將,羣情肅然,鄧艾將士復追破檻車出艾,瓘遣䕶軍田續至綿竹,夜襲殺艾父子於三造亭,朝議封瓘,固讓不受,除使持節、都督關中諸軍事、鎮西將軍,尋遷都督徐州諸軍事、鎮東將軍,増封菑陽侯,以餘爵封弟實開陽亭侯。泰始初,轉征東將軍,進爵公,都督青州諸軍事、青州刺史,加征東大將軍、青州牧,所在皆有政績,除征北大將軍、都督幽州諸軍事、幽州刺史,䕶烏桓校尉。至鎮,表立平州,後兼督之,離間務桓力微,遂致嫌隙,務桓降力微以憂死,朝廷嘉其功,賜一子密事侯,而瓘六男無爵,初欲封弟,㑹卒,逺近稱之。咸寜初,徵拜尚書令,加侍中,性嚴整,以法御下,視尚書若㕘佐尚書郎、若掾屬。太康初,遷司空,侍中、令如故,為政清簡,甚得朝野聲譽,勅子宣尚繁昌公主,抗表固辭,不許,又領太子少傅,加千兵百騎鼓吹之府。瓘以魏立九品,是權時之制,非經通之道,宜復古鄉舉里選,請擬古制,以上斷定,自公卿下,皆以所居為正,盡除中正九品,使舉善進才,各由鄉論,上善之,而卒不能改。惠帝為太子,朝臣咸謂鈍質不能親政事,瓘每欲陳啟而未敢發,後㑹宴陵雲臺,瓘託醉,因跪上牀前曰:臣欲有所啟。上曰:公所言何耶?瓘欲言而止者三,因以手撫牀曰:此座可惜。上意乃悟,因謬曰:「公真大醉耶?賈氏由是怨瓘。楊駿素與瓘不平,與黃門等毀,宣奪公主。瓘遜位,詔進位太保,以公就第,給親兵百人,置長史、司馬、從事中郎、掾屬及大車官騎麾,葢鼓吹諸威儀一如舊典。給廚田十頃、園五十畝、錢百萬、絹五百匹,并牀帳簟褥。惠帝初,復瓘千兵,及楊駿誅,以瓘録尚書事,加緑綟綬,劒履上殿,入朝不趨,給騎司馬,與汝南王亮共輔朝政。亮奏遣諸王還藩,瓘贊其事,楚王瑋由是憾焉。賈氏聞瓘與瑋有隙,作手詔,使瑋免瓘等官。瑋夜使清河王遐收瓘,瓘故帳下督榮晦隨兵,遂與子恒、嶽、裔及孫等九人同被害,年七十二。恒二子璪、玠,時就醫得免,太保主簿劉繇等冒難收葬之。瑋誅,繇等執黃旛,撾登聞鼓,請族誅晦。詔從之,追瓘伐蜀勲,封蘭陵郡公,增邑三千戶,諡曰成。贈假黃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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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璪,字仲寳。恒子襲瓘爵。後東海王越以蘭陵益其國,改封江夏郡公,邑八千五百戸。懐帝初為散騎侍郎,永嘉五年,沒於漢。元帝以瓘元孫崇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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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展,字道舒,安邑人。歴尚書郎、南陽太守。永嘉中,為江州刺史,累遷晉王大理。詔有考子證父,或鞭父母問子所在,展以為恐傷正教,並奏除之。元帝初,為廷尉,上疏宜復肉刑。卒,贈光祿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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栁元景,字孝仁,河東解人。髙祖純,位平陽太守,不拜曽祖卓,僑襄陽,官至汝南太守。祖恬,西河太守。父憑,馮翊太守。元景少便弓焉,數隨父伐蠻,以勇稱,寡言語,有器質,荊州刺史謝晦、雍州刺史劉道産皆重之。江夏王義恭鎮荊州,復來召道産曰:「乆䂓相屈,今貴王有召,難輒相留,乖意以為惘惘」。服闋,累遷義恭城局參軍,文帝見,又知之。孝武西鎮襄陽,義恭薦元景,以為武威將軍、隨郡太守,廣設方略,斬獲羣蠻數百,郡境肅然。隨王誕鎮襄陽,徙後軍中兵參軍。元嘉二十七年八月北侵,加建威將軍,總統軍師,後軍外兵參軍龎季明自貲谷入盧氏,元景率軍繼進,以軍食不足,難曠日相持,乃束馬懸車,引軍上百丈崖,出溫谷以入。盧氏度熊耳山,十一月,至𢎞農,營於關方口,授𢎞農大守,令衆軍竝造陜下,列營以逼之,魏兵大合,乃卷甲兼行,一宿而至,自詰旦戰至日昃,魏軍大潰,面縛者二千餘人,悉釋遣之。時王元謨等敗退,上以元景不宜獨進,令班師,諸軍竝有功而入,誕登城望之,以鞍下馬迎元景,魯爽向虎牢,復使北出,爽退乃還。元景再出北侵,威信著於境外,孝武入討,元凶以為諮議參軍,配萬人為前鋒,宗慤、薛安都等十三軍皆𨽻焉,至蕪湖,倍道兼行,至新亭,依山建壘栅,東西據險,令軍中曰:鼓繁氣易衰,呌數力易竭,但各銜枚疾戰,一聴吾營鼓音。及察賊衰竭,乃命開壘鼓譟以奔之,賊衆大潰,劭更率餘衆自來攻壘,復大破之,劭僅以身免。上至新亭,以元景為侍中、領左衛將軍,尋轉寜蠻校尉、雍州刺史、監雍梁南北秦四州、荆之竟陵、隨二郡諸軍事。初,臧質潛報元景,使率所領西還,元景即以質書呈孝武,語其使曰:「臧冠軍當是未知義舉耳。至是質慮為荊州後患,稱爪牙不宜逺出,更以元景為領軍將軍,加散騎常侍,封曲江縣公。孝建元年正月,左衛將軍王元謨討魯爽,加元景撫軍將軍、假節,置佐,繼進復領南蠻校尉、雍州刺史,加都督,出屯采石。進至姑孰,悉遣精兵助元謨,以羸弱居守,所遣軍多張旗幟,梁山望之如數萬人,皆謂都下兵悉至,由是剋捷。臧質、魯爽竝平,加開府儀同三司,改封晉安郡公。固讓開府,復為領軍、太子詹事,加侍中。三年,為尚書令,詹事、侍中、中正如故,改封巴東郡公。又命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司三司、侍中、中正如故,仍讓開府。六年,進司空、侍中、中書令,中正如故。又固讓,乃授侍中、驃騎大將軍、南兖州刺史,留衛都下。尋輔幼主,遷尚書令,領丹陽尹,侍中、將軍如故,加開府儀同三司,給班劒二十人,固辭班劒。元景起自戎行及當朝,有𢎞雅之美,不營産業,南岸有數十畝菜園,園人得賣菜錢三萬送還,怒曰:「我立園種菜,供家中啖耳,乃復賣以取錢,奪百姓利邪?」及宿衛兵出,稱詔召之,元景整朝服乘車,應召弟車騎司馬叔仁及左右壯士數千人,欲拒命,苦禁之,下車受戮,容色恬然。長子慶宗先賜死,次子嗣宗、紹宗、茂宗、孝宗、文宗、仲宗、成宗、秀宗竝遇禍。元景六弟,僧景、僧珍、叔宗、叔政、叔珍、叔仁、僧珍、叔仁及子姪死者數十人。元景少子承宗、嗣宗子謩,竝在孕獲全。明帝初贈太尉,給班劒三十人,羽葆鼓吹一部,諡曰忠烈公。元景從父兄元怙,嘗為軍副,簡步騎二千以赴陜,後同晉安王子勛事歸降元。景從祖弟光世,仕魏河北太守,封西陵男,以崔浩事南奔,位右衛將軍、順陽太守,坐子欣慰賜死。栁世隆,字彥緒,河東解人,元景弟子也。父叔宗,子雙驎,位建威參軍事,早卒。世隆幼自立,雖世冑獨修布衣。業長好讀書,音吐溫潤。元景愛賞之,言於宋孝武,得召見,上曰:「此兒將來復是三公一人」。為西陽王撫軍法曹,行㕘軍,出為武威將軍、上庸太守。上謂元景曰:「卿昔以武威為隨郡,今復授世隆,使卿門世不乏公也」。元景被禍得免。太始初,起兵上庸,以應明帝,為孔道存所敗,逃隠得免。後為太子洗馬,與張緒、王延之、沈琰為君子交,累遷晉熙王安西司馬,加寜朔將軍。時齊武帝為長史,與世隆甚懽。武帝將下都,髙帝書曰:「汝既入朝,當須文武兼資人,委以後事,世隆其人也」。武帝乃舉世隆自代。轉武陵王前軍長史、江夏內史,行郢州事。昇明元年冬,沈攸之遣孫同、劉攘兵,王靈秀等分兵出夏口,據魯山。攸之住白螺洲,以郢城弱小不足攻,將去。世隆遣軍於西渚挑戰,攸之果怒,晝夜攻戰,世隆隨宜拒應,衆皆披却。武帝遣八軍據西塞,潛通郢城,消息內外,竝喜郢城,既不可攻,而平西將軍黃回軍至西陽,泝流進劉攘兵,射書請降,世隆開門納之。攸之軍大散,遣軍副劉僧麟縁道追之,攸之已死,徵為侍中,仍遷尚書右僕射,封貞陽縣侯。出為呉郡太守。居母憂,寒不衣絮。齊初,起南豫州刺史,加都督,進爵公。上手詔褚淵甚優美之。淵曰:「世隆在危,盡忠居憂,杖而後起,立人之本,二理同極,加榮増寵,足以敦厲風俗」。建元二年,授右僕射,不拜,起借祕閣書,給二千卷。三年,出為南兖州刺史,加都督。武帝初,加散騎常侍,遷䕶軍。世隆性情亷介,盛事墳典,張緒問曰:「君當以清名遺子孫邪?」荅曰:「一身之外,亦復何須,子孫不才,將為爭府。如其才也,不如一經」。光祿大夫韋祖征州里宿徳,世隆每為之拜。人或勸祖征止之,荅曰:「司馬公為後生楷法,吾豈能止之!」後授尚書左僕射,以本官總督伐蠻衆軍,仍為湘州刺史,加都督。至鎮,以方畧討平之。復入為尚書左僕射,不拜,轉尚書令。世隆少立功名,晚專以談義自業,不干世務,垂簾鼓琴,風韻清逺,甚獲世譽。以疾遜位,拜左光祿大夫、侍中。永明九年卒,給東園秘器,贈司空斑劒二十人,諡曰忠武。著龜經祕要二卷,行于世。長子悅,字文殊,少有清致,位中書郎,早卒,諡曰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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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通志》卷一百二十九
URN: ctp:ws126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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