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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四百五

《卷四百五》[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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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將帥部 識略第四
2
後周陸通為太祖夏州帳內督。頃之,賀拔岳為侯莫陳悅所害。時有傳岳軍府已亡散者,太祖憂之,通以為不然。居數日,問至,果如所策,自是愈見親禮。
3
王羆為驃騎大將軍,鎮華州。時茹茹渡河南,寇候騎已至幽州。朝廷慮其深入,乃徵兵發士馬屯守京城,塹諸街巷,以備侵軼。右僕射周專達召羆議之,羆不應命,謂其使曰:「若茹茹至渭北者,王羆率鄉里自破之,不煩國家兵馬,何為天子城中,遂作如此驚動?繇周家小兒怯懦至此」。
4
韓果從太祖征討有功,累遷都督。果有權略,兼善伺敵虛實,揣知情狀,有潛匿溪谷欲為間偵者,果登高望之,所疑處,往必有獲。
5
裴寬為征虜將軍、從防主韋法保向潁川,解侯景圍。景密圖南叛,軍中頗有知者。以其事計未成,外示無二,往來諸軍間,侍從寡少,軍中名將,必躬自造之。至於法保,尤被親附。寬謂法保曰:「侯景狡猾,不肯入關,雖⒖鐸豆,恐未必可信。若伏兵以斬之,亦一時之功也。如曰不然,須深加嚴警,不得信其誑誘,自貽後悔」。法保納之,然不能圖景,但自固而已。
6
赫連達為雲 中刺史、大都督、儀同三司。從大將軍達奚武攻漢中。梁宜豐侯蕭循拒守積時,後乃送款。武問諸將進止之宜,開府賀蘭願德等以其食盡,欲急攻取之。達曰:「不戰而獲誠,策之上者,無容利其子女,貪其財帛,窮兵極武,仁者不為。且觀其士馬猶強,城池尚固,攻之縱克,必將彼此俱損。如其困獸猶鬥,則成敗未可知。況行師之道,以全軍為上」。武曰:「公言是也」。乃命將帥各申所見。於是開府楊寬等並同達議,武遂受循。師還,遷驃騎大將軍。保定初,遷夏州總官、三州五防諸軍事。邊境胡民或饋達以羊者,達欲招納異類,報以繒帛。主司請用官物,達曰:「羊入我廚,物出官庫,是欺上也」。命取私帛與之。
7
郭彥為工部中大夫,從尉遲迥攻雒陽,迥復令彥與權景宣南出汝[A13C]。及軍次豫州,彥請攻之。景宣以城守既嚴,卒難攻取,將欲南轅,更圖經略。彥以奉命出師,須與大軍相接,若向江畔立功,更非朝廷本意。固執不從,兼畫攻取之計。會其刺史王士良妻弟董遠秀密遣送款,景宣乃從。於是引軍圍之,士良遂出降。李穆為并州都督。沙苑之捷,穆言於太祖曰:「高歡今日已喪膽矣,請速追之,歡可擒也」。太祖不聽。
8
泉仲遵,為車騎大將軍、荊州刺史。時梁司州刺史柳仲禮每為邊寇,太祖令仲遵率鄉兵從開府楊忠討之。梁隨郡守桓和拒守不降。忠謂諸將曰:「本圖仲禮,不在隨郡。如即攻守,恐引日勞師。今若先取仲禮,則桓和可不攻自服。諸君以為何如?」仲遵對曰:「蜂蠆有毒,何可輕也。若棄和深入,遂擒仲禮,和之降否,尚未可知。如仲禮未獲,和為之援,則首尾受敵,此危道也。若先攻和,指麾可克,克和而進,便無反顧之憂」。忠從之。仲遵以計繇已出,乃率先登城,遂擒和。仍從忠擊仲禮,又獲之。進驃騎大將軍。
9
長孫儉為行臺僕射、荊州刺史。時梁元帝嗣位於江陵,外敦鄰睦,內懷異計。儉密啟太祖,陳攻取之謀。於是徵儉入朝,問其經略。儉對曰:「今江陵既在江北,去我不遠。湘東即位,已涉三年,觀其形勢,不欲東下,骨肉相殘,民厭其毒。荊州軍資器械,儲積已久,若大軍南討,必無匱乏之慮。且兼弱攻昧,武之善經。國家既有蜀土,若更平江漢,撫而安之,收其貢賦,以供軍國,天下不足定也」。太祖深然之,乃謂儉曰:「如公之言,吾取之晚矣」。令儉還州,密為之備。尋令柱國、燕公於謹總戎征伐。江陵平,以儉元謀,賞奴婢三百口。
10
于翼為大將軍,總中外宿衛兵事。及晉公護誅,武帝召翼,遣往河東取護子中山公訓,仍代鎮蒲州。翼曰:「蒙宰無君,凌上自取誅夷,元惡既除,餘孽宜殄,皆陛下骨肉,猶謂疏不間親。陛下不使諸王,而使臣異姓,非直物有橫議,愚臣亦所未安」。帝然之,乃遣越王盛代翼。
11
韋孝寬為驃騎大將軍、徐州總管。孝寬在邊多載,屢抗強敵,所有經略,布置之初,人莫之解。見其成事,方乃驚服。
12
隋侯莫陳[A13C]初仕周,為開府儀同三司。武帝時,與豆盧夠髁泉文城叛胡。先是稽胡叛亂,輒略邊人為奴婢。至是詔:胡敢有壓匿良人者誅,籍沒其妻子。有人言,為胡村所隱,匿者菇誅之。[A13C],謂乖唬航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諸胡固非悉反,但相迫脅為亂耳。大兵臨之,首亂者知懼,脅從者思降。今漸加撫慰,自可不戰而定,如即誅之,轉相驚恐,為難不細。未若召其渠帥,以隱匿者付之,令自歸首,則群胡感恩可得矣」。勾又諸胡感悅,爭來降附,北土以安。
13
王韶,初仕周為車騎大將軍,轉軍正。武帝既拔晉州,意欲班師。韶諫曰:「齊失紀綱,於茲累世,天獎王室,一戰而扼其喉。加以主昏於上,民懼於下,取亂侮亡,正在今日。方欲釋之而去,以臣愚固,深所未解,願陛下圖之」。帝大悅,賜縑一百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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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婁謙,初仕周,為車騎大將軍。武帝將伐齊,引入內殿,從容謂曰:「朕將有事戎馬,何者為先?」謙對曰:「愚臣不足知大事,偽齊僭擅,跋扈不恭。沉溺倡優槁梏疝療湔鄢,逯將斛律明月已斃讒人之口,上下離心,道路側目。若命六師,臣之願也」。帝大笑,因使謙與少司寇拓拔偉賻齊觀[C260]。
15
宇文忻,仕周為驃騎大將軍。武帝伐齊,攻拔晉州。齊後主親馭六軍,兵勢甚盛,帝憚之,欲旋師。忻諫曰:「以陛下之聖武,乘敵之荒縱,何往不克。若使齊人更得令主,君臣協力,雖湯武之勢,未易平也。今主暗臣愚,兵無鬥志,雖百萬之眾,實為陛下奉耳」。帝從之,戰遂大克。及帝攻陷并州,先勝後敗。帝為賊所窘,左右皆殲,帝挺身而遁。諸將多勸帝還,忻勃然而進曰:「自陛下克晉州,破高緯,乘勝逐北,以至於此。致令偽主奔波,關東響振,自古行兵用師,未有若斯之盛也。昨日破城,將士輕敵,微有不利,何足為懷。丈夫當死中求生,敗中取勝。今者破竹,其勢已成,奈何棄之而去!」帝納其言,遂拔晉陽。
16
長孫晟,開皇中為左勳衛大將軍,持節護突厥染干於朔州奏:「染干部落歸者既眾,雖在長城之內,猶被雍閭抄掠,往來辛苦,不得寧居。請徙五原,以河為固。於夏、勝兩州之間,東西至河,南北四百里,掘為橫塹,令處其內,任情放牧,免於抄掠,人心自安」。帝並從之。復遣還大利,安撫新附。晟表奏曰:「夜登城樓,望見磧北有赤氣,長百餘里,皆如雨足,下垂被地。謹驗兵書,此名灑血,其下之國,必且破亡。欲滅匈奴,宜在今日」。詔楊素為行軍元帥。晟為受降使者,送染干北伐。二年,軍次北河,值賊帥思力俟斤等領兵拒戰,晟與大將軍梁默擊走之,轉戰六十餘里,賊眾多降。晟又教染干分遣使者,往北方鐵勒等部招攜取之。三年,有鐵勒、思結、伏利具、渾斜薩、阿拔、僕骨等十餘部,盡背達頭,請來降附。達頭眾大潰,西奔吐谷渾。晟送染干安置於磧右,事畢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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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婁子晃上大將軍。開皇中,吐谷渾寇邊,詔子惶種。高祖以隴西頻被寇掠,甚患之。彼俗不設村塢,敕子煥彰裎,堡營田積弦,員覆揮葑,育簧稀妒,欏吩唬罕日吱。卓芮秩諾疵鷸期,匪朝伊夕。伏願聖慮,勿以為懷。今臣在此,觀機而作,不得准詔行事。且隴西、河右,土曠民稀,邊境未寧,不可廣為田種。比見屯田之所,獲少費多,虛役人功,卒逢殘暴,屯田疏遠者,請皆廢省。但隴右之民,以畜牧為事,若更屯聚,民不獲安。髫悼裳轄,轎廛┢袢,菁人聚畜。請要路之所,加其防守。但使鎮戍連接,烽堠相望,民雖散居,必謂無慮」。高祖從之。
18
于仲文次武。高祖為丞相,遣仲文為河南道行軍總管,馳傳詣雒陽發兵,以討檀讓。時韋孝寬拒尉遲迥於永橋,仲文詣孝寬有所計議。時總管宇文忻頗有自疑之心,因謂仲文曰:「公新從京師來,觀執政意何如也?尉遲迥誠不足平,正恐事寧之後,更有藏弓之慮」。仲文懼忻生變,因謂之曰:「丞相寬仁大度,明識有餘,苟能竭誠,心必無二。仲文在京三日,頻見三善,以此為觀,非尋常人也」。曰:「三善何為?」仲文曰:有陳萬敵者,新從賊中來,即令其弟難敵召募鄉曲,從軍討賊。此其有大度一也。上士宋謙奉使勾檢,謙緣此別求他罪。丞相責之曰:入網者自可推,何須別訪,以虧大體。此其不求人私二也。言及仲文妻子,未嘗不水贊泫。此其有仁心三也。忻自此遂安。
19
來護兒為左翊衛大將軍。遼東之役,率師渡河至卑奢城,高麗舉國來戰,護兒大破之,斬首千餘級。將趨平壤,高麗震恐,遣使執叛臣斛斯政,詣遼東城下,上表請降。煬帝許之,遣人持節詔護兒旋師。護兒集眾曰:「三度出兵,未能平賊,此還也,不可重來。今高麗困弊,野無青草,以我眾戰,不日克之。吾欲進兵,逕圍平壤,取其偽主,獻捷而歸」。答表請行,不肯奉詔。長史崔君肅固爭,不許。護兒曰:「賊勢破矣,專以相任,自足辯之。吾在閫外,事合專決,豈容千里稟聽成規?俄頃之間,動失機會,勞而無功,故其宜也。吾寧征得高麗,還而獲譴,舍此成功,所不能矣」。君肅告眾曰:「若從元帥,違拒詔書,必當聞奏,皆獲罪也」。諸將懼,盡勸還,方始奉詔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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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威從征遼東,領右禦衛大將軍。楊玄感之反,煬帝引威於帳中,懼見於色,謂曰:「此小兒聰明,得不為患邪?」威曰:「粗疏非聰明者,必無慮,但恐浸成亂階耳」。勞役不止。百姓思亂,以微辭諷帝,帝意竟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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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李靖為行軍總管,從趙郡王孝恭攻峽州蕭銑。銑既降,諸將咸請孝恭云:「銑之將帥與官軍拒戰死者,罪狀既重,請籍沒其家,以賞將士」。靖曰:「王者之師,義存弔伐,百姓既受驅逼,拒戰豈其所願。且犬吠非其主,無容同叛逆之科,此蒯通所以免大戮於漢祖也。今新定荊、郢,宜宏寬大,以慰遠近之心,降而籍之,恐非救焚拯溺之義。但恐自此以南,城鎮各堅守不下,非計之善」。於是遂止。
22
尉遲敬德,武德末為秦府副護軍,從平隱太子、巢刺王,拜右武候大將軍。時議者二凶,左右百餘人並令籍沒,唯敬德固執以為不可,繇此獲免。
23
契必何力,貞觀中為左領軍將軍,與薛萬均征吐谷渾。萬均先行,為賊所攻,兄弟皆中搶墮馬,徒步。何力將數百騎突圍奮擊,繇是獲免。何力乃自選驍騎兵三千餘人,襲破其牙帳。渾主脫身以免,俘其妻子,還有詔勞軍於大斗拔谷。萬均乃誹謗何力何力不勝憤怒,挺刃而起,欲殺萬均。諸將勸止之。太宗聞而責問其故,何力言萬均敗衄之罪。時太宗怒,將解其官,回授何力。何力固讓曰:「以臣之故而解萬均,恐諸蕃聞之,以為陛下厚蕃輕漢,轉相誣告,馳競必多。又夷狄無知,或謂漢臣皆如此輩,固非安寧之道也」。太宗乃止。後為蔥山道總管,因至涼州,省其母,為薛延陀所執。太宗許降公主以和,何力繇是得還,拜右驍衛大將軍。太宗既許公主於延陀,行有日矣,何力抗表固言不可。太宗曰:「吾聞天子無戲言,既已許之,安可中廢?」何力曰:「臣請延緩其事,不謂總停。臣聞六禮之內,婿合親迎,宜告延陀親來迎婦。縱不敢至京邑,即當使詣靈州。彼畏漢,必不敢來,論親未有成日。主既憂悶,臣又攜離,不盈一年,自相猜忌。延陀志性狠戾,若死,必兩子相爭,坐而制之,必然之理」。太宗從之。延陀恐有詐伏,竟不至靈州,自後常悒悒不樂志,一年而死。兩子果爭,各立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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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仁軌為帶方州刺史,與熊津道行軍總管孫仁師、都督劉仁願大破百濟,唯賊帥遲受信據任存城不降。先是,百濟首領沙吒相如、黑齒常之自蘇定方軍回後,鳩集亡散,各據險以應福信。至是率其眾降。仁軌諭以恩信,令自領子弟以取任存城,又欲分兵助之。仁師曰:「相如等獸心難信,若授以甲仗,是資兵也」。仁軌曰:「吾觀相如、常之皆忠勇有謀,感激之士,從我則成,背我則滅,因機立效,在於此日,不須疑也」。於是給其糧仗,分兵隨之,遂拔任存城。遲受信棄其子,走投高麗,於是百濟之餘燼悉平,仁軌與仁願振旅而還。詔仁軌代仁,願率兵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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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休肝豐州司馬。永淳中,突厥圍豐州,都督崔智辨戰死。朝議欲罷豐州,徙百姓於靈、夏。休敢暈不可,上書曰:「豐州控河遏賊,實為襟帶,自秦、漢以來,列為郡縣,田疇良美,尤宜耕牧。隋季喪亂,不能堅守,乃遷徙百姓就寧、慶二州,致使戎羯交侵,乃以靈、夏為邊界。貞觀之末,始募人以實之,西北一隅,方得寧謐。今若廢棄,則河傍之地復為賊有,靈、夏等州人不安業,非國家之利也」。朝廷從其言,豐州復存。垂拱中,遷安西副都護。會吐蕃攻破焉耆安息道大總管文昌右相韋待價及副使閻溫古失利、休甘掌、溻胖諞園參、魍燎、ㄎ髦荻級、繳媳砬敫、慈∷惱蛟蛺燁餐跣、⒔芷僕羅手友四鎮,以休鋼謀也。
26
任雅相為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沮江道大總管。雅相前後為將帥,未嘗奏親戚故吏為人兼從,皆移所司補授之。謂人曰:「職無大小,皆是公器,豈以於身有便而撓王法哉?」繇是其下無濫受功賞者,時人甚以此稱之。
27
崔知溫為蘭州刺史,為黨項所圍,將軍權善才率兵來,欲盡坑之,以絕後患。知溫曰:「殺降不祥,但溪谷深邃,草木幽蔚,萬一變生,悔將何及!」善才然其計,分生口五百人以與知溫。知溫曰:「所論安危之道,乃公道也,豈圖私利哉!」固辭不受。黨項繇是悉來歸附。
28
張嘉貞為天兵軍使,開元六年春入朝。俄有告其在軍奢僭及贓賕者,御史大夫王暌蚨劾奏之,按驗無狀,玄宗將加告者反坐之罪。嘉貞奏曰:「昔者天子聽政於上,瞍賦蒙誦,百工諫,庶人謗,而後天子斟酌焉。今反坐此輩,是塞言者之路,則天下之事無由上達。特望免此罪,以廣謗誦之道」。從之,遂令減死。自是帝以嘉貞為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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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抱真為汾州別駕。僕固懷恩反於汾州,抱真陷焉,乃脫身歸京師。代宗以懷恩倚回紇,所將朔方兵又勁,憂甚,召見抱真問狀,因奏曰:「郭子儀領朔方之眾,人多思之。懷恩欺其眾曰:子儀為朝恩所殺,詐而用之。今復子儀之位,可不戰而克」。其後懷恩奔遁,多如抱真策,於是遷殿中少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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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閌蕩罄,中為涇原節度馬行軍司馬。疾甚,不能視事,請秀實為節度副使兼左廂兵馬使。秀實乃以十將張羽飛為招召將,分兵按甲,以備非常。卒而軍中行哭赴喪事於內。李漢惠接賓客於外,非其親,不居喪側,族談離立者,捕而囚之。都虞候史廷混、甌敖、崔珍、張景華謀作亂,秀實乃送廷,混毒┦︶閼浼,熬盎外鎮,軍中遂定,不戮一人。
31
薛兼訓,大歷中為浙東節度、越州刺史,兼訓奏曰:「臣所管義勝軍、靜海軍共九千人,請留一千人,餘八千人並罷遣」。許之。初,濱海群盜乘難而起,會稽遂加置二軍。兼訓以寇難已平,將修撫循之政,繇是有斯請也。時議美之。
32
渾在奉天,為行在都虞候。時靈武留後杜希全、鹽州刺史戴休顏、夏州刺史常春合率兵六千赴難。將至,德宗召宰相盧杞、關播與及白志貞同議來路利害,與志貞曰:「漠谷險隘,必為賊所邀,若取乾陵北過,附柏城而行,便取城東北雞子堆下營,與城中犄角相應,且分賊勢,朱Г必不敢更於陵寢往來」。杞曰:「漠谷路近,若慮逆賊邀擊,即此出兵應接取乾陵路,過恐驚陵寢曰:「今朱Г圍城,斬伐松柏,以夜繼日,驚動多矣。況又城中事危,諸道救兵不至,唯希全等率先赴難,所繫不輕。若此軍得於雞子堆下營固守善地,則朱Г可以計破」。杞曰:「陛下以順討逆,豈同逆賊乎?若令希全等此來,即是自驚陵寢」。白志貞後贊其言,帝重違之,遂命取漠谷路。丙子,希全等軍至漠谷路,果為逆賊邀擊,奪據水口,乘高以大弩巨石左右夾擊,殺傷甚眾。
33
馬燧為河南三城使,李忠臣為淮西節度使,各率所管兵次於鄭州討宣武李靈耀。忠臣惶懼退衄,鄭州士庶惶駭,狼狽竄避,皆嵌都城,鄭州村落殆空,忠臣將回營之淮西,燧固執不可,曰:「仗順討逆,自當制勝,何憚之有?棄此功名也」。因激勵將士,堅壁不動。忠臣聞之,因整營伍,收合散卒,信、宿之間,潰兵悉還,軍聲復振。燧後為河東節度。初,田悅新代魏博節度田承嗣統兵,恐人不附已,詐示誠款,燧上疏明其必反,宜先備之。悅果與淄青、鎮州通謀。初,王武俊自魏州還,兵雖去偽號而攻逼趙州,觀察使康日知窘蹙,欲棄趙州。德宗用燧計,欲令與昭義軍同擊朱滔,以深、趙隸武俊,而改授日知為晉陽節度使,日知未受命而二州已降,又加燧、晉、磁、隰節度。燧又復讓二州於日知,且言因降而授之,恐後有功者踵以為常,帝嘉而許之。燧乃遣迎日知,既至,籍府庫而歸之,日知喜且過望。
34
李晟為神策軍行營節度,與李懷光同討朱Г。懷光與Г通謀,晟奏曰:「懷光反狀已明,緩急宜有備,蜀、漢之路不可壅也。請以示卑將趙光銑為洋州刺史,唐良臣為利州刺史,晟子婿張N劍州刺史,各將兵五百以防。未然」。德宗初納之,未果行。無何,吐蕃請以兵佐誅朱Г,帝又將幸咸陽,總兵以複京師。懷光驚駭,且疑帝奪其軍,謀為亂,益急。及駕幸梁州,變起倉卒,百官從駕者什二三,駱谷道險阻無供具。帝因曰:「早從李晟言,三蜀可坐致也」。興元元年,晟之將復京師也,時熒惑守歲,久之方退。賓介或勸晟曰:「今熒惑已退,皇家之利也,可速出兵」。晟曰:「天子外次,人臣當死節,垂象玄遠,吾安知天道?」至是,謂參佐曰:「前者公勸晟出兵,非敢拒也。且軍士可用之,不可使知之。嘗聞五緯盈縮無准,懼復來守,歲則我軍不戰而自潰矣」。參佐嘆曰:「非所及也」。
35
賈耽,為滑州節度使。貞元八年,汴宋節度劉玄佐卒,其子士寧為眾所署,遣使通於王武俊、田緒、劉濟道出滑州,耽以士寧未受詔,皆留之不得渡河。
36
郝忠節,為尉氏領將。貞元中,宣武軍節度李萬榮疾病,署其子為兵馬使,令送大將李湛往尉氏。伊婁說往封邱張人丕往雍邱,尋又令殺湛等,其兩人皆死。使至尉氏忠節曰:「李湛是大將,比日未聞愆過,今兵馬使忽使人殺之,未敢即奉命,待更取尚書處分,然後敢殺之」。是夜,將校等逐李,故湛得免死。
37
李夷簡,元和中,自山南東道節度使移鎮西川。先是,韋皋作《奉聖樂,于ν效之作《順聖樂》,相次進獻,列於太常及夷、簡居二鎮。每見其尚奏公庭,以為制禮作樂,非諸侯事,遂皆罷之,謂賓從曰:「所以蓋前人之非,為來者之誡」。時人稱其達識。
38
李為閒廄使。元和十二年冬,討蔡州,以為隋、唐、鄧節度。唐、鄧兵士摧敗之餘,氣勢傷沮,不敢言戰。揣知其情,乃不肅軍陣,不齊部伍,偽告軍中曰:「朝廷以柔懦,且使撫養爾輩,至於戰伐,非所知士」。眾皆悅。繇是完緝器械,陰計戎事。
39
烏重胤,元和末為橫海軍節度使。上言:「臣以河朔能抗拒朝命者,其大略可見。蓋由刺史失其權位,職分反使,鎮將領事,若刺史各得其職分,又有鎮兵,則節度使雖有安祿山、史思明之姦惡,豈能據一州而反哉?所以河朔六十年能不奉朝命者,乓遠崠淌酚胂亓鈧守而自作威福。臣所管德、棣、景三州,已舉公牒,各還刺史職事,應在州兵,並令刺史收管」。從之。孔元和末為嶺南節度使,以清靜撫俗,屬容帥楊毓鷸,儻澠嶁辛⒌,欲生事夷獠,以邀爵賞,恬然鎮、定,不從其言,氐、冉圓訊止。
40
裴玢,貞元中為環歡。加鶯。罱詼仁雇跗,蓽鬃渲芯將、何朝宗謀作亂,中夜縱火,玢不救火,遲明而擒。朝宗發三司使按問,竟斬朝宗。
41
裴度為淮南節度使,與宰臣王播等閣中奏對,穆宗謂度曰:「劉悟拘囚監軍劉承,偕如何處置?」度辭以藩臣不合議軍事,帝固問之,且曰:「劉悟負我,我授以僕射,近又賜絹五萬疋,不念恩寵,致使三軍欲索承偕殺之。朕難處此事,卿等以為何如?」度奏曰:「劉承偕在昭義,恃寵驕縱,臣盡知之。劉悟在行營,亦嘗有書訴於臣。當時中使趙亮在臣行營具見,仍把劉悟書將去,云欲自奏,不知奏否?帝云:我不曾見。且劉悟當時何不密將表來,我與處置」。度曰:「悟武臣不知大體,然臣竊以為劉悟縱有密狀,陛下必不然處置。且今日事跡如此,臣等面論,陛下猶未能決,豈有當時事未發明,陛下肯為處置?」帝曰:「此事且休,直言今日如何處置?」度曰:「陛下必欲收忠義之心,使天下戎臣為陛下死節,唯有下半紙詔書以任使不明,致令承偕悖亂至此,是我之過,三軍何辜?令劉悟集三軍,斬承偕,則萬方畢命,群盜破膽,天下更無事矣。不如此,雖與劉悟改官及賜物百萬,亦無益」。帝人免首。良久乃曰:「承偕朕不惜祗,緣是太后養子。今被囚拘,猶未敢令太后知,如此處置不得,卿等更商量」。遂與王播同奏,請配流遠處,則必可出。帝許之,與劉悟詔責承偕,令示三軍。悟得詔月餘,始放承偕歸。帝始嗣位,承偕頗恃勳寵,度抗請加罪,時以為難。
42
李質,長慶初為汴州都將。時李現鸞詼仁估鈐缸暈留後,質與監軍姚文壽同斬擒,纖褪茲ザ。節度使韓充未至,質權領軍,汴州先有牙兵二千人,皆日給饔餼,物力為之損耗。充將至,質曰:「若韓公始至,頓除二千人食物,情必大去。若不除之,必無以繼其食。不可留難處之事,以遺吾帥」。遂悉停日膳而後迎充。
43
韓充,長慶初為宣武節度使。初,李愿為其下所逐,立都將李銜留後。充入汴州,既安堵,密籍部伍間,得嘗構惡者千餘人,一日下令并父母妻子立出之,敢逡巡境內者斬。自是軍政大理,汴人無不愛戴。充雖內外皆將家,素不事豪侈,常以簡約自持,臨事又頗能決進取,亦可謂有識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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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顏為忠武軍節度使,長慶二年,討王庭湊,命光顏兼深州行營諸軍節度使。光顏既受命,而懸軍討賊,艱於饋運,朝廷又以滄、景、德、棣等俾之兼管,以其鄰賊之郡可便飛趺夤庋找猿廷,制置乖方,賊帥連結,未可朝夕平定。事若差跌,即前功悉棄,乃懇辭兼鎮。尋以疾作,表祈歸鎮。朝廷果討賊無功,而赦廷湊。王智興初為徐州,示卑將青州李師道拒命,智興領偏師破賊姚海等三萬眾,獲美妾一人,殺以徇,曰:「軍中有女子,安得不敗」。遂連破賊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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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載義為河南節度使,時回鶻每遣使入朝,所至強暴,邊城長吏多務苟安,不敢制之以法,但嚴兵防守,虜益驕悍,或突入市肆,暴橫無所憚。至是,有回紇將軍李暢者,曉習中國事,知不能以法制馭,益加驕恣,鞭撻驛吏,貪求無已。載義因召李暢與語曰:「可汗使將軍朝貢,以固舅甥之好,不當使將軍暴殘中華。今朝廷饔餼至厚,所以禮蕃客也。苟有不至,吏當坐死。若將軍之部伍不戢,凌侮上國,剽掠廬舍,載義必殺為盜者,將軍勿以法令可輕,而不戒勵之」。遂罷防守之兵,而使兩卒司其門。虜知其心為下,無敢犯,令李聽為滑州節度使。王庭湊復違朝旨,再命聽以全師屯貝州。路繇魏城,史憲誠懼其襲已裹甲郊迎,候吏密以告聽,乃命兵士匣刃弓休於野次,魏人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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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唐蓋寓武皇示卑將,封成陽郡公。寓性多智數。武皇性嚴急,左右難事無委遇者,小有違忤,即鐸斗ㄎㄔ⒊,醒障V伎,其趣向婉辭順意,以盡參示卑。武皇或暴怒將吏,事將不測,寓欲救止,必佯佐其怒以責之,武皇怡然釋之。有所諫諍,必徵近事以為喻。自武皇鎮撫太原,最推親信,中外將吏,無不景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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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進為振武軍節度使。天淌六年,梁軍據上流,夾河而軍,建浮梁以濟兵。王師日以船渡,緩急難進,存進率意欲為浮梁。將吏曰:「浮梁須竹笮大編,河朔無之,難以卒成」。存進曰:「吾成澇諦謀」賾興立」。乃織葦為笮維大艦數十艘,岸立巨木,築土為山,以笮縈之。初,軍人以為戲,不踰月,橋成,制度條直風波,凌澌不能壞,眾皆服其勤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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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彥威為平盧節度使,天成末,上言:「中山作叛,故是小瑕,不足有煩聖慮。請北面不在急攻,破之非久」。明宗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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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義誠,為侍衛親軍都指揮使、河陽節度使。時契丹直初自夏州軍旋,詔令與虜使相見,義誠奏曰:「戎虜狡惡,不可以信待之。邊人陷虜者數萬,朝廷差使,虜廷不曾得見一人,奈何令此輩交語,無益於事?」乃止。王晏球為宋州節度使,天成二年,授北面行營副招討,以兵戎滿城。是歲,王都據定州叛,命晏球攻之。晏球圍城既久,帝遣使督攻城,晏球曰:「賊壘堅峻,但食三州租稅,撫恤黎民,愛養軍士,彼自當魚潰」。帝然其言。晏球能與將士同其甘苦,所得賜祿私財,盡以饗士。日具飲饌,與將校筵宴,待軍士有禮,軍中無不敬服。其年冬,平賊自初至於城,拔不戮一士,上下歡心,物議以為有將帥之略,以功授天平軍節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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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張希崇先陷虜,授元帥府判官,後遷盧龍軍行軍司馬,繼改蕃、漢部提舉使。天成初,為平州節度使。盧文進南歸,契丹以希崇繼其任,遣腹心總虜騎三百以監之。希崇蒞事數歲,虜主漸加寵信。一日登樓私自計曰:「昔班仲叔西戍,不敢擅以承詔故也。我今入關,斷在胸臆,何恬恬於不測之虜而自滯耶?」乃召漢人部曲之翹楚者,謂曰:「我陷身此地,飲酪被毛,生不見其所親,死為窮荒之鬼,南望山川,度日如歲,爾輩得無思鄉者乎?」部曲皆泣下沾襟,且曰:「明公欲全部曲南去,善則善矣,如虜眾何?」希崇曰:「候明日首領至牙帳,則先擒之,虜無統攝,其黨必散。且平州去虜帳千餘里待報至徵兵踰旬方及此,則我等已入清界深矣,何用以小眾為病?」眾大喜。是日,希崇於郡齋之側坎巢地,貯以石灰。明旦,首領與群從至,希崇飲以醇,笫厥鍾,既醉,悉投於灰。ㄖ斜醒善渫,接於北郭,遣人攻之,皆潰圍奔去,希崇遂以管內生口二萬餘南歸。唐明宗嘉之,授汝州防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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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行周仕晉為侍衛親軍都指揮使、鄆州節度使。李彥韜為侍衛都虞候,可否在已,晉王莫不聽從。行周雖典禁兵,心游事外,退朝歸第,門宇蕭然,賓友過從,但引滿而已。屢求還鎮,初未允從,後彥韜、馮玉委用轉深,欲擅權勢,故許行周歸藩。
URN: ctp:ws126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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